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往事/最后一个道士2(校对)第1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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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您别笑话,我也是个道士。可能我说的东西您不信,觉得玄乎,可是那个百千里真得斩杀了一个阴差,我亲眼所见!这个阴差可是动不得的,动了那是要遭天谴的。”
  “噗嗤”一声,老万嘴里一口茶当即喷了出来,直招呼道:“老六啊,你进来一下,这孩子是不是想跟我报警啊,这杀人放火的事儿咱管。可是大侄子,你说他杀了个鬼……”老万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这个我们警察真管不了啊!”
  这家伙给查文斌整的那脸“唰”得一下就红了,你跟人警察说这些的确是很难被理解,查文斌觉得好难为情,当即起身就要告辞,可是这时候夏老六进来说道:“老万啊,你小子啊,我说你点什么好,以前我也不信那一套,我家老爷子总喜欢跟我神神叨叨的,我从不搭理。他说的那事儿我也在,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发生了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觉得我是不是该立案啊,就说有人杀了个鬼?”
  夏老六说道:“我知道你不信神鬼,你不腰上有铐子神气嘛,以前我也照样不信,可怎么的,搭上我儿子半辈子的教训我才信。就这孩子,他跟他师傅两人要说都是高人,看得比我们这些俗人要清楚,老万啊,不是什么事都得讲实证的,我就不信你天天刀口上舔血的就没遇到过怪事?”
  “那倒不是,调到刑侦队去见过的怪事也不少,可不大部分都找到真实原因了嘛,你们不能讲封建迷信,得讲科学。”
  “行,科学,那你不是还有些破不了的案子嘛。”这夏老六真的就跟老万抬上杠了,他拉着查文斌道:“文斌啊,你万叔这个人呢属于铁嘴铜牙,说你是说不赢他,他那是叫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索性找个地方让他真真切切的经历一把,或许他还能听你继续说下去,怎么样老万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这不过是有工作在身,得空你想去哪我都陪着。”
  “行啊,老万,要不这样的,就今晚你跟着我们走,文斌你弄点东西叫这老万开开眼。”
  老万笑道:“死尸我都收过不记得多少具了,公墓里头抓人都好几回了还怕这个,行啊,今晚就今晚,大侄子你就可劲吓唬我都没事。”
  “今晚?”查文斌默默的一转头道:“今晚怕是不行啊,今天可是农历七月十五了,是鬼节……”
  “鬼节,鬼节好啊!”老万也是来了兴致了:“你不跟我说有个道士杀了个鬼嘛,今晚上你能让我亲眼见到鬼我还真就信了你,我以我的警徽担保怎么样?”
  查文斌一咬牙道:“成,那我傍晚再来……”
第五十一章
证明(一)
  在中国有四大鬼节,分别是七月半,清明节,三月三和十月初一。
  相传,每年从七月一日起阎王就下令打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血食,所以人们称七月为鬼月,这个月人们认为是不吉的月份,既不嫁娶,也不搬家。
  而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五日,便是中国一年一度的“鬼节”中元,相传到了这一天,阎罗王就会打开地狱之门“鬼门关”,让关押的鬼类出来自由活动,直至第二天才回归地府。因此,民间便盛行在这段时间对死去的亲人进行拜祭招魂,烧冥钱元宝、纸衣蜡烛,放河灯,做法事,以祈求祖宗保佑,消灾增福,或超度亡魂,化解怨气。
