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12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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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就在这时突然从林中传出一声枪响,在枪响的同时时明新连忙甩手对着骑在马上的那个维族人放了一枪,然后便操着枪闪到了木箱后面,时明新并不知道是什么人开的枪,但是明知道眼前的这些新疆的巡税队并没安什么好心的情况下,时明新到没有必要再与其多费口舌。
  “快!杀了他们……把他们剥了点天灯。”肩膀上中了一枪摔下马撒拉尔·起米尔捂着伤口大声地叫喊道,此时怒火冲天地的撒拉尔脑子里头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就是把那个给自己一枪的汉人剥了点天灯。
  “砰!砰!砰!”在撒拉尔·起米尔的喊叫声中,十几名骑在马上的巡税队的队员纷纷拿出单发翻门的步枪,对着山坡和那些木箱后打去,一时之间沉闷的大口径的老式单发黑药步枪的枪声响成一片,黑药产生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嗖!”
  “哗啦!”扣动扳机之后注明远连忙拉动着枪栓重新上膛,刚才那一枪打没打中注明远并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功夫注意,附近传来的子弹破空的声音提醒着注明远所处的位置已经暴露,“呼——呼!”拿着卡宾枪瞄准着百米外的一个骑手的注明远,尽量放缓着呼吸以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以让自己打的更准一些,当注明远扣动扳机之后,随着肩头的后座,注明远看到那个自己瞄准的骑手,从马上摔了下来,显然是被击中了。
  “砰!”躺在木箱后的雪地中握着手枪的时明新,在看到一个骑手露出了半个身子给自己的时候,连忙扣动了扳机,在枪响之后,那个拿着单发翻门步枪的骑手便摔倒了下去。
  “咯!咯!”见打中了敌人可还没等时明新松口气,时明新就听到木箱被击中的声音,大口中径的翻门步枪的子弹在木箱上轰开了数厘米大小的枪口,被子弹崩飞的木屑立即飞到时明新的身上,飞溅在身上的木屑和拳头大小的弹孔让时明新为之一寒,这要是打在身上那还了得。
  “撤!撤!快撤!”当看到自己的巡税队不过几吸功夫,就被对方放倒了三个人,撒拉尔·起米尔哪里还敢在这地方纠扯下去,于是便跃上马大声地喊道,同时挥舞着手枪,朝山坡上漫无目标地打着,一边勒着马朝外撤着。对方不过只打了几枪就放倒了自己三个部下,这让撒拉尔·起米尔发现自己恐怕是踢到铁板上了,对于一年都难得打上几回枪的巡税队而言,那里能和他们这么扛下去。
  “啊!”
  “砰!砰!砰、……”听到对方地叫喊声胆气一壮的时明新大声叫喊着,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猛地站了起来,对着距离自己只有十来米的骑兵扣动了扳机连发了数枪。
  “口卡!”听到背后传来的枪声的撒拉尔·起米尔,甩手对着刚站起来的时明新打去的时候,俄式的转轮手枪却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没子弹了!
