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心(精校)第28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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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晓培大笑着说好:“好啊!不过,以后你可别忘了丹阳,那里也要这么来的。”叶韬笑着说:“那是自然,等丹阳新都落成,等我准备最丰盛的礼物吧。”
  虽说让谈晓培指挥,但其实整个树立旗杆的队伍早就准备好了。在这个最重要最露脸的场合,叶韬却没有都让叶氏营建行的人出面,而是很早之前就组织了各个参与了刚铎建设的营建行,以及那些出了大力的民夫,从中挑选了一支队伍,进行了长期的培训,然后来参与今天的这场盛宴。旗杆的基座材料早就准备好了,广场的花岗岩地面的中间,用于树立旗杆的孔洞也早就准备好了。随着谈晓培一声令下,工匠们豪迈地大喝一声,就开始各司其职,将旗杆从广场上临时存放的帐篷里拖出来,拉准位置,树立起来,然后轰隆一声装进了孔洞里,整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多时辰。
  随后,就是不那么激动人心的安装旗杆基座的过程了,诸多专精于雕塑的工匠们将一块块事先已经加工成一定形状的汉白玉垒起来,装在三个旗杆周围。从中午一直忙碌到第二天早上,三个基座才完成,主要是因为汉白玉块之间使用的粘合剂需要一定时间干燥。随后这一天,则是那些专精雕塑的工匠中的佼佼者们,将这三个旗座的外面布满各种华丽吉祥的纹饰。在大典开始之前,最后由叶韬来亲自为三个旗座上的龙、麒麟、貔貅来雕琢眼睛。
  大家都喜欢那样的寓意:谈晓培为大家树立了宏伟的目标,勾勒了远大的前景,而叶韬,则让这些理想变得鲜活起来。
  
第四百四十四章
落成大典(四)
  东平战旗、刚铎的城市旗帜和谈晓培的将旗的升旗仪式随即开始,迅速清理了地面之后,从总督府那笔直高耸的楼梯两侧的小门里,推出了十二门铁炮,面向广场一字排开。铁炮的炮身都已经经过喷砂和烤蓝处理,在这个年头,这可算是顶尖的金属表面处理工艺了。喷砂、烤蓝、磨砂、拉丝,并成为叶氏工坊四大金属表面处理工艺,不是没道理的,每一项技术,都不知道凝聚了多少工匠多少时间多少心血,都不知道耗费了叶氏工坊多少资金。叶氏工坊以叶韬的私产的身份,却维持着东平中科院的体制和规模,已经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地方了。如果说在叶韬和云州各级官吏不惜工本的努力建设下,以刚铎为代表的云州都市已经迈入了近代化,那么,叶氏工坊研究院里,至少有光学、电学、炼金、飞行、火器、动力机械、纺织这七个研究所,成果已经非常逼近现代化了。如果不是刚铎的落成大典,叶韬都不准备让这些铁炮亮相的,这已经不是笨重的前装火炮了,而是有着相当技术含量的轻型后装火炮,使用的是黄铜外壳的炮弹。虽然今天使用的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甚至于膛焰和炮口发烟都抑制到最低限度,就是响声比较惊人的所谓的“雷声弹”来作为礼炮使用,但一旦换上那些铜壳的炮弹,这些已经有膛线的轻型火炮,可是战场支援的超级利器,比弩炮和火油弹的搭配更有威力,而直射火炮的炮手们要能达到标准,经过的训练甚至比弩炮炮手还要简单。不过,火炮的事情叶韬准备等大典之后再向谈晓培他们汇报,暂时,就让所有人认为这玩意只是礼炮吧。
