大宋的智慧(校对)第61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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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无数的骑兵从自己身边窜过去,赵旉满意的停下战马,在他的周围已经看不到一个活着的敌人了。
  自己已经表现出了该有的武勇,剩下的就是跟在大军后面完成预定的军事目标,截断敌军即可。
  骑兵群里有一辆大车,大车上拉着成卷的铁丝网,只要把带刺的铁丝网上的木头桩子钉在地下,一道简单的防御工事就已经完成了,这东西对付骑兵有奇效。
  第一道铁丝网布好之后,就有偏厢车迅速的沿着铁丝网一线连成一道新的防线,偏厢车上的木门洞开,已经上好弦的强弩立刻激发,有选择的攻击那些穿着皮甲的皮室军。
  赵旉抬头瞅瞅关山,只见山上的战斗依旧进行的猛烈,大帅说要蚕食辽人的营地,保持必要的压力即可,此时还用不着骑兵绕过关山向关山下的辽人营地发起决死进攻。
  据说那样会引发辽人的什么八门金锁大阵,不过最后一句话大帅是笑着说的,赵旉不认为大帅真的会在乎那座什么狗屁大阵。
  他也是京西军的一员,只是身份和别的将士不同而已,云峥对八门金锁阵没有什么概念,赵旉自然也对这个古老的大阵认识不多,作战多年,遇到敌人摆下大阵这还是第一遭。
  不过他坚信在火炮的轰击之下,什么大阵都会化作尘埃的。
  骑兵贯穿了辽人的骑兵队伍,只是坚守了顿饭的功夫,铁丝网就已经竖立起来了,又过了顿饭的功夫,偏厢车就已经开始发威了,没有进入宋军包围圈的辽人骑兵疯狂的要进来,那些已经进入包围圈正在遭受宋军屠杀的辽人骑兵想要努力地突出去。
  宋军操持偏厢车已经有些年头了,孙大志这些年名声不显,但是在操持偏厢车一道上大宋无人能出其右,最难得的是此人的功名心极为淡薄,从不与诸将争功,但凡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他总是默默地躲到一边,以至于云峥称赞他有汉时大树将军的风范。
  不过只要用到此人的时候,云峥都会非常的放心,这个自从少年军时期就跟着自己的同窗,对进攻可能还有不足之处,但是对于防守一道,他整整钻研了十数年。
  因此吗,在辽军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中,偏厢车军阵始终稳如泰山,偏厢车中或者喷出强弩,或者喷出火焰,抵近的辽人毫无例外的会被猛然从偏厢车缝隙里钻出来的长枪刺杀!
第三十三章
后事
  坐在山头喝稀粥的云峥拿筷子指指偏厢车所在的地方对王安石道:“那里的战局已经稳固了,现在需要把中军向前移动,我相信,在午时到来的时候郎坦必定能够拿下关山,这时候我们就有了一个新的制高点,到时候站在关山顶上,辽军的虚实就会无所遁形。”
  “偏厢车只形成了一线军阵,如何能在辽军群中撑得下去?”王安石的脸色并不好看。
  “王公,我们不妨打一赌,如果孙大志将军能够在这种险恶的环境里撑下去,段彦修之事我们一笔勾销如何?”
  王安石似笑非笑的道:“你说呢?中军大帐中辱老夫到了极点,你觉得三言两语就能消除老夫胸中块垒?”
  云峥摊摊手道:“没办法,谁叫你最好欺负来着,谁叫你那个部下没长脑子来着,他不死谁死?”
  王安石冷笑一声道:“这话说的好,不掩饰,不虚伪,把话说到了根苗上,老夫现在确实势单力薄无力抗拒,手下被杀确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云峥摇头道:“其实算起来,我宁愿得罪文彦博也不愿意得罪你,只要燕云地的变法有效果,你入朝为相指日可待,文彦博虽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啊,这个人性格上有很大的缺点,为三司使自然是极好的,却不适合当宰相。”
  王安石嘲讽的哼了一声,苦涩的道:“你倒是看得起老夫。”
  云峥理所当然的道:“我当然会看得起你,事实上整个大宋我唯一看得起的人就是你。
  还记得那一年陛下要我们这群大臣亲耕以示不忘农耕之苦,你身在病中,却带着老妻在田野上耕耘的模样我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掉。”
  “既然你如此看得起老夫,就用羞辱来回报我吗?”
