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黎明(校对)第8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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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人来,去县衙告状。我听说这保险团和县令倒是有些瓜葛,我且看看县令到底要怎么样处置这些人?”张有良大声说道。
  “张太爷,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先别这么做。这保险团既然敢这么说,只怕已经知道咱们想要他们的粮食。这是先来吓唬我们一下。我们若失去告状,只怕就露了怯。”旁边一个中年人连忙说道。
  “吴师爷,那你怎么看?”张有良乜斜着眼看着这位吴师爷。
  “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派人去找回场子,再说报官。太爷您想,那些人敢这么肆无忌惮,与县令支持必然有关。现在水灾时期,那县令只怕还要用他们防备土匪,所以必然不肯得罪这些人。我们报官暂时也没用啊。而且空口无凭,我们说什么?”吴师爷说了自己的想法。
  “哼,你这就是读书人的想法。那些土匪就是以为咱们不敢报官,这才如此嚣张。咱们这次去报官,倒也不是真的要让官府把他们如何。而是要把这件事弄大,那帮人如此恐吓我们,我们把他们要求把地拿出来让人种的话宣扬出去,不说别的,士绅们怎么看?这大灾之年,不少人已经走投无路,心怀不轨。平日里倒是无妨,但是今天这日子,大家能容得下这帮人这么胡作非为么?只要士绅们能联起手来,县令也不敢再包庇他们。到时候咱们再动手,就容易得多。”
  吴师爷有些不太明白张有良的想法,既然张有良知道灾年民心浮动,这么弄起来岂不是显得张有良不仁义了么?想到这里,吴师爷神色间就有些惴惴。
  看吴师爷根本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张有良只是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张有良参加了淮军之后,也算是在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经历了生死之后,张有良看着火爆,其实心思很是细密。这等灾年,肯定会有民变。不是地主稍微做些让步就能避免的。而这个保险团水灾时四处拯救灾民,现在又提出这种类似均贫富的主张,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现在直接去动保险团,道义上不仅没有好处,而且反倒是让那些饿得要死的穷人看到了可以依托的对象。所以,现在首先就得联合县里面的士绅逼着县令表态,然后再逼着县令从保险团那里把粮食弄出来。
  只要能够达成这个目的,地方上的穷百姓就会觉得保险团是可以欺负的。那时候就可以煽动百姓们去抢了这保险团。在百姓们的眼中,保险团能让步一次,那就能让步第二次。保险团那时候还能如何?如果对百姓动手,自己就可以联合其他士绅,要求县令严办保险团。
  当然,这等方法是不能向吴师爷详说的。所以心中虽然很不满,但是张有良只是让吴师爷去写状子,然后对那家丁喝道,“你们给我看好水上,这些天谁也不能让他们上岸。”家丁如蒙大赦,应了一声之后,一溜烟的跑了。
  而此时,张有良并不知道,保险团除了走水路过来正面交锋的华雄茂,何足道带领的探路队正在艰苦的找出通向岳张集的陆路通道。而另外两只小船组成的小小船队则绕了一个更大的弯,在岳张集西边登陆,船上下来了几个人,绕向了岳张集北边,准备从那里接近几乎变成了废墟的岳张集,准备潜入围子里面。这支小分队是陈克派出了解发动岳张集群众情况的工作队。
第六十五章
  华雄茂带回被拒之门外的消息并没有让陈克有什么意外。听华雄茂说完经历之后,他拍了拍华雄茂的肩头,“正岚辛苦了。”在计划中并没有强调华雄茂这拨人一定要和张有良进行面对面的谈判。比传讯更加重要的是水路线路的考察工作。虽然大水时期华雄茂也去过岳张集,但那时候的水位,水文情况与现在变化极大。华雄茂必须亲自去再调查一番才行。
