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黎明(校对)第4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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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怪不得!”张镇芳喃喃的说道。他是想说怪不得北洋军在北京就发生了哗变,只是碍于袁世凯的面子,张镇芳说不出口。而且清末的这些规矩张镇芳不是没有耳闻,当下的关键是河南也没现钱,即便最近粮价涨了些,可这粮食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完。这些钱到手就花出去了,现在让他凑出来一百万银元,着实是拿不出来。
  看张镇芳与段芝贵几乎是硬顶起来,雷震春连忙试着解围,“张都督,现在人民党摆明了是冲咱们开封来的。不如赶紧向大总统发电。请中央派兵。至少赶紧调集些钱过来解决了这燃眉之急。”
  张镇芳勉强控制住情绪,“电报已经发了,我再发一封,向中央申请些钱。”
  到了第二天,袁世凯的回电就到了。在电报中袁世凯告诉张镇芳,他已经命令段芝贵死守开封,张镇芳要做的则是保证粮食供应。而且尽可能凑齐饷银。电报中反复强调,张镇芳作为河南都督有守土之责,若是开封失守,就一定拿张镇芳是问。
  知道现在不牵扯出兵的事宜,张镇芳好歹觉得心里面好受了些。开封城墙颇高,两万北洋军死守开封城还是很有希望的。而且张镇芳都督派出去的哨探打探回来的消息也让张都督感到松了口气。人民党的部队不仅没有集中起来准备进攻开封,反倒一窝蜂散开来去了乡下。听到这个消息,段芝贵立刻就来了精神,“想来人民党是下乡抢东西去了。这下好,他们不去抢个个把月是不会回来的。”
  张镇芳用一种饱含恶意的眼神看着段芝贵,他也知道些北洋军的消息。段芝贵派遣了不少北洋军的探子前去侦查人民党的情报,结果骑兵部队遭到了人民党骑兵的追歼,已经被抓了上百人。北洋第二镇的哨探现在只敢在开封城周边二十几里活动,等于成了瞎子聋子。张镇芳最厌恶军队骚扰百姓,不过此时人民党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下乡骚扰百姓上,就无力进攻开封。张镇芳忍不住希望人民党在乡下祸害的越久越好。
  不过求人不如求己,张镇芳也没有闲着,他不仅把留在开封的税警部队紧急集结起来进行武装和训练,还急令散在各处的税警部队各抽调一半人手赶往开封。如果真的遇到人民党攻城的局面,有没有自己信得过的武装力量,这可是天差地别的结果。
  税警学校校长朱丹陛也是心急火燎,他固然不喜欢张镇芳,可人民党向全国公开了自己的政治纲领。第一条彻底土改就让朱丹陛决定反对人民党。到了此时,朱丹陛也顾不得以往的冲突,他连续几天都试图在议会里面鼓动议员与张镇芳站到一起。
  有人民党的土改衬底,议员们的态度自然完全一致。对朱丹陛要求大家尽量捐钱捐粮支持政府抵抗人民党的入侵,议员们同样满口答应。可每次会议召开,都会少那么几个议员。几天下来,留在议会里面的也就只剩下商丘一地的几名议员。其他议员要么在跑回老家的路上,或者正在准备跑回老家去。看着门可罗雀的议会所在地,朱丹陛干脆找到张镇芳请缨。
  “朱议员,你说你要去炸人民党的军火库么?”张镇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朱丹陛。
  朱丹陛神色悲壮,“正是,人民党大军在外,听说他们的部队都下到乡间去祸害百姓。我带一些人潜入商丘,炸了人民党的军火库。没了军火他们势必阵脚大乱,到时候中央派兵也好,或者第二镇出兵也好,胜算都大了很多。”