  “撤!快撤退!”有了这个发现,撒拉尔·起米尔哪里还敢再停留,急忙大声地重复着之前的命令。撒拉尔知道自己这边用的可都是单发翻门步枪,骑在马上根本来不及装子弹,而自己手枪也没了子弹,这种俄式转轮枪,只能手转着转轮,一发一发的从枪侧装进去,可拿着新式枪的对方,那里可能给自己装弹的时间。如果说是春秋天,撒拉尔恐怕早都骑着马挥舞着马刀冲上去,把那个汉人的头砍了,可是在积雪地里跃马,纯粹是想让别人当成靶子打。
  “砰!”见那个叫撒拉尔的巡税队的队长勒着马大声用维语嚷叫着,胆气为之一壮的时明新随手就是一枪,想再扣扳机的时候,才注意到手中手枪已经打空,没有子弹了。
  “司马,总是这样一个人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也是时候结婚了,听说库伦城中的那位陈小姐,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在从五十一区回到西北之后,司马亲自开着车把蔡锷送回了他的住处,在下车的时候,蔡锷开口说对司马说道。一直以来在西北的高层就盛传着司马和那个陈小姐之间的事情,在那里和司马深谈之后,蔡锷觉得司马并不应该这么下去。
  “呵呵!松坡,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考虑的。”对于蔡锷说的说法,司马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与其说笑到不如说是傻笑,虽然这一年之中一偶尔也和她通信,但是在司马看来,至少目前并不合适,如果现在提出的话,反倒是有一种政治上的味道,更重要的一点是,在这上面司马一直在犹豫着。
  当司马开着车回到住处的时候,司马就看到了在书房之中等待着的石磊,从石磊的脸色里,司马知道也许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尔泰号飞艇在途中遭遇狂风,飞艇结构被狂风摧毁,飞艇坠毁,艇长和十八名艇员失踪。”为了支持调查部对自由军团的后勤保障,西北飞艇队早在月前就已经全部调配给了调查部,作为他们的临时主管,石磊在一接到飞艇队队长王飞虎汇报之后,就立即赶到了司马的住处,在这里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什么!不可能!”听到石磊的话后,司马立即开口说道,怎么可能,庞大的阿尔泰号怎么可能被风摧毁,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于阿尔泰号,司马对他的了解远胜过其它飞艇,阿尔泰号所有的结构用铝合金框架,都是由飞艇公司提供图纸,司马把图纸交给后世的私人工厂制造,以加快飞艇的制造速度,框架全部是用的是后世的超硬铝合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被风摧毁。虽然历史上美国的AKRON号飞艇是因为碰到气流,导致脆弱的结构解体坠落,但是那是1920年代的杜拉铝制造的飞艇,而阿尔泰号所用的材料却是后世优质的超硬铝合金,怎么可能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阿尔泰号的身上。
  “你们调查部调动人手,花钱雇人也好,总之怎么办都行,必须要找到阿尔泰号的残骸,还有阿尔泰号上的全部艇员。”看着手中阿尔泰号在坠落之前发来的电报,司马开口对石磊说道。虽然对于阿尔泰号的失事感觉异常的意外,但是司马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营救艇员和搜索失事的飞艇的残骸,以查证飞艇失事的原因。
  至少后世在飞机失事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么处理,这个时候司马只能依样画葫芦,至于飞艇上搭载着的几十吨物资,在司马看来倒显得不太重要,毕竟对于西北而言,那些物资反倒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熟练的飞艇员。这时司马开始庆幸自己给飞艇员配了降落伞,要不然失去十几名飞艇员,对于西北飞艇而言,损失可就大了。
  “我已经通知调查部在迪化的特工,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朝天山一带赶去,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另外对自由军团的补给是不是暂时先停下来,在没弄清楚原因之前,解决狂风的问题之前,我觉得还是应该暂时停下来。”尽管嘴上这么说,可石磊也知道靠着几个人或者说几十人,在天山那样的深山里头寻找阿尔泰号和艇上的艇员的难度。