  针对反动地主张有良的疯狂叫嚣,陈克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地主来什么大辩论。“张有良是我们的敌人,一定要打倒。”在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上,陈克用这样的话做了自己的发言开头。
  社会调查的作用是巨大的,在江浙的农村调查让同志们眼界大开,中国的土地问题真的是错综复杂,但是又表现明确。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中国土地根本没有一个完全明确归属于某人的产权。和欧洲的那些封建领主不同,中国没有法律意义上绝对属于某人的土地的。哪怕是比较简单的土地出租问题,也有多种形式,永佃、岁佃,模式大不相同。甚至连出租土地的人,从地主到贫农都有。如果你光看这些模式和名号,甚至会有一种万花筒一样的感觉。那里面纷繁复杂,一块地的所有者很可能有两三重关系。环环相套,组成了一个大麻团。
  但是从简单的意义上来说,生产力发展的落后,决定了需要一个裁决者来维持秩序。而县令根本是没有办法了解农村的这些纠葛,进而有效的解决有这些复杂的问题引发的矛盾官司。宗族和地方豪强就起来成为这些问题的仲裁者,进而掌握了地方上的实权。
  陈克根本无意去搞什么改良,先去干掉地方豪强,再通过解决协调对这些复杂的土地问题,进而夺取地方的发言权。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如果要采用这样的做法简直是荒谬绝伦。
  在陈克看来,进入到这个时代,国与国之间的力量对比在于其工业化的程度,而社会主义为什么在制度上能够优于资本主义,因为这两者首先都是建立在对于资本的营运之上,而社会主义营运资本呢的目的就是为了促进生产力,而资本主义无论怎么粉饰自己,其目的都是为了让资本家能够攫取更多的利润。更简单的多,社会主义为公,资本主义为私,这就是先天的差距。
  面对中国这个农业国现在遇到的危机,只有一个解决方法,就是让中国尽快的工业化。历史早就证明了,1949年还是一穷二白的农业中国,不过是60多年,已经发展成世界第一大工农业生产总值的国家,这个事实足够证明在中国搞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所以从陈克本心来说,他对地主并无太多,地主们所代表的生产关系必须摧毁。即便张有良没有宣称要对保险团动手,陈克也会想方设法的摧毁张有良在岳张集组建的这个秩序。张有良的叫嚣,不过是给了陈克一个更有利的借口。
  但是陈克知道,自己懂得这些并不等于同志们也懂得这些,面前的扩大会议上都是比较老资格的党员,对于陈克的了解很深,对于革命理论的理解也比较深。但是即便如此,陈克一声令下立刻就能对地主们下手的人只怕不会超过四个人。一次深刻的动员会议势在必行。
  参加这次动员会议的共有二十五人。“后世”的政治局的委员一共有二十五名,常委九名。陈克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必要拒绝这种数字安排,这肯定是在长期的工作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人民党除了七常委之外,军委,后勤,纪检委都参加了会议。同志们大多数都和陈克比较长期的共事,知道陈克的习惯。听陈克干净果断的话,大家都没有被这样平静的语气所迷惑。这是陈克下定决心的一个表现。与会者绝对多数都没有见过张有良,不少人是第一次听说张有良的名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陈克一定要干掉这个人,但是也没有人反对。
  华雄茂和宇文拔都介绍了一下情况,陈克再次做了总结,“这个围子一定要给破掉。张有良这个人得除掉。”
  听完了来龙去脉,会议上这才有了些不同的意见。
  “这个叫张有良手下才几个人,就凭他也敢捋咱们保险团的虎须?我觉得他就是说说而已。没必要这么着急的动手吧。”首先出来唱反调的是路辉天。
  “这可不对,对这种人就得杀一儆百。这是大灾年,这张有良就敢这么说,若是没有这次水灾,他现在只怕就带人打上门来了吧。”反驳的是熊铭杨。
