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校对)第18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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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后,他继续陷入沉睡,这一次,将会是一个相对漫长的日子。
  五百年之后的苏醒,或许,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妥协。商丘一族守护皇陵三千年,到了今日的这一代,终于无法再继续下去。物态飘零,人口零落,看着眼前这仅剩下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他突然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于自私了。
  老人害怕自己死后,再无人照看他,将会使他一直这样沉睡下去,于是大胆的叫醒了他,而没有依照之前定下的时间。
  于是,他终于做了和梁先生一样的决定,当天下午,离开了秦陵。
  看到阳光的那一刻,他突然流泪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微仰着头,打湿了鬓角的头发。那一天,是他清醒的活在世间的第二十四年,但若是加上沉睡的时间,则正正好好是一千四百年了。
  世间的改变,令他震惊,七部的后人在陵外等着他,他随着他们一路去了本部,接受了长达五个月的学习,然后,就独自一人踏上了旅程。
  他并不是茫然没有计划的,他想要沿着她曾经走过的那条路,再走上一遍,就如同她曾经寻找他的那般。只是,曾经横在他们之间的,只是相隔的空间,而如今阻挡住他的脚步的,却是漫长的时间了。
  沙漠的面积扩大了,昔日存在的绿洲也早已不见,在改了名的龙牙沙漠上,他终于见到了那座寿塔。它如今已经千疮百孔,但却成了一个很著名的旅游景点,上面雕刻着飞廉女将陆华阳的生平,这座塔也被称为是当年当地百姓感念华阳的宽厚而修建的,已经被政府修葺了很多次,有很多游人站在那里拍照。导游小姐在一遍又一遍的讲述着陆华阳的生平事迹,将她和西川昭南少将并称为当世双璧,是仅次于大荣皇后的绝代二姝。那些覆雨翻云的战绩在后人的眼里,只是一个精彩绝伦跌宕起伏的故事,一声声的赞叹声不断响起,像是轻柔的风,不合时宜的回荡在大漠的各个角落里。
  他站在外围,看了很久,干燥的风吹在他的脸孔上,被太阳炙烤了上千年的沙土像是着了火的林子,散发着熊熊的热量,面色苍白的男人沉默着,任长风吹过他的风衣,吹过他洁白的衣领,穿过他乌黑的头发,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一辆一辆中巴车消失在沙漠的尽头,日落西斜,夕阳红透,他终于还是没有走过去,只是缓缓的转过身去,牵着骆驼,一步一步的渐渐远离。
  时间那般急促,又那般漫长,他一路走去,形单影只,背影单薄。
  一晃眼,五年的时间转瞬而去。江南水乡、南疆荒地、北地冰原、西荒沙漠,沿着丝绸之路从玉门关,一路到了喀什湖,只是,昔日繁华热闹的精绝古城已经消失不见了,烈性的警觉烈马也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曾经的大夏改名成了阿富汗,罗马的百姓们也不再动乱了。他去了波斯湾,去了印度河口,去了巴基斯坦,他走出大漠,乘风破浪的去了遥远的北欧、南非,还有曾经她口中的极北冰寒之地,见到了蓝眼睛的白种人,黑皮肤的非洲人,不怕冷的爱斯基摩人……
  他见到了那么多人,那么多的秀丽的山河景致,那么多各异的风俗文化,然而,却终究再也见不到那张屡屡缠绕在脑海中的清秀脸孔。无情的时间在他们之间斩下了一道巨大的鸿沟,他过不去,她也回不来了。
  那一天,在波斯湾口,他终于见到了大荣皇后亲自派兵修建的白塔,塔身高八十多米,全部由白石垒成,朴素无华,洁白干净。这座白塔除了有纪念价值,如今已被政府征用作为指引远航船只的灯塔,夜里,塔顶明灯高燃,亮若星子。
  他站在塔下,仰着头,静静的看着。一名印度的老人蹒跚着走来,看到他很是热情的上来搭话,老人告诉他这座塔是当年大荣皇后率军攻打大夏后亲自督建的,取名为西罗嘉,是精绝语,翻译成维语是依玛尔,汉语则叫长生。
  西罗白塔,守望长生。千古已失,白塔仍在,可是他的长生,却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他摘下背包,蹲在海浪无法波及的沙滩上,点起了一处篝火,将背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沓厚厚的已经泛黄的白纸,若是被懂行的考古学家看到,只一眼就会知道这是通过秘制的手法保存了上千年的珍贵文物。白纸上,满满的都是略显潦草的毛笔字,仔细看,还可以辨认上面书写的内容。
  带着海浪腥气的海风迎面吹了过来,掠过他沧桑疲惫的眉眼上,有着令人心酸的味道。细密的沙子被他踩在脚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它们似乎还记着,在很多年前,也是在这片土地上,有一个单薄消瘦的女子万里来此,伏地大哭。
  究竟是谁负了谁?又是谁抛不下过往,执着的活在回忆里面?千古的时光已过,依玛尔,你,可忘了我吗?
