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黎明(校对)第51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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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蔡元培准备起身,宋教仁忍不住站起身来,“蔡先生,请留步。不管你当时是不是怕了洋人,那都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想问你,你为何一定要清党?”
  蔡元培原本就没有想继续与宋教仁说话,听宋教仁语气中甚是激动,这才稍微停顿了一下,“对于清党之事,我绝无后悔。”说完,蔡元培已经在狱卒的左右押解下向着会见室通往监狱的那扇门走去。
  宋教仁与黄兴都想拦住蔡元培,但是狱警立刻揪住了他们两人,挣扎不开,宋教仁只能一次次的高喊,“蔡先生,你为何一定要那么做?”
  蔡元培对宋教仁的质疑与询问始终一言不发,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关闭后微微晃动的牢门彻底遮断了黄兴与宋教仁的视线。
  枪毙蔡元培那天的杭州城是真正的万人空巷,围观群众数量之大创下了杭州城的记录。会场以及沿途上有超过三十万人参与了围观。
  围观者不仅仅是杭州本地人,很多人是从外地赶来的。工农革命军派出了一万名官兵负责维持秩序,即便如此也没有能够完全控制局面。大批的浙西遗属披麻带孝前来参加处决大会。与蔡元培同时处决的还有包括冯国璋、王子鸣等二十几名浙西大屠杀的元凶罪首。
  早已经流干了泪的浙西遗属们在这样的日子里面终于再次放声痛哭起来。在每一个街角都有披麻带孝的遗属等着看自己的死敌自己的大仇人插着死刑牌绳捆索绑的从面前经过,同时前来给蔡元培等人送行的也有不少人,各地士绅准备了花红美酒,准备给蔡元培最后的送行。遗属们看到这帮人如此作派,哪里肯放得过。在游街示众前,杭州已经挤挤满人的街道上就发生了几十起民间斗殴。战士们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些士绅给救出来。双方的人数完全不成比例,士绅文人们被从人堆里面拽出来的时候,一般都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从死刑大会的会场上一阵阵的怒吼声足以证明,群众人到底是如何看待那些被押上台子示众的家伙。就在怒吼声终于平息下来没多久,会场上突然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伴随着欢呼声,从会场跑出来很多人,他们加入了等着看游街示众的群众行列中。
  “要出来了!”“要出来了!”不少加入队伍的人对旁边的人兴奋的喊道。
  在军队的包围下,从会场开出几辆卡车。为首的两辆车上满满站着荷枪实弹,头戴钢盔的法警。从第三辆车上,蔡元培、冯国璋等人双手被捆在背后,脑袋后面插着“处斩牌”,黑色的毛笔写着“XXX,死刑犯”的字样。名字上已经被红笔打上了红X。
  卡车上同样站着法警战士,除了左右压着死刑犯的人之外,两边列队的都在维持秩序。
  一些隐藏的比较好的士绅文人拿着红缎子,端着酒刚挤出队列,想拦住车队给蔡元培披红挂彩,再给他送上“上路酒”。早就严阵以待的战士立刻把这些家伙给拉倒一边按倒在地。
  也有些遗属用随身携带的石头向蔡元培等死刑犯猛砸,法警们连忙护住了蔡元培等人。维持秩序的工农革命军官兵也立刻制止了这种行为。整个车队没有受到外面的影响,按照计划抵达了处刑地。
  蔡元培被架下汽车的时候已经是脸色惨白,他环视周围,除了同样要被处死的那些人之外,并无熟人在场。特别是没有陈克这个胜利者在场。这不能不让蔡元培感到十分遗憾,他其实一直等着陈克亲自探监,等着陈克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胜利姿态说些什么。那时候,蔡元培就有机会把他对人民党所推行的所有革命行动的看法全部酣畅淋漓的说出来。
  但是陈克并没有给蔡元培这个机会,甚至人民党上下都没有给蔡元培这个机会。每一个人民党与蔡元培的交谈,都只是遵循与一个杀人犯交谈的理念。蔡元培也不想如同陈克写过的《祝福》中的祥林嫂一样自言自语絮絮叨叨。蔡元培感觉那样做,就跟自己真的做了需要别人宽容的错事一样。结果直到被枪毙的当下,蔡元培也没有找到给自己行动辩解的机会。更没有找到痛斥人民党的机会。