  “这不是杀一儆百的事情,咱们刚到凤台县没多久。如果这样做起来,其他的地方士绅怎么看咱们。”路辉天并不认同自己的同窗熊铭杨的想法。
  “对这种人,你讲理是没用的,他们比你还会讲理。除了打之外,没有别的办法。”熊铭杨的态度很是坚决。
  “吓唬他一下就行了,没必要打过去吧。”有人站到了路辉天的阵线中。却是法律系出身的徐电,“而且他肯定打不过我们。我只是担心他四处活动,不过既然有望山兄在当这个凤台县令,咱们自然不怕他玩什么小手段。”
  “那可未必。”秦武安表示反对。
  争论就这么开始了,围绕着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人民党进行剿灭,明显有三种意见。一种是静观其变,一种是坚决要打。至于第三种,则是完全沉默不语的同志,这些人都是跟着陈克事件很长的老党员,他们一面看着新同志们争执,不时看向陈克,想看看陈克什么时候来中止这种无意义的争论。
  陈克听这些争论的同志逐渐开始重复起最早的话语,直到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新意可再说,这才举起了自己的左手要求发言。看到这个动作,争论顷刻间就停下了。
  “我们人民党革命要依靠的是什么人?”陈克问。
  “是人民百姓。”何足道朗声答道。
  听了这一问一答,没有人表示否定。
  陈克扫视了同志们一圈,这才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救灾!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咱们现在手头的粮食只够五万人吃不到两个月。就算是玩命的运粮食进来,最多坚持三个月。咱们也挺不住了。除了抢种抢收之外,咱们还有别的办法么?”
  没有人说话,人民党现在正在玩命的进行水稻育苗,运进来的红薯和土豆,以及苜蓿都开始为大面积播种做育苗准备。上上下下的同志都知道一场大规模的生产自救势在必行。
  “我们要抢种抢收,缺什么,咱们不缺人。咱们缺的是土地。既然要拯救百姓,岳张集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凤台县内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么?咱们要不要救他们呢?我认为,咱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救的都要救。大家有意见么?”
  这个态度与其他同志争论的方向可以说完全不同,方才争论的脸红脖子粗的年轻同志们中不少人面露羞愧之色。他们没想到陈克的出发点和自己真的是有极大的差距。
  熊铭杨兴奋地问道:“文青的意思是,咱们人民党为了得到土地,就一定要干掉张有良了?”
  “岳张集的土地是岳张集百姓的,咱们要百姓的土地做什么?”陈克反问道。
  “这个?干掉张有良不就是为了夺取土地么?”熊铭杨不明白了。
  “现在是张有良把持岳张集的土地,如果按你所说,咱们干掉了张有良,变成了咱么能人民党把持土地。咱们和那张有良还有什么区别么?好歹张有良与岳张集的百姓还有些亲戚关系,咱们都是外来户,百姓不会信咱们的。”
  听了这话,熊铭杨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克也没有准备让熊铭杨回答,他接着陈述下去,“岳张集的土地是岳张集百姓的。我们干掉了张有良,这土地就改归百姓所有。但是,现在是灾年,这土地不能分了。而是必须集体所有,集体耕种。所谓耕者有其田,这倒是正理,但是没有必要让这些田归耕者所有。”
  陈克的话的确是堂堂的大道理,熊铭杨一时无法反驳,但是这话怎么听都有问题。不仅仅是熊铭杨,其他不少人也都皱起了眉头。
  “大家肯定觉得这说法离题太远,那么我说些更容易操作的。现在手里面有粮食的是咱们人民党,已经开始做抢种准备的也是咱们人民党。咱们也不要百姓干别的,他们就先从咱们这里领了种子,粮食秧子,开始抢种。别管什么分地不分地,先把粮食种出来,收下来,那百姓今年就不会饿死。我觉得百姓应该能够接受这样的条件。大家觉得呢?”