  关于中元节这一天禁忌是很多的,农村里的老人一早就会叮嘱家中人今天不要外出乱跑,不能随便捡外面的东西,特别是钱财,哪怕是真钱最好也当做没看见。不可以一个人在夜晚的时候出门,即使有人结伴说话的时候最好也不要直呼其名,以免被那些在外面的“好兄弟”记住名字,那一晚通常是不洗衣服的,有人说把衣服挂在外面若是让“好兄弟”瞧上了它会穿走。还有诸如不可以敲打碗筷,不能偷吃祭品,不能说有“鬼”的词语,不可以随便搭别人的肩膀,另外便是过去很多妇女都会留刘海,这一天所有的妇女都会把刘海竖起来,以免影响自己的运势。
  相比起清明节的回乡祭祖和踏青,七月半的中元节则表达的更为直截了当,它就是一个单纯属于“鬼”的节日,有诗人甚至是这样描绘的:
  车行徐徐柳树旁,路有旋风绕池塘。
  此日万鬼开颜笑,家家户户上坟忙。
  这样的日子自然是不宜出行的,可是老万却有点跟夏老六较上劲了,查文斌傍晚的时候还得去给师傅上香。这一天烧的纸钱一定要比平日里多,而且还得在烧纸的地方画个圈儿,以防止路过的野鬼抢走,嘴中一定要说:“XXX,给您送钱花来了,今天孙男娣女都来看您来了XXX”烧完之后一定得看到火全部熄灭才能走,切记不要嬉笑打闹,反正来都来了,最好规矩一点坚持到结束,免得惹恼了那些过节的“好朋友”们。
  查文斌和一般人不同,他备的东西又要讲究一些,黄纸准备了总计十三刀,每刀又分成了七叠。还有一种金纸和银纸,这呢是要折成元宝模样的,这玩意是给他师傅拿着下去打点那些当官的用的。现在殡葬店也有很多纸钱,各种类型,各种面额,上面印刷着什么天地人民银行,面值几个亿甚至上百亿的,做得跟平时用的人民币极为相似,在这里我奉劝大家一句,以后上坟这类冥币最好不要用。
  理由很简单:那对于下面的人来说也是假币,你无端端的加了那么些零简直扰乱了市场秩序,加速了冥币的贬值嘛。你家先人若是真在下面拿一个亿的冥币去买东西,估计得被人再打死一次,所以烧纸钱就买那种最普通的黄草纸。你想再讲究一点的,教你个法子,拿一张真钱,面额随意,把真钱在纸上压,要感觉这真钱是个戳子,由右至左,由上至下,一排一排的盖上去,直到把整张纸戳个便就可以烧了。
  这一天的查文斌也是十分小心的,胖子因为父母都不在了,路途遥远回不了家就干脆在查文斌家大门口地上画了个圈儿,嘴里念得都是他爹妈的名字,朝着故乡的方位三叩九拜然后再烧。这种方式的祭奠适用于外出的游子,千万不要以为人不在坟边就可以不烧了,只要你心诚,先人们还是可以感受到你的那份孝心的。
  但凡遇到这样在路边烧的,那些个纸灰千万不要去踩,查文斌每每遇到这样的都会嘴里说上一句:“对不起,借过一下。”然后再从旁边绕过去,真要遇上一大排那种躲不过的,除非你有把握跳过去,否则还是另选一条路稳妥。
  六点半的光景,天还不算太黑,查文斌打着手电和两个兄弟已经往洪村赶了。出发之前是千叮咛万嘱咐叫胖子管好他那张嘴,查文斌就怕他废话多又招惹麻烦,据说这一天的阴气是极盛的,人在一年中阳气随之最弱的一天,外出撞邪的概率几乎相当于平日去坟地里过夜,所以他也不托大,打着手电赶路为上。
  才进村子,就见着几个熊孩子被揍,原来是那群倒霉蛋在村口空地里玩鬼抬脚。那游戏估计很多人都玩过,就是一个人站在另外一个人的脚面上,然后被站的那人抬脚走路,其实这个游戏模仿的是鬼上身的动作。小孩不知道啊,被揍了还犟嘴,刚好有人认识查文斌就对那孩子说:“那个道士大爷都出来抓鬼了,你还敢在外面瞎闹,小心恶鬼把你捉了去……”
  不少孩子现在都认识查文斌了,私下里他们管他叫道士大爷,见到他真来了,所有的调皮蛋一溜烟的全都撒丫子跑了,比他们爹妈手里的棍子还管用。这可让查文斌有些哭笑不得,啥时候自己竟然成了恐惧的代名词了。
  本来是想再去马家瞧瞧的,看着那家院子里的灯都还亮着,门口也有几个人在交谈,想必家中也不缺人就直奔着老夏家去了。老万跟夏老六还在喝酒,忙活了一天的老万有些累,今天晚上酒也喝了不少,话也挺多,见着他来了就立刻嚷嚷要查文斌带他去见识见识。
  那好嘛,既然你非要去,那就去吧,查文斌都想好了,洪村西北面大庙再往里有一片板栗林,那地方是个小山沟,就是大夏天的进那沟里人都浑身打哆嗦。这片林子里多的是野坟,当年刚来的时候,洪村曾经有号土匪叫作李老二,腰间一把二十响的快慢机,专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就是在这片林子里遇到了邪门的事儿最后让马肃风给救了。我们当地人也叫它迷魂沟,从这名儿就可以听出来,这里面七七八八的小分叉路特别多,板栗树又没什么特点,人白天走进去都很容易把自己给绕晕了,东一个坟包西一个墓碑的就更加别提晚上谁没事往那里跑了。
