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重工(精校)第19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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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雅惠领着冯啸辰,一路喋喋不休地介绍着各种情况,很快来到了分配给冯啸辰的宿舍门前。宿舍的门虚掩着,显示出里面已经有人了。刘雅惠站在门外喊了一声:“小王,小王,和你同宿舍的小冯同志来了。”
  话音未落,门便被拉开了,一个40岁上下、衣装整齐,带着很鲜明机关干部特征的中年人出现在他们俩面前。中年人先向刘雅惠打了个招呼,随后便把目光转向冯啸辰,伸出手热情地说道:“你就是冯啸辰同志吧?欢迎欢迎。我叫王振斌,原来在国家计委工作。早听刘老师说过,和我同宿舍的是个年轻同志。我岁数大了,脑子笨,学东西慢,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帮助呢。”
  冯啸辰与对方握了一下手,说道:“王大哥客气了,刚才刘老师已经跟我说过了,我是咱们班上学历最低的,只有初中毕业的文化。王大哥是60年代的大学生,水平高,以后学业上的事情,我还要请王大哥多多帮助呢。”
  王振斌道:“哪里哪里,我学的那些东西,早就落伍了,你们年轻人的知识面广,要多帮助我才是。”
  听到二人互相吹捧,刘雅惠在一旁叫好道:“哈哈,你们俩这个态度可真是太好了,都很谦虚,以后你们就互相帮助吧。小王,我把小冯交给你了,你在生活上要好好照顾他。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
  “刘老师再见!”
  “谢谢刘老师!”
  看着刘雅惠走开,王振斌伸手接过冯啸辰手里的行李,把他让进了屋子,然后指着靠窗的一张床,说道:“小冯,你睡这张床怎么样?如果你不习惯,咱们换换也可以。”
  一个房间里放两张床,靠窗的位置无疑是更好的,光线更充足,同时也不像门边的床位那样喧闹。王振斌来得比冯啸辰早,却占了靠门的床,把好位置留给了后来的舍友,这一个小细节让冯啸辰对他顿生了几分好感。王振斌事先是知道冯啸辰的情况的,无论是从资历上说,还是从行政级别上说,王振斌都比冯啸辰更高,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样低调行事,也反映出了王振斌处事的态度。
  “王大哥,你岁数比我大,还是你睡窗边吧,我睡靠门的位置。”冯啸辰客气道。
  王振斌便明白冯啸辰看懂了自己释放的善意,他笑着说道:“不必了,我睡得沉,靠门边也无所谓。”
  “这怎么合适呢?”冯啸辰装出为难的样子说道。
  “没事,能够住一块是缘份,你就别计较这些了。对了,你也别一口一个大哥的,你还是叫我老王吧。”王振斌帮冯啸辰把行李放到靠窗那张床上,乐呵呵地说道。
  “叫你老王八?这样不太合适吧,这不是骂人吗?”冯啸辰眨巴着眼睛说道。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怎么会是骂人……”王振斌一开始还没发现自己的语病,不过,当他发现冯啸辰的脸上露出一个调侃的神情时,不禁愕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了,哈哈笑道:“哈哈,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冯还挺损的,我不一留神就着了你的道了。”
  “是你自己说的嘛,我可啥也没啥呀。”冯啸辰装作委屈的样子说道。
  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开过,两个人立马就熟悉起来了。王振斌原本还担心冯啸辰过于年轻,不太好相处。因为像冯啸辰这种年轻人,要么是少年得志,看不起年纪大的同学,要么就是自惭资历太浅,在他这个有资历的官员面前显得局促。现在看来,冯啸辰的表现堪称是不卑不亢,一方面对王振斌挺尊重,另一方面又并不怯场,还能够很轻松地跟他开玩笑。这样王振斌的两个担忧就都打消了。王振斌的家也在京城,但按照规定,他也得在宿舍里住上一段时间,有一个开朗机智的舍友当然是很愉快的事情了。
  “小冯,你先铺下床,拾掇拾掇,一会咱们一块出去吃饭。咱们班6个同学,昨天已经到了5个,你是最后一个,也是班上的老幺。大家已经商量好了,等你一到,咱们就出去小聚一下,庆祝咱们战略所84级硕士班正式成立。”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天子门生们的闲聊
  “欢迎老幺!”
  “感谢各位哥哥姐姐!”