  “嗯!暴风不是什么问题,要不这样先由你们调查部出面着手暂时在航线上先建立一些气象站,先做一些简单的气候观测,尤其是对风暴的预警,之所以会发生阿尔泰号这样的意外,实际上和我们自己的准备工作不足有关系,像阿尔泰号这样的悲剧,绝对不能再次发生,关于阿尔泰号暂时先保密。对自由军团的补给绝对不能因为这停下来,我们不能因小失大,一定要保证自由军团的物资供应,至于飞艇会向飞艇公司定购新的飞艇补充损失。”
  听到石磊要把对自由军团物资运输停下来,司马连忙开口说道。同时提出了解决的办法。就是在航线上建立气象站。从而解决飞艇运输途中的风暴侵袭的问题。毕竟谁也不无保证下一次会不会发生类似的风暴。
  “老板,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找到中村池了!他用化名生活在汉城。”石磊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口气,开口说道。用了两个多月才找到策划对刺杀司马的主谋,其间的辛苦恐怕只有亲自负责此事的特工能够了解一二,而为此付出的牺牲石磊当然明白。
  “干掉他!包括他的家人!”听到中村池这个让司马念念不忘数月的名字,现在终于找到他了,司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记恨一个人,直到现在一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司马还是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司马甚至于还感觉到胸腔传来的疼痛,只有杀死他,才能够解恨,才能为那十几名死于那次刺杀的民团官兵复仇,司马永远无法忘记那个为自己挡子弹的军官,于是用冷淡的口吻开口说道,终于找到他了,是时候开始报复了。
  对于老板命令,石磊并不觉得的意外,毕竟是司马本人下令追杀,按照石磊的了解只要老板知道了中村池的存在,那么中村池绝对不可能活下去,包括他的家人。
  “四石!我要你确保一点,我要让中村池看着他的家人在他面前死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在调查部的审讯室内看到中村池。”想到那十几名年轻的生命死于中村池策划的对自己的暗杀,司马就忍不住开口说道。残忍?有时候很多事情给了人们足够残忍的理由。
  “是!在一个月之内,您会在调查部的审讯室看到他。”听到老板的命令之后,尽管觉得有些难度,但是石磊还是开口答应到,从朝鲜和日本弄回来几十个人,对于调查部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困难。
  “四石!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残忍?这是中村池欠西北的血债,他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以后很多人和国家都需要为他们曾经的行为负责!咱们中国人,不乏理智,可是就缺少报复之心,对待同胞我们要尽可能的宽容一些,但是对待异族人,我们必须要不惜一切。拿回他们欠下咱们的,绝对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可惜现在咱们太多的同胞都做反了,对同胞下手是狠,对外国人却是百般讨好,这一切早晚都得改过来!”看着书房中的那副世界地图,司马开口说道,司马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要向四石解释什么,而是司马的一个信条而已。
  政府共和四年,中华共和国中央、俄国政府、外蒙古官府的代表在恰克图签订《中俄蒙恰克图条约》,按条约规定外蒙古取消独立,在中华共和国主权下实行自治,而位于库伦城中的办事大员公署,是中国共和国中央政府驻蒙古的最高行政署理机构。驻蒙办事大员的职责是监视外蒙自治官府及其属吏的行为,使其不违犯中国宗主权和中国民众在自治区蒙古的各种利益,同时还负责审理涉及中国内的公民并以其为被告的民事刑事案件。
  虽然驻蒙办事大员公署只有那么一个营的护兵,但是因其权责的问题,在现在的库伦城之中,驻蒙办事大员公署和喇嘛寺中的外蒙古活佛八世哲布尊丹巴——博克多格根这个蒙古王以及俄罗斯领事共同构成了整个库伦城的权力机构,当然在蒙古享有享受至高权力的仍然是在寺中以活佛之名过着糜烂至极的生活的博克多格根,这位地位超然的蒙古王。
  “呵呵!高先生,年前高先生着人把小女送回,士可还尚未亲自己登门,向司马主任道谢,没曾想现在高先生亲自前来库伦,如果事先告知的话,士可一定出城十里相迎!如此慢待高先生了。”陈毅面带笑容的对眼前的高传祥说道。一得到西北公司前经理高传祥求见的消息之后,陈毅就立即放下手中的事物,在办事大员公署正厅迎接对方,以示重视之意,毕竟无论于公于私,陈毅都觉得如此这般,实属必要。
