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黎明(校对)第13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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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陈天华的饲养场成功的那天,实际上基本上就判了南宫县想靠饲养家禽牲畜发财赚钱农民的死刑。小农经济是绝对不可能和工业生产相比的。除了让所有农民都加入饲养业联合会,也就是农会。任何竞争都只会让农民不断破产。
  陈天华还真的不太相信,因为他开始建议高家寨的百姓们加入农会的时候,遭到了“围观”和拒绝。北方人对陈天华这个南方蛮子毫无信心。众人知道陈天华是和庞梓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一起来的。既然庞梓都不是什么好人,陈天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俗话说,敬酒不吃吃罚酒。陈天华的好心既然得不到大家的认可,他就只能按照陈克提供的方法来办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南宫县的家禽,鸡鸭蛋,价格下跌了三成。南宫县本来就是交通便利,商贾云集,有“临清水码头,南宫旱码头”之称。商贾云集意味着消费旺盛,饲养业看着不起眼,实际上也是不少人获取钱财的一个方式。只是很多人没有感觉到而已。
  而且饲养业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牲口和家禽只要活着,就得吃。吃得少就会瘦,瘦了就卖不了高价钱。如果在这些牲口和家禽肥的时候杀了,肉如果不能立刻卖出去,就会变质。还是卖不上价钱。
  陈天华的大倾销,顷刻就让很多家庭感觉到了危机。因为陈天华的饲养场,饲料里面蚯蚓和小鱼虾比例很高。这就意味着蛋白质与磷等含量足够。而且消耗的粮食量少得多。其他家庭饲养对于粮食的需求量高的多,别看是三成的降价,立刻就让养鸡养鸭变得不划算起来。不仅如此,如果单单以粮食看,或许用粮食向陈天华交换鸡鸭可能还更划算。
  在饲养场开门第五个月的时候,终于有人上门找麻烦了。
第四十九章
  准确的说,1906年南宫县高家寨并没有一个叫做“饲养场”的企业。庞梓前去寻找陈天华的时候,在那个被统称为“饲养场”的地方,草草垒砌的围墙上写了句话,“老百姓的事情,老百姓说了算。”而简陋大门上挂了招牌,上书“高家寨农会”。这是陈天华俊朗的手笔。
  “星台在么?”庞梓一走进农会的大门就喊道。
  景思德正领着几个农会会员边整理独轮小车,边商量着今天要完成的挖土工作。见庞梓过来,他连忙说道:“庞队长,陈先生正在蚯蚓田里面呢。”
  胖子对外虽然被称为庞大王,但是在农会里面,庞梓担任了“运输大队”队长。实际上也就是武工队与商队的结合体。地位暂且在农会之下。庞梓能够至少在表面上接受农会的“指导”,一来是陈天华的努力劝说,二来,庞梓从景廷宾大叔那里学到的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就是,想让人家跟着你走,你就得给人家办事。
  虽然地位在所谓“农会”之下,但是农会好歹也是当地百姓们的组织。而且农民们并没有胆量真的去使唤已经威名赫赫的“庞大王”。
  “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庞梓边说边要离开,却突然停住脚步冲几个人笑道,“这鸡鸭实味道实在是不错,辛苦大家了。”
  “好吃就行,好吃就行。”景思德也笑道。看着庞梓急急忙忙赶往蚯蚓田,景思德想起庞梓拉走的那一大批鸡鸭和猪就觉得心疼。然后景思德又觉得一阵好笑,若是四个月前有人告诉景思德,他会跟着那个南蛮子陈天华过上一种全新的生活,景思德绝对会和那人拼命。
  南宫县本来就是交通便利,商贾云集,有“临清水码头,南宫旱码头”之称。从山东的运河把物资运去太行山,走南宫县是条大路。更别说1906年京汉铁路全线贯通,交通便利带动了南宫县的贸易发展。特别是原本半个月才开一次的集市,现在已经五天一开了。
  集市上的商品也越来越多,很多便宜的小玩意,铁钉,铁丝,洋火,煤油灯这些玩意卖的也越来越多。大家嘴里不说,但是心里面都知道,这些小玩意对于生活来说还是极为方便的。
  从高家寨到南宫县的集市有十几里,五月的一大早,集市上就热闹起来,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拿着自家生产的东西,有粗布,有一些蔬菜,更多的是鸡鸭,或者用提篮小心拎着的鸡蛋鸭蛋。街道是能容五六个人并排走的路,买卖这些禽蛋的人基本都在路的那一边扎堆。清晨的太阳从树枝间斜射下来,落在景思德和几个同乡的肩头上。他们女人和孩子坐在独轮车上,小心的拎着筐,鸡鸭则在脚边偶尔发出几声鸣叫。
  自从京汉铁路贯通之后,往来于运河与铁路之间的商旅就多起来。对于禽蛋的需求量变得更大,甚至专门收购禽蛋的铺子规模也大了很多。在1906年,农村百姓们的生计很简单,家里面养了鸡鸭,收了些鸡蛋和鸭蛋,或者小鸡小鸭养大了之后卖掉。只要不是灾年,大概的价钱都是有个定数的。几个鸡蛋能换一根红头绳,几只鸡鸭能换几尺布,或者换些别的日常用品。或者干脆能卖多少钱,这都是有定数的。自己带的几只鸡鸭和二十几个蛋能换到多少东西,景思德早早的已经算好了这个数目。
  “鸡蛋两文一个,鸭蛋五文两个,咸鸭蛋十文三个。”伙计报出了一串数目。
  “什么?”景思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美好的希望登时一沉,他和其他几个人都呆住了。
  “二月里不还是四文钱一个鸡蛋么?”