  六个玻璃杯一共举起来,五男一女的六名研究生哈哈笑着,把各自杯子里褐黄的啤酒一饮而尽。
  这是在月坛北街上的一家小餐厅里,战略所84级的6名硕士生进行了第一次聚会。
  这6名研究生,有3人是通过研究生招生考试录取的,另外3人则是由部委推荐的,算是委托培养的性质。冯啸辰和王振斌都属于后者,除他俩之外,还有一位名叫于蕊的女生,也是由单位推荐过来的。她今年32岁,是1972年上大学的工农兵大学生,读研之前在国家体改委工作。这一次体改委推荐她到社科院来深造,是打算等她读研回去之后予以重用的。
  3名通过考试录取的学生都是男生,分别名叫祁瑞仓、谢克力和丁士宽。说来也巧,这三个人都是78级的大学生,毕业后工作了两年,才考了研究生。这其中,毕业于京城大学的祁瑞仓年龄较大,已经是28岁了,毕业于人民大学的谢克力和毕业于上海大学的丁士宽都是24岁,正好比冯啸辰大那么一点点,所以冯啸辰便成了班上的“老幺”。
  “老幺,你刚才说你原来在重装办工作,这个单位是干什么,怎么听起来挺神秘的样子?”
  酒过三巡,大家分别聊起自己过去的工作。丁士宽对冯啸辰的经历颇有一些兴趣,便向他打听起了重装办的背景。
  “重装办是个简称,全称是国家重大装备办公室,负责全国重大技术装备的研制协调工作。”冯啸辰解释道。
  “你们那个重装办,影响力挺大的,我们计委的很多工作,都要围绕着你们的要求去做呢。”王振斌在旁边评论道。
  “这个机构我听说过。”祁瑞仓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机构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老祁,你这话可过分了哈,人家小冯就是重装办的人,你说人家的机构没有存在的必要,这不是当面拆台吗?”谢克力半开玩笑地指责道。
  祁瑞仓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小冯这不是已经离开重装办了吗?再说了,我是对事不对人,我又没说咱们小冯不行,我只是说这个机构过时了。纯粹计划经济的产物,完全不适合于商品经济的时代。”
  “哈哈,老祁,你这可是一竿子打了我和老王两个人了。老王就是计委的,你说计划经济的产物不好,这不是矛头直指老王了吗?”冯啸辰笑着说道。
  “我是计委的不假,可我们计委也并不是只讲计划经济的。据说,国家马上就要提出有计划的商品经济这样一个提法,届时我们计委的工作也会照着这个思路进行调整的。”王振斌说道。
  “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到底是以计划为主,还是以商品经济为主,现在还有一些争论,我们体改委的一些专家也在探讨这个问题。”于蕊补充道。
  丁士宽道:“我感觉,国家的改革方向,应当是越来越偏于商品经济的。现在农村的乡镇企业发展得非常迅猛,而乡镇企业的经营是游离于计划经济之外的。如何管好这一块经济,是一个很大的课题,我准备入学之后好好向老师们请教一下。”
  祁瑞仓道:“小丁,你的想法从一开头就错了。游离于计划经济之外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我们总要想着去管呢?按照西方经济学的原理,政府根本就不应当干预企业的经营活动,放任他们在市场中自由竞争,才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的积极性和创造力。”
  “人人为自己,上帝为大家,这是庸俗经济学的观点,马克思曾经批判过的。”谢克力在旁边提醒道。
  丁士宽却站到了祁瑞仓的一边,对谢克力反驳道:“马克思的观点也不能当成教条,而是应当辩证地理解。列宁不就是在继承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提出了在落后国家优先建设社会主义的理论吗?按照马克思的观点,社会主义是应当首先在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建成的。”
  于蕊道:“庸俗经济学这种提法,我们体改委有些领导也是不赞同的。他们认为还是应当积极地学习西方经济理论中那些有价值的内容,不可一概否定。”
  这是一个连大学生都能够被称为“天之骄子”的年代,研究生,尤其是社科院这种国家级智库里的研究生,几乎就可以算是天子门生了。冯啸辰他们的师兄师姐们,毕业后无一例外都进了国家重要部门,并且一进去就被委以重任。在这个年代里,一个处室里能有一个研究生,简直就像是老爷车里配了一台法拉利发动机,顿时就能够焕发出勃勃生机。
  有这样光明的前途,研究生们自然也都是志得意满,把自己当成了未来的国家精英。这样一群人,聚在一处哪怕是闲聊,话题也都是如此地高大上,颇有一些指点江山,粪土当年万户侯的霸气。
  80年代中期,正是西方政治思潮不断涌入中国的时候。面对着国外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国内从官员到百姓,都有一种本能的自卑感。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在这个时候并不是一句笑话,而是许多人心中颇为认同的观点。至于学术界,则出现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是觉得应当全盘吸收国外的学术范式,实现与国际接轨,另一方面又担心离经叛道,走上了邪路。
  王振斌、于蕊二人都是单位推荐过来学习的,拿到学位之后仍然要回原单位去,读研究生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为了镀金,他们并没有去探讨理论真谛的愿望。因此,对于这种理论上的争执,他们能做的只是谈谈自己的见闻,至于到底是西学好,还是中学好,他们也吃不准,一切以国家的政策为指向吧。