  这个说法就清楚明了,同志们自然不会反对。
  “那我再回到前面的那个问题,耕种你要有地。咱们可以弄出来粮食,但是咱们变不出地来。这地从哪里来?地主们既然不肯乖乖的交出来,咱们就只好逼着他们交出来。所以,张有良必须干掉。”说完之后,陈克让华雄茂取出一幅地图,挂在黑板上。
  “从县城往西,一直到这两个湖之间,现在已经是一片沼泽。根本没有什么人烟,自然也没什么阻力了。但是在这里。”陈克指着两个湖之间的位置,那上面标出了一个地名,岳张集。
  “这里就是岳张集,张有良就在这里有一个围子,不除掉他,咱们在这个大沼泽里面开始恢复生产的时候,张有良随时就可以骚扰咱们。所以,我要干掉他。”
  地图画的很粗糙,但是各个要点标得非常清楚。陈克所说的“大沼泽”,南边是淮河,东边是县城,西边是两个大湖。北边倒是平原和丘陵。这在丰年中应该是一片肥沃的土地,现在已经是片死地。
  “那北边怎么办?”熊铭杨问。
  “北边还没有人吭声,咱们干掉了张有良之后,那些地主们就更不敢吭声了。谁敢吭声咱们接着把他们干掉。这片沼泽地方圆也快百里了。挑挑拣拣二十几万亩总是有的。不说多,就算是有十万人,只要抢种抢收能成功,也能活到明年夏收。”说完这些,陈克看了看同志们,这才补充问道:“谁还有反对的意见?”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路辉天用不大的声音迟疑着说道:“这张有良也罪不至死吧。”
  看路辉天有些战战兢兢的模样,陈克笑道:“罪不至死?路辉天同志,你怎么知道张有良这个人没有干过罪该万死的事情呢?”
  听了这话,路辉天连忙说道:“这个我的确不清楚。”
  “我们不会要张有良的命,张有良是岳张集的人,我们让岳张集的百姓来决定张有良的生死吧。”陈克还是笑着说道。那简单的笑容里面充满了自信,那种压力让路辉天竟然说不出话来。
第六十六章
  说服同志们放弃对张有良的同情并不是件容易事,张有良是地主,不少同志们也是出身地主。对他们来说,张有良更像是“自己人”。嘴里面说着“人民革命”,哪怕是张有良这个小小的试炼,很多人就不再那么信誓旦旦的守卫人民了。
  路辉天虽然不再提及张有良的问题,但是他始终没有明确支持张有良的生死问题。其他同志虽然也支持了解决张有良的认知,不过没有人明确表示对张有良是杀是放。陈克也不想说那么多,对于陈克来说,张有良一旦交给百姓来决定,那就一定要张有良死。群众运动说白了就是发动群众,引发群众的愤怒。这比什么都管用。人民倒也是“爱憎分明”的,一是情绪的激动,就足以置人于死地。张有良在岳张集这么久,肯定干过很多坏事。找到受害人,然后让受害人来指控张有良,然后“顺应民意”来处死张有良是最好的办法。
  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紧迫,这些人不太好找。现在时间就是沙漏里面的水晶沙,每一刻都是宝贵的。所以陈克干脆不再说这个问题,而是开始分派其他工作。
  凤台县城现在是人满为患了,水灾中周边的地主们纷纷逃到了县城躲避水灾。而百姓们不少也都逃到了县城。加上保险团救出来的人,以及他们的家属。小小的凤台县城竟然聚集了三四万人之多。洪水开始退去之后,灾民们的情绪倒是愈加浮躁了。这也可以理解,大水围困了县城,这些人时刻害怕水位继续升高,连自己最后的安身之地也会被吞噬。外界的环境逼迫很紧,大家反倒能够聚集在一面旗帜下。但是大水退去之后,每个人的想法就不同了。
  有钱的地主们觉得回家也不可靠了,干脆就准备起身往大城市去。没钱的地主们,或者家当在水灾中被无情吞噬的那些地主无处可去。至于普通的百姓更是无家可归。安徽的百姓有逃荒的习惯,不少人都试图搭讪着保险团的船队成员,希望保险团船队出航的时候把他们带上。
  这次大水之后,满清根本无力救灾。说实在的,就农业国的这个水平,救灾也是一个尽力而为的事情。如果不是人民党保险团的努力,死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保险团的膨胀是和随着水灾的深化关系紧密。一开始招人的时候,大家没什么兴趣。毕竟众人还是对于当土匪没什么兴趣的。
