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校对)第50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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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天杀的
  朱高燧是又气又恨,偏偏半分奈何不得,他忍着愤怒,将拳头攥紧,保持微笑,一字一句地道:“黄卿家所言甚是,你说的很对,沐家是心向朝廷的,因而无论是郝风楼,还是沐晟,这二人都要特旨嘉许,旨意,让内阁来拟定吧。”
  紧接着,他便不愿再纠缠这件事,对他来说,那郝风楼已成了他已溃烂的伤疤,稍稍触碰,便让他钻心的疼。
  他如今倒是对收取商税颇感兴趣,除此之外,还有练兵之事,对于收商税,朝中的反对意见很大,理学几乎是一面倒的反对,理由很简单,在这两京十三省,寻常人哪里有经商的资本,这沿途都是吃拿卡要,稍不顺心,可能就被人整死,因而在大明朝,但凡买卖做到一定程度,所谓的商人,就不是寻常的商人了,在他们的背后便是世家豪族,而世家豪族的背后就是朝中的衮衮诸公,是在朝和在野的读书人,这些明面上说是商,不如说是官,这税收来收去,其实还是收到了大家的头上。
  就说黄淮,在江西老家,除了有地之外,却也有不少产业,这些产业固然不是他自己的,却大多数都是他的族亲的,他的那些族亲打着他的名目经商,沿途的官府,谁敢过问,又有谁敢刁难?这天下的买卖就没有他家做不得的,即便是贩卖私盐,又能如何?如此一来,同样的买卖,寻常的商贾沿途被吃拿卡要,被刁难,甚至一旦得罪了人,便要倾家荡产才能将人捞出来,他们经商的成本就远远高于似黄淮的族亲了,同样一匹布,黄家的成本若是一钱银子,你家便要三钱,人家卖一两一钱银子,你若是不卖个一两三钱便要折本,这如何竞争?
  最后的结果就是,许多个黄家亲族们,将那些真正的商贾全部整垮,他们的买卖越做越大,越来越红火,而真正的商户,除了经营一些蝇头小利,人家不屑于顾的买卖,要不然就是倾家荡产了。
  所以说来说去,这个税收的是黄淮的头上,也收在了胡俨头上,这朝中又有几人没有牵涉在其中?世上即便有人想做海瑞,可谁又愿意做海瑞的亲族呢?
  朱高燧刚刚把心意冒出来,从未想到会遭遇这样大的反对声浪,乃至于自己身边的黄淮人等亦是态度坚决,还有那赖俊,亦是劝阻了朱高燧的做法,那赖俊如今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是孤儿出身,可如今却不知从哪里认了许多的亲,这些亲戚却不知又经营了多少门道。
  甚至还有传言,谅山布和谅山的一些货物都被南边的几家大族垄断,这几个大族到底是谁,就说不清了,锦衣卫倒是想去查,可是查到一半,却是突然收了手,宁可拼着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也不敢继续深究下去。
  朱高燧不得已,这儿没有法子,只得打发廷议讨论继续筹措新军钱粮事,大臣们见朱高燧态度坚决,心知若是不拿出点钱粮,陛下怕还要打商税的主意,因此也都上了心,几次廷议讨论,倒也有了一些结果,从粮税和损耗里结余了一些。
  只是朱高燧的胃口大,最后终究还是选择了一个历史上最常用的办法——镇守太监。
  这些镇守太监以采买和其他各种名义放出去,就形成了一个个吸金的工具,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要增加内帑,只能用这样的法子。
