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41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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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能有今天之和平,在于总理永远不想干掉对方。”这是国人对总理与和平的评价。
  司马就任总理之时,中央与地方权力之争日益白热化,但拥有绝对军事优势的司马并没有选择用武力解决问题,而是选择与地方谈判。在西北军事压力下,地方政权不得不坐下来谈判,用谈判解决问题。通过在京城长达半年的谈判,中国得到真正统一,中央集权前提下,地方仍保留自治权力,双方相互妥协令中国步入正轨。
  不是商人也不是政客,松坡的评价让司马喜笑颜开,“我把这当成你对我的恭维!”
  “呵呵!实话而已。”蔡锷开怀大笑,他把司马当成朋友和小弟,而不是总理或长官,司马内心良善,不过有时也会迷茫和困惑。
  先前的惶恐不安慢慢从司马心中淡去,“我天生不是当领袖的料,只想为中国做一些事情而已。”
  车显然已经行驶到主城区与卫星城之间的森林绿化带,车外街道幽静冷清。森林绿化带是西北市绿化工程的杰作。主城区与卫星城之间设置宽为2公里至3公里的绿化带,除去移植树木,其间还分布大量处理污水的人工湿地。绿化带中零星分散着移植的大树,更多则是新植的小树,距离森林的称谓还很遥远,围绕西北市区的数圈绿化带,数十年后才能成为真正的森林。
  “我们到了。”此时汽车拐进绿化带间的林荫道,狭窄的柏油路两边除了树还是树。不久,汽车就驶到尽头。
  西北市荣誉军人院建于共和六年,当时尚为西北边防公署主任的司马在陆军医院慰问伤兵,见伤残官兵为余生担忧,为了免除伤残官兵的后顾之忧下令兴建。目的是:将用生命和鲜血保卫祖国的将士安置于此,让他们在安静祥和的环境中度过余生。随后边防公署出资500万元,在主城区与轻工区之间的森林绿化带内,建立了中国第一所荣誉军人院。
  从共和六年至今,全国每一个省都先后建立了荣誉军人院,安置本地伤残官兵。荣誉军人院只限于伤残军人疗养。只要曾在西北军、远征军以及国防军中服役的伤残官兵,随时可以向各地荣军处申请入住,手续极为简单,只须核对身份后就可以入住。荣誉军人院内包吃包住,有医有护,院中人出入自由,养老送终到底。
  汽车在灌木围墙前停下来,蔡锷和司马两人下车走进去。院中一排排两层高的中式红砖瓦房,隐于茂密的树木后,宽敞的疗养院干净整洁。每一排楼房相连,外面有公共走廊。偶尔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或护士,急匆匆走过。平房前面,有很大一片草地,除了中间长长的水泥路,两边都是草坪,不知名的小花小草点缀其间,草地上零星散布桌椅,人们围在桌边聊天下棋,显得闲适而温馨。
  对于这座荣军院司马并不陌生,尚在规划时司马就曾多次修改疗养院方案,西北市荣誉军人院初步方案设计师们参考了“巴黎荣军院”的设计,将荣军院与博物馆合为一体,方案被司马否决,在“让伤残军人在安静祥和的环境中度过余生”的原则下,荣军院设计按照伤残军人疗养院规划,全部遵循无障碍原则。
  “军人为国流血牺牲,国家要给予他们最高荣誉和待遇。”
  荣军院建成后,每年春节前司马都会抽时间亲自来到这里给老兵们拜年,荣军院伤残老兵并不多,只有一千多人,要么是彻底失去劳动能力伤兵,要么是年龄很大又没有家人的士兵。中国人毕竟不愿意生活在荣军院内,往往喜欢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
  施晨左手拿起一枚的棋子,重重砸在老伙计的卒上,“吃你”。眼睛余光看到走两个人,看清来者模样,施晨连忙站起来,“长官到!”施晨像在部队一样吼出口令,除了坐在轮椅上无法站立的老兵,其他人纷纷立正。
  司马身旁落后半步的蔡锷见老兵立正,抬起右手行礼,“敬礼!”
  随着一声口令,老兵们同时回礼,他们的军礼很杂乱,有左手、有右手,甚至还有光秃秃的手腕。不一会荣军院的老兵们纷纷赶来,围在总理和总长周围。
  “总理好!总长好!”老兵喜笑颜开的向总理和总长问好,尽管他们每年只来荣军院两三回,但残废老兵知道国家从未忘记他们。
  面对伤残军人,司马心酸酸的,尤其见到二十一、二岁高位截肢的年轻人,尽管他们神情安详,但司马却无法直面他们,这些青年在生命最为炫目的时候,为国家付出了一切,牺牲或许是一种解脱,伤残带来的心灵创伤反而会不断折磨他们。
  “总理。”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
  司马看到轮椅上的少年兴奋的用双臂转动轮椅,草地上轮椅行动并不方便,见少年吃力,旁边的老兵连忙推着轮椅让他靠近一些,司马连忙朝少年走过去,少年望着总理,满眼崇敬。
  “总理好!前国防军第三十一师九十二团二营列兵王三向您致敬!”原本以为要等到首义纪念日才能见到总理,没想到才五月总理就来了。少年满面笑容。
  带着些许绒毛的上唇,让司马意识到王三很年轻。轮椅上他只有半个身子,轮椅旁系着一个尿袋。
  “多大了!”蹲下身来的司马声音发涩,他最多也就十八、九岁吧!应该是去年和日本人打仗时致残的。
  王三依旧笑得阳光灿烂,为能够见到总理而兴奋,总理的问题让他一愣,“到年底十……二十岁!”
