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称雄(校对)第39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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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政治身份上,他们是“官”、是“绅”,因此在户籍上称为“官籍”、“官户”、“官甲”,与无身份的庶民截然不同。明代律令严格规定,“富贵贫贱”之间绝不能“越礼犯分”;庶民不准擅自以官相称,“称者,受者各以罪罪之”。官绅们凭着尊贵的身份,煊赫的势力,“视细民为弱肉”,“受奸人之投献”。在那个时代,士一登乡举,辄皆受投献为富人。
  在经济地位上,他们也享有优免权。
  与贵族优免不同的是,他们是论品定额优免。明代官绅优免制度日趋完备。洪武年间规定,现任官员之家“悉免其徭役”;致仕官员“复其家,终身无所与”;生员除本身免役外,户内优免二丁。中叶以后,发展为“论品免粮”或“论品免田”。以万历三十八年《优免则例》为例,现任京官甲科一品免田一万亩,以下递减,至八品免田二千七百亩,外官减半,致仕乡官免本品十分之六,未仕乡绅优免田最高达三千三百五十亩,生员、监生八十亩。
  “优免粮”、“优免田”,虽然在事实上已具有优免税粮的性质,但在法律的意义上仍然指的是“免役”。明代役法,“以民为役,以田制役”。役的编佥对象有二,一是人丁,一是田亩。来自田产之役,在法律上称为“有赋役”,即因田粮而佥派之役。来自人丁之役,在法律上称为“无赋役”,即不是出自田粮而出自人身之役。《大明律纂注》云:“赋者田产税粮,役者当差。有赋役谓有田粮当差,无赋役谓无田粮止当本身杂泛差役”。
  不仅官绅本人及家庭人丁有免役之特权,而且其田产也有部分或全部免役之特权。
  在法律上,限额优免要求优免田之外的“余田”与民一体当差。
  但是,官绅等级同贵族一样,无视国家法令,大都冲破法定权利界限,而按习惯权利行事。因此实际上实行的是全额优免,“田连阡陌而不任分毫徭役”。不仅官户本户如此,而且依附于他们的“佃户丛仆,疏属远亲,与其蔓延之种”,也“无一手一足应公家之役,无一钱一粒充应役之劳”。
  周王是大明各亲王藩中最久远的一支,久镇开封,各代周王得到的朝廷赐田加上他们历代以来奏讨、纳献、侵夺等,到如今已经达到五万余顷,其中周恭王睦嗣位,就一次赐地五千二百余顷。
  周王不但兼并了大量土地,而且还利用特权经商,占据关津设立收税,甚至还享有盐茶专卖等特权。
  河南是大明宗藩最多的一个省,遍地都是宗室藩王,洛阳的福王、开封的周王等。
  仅开封的周王一系,除了周王外,下面还有三十六家郡王,以及数不清的镇国将军、辅国将军等。
  开封一地的田地,半数以上都是周王一系各家的。
  不过现在,周王府里,周王一系各家却都打着为周王贺六十大寿之名齐聚一起。
  各家的郡王、将军、中尉们齐聚一起,各个哀声叹气。
  老寿星周王朱恭枵是朱元璋十一世孙,第一任周王的十世孙。开启元年袭封周王,至今也有二十余年了。
  朱恭枵坐在上首,目光在自己的九个儿子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下面的周王系其余二十余位郡王身上。
  许久,他收回目光,长叹一声。
  周王一系,子孙繁衍众多,可他放眼望去,却找不到一个能让他寄希望之人。
  周王系的子孙们安享太平富贵太久远了,以致于无一人能在这个时候重振大明的江山。
  “老大,你明天亲自去一趟军营,送些银子去犒赏下他们。”
  世子朱绍烱连忙站起来,肥胖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堪重负。“父王,这事随便叫个管事去就行了,何必非要我去一趟。”
  “糊涂,这事非得你亲自出面。而且我们银子还不能送少了。”朱恭枵一把年纪了,历经几朝,很清楚眼下他们到了什么局势。
  “给开封镇送五十万块银元过去,再给总兵官和那些军官们送五十万。”
  “父王,送这么多?”
