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侯(校对)第44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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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算计的再精巧,也抵不过两人现在沉郁挫败的心境。
大军对峙日久,诏使执红旗接连不断而至,大军很有可能就要启行与敌会战,被迫会战,大军的胜算不会超过五成,这种时候,想到亲朋友好袍泽故旧都在军中,而且事涉大魏的国运,两个青年武官又怎么会安心的南下去搏取自己的富贵?
“等有了结果再说。”种纪最后说了一句,这已经是结论。
“等消息吧。”姚平忠也是叹息一声,不复再语。
大船晃动起来,这艘船是朝廷的水师舰船,陈旧破烂,能开动就已经是奇迹。王直所部的战舰保存的倒是相当完好,可是此前半年多王直所部奔走劳碌,朝廷未给一钱一石粮,一切均是王直自掏腰包。
王直是为了邀买人心以赎前过,现在王直的名声已经比此前好了不知多少,其部下为了辽西战事也多有牺牲,人们已经接受了王直所部占据多个海岛,甚至以登州为基地的打算也是被朝廷默许。
虽然北方贸易萎缩,王直所部也是在一直遣散旧部,现在人数大为缩水,舰船也是淘汰了一批老旧,现在只余二百余艘大小不一的战舰。
就算如此,王直所部的实力仍然足够傲视整个北方海域,渤海国有一支老旧的水师,力量尚不及大魏的南洋水师,战舰不过数十,水师官兵数千,不够王直一鼓荡平。而大魏朝廷在北方的实力也是和渤海国差不多,甚至还要弱小一些。
若朝廷给王直所部粮饷,其部水师自然还能为朝廷所用,现在王直所部却已经是撤回休整,或是重新去兼为商船,或是在海上收税,用这些手段来供养自己了。
在辛苦替朝廷做了几个月的事之后,已经无人能够在大义立场上对王直有所指责。
这艘老旧的朝廷水师舰船在不停的晃动着,那陈旧的硬帆和桅杆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似乎是船体随时都能破裂一般。
船首劈开海水,船身则是尽量避开大块的浮冰,整个船身歪歪斜斜的向前驶动着,向着津海港的方向驶去。
“红旗使至。”一个穿戎服的青年武官,身负大营中军官的责任,在红旗诏使又至之时,在黑暗,晦涩,下着微雨的恶劣天气之中,在营门处的箭楼上,高声的呐喊着。
很多持矟的将士站在春雨之中,用困惑或是愤怒的眼光盯着那一队人马,十天之内,红旗使七至,等于是每天都有诏使持红旗来催战了。
这一阵子天气极为恶劣,几乎十几天不见太阳,每天要么是黑沉沉的阴天,要么就是细雨绵绵,天气湿寒阴冷,这种冷比冬天时的干冷要令人难受的多,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雪多半还未融尽,和细雨混在一起,地面早晨是冻着的,到中午又化开来,泥泞不堪,营房帐篷也是潮湿阴冷,每个人的心境都和这天气一样,阴冷寒湿。
有一个老卒看着马蹄翻飞,在大营中溅起大片泥泞的红旗使,他持矟的右手已经冻裂了口子,其往地上猛的啐了一口唾沫,用浓厚的西北口音骂道:“贼你达,催命哩。”
另有一个禁军却是往大营深处看去,那里是营垒布防最严密的区域,甚至在很多人看来,遍及壕沟,拒马,箭楼的中军大营比宁远城还要安全一些,在那里有相当明显的招讨使大旗,红旗使策马飞奔,已经接近大旗之下了。
李国瑞和岳峙都没有在宁远城中居住,这座建立在隘口处的城池初立,方圆只有三里多长,外围有大片的壕沟鹿角箭楼等附属的防御设施,整个城池里到处是泥土的腥气,冬天的时候太阳热力不够,所有的房舍都象是没有干透的样子。
不搬到城中去住,这些只是次要的原因,城中条件再差也是比城外要强的多,李国瑞只是不想住到城中,和那些监军使,观军容使,转运使们挤在一起那些朝廷派来的各种各样的官员,两府的,三司的,兵器监的官员,三司的督粮官,还有各种莫名其妙到前方捞军功的官员最少有过百人,几里大的城池里,光是红袍官员就有好几十个。