  “五文也卖过,别说四文了。”伙计答道。
  “那怎么会便宜成这样?”景思德忍不住责问道。
  伙计笑道:“老兄,最近有人出货出的厉害。人家的东西也真好,便宜,量还大。这些天来这里买他家东西的客商能排起长队来。这价钱就到了这个地步。”
  景思德一大早就推着独轮车和同乡一起赶了大早。这时候的东西最好卖。一路上鼓足的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松懈下来。“你这个价钱也太低了。我卖了要赔钱的。”
  伙计看来是见景思德这种人见得多了,看着景思德那阴沉诧异的神色,伙计忍不住劝道,“老兄,我觉得你现在就干脆卖了。我们掌柜的这几天一直在说,过几天是不是干脆不收别家的鸡鸭和蛋了。”
  “你不收?你不收我自己在街上卖去。”景思德来了脾气。
  伙计见几个人都是这样的情绪,只是笑了笑,却不再说什么。
  但是自己要在街上卖只是句气话,景思德今天要干啥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不能早早赶回去的话,好多事情就要耽误了。他正在迟疑间,却又见几个人拿着自家养的禽蛋过来。很快就得到了同样失望的答案。
  “我们去高家寨把东西卖了吧。”后来的那几个人明显不是高家寨人,他们商量着说道。
  “高家寨的集市不开。我就高家寨的。”景思德忍不住说道。
  那几个人一惊,却也没了主意,最后忍不住哀求伙计道:“老弟,你也不用赚这么狠吧。这价钱实在是太低。鸡蛋还是按照四文一个来卖吧。”
  “是啊,你们又不缺这点钱。我们也卖不了几个蛋,你就帮帮忙吧。”
  伙计苦笑了一下,“这可不行啊。这买卖都是老板来节钱,你们和我说也没用的。”
  众人知道这做禽蛋买卖的老板可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找他去谈价钱根本没用。而且所谓到别的地方去卖,根本只是个气话而已。且不说能不能跑去,大家其实对其他地方的集市根本不熟的。到了别的集市,有没有做鸡鸭买卖的都不知道。实际上他们只有这一家店可以卖。
  一大早出门的欣喜烟消云散,几个人看着手心中少得可怜的铜钱,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正沉默间,突然见到路边远远的来了一大票人。他们用的是骡子拉的大车。没过多久,车就停在店门口。车上是一层层的笼子,里面装买了鸡鸭。把这些笼子从车上往下卸的时候,鸡鸭都叫了起了。一时间真的是沸反盈天。不仅仅是鸡鸭,车上还运下来十几筐蛋。少说得有上千个。
  景思德等人把这些看在眼里,这才知道伙计说的竟然不是瞎话。而且那鸭蛋不少竟然是青色的,搬运中一个鸭蛋掉在地上,却没有想象中那样摔碎,而是咕噜噜滚了过来。这竟然是腌过的咸鸭蛋。
  景思德这次带了自家的孩子过来,小孩子看到鸭蛋直奔自己而来,就喜滋滋的上前抓住拿了起来。搬运的那人景思德认识,也是高家铺的乡亲。减到是熟人,那人友善的笑了笑,竟然不再过问鸭蛋的事情。这明显暗示着,鸭蛋就送给景思德了。
  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景思德的娃已经开始给鸭蛋剥皮。白生生的蛋白看着就让人喜欢,“娘,你先吃。”娃娃很孝顺。景思德老婆听儿子这么说,已经笑出声来。娘俩推让了一下,母亲小小的咬了一口,咬下的部分里面竟然露出了油滋滋的暗金色蛋黄来。一股淡淡的香气随之散发开来。景思德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人家的鸭蛋真的比自家的强出去太多。自己的鸭蛋怎么腌,都不可能这么油。