  朱恭枵并不理睬自己的儿子,“老三,你准备一下,过两天随我亲自入京,到四海银庄换些银票,大额的。”他对自己的嫡三子朱绍烥道。
  “准备多少?”朱绍烥问。
  “先换两百万银票吧。”想了想,朱恭枵又摇头,“算了,多换些,准备五百万块的。”
  老二仁和郡王大惊,“父王,你不能进京,现在入京,那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吗?”
  “我若不走这一趟,只怕我们周王一系就要被人连根拔起了。”朱恭枵道。
  “父王,府里一时怕是凑不出六百万银元来啊。”世子抹着额头的汗水道。六百万不是个小数字,但对于周王府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要凑还是能凑的出的。不过世子朱绍烱明显不想这笔钱都周王府一家出。
  “父王要的如此急,要不各郡王府以及诸镇国、奉国将军府等也都一起凑凑。郡王府每家出十万块,镇国将军府出一万……”
第四百七十三章
开刀
  “别都只盯着眼皮前的这点东西,如今国破了,这家能不能保住都还难说。”朱恭枵叹息着道。
  老王爷发话了,下面各家不管愿不愿意,这个时候也自然得拿钱出来。按老周王的意思,如果花个几百万块银元就能保全富贵,那就没什么好犹豫舍不得了,甚至只要换来安稳,哪怕花上一千万都值得。
  最后是周王爷的三十六家郡王府,每家各出银元十万,周王府一家出了一百万,剩下的各家凑了二百四十万,总共凑齐六百万银元。
  好在如今四海银行遍布天下,各家要凑钱也方便,直接去了开封分行的贵宾室,各自兑换了大额的银票,倒是携带方便。
  “咱们就这样上军营,怕是不合适吧,总得找个人引见一下啊,开封镇的那些军官我们也都不熟悉。”
  周王世子朱绍烱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脸为难的道。
  看着面前皮包里那一沓沓的银票,他真感觉肉疼。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原来河南这一带先是陈永福,后是左良玉,直到不久前九头鸟才进入河南地面。新设立的开封镇以登莱和湖广两镇为主,加上部份原来豫军以及新招募的兵员。开封镇设立不久,便退回开封训练。结果没多久,朝廷又裁撤了开封镇。
  如今新朝开国,原开封镇又恢复了,只不过原来的总兵官张国柱如今已经调入京师任侍卫亲军的提督。如今的开封总兵官是齐国远。
  听说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齐总兵,原来叫齐远,如今得新皇赐名国远,也算是济身国字辈,入了汉皇心腹之列。
  这个齐独眼到任之时,当时天下还是朱明天下,周王系做为开封的土皇帝,谁也没把这些人放在眼中,更何况他们当时还听说齐国远过去曾是一员流匪,更是鄙夷万分。
  只是风水轮流转,转眼间天就变了,如今齐国远都已经封了开国子,成为一镇总兵官。
  朱绍烱打心眼里讨厌流匪出身的齐国远,也不知道要如何跟这种人打交道。
  朱恭枵想了想,“新任的中原总督李大人,是老安东王的女婿,当年他任河南巡抚之时,前来拜会过老夫。这样,我写个请帖,一会派人送去李总督那里,正好最近他正在开封,我们既拜拜这尊佛,也顺便借机请他引见一下齐总兵。”
  如今这世道,总得跟当兵的打好关系。
  开封南面的朱仙镇,正是开封镇兵马的驻守之处。开封镇是明代四大商镇之一,与景德镇等另三镇齐名,出名的天下商贾汇集之地。
  开封镇大营就挨着沙河而建,依河傍镇。大营并不在镇中,而在朱仙镇旁边,修有坚固的棱堡和炮台,防御森然。
  在龙汉立国之后,刘钧开始增加兵马。
  中原军区辖有山东和河南二省,原有登莱一个整编军三万人马,如今开封镇复设,是一个缺编镇。
  按如今的编制法,汉帝国军队分为整编军、缺编军、架子军以及动员军和预备军、乡军六类。
  整编军又称为甲种军,满编两师六协三万人一军。而缺编军又分为乙种和丙种两级,乙等军为两师四协两万人编制,丙种军为一师三师一万五千人编制,但是缺少的师协,依然保持指挥架构,配备有军官。