  “陈大人客气了,陈大人盛情高某实是不盛惶恐。呵呵!我们司马主任托我向大人和小姐问好,如果不是现在西北初建省事物实是繁多,想来我们司马主任更愿意亲自前来,前来拜谢陈大人在之前对西北公允之举。”见眼前这陈大人这么热情,高传祥连忙站起身来说道,这次来库伦,高传祥知道自己这份担子,说话措词都是尽量陪着小心,此时高传祥虽说表面冷静,但是心下早已是紧张万分。
  “言重、言重,这一年多来,公署之事西北着实费心不少,说道谢的话,我倒早应亲自去西北向司马主任道谢,实是因为外蒙诸事繁杂,士可实在是分身乏术,现在外蒙之事日益繁杂,库伦城中更是暗流涌动,由不得士可不倍加小心,以卫其职!”陈毅开口叹气抱歉道。这几个月库伦城中远不像过去那般风平浪静,尽管现下中国国势日微,但是作为中央派驻蒙古最高机构的驻蒙办事大员公署,在整个库伦城中仍旧地位超然,库伦城中七万人口中三万余是内地各省行商的雇员,就足以支撑着办事大员公署在库伦城中超然之位,而这份超然之位更是让陈毅更是加以小心。
  “不知道此次高先生亲自前来库伦,所为何事?如需要士可相助,士可一定竭尽全力相助。虽说这办事大员公署权责不出公署,但那些蒙古王公和寺里的那个活佛倒也需要给士可几分薄面,高先生如果有事尽管直言。”西北公司虽然把高传祥去职,但是论其在西北的地位,显然超过大多数人。
  毕竟任何人都知道高传祥是司马的第一亲信,他这时候来库伦,显然是担负着什么使命,至于是什么使命陈毅并不敢肯定,但是还是开口说道。毕竟陈家还欠着西北一个大恩,而且在过去的一年多之中,办事大员公署没少得西北商行相助,虽然西北并无挟恩图报之意,但是两者相加,无论于公于私陈毅都必须要有所表示。
  “这里有一份从唐努乌粱海发来的电报,我想陈大人需要看一下!”高传祥拿出了一份电报开口说道。原本高传祥来库伦所为是其它事情,但是这一份千余公里外的商号发来的电报,却让高传祥不得不暂时放下其它,专门处理此事,老高知道这件事,一旦传出会在西北掀起什么样的风暴。
第231章
中国式回答
  在俄罗斯经过长达一个半世纪的掠夺性贸易、非法开采金矿、非法移民等途径向唐努乌粱海地区渗透之后,至清朝灭亡的1911年,俄国人在唐努乌粱海地区的工商和矿业达到了80家,居民点多达16个,移民有5000余人,确定乌辛斯克边务官管理移民事务,以及设立教堂和学校。
  而随着1912年,北疆出现了外蒙古“独立”的危机,其影响波及到唐努乌粱海地区之后,同年初在俄国商人的唆使下唐努乌粱海地区发生了抢掠内地商号的事件,内地商人纷纷逃离该地。一年之后俄国政府在唐努乌粱海克孜尔城内,建立了乌粱海边区专员署,并派出官员,开始大规模实施移民计划,以达到占领唐努乌粱海的目的,自此俄国移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增加,俄国警察也被派遣到了该地区,与此同时,采取成逼利诱等手段迫使唐努乌粱海各旗向俄国递交“保护”申请,1912年7月,俄国决定对唐努乌粱海各旗实行“保护”。
  “里面的人听着立即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否则将根据俄罗斯帝国刑法,以叛乱罪处以绞刑!”在一座木质的中国式建筑外,上百名五、六十岁的哥萨克士兵,依着土坡包围着旗城外山头上的这座中国式建筑,一个蒙古人装扮东方人,大声的用汉语喊道。
  “那扎克,唐努乌粱海自古以来,都是中国的领土,我们在自己家里头作生意,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老毛子指手画脚,要打尽管打,别他娘的吱吱的,告诉那些老毛子,带卵子的尽管冲上来,老子的枪子可不认人,老子这把新枪还没见过红,正好拿老毛子开开荤!”依在厚实的土木墙后,拿着手枪的穆天飞大声的冲着窗外喊道,作为西北商行克穆齐克旗分号的保安队长,这时候穆天飞无疑担负着保护整个商行的财产人员安危的责任。
  “吉米普夫统领,商号里的商人们不愿意投降。”穿着丝袍的那扎克点头哈腰的对一旁带着翻绵羊皮帽子的哥萨克骑兵队的统领说道。那扎克并没有把翻译完,作为一个乌粱海人,那扎克对这些哥萨克并没有好感,但是面对着马刀的时候,那扎克还是选择了合作。
  “你告诉商号里的商人们,再给他们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如果不然,我们就发起进攻,任何对抗俄罗斯军队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叛乱罪处于绞刑。”原本接到动员令之后,就招集了本村那些像自己一样一头白发的哥萨克战士们,作为一名哥萨克能够死在战场上,是一名哥萨克的荣幸,但是这几年,从村子里出征的那些年轻人们大都再也没有回来,已经年迈的吉米普夫早已失去了最初的锐气,正因为如此,吉米普夫并不介意再等待十分钟,等着商号里的人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巴总管,你觉得那商号里的商人,能打得过那些哥萨克骑兵吗?”手持着念珠的大喇嘛达克丹,半眯着眼睛站在旗城内看着围着西北商号的那些哥萨克们,满面皱纹的达克丹静静地看着旗城外那个矮山头上的一切。