  一起去的总共是六个人一条狗,老夏父子外加查文斌兄弟仨,还有就是老万。呆呆看见叶秋那是亲热的不得了,再说这狗以前在大庙那一带混过,它比人还知道哪里有鬼。
  顺着公路走过最后一户人家这气氛就有些不对劲了,隔三岔五的路边就有根蜡烛几只清香的在那烧。老万呢,可能是酒有些多,看见这些玩意非但不警觉反倒越发的来劲了,嘴里直嚷嚷着:“哪儿呢,弄出来让我瞧瞧。”
  也是怪了,查文斌特地给自己抹了牛泪开了天眼,这一路上就还真没碰见一个脏东西,呆呆也是异常安静,这要搁在过去那指定有路边捡钱的主儿啊,可是今晚一个都没遇到。
  路过那座大庙的时候,查文斌还不忘对立面看一眼,漆黑的大门上挂着结实的大锁,门口的巨大香炉里竟然没有人来上香,这好反常。路边那棵高大的水杉上零星飘着几块红布绸,从颜色上看也是好久之前的了。
  “六叔,这里现在怎么没人来了?”在记忆中,洪村里有一群老太太每隔初一十五都会来这里烧香祭奠,不管这庙里曾经供奉的是谁,它都是这村落里唯一一间和“庙”有关的建筑,往日里香火不算旺盛可也从未中断过。
  夏老六用灯照着那棵三人合围的巨大水杉道:“哎,有一回下面村口的刘大娘来这儿烧香说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回去就疯了,嘴里一直嚷嚷着有人要跟她索命。后来她儿子拿刀朝着那水杉连砍三下,据说流出来的是鲜红的血,也不知道真假,反正你看刀痕还在,就一年前的事儿。”
  “那刘大娘好了没?”
  “好了啊,就是这事儿邪门,她儿子砍完了回家没几天那老太就没事了,只是再也不敢到这里烧香了,她可是那群神婆子里带头的,她不来其他人也就跟着不敢来了。”
  查文斌多瞄了那树几眼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活得年数久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树木也不例外。可这巧,老万听得个明白,对着那树道:“你们的意思就是这东西很邪门?还能出血?那这样,我也不要见什么鬼了,咱就上去戳一刀子,见血了我就信。”说罢他还真就要过去,夏老六一把拉住他道:“这是咱们的风水树,你动不得。”
  老万以为夏老六在吓唬他,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信,或许在老战友面前老万终于可以释放掉平日的压力,又或许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那个老万,在一身警服的包裹下老万压力实在太大了,他也想可以放纵一回,他也想和夏老六一样的自由洒脱。
  他拍了一下胖子道:“小伙子,匕首借我用一下。”
  “咦,你怎么知道?”胖子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裤腿,没记得自己曾经把这玩意给露出来过啊。
  他笑道:“拿来吧,不要低估一个老刑警的眼力。”
  接过胖子的匕首,夏老六见他存心要去也不阻拦,就这般老万晃晃悠悠的朝着那棵大树走了过去……
第五十二章
证明(二)
  一刀子插进去,半寸有余,老万眼巴巴的看着那大树心里有些期盼,您倒是来点血啊。半根烟的过去了,大家都在看呢,向来不凑热闹的叶秋都在那瞅着呢。
  “哈哈,我就说嘛,谣言,绝对的谣言!打破谣言的最好方式就是亲自去证明!”老万一把拔下匕首开始往回走,面对着自己的好友加上一群后辈,老万觉得今晚自己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趟不要相信封建迷信的鬼话,这江山是怎么来的?靠的是无数和他那样在战场上浴血拼杀的勇士用命换来的,要是有鬼?当年的小日本一夜杀了南京三十万人,那鬼还不得把小日本子给撕咯?最后靠的是什么,靠的还不是人民军队?