  祁瑞仓他们三人,都是新时期的大学生,所就读的学校也都是鼎鼎大名的,这就培养出了他们勇于探索的精神。在他们读大学期间,西方经济学是被冠以“庸俗经济学”的头衔,在课程设置中处于很边缘的地位。老师在讲授的时候,必须要反复强调这些理论并不正确,学习的目的只是为了进行批判。
  不过,话虽这样说,那些在经济理论界浸淫多年的老师们还是懂得西方经济理论的价值的,他们把这样一门课讲成了西方经济学的启蒙课,给年轻的学子们打开了一扇理论的窗户,让他们接受到了西方经济理论的熏陶。
  祁瑞仓是个非常勤奋的人,他考上大学的时候已经是22岁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已经耽误了许多宝贵的时光。他在大学里如饥似渴地阅读了大量书籍,其中又尤以介绍西方经济理论的书籍为他的最爱。西方经济理论中那些精美的图形和数学模型让他有一种灵魂升华的感觉,他认为这样的理论才代表着人间的真理,相比之下,传统政治经济学里那些“一头羊换十匹布”的比喻实在是显得太低端了。
  “当前西方经济理论界的主流观点是,回归斯密传统。斯密大家都知道吧,就是咱们平常说的亚当·斯密,写《国富论》的那个。斯密的观点是,政府应当只是充当守夜人的角色,不应当介入经济活动。在这方面,做得最彻底的就是英国的撒切尔夫人,她上台之后,大幅度减少了政府对经济的干预,把大量的国有企业进行了私有化,还削减福利开支,使英国经济摆脱了危机,回到了健康发展的轨道上来。”
  祁瑞仓挥舞着手臂,向新认识的同学们讲述着自己的心得体会。
  “小祁,你不会是想建议咱们国家也把国有企业进行私有化吧?”于蕊略带几分调侃地问道。
  “为什么不行呢?”祁瑞仓却是当真了,他说道:“于姐,你没在基层工作过,不了解情况。现在地方上的国有企业存在的问题太多了,一个地区几百家国有企业,半数以上处于亏损状态。而那些乡镇企业,还有私人开的企业,都发展得红红火火的,这说明什么?咱们国家搞了这么多年的建设,发展得还不如南朝鲜这样一个小国家,不就是因为经济不够自由吗?我倒是觉得,把国有企业私有化,有助于激发它们的活力,这对于国家是有好处的嘛。”
  王振斌摇摇头,说道:“小祁,你这种思想很危险。这些话,也就是咱们同学之间说说,你可千万不能到正式场合里去说。否则的话,你不是能不能顺利毕业的问题,而是有可能会犯严重的政治错误,轻辄断送了你的政治前途,严重的话,被判刑入狱都是可能的。”
  “唉,谁说不是呢?”祁瑞仓长叹了一声,道:“我在原来的单位里,也就是因为发表这样的观点,被领导列为重点监控的对象,生怕我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给单位抹了黑。我想想,觉得没劲,这才决定考研究生跳出来了。”
  冯啸辰道:“老祁,我倒是觉得,你的想法有些道理,但也有些偏激了。国有企业有国有企业的长处,民营企业当然也有民营企业的长处。一个国家只有国有企业,肯定是不行的。但要像撒切尔夫人那样把国企全部私有化,恐怕问题反而会更多。撒切尔夫人的改革,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成效如何,现在说还太早呢。”
  “我对此是深信不疑的!”祁瑞仓道,“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
第三百八十八章
找点活干
  80年代初,正是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兴起的时候。从30年代开始流行的凯恩斯经济学在二战之前帮助了西方国家走出29-33大危机的阴霾,在战后也一度成为西方国家最重要的执政理论指导,造就了50年代至60年代的经济辉煌。进入70年代之后,凯恩斯经济学所主张的大量政府干预逐渐造成了一些恶果,西方国家普遍出现了严重的滞胀,迫使经济学家开始反思赤字财政和通货膨胀对于正常经济秩序的破坏,新自由主义理论也就应运而生了。
  新自由主义的经济主张,简单地说就是认为政府不应当干预经济,要充分发挥市场的调节作用,激发市场主体的活力。落实到具体政策上,则包括了私有化、鼓励自由贸易、取消赤字财政等等。在这方面,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算是一面旗帜,她大刀阔斧地削减社会福利,把大批国有企业出售给私人,充分体现了新自由主义的要求。
  撒切尔夫人的改革在初期也的确带来了一些可喜的成果,但冯啸辰知道,几年后这种改革的负面效果就会体现出来。那些被私有化的国企并没有如经济学家预言的那样焕发出新的生机,反而因为失去了国家的保护而日益衰落,最终使整个国家都失去了竞争力。
  信奉新自由主义理论的,并不仅限于一个英国。南美在那个时期也被视为新自由主义理论的一个成功范例,在一大批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鼓(Hu)励(You)下,南美国家纷纷放开管制,允许国外资本收购国内产业,放任国外商品冲击国内市场。在一开始,由于大量游资的进入,南美呈现出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成为全球经济的亮点。但随之而来的一场金融风暴,一下子就把南美打回了原型。到冯啸辰穿越的那个年代,“拉美化”已经成为一句骂人话,说哪个国家“拉美化”,基本上就是说人家经济要崩溃了。
  再至于说几年后俄罗斯在新自由主义思想指导下一步步走向作死深渊的经历,就更不必说了。后世的经济学家在说起盖达尔等新自由主义信徒的时候,都会异口同声地表示:我们不认识他!