  而大臣们对此虽也有反对,不过有鉴于陛下要练兵,练兵的对象正是大家争锋相对的郝家和陈学集团,只要陛下不动商税,倒也能捏着鼻子认下。
  终究那些个镇守太监再如何嚣张跋扈,还是不敢太岁头上动土,敢往他们头上撒野,欺压的无非也就是小民罢了。
  商议了一阵,如今新军的操练已有眉目,五军营那儿已打算全部用新军的操演之法,这便是多达二十余万人,除此之外,边军早在永乐年便开始大规模使用火铳,眼下最难的,倒不在于操练,而在于火铳,朝廷已经建了七个制造局,专门生产火铳,只是生产出来的火铳,和从前向郝家订购的相比,却似乎相差甚远,更不必说,郝家的火铳是推陈出新,隔三差五,便撤换一批火铳,即便是那些撤换下来的,也绝不是朝廷的制造局能造出来。
  朝廷这儿倒是从倭国那儿进了一批火铳,据说这倭国的火铳又是谅山那儿撤换下来的二手货,如此一倒腾,竟是三手,而且价格是居高不下,再结果就是,西洋许多藩国纷纷以高昂的价格向郝家购买那些淘汰品,再换一个名目倒腾到大明来,朱高燧再以更高的价格不计成本的购买,而郝家那儿连不用的垃圾都可卖个好价钱,这些银子正可以拿来不计成本的研制新式火铳,同时又有银子装备谅山军,这等折腾下来,朱高燧已经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却又无计可施,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制造局怎么就这般的不经用。
  还有操练方面,亦是让他有些不满,神机营的操练倒是过得去,其他如五军营、边军就差得远了,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些精锐人马,勉强能看,其他的,便是连赖俊都来抱怨。
  他虽是中军都督,可是这军中的关系终究是盘根错节,和郝家那种白手起家,从创建开始便纯粹无比的谅山军不同,这大明朝的军马山头林立,一个赖俊怎么说使唤就使唤得动。
  因而,朱高燧眼下只能寄望于时间,希望用时间来慢慢改善。
  奏对了小半时辰,朱高燧已有些乏了,黄淮趁机道:“陛下,微臣人等告退,听说……”
  “听说什么?”
  黄淮笑吟吟地道:“听说陛下许久没有去向太后问安,微臣万死,这些话本不该说,陛下勤政爱民,日理万机,为的是祖宗的江山社稷,操劳无比,不过陛下偶尔去探望一二,其实也没什么不妥。”
第七百七十一章:最悲剧的学士
  黄淮此人的老道倒是让朱高燧出乎意料之外,朱高燧心里了然,这肯定是黄淮听说了什么,否则断然不会出言提醒,可见此人对自己还是颇为忠心的。
  而事实上,朱高燧近来对徐太后确实颇有冷落,如今想了想,倒也觉得是该去看看才好。
  朱高燧笑吟吟地道:“黄卿家所言甚是。”
  旋即,朱高燧起驾往万寿宫,去见徐太后。
  徐太后这儿,朱高燧已基本上控制,这儿的宦官和宫女大多都换上了朱高燧的人,因而朱高燧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即便是会客,或者是宫外的夫人觐见,几乎是在掌控之中。
  这也是朱高燧敢于怠慢的原由,如今,这宫里的所有人都已翻不出浪来了,唯一让他牵肠挂肚的,怕也只有那个谅山的郝风楼了。
  天子驾临,自是让万寿宫一下子忙碌起来,徐太后已穿戴了盛装,卷着凤袍在寝殿中见自己的这个儿子。
  一听说是在寝殿相见,朱高燧倒是有些意外,他已许久不曾去过寝殿了,寝殿是隐私的地方,代表的是亲昵,宫里的贵人,只有见自己的孩子和丈夫时才会如此不拘泥于礼节,而前段日子,朱高燧只要一到,徐太后都是在正殿中见的,这里头却有许多玄妙。
  到了寝殿,朱高燧见了端坐的徐太后,不敢怠慢,连忙拜倒,口称:“儿臣给母后问安。”