  云峥摇头道:“我看得起的人自然会与众不同,段彦修不过是一头莽撞的野猪,如何能担负起你交给他的使命?
  我今日请你看偏厢车之战,就是想把这个人推荐给你,你现在可以不用,等我走后,你就会发现他是目前完成你使命的最好人选!”
  王安石的眼睛眯缝了起来,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也是他将要爆发的先兆。
  云峥摆摆手道:“燕云之战结束之后,我大宋必然会进入休养生息的一个阶段,到了这个阶段,什么样的将领最受欢迎?
  毫无疑问,是防守型的将领,孙大志一心钻研防守十余年,又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领,他随着我从蜀中起兵直到现在,从未错过任何一场战斗,也就是说我经历了多少战斗,他就经历了多少。
  功劳簿上不常见他的名字的缘故是因为我总是用他来保护我的中军大营,即便是这样,他也做的无怨无悔。
  我走之后,大宋至少会休兵十年,皇帝需要时间来成长,消耗掉的国力需要时间来弥补,十年之后正值少年时期的皇帝必定不会甘心西夏国占领银夏二州,他定会将大宋的边境定在玉门关一线上。
  这就是说,你需要十年的时间来保持大宋有一个相对平稳的局面,有孙大志无疑会是你的不二之选。”
  王安石脸上的不快之色很快就褪去了,疑惑的道:“你已经开始为你的部将找下家了?”
  云峥苦笑一声道:“都是生死兄弟,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没了下场,否则我即便是在海上吗,也会坐立不安。”
  王安石不再说话了,而是专心的看远处偏厢车如何作战,虽然看不清楚细节,只是从辽人骑兵纷纷倒折在偏厢车前的模样,就知道孙大志对付面前的辽人显得游刃有余。
  一列偏厢车在不长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两列,三列,当最前面的两列偏厢车开始向左右两厢冲锋的时候,漫天的箭雨和雨点般密集的火药弹从偏厢车上飞出来,两边大片的辽军迅速的被消灭殆尽。
  硝烟过后,一座由偏厢车组成的车城已经凭空出现在地面上,将辽军骑兵彻底的分割成了两半。
  “刚才的威势见到了吧?孙大志把猛虎齐奔这种鸡肋武器稍微改良一下安装在偏箱车上,就成了目前的样子,任何密集型的进攻对他来说都不成问题,只会成为他杀敌建功的不二良机。
  老王,听我的没错,一个将军好不好我最有发言权,孙大志为人憨厚,一旦和他结恩,他便一生不叛。你还犹豫什么?”
  王安石撇撇嘴道:“只有当你走了之后,老夫才能去收拢此人,现在去收拢他,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当然,这必须建立在他确实是一个知恩回报的人的前提下。”
  云峥不耐烦的道:“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嘱托给曾公亮了,他一样能在我走了之后把这个与世无争的好人给照顾好。”
  “要啊,为什么不要,你还有什么遗产尽管招呼给老夫,老夫照单全收。”
  看着王安石无耻的嘴脸云峥大笑了起来,好半晌才停下来道:“最喜欢看见你们这些士大夫的无耻嘴脸。”
  孙大志的部下是防守力最强大的军队,但是一个将军想要防守,这和后方的支援分不开的。
  这天下没有攻不破的城池,只有攻不破的防线,这个防线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无形的,甚至可以是概念上的,这和将领的素质有关,云峥认为,孙大志已经完成了自身的蜕变,只要能够获得王安石的全力帮助怎么也该到光芒万丈的时候了。
  在云峥可以预见的未来,王安石绝对是大宋的主宰,自己走后京西军受到压制,拆分已经不可避免。
  问过姜哲和郎坦,姜哲打算归隐田园,郎坦准备找一个富庶的地方享乐终生,至于吴杰,因为祖籍在河北的缘故,他准备留在韩琦的门下继续为自己的高官厚禄奋斗。
  聚散历来都是人生旅途中避免不了的过程,父母妻儿最终都难逃聚散二字,何谈其他。
  两人说话的功夫,忽然听见关山上传来一阵欢呼声,扭头望去,只见郎坦的飞虎旗已经高高的插在山顶上,无数的军卒在山顶欢呼,而山后依旧传来密集的火药弹爆炸的声音。
  居高临下,正是火药弹发挥最大威力的时候。关山已定!