  不过,所有这些事情,都需要等上若干年才会发生。在时下,新自由主义依然是全球经济学家深信不疑的宇宙级真理。中国的经济学者们出于政治上的顾虑,不便公然支持这种理论,但在私底下,还是颇为认同的。祁瑞仓是个性格直率的人,说话无遮无拦,当着一干同学的面,自然把这种想法说了出来。听到冯啸辰质疑新自由主义理论,他心里很是不屑,便放出了要与冯啸辰打赌的狂言。
  “打赌,怎么赌呢?”
  听到祁瑞仓的话,冯啸辰饶有兴趣地问道。
  “怎么赌都可以啊,比如说,一顿饭。”祁瑞仓说道。
  冯啸辰摇摇头道:“我不是问赌注,我是问你想赌什么事情?”
  “就是赌你刚才说的,你不是说撒切尔夫人的改革不会有好结果吗,我就跟你赌这个。”祁瑞仓说道。
  冯啸辰道:“结果好不好,怎么评价呢?在可预见的未来,英国经济肯定不会崩溃,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30年之内,要看到英国经济垮台,恐怕是不太容易。我说撒切尔夫人的改革不行,是指这种改革不能给英国带来增长的机会,英国在未来将会陷入停滞,丧失在国际上的竞争力。”
  “陷入停滞?”祁瑞仓冷笑道,“小冯,你不会还相信帝国主义是垂死的那一套说法吧?咱们说了多少年,结果人家就是垂而不死,倒是咱们自己的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你说英国未来会陷入停滞,我可以跟你赌一下,未来20年,英国和咱们中国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你信不信?”
  20年吗?冯啸辰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下是1984年,20年后就是2004年,届时中国的GDP已经把英国甩在后面了,如果要说差距越拉越大,那也是中国在拉开与英国的差距,而不是相反。
  “这个赌,我应了。”冯啸辰笑呵呵地说道,用金手指去欺负人,实在有些胜之不武的意思。不过嘛,一个20年的赌约,也就是说说而已,难道20年后冯啸辰真的会拿着这个赌约去让祁瑞仓请他吃饭吗?
  在座的众人显然也想到了20年这样一个时间跨度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把祁瑞仓与冯啸辰的赌约当成了一个冷笑话。
  祁瑞仓对于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的追捧,大家的态度各有不同。谢克力打心眼里是崇拜西方理论的,但他不会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这种话与政策不符,公开说出来没准会影响到未来的前途。丁士宽的心理有些矛盾,他是学习社会主义经济理论成长起来的,要让他突然转去接受西方经济理论,他有些不能适应。但另一方面,他又承认西方经济理论确有一些道理,自己反驳不了,也不愿意为了显示自己的政治立志而昧着良心去批判这样的理论。
  王振斌和于蕊一个是60年代的大学生,一个则是70年代的工农兵大学生,经济理论方面的功底都不怎么样,对于新自由主义观点的认识更多的是知道它比较时髦,而且好像还显得很高大上,但具体是对是错,他们就说不上来了。作为在机关里工作多年的干部,他们本能地会告诫自己要远离西方学说,以免犯政治错误。假如此时有什么上级领导说这个理论是好的,他们自然也会马上转变过来,然后与祁瑞仓站在同一条战壕里。
  不管大家对于新自由主义理论是什么看法,他们至少有一点是能够达成共识的,那就是祁瑞仓的学识无论如何都比冯啸辰更为渊博。冯啸辰自己说过了,他只有初中学历,估计连凯恩斯、萨缪尔森这些名字都没有听说过。他与祁瑞仓打赌,恐怕也就是民科在挑战院士,或者说是唐吉诃德在挑战风车吧。
  “好吧,老祁和小冯这个赌,咱们都是见证人。20年以后,不管谁赢谁输,咱们都能有一顿酒喝。说了半天理论,也够乏味的,我说个现实点的问题吧,老王、二姐,你们俩都是大单位里的处长,能不能给我们几个年轻人找点赚钱的机会啊,光靠研究生工资,我们想出来喝顿酒都困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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