  “皇帝请起,不必多礼,你有些日子没来了,这些日子,哀家倒是一直盼着母子能够相见,终究是自己的骨肉,虽也晓得有许多人照料着你,可是哀家总是不放心,你来,坐下,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朱高燧感觉回到了当初的时候,他心里松口气,前些日子,母后冷淡,自己还当是她察觉了什么,现在想来,可能只是因为悲痛过度,精神恍惚而已。
  朱高燧欠身上前,在一个锦墩上坐下,笑吟吟的道:“儿臣也担心母后的身子骨,因此特意嘱咐了刘安,每日有闲,都要去暖阁那儿禀告一下,省得母后身子坏了,儿臣还蒙在鼓里,那便是万死莫赎了,只是前些日子,国事如麻,儿臣总想来看看,却总是分身乏术。”他一副嗔怒的样子抱怨,继续道:“说来说去,还是大臣们做事推诿,否则也不必朕来操心劳力。”
  徐太后恬然的样子,握住他的手道:“哀家自然晓得,你如今是皇帝了,不比从前。”
  顿了一下,徐太后才继续道:“是了,哀家有件事,却不得不说。”
  朱高燧不知她要说什么事,心里倒是多了几分警惕,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还请母后告知。”
  徐太后笑道:“你看,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是这国也不能一日无后啊,从前的赵王妃,现在还在广州呢,你呢,也不琢磨着她们立即成行,你登基已有数月,还等什么?这后宫里头没有个女人操持是不成的,噢,还有朱瞻塙和朱瞻圣,你就算不想大的,难道连孩子都不想了?你不想,哀家却是想极了,只希望他们尽快入宫,瞧瞧他们在广州是不是消瘦了,这道旨意,你若是还拖着,哀家可就要颁布懿旨了……”
  事实上,朱高燧自登基之后便已有了许多女人,一口气册立了十几个嫔妃,对于那位远在广州的黄脸婆子,早已丢到了爪哇国,大臣们也有人奏请此事,他只说国丧期间,缓缓再说,现在徐太后发了话,他这拖延之策怕是不济事了。
  迟早总还是要叫来的,朱高燧从前怕赵王妃,算是亦真亦假,真说一点也不怕,却也不是,可是其中也有不少阴谋的成分,一个害怕王妃的赵王自然永远不会引人注意。
  朱高燧最后点点头道:“既然母后发了话,儿臣自是遵照办理。”他算是彻底松了口气,看来这母后或许是想开了,又或者是根本就蒙在鼓里,可是不管如何,她若是能善待自己,对自己是有利的,这牵涉到他的合法性问题,若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入京,母后更是显露一些祖母的疼爱之意,许多流言蜚语便可戛然而止。
  朱高燧满是轻松,便陪着徐太后说了好一些话,徐太后近日心性好了许多,于是笑容满面。
  却不知什么时候,说到了一件事上,徐太后突然皱眉,道:“从前伺候哀家的高进,那奴婢啊,虽然懒惰了一些,可是哀家习惯了他的服侍,只是前些日子却被打发去了神宫监,皇帝,他前几日跑我这儿哭诉呢,说是哀家薄凉了他,哎……这个奴婢啊,吃不得什么苦的,现在哀家跟前也有人照顾,让他回来也不合适,可是陛下总该给他个好点的差遣,否则这宫里岂不是人人都背后骂哀家刻薄寡恩么?本来这事,哀家酌情便可做些安排,可想了想,还是得跟你商量才是。陛下觉得给他个什么差遣合适一些。”
  那个太监,朱高燧自然是有印象的,此人照料了徐太后很多年,因为朱高燧要在徐太后安插一些耳目,所以以其他的名义将他打发走了,如今徐太后问起,朱高燧便笑了,道:“那么母后看,这个高进应当安排去哪里?”
  徐太后沉吟道:“他呢,也该享享福了,且到银作局里差遣吧,陛下以为呢?”