  可是当他走过三步的时候,对面那群人的表情都变了。胖子的嘴张成了“O”形,夏老六则一个劲地在叹气,查文斌则是一脸的紧张,就连叶秋的眉毛不自觉地也跳动了一下。
  “怎么了你们?呵呵,没事了都跟你说了是谣言。”
  随着夏老六那句:“惹祸了,你自己回头看去!”老万一个转身自己当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
  树上那个刚刚被扎过的小洞已经缓缓有红色的液体再往外渗,一滴、两滴,那些红色的东西竟然像是人血一般慢慢在褶皱的树皮里汇成了一条线,“啪嗒”、“啪嗒”,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地面,老万俯下身去用手抹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面一闻,这个干了一辈子刑侦的老警察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我滴个娘哎,还真是血啊,这腥味错不了!”
  夏老六道:“我就说嘛,以前我不信邪,现在你看见了吧,下回再教你胡咧咧,里面还要去嘛?”
  “算了吧,还是别去了。”老万这时候有点打退堂鼓了,估摸着是酒也醒了,玩笑归玩笑,一把年纪的人了传出去那还不得丢死人啊。
  不过转眼一想,他又觉得这事不对劲啊,“等等,这树怎么可能会流血?”
  胖子冷哼一声:“成了精呗,这还用问。”
  “成了精的也是树精,可我怎么闻着这有点像人血呢!”此刻的老万是彻底醒了酒了,出于职业的敏感,他立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抬头扫了一眼那棵见不到顶的大树,几个人合围啊,从外面看,除了个头大年岁长真没什么特别的,难道真如他们所说树也能成精?那成了精的树怎么那么轻易就让自己扎了个窟窿眼呢?
  这时候查文斌也察觉出了问题,其实当他第一次听见夏老六描述那三刀的时候自己就有疑问,树是有能成精的,但是出血的多是被夸张描述而已。自己亲眼见到老万一刀扎下去后,查文斌宁愿那只是个谣言,不想这血还真的就涌了出来,他也沾了一滴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退后又给叶秋闻了闻,两人互相点头一对,查文斌说道:“是人血,这树有问题!”
  这棵树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哪一年种下去的,有人说当年白莲教的杀过来种在了寺庙门口,也有人说那还太晚了,这树的岁数比白莲教要大的多。反正我们小时候听得最多的便是它至少有三千岁,这树原先是种在路边的,紧挨着的一边是悬空的崖壁,下面是一条小河。
  从正面来看,树皮完好无损,一切正常,那三刀清晰可见,离着老万扎刀的位置偏移不到几分。从下往上约莫十米左右是没有树枝的,笔直的树干延生到半空才开枝散叶,老万顺着那树左走又走看不出什么名堂,索性过去朝着最下面的根部又扎了一刀,这一刀过后等了十来分钟丝毫没有变化,别说血了,就连树浆都没流出半分。
  这真是奇了怪了,要是说这树能出血,那浑身随便扎应该都能啊,为何偏偏只在那个位置呢?突然,他和查文斌几乎是同时向着那棵树的背面绕去,树本身是斜着长得,往小河那边悬崖上探,又因为这树过于粗大,关于它的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他俩瞄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老万干脆提议:“要不就这样,老六你回去找把斧头来,今晚就从这里劈开它。”
  “那不成,这棵树有人想打它主义的多了,从解放前到解放后来过不知道多少拨人都想砍了它,这料子多好多难得。哪一次不是村里守着才没人得逞,这树就是咱洪村的祖宗,是咱的根,我可不管你里面出的是血还是浆,反正你动不得它。”
  “动不得,那也行,明儿我把这血送回去化验,要真是人血的话就有足够的理由进一步采取措施。”
  夏老六也放狠话道:“你敢!”