  所以蔡元培的死刑执行过程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一排人被抽出背后的“处斩牌”,露出后脑勺。行刑队把手枪枪口对准死刑犯的后脑勺,命令一下之后就开枪。蔡元培倒是没有任何死前的挣扎,所以一颗子弹就解决了他的性命。
  冯国璋的表现也比较英勇。倒是浙江都督王子鸣紧张过度,开枪的瞬间歪了一下脑袋,子弹没有能够顺利切断延髓。负责行刑的战士只好用步枪对着王子鸣心脏位置开了几枪,总算是击毙了这个家伙。
  围观者中响起了一阵惊呼声,而浙西遗属们则是欢呼声中夹杂着痛苦的声音。
  处决了所有412大屠杀中的主谋,他们的尸体被拉去尸检解剖后,确认了犯人已经死亡,以及犯人的死因。公告随即派人贴上了杭州的重要场所。在那些位置上,一年多前曾经贴过无数处决公告。处决施暴者的告示贴在这里,引起了一些人不由自主的唏嘘,更多的人则是感到真正的轻松。
  余波并没有简单的结束,浙西遗属们又是欢庆,又是祭奠。还有人要求人民党把蔡元培等人的尸体交出来,大家要把他们碎尸万段。浙江方面立刻公布了告示,上面写明了人民党法律中是不允许侮辱尸体。中国老百姓能接受不允许侮辱尸体的法律,而且遗属们也不可能长时间离开自己分到的农田留在杭州。
  无论是激动、喜悦、震惊、还是悲伤,一日不劳作,一日不得食,这对中国劳动者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活。几天后,杭州城内终于暂时恢复了平静。
  不过余波总是存在的,人民党的法院签发了释放令,一度在湖南无助的抵抗过人民党的华兴会首领黄兴与宋教仁得到了释放。在监狱门外迎接宋教仁的前光复会浙西分部的姬晔。
  将两人带到住处,姬晔问道:“不知两位到底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黄兴与宋教仁知道人民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不过他们还是没有想到,人民党居然派遣了一名女性来和自己谈话。即便听姬晔自我介绍,她也是光复会的老成员,参加了光复会大部分战争。但是嘴上吆喝妇女解放,与面对地位对等的女性时候依旧能够保持平静与平等的心态是两码事。更不用说姬晔现在是以居高临下的身份与两人说话。
  黄兴与宋教仁颇为冷淡的看着姬晔,宋教仁说道:“却不知道人民党准备怎么安排我们?在下把话说在头里,想让我们对人民党跪拜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姬晔冷笑道,“当下三条路,第一条,两位回到故乡,办了户口,然后种地或者在城市工作。”
  听人民党居然要把自己给“贬为庶民”,黄兴宋教仁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姬晔等了片刻,见两人都没吭声,就继续说道:“第二条,两位可以去江苏王有宏那里。或者干脆去投奔段祺瑞。”
  这话更加引发了黄兴与宋教仁的敌意。他们两个都不肯向人民党屈服,怎么可能屈服在更弱的王有宏和段祺瑞之下。
  “第三条路,两位可以去日本投奔孙文。正好日本派了使者到杭州,我们可以让你们和日本的使者一起回日本。”姬晔继续陈述着人民党提供的第三条路。
  这个建议倒是颇令黄兴与宋教仁心动。同盟会最后的残余就在日本,孙中山也在日本。如果能够和同志们汇合,至少在心理上感觉好了很多。
  “却不知人民党为何要这么做?”黄兴性急,他率先问道。
  “你是们革命前辈,对你们这些革命前辈,我们好歹是要给政策给出路的。”姬晔说完前半段之后,不顾黄兴与宋教仁的愕然表情,她继续说道:“但是我们人民党从来不会向任何人封官许愿,现在提供的一切,我们人民党只能够做到这些。还望两位见谅。”
  黄兴与宋教仁也是“老革命”,他们自然知道人民党这么做到底有多么狠毒。按照蔡元培的处理方式,两人虽然也采取军事抵抗的手段,那却只是两股势力之间的战争。不适用刑法与民法。对人民党来说,与其一直防备两人重新聚集支持者,反倒不如把两人赶走。无论是王有宏那里,段祺瑞那里,或者是孙中山那里。人民党都能够摆脱很大的麻烦,还能树立起人民党“宽宏大量”的形象,下次人民党再与黄兴与宋教仁见面的时候,根本不用再手下留情。
  明白了这点之后,两人更明白了为什么人民党要派一个小女娃娃和这两位革命前辈说此事。看来人民党很希望黄兴宋教仁在感受到屈辱之后自己走人。
  “可否容我们再商量一下?”宋教仁冷冷的说道。
  “可以。在两位做出决断之前,你们的所有生活费用都由我们人民党负责。”姬晔礼貌的说道。
  这么恶毒的话让黄兴与宋教仁感到了极大的屈辱,等姬晔出去之后,黄兴腾的站起身,在屋里面来回走了几圈,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然而宋教仁却阻止了黄兴,“竞武兄,你觉得蒋志清果真是陈其美派去的么?”
