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吃相(校对)第7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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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请饶少将军一命!”数千马卒也全都跪下去。
  “饶他容易,但雁门数十条人命又何其无辜,我大秦国法森严,本侯岂能纵子行凶耶,来人,将王离拖下去……”
  “大将军……”一直站在旁边的李雄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噗通一声单膝跪了下去,“大将军,我等并非有反心,也并非是想造反作乱,乃是雁门关守和广武县令等人不愿意帮我等伸冤,才最终酿成如今之祸乱,如今大将军斩杀毁庙之人,斩杀关守和县令,我雁门死伤的百姓大仇得报,我等愿意乞罪伏法,还请大将军绕过武城侯一命!”
  “还请大将军饶过武城侯……”
  许多参与暴乱的民众都跪在雪地之中开口。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个局面,可以说他们心中的怒火已经化解的七七八八,十多颗人头已经看得出王贲的诚意,的确是来为赵地民众平冤的,而且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甚至都没有假惺惺的给这些人辩解求饶的机会直接就砍了脑袋。
  如果王贲稍微优柔一点儿,绝对不会杀人,而是会用各种借口将所有人都抓回咸阳去受审,而到了咸阳,这些人的死活他们就再也看不到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活蹦乱跳的放出来,毕竟官官相护的事自古都有。
  但显然他们都猜错了,王贲的风格和他打仗一样爽快,齐刷刷一排无头尸体一下子就把所有人从神魂到肉体彻底镇住了。
  如果王贲此时把王离杀了,固然他们心中的伤疤彻底被掩盖,但后果可以说谁都无法承受,眼下参与暴乱的平民连家带口将来绝对都会被杀,一位武侯和大将军的性命,绝对会让皇帝的怒火烧透整个赵国故地,夷三族的绝对不止数百户那么简单,六国诸侯杀人从来就没有心慈手软的,始皇帝虽然不嗜杀,但那也只是没有触碰到他的逆鳞罢了,这些年被皇帝夷三族的朝廷大官也不算少。
  事到如今,要想赵地百姓还能从这件事中安稳下来,王离就必须活着,王贲用血淋淋的杀戮向他们证明了一切不切实际的妄想都是徒劳,而且后果无人承受得起。
  “大将军三思,武城侯罪不至死,还请大将军先饶他一命,押解回京让陛下定夺!”随军而来的兵部官员上前开口。
  “请大将军饶过武城侯!”一群禁军也都单膝跪下求情。
  “也罢,老夫千里迢迢而来,就只为你这个孽子,你是死是活只能让陛下裁决,解下他的将印兵符,押进关内投入监牢,待老夫安排好一切之后押回京师交给陛下审判!”王贲脸色颓然的摆手,一群侍卫和禁军顿时一拥而上将王贲拖走。
  王贲转头看着依旧单膝跪在地上的李雄,“李雄,听闻你是李牧将军的侄儿,不错,你果然还是一条好男儿,没给李牧将军丢脸,当初我爹征讨赵国,与李牧将军对战无数场,李牧将军故去多年,而我爹也在两月之前逝世,前辈的恩恩怨怨我等无法置喙,但眼下六国归一再无赵国,希望你认清局势勿要自取死路,你此次召集百姓起兵作乱,焚毁广武县衙,冲击关隘抢夺兵甲粮草,这已经是死罪……”
  “李雄早已视死如归,如今心愿已了,愿伏法一死,只是让诸多雁门百姓和这许多将士因我死伤,心中堵塞难平,这些人具都是雁门附近的普通平民,家有妻儿老小,只是不忍这口恶气罢了,李雄死后,希望大将军能够奏报皇帝,绕过这些人的死罪!”李雄伏地磕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的话本侯记下了,来人,将李雄李戴投入监牢,一同押往京师受审,其余作乱民众尽皆遣散归家等待陛下的处置谕令,如若再有心怀不轨自取死路者,方才这些人就是下场,去吧!”