  姜哲见关山已经落在郎坦手中,也下达了最后的攻击命令,惊慌失措的辽军在不大的范围内左突右奔,无数的辽军跳下战马跪地投降,兀自努力作战不降者一一的被手持长枪的宋军捅落马下。
  偏厢车阵的前面尸积如山,当姜哲率领部下大肆庆祝的时候,孙大志的部下已经开始打扫战场,回收施放出去的箭矢和石弹。
  王安石满意的瞅着眼前的孙大志笑道:“将军辛苦!”
  “都是将士之功,孙某何敢夺人之美。”孙大志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话,抱拳施礼之后就去了自己的军队,那里还有很多伤兵需要找军医照顾。
  王安石有些尴尬,不过当他看到云峥投射过来的揶揄的目光,挺挺胸膛跟着孙大志去了偏厢车军营。
  文彦博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场大战从凌晨厮杀到黄昏,军营中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非常的疲惫,文彦博关注的是右军,同样劳累不堪。
  “耶律乙辛失去了八门金锁阵的门户屏障,今夜定会趁着我军立足未稳的时候偷袭,大将军不可不防。”
  云峥抬头指指天上明晃晃的大月亮道:“就怕他不来!”
  文彦博失笑道:“确实如此,十五的月亮照的大地一片惨白,与白日无异,在这种天象之下,耶律乙辛想要偷袭难度很大。
  怎么,大将军准备让那些民夫连夜修筑火炮上山的道路?”
  云峥点头道:“事不宜迟,既然明月当头,不做这些辅助的事情可惜了,只要火炮上了山头,耶律乙辛的八门金锁大阵的前军就在火炮的覆盖之下,我倒要看看他的这座大阵到底能够支持多久!”
  文彦博皱眉道:“老夫听闻狄帅还在河间府与耶律洪基对峙,大战连场之后,各守疆土未分胜负,看来想要突进南京道,必须由我们这一方发力了。”
  “这是自然,文公只需要看看沙盘就会明白,河北,以及河间府真定府面对的地方都是辽国的繁华之所,大宋和辽国在那一带对峙了快百年之久,各种要塞星罗棋布,那里本身就不适合大军突进。
  我们这里地域广袤,回旋的余地很大,再加上地广人稀,一日千里乃是顺理成章之事,只要我们在铜头关击溃耶律乙辛,耶律洪基那里只剩下退走中京道这一步路好走了。”
  文彦博叹息一声道:“进了铜头关,我们面对的也将是星罗棋布的各种堡垒。
  老夫听说南京道里部族势力横行,他们连寨结垒,对大宋非常的仇视,我们也唯有一路前进,一路拔钉子了。”
  云峥笑道:“不至于,李常已经进入了南京道!”
第三十四章
孔远达的支教生活
  涿鹿是一个很古老的地名,县名是得自城名,城名是得自山名,山名是以山下植物“竹”、动物“鹿”而得名为“竹鹿”的。
  后来按“竹鹿”之音,曾经分别记之以涿鹿、独鹿、浊鹿、浊漉、独漉等许多名称。
  据说商末周初,北海结冻了,于是天下大寒。
  天气逐渐变冷之后,竹子这种喜欢湿热的植物就从这一带消失了。竹鹿山无“竹”之后,山名、城名以“竹鹿”二字之音乱记了一个时期后,到了春秋之后,便逐渐统一到“涿鹿”二字上来。
  “竹鹿山”变成了涿鹿山,“竹鹿城”变成了“涿鹿城”,“竹水”自然早被写作“涿水”了。
  至于“涿”字,当敲击讲。因击瓦鼓之声同流水下滴之声相似,后“涿流水下滴也。从水,涿声。”
  远古的狩猎人要想捕到鹿,只得派一部人携弓箭埋伏起来,而另一部人在远处相对的地方敲击器具发出响声,使鹿子受惊向猎人埋伏地方奔跑,最后为猎人所获。
  皮肉俱佳的鹿实在难得,鹿死谁手谁就成了英雄。以后,“涿鹿”就有了其引伸之意——诸侯争霸天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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