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精校)第10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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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多……”蔡嶷竭力控制着自己的下巴不打哆嗦,但平日里能说会道的那条舌头却仿佛打了结,让他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全。
  方腊军自从三天前攻下富阳县后,没有多做停留,便沿江而下。昨夜里,三千人的先头部队便抵达凤凰山,山上山下满山的篝火,让杭州城中一片慌乱。而今日,一波一波的贼军沿着官道渐次杀来,半日间,便已经到了有两三万人之多。这些身穿白衣的明教教众排满了西湖沿岸,从城南的凤凰山直到城西北的钱塘门,八九里地延绵开去,竟被染得一片雪白。
  蔡嶷打着寒颤不敢再看,回过头去,陪同他一起视察城防的浙西节制陈建和廉访使者赵约也是一脸的苍白,同样惊得说不出话来。蔡嶷略微松了口气,这让他前面的失态不至于太丢脸。只是陈建、赵约他们还算好,至少能陪着他来视察,除了这两人,杭州城中的大小官吏,甚至是杭州通判。今早起来便一齐不见了踪影。遣人追查,却说是趁着昨夜城中混乱,齐齐逃出东便门去了。
  这些官儿同僚情谊全不顾,走时也不招呼一声,倒把蔡嶷恨得咬牙切齿,‘你们逃得倒快,偏把我留下来顶缸。’
  他本来听着幕僚的撺掇。尚有心坚守城池,不过他现在也后悔了。城外地敌军的声势太过惊人,而手下的官吏也逃得精光,让他再也没有信心守住城池。只凭四千的残兵和六千刚强拉来从军的百姓,如何抵挡得了城外十万大军,而首当其冲的涌金和清波两门,又只有五百东海商号的护卫,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守得住。
  蔡嶷心中叫苦不迭。‘刘先生,你可把我害惨了。’视线转向站在队尾,却见害得他必须留在城中死守地幕僚,看上去虽仍是怡然自若,但脸色也是微微有些发白,但在随行视察一行人中,也只有他的表情最自然。
  不过,当蔡嶷把自己地幕僚和敌楼上的守军比起来。却觉得这里的守兵神情更为放松。这里是涌金门,正是征召来的东海护卫的防线。应该是姓吕的护卫队头目靠在墙边打哈欠,而余姓的副头目则是一边向城外张望,一边拿了支牙签在那儿剔牙,不但两个头目都是若无其事,连守在这层敌楼上地那些东海护卫。都是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样子。有的拿着磨石磨着刀刃,有的哼着小曲儿调整弩弦,甚至还有两个窝在墙角闭目养神。却没有一人有兴趣瞧他们这些来视察的高官一眼。
  蔡嶷再看看敌楼下城墙上的自家军队,表现却完全不同。多是攀在雉堞上,只露出两只眼睛鬼鬼祟祟的向外张望,或者是握着佛像、道符在那里念念有词,都是一副天就要塌下来,死到临头的样儿。
  ‘精气神完全不一样。’节制浙西、直龙图阁陈建暗自念叨,方才他上楼时。随行地护兵还想把这些东海护卫赶下敌楼。以防不测,但只被满脸络腮胡子的吕姓头目瞪了两眼。便被吓得不敢再说话,‘骄兵悍将果然不同。’
  陈建静下心来仔细观察这支队伍,完全不是看家护院的感觉。他们穿着的皮甲皆是半新不旧,但外形却是一模一样。手上的弓弩、刀剑和长枪皆是一个式样,服装也没有什么区别。
  在所有东海护卫的左臂上,都扎了一条深蓝色地宽布带,似是作为敌我区分的标志。但每个人的布带并不完全一样,虽然都是蓝色作底,但上面的花纹却不尽相同。比较多是绘着一道道白色竖条,有一道的,也有两道三道的,四道竖杠他也看见不少。除此之外,便是红色的圆形标志,比戴着竖杠布条的要少了许多,应该是军官的象征。有绣着一个红色圆标的,也有两个地,而饰有三颗圆形标志地他只见到一人,便是站在楼梯处的一个只有十六七岁地小子——虽然觉得不可能,但看那小子的精神气度却当真像是个军头的模样——至于吕姓头目和他的余姓副手,则是例外中的例外,左臂布带上都绘有银白色的月牙,分别是两颗和一颗。