  “大喇嘛,这些中国商人死去了,比他们活着更有意义,也许这件事可以把中国官府拉进来,到时克穆齐克旗和唐努乌粱海才能摆脱那些残酷、贪婪的俄国人。”站在大喇嘛身后的巴彦巴达尔恭敬地开口说道,对于那些中国商人的死活,作为克穆齐克旗的总管的巴彦巴达尔并不在意,在巴彦巴达尔看来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在过去的大半年之中,巴彦巴达尔之所以多次向中国官府递交请愿书、陈情书,目的就是为了摆脱那些俄国人,那些贪婪俄国人自从战争爆发的两年多以来,已经从旗里强索去了上万头牲口,旗里再也无法忍受俄国人的勒索,所以才会提议回归中国,毕竟中国从来没有从唐努乌粱海征过哪怕一只绵羊的税收。
  “愿佛祖保佑他们,等他们被俄国人绞首之后,记得收殓他们的尸身,再从克孜勒电报局用陈大人给我们的密码,把他们被绞首的事情告诉他们。”作为主管旗务的大喇嘛达克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相比于中国人,俄国人太过于贪婪了,达克丹并不介意那些俄国人在旗内的荒地上开垦土地、开发矿藏、引入移民,但是却无法接受俄国人那些贪婪的索要,尤其是那些俄国人强迫一些图瓦人接受东正教,更是让达克丹无法接受,这正是达克丹支持巴总管回归中国的原因。
  “李掌柜,你和伙计们现在趁着可以出去,先出去吧!相信巴总管应该可以保你们的平安,天飞和兄弟们护号有责,只能留在这和老毛子拼命,李掌柜和伙计们不要白折了姓命,再则咱们商号的那万把两沙金还寄存在巴总管那,无论如何,你老和伙计们都不能折在这了。”
  听到老毛子下达的最后通牒的穆天飞,掀开窗帘看着商号外的那些哥萨克,穆天飞开口对商号的掌柜说道,无论是作为商号的保安队长,还是西北调查部的特工,穆天飞绝对不能选择投降,但是像商号的掌柜和伙计们,显然没有这个必要。
  “穆队长,过去李某一真看您不顺眼,李某是白长这双招子,危难之时方显大忠大义,穆队长是个忠义之人,李某虽是一商人,但也是打小就拜着关二爷!这弃号而逃之事,万万做不出来!食东家饭,为东家卖命,天经地义。”看着一脸正色的穆队长,李觉旺开口说道。
  作为商号的掌柜李觉旺知道,即便是现在自己带着伙计们出去,那些俄国人也不见得会轻放了自己与其那样,倒不如拼上一把,至少落得个忠义之名,在蒙古作生意的人大都知道那些俄罗斯人,尤其是这些哥萨克大都是凶残成性,之所以没选择按那些哥萨克人说的那样,留下货物和武器返回蒙古,实际上就是因为这些话出自那些哥萨克人之口,他们在这里放过你,但是等你走过之后,他们会在半路上拦下你,轻着取其财,重者夺其命。
  “时间到了,看来这些中国已经作出了自己的选择!这些愚蠢、贪婪的中国人,失去了生命,不知道他们还能拥有那些钱财吗?真不明白这些愚蠢中国人到底是为什么。”打开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后,吉米普夫便从腰带的枪套中抽转轮手枪,虽然并不知道那些中国人为什么选择抵抗,吉米普夫一边咒骂着,一边开始招呼着自己的战士们,准备战斗。
  “巴总管,人死账不烂,他们托付给我们的那些沙金,我们必须得给他们保管好,回头好转给他们商行,这个信字,咱们不能违了。”看到俄国人将要动手,达克丹大喇嘛开口对巴彦巴达尔总管说道,虽然对这些人死并不关心,但是达克丹还是开口提醒到巴总管,现在旗里财物吃紧,那万把两沙金,对于旗里而言无疑是笔不菲的巨款,出于这方面的担心,达克丹才会如此提醒。
  “兄弟们老毛子准备动手了,咱们今个得让老毛子知道,咱们中国人也是爷们,不是他们拿着刀枪就能随便砍着玩的没卵子的孬种!把老毛子放到五十步再打枪,要打往死里打!”看着那些留着大胡子,胡子大都是花白的老毛子,穆天飞开口对窗后持枪瞄准着的商号里的兄弟们喊道,在蒙古各地的西北商号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武器,按照商号的规定,商号之中上到掌柜下到伙计,都必须要学会打枪,所以穆天飞并不需要为此担心。
  “吱、吱”当脚上的皮靴踩在雪地上的时候,提着手枪的吉米普夫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些端着步枪老战士们距离那座中国式的建筑越来越近的时候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强烈了起来,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已经这么近了,那些中国人为什么不开枪?