  当农民携带出来的粮食逐渐用尽后,要求加入保险团的成员是越来越多。原先是只要属于良家子就可以加入保险团,到了后来,保险团甚至可以挑剔到只选择精壮加入保险团的程度。加入保险团的眼前利益非常大,首先本人就可以吃饱。其次,保险团也在雇佣人手做些工作。加入保险团之后,家属就可以优先得到这些工作机会。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保险团就得到了人数上的飞跃。
  县令尚远一直认为陈克有能力,见到了陈克对保险团的力量使用之后,就觉得更加佩服加不解了。所谓“吃喝拉撒”,陈克不仅领导人民党和保险团安排人民吃喝,更加注重人民的“拉撒”。在县城的几个临时营地上,由保险团人员组成的“治安队”一个重要的目标就是勒令百姓不允许随地大小便。这可是一个从未有人注意过的事情,但是陈克从一开始就严抓此事。理由自然是很简单,随地大小便在这个水灾时期,极有可能导致瘟疫发作。县城的人口密度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如果爆发了瘟疫,那就是毁灭性的。县城里面卫生情况就是由保险团负责的。后来保险团开始外出运粮,这些工作就交给了雇佣的其他人来进行。
  有种说法是“上管天,下管地,管不住人拉屎放屁。”但是保险团管的这么宽泛,让百姓们极为不满意。可是吃人家的嘴软,保险团的规矩倒也简单。一旦随地大小便,被抓住一次,当天的饭立刻就减半。所以被抓的人固然极不满意,可是肚子会饿得很快。大家最后也就屈服了。
  除了要众人服从卫生条例,人民党还建立了更多规矩,从洗衣服到洗澡,水灾幸好是夏天发生的。气温倒也不低,而且不缺水。众人为了吃饭,勉强维持了服从行。
  不过这些服从开样子随着大水退去,也开始到了极限。已经有人开始缠着保险团要求借粮。看样子是要离开凤台县逃荒去了。安徽的百姓有逃荒的传统,这个行为倒也能够让陈克理解。不过陈克是不太想接受的。马上就要开始抢种抢收的今天,人民逃荒去了之后,会有何种的影响呢?
  宇文拔都对于陈克的疑问并不太同意,“陈克同志,你想太多了。以前的灾年里头,这样的大灾之后,没钱人留在当地倒是死路一条。咱们保险团根本没有什么名声,那些人肯定不会这么快就相信咱们。那些逃荒的人你就是强行拉到我们旗下也未必能够和我们一条心。倒是没有走的那些人,我觉得会更忠心一点。没有我们的话,他们也根本没有办法种地的。”
  这个说法很不错,这些人返乡之后根本没有任何能够恢复生产的能力。首先就是耕种的农具不足,会直接影响生产自救的效率。从水灾中逃出来的人本能的去携带值钱的东西,锄头等农具未必是家里面最重视的财富。而一些大农具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带走。人民党虽然从外地运回了一些农具,不过和这几万人的规模相比,还是远远不足。
  宇文拔都认为放走一批人去逃荒,倒是有利于减少物资消耗。在缺乏工具的情况下,多出来人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文青,你真的准备让大家男女老幼起上阵不成?”尚远对陈克的这个想法不是太确定。
  陈克点点头,“没错。我是有这个打算的。我觉得我们总得给大家一个选择。现在就让人去逃荒,我觉得不妥。生产自救的事情马上就开始。让那些人多等几天就等不了么?”
  “既然如此,我会组织同志向百姓说明此事。”尚远答道。
  “不用组织同志,我们先向保险团的同志来说明此事就好。如果这些同志们都不理解咱们的政策,却向百姓先去说,岂不是本末倒置?”
  “……,那就让军委的同志来负责此事吧。但是对于百姓们该怎么说。这个总不能让保险团的同志来宣传吧。”尚远只是在初期有些停顿,接下来的回答没有丝毫情绪受影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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