  “大将将军有令,你等即刻离开雁门关各自归家,不得逃亡他处,也不得再惹是生非,否则是罪上加罪,丢下盔甲兵刃速速离去……”
  随着禁军的大声呵斥,伏跪一地的暴民在短暂的呆滞之后瞬间欢声雷动,全都一起再次磕头高呼大将军仁义,然后才爬起来搀扶受伤的同伴,背上死去的乡亲,成群结队的穿过城关而去,哭声笑声响彻数十里。
  半个时辰之后,暴民全都散去,雁门关前横七竖八的将卒尸体也都被收集起来放火焚烧掩埋,受伤的也安排人去附近乡镇搜寻医士药材来包扎治疗。
  转瞬一天时间过去,雁门关前再次回复了往日的威严与安宁,城关之上兵卒来回巡逻,旌旗猎猎迎风飘扬,空荡荡的关前,只有大片大片血色的泥泞凝结成冰,看起来异常的血腥刺目。
  随着攻击雁门关的暴民离去,雁门关发生的事很快就传遍整个广武县,聚集在各处闹事的平民很快也都四散而去,还有些胆小之人连夜奔逃他地,混乱的广武县很快也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王贲既没有调查雁门关事件的始末,也没有再处置任何官员和平民,先亲自去了一趟百里之外的北军大营,手持皇帝谕令和将印兵符让副将苏角暂代主将之职镇守边关,然后又去了一趟广武县城。
  广武县县衙被烧,县尉被杀,尉卒警卒官吏皆都四散,县警署监牢也被捣毁,里面不光羁押的刑徒全都逃散,而且因为雁门关事件连累被抓捕的平民也都全部被救走,不过唯一还好的是暴民除开因为激愤焚烧县衙放走刑徒之外,并没有去抢劫县城的粮仓,也没有大肆破坏县城的建筑和乱杀无辜引起更大的混乱。
  王贲接连发出命令召集广武县境内所有乡镇的官吏和豪绅名士以及商贾等,简单通报雁门关事件的处置过程之后命令县丞代任县令职务,召集失散的警卒和尉卒让县衙重新运转,至于修县衙的事王贲提都没提,这归广武县令自己想办法,眼下最需要的就是稳定广武县的局势。
  而等江楚天带着楼烦关的军卒翻越崎岖难行的吕梁山到达雁门关的时候,才发现雁门关早已易帜,城头上插着一杆大大的王字旗。
  对待江楚天,王贲的心思是很复杂的,这次在朝堂之上把王离牵扯进来,可以说江氏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无论这件事是陈旭安排也好,还是江氏意图投靠陈旭也好,总之因为江楚天一封书信,王离变成了这件事的首谋,导致这件事由一件很普通的事上升到两个顶级卿侯之间的对抗,而为了保全王离,王贲也不得不亲自前来处置。
  江楚天作为王离往日在咸阳的狐朋狗友,被王离重用调到身边担任将营亲卫校尉,但没想到会成为自己身边的一枚炸弹,此事王贲不会对王离说,但王离迟早会知晓,将来两人或许还会再起冲突,不过王贲感觉自己已经管不了了。
  这一路顶风沐雪而来,沿途几乎不眠不休,路过黑龙口一场惊吓之后,王贲感觉神魂一直处于极度混乱之中,整日浑浑噩噩但又不得不强撑着处置安排广武县和雁门关的事情。
  一番斟酌之后,王贲命令江楚天代任雁门关都尉之职,再次在广武县修整一天之后,第四天一早,王贲率领禁军押送王离和李雄李戴三人准备返回咸阳。
  广武县大小官吏和诸多豪绅名士皆都前来相送,一场席卷雁门和太原数县的暴乱消弭无形,而王贲也用一场屠杀一般的血腥手段将躁动的民心彻底压制下去。
  来雪未融,去雪又来,就在王贲启程的当日,又一场席卷整个西北大地的大雪呼啸而至,茫茫大雪将南行的道路和天地山川尽皆掩盖。
  一日之后,再次顶风冒雪赶回咸阳的队伍在路过一条冰封的河面之时,精神恍惚的王贲从坐骑上跌下来落入冰冷的河水之中,随行的侍卫和禁军将其抢救起来之后寻找最近的乡镇扎营救治,但很快王贲浑身滚烫陷入了时断时续的昏迷之中,救治的医士皆都束手无策。
  是夜,通武侯突然转醒,让侍卫把王离带到自己的床榻面前。
