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精校校注)第108部分在线阅读

次日平明，引领五千人马，向曾头市口平川旷野之地，列成阵势，擂鼓呐喊。曾头市上炮声响处，大队人马出来，一字儿摆着七个好汉：中间便是都教师史文恭
(28)
，上首副教师苏定，下首便是曾家长子曾涂，左边曾参、曾魁，右边曾升、曾索，都是全身披挂。教师史文恭弯弓插箭，坐下那匹却是千里玉狮子马，手里使一枝方天画戟。
三通鼓罢，只见曾家阵里推出数辆陷车，放在阵前。曾涂指着对阵，骂道：“反国草寇！见俺陷车么？我曾家府里，杀你死的不算好汉。我一个个直要捉你活的，装载陷车里，解上东京，碎尸万段！你们趁早纳降，再有商议。”晁盖听了大怒！挺枪出马，直奔曾涂。众将怕晁盖有失，一发掩杀过去，两军混战。曾家军马一步步退入村里。
林冲、呼延灼紧护定晁盖，东西赶杀。林冲见路途不好，急退回来收兵。看得两边各皆折了些人马。晁盖回到寨中，心中甚忧。众将劝道：“哥哥且宽心！休得愁闷，有伤贵体。往常宋公明哥哥出军，亦曾失利，好歹得胜回寨。今日混战，各折了些军马，又不曾输了与他，何须忧闷!”晁盖只是郁郁不乐。在寨内一连了三日，每日搦战，曾头市上并不曾见一个。
第四日，忽有两个和尚直到晁盖寨里来投拜。军人引到中军帐前，两个和尚跪下告道：“小僧是曾头市上东边法华寺里监寺僧人，今被曾家五虎不时常来本寺作践啰唣
(29)
，索要金银财帛，无所不为。小僧已知他的备细出没去处，特地前来拜请头领，入去劫寨
(30)
，剿除了他时，当坊有幸
(31)
!”晁盖见说大喜。有诗为证：
间谍从来解用兵，陈平昔日更专精
(32)
。
却惭晁盖无先见，随着秃奴暮夜行。
晁盖便请两个和尚坐了，置酒相待。林冲谏道：“哥哥休得听信！其中莫非有诈？”和尚道：“小僧是个出家人，怎敢妄话！久闻梁山泊行仁义之道，所过之处，并不扰民，因此特来拜投。如何故来啜赚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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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兼曾家未必赢得头领大军，何故相疑？”晁盖道：“兄弟休生疑心，误了大事。今晚我自去走一遭。”
林冲道：“哥哥休去！我等分一半人马去劫寨，哥哥在外面接应。”晁盖道：“我不自去，谁肯向前？你可留一半军马在外接应。”林冲道：“哥哥带谁入去?”晁盖道：“点十个头领，分二千五百人马入去。十个头领是：刘唐、阮小二、呼延灼、阮小五、欧鹏、阮小七、燕顺、杜迁、宋万、白胜。”
当晚造饭吃了。马摘銮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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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士衔枚
(35)
，黑夜疾走，悄悄地跟了两个和尚，直到法华寺内看时，是一个古寺。晁盖下马入到寺内，见没僧众，问那两个和尚道：“怎地这个大寺院没一个僧众？”和尚道：“便是曾家畜生薅恼
(36)
，不得已各自归俗去了
(37)
。只有长老并几个侍者，自在塔院里居住
(38)
。头领暂且屯住了人马，等更深些，小僧直引到那厮寨里。”晁盖道：“他的寨在哪里？”和尚道：“他有四个寨栅，只是北寨里便是曾家弟兄屯军之处。若只打得那个寨子时，别的都不打紧，这三个寨便罢了。”晁盖道：“哪个时分可去？”和尚道：“如今只是二更天气，再待三更时分，他无准备。”
初时，听得曾头市上整整齐齐打更鼓响。又听了半个更次，绝不闻更点之声。和尚道：“军人想是已睡了，如今可去!”和尚当先引路。晁盖带同诸将上马，领兵离了法华寺。跟着和尚行不到五里多路，黑影处不见了两个僧人，前军不敢行动。看四边路杂难行，又不见有人家。军士却慌起来，报与晁盖知道。呼延灼便叫急回旧路。
走不到百十步，只见四下里金鼓齐鸣，喊声振地，一望都是火把。晁盖众将引军夺路而走。才转得两个弯，撞出一彪军马，当头乱箭射将来。不期一箭正中晁盖脸上，倒撞下马来。却得呼延灼、燕顺两骑马，死并将去。背后刘唐、白胜救得晁盖上马，杀出村中来。村口林冲等引军接应，刚才敌得住
(39)
。两军混战，直杀到天明，各自归寨。
林冲回来点军时，三阮、宋万、杜迁，水里逃得性命；带入去二千五百人马，止剩得一千二三百人，跟着欧鹏，都回到帐中。众头领且来看晁盖时，那枝箭正射在面颊上。急拔得箭出，血晕倒了。看那箭时，上有“史文恭”字。林冲叫取金枪药敷贴上。原来却是一枝药箭
(40)
，晁盖中了箭毒，已自言语不得。林冲叫扶上车子，便差三阮、杜迁、宋万先送回山寨。其馀十五个头领在寨中商议：“今番晁天王哥哥下山来，不想遭这一场，正应了风折认旗之兆。我等只可收兵回去，这曾头市急切不能取得。”呼延灼道：“须等宋公明哥哥将令来，方可回军。”有诗为证：
威镇边陲不可当，梁山寨主是天王。
最怜率尔图曾市，遽使英雄一命亡。
当日众头领闷闷不已，众军亦无恋战之心，人人都有还山之意。当晚二更时分，天色微明，十五个头领都在寨中纳闷。正是蛇无头而不行
(41)
，鸟无翅而不飞。嗟咨叹惜，进退无措。忽听的伏路小校慌急报来：“前面四五路军马杀来，火把不计其数!”