  “之炎,今天是离开你的第六十九天,我终于有勇气写下你的名字,踏上寻找你的征程。我不知道这条路会走多远,会耗费多少年的光阴,世界虽大,但没有双脚走不到的地方,我坚信,只要我想去找,就一定会有找到的那一天。你曾经说过,我是这世上最坚强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被打倒,我不会就这样认输,你也不可以。我一定会带着你,回到我们的家,你不要走太远,就站在原地,等着我吧。”
  “之炎,今天是分别的第一百九十四天,我到了洞庭湖,现在正是秋天,这边的百姓都在忙着收麦子,这里的风景很好,山清水秀,静谧安详。湖山下的这位老丈人很好,他同意让我将信件留下,他会保存着,给过往的行人看,帮着寻找你。我昨天去城镇里,回来的路上遇见一只白色的小狗,样子很像大黄,也是一样的胖。大黄自从你走了之后就不愿意运动了,变得越来越胖,半个月前我经过彭阳城,进去看了看,没有回家,只是远远的瞅了两眼。我看到程筱抱着它去米店,回来的时候没抱着它,而是捧着一袋米。大黄很过分,它懒得宁肯咬着程筱的裙子吊在半空也不肯自己下来走。程筱还惯着它,若换了是我,一定狠狠的踢它两脚。之炎,你将来回来的话一定要好好的修理它,把它关在连舟的臭靴子里,熏死那个家伙。”
  “之炎,我到了上京,枫叶红彤,落英缤纷,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这里。我在天朗山的枫树上刻了很多字,我想也许有一天你经过这里,看到我刻的这些字,就会突然想起我,然后回家去看看我。上京城的于记老板答应帮我传信,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之炎,已经一年了,你在哪里?”
  “之炎,我现在是在彭阳湖边的宅子里给你写信,已经两年了,关内我几乎走遍,却仍旧没有你的半点消息。那天在南疆的偏九寨,我突然觉得你也许会在彭阳等我,就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到家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我一瞬间真的以为是你回来了,结果却是程筱在打扫房子。之炎,我还是不够坚强,我又哭了,你走之后,除了第一天,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眼泪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有的时候,我真的控制不了它。”
  “之炎,我决定离开关内,到西域去。程筱说我应该在这里等着你,也好过这样漫无目的的四处奔波。可是总是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叫嚣,它说只要再往前一点,只要再坚持一点,也许就能见到你了。之炎,我要出关了,关外大漠茫茫,沙黄如海,你会在那边吗?”
  “之炎,已经三年零两个月了,昨天经过喀什湖,我突然在头上发现了一缕白发,大漠的风沙很大,日头狠毒,我的脸被风吹的很粗糙,手指长满了茧子,上个月遇到了沙暴,我的骆驼和行李全都丢失了,若不是遇到了商队,我可能就再也不能写信给你了。之炎,你的依玛尔终究不能长生,她渐渐的老了,漫天的神佛都在注视着她的脚步,可是却无人能给她一点提示。之炎,前面就是皮山了,翻过那座山,会见到你吗?再往前,就是精绝城,你会在那里吗?再往前,就是大夏,就是罗马,就是波斯……之炎,你会在那里吗?”
