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称雄(校对)第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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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爷子跟张屠户父子据理论争,可一老秀才哪讲的过一个屠户,最后不但没要回猪,还气的给晕倒在张家门口,让人抬了回来。
  “这个张屠户欺人太甚,他怎么可以这样,还有没有王法公道了。”
  刘钧一进堂屋,就听到一个气极败坏的声音,一听这声音,他知道这必是大哥刘钊了。就如同这声音语气一样,大哥刘钊是一个有些软弱窝囊的男人。自小跟着父亲开蒙读书,然后一读读了二十多年,到现在也还只是个童生。
  所谓童生,就是下场参加科举考试,并通过了县试和府试一共八场考试,但却没有通过院试这一关,连个秀才功名也没有取得。
  因此,这童生其实也就是比普通的老百姓稍高出那么一丁点,但其实却连丁点的特权都没有的。考上了秀才,好歹还能免家中两丁的差役,见官不用下跪,童生却是没这待遇的。
  刘钊文不成,武也不就,一直读读读,考考考,而且肯定还得一直读下去考下去。
  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柴米油盐一概不顾,刘老爹还坐了个馆当了个先生赚些钱,刘钊却是一直在家吃白饭,光伸手不赚钱。
  幸好他娶了个好老婆,梅氏娘家虽也只是秀才家,可梅家却是麻城四大家族之首的梅家族人,家境比较殷实,出嫁过门的时候带了不菲的陪嫁,四十亩地加一个铺子,这才得以让他这些年都能做个甩手掌柜。
  可越是如此,他越发的与世隔绝起来一心读书,导致的结果嘛就是交际能力很弱,就如现在,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也只敢在家里当着家人面发点牢骚,连站在张家门口骂几句街都不敢。
  刘钧一看刘老大这样,也只得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人窝囊偏偏却有好福气,娶了个好老婆,生了个听话的好儿子。
  “王法?张屠户的女婿就是县丞,而且他大儿子还纳捐做了监生,如今他二儿子又新中了举,在这西湾镇他张屠户谁还压的住。算了,一头猪而已,也就二两银子的事情,就当发猪瘟病死了,一头猪也穷不了我们,发不了他们。”
  刘老爹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躺在竹椅上神情萎靡,意兴索然,老爹面对张家这种恶霸最终也只得打落牙往肚里嗯,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了。
  刘钧的母亲更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老太太,坐在一边只是一句话不说。
  “要是我们家也有个举人,他张屠户焉敢如此欺负到我们头上?”张老爹叹过气后,又开始借机激励自家子孙,可惜他扫了一眼屋中几个男丁,却不由的失望。他生了三个儿子,老大虽用心读书,可却根本不是这块料,读了多年,也只是个童生,连他都不如,他好歹还考了个秀才。
  老二更不用说了,打小就是个不老实的,根本不肯读书,本想让他在家种地,他又不安心,跑外去交那些狐朋狗友,可这小子却又是个聪明的,居然让他进了武学做了武生,说来这也是个武秀才了,若是将来参加武举乡试考中个武举人,那也能当个武官,虽说武不如文,可真要能当上官,不管武官还是文官都一样光耀刘家了。
  不过老刘家真正想要靠读书出仕,还得指望不在家的老三。老三刘键今年才十三,可已经考中了童生,虽然第一次没中秀才,但他还年幼,以他的天资总有机会的。现在老三在县里书院里读书,是刘家最有希望中秀才、中举人的一个了。刘老爹对老三的希望就是能中个举人,至于进士他不敢奢望。
  刘钊有些羞愧的低下头,自家知道自家事,参加的考试越多,他对自己考中秀才越没有信心了。
  嫂子梅氏这时对儿子刘洪道,“听到你爷爷说的话没,好好读书,将来考一个进士出来,就再也不用怕别人欺压到我们头上了。”
第四章
一头猪引发的血案
  “哼,等洪哥儿考中进士,起码得等二十年吧?你们等的,我可等不得。”刘钧这个时候冷哼一声,插话道。
  他站在这里听了一会,对于老头子和刘钊与大嫂他们的想法无法接受,被人欺负了就只想着忍辱负重,忍气吞声,指望二十年后?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他的性格,他刘钧向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家要是都骑到你脖子上来拉屎了,你难道还要忍辱负重忍气吞声?
  不,绝不可能。
  “爹,张屠户刚才真说我们家的猪是他家的,而且还要我们拿五两银子去赎那头猪?”
  “嗯。”老爷子无力叹息,“算了,咱们斗不过他张家,就先忍了这口气。”
  “我去跟张老爷讲讲道理,我相信他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刘钧说完,转身径直就往对面张家过去了。
  刘钊望着兄弟的身影,摊了摊手,“张家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人家,钧哥儿在外面白混了几年,怎么连这也不懂。”
  梅氏瞥了丈夫一眼,手牵着儿子在一边不言语,心里却对丈夫的迟钝不满。难道他看不出二叔刚才那话根本不是要真去讲道理吗?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相差就这么大呢。
  刘钧出了家门,径直往张家走去,张家的大门打开着,张屠户的两个七八岁的孙子穿着丝绸长衫站在门口吃着鸡爪,一见刘军直闯过来,连忙往屋里跑,一面跑一面喊,“刘家二楞子过来了!”