林冲听了，一齐上马。三面山字火把齐明
(42)
，照晃如同白日，四下里呐喊到寨前。林冲领了众头领，不去抵敌，拔寨都起，回马便走。曾家军马背后卷杀将来。两军且战且走，走过了五六十里，方才得脱。计点人兵，又折了五七百人，大败输亏。急取旧路，望梁山泊回来。退到半路，正迎着戴宗，传下军令，教众头领引军且回山寨，别作良策。
众将得令，引军回到水浒寨上山，都来看视晁天王时，已自水米不能入口，饮食不进，浑身虚肿。宋江等守定在床前啼哭，亲手敷贴药饵，灌下汤散。众头领都守在帐前看视。当日，夜至三更，晁盖身体沉重，转头看着宋江，嘱付道：“贤弟保重！若哪个捉得射死我的，便叫他做梁山泊主。”言罢，便瞑目而死。
宋江见晁盖死了，比似丧考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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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发昏。众头领扶策宋江出来主事。吴用、公孙胜劝道：“哥哥且省烦恼！生死，人之分定，何故痛伤？且请理会大事!”宋江哭罢，便教把香汤沐浴了尸首，装殓衣服巾帻，停在聚义厅上。众头领都来举哀祭祀。一面合造内棺外椁
(44)
，选了吉时盛放，在正厅上建起灵帏
(45)
，中间设个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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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写道“梁山泊主天王晁公神主”。山寨中头领，自宋公明以下，都带重孝
(47)
。小头目并众小喽啰，亦带孝头巾。把那枝誓箭
(48)
，就供养在灵前。寨内扬起长幡，请附近寺院僧众上山做功德，追荐晁天王。宋江每日领众举哀，无心管理山寨事务。
林冲与公孙胜、吴用并众头领商议，立宋公明为梁山泊主，诸人拱听号令
(49)
。次日清晨，香花灯烛，林冲为首，与众等请出保义宋公明，在聚义厅上坐定。吴用、林冲开话道：“哥哥听禀：治国，一日不可无君；于家，不可一日无主。今日山寨晁头领是归天去了，山寨中事业，岂可无主？四海万里疆宇之内，皆闻哥哥大名，来日吉日良辰，请哥哥为山寨之主，诸人拱听号令。”宋江道：“却乃不可忘了晁天王遗言。临死时嘱道：‘如有人捉得史文恭者，便立为梁山泊主。’此话众头领皆知，亦不可忘了。又不曾报得仇，雪得恨，如何便居得此位？”吴学究又劝道：“晁天王虽是如此说，今日又未曾捉得那人，山寨中岂可一日无主？若哥哥不坐时，谁敢当此位？寨中人马如何管领？然虽遗言如此，哥哥权且尊临此位坐一坐，待日后别有计较。”
宋江道：“军师言之极当，今日小可权当此位。待日后报仇雪恨已了，拿住史文恭的，不拘何人，须当此位!”黑旋风李逵在侧边叫道：“哥哥休说做梁山泊主，便做了大宋皇帝却不好!”宋江喝道：“这黑厮又来胡说！再休如此乱言，先割了你这厮舌头!”李逵道：“我又不教哥哥做社长
(50)
，请哥哥做皇帝，倒要割了我舌头!”吴学究道：“这厮不识尊卑的人，兄长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且请哥哥主张大事。”
宋江焚香已罢，权居主位
(51)
，坐了第一把椅子。上首军师吴用，下首公孙胜。左一带林冲为头，右一带呼延灼居长。众人参拜了，两边坐下。宋江乃言道：“小可今日权居此位，全赖众兄弟扶助，同心合意，同气相从，共为股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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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替天行道。如今山寨人马数多，非比往日，可请众兄弟分做六寨驻扎。聚义厅今改为忠义堂
(53)
。前后左右立四个旱寨，后山两个小寨，前山三座关隘，山下一个水寨，两滩两个小寨，今日各请弟兄分投去管。”有诗为证：
英雄晁盖已归天，主寨公明在所先。
从此又颁新号令，分兵授职尽恭虔。