  这俩战友此时看着就要动起手来了,查文斌赶忙过来灭火道:“两位叔,别急,这事儿是有蹊跷,我绕到后面去仔细检查一下。”说着他便从包里拿出一卷麻绳,那是今晚准备捉鬼给老万看的捆尸索,他把那玩意往腰上系着,又叫胖子把绳索拽好缠在手臂上,他准备荡到后面去看个清楚。
  几次尝试他都没能抓着那粗壮的树根,手和脚都没有发力点,最后叶秋想了个法子,让胖子站在悬崖上先把查文斌放下去,在换到另外一边叶秋再用一根绳子给他。最后两边一起发力,这样查文斌上来的位置就正好的树的背面。
  这一伙子人鬼节的不仅跑了出来,还玩心跳,要是马肃风知道一定会揍他。查文斌心里隐约觉得这秘密就藏在树的后边,那个答案几乎就要从他喉咙里钻了出来,可是没证实之前他一直不敢说。
  几番努力,查文斌只觉得自己腰上的皮都要被蹭掉了一层,终于勉强被吊上了树后面,这可真是非常危险的,只要绳子一断,他随时都有跌落悬崖的可能。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树的背面果真有文章,两排蜈蚣似得八字钉被整齐的打在上面,约莫在一块高约两米半,宽约一米的范围内,八字钉多的数不清。这些钉子的颜色与树皮极为相似,加之年份久远,不少钉子已经嵌入了树皮内,不用手触摸和仔细观察,仅在正面看根本看不出这异样来。
  “树葬的可能性极大。”这是查文斌给出自己的判断,据记载,在远古的西南地区曾经流行过一种特殊的丧葬方式,那就是选择把树干掏空一半,然后把人的尸体放置进去再重新封住。有些树木因为生命里顽强得以继续生长而不枯死,古人们认为这样人死后的灵魂便和这树融为了一体,还可以在人间继续的存活下去。
  不过这种葬法约莫在两千年前的西南边陲就已经不再流传,悬棺葬和土葬的出现逐渐代替了这种繁琐的丧葬仪式。因为树木被掏空后的死亡率极高,那些希望自己依旧能够得到长生的人转而用其它更好的方式来处理自己的遗体。
  可是现在问题又来了,老万首先问道:“树葬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里面的尸体还不腐烂嘛?”刚才闻着的血液可是异常新鲜,与活人的无异,人死后的血再一段时间后就会凝固,难不成这树葬还有防腐的作用?
  这又是一桩大案子,老万不得不决定马上回去通知开会,他要把今天的发现报告上面。几年前老万曾经处理过一桩案子和这个有些类似,不过那具尸体是被人用水泥砌在了墙壁后,过了很多年,房屋的主人一直觉得屋子里臭,可翻来翻去也找不到臭的源头在哪里。一直到有一天房屋开裂需要重修的时候,工人打开了那堵开裂的墙才发现了那具已经高度腐败的尸体,那个案子曾经轰动一时,老万亲自带人历时半年告破,死者就是房屋主人失踪了三年之久的妻子,而作案的是当初给他家建房的一个工人。
  第二天,洪村里出现了大批的警车,接二连三的命案让这个小山村一下子就陷入了舆论的漩涡。刘大娘听说那树里埋了个人更是吓得不能走道,他儿子也被作为第一个接触到出血现象的证人被老万带走。
  洪村人关心的不光是树里面,他们更加关心的是那棵树,它是洪村的象征,像夏老六说的,那便是他们的根。考虑到村民情绪,专案组决定小心处置,以最大可能保住这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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