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仙路(精校)第19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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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十六章
恍然一惊
  
  “母亲,不可!”
  张翼轸一听此言,心如刀绞,再也无法矜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母亲,孩儿为寻父母,历经无数磨难,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得见亲生母亲一面,还未来及与父母团聚一处,母亲怎么忍心又舍弃孩儿独自离去?”
  自初入无底洞之时的心存警备,到初见母亲之时心生疑惑,直到现今母亲意欲舍身就义,张翼轸心中终于认定眼前之人果然是他费尽千辛苦才寻到的亲生母亲,没有一丝虚假,言语发自肺腑,直令他心生惭愧之意,暗自自责先前对母亲的无端怀疑之心。有生以来第一次痛哭流涕,让心中所有委屈与不平通通发泄而出,直如三岁孩童向母亲哭闹一般,哭声痛快淋漓,直让任平素唏嘘不止,泪流满面。
  “轸儿,母亲知道你在世间一路走来,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你有今日成就,且一直安然无恙,母亲已是心中慰。你却不知,其实你能够活命,便已是幸,再有如今的修为,更是不可思议之事,且听母亲一言,不必理会父母死活,也不必与天庭之人纠缠不休,你可自寻一处自成天地之处,隐世遁形,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飞仙才为上策,否则天庭之上,定还有人不容你存活于世”
  母亲此话一出口,张翼轸也正好借机出心中萦绕许久的疑:“母亲与父亲不过是寻常飞仙结为仙侣,为何会为天帝所不容?生下孩儿也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天帝又为何为震怒,非要置我于死地?其中有何隐情?”
  母亲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是否说出实情,过了许久,才悠悠说道:“也罢,此事倒也不必非要瞒你……你父张子名身为寻常飞仙确实不假,你母任平素却并非普通飞仙,而是……”
  话音突然中断,只听光幕对面传来一声惊呼:“何人在此?”
  随之光芒一闪,一道人影快如闪电,如浮光掠影般一闪而过。随后光芒一收,光幕一暗,一切在眨眼之间消失殆尽,不管是母亲身影还是吉光片羽术。或是突如其来的一人身形如流星划过天际,待一切归于平静,张翼轸甚至来不及反应,身子站立原地动也未动。眼前已是一片虚空,再无一个人影好快的身法,好高明的法术……好可恶的来人正当母亲要亲口说出让张翼轸百思不解的谜底之时,却又突生巨变,有人凭空现身又将母亲当着他的面掠走,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如此赤裸裸的威胁,直令张翼轸怒火中烧,双目红赤,再也难以压制心中多年来的愤恨与不安,眼前的良辰美景在他眼中全部变成黑洞洞冷冰冰的囚笼随着张翼轸一步迈出,久未现形地声风剑长啸一声跃然手上。剑身漆黑一片,全无一丝光芒,却向外迸发逼人的杀机,若有新晋飞仙在此,只怕当场便会被声风剑的气势逼退到数十丈之外,不敢捋其锋芒。
  张翼轸持剑在手,看也未看,心意一动,声风剑不再幻化火剑脱剑而出,而是直接在手中化为虚无,犹如手中无物,不过无边气势由张翼轸手中散发开来,激荡得四下风起云涌,剑未出手,眼前的宫殿已然被剑势所逼,幻境随即告破,化为一股轻烟消散一空。