  一声喊后,张家屋里顿时几个男人走了过来,打头的正是张屠户的三儿子,身边跟着几个杀猪的伙计。一脸不善的模样,“嘿,是送银子来了吗?五两银子,一钱可都不能少。”
  刘钧大步走到张三的面前,冷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事情真有必要到这一步?门前屋后的邻居为何不能和气生财?”
  “操,你他妈的傻吧,有银子就领你家的猪走,没银子别跟爷扯淡,有多远滚多远。”张三冷笑喝骂,刘家老二是个愣货,以前张三还是有些忌惮刘老二的,可这两年刘老二早去了府城,心里的那股忌惮早变淡了许多,加之刘老二刚才这番客气的话,更是让他认定刘老二怂了。
  “你刚才说给你五两银子,就能把我家的猪领回去,我没说错吧?”刘钧面上挂着冷气,淡定的继续道,把我家的猪四个字加重了几声语气。
  “没错,你他妈的究竟有没有带钱来?”
  刘钧伸出食指摇了摇,“有你这句话就好办,旁边的人都是个见证,嗯,你们就是不见证也没关系。”说完,他右臂后缩,然后一只拳头如炮弹出镗一样的轰出。这记铁拳狠狠的砸在张老三的鼻梁刚上,张老三脸上顿时就如同开了染料坊一样,一片鲜艳。
  一拳将张老三砸趴下后,刘钧左右开弓,将其余几个杀猪伙计也迅速打趴下。
  留下一地的惨叫声,刘钧捏了捏拳头,一边向张家继续走,一面心中感叹这副身体果然不愧是进武学当了两年武生的,真是练过的,配合他脑中掌控的原来那些博斗技巧,并没有半点拖后腿的情况,拳拳到肉的十几拳过后,双手并没有半点不适疼痛,这可是练家子才有的皮糙肉厚,拳头上早就长茧结膜了。
  张家的宅子结构和刘家的差不多,中间也是一个大天井,四面房屋。此时张屠户正指挥着几个伙计家丁把刘家的那头肥猪绑的严严的,架在了一个木盆的木架上,准备捅喉放血。
  “老爷,不好了,刘家二愣子把三少爷打晕了,鼻梁骨都断了。”一名家丁匆匆跑了进来,大声禀报。
  拎着把尖刀的张屠户听到这话,转过身来正好看到刘钧过来,厉声道,“刘二愣子,听说你回来了,两年不见,有些不认识了。”
  “我还是我,倒是你,两年不见,张屠户倒成张太爷了,而且如今不杀猪,倒改峙强凌弱,欺压邻舍了。怎么,是不是好久不杀猪,今天见猪心喜,想拿我家的猪练手啊?”
  刘钧面对着那个肥胖高大的张屠户没有半点好话。这种乡里的恶霸,他后世见的多了,一个个欺软怕硬,坐井观天,真以为自己看到的那片天空就是整个天了。
  “听说你进了武学,当了武生,原还不信,如今听你说话的口气我倒是有些信了,不过年轻人,我奉劝你一句,有些话不要乱说,有些人不要乱得罪,我们张家更不是你刘家能惹的起的。”
  张屠户恶狠狠的道,自他女婿做了县丞,而如今儿子又出了一个监生一个举人后,在西湾这一亩三分地,他还真的是谁也不放在眼中了。别说刘家不过是一个老秀才,一个少武生,他怕谁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你张家既然犯我在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小崽子,你不要太嚣张,我女婿是县丞,我大儿子是监生,二儿子是举人,你得罪我张家,吃不了兜着走。现在,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再赔我儿一百两汤药费,此事我就饶你一次,若不然……”
  “若不然怎样?”刘钧一句话说完,已经欺身上前,一把扭住张屠户的拎刀右手,一个反臂锁拿直接扭脱臼了他的右手,然后将尖刀夺下扔到一边,再一脚将张屠给喘倒在地,一旁张家人一拥而上,刘钧冷哼一声,站一个桩,拳打脚踢,几下间兔起鹤落,已经将那五六个人都打倒在地。
  刘钧走到一边,将张屠准备杀猪的那把尖刀捡起,慢慢走向张屠户。
  “不要杀我,我错了。”张屠户惊恐叫道。他这时记起来,刘家的老二可是个二楞子,完全不是个讲理的人,耍混使狠是个不要命的。他是真怕了刘二楞子要跟他拼命,他这老太爷跟个二楞子换命,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刘钧根本不理会他,继续向前,张屠户真的慌了,“我赔你钱,十两,不,五十两银子,一百两!”