  单从这根布条上看,就能知道所谓的东海商号护卫根本就是一支等级完备,制度严明的军队。而五百人,在大宋军中正好是一支满编的指挥。若是东海军的编制也是一样的话,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吕头目便是这个指挥的指挥使。而陈建上城时,也正好模糊的听到不知谁人喊了一声‘指使’——那是指挥使的简称。
  ‘这算不算引狼入室?’陈建苦笑。现在涌金门和清波门已经在东海人的控制之下,若是他们与方腊勾结起来,杭州转眼就要翻天覆地,莫说杭州,以东海的军力财力,再加上方腊军的配合,整个江南都要完了。虽然五百东海护卫身边,蔡知州已经派了两千人监视着,但两方比较起来,却是天差地远,就算是四对一,陈建也不觉得那两千人能挡住五百东海护卫的全力一击。
  陈建很后悔,早知昨夜就不顾惜名声,留在城中了。随着大流,也不惧会受到多重的惩戒。所谓法不责众,两浙路上。弃城而逃的官吏成百上千,他就不信政事堂有决断把所有人都流放岭南。
  只可惜迟了一步,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走也难,而到了晚间,城外大军早已云集,听说魔教贼军最恨官吏。只要官员被他们捉到,都是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陈建却不敢出城冒险。
  避过众人耳目,陈建悄悄走到吕姓头目身边。他心中已经下了决断,若东海与方腊有了勾结那是最好,正好投了东海保住一条小命,若是两家没有勾结,跟着东海精兵,城破后也能一起冲出城去。
  “吕将军!”陈建恭声说道。“看君貌似悠闲,不知有几成胜算?”
  吕师囊抬了抬眼皮,杭州地官儿与他主动搭话让他很意外,不过有问有答,这直龙图阁的大官既然放下身段,他于礼也该回答。“将军二字不敢当,某家中行七,龙图唤某吕七便是。”吕师囊指了指城外:“在海外。如这样的贼寇,某不知杀了几千几百,土鸡瓦狗而已,何须把他们放在眼里。龙图放心,有某手下五百兵在,定不叫一个贼人杀进城来!”
  “一切便托付给将军了。”陈建抱拳一礼。仍然坚称吕师囊为将军,心中却是了然,‘能有几千几百的战功,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护卫头目,必是东海将领中人。东海王果然在打什么主意。’
  已经认定了东海人的谋算,陈建更显热情,“不知将军还有什么要求,可否需要酒食?只要吩咐一声,在下必使人办来!”
  吕师囊摇了摇头,“多谢龙图关心。不过。酒要等胜利后再喝才有味道。只要饭管饱。肉、蛋再多给点,有力气杀敌便可。”
  陈建哈哈笑了两声。竖起拇指夸道:“说得好,将军治军果然严明!的确,只有胜利之酒喝得才有味道。”
  吕师囊狐疑得看了陈建两眼,只觉得这陈龙图奉承有些过分。
  “观此城防,吕将军觉得还有什么地方要加强的?”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出,让陈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蔡嶷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吕师囊拱手一礼:“回大府地话,城防不需担忧,要担心的只是城中人心。”
  蔡嶷皱眉道:“城内人心不稳,本府是知道地。但城外的贼军可也比城墙上的守兵多上十倍,将军是否太过自信?”
  吕师囊笑道:“大府多虑了。杭州依山傍水,地势极佳,只要有心死守,绝难攻破。城南有凤凰山为屏,城西有西湖为障。东面、北面河湖众多。如此地势,攻城兵力决然施展不开,只能一两千、一两千添油式的派上来,正好给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对于攻城者来说,没有比这样的城市更难以对付了。”
  他再一指城外:“再看看城外,贼人驻兵的地点是在西湖边。不出意外,他们攻城地方向也会从西湖过来。不过西湖和城墙间,最宽处只有百步,最窄就只有三十余步。巢车、冲车等大型的攻城器具根本运不上来——料想方腊也不会造——他们怎么进攻?”