  宫殿一破,整个幻境便不再完整,呈支离破碎之象。张翼轸飞身空中,右手空空,却依剑势而行,一时有感而发,一套天云剑法尽情挥洒,指指点点,看似轻松写意,实则往往右手一挥,空中便会现出一道巨的裂痕,随后裂痕不断扩,继而引发天迸地裂。无底洞之中的全部美景分崩离析,不出片刻功夫,不见了丽日当空,不见了鸟语花香,不见了花香遍地,只有一片漆黑,到处怪石林立,到处飞沙走石。
  张翼轸一套剑法尚未舞完,无底洞底已是狼籍一片,再无一丝美好可言。眼见所有幻景全部消失殆尽,仍然不肯罢休,剑势如虹,舞动如风,一人有空中游走不定,时而剑走轻灵,时而开合,尽情挥洒心中郁闷之意和愤恨之情。
  待最后一招用完,张翼轸禁不住仰天长啸,浑身仙力运用到极致,同时心意开,带动周身天地元力全数汇聚在身外一尺之处,形成一层厚约数尺浓重如同实质地力罩,其内蕴含仙力与无地元力,以无比和谐之势结合在一起,闪烁逼人的光芒,气势激荡得身外数十丈之内的乱石如风中落叶一般摇滚不定。
  张翼轸此时犹如浑身火燃,气焰冲天,猛然在空中一个翻滚,随后人如破茧重生一般从力罩之中突围而出。力罩失去张翼轸心意支撑,从中一分为二,蓦然光芒盛,向外疾飞而出,随后一声巨响传来,威力惊天,将整个无底洞震得晃了三晃,紧接着四周一暗,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无数巨石从头顶滚落,无底洞竟是不堪承受张翼轸地冲天怒火,在被他的力罩的冲击之下,轰然倒塌张翼轸见势不妙,顿时身形一闪,沿原路返回,一路轻车熟路穿过种种禁制,须臾之间便逃出无底洞。置身洞口百丈之外,怔怔望着无底洞土崩瓦解,激起灰尘直冲天际,片刻之间便变成一个方圆数千里的巨坑巨坑一成,由下向上开始逸出清凉之水,水势上升极快,不出半个时辰,巨坑已然变为一处碧波激荡的湖。湖水浩渺千里,云气弥漫,清凉一片,清风拂来,一时令人神清气爽,宠辱皆忘。
  张翼轸被清风一激,顿觉遍体生爽,体内风力随之呼应,立时恢复清明,心神一紧,不禁骇然而惊:为何近来颇多失常之举,再无耐心,再无坦然面对诸多磨难的从容不迫,同时也是心机重重,即便亲生母亲现身眼前,也是再三疑惑,不敢立时相认,不敢一诉心中思念之情,究竟是何原因导致自己如此瞻前顾后,再无以前的洒脱与冷静?
  静心思虑一番,张翼轸怦然心惊,突然想起出得紫金钹以来,曾与烛龙神识融合一起达半年之久,而烛龙被压迫过久,心性失常,对天庭不满,对天道不公,满怀愤懑,一心要重返天庭,一心认定天地亏欠他太多,是以对所有人等都心存疑惑,都没有好感。
  虽然如今烛龙神识被他压制在神识之内,一直沉睡不醒,不过先前融合一起地半年之中,不定会影响他多少心性,毕竟二人共生共存,况且连仙体也是烛龙逆鳞所成,被烛龙影响了心神也在所难免想通此处,张翼轸一时心惊肉跳,怪不得一直以来无法压制心中地暴戾之意,总想以暴制暴,凡事只想任性而为,不再如以前一般坦然面对,泰然应付,却原来虽然成功将烛龙神识压制,不想暗中还被他影响了许多,直到今日得见亲生母亲,心中亲情一生,温情流露,再加上母亲又被人意外掠走,焦躁之下发泄而出,悍然将无底洞毁去,将神识之中烛龙的影响消融一空,总算得了时机重回淡然心性。
  心中负担一去,张翼轸顿觉周身轻松无比,人在空中,极目四望,只见水天一色,碧波生烟,不由开口赞道:“好一片清凉地”
  “清凉地,好名字,此湖以后就以清凉地为名。想不到张兄前来此处并非殉情自杀,原来是为方丈仙山地一众飞仙造福,失敬,失敬”
  一人的声音蓦然自身后响起,张翼轸听后晒然一笑,方才只顾一时沉浸内心地争斗之中,恍然不觉四周密密麻麻站满了飞仙,众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又对张翼轸指指点点,不时点头示意,为他替方丈仙山所有飞仙除去无底洞患而赞叹不已。
  说话之人正是先前无意中之中遇到的木寻,张翼轸回身一笑,拱手说道:“木兄过奖了,在下也只是歪打正着,并非存心要毁去无底洞,也并不清楚无底洞一除,会化身为一处湖。既是无心之举,自然不会担当如此盛名。”
  木寻倒是十分热情,上前一步也不见外,一把拉住张翼轸胳膊,左右晃动,显然是兴奋之极,说道:“管他有意还是无心,毕竟成就如此好事,也是方丈仙山所有仙人之幸。张兄,若不嫌弃,请到舍下一叙,在下愿与你结为好友,不知张兄可否赏脸?”