  被提及这个问题,黄兴登时也说不出什么。他又走了几圈,这才坐回位置上问道:“陈其美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教仁重重的说道:“不知道!”
  这下黄兴只能沉默下来,陈其美是孙中山的心腹。如果一定要追究陈其美的责任,孙中山只怕也难逃干系。不过蔡元培已经坦承自己发动的清党不会放过陶成章,现在陈其美倒也身陷其中。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黄兴一点都不想弄明白。
  “竞武兄,不若我们去日本吧?”宋教仁说道。
  “呃?”黄兴愣住了。
  “我们这些革命党之所以输给陈克,不团结只怕是主因。陈克在人民党里面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下面的人都完全听从他的安排。所以十几年的时间他就一鸣惊人,有了如此成就。想那人民党起家的时候才多少人?不到十个人。我们到日本与孙先生汇合,如果能重整旗鼓的话,我们也不会比陈克差多少。他们能十几年有如此成就,我们为何不能?”宋教仁最初的语气很缓和,到了后面就变得激昂起来。
  “不行!”在这些大事上,黄兴一般还是很听宋教仁的主意,他这次却干净利落的给出了反对,“人民党当下赶走我们的心思如此明显,想来我们留在他们的地盘上,定然让这些人感到难受。所以他们逼迫我们离开。我们若是走了,只是顺了人民党的心思。”
  黄兴这么一说,宋教仁倒是感觉也有道理,“那竞武兄准备如何?”
  “我们先去上海,上海那里我们亲朋故旧比较多。到了上海之后我们一面联系在日本的孙先生,一面联系以前的老朋友。先静观其变,再说以后的事情。”黄兴答道。
  宋教仁思索再三,点头说道:“就依竞武兄的意思。”
第二百零五章
构架(七)
  处决蔡元培等人之后,为蔡元培求情的家伙们都偃旗息鼓。劳动群众某种意义上是“善变善忘”的,对他们来讲,必须跟随着社会的变化向前才行。蔡元培等人只是政治斗争中的一个人物而已。没有蔡元培等人,日头照样东升西落。为了蔡元培耽误任何一丝生计,都是对自己不负责任,都是对自己家人不负责任。
  所以蔡元培死后,市面上最新的热门消息就变成了人民党设在杭州的丝绸厂大量招工的新闻。又过了十几天,杭州竹器厂招工的新闻暂时压倒了丝绸厂的新闻成为街头巷尾关注的内容。
  清末严重的失业问题一直是社会上最大的难题,杭州乃至整个浙江也是如此。一份体面的工作并不好找,那得托多少关系,认识不少头面人物才行。跟人民党这样只需要办理一下户籍,就可以报名当工人的机会可是不多。
  然而人民党跟变魔术一样建厂,招工。传统的丝绸、竹器、造纸、甚至是改名为“销售员”的小伙计,这些行业纷纷开始招人。有把子力气的还能去各处工地当“夫子”。
  杭州劳动者对接受那些印刷精美的纸币稍微有些不安,但是人民党开设的各种粮店、供销社,只接受纸币。不管心里面再不安,杭州当地人也只能用金银铜钱兑换纸币,或者去做工赚取纸币。肚子总是很快就会饿的,为了活下去,劳动人民总是能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忍耐力。
  当“义务教育法”宣传队在杭州敲锣打鼓的大搞宣传之后,劳动群众的惊讶情绪到了新的高峰。人民党强制性命令孩子上学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义务教育法中勒令成年人也必须接受文化教育,这是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
  “咱们上学之后做什么?当先生么?”不少市民对此很是兴奋。这情绪中欢喜的成份更大一些。每个人都想多挣钱,而且大家对行业也有自己高低贵贱的评价,营业员需要懂算盘,会写字,会记账。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学到的。
  至于医院和学校的医生、老师、护士,这更是市民们所羡慕的工作。在漂亮的大房子里面,风也吹不到,雨也淋不着。当然,这些都要经过更长久的学习,得有严格的拜师流程,要花大价钱进行更专业的知识教育。在人民党治下,这些高高在上的行业居然也向普通百姓们敞开了大门,这不能不让人兴奋。街头巷尾所讨论的热门话题又变成了学校教育和最近越来越惊人的房产登记工作。
  进入到1917年9月,杭州的热门消息又变成了人民代表大会的推选。有过浙江与杭州的议会选举,这个消息令地方上的群众感到十分有趣。杭州以前的选举候选人要求极高,普通百姓毫无兴趣,现在的地方选举条件就是中国公民,有户籍,就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