  蔡嶷捏着胡子连连点头,陈建却听得毛骨悚然,这段话不是精擅用兵的大将、谋臣决然说不出来,而从话语中也可听出这东海将领对杭州城的了解绝非泛泛,看起来东海王早有心于此,方会如此了若指掌。不过,这也更坚定了抱住东海人大腿的想法,杭州是东南要地,他不信东海王赵瑜会眼睁睁的看着杭州落入方腊之手,说不定等方腊师老兵疲,东海军便会出现在贼军的背后。
  吕师囊不知陈建想法,朗声道:“守城最重要的是。张巡守睢阳,兵力不足安史之贼二十分之一,睢阳也非坚城,但他却坚守了半年多,城中人都吃光了,才被攻下。最重要地便是城内一定要稳。民心一安,军心便安,城防便是坚固,只要城中万众一心,何惧外敌众多。
  还请大府派人把所有的城门都用砖石塞上,以防城中有人呼应,再派出千人巡守城内,有趁火打劫者,杀无赦,并传首城中,震慑宵小。守城以弓弩为上,某记得杭州城中有官营的弓弩院,虽然弓弩一时难成,但让他们赶制箭矢应该不难。请大府派人监督,消极怠工者严惩,而用心做事的要重赏,若有十万箭矢,贼军不足道也。
  方腊起兵后,一帆顺水,没有经历过大战,若遇挫折必会心焦气躁。到那时,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第五十二章
杭州(中)
  
  大宋宣和二年九月廿八,丙寅。
  今日的杭州港一如几天前的富阳,港中的海船、纲船已全不见踪影。旧日里,‘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的港边市镇,现在是家家户户关门大吉,只能看到一队队白衣兵在街道上来往穿梭。
  “若是柳三变今日再临钱塘,怕是也写不出‘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这样悠闲的词句了。”
  一艘巨舟泊在钱塘江心,虽然没打出旗号,船舷前侧的舷号也用白垩涂去,但只要是东南沿海稍有见识之人,便能从巨舟的外形上看出这必是东海的战列舰。如果见识再广一点,还会知道就算是东海的战列舰中,也只有一艘才会有这般超过五千料的体积:龙王号——东海王赵瑜的座舰。
  赵瑜稳稳的站在船头,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杭州港。方百花部的主力已经全数抵达杭州,现在的杭州港中,只能看见一条条载着明教士兵从上游开下来的货船。不仅是港内,连钱塘江中也尽是被方腊军控制的船只,如没头苍蝇般,在宽广的江面上横冲直撞。
  巨大的龙王号在江中十分惹眼,刚刚停下来不到半刻,就有五六艘方腊军的船只开了过来。
  “二郎!”赵文走上前,指着划得飞快、渐渐包围过来的贼军小船,向赵瑜征求意见。“他们怎么处置?”
  赵瑜放下望远镜,侧头看了看,“既然人家不欢迎,那我们就走好了,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看地。”
  赵文笑道:“二郎,这算不算临阵脱逃?”