  若说权利最大,这宫中银作局或许排不上号,可是论起这油水丰厚,那么就当银作局莫属了,此时的司礼监还没有真正的掌握批红之权,因而此时司礼监的太监们也大多灰头土脸,不可能像后来那般,人人争相孝敬和巴结,而这专门为宫中打造首饰和金银器物对银作局,可就大大不同了,毕竟任何金银打造都是有损耗的,徐太后的心思也很明确,要给这位高太监争取一个肥差。
  这个要求对朱高燧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况且是徐太后亲自开了口,就没有驳回的道理,朱高燧点头道:“朕明日就差遣他去,母后放心,这两日就有消息,您吩咐的事,儿臣岂敢怠慢。”
  徐太后便笑了,道:“难得你有这心,其实哀家呢,也只是怕人说闲话而已,他是平素跟着哀家的,若是连他都落不到个好,少不得被人说哀家生性薄凉,这是顾全哀家的体面。”
  朱高燧笑呵呵的补充一句:“顾全母后地体面也就是顾全儿臣的体面。”
  母子二人其乐融融的又说了会儿闲话,今日朱高燧总算是得了个好消息,不管怎么说,自己不必再操心万寿宫这儿了。
  他起身乘了步撵又去了暖阁,自然是准备为桂林府的事做一些安排。
  ……
  次日一早,那位在神宫监里灰头土脸的高太监便得了恩旨,顿时让旁人羡煞,大家都晓得他发迹了,据说还是太后亲自求的情,这银作局的位置必定是稳如磐石,而银作局又是风生水起的衙门,以往银作局里,哪一个掌事的太监都能赚得满盆金箔,挣下好大的家业,不是一般人,莫说是去掌事,便是在里头做一个寻常太监,那也不知要多少打点,得多少人背后有力支持。
  高进自是含着泪谢主隆恩,旋即动身赴任去也。
  宫中的事,大抵平静下来,可是在桂林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许多人抵达了桂林,比如以学士头衔,一直在谅山督学的杨士奇,这位杨学士如今地位尴尬得很,他来谅山,是假借名义避风头的,谁知道这一避,风头倒是过去了,结果又是新君登基,杨老狐狸立即感觉到不妙,自己前些日子和郝家走得近,本是要四两拨千斤,借郝家的力来对付解缙,谁晓得最后,新任天子分明是对郝家处处针对,假若这时候,他回了京,天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局。
  可是留在谅山实在尴尬,他终究是学士,难道给郝家做狗腿子?不说脸面拉不下,人家肯信你么?
  于是乎,杨士奇便干耗着,反正朝廷不请他回去,他也就不走,黄淮等人早就忘记他了,内阁的人终究不希望有个学士回来,虽说明知道这家伙兔子尾巴长不了,可是回了京,终究是有些恶心,索性就当他不存在,至于天子,早就怀疑这家伙和郝家眉来眼去,如今不想多事,自然也就将他抛之脑后,索性懒得理他。
  孤家寡人的杨士奇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最失败的是,不是他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也不在于他处于什么劣势,而是他被人遗弃了,对于一个有理想的政治家来说,最痛苦的只怕莫过于如此,他们可以力挽狂澜,可以卧薪尝胆,偏偏受不得被天下人忽视。
第七百七十二章:最美好的前途
  杨士奇觉得自己理应来桂林碰碰运气,他如今是挂着学士衔的闲云野鹤,朝廷不理他,郝家管不着,天不管地不收,想做什么,自然随他。
  除了杨士奇,还有夏元吉,夏元吉此次是郝风楼特意请来的,这位已然一跃成为谅山骨干,并且手握上千万纹银出入的原户部尚书,现如今春风得意,即便是在户部的时候,他所能掌握的开支进项也不过数百万而已,而如今,可能大笔一挥,一个计划制定出来,就是金山银山往里头填,不只如此,铁路的修建、养护、运营也是需要人手,单单这个,夏元吉可以随时调动的就有十几万人,案牍之乐,其成就其实不在于官位多少,对于贪官污吏来说,是有多大的权柄能调动多少钱粮,而对夏元吉来说,却是能做多少事,他愈发的感觉到,自己所做的事将会改变什么,正因为如此,他若是一开始还只是勉强来办这件事,而现如今却已是扑上了全部的身心。