  见木寻盛情难却,张翼轸不好拒绝,母亲被人掠走,眼下也没有丝毫线索,正好可以向木寻再打探一番,看他是否知道一些其他事情,正要点头同意,猛然想起一事,顿时愣住,四下张望一番,急急道:“木兄,可是见到之秋?”
  木寻一听顿时一脸促狭笑意,说道:“张兄,不想你初来方丈仙山,便看上之秋仙子。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之秋虽然貌美,不过性情冷漠,不喜与人来往,只怕你总终空喜一场”
  张翼轸摇头笑道:“木兄说的哪里话,我找之秋另有要事……”
  木寻脸色一变,忽然说道:“怪事,你不说我倒忘了,方才此地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我和众人前来看看发生何事,正好在来路之上遇见之秋。不知为何,她慌慌张张向东而去……”
  “她是独自一人?”
  “是的,不过好象她身旁一道古怪的旋风不离左右,当时我急着赶来看热闹,也就没有细心留意”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十七章
幕后之人
  
  之秋出了何事?张翼轸心中一惊,依先前之秋所说,她应当一直守候在洞口才是,突然离去,身边有旋风相随,难道又是风楚者暗中作怪不成?
  之秋有事不能不帮,张翼轸冲木寻歉意一笑,说道:“木兄,之秋对我相助甚多,她匆匆离去,定是有事发生,我必须先去帮她一帮,稍后再去木兄府上作客不迟。失礼之处,木兄勿怪。”
  木寻大手一挥,不以为然地说道:“张兄说的哪里话,你我之间不必客套,还是先去看望之秋重要,我自会在花果山等你归来。”
  张翼轸谢过木寻好意,身形一闪,急急向东飞去,同时控风之术施展,笼罩千里方圆,电闪一般离开清凉地。
  张翼轸一走,木寻便挤入人群之中,大肆宣扬张翼轸破除无底洞化出一片大湖的事迹,听得众人连连赞许,一致赞同将此的命名为清凉地。
  先不提木寻如何吹嘘张翼轸神勇,再说张翼轸不多时便来到风楚者的住处恨天长,正要直接硬闯进去,转念一想,又觉过于莽撞,便心意一动,控风之术将整个恨天长覆盖在内,立时感应到正中的一处池塘之上,风楚者和之秋凌空水面之上,相对而立。
  张翼轸的控风之术虽然远高于风楚者,不过毕竟风楚者是千年飞仙,趁其不备探查一二还是可行,若是想乘机将二人言行打探得一清二楚却是不能。先不说此举过于无礼,且能够瞒过风楚者多久还不得而知,是以他微一思忖,身形一晃,化为一股清风直接近身到二人百丈之外,正好可将二人谈话听得清楚,又不至于被风楚者轻易发觉。
  张翼轸原以为之秋定是被风楚者劫持而来。他之所以不即刻现身相救。只是因为之秋与风楚者凌空对立,却并无多少杀机流露,二人虽然怒目相对,不过也未见之秋身处危险之中,且二人似乎还在争论什么,是以他忽然心有所感,想起当初之秋对他意外流露的爱慕之意,直觉过于突兀,似乎另有隐情。才突发奇想要暗中探个究竟。
  依张翼轸现今修为,仙力浑厚远不如风楚者,便是比起之秋也是差上不少,不过胜在飞仙一成,操纵天地元力之术大胜以前,再加上张翼轸自天雷之下悟得风力精髓所在,现今又几乎将体内数种灵性融为一体,虽然没有金性与木水火土组成五行相生相克,不过因为有了风之力的相助。且风之力隐隐为其他元力之首,所以在缺少金性的相助之下,风木水火土五种灵性也呈现生生不息之势。再加上有仙力相助,张翼轸如今修为,得益于仙力与天地元力合二为一,也堪比千年飞仙。甚至在某些神通之上逼近飞仙顶峰之境。