  “之炎,我很想你,我很想家,我想念那个和你一同生活过的宅子,我想念家里的床,想念东方的稻米,想念江南的泉水,想念胖的不像话的大黄。我不想再吃干瘪的囊,不想再喝带着沙子的水,不想睡在冰冷的沙地上。之炎,我终于到了印度河口,大海一片漆黑,海风冰冷,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很大,真的有双脚无法走到的地方,我的力量原来只有那么小的一点。之炎,在白略沙漠上,我独自走了两个月,没有遇到一个人,今天见到一个老妇人,我想问她前往波斯湾口的路,却发现自己几乎不会说话了。之炎,我的眼角已经开始有皱纹了,我真的渐渐不再年轻了,到底还要多少年,还要走多少这样的路,我才能找到你,带你回家呢?”
  “之炎,我终于决定回去了,前方的路太长,我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我侥幸的想,或许你早就已经回去了,现在正在彭阳湖边的宅子里,喝着清茶,坐在摇椅上,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等着我回去开门。或许,我一踏进彭阳城就可以看到你,你正在那家豆汁店里吃早点,见了我,会为我也要一碗豆浆。之炎,我好想你,昨天,在波斯湾口,我见到一个和你一样穿着青色长衫的汉人,那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我找到你了。我像是发疯一样的跑上前去,却发现只是认错了人,他叫陆成斯,也是从中原来的,他说他的妻子被匈奴人抢了去,他一路来寻找,一直走到了这里,还要继续的找下去。多好,他的妻子不见了,他还有一个目标可以去寻找,可是我,却不知道到底该去哪个方向。东南西北都是路,我又该选哪一条?之炎,我已经好久没哭过了,可是今天,我真的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疲累和失望,眼泪像是七月的雨,大滴大滴的落在波斯湾的海浪里,之炎,如果你看到我这么难过,看到我这样辛苦,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会不会有一点一滴的心疼?会不会就不再离开?会不会就守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面对生命将会来到的那些风雨?会不会?”
  “之炎,我回到彭阳了,我见到了之翔,到家的那天,他坐在你平常靠着的躺椅上,喝着你喜欢的清茶,看着你常读的书,阳光从窗角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那眉眼和你竟是那般的酷似,然而,他却终究不是你。之炎,我又要离开了,我想要扬帆出海,我想去找你,你别生气,别怪我任性。他们都说你已经不在了,但是只有我知道,你是不会死的,你是这样聪明的一个人,一定可以想出法子来保护自己。你一定是在某个地方,静静的等着我,等着我来找你,带着你回家,一定是这样的。之炎,你要等着我,等着我跟你说:秦之炎,我很想你,想要永远和你生活在一起,想要被你照顾,被你宠,被你保护,有你在,我就不会受到风雨,不会受到欺负,不会难过、流泪、伤心,永远都可以幸福的笑,开心的生活。想要跟着你走遍名山大川,在景致秀丽的地方结庐而居,想和你生一个漂亮的孩子,然后看着他慢慢长大。想要看看你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什么时候掉牙齿,什么时候生白发,想要躺在阳光底下,握着你的手,让你给我摇扇子。想要和你种一院子的青菜,自己施肥浇水,教你做糕点,每天早晨等着你叫我醒来,吃你亲手做的早点。想要和你相伴着走过一生,在老了的时候跟你说一句,这辈子和你在一起,真的没有后悔。”
  大风呼啸而来,呼啦一声吹起了烧着了尾巴的纸张,他仰着头看着,眼神沉寂,带着千古的寂寞和无力的沧桑。所有的纸张上文字都是一样的,只是结尾的落款上略有不同,书写着一个个地名。有龟慈、大宛、高丽、乌孙、大夏、罗马、新罗……
  没有人知道,那些个日日在生死间徘徊的日子他是怎样渡过的,那个残破不堪的身体将他束缚在皇陵的青木大殿之内,连走出竹屋都需要人来搀扶,他是怎样的自怨自艾,怒己不争?