  赵瑜一愣。是哦,东海王被方腊军一围转头便逃。这种谣言传出去的确不太好听。“那就把他们解决了再走,龙王号已经很久没有实战了。练练炮术也好。”
  刘七渔头——他这名字与汪公老佛、杨八桶匠一样,都是诨号变成了姓名,七是排行,渔头便是职业——现在是意气风发,自从在青溪投了圣军,往日从不拿正眼相看的船主和鱼牙子,现在都在他面前低头哈腰。他前半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这样扬眉吐气的一天。而前日,百花公主又因他运送大军有功,许了他圣军的水师统制一职,只要过两日拜见了圣公,便能正式上任。
  喜事临门,升官在即,刘七渔头对着百花公主吩咐下来的巡守江中的工作,也是分外卖力。见到没打着圣军旗号地船只。便毫不客气围上去。他选得船只都是能破浪的快船,围起钱塘江中地商船再容易不过,几天下来也让他和他的手下发了一注不大不小的横财。
  今天大清早,天刚放亮,刘七渔头便领着手下的船只出动,摩拳擦掌想再做上一票。好给圣公准备一份丰盛的见面礼。一出港,刘七渔头便惊讶的发现了从下游缓缓驶来了一艘如同一座小山的巨舟,停在了离港约两里地江心。
  “好大的家伙,围上去瞧瞧。”虽然那艘不知从何而来的巨舟停在江中如同中流砥柱一般,但刘七渔头仗着身后的十几条快船,却大着胆子要去试上一试。巨舟看起来甚为笨重,以他手下的快船速度,就算打不过,再逃也来得及。
  随着命令,刘七渔头的麾下快船分出了一半。向巨舟逼去。其余快船则游荡在外围,以防目标逃窜。不过那艘巨舟像吓傻了一般。静静的停在江水中,无视步步逼近的圣军快船,除了在舷侧突然打开了上下两排小窗,并没有其他动作。
  “好!”看见前锋已经逼到巨舟地三十丈内,刘七渔头一拍大腿,兴奋道:“我们也跟上去。”
  不过他的命令并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就在他话音出口的那一刻,一片惊雷响彻江面。从巨舟的舷侧小窗中,接连不断的喷出数尺长的火焰。在雷与火之中,刘七渔头恐怖地发现,冲在最前的六艘快船转眼间便在江水中四分五裂。
  “回……回头,快回头!”刘七渔头惊醒过来,慌忙大叫着,但他的声音依然被掩盖在了火炮的轰鸣声中。
  在解决了接近的几艘方腊军战船后,龙王号上的六十四门火炮又把炮口对准了半里外的敌军残余。两轮齐射,剩下六艘敌船也没能逃得过灭亡的厄运。
  拖着被四寸炮弹打碎了的下半身,刘七渔头在沉入冰冷黑暗的江底之前,犹在想着,‘他们到底是谁?’
  “还不错嘛!”赵瑜笑赞道。三轮射击,解决了十二艘敌船,对于以摇晃地船身为基座地火炮来说,命中率已经很高了,看起来龙王号上的炮兵并没有因为久不出战而生疏了技术。
  “是不错!”赵文也附和道,他又指了指江面,虽然方腊军这一队战船尽数被击沉,但仍有不少水兵活了下来,在江面上抱着碎木载浮载沉。“二郎,要不要打扫一下战场。”
  “算了,”赵瑜摇了摇头,“我们与方腊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又非异族,都是汉家子弟,没必要斩尽杀绝!直接起锚回去罢!”
  “知道了。”赵文点了点头,冲后面打了个起锚回航地手势,“那就回衢山等消息好了!”
  赵瑜呵呵笑了两声,“我说的回去是回台湾。去衢山打个招呼就直接回家。出来也有快两个月,也该回去做正事了!”
  赵文闻言奇道:“二郎,你不留下来等结果吗?”
  赵瑜摇头:“回台湾等也是一样。在这里我能做的都做了,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顺便看看热闹罢了,最后结果如何还看吕师囊他们地表现。只要守住杭州,最多一个月后,宋军主力必至,若方腊届时还是顿兵城下,他就完了。也不会有我们什么事!”
  “即是如此。那二郎你为何对方腊这么上心?又何必跑出来呢?”