  杀猪刀已经高高举起,刘钧朝张屠冷笑一声,然后挟着刀风狠捅了下去。
  张屠户惨叫一声,一阵骚臭味四溢,他吓的大小便失禁了。
  刘钧的刀捅下,一股鲜血飞溅而起,刘家的那头猪在木盆上高声嘶叫,喉间猪血直喷,淋了张屠户一头一脸。
  张屠户抹了一把脸上的猪血,这才发现原来刘二楞子不是要杀他,而是一刀捅了那头猪。望着已经没了声息,却还在不断沽沽流着猪血的死猪,张屠户咽了咽口水,他杀猪多年,自诩力大,可如此干脆的一刀就捅中了位置,干脆了结的把猪杀了放血,还能这般轻松惬意,这个刘二愣子不简单。
  “张屠户,放心,杀人是犯法的,我不会杀你的。不过这头猪是我家的,我宰我家猪不犯法吧?”刘钧笑着问张屠户。
  张屠户无奈的点了点头。
  “很好,哦,对了,刚才我好像听你说要花一百两银子买我家这头猪,没错吧?那麻烦你现在付一下帐,现银一百两,另外,再写一篇契约,说明你是自愿拿一百两银买我家这头猪哦。怎么样,没问题吧?”
  张屠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刘二愣子拎着把带血的杀猪刀,谈笑风声的样子,真的很可怕。
  两个五十两一锭的银锭奉上,张屠户又按刘钧的要求亲笔写了契约,还按了血手印,刘钧满意的收起来,纳入怀中。
  “一头猪卖五两银子,原来我觉得已经有些贵了,可居然还有人非要卖我一百两,这世道,真是看不透啊,有钱人就是任性。”
  刘钧笑着说完,将那杀猪尖刀一刀砍在木盆上,“对了,还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其实你别以为有个当县丞的女婿就很了不起,也别以为有个举人的儿子就有多厉害,实话告诉你吧,知道我这两年在府城武学进学吧?
  那你也应当知道,武学的武生都是年二十五岁以下的都指挥、指挥、千户、百户、镇抚等在职武官,以及武职官员的应袭子弟,以及武官职员其余弟侄年十岁以上者,对吧。想想看,为什么我一寒门子弟,却能入武学为武生?”
  张屠户一面在心疼着那一百两银子,一面又在谋划着要如何报复回去,要把刘家弄的家破人亡,这个时候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对呀,武学可不是人人可进,武生更不是人人可当的。你进个儒学当个秀才,还可以凭本事考进去,可这武学好像都是军队那一块的,别人插不进去啊,能进武学的武生不是那些应袭子弟,就是那些年轻的武官,这个刘二愣子是怎么进的武学当的武生呢,难不成他家其实是哪个武官的旁支?
  “锦衣大帅刘金吾知道吧?”刘钧轻笑着道。
  张屠户连连点头,麻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刘家他哪会不知道,皇帝亲赐牌匾“荆湖鼎族”的锁口河刘家,不说出过无数进士举人,许多个太保尚书之类的,光是后来世代锦衣帅,就足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当代刘家领军人物刘侨,如今更是太子太傅左都督,难道西湾刘家跟锁口河刘家有关系,以前没听说过啊。
  “刘金吾之子刘锋与我乃是兄弟。”说完这一句,刘钧不再多言,大步离开,只留下张屠户抱着右臂坐在自己的屎尿之中喃喃自语,面色苍白,心如死灰,如果西湾刘家真的跟锁口河刘家有亲,那他这下真是摊上大事了。
第五章
狐假虎威
  刘钧绝做不到让人骑到脖子上拉屎,还能忍气吞声。
  两手各掂着一块三斤多的大银锭走出张家大门的时候,刘钧真有种吐气扬眉的感觉。虽然欺负一个古代的乡下恶霸有些掉身份,可路不平有人踩,这张屠户既然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怪不得自己踩他两脚了。
  刘钧一出张家大门,家里的老仆刘安马上就迎了上来,“二少爷,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张老爷还是很愿意讲道理的,我过去跟他讲了几句,立即就讲清楚了,你看,张家老爷说是久不杀猪,今天见猪心喜,非要买我们的猪练练手,我本来说送给他的,结果张老爷大方的很,说我张家如今根本不差钱,最后硬塞给我一百两银子,算是买猪钱。刚才还要留我在他家吃杀猪饭呢,我不好打扰,就告辞回来了。”
  刘安听着刘钧一本正经的在那里胡说八道,哭笑不得,不过见二少爷完好无缺的回来了,一时放下心来,可见他还手拿着两个大银锭,一时又担忧起来。莫不是刚才少爷直接打上去了,强抢了两锭银回来吧,这个天老爷啊。
  刘家门口,小丫头宝儿早已经在那里引颈翘盼着呢。一见二人过来,连忙上前,“爹。”宝儿先是向刘安喊了句爹。
  这刘安才真正是宝儿的亲爹,说来宝儿也算是刘家的家生子,刘安过去是老爹刘修的书童,后来便成了刘家的管家、门房、帐房等身兼多职,他娶了刘钧母亲的陪嫁丫头,之后生了宝儿,还有一个儿子。
  刘安的妻子依然舒服着主母,儿子则负责刘家的田地佃租之事,并兼车夫,宝儿则是负责服侍刘钧,他不在家时则帮着洗衣倒茶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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