这也不奇怪,三十万人的大征伐,动员在前方的人就有过百万,这是本朝除立国之战之后最大的军事动员,朝野瞩目,从天子到地方都是极为关注,兵凶战危,躲着战场的固然不少,想着在战场上捞足够功劳,将绯袍换紫袍,将蓝袍换红袍的野心家也定然是极多。
这些个官员要么装做两袖清风,摆出油盐不进的清官嘴脸,要么就是谄媚的腻歪,令人一见而心生厌烦。
李国瑞不住城中,宁愿住在城外大营之中,好歹在这里都是办实事的人,哪怕是帅司官吏也是他自己带来或是挑选出来,最少在官员身上,看不到那些令人讨厌的东西。
李国瑞是武宗年间的进士,是“同进士及第”,在其之上是进士及第,只有三人,在其之下是二百余人,叫“同进士出身”,同进士及第有数十人,他又是这数十人中排名靠前的位次,初授就是枢秘院编修官,数年后转为京县令,地方亲民官在京畿为主官者最难,因为京城之中非富即贵,本朝京师不留宗室,但权势者却并不见少,这个资历算是给李国瑞位至安抚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倒不是说他学到了多少东西,而是在这个位置上,由于其谨慎小心,却又干练果决的行事风格,颇得了几位大佬级朝官的赏识,从此就走入了升官的快车道。
说是快,其实也是一步一个脚印了。
三十出头从京县令到枢密副承旨,再到侍御史,军器少监,然后是枢密都承旨,州防御使,再为殿侍制,转运使,枢密直学士,制置使,安抚使,枢密副使。
李国瑞的官职,没有词林和中书房等中枢显要或清贵之职,一直是在枢密院,军器监和地方亲民官,主政官员的位置上。
历仕三十年,如今年近五十,为大军招讨使,枢密副使,若北伐功成,封公有望。
“居然是郎中令陈大人。”红旗使等于是正式的诏使,在宣诏之前拥有与天子等同的身份,也就是等于天子的意志降临。
对李国瑞等人来说,天子已经相当频繁的插手其中,不光是红旗使催战,还有诸多官员秉承天子意旨,频繁的插手具体的军务,这已经叫人有不堪忍受之感。
事实上李国瑞对仕途毫无兴趣,若不是北伐关系至大,不光是眼前的几十万将士的生死存亡,还有大魏的气运,亿万华夏百姓的未来,他早就想抽身而走,直接辞官回家算了。
“见过招讨使大人。”陈常得手擎红旗,说是见礼,其实反是腰背挺直。他直入大帐之中,四周的亲兵,武官,官员,吏员最近见多了红旗使,对眼前的一切已经是相当熟悉了,当下众人让开道路,由得陈常得昂然直入。
李国瑞,李显得,张邦,岳峙,李友德,刘国定,麦几通等要员高官和管官大将也是相随而入。
陈常得至正中而立,红旗其实就是一面不大的旗帜,旗杆只有三尺左右,只是一面小红旗,但旗子制作相当精美,旗杆底步镶金,旗杆漆成黄色,红旗布面是三角形,装饰图案花纹,在红旗正中,则是一个相当明显的“敕”字。
这就是代表天子意志的红旗,太祖年间军兴频繁,很多管军大将独当一面,太祖派使者执红旗督战倒并不常见,因为太祖恢弘大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很多管军大将身边不仅不会看到诏使,连监军的官也是并不常设,太祖约束军伍靠的是千丝万缕的设置,靠的是军伍之制,而不是靠几个宦官或官去监视兵马。
陈常得并不与诸官客套,站立之后,昂然道:“天子敕曰:东胡可伐乎?今大军云集,带甲如云,猛士如雨,不应持戈奋矟,与敌奋战焉?朝廷养士,养兵百年,本朝前百年无事,后百年多事,其皆为胡乱所致,今以李国瑞,岳峙等率大军至榆关之外,顿足不前,虚耗钱粮,岂符朕意,其对朝堂,军伍,万民百姓又当如何?当此之时,不宜思虑过细,且鼓勇前行,今,令期门令陈常得至军前,于大军会战之时,代朕为三军击鼓矣,大军当奋起向前,直捣黄龙!诸卿,勉哉。”
第五百二十四章
威逼
帐内众官躬身细听,脸上神色各异。
红旗诏使多次至军前,无非就是催战,但这样毫无掩饰的指责李国瑞和岳峙等人过于持重,不肯率主力向前与东胡会战,消耗过多的钱粮,上对不起天子朝堂,下对不起天下万民百姓,这样的指责,已经算是切责,再下一步的话,就要免官逮问到京师去问罪了。
到了三法司会审,主审官只要把用掉两千万贯只修了离榆关二百里一座宁远城的成绩来质询,相信到时候不管是李国瑞还是岳峙,都是无话可说。
这里头的千丝万缕如乱麻一样,连主政的天子和韩钟都不是太明白,怎么和那些三法司的书呆子们去说?