  隐身暗处,刚收敛心神,便听到之秋的声音远远传来,满是不慢与气愤:“风楚者,你欺人太甚,我早就和你说得清清楚楚,你我之间没有可能,不必再痴心妄想。”
  风楚者呵呵一笑,无比轻巧地说道:“之秋,莫要自作多情。我今日找你,并非是为了仙侣之事,而是另有所图。你真当千年以来,我一直找你,只为贪图你的美貌?呵呵,若你真是一直如此认为,我不得不说,之秋,你一是太高看自己,二是太小瞧我了。”
  之秋冷哼一声,说道:“风楚者,有话直说,莫要阴阳怪气。若是再装腔作势,恕我不再奉陪。”
  “且慢!之秋……”
  风楚者依旧不慌不忙面露冷冷笑意,眉毛一扬,说道:“你我在方丈仙山千年,一直势不两立,也不全是因为我二人之间的纠葛,还与我二人背后势力有关!”
  之秋一听顿时神色微露紧张之意,强作镇静。犹自嘴硬:“什么背后势力?我不过是寻常闲散飞仙,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若真有靠山,还能任由被你欺负?”
  “哈哈哈哈!”风楚者放声大笑,目光直视神情慌乱地之秋,一字一句地说道,“事到如今,之秋,你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你身为无明岛之人,暗中滞留方丈仙山,定是有所企图。我不管你所图何事,现在张翼轸现身方丈仙山,我接到主上之命,要将他在此地拖延几日。只凭我一人之力,断然无法将他留下。现今情况却是,张翼轸对你信任有加,若你出面,定能马到成功。事成之后,若你想要来我无根海,凭此大功一件,定会大受重用。”
  之秋连退数步,上下打量风楚者半晌,忽然恨恨说道:“原来你竟然是无根海之人,怪不得如此惹人生厌。不想你隐忍本领也算了得,千年以来一直不动声色。且说来听听,王文上派你来此,有何阴谋?”
  “箫羽竹派你来此又有何谋算?想来也不是为了让你前来方丈仙山只为寻找仙侣罢?不过说到阴谋,我家主上可是远远比不上箫羽竹长袖善舞。”
  风楚者寸步不让,向前逼近数尺,双手交叉胸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淡淡说道:“不瞒你说,之秋,你地小小心思我心知肚明,想必你也早就接到箫羽竹传讯,让你务必留住张翼轸。你也清楚依你的神通自然不是张翼轸对手,所以便以美色相诱,试图让他落入你的圈套之中,为你所用。也不知箫羽竹许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之秋不惜牺牲色相也要将张翼轸留在身边,啧啧,倒是便宜了张翼轸那个小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你我二人虽然手段不同,不过目的却是相同,只为多将张翼轸在方丈仙山留下一时片刻。眼见无底洞一破,张翼轸定会急急前往天庭,直上灵霄宝殿,正好趁了天帝之心,却不能如我家主上和你家岛主之愿,是以我才急急将你请来,有意与你商谈一二,如何让张翼轸安心在方丈仙山滞留数日,好等无明岛也好,无根海也罢,不管谁家来人,总好过便宜了天帝老儿强。”
  “呸!”之秋被风楚者说得满脸通红,一口啐去,骂道,“风楚者你满嘴胡言乱语,什么牺牲色相,说得如此不堪入耳。我就是真心仰慕张公子风姿,一心想与他结成仙侣,与岛主之命全无关点关系。不要以你的龌龊想法猜度我的心思,我有意将张公子留下,也是想与他长相厮守,并无其他不良企图。你……你我话不投机,不必再谈!”