  这下地方上的讨论焦点就是谁愿意去报名。经过412与之后的大审判,杭州城里面的士绅基本上全部完蛋,头面人物所剩寥寥。没有这么多人,到底怎么一个选举办法,大家都很好奇。
  周树人已经不止一次的被告知,大家想选他当人大代表。现在的杭州,人大代表根本不吃香,虽然也没有为搞选举花大价钱的事情。但是能花得起大价钱的都已经被杀被抓,幸运逃过这事情的有钱人是死活不肯再露脸。周树人当然知道这些人准备先避避风头再说,浙西的确是被杀的够惨。但是浙江议会中,被北洋杀掉的,被人民党杀掉的,包括缺席审判判处死刑的,议员死亡率高达98%,惨烈程度基本能与浙西大屠杀持平。杭州议会稍微好一点,死亡率95%。周树人知道他老家绍兴的情况,绍兴地方议会中的议员,被杀和被判处死刑,还有被缺席判处死刑加起来,创造了100%的奇迹。
  以周树人的敏锐,他都不知道对这等局面该说什么好。大赞反革命者与革命者立场坚定斗志强么?周树人是说不出这等话的。不过周树人最后拒绝参选杭州人大的职务,倒不是他不想找麻烦,而是因为人大代表不能是政府职员。周树人作为教育局副局长,没有资格参选。
  仅仅是这么一件事,周树人就明确感受到,人民党准备彻底弱化人大的态度。至少是近期准备全面弱化人大的职权。中国最有力量的组织是人民党,如果这个组织放弃了在人大中获得领导地位,那只意味着一件事,这个组织准备全面弱化人大这个权力机构。没有人能想象,人民党的权力者们会向人大低头。
  作为明证,周树人发现人民党的党代表会议就极为热烈。这个关着门开会的党代表会议,内部激烈的竞争甚至连周树人这个外人都感受到了。为了争取人民党三届一中全会的代表资格,即便是杭州这个地区都竞争激烈。
  周树人与范爱农讨论起此事,范爱农反倒没有这么敏感。他笑道:“当下工作如此之多,想这些做什么。参与政治什么下场,咱们还没有看够不成?我当年若不是跑得快,现在你就只能去坟上看我了。”
  这话由范爱农说出来就显得很轻松,偏偏又不是玩笑话,周树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一阵,他突然说道:“爱农,我想辞职之后去当人大代表。”
  “什么?”范爱农吃了一惊,“工作好好的,怎么想起辞职了?”
  “你也知道我现在也就挂个名而已,白领份工资。平日里除了写东西还是写东西。这也不是什么长久的事情。”周树人答道。
  周树人笑道:“周兄,杭州大学中文系想请我去当老师,现在编戏也有份收入。实在是混不下去,回医院当个医生总是能混口饭吃。再说你也知道我家里面土改后把东西都给卖了,好歹能在杭州买套房子。靠这两份收入吃饭总不是问题。”
  “你是准备专心写作了?”范爱农正色问道。
  “是。这个时代变化如此之大,各种胡言乱语又如此之多。我这段终于能够确定我是真心喜欢喜欢写东西,若是能靠写作强壮国民的精神,那就更好。”
  范爱农的神色更加凝重起来,“咱们现在都在人民党手下干,你肯定知道人民党铁了心要铲除文人,你又何必在这风口浪尖上选这份工作呢?”
  “他们要铲除文人,又不是要铲除文化。现在就是因为有人分不清文人和文化,把这两者给纠缠在起来。有心写文的人心里害怕,想借着写文发泄不满的人定然是像前一段时间那样胡说八道。若是纵容那些人胡作非为,岂是好事?在此时,就得有人站出来才行。”
  范爱农微微摇头,“周兄,你这么说是没错,但是做起来实在是艰难。人民党现在不动手,可不等于他们以后不动手。你觉得那些文人会有好下场么?他们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要不了多久,连祖传的家业都靠不住。就他们的那个样子,你觉得人民党会让他们当官?就这么败落下去之后,你觉得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就因为这样,你不觉得更需要有人出来写文么?”周树人答道。
  范爱农知道自己已经劝不住周树人了,他最后说道:“那周兄不怕有人骂你当了御用文人不成?”
  对这么一个问题,周树人只是轻蔑的笑了笑,根本不予回答。
  范爱农知道周树人已经下了决心,他给周树人倒了杯茶,也不再继续谈下去。
  既然没有上层肯出来参选人大代表,最终杭州人大名额就成了人事安排,大部分选出来的都是劳动者里面颇为能干的那些人。周树人即便是辞去公职,好歹也算是名人。简单的选举之后,周树人又被选为浙江人大代表,又经过简单的选举,周树人又被选为全国人大大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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