  至于架子军,则是拥有番号编制,有指挥部,有基本的军官、士官还有库存武器,但没有常规训练,只有常规武器。当战事需要时,最多十天时间,征集预备役士兵集结。每个架子军,在非战时只保持一个协左右的兵力,其余各师协只保持架子。
  再低一等的动员军,则实际上只是一个大型的武器库,配备最基本的指挥系统,少数主要的军官,没有士官,战时才动员,动员起来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平时不配备士兵。
  更低一等的是预备军,这相当于那些架子军和动员军的兵源。这些士兵是预备役,多以退役的士兵,或者登记在册的青壮为主,秋冬之时偶有训练,仅保持最基本的动员军官,在战争时动员集结,补充各架子军和动员军中。
  整个汉军最底层的则是乡军,这些其实就是民兵乡团,平时编有编制,也配备最基本的武器,闲时集训,偶尔协助剿匪追捕辑私等行动,战时则负责本县乡的协助防御。必要时,也会征召做为补充兵补充入各正规军。
  这个新的阶梯制度,既使得官军不必随时保持一支宠大的军队,但又能保持军队的骨干和编制,一旦有警,战事发生,则汉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动员起来,并把那些缺编军补充起来。
  按枢密院的规划,每一个军区,至少有一个整编军,另按军事需要,配备不同等级的其它军。
  中原军区就辖有登莱镇这个整编军,另配有开封镇这个缺编军。
  开封镇是乙种军,拥有两师四协两万兵马。中原军区另还配有一个架子军、一个动员军,以及预备军和乡军各一个军。在必要的时候,中原军区两省之地,能够在一个月内,至少动员编出四个军。
  齐国远的这个乙等军,并没有参与对河南西部流匪的围剿,他们原来的任务是整训。而现在,齐国远还多了一个任务,监视河南东部地区,尤其是监视那些前明宗藩以及地方官绅,维持稳定。
  中原总督李树初现在就在朱仙镇的开封军营里,开封镇如今的番号是第二十一军,两师四协满装备。
  虽是乙种军,可依然是汉帝国的嫡系王牌中央军。
  要维持中原地军的稳定,第二十一军非常重要。
  李树初原来任过河南巡抚,如今调任中原总督,这既是皇帝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倚重,希望在这个时候,有他这个熟悉河南地方的重臣,前来主持中原局面。
  李树初一到任,便先来了河南,他很清楚,中原局势安稳,重在河南。河南稳,则中原安。而要稳定河南,得分两步,一步是河南西部的剿匪平乱,一步则是河南东部的维稳。
  他上任之时,是带着皇帝的亲笔上谕来的。
  皇帝对于他上任有几点指示,一要维持中原稳定。其二,要在中原开展全面的普查,清查户籍人口,清丈田亩,清查商贸。然后最重要的则是把税征好,盐税、茶税、烟酒税,以及商税等。
  征税只是地方官员的基本职责,但皇帝给他的要求可不简单。
  “官绅一体纳粮当差,不论是勋戚还是缙绅士人,都不再享有优免。皇帝说了,对于那些对朝廷有功之臣,朝廷可以赏赐钱财,封以名爵,但绝不再享有优免税役。”
  李树初很清楚的知道皇帝这一道上谕的意思,剑锋直指的就是明代勋戚豪强缙绅士人们享受的优免特权,以及大量的投献等带来的朝廷税赋的损失。
  这是一把利剑,可也必然将一下子伤害到无数人的利益。
  这一剑砍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跳起来。
  可皇帝的旨意也很明显,绝不能再容忍这样的特权在大汉朝重演。继续容忍这些寄生虫,那么大汉就永远强大不起来。
  李树初没有犹豫,他亲眼看着这个帝国如今渐恢复了许多元气,他愿意追随皇帝,复兴华夏。
  要完成皇帝的差遣,必须得有军方的强力支持,不然在这个时机,一个不好就容易引出大乱。
  非常之时,必先行非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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