  “离儿,当初清河侯施展仙术为你爷爷续命,言我日后必受一劫,此次前来雁门爹就感觉到心潮难平,想来劫数已经到了,爹死之后你勿用悲伤,将我的尸首带回去葬在爷爷旁边,我父子二人一生征战,最后还能落一个善终,也算是老天开眼,如若有机会,帮爹问问清河侯,你爷爷去世前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此事……此事我本来想这次回去之后亲自上门去问,但恐怕是没机会了……还有,切记以后不得招惹清河侯,好好照顾元儿和威儿,好生侍奉祖母、母亲和几位婶娘,对待几位庶出的兄妹也要好生照顾,我王氏功劳太大,以后切莫骄横跋扈,免得让我王氏断子绝孙也……切记……切……记……”
  王贲说完便气绝身亡,大秦又一位帝国军神陨落,空留下千余禁军在冰天雪地之中伏地恸哭,而且随行的官员也迅速将此事通报太原郡守,将通武侯去世的消息以四百里加急送往京师。
  短短不过百日,王氏两位鼎国武侯接连逝世,王离悲伤哭嚎之余,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双眼通红的对着咸阳的方向咆哮怒吼,手持大剑想要骑马离开,但都被王五王七等人死死按住拖了回去,随行的禁军首领害怕王离出事,将他五花大绑之后囚于木笼之中。
  ……
第1130章
织布机
  十二月,已经是寒冬最冷的时候。
  但阴阳互抱,苦尽甘来,最冷的时节也必然预示着春天即将来临。
  接连两场大雪之后,天色放晴,整个关中平原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自从在朝堂之上捅出雁门关的事情之后,咸阳最近的气氛有些沉闷,上到王侯将相下到平民百姓,基本上都不轻易讨论这个话题,即便是讨论,也只是偷偷摸摸在家和三五个好友谈论猜测一下这件事最后的结果而已。
  而陈旭最近也没有再关心这件事,他的目的并不是把王离怎么样,而且估计最后也不会怎么样,王氏只要不造反,皇帝都不会去动一指头,因此陈旭期待的是王贲回来之后,借处置雁门关事件的机会,把改革军队的事提出来,以此推动他最后一项稳定大秦的改革。
  而只要军队改革完毕,如今大秦国内已经安稳无虞,则可以考虑开始大规模的和中亚西亚诸国接触,争取在两三年的时间打探到埃及罗马等欧洲非洲的情况,这样大秦的触角将会伸展到整个地球文明的繁荣区域,东西方文明开始真正的来往和交流,这样华夏将在以后的地球文明发展之中掌握绝大的主动权,数万精锐大军加上数万各诸侯藩国的仆从军,铁蹄一路横冲直撞而去,抢钱抢地抢女人,践踏一切不服……嗯,实在不服的还有火枪和火炮手榴弹,总之,如今的大秦就是地球上最最牛逼的帝国,没有之一……除非西方也同时穿越几个外卖小哥去。
  不过这种念头陈旭也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那刚好,几个人凑一起尽快把电脑搞出来,坐在法老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好好吃一把鸡。
  虽然咸阳最近气氛略微沉闷,但对于陈旭来说,却接连有两件让他高兴的事情。
  第一就是立项整整三年的织布机取得了重大突破,已经被一群精通机械和木工的匠工匠吏攻克难关获得了成功。
  眼下大秦织布都是以家庭为单位,从渍麻到纺纱到织布都是靠各家各户的女人纯手工来完成,渍麻就不说了,和粮食一样春种秋收,而且并不需要刻意去管理,在房前屋后的空地上撒上种子,秋天就能收获苎麻,然后泡水刮皮清洗晾晒制作成为柔顺的麻丝,等到农闲时就可以纺线,等麻线足够之后就能开始织布。
  虽然人类织布的历史已经数千年之久,但技术发展的非常缓慢,到眼下的大秦时期,通用的依然是纺锤纺纱和腰机织布,而金布律规定一匹布长八尺宽二尺五寸,而要纺织出来这样一匹布,一个熟练的妇女整天纺织也至少需要十天时间,而农村的女人还要参加繁重的农田劳动,还有种菜煮饭洗衣等家务劳动,一个家庭主妇只能抽空闲和起早贪黑的熬夜,一匹布断断续续要一两个月才能完成。