  张镇芳微微点头,这倒不是对朱丹陛的嘉许,而是他回想起周镇涛的话,“人民党极力反对小资产阶级加入人民党的队伍。这帮小资产阶级生性躁动,给他们三分颜色他们就敢开染坊。我看朱丹陛此人就是个标准的小资产阶级,你让他死他是不怕的,他们就怕不能干写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张都督,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朱丹陛,只要善加笼络,让他觉得自己干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朱丹陛定不会让你失望。”
  周镇涛的识人之明令张镇芳感觉由衷的钦佩,从建立税警大队开始,朱丹陛始终敢在这些得罪人的事情上强出头,可是替张镇芳挡了不少明枪暗箭。而张镇芳只要在关键时刻轻描淡写的“掩护”朱丹陛一些,朱丹陛就觉得由衷感激。
  既然朱丹陛肯去冒极大的风险炸人民党的军火库,张镇芳自然没有理由阻止。他站起身冲着朱丹陛深深作了一个揖,“朱议员,人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当下开封危在旦夕,敢站出来的只有朱议员一人。以往我对朱议员得罪甚多,现在想起来实在是汗颜。”
  “张都督说的哪里话!”朱丹陛赶紧扶住张镇芳,“若不是老师推荐我上北洋师范学堂,我哪里能有今天。到了此时,也该是为我们河南父老做些事情的时候,我愿挺身而出。”
  张镇芳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觉得有些过于好笑,反正忍不住咧嘴的时候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竟然流了出来,“朱议员,你辞去九死一生,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安然回来。不过你若是回不来,我定然在咱们项城给你修一座大大的墓,让项城百姓都记得朱议员。”
  朱丹陛压低了声音说道:“张都督,此行我必然不能透露我的身份。只是我还不放心北洋新军,他们迟疑不前,只怕是完全靠不住。”
  张镇芳连忙擦了擦眼泪,“朱议员,我已经准备与开封共存亡。人民党若是攻打开封,我就亲自持枪督阵。决不让北洋军弃城而走,把开封的百姓给丢人人民党祸害。”
  朱丹陛听张镇芳说的真切,眼角已经有了泪花,“张都督,若真能如此,那就太好了。”
  张镇芳上前拍了拍朱丹陛的肩头,“朱议员,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你为人清廉,税警到项城,你让他们先去你家收税。我现在就派人去项城,命当地官员免了你家的赋税。哪怕你此行不能顺利回来,也绝对不用担心家里面的事情。”
  听张镇芳说起家里,朱丹陛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迟疑了一阵,他才说道:“张都督的好意我就领受了。”
  果然如同周镇涛曾经预言过的那般,张镇芳“推心置腹”的与朱丹陛谈了话,完全承认了朱丹陛举动的伟大意义。朱丹陛也没有丝毫官场老油条的那种无耻,选了几名精干的税警,三天后悄悄动身了。临走前只留了几封书信,甚至没有向张镇芳辞行。
  张镇芳当然不能这样让朱丹陛走,他派人追上去送了几匹马以及二百两银子。经办事的亲随向张镇芳保证,朱丹陛等人果然是向着商丘方向去了,张镇芳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朱丹陛一行直奔商丘而去,人民党沿途劫杀开封城出来的探子,这消息朱丹陛知道。为了躲开人民党的劫杀,他们一行人专门走各村之间的销路。
  “人民党部队四散到乡间祸害百姓”的事情朱丹陛也知道,可沿途上竟然没有想象中那样遇到大批逃难的百姓。一问沿途的百姓,大家倒是听说人民党到了许昌,却没有听说人民党有什么抢掠的事情。不过越靠西,另外一个传说就越多。百姓信誓旦旦的说最近天上飞着一些银白色的鸟,发出极大的嗡嗡声。鸟上头好像还坐的有人。这消息实在是过于古怪,而那些说这些消息的百姓信誓旦旦亲眼所见,朱丹陛也不得不感到相当疑惑。