御史们又不到前线来,他们可不用在泥泞里生活,也不必在千里冰封的大地上,冒着冰寒的冷雨和严寒,骑在战马之上,冒着沉重或锋锐的重箭轻箭,与那些几乎箭无虚发,彪悍轻捷残忍暴戾精明果决混杂一体的东胡骑士们去奋战。
敌人的强悍,还有敌我双方战略及战术的对比考虑,双方国力,后勤,地理环境的权衡利弊,这些东西,只有精通战略的大师才能尽数了然,在千丝万缕的一团乱麻之中,找寻出最为合适的办法出来,并且用最为精心的设计,使敌人迫不得已的按自己的思路走,最终再迫不得已的会战,尽管会战在两个实力差不多的对手中会有很多变化,但毫无疑问,战略上占优的一方,获胜的可能性也是最大。
在此之前,李国瑞精心布局,步步为营,用半年的时间才向前推进了二百里,然后才又继续出百里争锦州,其间骑兵战不断,步骑配合的中等战事也打了几场,但不管对面的东胡人如何威逼利诱,怎么示弱,怎么退缩,李国瑞就是不肯上当,大魏禁军的主力就是沿着北方的长城线,到平州,榆关,再到宁远展开。现在就是放一些前锋和民壮到锦州一带,由于是沿着山地前行,前方还有渝水,如果东胡主力出现,前锋军队随时可以撤回,李国瑞绝不会向前方添油。
眼前的局面也确实是如此,锦州和渝水那里的东胡骑兵逐渐增多,很明显有其主力到来的迹象了,这一场战事对东胡人来说也是旷日持久,对其国力很显然也是有极大的压力,如果能在锦州一带打起来,东胡人肯定也不会拒绝。
“哼,直捣黄龙,直捣黄龙”旁人还没有表态,李友德是急燥性子,对天子向来也缺乏敬重,当下冷哼一声,对已经将红旗插入大帐内旗杆,恢复正常身份的陈常得道:“郎中令,你不会以为咱们真的能直捣黄龙罢?既然如此,你也是管军大将,我的骑兵交给你来带,虽然没有我想要的全部骑兵,老子麾下也有五六个军一万多人,你来管带,这些人交给你来管,看你如何直捣黄龙!”
陈常得面色相当尴尬,李友德是何人,以步骑三千能击败同等数量东胡骑兵的人,以步胜骑,人数相当,且并非是依靠城池,营寨布防,先防守再反击的打法。而是直接步骑步阵,在平原区域与敌骑正面相攻虽然带队的东胡将领也是犯了轻敌的毛病,但这一仗也是打出了李友德的赫赫威名。在他的指挥提调之下,他麾下将士的军阵就有一种特殊的气势,敢打敢冲,气焰凶悍蛮霸,正好如李友德出身的荆南人的特性一般。而李友德也不仅仅是靠着蛮性,平常的练兵和战场上高超的指挥水准缺一不可,在他的调理下,几个月内他麾下将士就能发挥出最大的用处,在战场上,根据自己部下的人数,具甲,兵器,还有地形地利,李友德就能准确的抓住时机,一击克敌,他的指挥如行云流水,也如大江大河,准确,犀利,暴烈,一击必中,绝不留手。
如果说岳峙是磐石,李友德便是一团烈火,人们容易被他轻率的暴烈脾气所骗,感觉这就是个莽夫,如果仅仅如此的见识,那相当显然的会吃大亏。
陈常得呐呐道:“李管军,在下已经不是郎中令,只是期门令了。”
“还不是一回事,反正都是管军嘛。”
京师的卫尉,郎中令,期门令,都与厢都指挥同,期门左右令则是与军都将领同,徐子威当年就任过期门左令,若是他留在北伐军中效力一段时间,直接就是军都指挥,现在弄不好是厢都副指挥或是厢都虞侯,距离管军级别只差半级了。
宗室中也是缺乏拿的出手的大将,徐子威是天子的亲弟弟,天子当然是希望其能在军中历练,拥有统兵之能和相应的人脉,威信,奈何徐子威太不争气
陈常得被李友德逼迫的无法应答,岳峙此时颇为无奈的道:“李管军,有气也没必要往陈期门身上撒去,没有意思的事。”
岳峙带兵打仗如磐石般坚韧,但平素说话倒也是直率,其方正的国字脸上也有一些不满之色,李友德对这个老上级还算尊重,哼了一声,便是退后一步,不再出声了。
“不知道招讨使和诸位大人,岳太尉,还有诸位管军,何时能够出兵?”陈常得刚被解围,按理来说应该闭嘴,但他身负重任,在出京之前天子可是将他叫到内东门小殿,再三叮嘱,这一次万万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如果陈常得再不完成任务,后果会相当严重,当然不指李国瑞,岳峙等人的后果,也包括他陈常得自己
在座中人有人嗟叹,有人面无表情,也有人怒目而视,众人却都是明白,这一次怕是真的拖不下去了。
一时无人理会,陈常得只得咬着牙道:“在下说句心里话何獾已经被召回京问对,李恩茂李太尉率三万余人已经快至平州,若招讨使和管军们不能下决心,怕是宁远这里很快就会有变化”
“那又如何?”岳峙神色平淡,从容的道:“我等不过是图的为国效力,要说富贵,当不当这太尉,总管,甚至厢都指挥也是无所谓的事。”
“太尉所言甚是。”陈常得硬着头皮道:“两位李太尉,众所周知才具都不及岳太尉,邓太尉已经老迈,若换了这两位李太尉到宁远这里,甚至率军到锦州与敌交战,那结果又会如何?万一有所挫折,朝野之间,会不会认为岳太尉避而不战,为了自己的名声宁愿坐视大军惨败岳家也是百年将门,为国效力战死疆场者不计其数,难道岳太尉就算不顾及自己,也是把岳家的百年声誉完全置之不理了?”