  “除了远距离开枪之外,他们什么都不会,不过是一只要刺刀冲锋就能击败的军队而已。”跟在那些老战士身边前进的吉米普夫想起在十多年前,在满洲和中国人打仗时那些贵族军官们形容中国军队的言语,而吉米普夫接触到的那些中国军队也的确是如此,而现在距离已经这么近了,可为什么这些中国人还不开枪,他们在等什么?
  “近点、再近点!”依在窗后的穆天飞在心里默默的自语到,看着周围那些拿着枪依在窗后的商号里的伙计们和脸色煞白的李掌柜,穆天飞知道现在的李掌柜和伙计们心里恐怕早都紧张到了极点,毕竟他们只是生意人和伙计而已。
  “准备。”当看到那些哥萨克小心翼翼地在冰雪上移动着脚步,在冰滑地冰雪上缓步前行的哥萨克们的动作很是呆滞,但是仍然走到了距离号六十来步开外的地方,如果是在平时,穆天飞指不定会笑起来,但是这时穆天飞显然没有了笑的心情。随着穆天飞的口令,三十多名商号的掌柜、伙计都蹲在窗后持着枪,等待着穆天飞开枪的命令。
  “他们……难道!快……卧……”看着商号的百叶窗被封闭着、大门也紧闭着,这一切都告诉吉米普夫,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看着这些吉米普夫突然想起来,差不多在二十年前,在突厥斯坦的一次战斗。
  “砰、砰、叭、叭、砰、砰……”吉米普夫刚刚忆起那次战斗,正要开口喊道,只见那些紧闭的百叶窗突然打开了缝隙,密集的枪声音立即从商号内部传了出来,在枪声之中吉米普夫看到周围那些都已经作了爷爷的老战士们,瞬间倒下了数人,一切二十年前的那次一样,好像时光又一次回到了二十年前连天空都是一片灰黄的突厥斯坦。
  “砰!砰!砰!”
  当枪声响起之后,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哥萨克战士们,立即趴倒在地上。瞄准着商号的百叶窗开枪,木色的百叶窗瞬间被子弹打的飞碎,商号内的枪声在这些老战士们的压制下,立即显得有些稀疏开来。
  “谢尔伊盖,你带人从右面包抄过去,英勇的哥萨克们,战起来,拿起你们的步枪,挥舞着你们的马刀,去砍掉那些中国人的脑袋!”趴在地上的吉米普夫一边还击着一边大声地喊道,吉米普夫并不能接受中国人压制着的结果,在下达过命令之后,站起来挥舞着纳干转轮手枪说道。
  “叭、砰、哒……”当旗外的山坡上的枪声如同爆豆一般响起来的时候,达克丹大喇嘛难得的在佛堂之中念起经文,随着枪声越发的密集起来,达克丹仍旧闭着眼睛念头经文,在此时的达克丹的耳中,好像外面依然那么平静。
  “叭!”拿着手枪瞄准着一个身手老练猫着腰的哥萨克老兵的身影,穆天飞随手放了一枪,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那个毛发花白的老哥萨克就躺倒在雪地之上,洁白雪地上不一会便映出了一片红色。
  “如果要是有一架机枪就好了!哪怕就是一支冲锋枪也行。”看着那些老哥萨克们悍不畏死的端着枪冲了过来,穆天飞在心里自语到,原本整洁的商号已经被从窗户射进的进的子弹打得稀烂,木色的百叶窗早已成了破烂,而商号内的地板鲜红的血迹和墙边的地板上躺倒的几名伙计,都彰显著那些哥萨们并不是徒有虚名。
  “口卡!”就在这时,商号最右边百叶窗被撞碎的声音让穆天飞连忙朝那里看过去,在几声枪响之后,一个灰色的身影从窗户外跳了进来,那些哥萨克打进来了。
  “乌拉!”刚一跳进商号头发花白的谢尔伊盖就挥舞手中的恰西克马刀,大声地吼叫着一刀劈向一个距离自己近的中国人,看着锋利的马刀从那个年轻人的中国商人的脖径处划过所扬起的血液时,谢尔伊盖找到了那种久违的热血沸腾的感觉冲劲,这种感觉自己从二十年再也不用接受征召之后,就再也未能享受到了。