  升旗和礼炮鸣放之后,阅兵式正式开始了。邀请来的宾客们自然按照重要程度都安排在总督府的阳台上,如果说阳台上有身份不那么符合标准的,可能就是各家的那些孩子们了。叶问玄和叶问机原本还没这个待遇,但这次谈玮明带着儿子来了,谈玮然家里的小子和女儿也一起来了,戈兰的孙子孙女,鲁丹的长子,池雷池云兄弟的一共六个孩子都来了……这些人中间有不少都是云州幼儿园的成员,和叶问玄叶问机也算是久别重逢。叶韬原本将这些人安排在总督府对面的传信局总部大楼的二楼阳台上,却被谈晓培更改了一下。谈晓培将各世家的代表和这些小孩子们的位置对换。这些能在主观礼台上看阅兵的孩子们出身都不凡,自然也知道在这种场合是要守规矩的。他们俱都穿着简朴庄严的东平幼儿园和蒙学的统一制服,一个个小脸带着兴奋,却都坐得笔直,还都安安静静的,就算互相说什么话,也都尽量小声,一群平时吵闹不已,让大家头痛的孩子们,此刻的表现却让大人们不由得都暗自叫好。而谈晓培这样的安排,意思也很明确了,相对于世家代表,显然是这些孩子们对于东平的未来,更重要。
  原本有资格上主观礼台的世家代表也就没几个,都是和谈家和叶家极为亲厚的家族,大家嘻嘻哈哈笑过也就罢了,没有谁会有什么怨言。而还有许多人,对他们来说,最好的观礼的地点并不是那条两侧开始聚集着众多人群,沿途的楼宇的好位置都被预定掉了的中央大道,而是中央大道一侧的一个小广场周边。小广场可是整个阅兵的准备区,各个参阅部队都会在准备区先集合、修整、然后依次出发。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西凌、北辽、春南的探子,以及那些想要摸清云州的实力的其他势力的代表来说,这可是最好的观察场所。
  而在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莫过于高森旗。作为北辽西路军的少当家,他这些年可是没少来云州。在当年北宁关战役北辽丧师失地之后,朝廷对地方军阀的控制力越发减弱了,而高家已经基本将西路军变成了自己的私军,而整个西路军的地盘,这些年一直在准战时经济的体系下,整军备战,默默准备着将来和东平和云州必然要发生的大战。可是,高森旗从来就能在云州享受一个朋友的待遇,因为,云州作为东平强大的一部分,他们崇尚武力,敬重英雄,他们尊重每一个对手,尤其是那些敢于不靠阴谋诡计,敢于和他们兵戎相见的敌人,他们崇尚纯粹的战争艺术……在这种纯粹的军人和军人之间的对话上,高森旗的确是个让云州诸将十分认可的好对手。这一次刚铎落成大典,高森旗很早就来了,叶韬甚至在百忙之中带着他参观了城防、地下设施、交通、传信管理、生产和仓储等环节的重要设施,花去了整整两天。叶韬的确是在炫耀,却也是在暗暗向这个在春南共同经历过些事情的朋友宣言:我们别打了,没什么意思。叶韬甚至一点都不怕高森旗了解这些事情,了解城防这种重要的事情,因为他非常明白,西路军虽然现在很强大,但绝对威胁不到刚铎。其实,现在没有任何人觉得自己有能力威胁到刚铎,哪怕在飞艇侦查完全抓瞎的暴雨季节……
  高森旗在小广场的准备区边上,毫无疑问占据着最好的视野。那是由七海商社经营的刚铎最高档的酒楼的六楼,靠窗位置。六楼……想到这个高度,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在北辽,哪怕是塔式建筑,最高也不过九层,而每层的空间非常有限。可现在,钢筋水泥,先进的框架结构和设计理念,还有让人匪夷所思的装潢手段和思路,精心设计的照明系统,让整个酒楼变成一个让所有人都能自得其乐的地方。一边喝着淡淡的,被叶韬称为“霞多丽”的红酒,高森旗一边俯瞰着整个小广场。广场上已经聚集这十二个营的部队,而在周围的道路上,还有八个营正在等待进场整队。
  “这位兄台,是不是介意我在这里占个座位?这个地方景观着实不错。”忽然之间,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高森旗的侍卫的手已经摆在了刀柄上,但高森旗不经意之间挥了挥手,侍卫立刻双手环抱着,退到一旁。