  看着这就是陈天华那个饲养场养出来的东西了。景思德不是没有听说过陈天华他们弄得那个饲养场,但是既然人家没有来招惹自己,景思德也不愿意没事找麻烦。但是他实在没有想到,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想不遇到就遇不到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南宫县的禽蛋市场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饲养场那压倒性的产品质量,以及压倒性的销售价格面前,各路商家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固定收购饱和了。既然陈天华的饲养场能够稳定的大量出货,零散收购就变得无利可图起来。那些明显质量落了下成的禽蛋,不收购反而能少了很多口舌讲价的麻烦。
  于是南宫县的农民发现,自己家的鸡蛋、鸭蛋,鸡鸭不仅仅远远卖不上以往的价钱,甚至连卖都卖不出去的时候,他们曾经祖祖辈辈都能维持的规矩,顷刻间就土崩瓦解了。这样的混乱维持了不过一个月,百姓们已经群情激愤起来。
  陈天华还记得第一次被人堵门的情形,七八个农民,里头还有妇女就站在饲养场门前开始骂街。骂的内容其实各式各样,和饲养场貌似没有关系。但是字字句句都是一个意思,陈天华为富不仁。不让大家好好过日子。
  陈天华是一个真正的忧国忧民的知识份子,是一个真心希望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的革命者。所以,被人骂为富不仁,陈天华真的感觉非常委屈。如果不是陈克走之前专门给陈天华上了课,而且还留下了专门的文稿。只怕陈天华会忍不住掉眼泪也说不定呢。
第五十章
  被人堵在饲养场外头骂街,陈天华若是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种气愤更多的是委屈。在后来的日子里头,陈天华每次回想起1906年5月底被村民们痛骂,他都忍不住笑了。这些纯朴狡狯的农民兄弟实在是质朴的让人生不出一丝的恼怒。为了自己的利益,农民们可以哀求,可以骂街,可以捣乱。这些百姓这么做却不是因为他们本性恶劣,只是小农经济的生产方式让他们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生活锱铢必较。
  外面的农民在骂街,饲养场的“员工”一开始摸不着头脑,都非常紧张,外头都是自己的乡亲,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得罪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众明白了外头的乡亲到底想要什么了。于是里头的百姓们愤怒了。
  “凭什么不让咱们卖鸡蛋鸭蛋?”年轻人立刻就愤怒起来。自从跟着陈天华先生之后,开始的日子倒也挺辛苦,现在饲养场终于理顺了,开张了,大家一天就要吃几个鸡蛋鸭蛋,三五天就能吃顿鸡鸭。那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过上那么好的日子。而且完全不靠别人,只是靠了自己的力气,靠了陈先生的指导。而且陈天华管理上账目公开,饲养场投入多少,消耗多少,收入多少。上上下下的“员工”在一次次会议上知道的清清楚楚。分红、发薪水都从不拖欠,大家的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
  陈天华先生把饲养场的大伙组织前来,建了一个“高家寨农会”,有事就商量,不明白就讲道理。人人都不受气,你只要好好干,谁都不说你一个字。若是不好好干,也是开会一起说事。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自己偷懒,都不用人家骂,你往大家面前一站,自己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重要的是,陈先生从不骂人,他只是找出办法来。
  你早上起不来,没问题,有专人去叫。年长的叔叔爷爷往你床边一站,你还真敢躺在那里不动?