  身为前夏部堂如今无论出席在何种场合,口里念叨的都是运营、养护之类的话语,不知多少供应商人看他的眼色,偏生这位大人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每年铁路局收购大量的耗材,从木料到钢铁,都是几百万两纹银的进出,他却绝不肯从中贪墨一文,对这钢材的质量,他是极为上心的,凡是效验不合格的,都毫不犹豫的打回去,便是郝家自己的钢厂也不客气,一开始,大家觉得此人难以接近,可是后来,许多人却喜欢上了他,愿意和他打交道,因为只要摸清了他的脾气,大家便都知道,只要你按着夏大人的规矩来办,不偷工减料,也不敷衍其事,不触及到夏大人的红线,这买卖就有油水。
  夏元吉如今成为了风向标一样的人物,他一离开谅山前往桂林,顿时谅山的许多钢材和木料迎来了新一轮的暴涨。
  这时候,傻子都明白,郝家可能会把铁路的主意打到桂林去了,今年除了规划中的铁路之外,只怕又有一条铁路要规划,不只是如此,便是连火药的价格也猛涨了不少,因为那桂林至谅山的道路多山,开山炸石,火药必不可少,再加上到时候少不了要征用大量劳力,这谅山的行情已是开始看涨了。
  单说人力的价格就已是广西的五倍以上,同样一个店伙计,收入差距极大,当然,相较于谅山,广西的物价要低了许多,可是正因为源源不断的生产扩大,这便给了人许多的机会,比如一个小店伙计,若是在广西,这一辈子怕也只有伙计的命了,可是在谅山不同,今日你是伙计,可是店家的买卖却是要扩大的,店家打算再开几家分店,又或者要扩大店面的规模,那么除了要招募新的人力之外,从前的那些老人,只要不是实在讨人嫌,或是平时总是偷懒,大多数会被升任为掌柜、主事。
  这种机遇,对于许多人来说,才是致命的吸引,也正因为如此,在谅山,同样的店伙,往往是满带殷勤,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些付出迟早会得到回报,而在广西,却总是东家或者掌柜骂骂咧咧的被呼喝着去做事。
  这个世上没有人不想偷懒,只是当有了上进的机会,便能教所有人勤快起来。
  生产需求扩大,人力的需求扩大,更多的人步入了管理阶层,也更多的人手在四处招募,本来广西经历了叛乱,便有大量的流民涌入谅山,同样也有人开始大量的涌入桂林了。
  广西各处,如今都是闹哄哄的,唯有这里成为了难得的净土,因为这里有郝风楼,有郝家军,郝家和郝家军的传奇早已传遍各地,而对于兵荒马乱中的人来说,这里就成了所有人的躲避战火的唯一乐土。
  桂林府如今是人满为患,无论是被官兵追剿的叛军,还是被叛军吓坏的平民百姓,只要进入这个地界,丢下了武器,洗干净了血污,就不会再有人追究,只要在桂林府不犯事,就保证不会有人饿死。
  因为这里的赈济已经开始,谅山那儿紧急的调拨来了许多粮食,再加上桂林府本身,府库之中就有堆积如山的粮草,本来这些都是要调入京师的,而现在,郝风楼自然是不客气的截留下来,而事实上,郝家已经不再向朝廷缴纳任何税赋了,而朝廷竟也只能装傻,反正就算你下文威逼利诱,也问不出一个子儿来,既然不能反目翻脸,不能掀了桌子,还能如何?
  各处的粥棚都已开设,主持此事的都是谅山军的一些官兵,这些人一般都不喜欢克扣,却纪律森严,做起事来有板有眼,有他们施放粥米,也不怕出什么乱子。
  而令那些流民和寻常百姓感激涕零的是,这谅山军发放的粥水居然能够立筷子。以往的时候,若是遇到灾年,朝廷也会施粥,只是因为层层克扣,真正熬出来的粥水几乎和白开水没什么分别,那水中能依稀看到一些谷粒就不错了,至于吃饱肚子,那是休想,而郝家这儿却是实在,粥水都是实打实的,虽然未必能吃饱,可也不至于饿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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