  当看到从窗外又跳进了几名老哥萨克的时候,穆天飞就已经明白了结局,战士和平民的区别,如同天然地鸿沟一般,在那些老哥萨克们的面前,商号里的伙计根本没有太多的还手的余地,这时穆天飞开始有些庆幸之前,电报机就已经被砸毁、密码本也已经被焚毁,穆天飞一右手持枪朝跳进商号的哥萨克的身上打去,一边朝吼叫着右手挥舞着腰刀冲了过去,在此时的商号之中,手枪和步枪都远没有快刀更为适用。
  “啊!”穆天飞手持着腰刀大声吼叫着扑向那个第一个冲进来的哥萨克老兵,中式的腰刀和恰西克马刀相抗时发出了清脆声响,土制的腰刀虽不及恰西克马刀那般锋利,但是重量较大的腰刀在这种短兵相接之时,却不见得会吃亏。
  “口卡!”已经来不及再把子弹上膛的商号里的伙计,双手持握着枪管,用枪托狠狠地砸向身边地已经冲进来的,那些挥舞着手中的恰西克马刀砍向他们的哥萨克们,此时的商号内变得一片混乱,而这时从窗后涌进了更多的哥萨克。
  拼尽全力把眼前的这个老哥萨克的马刀猛地压下之后,在对方再次提刀砍向自己的同时,穆天飞便侧着身子迎着对方的马刀,挥刀朝其脖颈处砍去,在穆天飞地奋力一击之下,锋利的腰刀的柳叶刀尖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白光。
  “谢尔伊盖!”刚跑到窗前还没来得及跳进去的吉米普克正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那个挥舞着中式马刀的中国人在腰被刀砍中的前提下,狠狠的持刀砍向了谢尔伊盖的脖子,吉米普克一边大叫着,一边对着那个中国人连放数枪,直到手中的纳干转轮手枪发出清脆的金属击打声,吉米普克仍然连连扣动着扳机。
  “呼……呼……”拄着刀的单脚依跪在地板上的穆天飞大口地呼吸着,原本灰色的棉农早已经染成通红,身中数枪的穆天飞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砍向任何一个敌人,腰间那个哥萨克临死一击造成的伤口,朝外面喷涌着鲜血,此时的穆天飞已经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气力。
  “我的朋友,作为一名哥萨克,可以死在战场上,这是多么荣耀的光荣啊!愿你的灵魂能得到上帝的宽恕,阿门。”半跪在躺倒在地板上的谢尔伊盖面前的吉米普夫,看着眼前的这个几十年的好友的脖颈处向外的喷涌着鲜血,吉米普夫有些伤感地看着眼前这从顿河到突厥斯坦。从突厥斯坦到西伯利亚,再从西伯利亚到乌粱海,一路走来,最终仍然没能摆脱哥萨克的宿命的朋友,在那开口说道。
  “你是一名战士,会得到战士应得的葬礼和荣耀。”站起身为来的吉米普夫,看着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中国人,虽然不知道对方懂不懂俄语,但是仍然便开口说道。
  “干你娘的!”口鼻间向外涌着猩红的鲜血的穆天飞,在听到了这个俄国人的话后,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用俄国话给了这个俄国人一个标准的中国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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