  而且在大部分家庭都吃不饱饭的情况下,布匹作为和粮食等价的流通物资,基本上都是用来换生活必需品,因为农民能够挣钱的手段太少,除开粮食就只有布匹是比较稳定的收入,因此一家人几年不制作新衣服在农村甚至城市里面是司空见惯的事,一套衣服补丁打补丁能够穿七八年甚至是十多年,小孩儿的衣服更节省,老大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甚至还有父母没穿烂的当传家宝,一套衣服穿成了麻条实在补不上了还舍不得丢弃,一个个衣衫褴褛看起来像叫花子一样,这就是陈旭穿越之后刚开始看到的情形,真实的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时躺在破了一个大洞自带全景天窗的破茅草屋内醒过来之后,他揪着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布条满脑子空白了许久,初时还以为是电影道具,直到瘦的快站不稳的杏儿跑进来喊他兄长,他才慢慢发现自己可能是穿越了,因为后世不可能找到一个杏儿这样营养不良的丫头,如果摄制组找得到,必然会被警察请去喝茶,顺便好好聊一下剧组是如何虐待儿童群众演员的。
  贫苦家庭织布不容易,贵族家庭织布同样不容易,而秦始皇为了满足庞大的后宫衣服的供应,少府的制衣署都有数千人的规模,而且用的还是简单的织机,不过这种织机也仅仅只是腰机的改良版而已,除开用一个木架将固定方式从人的腰上解放出来之外,经线、纬线、提综、梭子、纬刀都没有太大改进,依旧是依靠织娘一下一下提综穿梭用纬刀提紧靠实,一个专业织娘要完成一整匹布也需要差不多十天时间。
  一匹布长八尺宽两尺余,需要用直径不到半毫米的麻线一根一根密密匝匝纺织而成,要织出一匹合乎规定的布就需要反复同一个动作数千次,这种日复一日固定而繁重的劳动,会让身体落下严重的劳损,但所有的女人又不得不常年坚持,在这种繁重的劳动量下,皇宫之中的织女比民间的普通女人过的更加辛苦劳累。
  而如果是丝绸则产量更低,一个女人专业养蚕织绸,一年三五匹就是最大成果,而为了提高产量就不得不放松经纬,这样织出来的纱绸品质下降许多,价格自然也下降许多。
  正是因为织布的困难和产量低下,所以布匹从诞生以来就成为了人类交流的硬通货,春秋战国时期贵族之间馈赠赏赐礼物,布匹就是最显诚意的物品,如果是丝绸,那就不仅仅是诚意了,而是流血的交情,一般只有君王和顶级勋贵才舍得拿出来。
  比如皇帝赏赐陈旭,从来就没有赏赐过麻布,全都是丝绸,大车大车往清河侯府送,而这样一车丝绸数十匹,价值都是数万钱计,绝对是重赏,满朝文武都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因为桑蚕丝绸税归少府管辖,几乎大部分的丝绸最后都流入了皇宫,王侯公卿府上也有自己获得的渠道,但民间是不允许平民穿戴的,腰缠万贯的商贾也不行,只能穿麻布。
  随着大秦经济的不断发展,粮食也年复一年不断增收,而且推行货币改革之后,虽然布匹已经失去了货币的身份,但硬通货的价值依然不曾降低,而且随着平民生活的日益改善,对布匹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大秦民众不光气色越来越好,衣着也正在大量换新,但布匹的产量却是一个严重的瓶颈,始终无法提供更多的数量,而且随着粮食的增产和水泥的烧制,对于麻袋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因此织布机的出现,将极大缓解民间对布匹的需求。
  而有了织布机,种麻也很快将成为了一个仅次于粮食生产的大宗农业项目,会给农民带来另外一种增收手段。
  在咸阳城南门之外一个木器工坊之中,封闭的厂棚里面放着一台长两丈高一丈的复杂木工机器。
  上面密密麻麻插着数层线轴,这些线轴各自有一根纱线通过几个束线口之后再绕过通过两个反向的滚轮进入经线区,经线区有好几个可以上下活动的密孔综板,综板后方是梭板……
  看着这个复杂的机器,陈旭头皮都是麻的。