  走到了第三天,朱丹陛听到一阵奇怪的嗡嗡声,这不像是蚊子的声音,也不像是朱丹陛听见过的任何一种飞虫的声音,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四下怎么看都看不到有什么迹象。随着嗡嗡声越来越大,朱丹陛抬头一看,却见到阴云中突然飞下来两架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看似像鸟,也有翅膀。只是翅膀根本不扇动。而且这翅膀还是两层,中间夹了一个长长的银色物体。在朱丹陛等人注意到天上东西的时候,天上的东西仿佛也注意到了朱丹陛。飞在天上的古怪东西侧过了身体,露出正上方一个好像是玻璃的玩意。朱丹陛眼尖,他看到这里面竟然探出一个模样奇怪的脑袋,向朱丹陛等人仔细打量片刻。
  双方相交的时间不长,很快那两个怪东西就飞入云层,又过了一阵,嗡嗡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遇到这等怪事,朱丹陛一行人放慢了马匹,对天上到底是什么争论起来。正说的激烈,就听远处传来马蹄声。不久,一队骑兵冲着朱丹陛等人飞驰而来。那些人都身穿人民党深蓝色军装,手中拿着步枪。一看这帮人就是训练有素的,十几个人呈半包围姿态毫不停留的围了上来。
  打还是跑?朱丹陛心中激烈的思考片刻。他还是觉得对面的人可能只是人民党的探子,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抱着这种想法,朱丹陛命跟随自己的部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向前走。
  被严密的包围之后,朱丹陛也不抵抗,只是装作无辜的问道:“不知几位军爷有什么事情。”
  骑兵小队的军官仔细打量了朱丹陛几眼,突然笑道:“朱校长,你到商丘这边来有何事?”
第五章
骚乱(五)
  朱丹陛和他的那些同伴们都被倒捆了双手,不过人民党没有过于为难他们,依旧让这帮人坐在马上,缰绳牵在并排而行的骑兵手中。过村子的时候,村民们为这么奇怪的一行人感到奇怪,纷纷驻足观看。朱丹陛只觉得又骄傲又羞耻,为河南百姓做事,是朱丹陛骄傲的地方。可是被百姓用看坏人的目光注视,他又觉得极为羞耻。为了解释自己并不是作奸犯科而被抓的坏人,朱丹陛大声喊道:“乡亲们,我是河南省议会议员朱丹陛。当下人民党入侵河南,大家若是遇到难处,就赶紧去省城开封躲一躲。”
  百姓们愣愣的听着朱丹陛吆喝,一副完全弄不懂的样子。朱丹陛喊了一阵,看到没人回应,大为心烦,他干脆喊道:“要打仗了,大家都赶紧去开封避祸!”这句话倒是有了效应,百姓听了之后脸色终于变得惊惧起来。
  骑兵一直没有阻止朱丹陛吆喝,直到听朱丹陛这么嚎叫,才催动了马匹加快速度。朱丹陛等人双腿被绑在马镫上,这一加快速度马匹颠簸起来,朱丹陛一下子咬到了舌头,这下痛的他忍不住眼泪都下来了,紧闭着嘴发不出声音。
  走了好远的道路,越靠北,村子里面的红旗就越多,一些村子的墙上刷上了“阶级斗争,土地革命”“人民党是咱们老百姓的政党”“工农革命军是咱们老百姓的队伍”等标语。百姓们日常生活依旧继续进行,完全看不到有被抢掠的迹象。
  因为被旁边的骑兵整了一道,朱丹陛觉得被自己咬到的舌头破损处一阵阵的痛,所以满心怒气一直不肯吭声。可看到农村的情况和他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又忍不住想开口问。只是马匹走的很急,竟然找不到机会说话。
  太阳西斜,前方出现了一个军营。骑兵们在军营前面停下了马匹,军营门口却没有让他们进去,先是对了口令,确定了没有问题,警卫才放行。
  关押朱丹陛等人的是一个很普通的帐篷,被俘的这一行人也来不及观察,他们先申请去撒尿拉屎,清除了积压的存货才算是定住了神。等回到帐篷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
  “你就是朱校长,久仰久仰。”里面一个明显是军官的年轻男子笑着说道。
  打量着说话的人,朱丹陛冷冷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朱校长来这里做什么呢?”军官依旧笑嘻嘻的问。