  上天与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空有齐天之志,有惊世之才,却没有一个足以支撑他完成霸业的身体。最后,就连他想要安安稳稳的活着,只是活着,都不能满足。在楚皇派出重兵远随她走遍天涯海角的时候,他也只能用尽全部的心力,来安排那些跟随远行的影子,静静的守望,远远的守护,将那些血泪字句,一点一滴的收集起来。来铸成自己在这些艰难的岁月里,唯一的信念和希望。
  如果可以,依玛尔,我宁愿自己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即便一无所有,但至少可以拥有去争取去努力的立场和权利,不像这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伤心流泪,看着你满身伤痛,却伫立原地,无能为力。我一生所为,最幸运与自豪的就是我曾有勇气去争取你,而最为后悔与自责的,却也是这件事。世事变故太多,我曾以为可以做到的,最终化作水月镜花,独独害了你,凄凉半生,踏遍青山。
  他站在漆黑的天幕下,微微扬起头来,闭上双眼,紧锁眉心,燃烧的纸灰像是黑色的蝴蝶,随着海风漫天飞舞,团团环绕着他,纷纷扬扬。巨大的海浪一层一层的拍击着崖岸,冰冷的巨石沉默了上千年,孤独的见证了历史的变迁和时光的流逝。连同那座静静矗立千年的白塔,一同为这片沧海桑田做了时间的证人。
  别人的参商,却终究成就了他的永离。
  如果可以,多想饮一口忘川的泉水,将这浮华的一世通通忘却,大梦一场,千年孤独。
番外
浮生
  (1)
  深夜,东郊军用机场,一辆墨绿色的军机静静的停在跑道上,四辆军用吉普迅速开来,直接停在跑道两侧,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八名年轻男女,他们都穿着墨黑色的短袖背心,墨绿色军裤,步伐急速,动作中透着干练的利落。
  直升飞机的驾驶舱门打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摘下耳麦跳了下来向几人走去,边走边道:“对表。”
  几人闻言抬起手腕,就听那女子说道:“现在是23点47分,十分钟后出发,老幺留守,负责拦截无线电子信息,血牙、阿K和我一起从港口潜入,干掉警戒人员,由排水管道接近目标建筑,潜伏到目标周围,江子占领仓库制高点,给我们火力掩护,阿泰守在前滨路和曙光路的交叉口,看守停车场并狙击增援部队,尖刀和夜枭配合阿泰建立防线,拦截增援部队。车程约为三十分钟,也就是说我们24点三十分开始行动,整个行动时间为半个小时,时间一到立刻按照原计划路线撤退,明白了吗?”
  几人点头道:“明白了。”
  “喂喂!我说头儿,大家都有任务了,那我干什么呀?”雀鼠急忙将备将匕首插回靴子里,皱着一双还算是帅气的眉毛,愁眉苦脸的追在一旁陪着小心:“我保证再也不给你捅娄子。”
  黄敏锐也不拉车门,顺着敞开的车窗纵身一跳,跳到了副驾驶位置上,转头对血牙问:“谁把这家伙带来的?”
  血牙是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人,上过战场的他总有一种一般特种兵所没有的铁血气质,他看了雀鼠一眼,耸了耸肩:“不是我,他没敢上我的车。”
  “他是跟我来的。”阿泰愁眉苦脸的举起手:“我到了西郊才发现他,他把自己绑在车底盘上。”
  雀鼠闻言嘿嘿一笑,凑到黄敏锐身边:“黄姐,给个机会吧。”
  “我向来喜欢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
  黄敏锐眉梢一挑,嘴角拉开一抹笑,雀鼠顿时觉得脊背升起一丝凉意,就听黄敏锐笑吟吟的道:“你的任务就是掩护我们,保证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通过西郊军事港。”
  “通过?”雀鼠瞪大了眼睛:“你不打算偷偷潜入?打算开车过港?”
  “本来是打算偷偷潜入的,不过既然你主动请缨,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雀鼠俊脸顿时垮了下来:“怎么表现?”
  “制造混乱。”
  “什么混乱?”