  而此时厂棚之中已经围聚了数十人,全都是参与研发这架织布机的匠工匠吏和民间工匠,所有人全都神情激动脸皮涨红,这架机器今天能够摆在这里,这些人已经呕心沥血三年,此时等待清河侯的验收,一旦获得清河侯的认可,这将是改善人类生活的一个极其重要的里程碑。
  “侯爷,这是我们第十版的织布机,经过我们反复验证,这架机器完全已经达到了您以前对我们的要求!”科学院的一个须发花白的匠吏跟在陈旭身边小心翼翼的说。
  “第十版?!”陈旭错愕。
  “不错,这是第十个改良型号,因为前面制作出来的总是达不到您的要求,特别是您说的飞梭和提花用的综板与蹑板,实现起来难度太大,因此我们就只能不断的一样一样研究改良,先后请教了许多科学院的同僚和民间巧匠,最后将这些验证之后的技术都叠加在一起,终于在三天前把这架机器组装完毕,这架织布机最大一次能进八百根经线,织布的宽度达到三尺,通过连续两日的验证,一个时辰可以织出三至五尺,一个织娘一天至少可以织出两匹布,若是操作熟练早起晚睡赶工,一天三四匹布也能织出来……”
  “侯爷您看,最难的就是这提综和踏板的配合,以前普通的织机只有一个提综,而且还不是这种密孔提板,需要另外的人配合,但改用侯爷说的蹑板之后,织娘只需要轻踩蹑板,综板就会上下移动交错经线,一下就让织机的工作方便多了,而且还省了一个人工,这台织机我们一共设置了四块提综板,可以织出间隔不同的织纹,如果继续改良,还可以增加更多的提综板和蹑板,就可以达到侯爷当初说的提花机的功效,在织布的时候织造出来更多花纹和厚薄不同的布料……”
  “最神奇的是这个啊,侯爷,飞梭……飞梭简直就是神迹啊,飞梭才是提高织布效率的最大的原因……”
  老匠吏带着陈旭观看这架织布机,指着飞梭的位置激动的都快泪流满面了,其他匠工也全都满脸崇拜的看着陈旭,眼神中全都是小星星,就连站在旁边的两个织娘都看着陈旭脸颊涨红,捂着心脏感觉有晕倒的架势。
第1131章
专利法案
  陈旭脸皮轻微的抽抽了几下。
  说实在,这架织布机的成功和他基本上没有任何关系。
  他在小河村见过陈姜氏织布,是最简单的腰织机,一头拴在门柱上,另一头拴在腰上,先把所有的经线全都缠绕在一根经线轴上,然后用绞经棍、分经筒、提综杆、纬刀、线梭就构成了织布的所有元素,先提一下提综杆,让间隔的经线上下分开,然后插入分经筒,接着在分经筒前面穿过线梭,用纬刀轻轻往怀里敲一下,让纬线收紧,这就算一次织布的整体过程,不断重复这个过程,等手臂已经无法伸展的更开之后就会转动收布的滚筒。
  就这样在劳动之余起早摸黑的日积月累,陈姜氏一两个月才会织出一匹布,而且这种布都是粗麻布,拿到镇上只能换十钱,但也就是这十钱,几乎是一家人的全部生活保障,别的不敢奢求,至少能够保证还有盐巴可以吃,至于其他的生活需求基本上都算是多余的,衣服四五年都没换过新的了,家里的陶碗陶盆基本上就没一个还是完好的。
  而陈姜氏的这种生活状态,几乎就是整个大秦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状态,小河村当时都是这种情况,家庭成员齐全的,男耕女织就是最幸福的家庭,能够保证一家吃饱穿暖,在大秦已经算是富裕之家。
  而到了眼下,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正在急速的改善,没有了年复一年的战争,废弃了许多沉重的徭役,降低了桑蚕粮税,大秦最底层的平民生活如今日新月异,商业活动的空前繁荣带动了服饰和其他生活需求的极大提升,对布匹和居住环境的改善,就是眼下大部分人的希望。
  而眼下这台织布机成功,将开启一个全新的工业时代,推广之后绝对会在大秦很快出现许多织布厂,而这些织布厂的兴起,也会极大推动工农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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