  高森旗看到来人是一个穿着墨绿色袍子的书生,虽然那人穿着看起来十分朴素,但这种深度浸染的双层棉麻混合织物可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而那个书生腰间悬着的那枚羊脂玉佩更不是凡品。如果还怀疑这个书生的重要程度,可以朝不远处扫一眼,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虽然没有看着这边,但注意力都在这个书生的周围。高森旗感觉到,假如自己的侍卫拔刀,恐怕先出手的就是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引人注意的中年人。
  “请坐吧,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高森旗大方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
  “兄台是哪里人啊?听您的口音,似乎不是云州本地人吧。”书生问道。
  “云州有本地口音么?你也不是本地人吧。想要知道我是谁,只管问就是了,有什么不好说的?”高森旗哼了一声,对这种试探不以为然。
  “呵呵,如此甚好。鄙人江砚,从余杭过来的。”江砚拱手说道。
  高森旗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春南第一谋臣江砚,就这么坐到了自己面前。别看江砚身上并没挂着什么职务,他的一言一行对春南的许多事情的影响却要比那些尚书、侍郎、大学士、将军之流来得深远。在春南国主的眼里,江砚的主意很大程度上要比自己那两个闹得不亦乐乎的儿子都来得可靠呢。
  “失敬失敬,久仰久仰。在下高森旗,北辽西路军飞虎军统领。”高森旗昂然回答道。而这个答案显然也大大出乎江砚的预料。江砚倒也看出来这个坐在窗边,带着一个侍卫的家伙不是一般人,却没想到居然是北辽方面的人,更没想到,高森旗居然敢在这里挑明了身份。
  “原来是高将军啊,真是没想到。怎么,高将军可是占了个好位置,我找老板问了几次,这个位置您怕是早就订下了吧?”江砚淡定地说。
  “不,这是叶韬帮我准备的位置。他指望吓到了我,说不定我们就可以不用打起来了。”高森旗说,“吓倒我没那么容易,可这里确实能看到一些新鲜玩意,就是……也不算太多罢了。”
  “将军对云州诸军很了解?”江砚问道。
  “如果你早就知道和云州必有一战,你能不了解?”高森旗对云州诸军岂只是了解而已。西路军在云州的探子可不少,云州军方纪律森严,保密措施得当,很难有探子能够渗透到军中,但从侧面观察却机会多多。云州每一个营的配备、战力高森旗多少都有底。除了重器械营、飞艇队这些限于技术条件实在没办法模仿,西路军对云州各个兵种都有模拟,来寻找每个兵种的强项弱点,以利于将来作战时候提供给军官们决策。实际上,高森旗早就明白,和云州、和东平作战,北辽实在没什么胜算。但他也意识到了,他们必须坚强地战斗,才能在东平、在云州人的心里留下深刻的地位,广大的北辽百姓才会被认真对待,会被善待……这,或许是他们这些将军能够为北辽百姓做的最后的事情。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西路军这些年才会在一股悲怆阴郁的气氛里,积聚起庞大的力量。这个时候,高森旗笑着说:“文臣和武将的看法毕竟是不同的,既然你也有兴趣,且让我为你解说一番吧。”
  
第四百四十五章
落成大典(五)
  在阅兵队伍最前列的是戴云,她身上披着的铠甲是全新的。虽然戴云从来就坚持练武,也一直在军中跑,但成为妻子,成为母亲,毕竟是永远地改变了她的体型。而叶韬,自然不会忽视这种变化,当戴云作为阅兵主官要身披铠甲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叶韬重新为她设计了铠甲。新的铠甲倒没有像当年戴云的那套铠甲那样,采用了许多冲压技术来制作甲片,再抛光处理。在当时,冲压还是很先进的技术,可到了现在,冲压已经变成了太普通的技术,甚至是比较粗劣的技术。在为“主母”戴云打造铠甲的时候,工匠们可就不怎么待见冲压技术了。而叶韬在和工匠们沟通之后才开始设计的铠甲,也就成了让工匠们可以炫技的最好的地方。