  之秋话一说完,闪身便要离开,风楚者身形一闪,拦住之秋去路,脸露坏笑,说道:“先不要急着离开,我们有事还没有说完,怎能如此无礼?之秋你也不必将话说得这般好听,其实张翼轸留下也是好事,不但有美色相伴,还可以至少先保住性命。若他此时冒然飞升天庭,嘿嘿,后果不堪设想。自然,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倒是巴不得他早点死去,也好除去我的心头大患……”
  说到此处,风楚者又想起张翼轸利用他贪图控风之术的心理,成功以魂魄立誓将他控制,不由恨得牙根直疼,恶狠狠说道,“要不是主上有令,暂时不能将张翼轸杀死,我定会寻个法子解了魂魄之誓,然后将他打得魂飞魄散,方解我心头之恨。”
  之秋讥笑一声,说道:“其实我最佩服张公子之事便是将你骗入局中,不怪张公子用心高深,其实只怪你自己用心不正……风楚者,你我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就此别过。”
  风楚者袖手站立一旁,也不阻拦,只是随意地说道:“既然之秋不将张翼轸死活放在心上,只管离去便是,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刚刚还听你自称对张翼轸一往情深,原来还是自欺欺人的假话罢了……”
  之秋蓦然站住,面若冰霜:“风楚者,既然你知道我是无明岛之人,谅你也不敢冒着得罪无明岛的后果为难于我!既然如此,你还有何依仗在我面前盛气凌人?至于你所说张公子性命攸关一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不劳你多心。”
  “此言差矣,之秋,你有所不知,并非只要将张翼轸留在方丈仙山便一切无忧,既然方丈仙山有无明岛和无根海之人,自然也有天帝之人。此人已经接到传讯,责令他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张翼轸拿下。此人神通广大,恐怕你我联手也无法取胜,若你能够说通张翼轸,让他安心留下,且能与我二人同心,到时我三人携手,定能将此人打败。”
  之秋顿时怔住,低头不语。风楚者见状面露喜色,以为将之秋打动,正思忖如何再进一步,让之秋将张翼轸引入妙计之中,忽见之秋抬头展颜一笑,说道:“风楚者,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二人终究不是同道中人,况且你我二人的目的全然不同。”
  “怎么?”风楚者难以置信,“你所接指令,不是要将张翼轸留在方丈仙山么?”随后微一沉吟,顿时脸色大变:“难道箫羽竹又转了性子,他要和天帝联手,将张翼轸绑赴灵霄宝殿邀功不成?”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十八章
扑朔迷离
  
  之秋却是不动声色,依然淡笑如菊,答道:“至于我家岛主妙计,却是不便透露,不过我有言在先,若是你阻拦我成就大计,到时莫要后悔才是。”
  风楚者一愣,随即狂笑不止,傲然说道:“之秋莫要唬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当我是张翼轸一般的新晋飞仙?方丈仙山之上的仙人,性情温良,与人无争,千年以来,我也将所有仙人的修为摸得清清楚楚,法力高强能够超过我者,虽然不少,不过都是自得其乐之人,并无异常。有些来历不明之人,修为又不如我高深,是以放眼整个方丈仙山,连同你在内,谁人可以与我一较长短?”
  之秋笑而不语,风楚者心中却是蓦然一紧,不知何故突然信心大减,仿佛之秋有何厉害杀招一般,没来由地退后一步,愕然问道:“之秋,莫非你一直深藏不露,身具不世神通?”