“忠义堂上，是我权居尊位，第二位军师吴学究，第三位法师公孙胜，第四位花荣，第五位秦明，第六位吕方，第七位郭盛。左军寨内，第一位林冲，第二位刘唐，第三位史进，第四位杨雄，第五位石秀，第六位杜迁，第七位宋万。右军寨内，第一位呼延灼，第二位朱仝，第三位戴宗，第四位穆弘，第五位李逵，第六位欧鹏，第七位穆春。前军寨内，第一位李应，第二位徐宁，第三位鲁智深，第四位武松，第五位杨志，第六位马麟，第七位施恩。后军寨内，第一位柴进，第二位孙立，第三位黄信，第四位韩滔，第五位彭玘，第六位邓飞，第七位薛永。水军寨内，第一位李俊，第二位阮小二，第三位阮小五，第四位阮小七，第五位张横，第六位张顺，第七位童威，第八位童猛。六寨计四十三员头领。山前第一关令雷横、樊瑞守把，第二关令解珍、解宝守把，第三关令项充、李衮守把。金沙滩小寨内令燕顺、郑天寿、孔明、孔亮四个守把，鸭嘴滩小寨内令李忠、周通、邹渊、邹润四个守把。山后两个小寨，左一个旱寨内令王矮虎、一丈青、曹正，右一个旱寨内令朱武、陈达、杨春六人守把。忠义堂内：左一带房中，掌文卷萧让，掌赏罚裴宣，掌印信金大坚，掌算钱粮蒋敬；右一带房中，管炮凌振，管造船孟康，管造衣甲侯健，管筑城垣陶宗旺。忠义堂后两厢房中管事人员：监造房屋李云，铁匠总管汤隆，监造酒醋朱富，监造筵宴宋清，掌管什物杜兴、白胜。山下四路作眼酒店，原拨定朱贵、乐和、时迁、李立、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已自定数。管北地收买马匹：杨林、石勇、段景住。分拨已定，各自遵守，毋得违犯。”梁山泊水浒寨内，大小头领，自从宋公明为寨主，尽皆欢喜，人心悦服，诸将都皆拱听约束。
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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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聚众商议，欲要与晁盖报仇，兴兵去打曾头市。军师吴用谏道：“哥哥，庶民居丧，尚且不可轻动。哥哥兴师，且待百日之后，方可举兵，未为迟矣。”宋江依吴学究之言，守住山寨居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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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修设好事，只做功果，追荐晁盖。
一日，请到一僧，法名大圆，乃是北京大名府在城龙华寺僧人。只为游方来到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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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梁山泊，就请在寨内做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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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吃斋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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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间，宋江问起北京风土人物，那大圆和尚说道：“头领如何不闻河北玉麒麟之名？”宋江、吴用听了，猛然省起，说道：“你看我们未老，却恁地忘事！北京城里是有个卢大员外，双名俊义，绰号玉麒麟
(59)
，是河北三绝
(60)
。祖居北京人氏，一身好武艺，棍棒天下无对。梁山泊寨中若得此人时，何怕官军缉捕，岂愁兵马来临!”吴用笑道：“哥哥何故自丧志气？若要此人上山，有何难哉!”宋江答道：“他是北京大名府第一等长者，如何能够得他来落草？”吴学究道：“吴用也在心多时了，不想一向忘却
(61)
。小生略施一计，便教本人上山。”宋江便道：“人称足下为智多星，端的是不枉了，名不虚传。敢问军师用甚计策，赚得本人上山？”
吴用不慌不忙，叠两个指头，说出这段计来。有分教：北京城内，黎民废寝忘餐；梁山泊中，好汉驱兵领将。正是：计就水乡添虎将，谋成市井赚麒麟。