  整体锻打成形的肩甲前后都呈现三角形,前面一直延伸到腹部,后面则延伸到腰部,一条条形状各异的甲片连接在两侧,互相之间有一定的交叠,既有不弱于整体成形的防护性,又有非常良好的通风散热。而层层交叠,富有弹性的甲片,本身就具有相当良好的卸除冲击力的效果,比起原来用双层铠甲填充柔性层轻巧得太多,但在对抗钝器和投掷类兵器的效果上,却更出色。原来的铠甲在保证骑士的正面弯腰,挺胸等动作的灵活性方面做得很好,但侧向的弯折动作却会受到阻碍,新的铠甲这方面就更好一些。虽然不可能没有阻碍,但用剑的骑士,尤其是那些军官们,在弯腰掠刺的时候,动作会非常顺利。腰甲和腿甲也都是这样,整体成形的刚性部分和由甲片构成的柔性部分相辅相成,提供了非常出色的防护性、灵活性,而且轻盈凉爽,将穿着铠甲的闷热降低到最低限度。
  不过,由于这套铠甲是给戴云专门设计,考虑到美观,也考虑到戴云的实际使用可能,没有将云州铠甲将水袋和饮水管整体做进铠甲的传统坚持下去。毕竟,要让戴云闷在铠甲里很长时间没办法喝水,取用不到马匹鞍袋上的水囊……这种情况在大家看起来,太不可能发生了。也是因为美观的考虑,戴云的头盔不再是那种全覆盖式带面甲的款式,更像是兼有头盔功能的美丽的帽子。整个铠甲的制作工序相当反复,尤其是每一片甲片都要单独成形。在完成了制作之后,那整片整片整体成形的表面经过了抛光,上面的纹饰全都是叶韬亲自动手雕琢制作的,那成片成片的云纹,让铠甲变得仿佛精致的艺术品,不带一丝烟火气。
  当这套铠甲完工,戴云自然是喜不自胜。这个一皱眉头就能让许多军官惴惴不安的女子,现在毕竟已经是妻子和母亲。而她心中的温柔和爱美天性,从未因为她曾经和一直肩负的责任而消褪过。这身铠甲,让戴云喜欢得恨不得一直穿在身上。而这套铠甲的出众设计,也让云州诸位将官们憧憬不已。云州的主战营的营正都可以定制铠甲,但除了第一套铠甲之外,再要做铠甲可都要自己掏腰包了。可是,能够成为几千人的统领,享受高薪和高额的战勤补注,军官可是个比较富裕的阶层。而营正一级军官里,收藏铠甲武器、相互攀比的气氛还很浓厚。大家向来是一套套地换铠甲,乐此不疲。可想而知,这种新款式的铠甲,将来也会成为云州军官中的流行。
  当戴云身穿这么一身璀璨而实用的铠甲在小广场上发布命令,带着一个个营整齐地步入中央大道的时候,高森旗隐隐一叹。他大致解释了一下这种铠甲的功用,却更着力解释了这种铠甲的难度,自从西路军全力备战,将大量人力物力投入到对云州的研究,投入到军械的生产制造之后,高森旗对于这种技术上的事情了解也不少了。他一眼就能看出这种铠甲在不降低防护性的情况下,能够让骑士们的体能更好地保存,能够让动作更灵活,战斗力更强,而这种铠甲,以现在北辽的技术实力,恐怕是没什么可能打造出来的。幸好,这种铠甲的成本不低,哪怕云州恐怕也负担不起给全军换装,最多也就是给那些军官们换一换。
  “戴云身后的就是近卫骑兵营了……”摇了摇头,甩去了一些遐想,高森旗解说道:“近卫骑兵营很少参与作战,现在更主要是被当作仪仗部队在用。但实际上,近卫骑兵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近卫骑兵、近卫步兵营的将士可都是精挑细选,没有新兵,都是各军中服役至少一年的老兵。而且不管是日常训练、给养、装备,都是优先照顾。他们现在身上的那身铠甲太招摇了,打仗估计不行,但一旦换上了和其他那些骑兵营一样的装备,估摸着这么一个营的战斗力,在普通的铁云骑两个营之上。”
  “跟在后面的近卫步兵营,和普通的步兵营比,大概超不过那么多。毕竟步兵哪怕实力再强,正规军对正规军的话,仍然是消耗性质的部队。但近卫步兵营可以同时作为轻步兵和重步兵使用,换身装备就行。而且,他们人人能开弓,至少一半人会比较熟练地操作重型器械。至于云州的步兵营人人会骑马这一点,想必你也知道吧……”说到这里,高森旗不免有些唏嘘。而江砚则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在春南,骑兵是多么重要和金贵的兵种,可是,到了北方,对于云州、奔狼原、镇州和北方草原这些地方来说,骑兵压根不值钱,人人都会骑马,能骑射的一抓一把,云州的所有步兵营在需要的时候,都可以在马背上作战。