  觉得干活累?没问题,工作按照点香来计算。一炷香之后,大伙一起歇一小会儿。然后一起继续干。
  觉得干的不顺手?没问题,好些不同的活计,你可以挑么。具体怎么干,大家商量了一起做。
  至于分钱,更是根据不同的工作,参加农会的老少爷们一起商量。总是能拿出一个大家虽然都不太满意,可是总是能接受的分配方式。
  农会运行的时候,农会成员们自己免不了磕磕碰碰,但是一旦有外人来骂街,农会里面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立马群情激愤起来。
  陈天华见几个性子急躁的青年起身准备出门,他疾步冲向门口,拦住了大家。
  “陈先生,让我们出去骂他们!”青年们已经忍不住聒噪起来。
  陈天华连忙劝道:“同志们,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出去骂了有啥用啊?顶多骂完打一架。人家不是真的遇到了过不去的坎,也不会这么骂到咱们头上来吧。”
  “自己过不去那就忍着,来我们这里耍什么横?我们就是今天不出去,他们天天来骂,我们难不成天天在这里听?”青年们很不满,如果不是陈天华已经建立起自己的威望,青年们估计根本不会和陈天华讲理,而是先出去骂完了再说。
  陈天华连忙对青年们摆摆手,“同志们,人家在外头骂,咱们不出去和他们对骂,咱们让他们进来。把话说清楚么。”
  说完,陈天华打开门走出去。只见外头几个男人面红脖子粗的在外头叫骂,在他们身后,女人领着孩子委委屈屈的站在自家汉子背里。外头的众人见陈天华一个人走了出来,倒是有些惊讶。里头的人吵吵着要冲出来,门外的人已经知道了。既然赶来骂街,这些人也没有准备善了。不就是打一架么?打就打了。谁怕谁啊。而且打了这一架,正好有了借口来这个饲养场捣乱。这些纯朴的农民都是急着用钱,自家的禽蛋卖不出去,计划好的事情被耽误了。他们也不准备让饲养场好过。
  “乡亲们,我知道大家都遇到了麻烦事,但是光在外头骂没用啊,咱们到里头把事情说开。”陈天华笑道。
  “说开?怎么说开啊?我们的鸡鸭你们买了,这就能说开。不然的话,怎么都说不开。”景思德立刻喊道。
  “买你们的鸡鸭,这不可能。”陈天华笑道。景思德早就知道肯定有这样的结果,听陈天华说的干脆,他眼睛一瞪就准备继续开骂。却见陈天华笑着继续说道:“不过我们高家寨农会想让大家加入咱们的农会,大家出一份力,挣一份钱。这不比在外头你骂我我骂你强么?”
  景思德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到了饲养场门口骂了这么一阵,居然能得到这么一个结果。他半张着嘴,骂人的言语顷刻就被噎在喉咙里面再也说不出来。
  “乡亲们,大家请进吧。”陈天华再次邀请道。
  人就是这样,若是没有求人的地方,自然是理直气壮,而陈天华非常有礼貌的邀请众人一起进农会的院子,更是邀请众人一起参加农会。方才气焰嚣张,怒火万丈的景思德等人立刻就没了那股子神气劲。几个人一进农会的院子,立刻看到七八个小伙子站在门口对他们怒目横眉。景思德等人马上脸上就讪讪的。
  “搬个桌,给这几位相亲倒水。”陈天华对青年们说道。青年们虽然心中大不乐意,不过陈天华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搬了桌椅重重的放在院子里面,其中一个青年倒是起了点坏点子,他直奔左边屋子里面而去。陈天华本来心思就细,这些天更是学会了陈克所说的“细心工作”。他干脆自己去右边的屋子里面拿了水罐出来。左边屋子里面的水缸中盛的是苦水,那是用来洒水清洁用的。饮用水是放在右边的屋子里面。想小小报复一下的青年见陈天华看破了自己小伎俩,脸上一红,干脆就跑了。
  陈天华也不去怪他,只是给景思德等人倒了水,这才坐下。
  景思德也没真敢喝水,他用一种哀求的语气说道:“陈先生啊,我们是真的要用钱。你们的东西一卖,我们的鸡鸭还有蛋根本没人买了。我们也不敢打搅你们太多,您能把我们的鸡鸭买了,我们是再也不敢养鸡鸭了。我们争不过你们,我们认了。”
  “你们以后不卖鸡鸭,你们怎么挣钱呢?”陈天华温和的问道。小农经济本来用以赚取货币的手段就不多。种地顶多能混个吃饱,买粮食能赚的都是极少的钱。不靠陈克书里面写的“农副业”,农民日子其实也过不下去。所以他根本没有想用饲养场挤垮其他“竞争对手”。而且陈天华也从来没有把农民兄弟当成自己的对手。
  “这……”听了陈天华的话,景思德无言以对。
  陈天华接着劝道:“能挣钱,为啥我们不十里八乡的乡亲一起挣钱,我一个人挣这么多钱有啥用啊?我方才说想请大家一起加入农会,不是开玩笑。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见陈天华态度温和诚恳,真的不是在糊弄自己,景思德也干脆说了实话:“陈先生,我现在没钱啊。就我所知,入会的话,这都要交钱的。我可没有。”
  这年头,加入各种帮会或者其他组织,除了得有人引荐之外,缴纳一定的钱财也是必须的。对于普通的帮会和民间组织而言,虽然打着各式各样的口号,但是他们自己也必然要敛财的。营运一个组织需要资金,这种组织一般说着要为百姓出头,可实际上出头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常见。更别说陈天华和庞梓在一起,庞梓弄起了一个押货保镖的行当,也是地方上数得着的组织。加入这种组织要缴纳的钱财或者粮食绝不会太少。至于保人更是不能少。景思德等人本来就是遇到了问题才来闹的,他们自己已经急缺钱,哪里能有钱给陈天华呢?
  陈天华知道这些,他笑道:“咱们农会不要加入的钱,只要是咱们自己庄上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可以加入。你放心了,我们不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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