这番话说完,饶是岳峙向来沉稳大度,此时也是脸上显露怒气,甚至筋骨盘结的大手,也是情不自禁的按在了腰间所佩的仪刀之上。
岳峙也是入武道之门的人物,其站立之姿,身体的肌肉,呼吸的节奏,还有在万千大军中曾经放手厮杀,身上的伤痕和经历都令人历历在目,这是一个毫无疑问的高手。
武官将领,能在千百回厮杀战场上活下来,其经验,身手,远非那些普通人能比。
岳峙暴怒,身上杀气尽显无余,陈常得却是面色如土,根本不敢有抵抗之念。
一个照面间,岳峙抽刀便能将其斩杀,陈常得自知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岳峙以怒目看了陈常得几眼,调匀了自己呼吸,然后沉声道:“陈期门,适才那样的话,千万莫再说第二回。”
陈常得拱手苦笑,致歉道:“非万不得已,末将怎敢当面对太尉这般无礼!”
这倒是事实,所谓上命不由人,陈常得此举,实在也是迫不得已。
陈常得又向李国瑞拱手道:“还有招讨使大人,自身荣辱是小事,总得想想半年多殚精竭虑的辛苦,还有大军安危,几十万的厢军,民夫,生死存亡,俱在招讨使一念之间。”
虽是以大义名份相压,也致使李国瑞等人面生不悦,李友德更是冷笑起来,但众人都知道陈常得所说是事实。
临阵易帅,对朝廷来说是迫不得已,天子和两府必定对李国瑞和岳峙恨之入骨,两人想回家乡安享富贵是不可能的事,退职之后,下一步必定是诏使在半途逮拿,然后下三法司问罪。罪名都是现成的,浪费国帑顿兵不前畏敌惧战,下一步得看北伐大军的结果,如果打赢了还好,若是有所挫败,或是惨败收场,那么李国瑞和岳峙的下场,必定是被囚车推到西市,斩首示众,并且传首诸镇,以警来者。
这般大罪,还不是自己死了就算了的,家族必被影响,为官的族人被免官,为将的清出禁军之中,然后拿捕查抄族产,将男子流放也还好本朝法度没有那么酷烈,若换了秦汉之时,夷三族就是必然之事,京师之中必定会因为此事而杀的人头滚滚!
李国瑞神色很难平静身边的观察使李显得神情微妙,转运使张邦摇头苦笑,至于刘国定,麦几通,李友德等管军大将,不免是神色愤然。
中路军和右路军加起来二十四万多人,是当之无愧的北伐主力。李健这个太尉是天子强行提拔上来,一直是京师将门和在京师武职圈子里打转,在边军禁军里毫无威信可言,天子也知道李健的威望和能力俱是不足,这一次叫这个京营太尉率部出征,并为左路军总管,无非是叫李健涮一涮威望,同时汲取一些战场的经验教训,这样的大战对人的能力不仅是考验,也是提升,若李健能在这一场大战中得到实战和提调大军的经验,将来天子就多了一条看门守户,甚至放出去咬人的忠狗了。
李健现在却是当不得大用,天子心里也是明白,派李恩茂出来,就是图穷匕见,说明此次催战,并非此前那样只是给李国瑞压力,而是实打实的下定了决心。
这个决心也并非是天子一人所下,而是两府共同的意志,如果没有左相的配合,天子没有办法把人事调派好,现在的情形只能说明,两府与天子站在了一处。
“李大人”转运使张邦抱拳道:“两府和三司的意思也是和天子同,北伐战事僵持至此已经太久太久,现在相峙已经数月时间,虏骑精锐的锐气已失,我军主力二十余万,后路尚有近十万禁军沿要隘城池展开,可以确保后路无忧,此次三司奉命解来钱三百万贯,战前每兵赏钱五贯,以激励军心士气与胡骑决死一战李大人,大好机会当前,不要自误,不可自误啊。”
第五百二十五章
兵制
禁军出动日久,在此之前,朝廷也曾发下几次赏赐,加起来每兵还是不到五贯钱。
此次北伐是百年未见的大征伐,两府总理全局,三司统筹财赋钱粮,在动兵之初,三司使郑裕民就已经叫苦不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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