  “那是你的事。”众人纷纷上了车,汽车发动,引擎发出流畅的声响,黄敏锐眯起眼睛微微一笑:“随便什么混乱,只要你觉得你事后能够摆得平。”
  嗡的一声,两辆车同时发动,转瞬之间就已扬长而去,死寂一片的飞机场上只有雀鼠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陪着他的,还是一架崭新的HD90。
  午夜24点05分,前理政部副部长家的小公子江哲开着一架HD90紧急降落在了西郊军用机场的内部紧急跑道上,却因为驾驶技术不佳而不幸滑出跑道,一头撞进了控制室,左机翼严重起火。好在江公子福大命大,西郊机场的工作人员也命不该绝,这起事故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当天晚上江部长家的电话还是热的像是春晚热线一样,气的江部长当晚开着车亲自来了西郊,并拿着拐杖狠狠的抽了江哲一顿。
  将麻醉弹打进最后一名军事港守卫的胸口,黄敏锐看了一眼远处控制室内热火朝天的混乱局面,转过头来对众人道:“检查装备,准备出发,今晚一定要把那孙子给我干掉。”
  两辆吉普悄无声息的驶出了西郊军事港,向着西南方的白云军事港急速而去。
  激烈的枪声惊碎了白云军事港的寂静,目标大楼内灯火通明,血牙和阿K扣上钩锁,如两只黑色的猎豹般瞬间滑向中枢大楼,砰的一声,两扇窗户被踢开,一连串的枪击声响彻耳侧。
  黄敏锐抱着PSG1狙击步枪,静静的潜伏在草丛里。
  这老贼果然很小心,竟然将大楼周围五百米内的树木全部砍伐,让人无法躲藏,若不是今晚天公作美,连一丝月光也无,可能真的就让他给逃了。
  “左后方五十米外哨岗已解决,南楼里有重机枪,北楼方向应该有缝隙可以穿插。”
  耳机里响起阿江冷静的声音,敏锐拿起夜视镜,果然见北楼方向有五条人影从中枢大楼的走廊里跑了出来,他们迅速的跑到一片茂密的爬山虎围墙旁,拽下一片迷彩布,一辆军用悍马就显露了出来。
  “果然来了。”
  敏锐冷笑一声,端起枪装上消音器,在瞄准镜中寻找目标。
  “头儿,五个人,哪个是?”
  敏锐道:“不知道,全干掉。”
  阿江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到敏锐的耳朵里,冷冰冰的一笑:“我打右边的两个。”
  嗖嗖几声闷声,经过消音器处理的子弹在空气中无声的穿梭着,像是猎人的手一样死死的插进了敌人的心脏。几乎只是一个喘息之间,五个人就全部倒在了血泊里,黄敏锐冷静的道:“目标解决,收工。”
  就在这时,一架探照灯笔直射来,对面南楼的重机枪手发现了敏锐的藏身处,重火力的机枪瞬间扫射过来,强劲的火力在夜幕中爆出无数朵火花,像是一朵盛放的大金菊,对着黄敏锐便开始疯狂的扫射!
  “我操!”
  阿江大骂一声,抱起狙击枪就开始射击,血牙和阿K也边骂边回击,G36C和阿江的狙击枪形成交叉火力,笼罩了整座南楼射击点。敏锐没有掩体,只得抛弃狙击枪俯身狂奔,敌方的重机枪手却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不顾阿江等人的火力,依旧狂扫。
  “干你娘的!”
  血牙单手拽住钩锁,猛的跳出窗外,单臂滑翔,另一手端着枪,对着南楼射击点就是一通扫射。距离太近速度太快,反而没了准头,但是南楼一整排的玻璃全部被击碎,碎片纷飞,暂时阻挡了那人的火力。黄敏锐滚进了草丛间,忽从夜视镜中看到北楼哨台一人端着狙击枪对准了仍在半空中的血牙,拔出腰间手枪抬手便是一枪,那人惨叫一声从高高的哨台上倒栽下来。
  南楼重机枪手缓过神来,又是一通凶猛的火力,他似乎认定了敏锐,对完全暴露了的血牙阿江两人看也不看,只是紧跟着她。黄敏锐被追得瘪火,转身就想回击,就在这时,挂着浓烟尾巴的火箭弹轰的一声击上了南楼射击点,强劲的火力将整座南楼楼顶夷为平地,爆炸声如闷雷,将一切都炸得粉身碎骨。
  “我靠!头儿,你带了火箭筒?”
  阿江愣了半晌,才敬畏的说道,敏锐皱着眉,冷冷道:“马上按既定路线撤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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