毕竟吴学究怎地赚卢俊义上山？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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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谌——谓相信。
(2)
　饶——此乃宽容、饶恕之意。
(3)
　盖世英雄——形容其才德英武皆可覆盖世界。
(4)
　权厝——谓临时安置棺椁等候吉时安葬。
(5)
　诸葛孔明阵法——即八阵进退之法，一曰方阵，二曰圆阵，三曰牝阵，四曰牡阵，五曰冲阵，六曰轮阵，七曰浮沮阵，八曰雁行阵。
摆石为阵——指当年诸葛亮造八阵图于鱼腹平沙之下事。其垒石为八行，每行相去二丈，桓温见之，谓“此常山蛇势也”。文武皆莫能识之。《晋书·桓温传》有载。
(6)
　长蛇阵——古时传说常山蛇能首尾互相救应，后来兵家即以此比喻首尾互相顾及的阵势，称长蛇阵。
(7)
　坎地——指高低不平之地。
(8)
　磨旗——即挥摇旗帜。
(9)
　是日——谓当天，这一天。
(10)
　流星锤——即飞锤。古时的一种兵器。此锤一套为两个锤连于绳索之两端，前端之锤为正锤，用以飞击敌人，后端之锤为救命锤，提在手中用以自卫。其特点是出手要迅捷，疾如流星，故名之曰流星锤。
(11)
　混世魔王——喻指搔扰人世的凶顽之人。此乃樊瑞之绰号。
(12)
　搨——犹言垂下，搭拉下来。
(13)
　相拗——谓相违逆。
(14)
　为当——指作抵押，当人质。
(15)
　投拜——指投身下拜，表示投降归附。
(16)
　倾心吐胆——表示诚心诚意说心里话，赤诚相待。
(17)
　五雷天心正法——道教方术。即依雷公墨篆，按法术行之，可至雷雨，或灭敌，或救人。因雷公兄弟五人，故以五雷称之。雷公，神话传说中主管打雷的神。
(18)
　金毛犬——即狮子狗。谓毛色黄而蓬松。
(19)
　北边地面——此指当时大金地界即今松花江以东。
(20)
　照夜玉狮子——骏马中之名马有照夜白、狮子骢，未见有照夜玉狮子，可能此马兼有二马之特色，雪白如玉、体高健壮之千里马。
(21)
　不期——犹不料，不意。
(22)
　不想——犹言没有想到。
不秽——“不”字从上下文意看，当作“污”字。
(23)
　聒厅鼓——喻指通宵宴饮，管弦齐作，鼓声彻底不断。聒厅犹聒帐，宴饮达旦，热闹非常之意。
(24)
　曾长者——姓曾名长者。长者，意指有权势的人。
(25)
　违拗——犹言违背。
(26)
　悒怏——谓郁闷不乐。
(27)
　险隘——指危险但重要。
(28)
　都教师——谓全面负责的教师。都，总。
(29)
　作践啰唣——犹言糟蹋倒乱，骚扰之意。
(30)
　劫寨——指夜间偷袭敌营，令其内部自乱，以便强兵攻打。
(31)
　当坊——即本坊，本地。
(32)
　陈平——秦末阳武人。秦末参加农民起义，初随项羽，后归刘邦。有谋略，官至丞相。后与太尉周勃联手，尽诛吕氏，迎立文帝。《史记》、《汉书》皆有传。
(33)
　啜赚——犹言欺骗。
(34)
　銮铃——此指系在马项上的铃。
(35)
　衔枚——枚形如筷，横衔口中，使之不能喧哗。枚，两头有带，挂在颈上。
(36)
　薅恼——此指骚扰，侵犯。
(37)
　归俗——犹言还俗。
(38)
　塔院——即塔庙。
(39)
　刚才——此谓勉强、恰好之意。
(40)
　药箭——即箭头上涂有毒药的箭。
(41)
　“蛇无头”以下两句——比喻无人领头，其他人什么事也做不成。意在说明领头人的重要。
(42)
　三面山字——此谓三面的形状构成一个“山”字。有的校本改作“上”字，不知何据。
(43)
　考妣——此乃对已死父母的别称。考，谓父；妣，谓母。
(44)
　内棺外椁——古时分有等级的葬具。逝者入棺内，棺外套大棺为椁。天子棺椁七重，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一重，一般平民百姓则仅入棺。
(45)
　灵帏——即灵帐。
(46)
　神主——指写着逝者姓名、身分的牌位。
(47)
　重孝——指最重的丧服，即居丧期间所穿的衣服。
(48)
　誓箭——此指史文恭射杀晃盖、众头领向其发过报仇雪恨誓言的箭。
(49)
　拱听——即敬听。
(50)
　社长——指乡官最低的一级，十户人家可选一个。
(51)
　权居——犹暂居。临时代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