  “我身为河南议会议员,难道还不能在河南走路不成?”朱丹陛大声说道。
  “走路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是自告奋勇前来炸我们的军火库,那就绝对不行了。”因为掌握了主动,年轻军官情绪十分放松。
  朱丹陛毕竟年轻,当时就变了脸色,他前来炸军火库是个很秘密的行动,没想到人民党已经完全弄清楚了朱丹陛的动。想狡辩几句,朱丹陛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军官笑道:“朱校长,我们也不会杀你,好歹你也是项城百姓选出来的议员,你既然还没能干成坏事,直接把你杀了也不好向项城百姓交代。不过这得委屈你一阵,去商丘的大牢里面反省反省为什么要来炸我们的军火库。你们先吃饭,吃完饭我们有人送你去商丘。”
  看年轻军官对自己的态度相当不屑,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什么重要任务,朱丹陛来了火气,“你们无端攻入河南,反倒跟很有道理一样。”
  “哦?那你和张镇芳等人装模作样的在河南当家作主,难道就有道理了?”年轻军官嘲笑道。
  “我是项城百姓选出来议会议员!”朱丹陛受此大辱,立刻吼道。
  “哈哈,”年轻的军官笑道,“就因为你的确是项城百姓选出来的,即便你准备炸我们军火库,我们还是留你一条命。若是议会里面其他那些土豪劣绅,直接就拖出去杀了。”
  见人民党态度如此蛮横,朱丹陛气的话都说不出来,隔了一阵他才喊道:“河南百姓绝对不会奉你们为主。”
  年轻的军官笑道:“那就轮不到你操心了。赶紧吃饭,吃完还要赶路呢。”
  当晚没有再骑马,人民党把朱丹陛他们给捆起来锁在一辆运物资的车上。颠簸了一夜,黎明时分到了商丘。
  朱丹陛看了一眼朝阳,却意外的发现昨天两架看到的怪鸟由远及近的在天空飞了过来。正想多看,背后的士兵连推带搡的把他们弄进了大牢。牢房的大门关闭之后,朱丹陛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陇海铁路东段管理委员会主任柴庆国大清早起来后就得到了朱丹陛被俘的消息,柴庆国只是“嗯”了一声。人民党的情报机构当下渗透进了开封城的各个方面,朱丹陛被俘反倒不是可以大肆宣传的事情。
  而且近期的工作根本不是解决河南都督张镇芳,而是尽快消化已经夺取的地盘。柴庆国上午要接见商丘当地的大地主们,与他们协商土改事宜。这里面有个很棘手的事情,尚远的亲族就是商丘大地主,处理的不合适,柴庆国以后就很难去见尚远了。
  那些打地主们倒是颇为识相,柴庆国请他们来,他们也就老老实实的到了。与小地主们千方百计的避免会面相比,的确是聪明的多。十几个当地最大的地主聚集在会议室中,他们一个个要么面带不安,或者干脆板着脸,总的来讲也没什么太失态的地方。
  柴庆国和颜悦色的说道:“今天请诸位来,想说件事。我们要土改,要平均分了土地。诸位都是归德府最大的地主,土改章程呢就是土地全部国有,愿意种地的,一人能分到三亩地。我想问问诸位,怎么实施土改能让诸位心里高兴。”
  地主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柴庆国的语气和内容之间的差距未免太大。过了半晌,终于有人试探着说道:“柴大人,我们不想土改。这地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怎么也不能在我们手里丢了啊。”
  柴庆国还是和颜悦色,“第一,我们这里不兴叫什么大人。你们要称呼我柴同志。第二呢,你这一张嘴就跑题了。咱们讨论的是怎么实施土改能让诸位心里高兴,咱们不讨论这土改要不要实施的问题。我可以再说一遍,土改一定要实施。”
  幸好与会的都是大地主,他们见过世面,即便遇到柴庆国这样“蛮不讲理”的人,这些人也没有失去起码的理智。尚远本家伯伯尚轶生起身拱了拱手,“柴同志,你们若是要粮要钱,我们这些人虽然家产微薄,也会尽力相助。我家侄子尚远就在贵党任职,咱们好歹也有些香火之情,有事您不妨直说,何苦先吓唬我们呢?”