虽然战术动作上可能会稍微生疏,但战斗力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你看再后面,铁云骑和景云骑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主战营。……现在过来的是霜狼银翼两军的混编。这些专业的斥候小队,这些年可是把北辽的巡防队折腾惨了。别看他们身上是皮甲,那可不是一般的皮甲,里面衬了铁丝网和丝绸的,等闲的箭矢穿不透。这两军的斥候所有装备全都专门设计过,连马具和野外活动的工具、粮食包、水囊在内,整套东西比铁云骑景云骑的骑兵装备轻一半。哪怕配备一样的马匹,等闲骑兵也跑不过他们,而这两军的马匹还是特别快的那种。不仅如此,这两军溜滑无比,打不赢的仗从来不打,打赢也会损失很大的也不打,北辽边关和他们来回纠缠了几年,只有飞虎军有一次打了他们一个埋伏,其余,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双方互有损失。现在更不对了,他们经常是一个小队头顶上有一艘飞艇地出来,想要伏击他们,抄截他们,都几乎没可能,……至少天气良好的情况是这样。”
  “重器械营来了……这个,江先生应该比我熟悉吧。好歹春南还从东平这里捞到不少弩炮和火油弹。不过,他们这次没把大家伙弄出来,这些都是正常型号的弩炮。现在,叶氏工坊造出来的射程最远的弩炮,大概能打到两千五百步,用的就是在西凌用的那种滑翔弹。只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弄的,比以前准不少了。其实,两千五百步的射程,准不准都无所谓了,压根不是用来打人的,吓人的效果更好啊。”
  “飞艇……哎……飞艇啊……”高森旗无奈地抬头看着空中飞过的飞艇群。而在这个问题上,江砚和他有同样的感慨。
  在一队队简朴的马车通过的时候,江砚狐疑地问道:“这也是军队?难道是辎重营?”
  高森旗淡淡地说:“是啊……你不是带兵的人,不知道这辎重营有多可怕。云州大军动作的时候,他们的各种消耗十分惊人,但辎重营始终能把补给跟上来。辎重营不光自己的运输能力和护送能力强,更强的是他们里面几乎每个小队,乃至每个士兵都有计算能力,能充分利用辎重营的资源,也能协调商队和其他民间的运输力量来为作战服务。把莽夫练成战士简单,可是,教会成千上万人怎么算数,怎么协调管理,大概除了叶韬、除了索铮这个妖怪,再没有人有这种本事了。……不说这些士兵和士官、军官多厉害,这些人几乎退役的时候,都有一堆商队在屁股后面追着要雇下来。而这么一来,实际上一旦作战的时候,辎重营要获得支持,就更轻而易举了。”
  “后面没什么好看了。荣军营是很有趣的部队,但都太年轻了,而且摆明了其中的佼佼者更希望进入主战营。这样的部队打顺风仗很不错,护送辎重也好用,真的苦战起来就有些麻烦。再后面那些,奔狼原各部族的联军骑兵正好相反,大部分是老兵,经验什么都足,就是爆发力和韧性,毕竟是不如正当年的军士。还有后面的,北方部族的骑兵,没太多了解,不过要把这批人训练出来,没有一两年是不要想……”
  当部族骑兵纷纷通过,阅兵也到了尾声。整个大典落下了帷幕,而之后,就是盛大的晚宴了。当一片片的欢呼声沉寂下来,高森旗和江砚心中都有些异样的感觉。这个时候,江砚忽然说道:“高兄弟,今天总督府的晚宴,你不去么?”
  高森旗的身份的确是有些太敏感了,但高森旗是何等样人,和云州又是什么样的关系?他笑了笑,说:“本来是不准备去的,我怕我这样去露面了,叶韬会不好过,估计又是一堆弹劾,说勾结北辽敌军什么的。不过今天他可算是耀武扬威够了,我得去,顺便,也可以见见谈家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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