  赵瑜道:“一是想就近了解一下江南局势,毕竟我在这里面出了不少力。想看看成果如何。二是方便临机决断,让这明教之乱早点收尾,省得江南被糟蹋的太厉害。现在事都做完了,自然不需要多留。”
  赵文略一沉吟,点了点头:“的确,有二郎你在衢山直接下命令,沿海各州的局势的确安稳了不少。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起兵呼应方腊。若非如此。越明温台各州便都要遭罪了。”
  方腊军自起事后杀戮甚重,但凡官绅富户落到其手上都是难逃一死,庙宇道观也是尽被捣毁。而婺州、处州响应起事的明教军,杀戮起来比之方腊犹要重上数倍,士民死伤狼藉。为防越明温台各州同遭此难,赵瑜日前便曾下令,若沿海诸州若有起兵呼应的,将会派人以当地巡检司名义直接清除。以东海在那几处地控制力。也不虞被拆穿——当地的官吏也不会蠢到不要送上门地功劳。
  “我说的可不只是方腊啊!”赵瑜摇头冷笑:“方腊掠民为兵,的确是祸乱江南。但官军如果南下平乱,造成的祸害绝不比方腊稍差。前面不是推算过吗?南下的主力定然是准备北伐的西军无疑。西军能打,但军纪可不是多好,一旦他们杀到,不要指望那些关西人会手下留情。除了明教教徒,那些被夹裹起的百姓,多半难有好结果。何况若是不出意外,平乱军必是由童贯带队,北伐在即,他也不会强加约束,以防打击士气。”
  宋军从来都不是军纪严明地军队,在蜀地的表现就是最好的例子。王全斌领兵灭后蜀,大肆劫掠,又屠降兵三万于成都。结下的血仇百年都难以洗清。也因此。北宋前期,蜀地一向不稳。王小波、李顺、王均、卢成均等起义一波接着一波。都是因为杀戮的太狠,所以才会一呼百应。
  而相对于蜀中,江南的安定,便是由于攻灭南唐的主将曹彬约束麾下不得杀戮劫掠的功劳。但童贯不是曹彬,他在西军中地权威虽高,但比起开国大将还是差得甚远,决然约束不了手下的骄兵悍将。
  “所以我要保住沿海各州,省得让西边的蝗虫糟蹋了。若是明州、温州真出了事,让官军杀了过来,我们生意赔本不说,我还要费口水去跟童贯打嘴仗。”赵瑜再次望向杭州城的方向,“希望吕师囊表现的好一些,让童贯可以把方腊聚歼在杭州城下。我可是把状元郎都派给他打下手,可容不得有什么意外!”
  杭州涌金楼。
  吕师囊伏案大嚼,涌金楼的掌柜和厨师都小心翼翼地服侍在周围,唯恐这名镇守西城的将军对饭菜的味道有什么不满。
  不过他们是多虑了,杭州城中的美味是军中的饲料拍马也比不上。吕师囊吃得满嘴流油,只恨少长了张嘴。不单他是这幅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在这座被包下来酒楼里用餐东海士兵也尽是如此。也多亏了陈建陈龙图,当昨日他听吕师囊说要让士兵们吃饱吃好,以便有力气杀敌,便把涌金楼指给了东海军。所以从昨日起,涌金楼便成了东海人的食堂——当然如果开战后,东海人的三餐便要让涌金楼组织人手送上城去。
  这座酒楼本就是官产,若官府不要赚钱,酒店里的掌柜也无话可说——其实说起来,在这座酒楼里做事的,从掌柜到小二,都属于杭州厢军下辖地酒店务指挥,杭州城地酒楼客栈有四分之一是他们在经营。不过这个指挥里的兵只会做跑堂,却上不了阵。当东海军来这里用餐地时候,他们就只能站在一边服侍。
  不过东海人的脾气甚好,对饭菜的口味也不甚挑剔,而且不论职位高低,伙食标准都是一样,比起城中的文武官员要强上十倍。最关键是他们不喝酒,也不会因为酒醉而撒泼,这让酒楼上下都放心了不少。
  在四楼上,几十名官兵埋头于桌案,吕师囊也是低着头一口接着一口。突然他耳朵一动,从盘子中抬起头。一阵踩着楼梯的脚步声应时响起,一人走了上来。看清来人,吕师囊笑道:“呦,是状元郎来了!”
  掌柜、厨师齐齐回头,看着从楼梯口走了过来,神色虽是稳重,但年纪怎么看都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心下大奇:‘他是状元郎?!’
  
  第五十三章
杭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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