  一听这话,地主们连忙应和,“是啊,我愿意捐五千两劳军,贵部到了归德府之后秋毫无犯,只是我心甘情愿捐献的。”
  “我也捐五千。”
  “我家虽然没有几位富裕,我捐三千。”
  听着地主们试图“破财消灾”,柴庆国让他们先坐下来,这才说道:“诸位以为我们是北洋军或者清政府么?这就是诸位想错了。我们一不要钱,二不要粮。我们要的就是土改。在这里我可以先给大家打个包票,土改完了,大家分到了自己的土地,我们也不会要大家的钱粮。这点我甚至可以给大家立个字据。”
  尚轶生又站起身,柴庆国挥了挥手,“请坐下说话,说话就是说话,不要起来欠去的,多耽误事啊。”
  听了这话,尚轶生坐回椅子上,“柴同志,按你们所说的,一不要钱,二不要粮。难道还要我们的生意不成?”
  柴庆国解释道:“你们开办的那些磨坊,榨油厂我们也统统不要。我们甚至不是要地,我们人民党的土改是土地国有,土地是不允许买卖的,愿意种地的就能分到土地来种。愿意去工厂干活的,把地一交就能去工厂当工人。在工厂干到不想干还愿意回来种地,接着再给他分地继续种地。我们自己不要土地,我们的制度就是这么规划的土地使用方法。”
  “那就是说,我们地你们一定要拿走?”
  “对。”
  “拿走了我们的土地,你们人民党还不给钱。”
  “没错。”
  一番对答下来,地主们脸如死灰都不吭声了。尚轶生憋了半晌,突然用饱含着难以理解的情绪问道:“你们既然说你们不要土地,那为什么一定要土改呢?”
  “诸位,我们人民党和大家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按照尚先生所说,我们之间还有些香火情呢。但是中国想不受外国人欺负,想成为一个人人安居乐业的新国家。就一定要解决土地问题。而且我们绝对不接受依靠土地盘剥的旧有秩序。在我们的新制度中,土地存在的意义就是经由劳动者耕耘,提供让全中国的百姓都能吃饱的粮食。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土地问题,这是关乎于整个中国老百姓吃饭的问题……”
  “光收了我们这些土地,也不够全中国老百姓吃饭啊。”立刻有地主反驳道。
  “所以,我们根据地内已经全面实施了土地国有化,实施了土改。我们所到的每一个新地方,也都将实施土地国有化,实施土改。诸位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问题,不可能存在土改不土改的问题。只要我们人民党没有被消灭,土改就必然会施行。”
  听到柴庆国所说的“只要我们人民党没有被消灭,土改就必然会施行”,几名地主眼中闪过了寒光。柴庆国就跟没看到一样,脸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和这帮地主谈吐改谈不上“与虎谋皮”,而是完完全全“与皮谋虎”。根据地里面对于铲除地主并无争论与分歧。在四省中已经杀了很多地主,河南自然不可能幸免。只是现在初到河南,如果地主们能够“揭竿而起”,那可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铲除了地主武装顺势没收地主土地,这实在是最轻松的选择了。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柴庆国也不会如此不厌其烦的与地主们商谈“怎么实施土改能让地主心里高兴”。柴庆国又不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地主们绝对不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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