  之秋笑意盈盈,错身闪到一边,面向张翼轸藏身之处,轻声说道:“之秋不才,神通不敌风楚者,不过张公子神通盖世,力破无底洞,为方丈仙山平添一处大湖,功德无量。且之秋认为,若让张公子选择,他定会站在之秋一边,不知张公子是否赞同之秋所说?”风楚者一听大为紧张,茫然四顾,惊问:“张翼轸……他在哪里?”
  张翼轸骇然心惊,不想隐身半晌,一直提防不被风楚者发觉。不料风楚者全然不觉,却是被之秋不知用了何种法术察觉,直令张翼轸吃惊不小。
  风楚者是无根海之人。张翼轸倒是并没有多少感觉,因为初见之时,他便心生怀疑,认定风楚者其人定有来历,所以乍听他的真实身份,张翼轸只是微微一怔,并无太多意外之感。而让张翼轸吃惊的是。之秋竟然是无明岛之人,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对于之秋接近他的目地,张翼轸初见之秋之时,多少也有些心生怀疑。毕竟他现在不再是那个纯真的少年,经历了诸多险恶之事。又数次险些丧生,自然难免处处留心,心存警惕。不过依他所想,之秋即便另有所图。也顶多是假借仙侣之事,或许只是想从他口中得出些机密。且张翼轸一直认为之秋应该是灵霄宝殿之人,不想她却是无明岛之人。
  这还不算,本以为之秋神通不过尔尔,谁知潜伏半晌,竟被她暗中识破藏身之处,张翼轸这一惊确实吓了一跳。不知为何之秋有此等神通。竟能抢先风楚者一步将他识破,难道真如风楚者所说。之秋深藏不露不成?既然被人道破,张翼轸当下也不迟疑。心意一动,闪身间来到二人面前,晒然一笑,说道:“无意中听到你二人争论,倒也精彩,一时不想惊动二位,所以躲在一边静听片刻,也不为过。”
  风楚者张大了嘴巴,看了张翼轸半晌,又打量之秋半天,一脸疑惑和惊愕。倒是之秋一反常态,落落大方地说道:“无妨,张公子对我二人心存疑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以张公子际遇,天地之间并无几人有幸亲身尝试。之秋何其有幸能够与张公子同行……”
  风楚者忽然惊醒,忙不迭解释道:“张兄勿怪,方才我与之秋之言,也是出于好意,有心照应你的周全。不知阁下对我二人提议是何看法?”
  张翼轸微一沉吟,泰然自若地说道:“二位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在下自有安排,就不劳烦二位费心了。风楚者,既然你是无根海之人,我且问你,王文上不是有心置我于死地,为何又让你暗中保护,不让我被灵霄宝殿拿下?”
  风楚者一时踌躇:“这……还请阁下见谅,此事不便相告。”
  “风楚者,其实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因为据我推测,依你在无根海无足轻重地地位来看,王文上的真正用心自然不会让你知道,你不过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小小棋子罢了,我也清楚并非你不想实言相告,只是全然不知内情罢了。”
  “哼,哼!阁下不必用激将之法,我就算知道也不会上当受骗,真当我风楚者如此好骗不成?”风楚者气呼呼地说道。
  张翼轸淡然一笑,点头说道:“你却错了,风楚者,我并非与你周旋,而是知道王文上为人一向刚愎自用,不肯轻易相信别人。虽然我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不过却清楚他的手段,从他行事手法之上也可以推断而出,他传令给你,定是只简单交待让你把我留下,至于要留我多久,留我何用,他又有何妙计,肯定一概不说。你可知道王文上为何只传命令,不说缘由?”
  风楚者一怔,想了一想,说道:“主上为人深谋远虑,妙计无穷,非我等可以揣测一“又错了,风楚者,以你这般绝世聪慧之人,怎会被王文上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还要为他辩护?王文上曾派出一名飞仙下凡杀我,却连我的模样和性情都不说清,只是让他听命行事即可。结果此人下到凡间,连谁是张翼轸也分辨不清,最后不小心惹恼一名隐世飞仙,被人缠上不得解脱,莫说要杀我,只怕现在还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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