  “说实话!”少年的犹豫和迟疑让司马意识到王三远比自己想象的年轻。
  “总理,小三不到16,去年和小日本打仗时,南方省管的不太严,他虚报年龄参军,去年在朝鲜被炸成这样,小三命大,搁旁人早死了,过完春节才从陆军医院转过来。”
  身旁的施晨替王三回答,小三是荣军院里年龄最小的,也是最乐观的,和其它高位截肢的伤兵不同,成天笑呵呵的。
  虚报年龄从军?去年中日战争结束后,国会曾专门成立调查委员调查此事,一些年轻学生为了能赶上“最后一仗”,在征兵处虚报年龄,很多人还是小屁孩。国会清查出了7856名虚报年龄的新兵,最小的只有13岁,最大的17岁,其中126人在战场上阵亡,更多的人受伤,其中有国防军最年轻的烈士14岁的杜安平。这一调查结果导致多省征兵处士官提前退役。
  看着轮椅上高位截肢的少年,司马在长叹一口气,拍拍王三的手,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感觉到总理的异样,王三心中一暖,像过去一样笑眯眯的安慰总理,“总理,跟牺牲的战友比,我还活着,够幸运的了!再说,在这里,大哥叔叔们平时可照顾我了,而且有吃有喝的,想当年皇帝也不过如此吧!”
  “你小子!”施晨拍了下王三的肩膀,换来一阵笑声。
  “小三,在战场上你怕吗?”司马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恐惧吧!
  总理的问题让王三犹豫,不知道怎样回答,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怕!可怕有啥用,都到那份上了,不打下去就真完了。”
  “怕!可怕有啥用,都到那份上了,不打下去,可就真完了!”
  少年的回答让司马醍醐灌顶。连一个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为什么自己不懂。犹豫什么,都到这份上了,如果步步退缩,最终还是会完蛋。与其像捷克一样不放一枪一弹就亡国,不如摆开阵势,做出鱼死网破的架势,把他们逼回去。
第19章
借势
  共和13年5月2日《中华时报》、《西北时报》等数十家报纸均在头版刊登了英、法、美三国最后通牒,愤怒的情绪在4.6亿民众胸中激荡。数以千万计的青年、国民自发胸佩白花或身穿白色孝衣走上街头,汇集于广场上,为国家哀悼。国民悲愤万分,“中国!男儿死尔!”人们发出共同的吼声,宁可四亿六千万国民悉数战死,也绝不接受三国通牒。
  当中国人尚沾沾自喜,沉浸于强国梦中时,英、美、法三国的最后通牒,给热血沸腾的民众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国人恼羞成怒理所当然。共和广场上,数十万计学生、白领、工人静坐示威。
  “自由中国之国民,帝国列强亡我之心不死,我等绝不做奴隶,绝不接受列强通牒,不自由、毋宁死。”一名身穿军装的青年歇斯底里。
  “短衣匹马出乡关,喇叭铜声,祈战死。临大敌,顶天立地吾儿身,平生只愿为国牺牲,头颅一掷轻,祈战死!”数十万在青年高唱《祈战死歌》。青年、工人将血迹斑斑的血书上呈国会。
  “这如何是好?”又接到数千份血书,国会副议长张国淦像热锅上的蚂蚁,向三大列强宣战,年轻人疯了,要拖着大家一起死。
  “七万九千六百三十五封,一个上午!”国会众议院议长徐树铮冷冷地强调。
  “祈战死,祈战死,总不能都死了。”一名老成持重的国会议员听到歌声,愤怒地用手杖敲击地面大理石,悲愤的大喊,“都死了,中国可怎么办?”
  国会参众两院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如何应对时局。英、美、法三国的外交通告把中国逼上绝路。列强的傲慢、无礼地狠狠抽了中国一个耳光,最后还蛮横的来了一句“东南亚的事情与你们无关,滚回家去。如果想趟这池混水,中国就等着玩完吧!”
  徐树铮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对心急如焚的国会议员不屑一顾。
  “借势!”望着广场上慷慨激昂的国民,司马回头对蔡锷说道。
  “你的火上浇油,让国民在愤怒,军队在愤怒,整个国家怒火中烧,如同火山随时可能爆发,但愿能控制住。”蔡锷摇头叹息。现在军官们发电要求动员军队,宁可战死也不接受列强的威胁,民间更是沸沸扬扬,鼓励国防军再展军威,四万万六千万国民是国防军坚强后盾。
  甚至少数几个省省长已经下令国民警卫队动员,做好响应国家征召的准备。尤其是沿海省份,沿海各省海上警卫队开始执行战备巡逻,广东省海上警卫队多次驱逐“侵入”我国领海的英国军舰,广东海上警卫队和香港英军军舰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列强威慑建立在中国害怕战争的基础上,国民的表现会让列强看到,中国人不怕打仗、不怕威胁,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如果列强开战,爷就和他们打到底。”司马唾沫横飞。
  将消息捅出去,是内阁与总理智囊团体集体智慧的结晶,目的在于激起民愤,利用民愤,向美、英、法传达明确信号:中国人宁可全部战死,也绝不接受耻辱的最后通牒。
  为了达成目标,舆论咨询委员会专家们进行精心策划,推出一系列对三国通牒进行分析的“评论员文章”,用大量证据说明这是列强试图灭亡中国的第一步,一旦中国退缩,阴谋得逞的列强即将展开旨在灭亡中国的一系列行动。
  “不过,能不打就不打,实力悬殊啊!打仗等强大后再说。”司马补充道。实力决定底气,如果中国工业规模能达到美国的4成,自己都敢大打出手。
  “美国人口约占全世界人口的6%,生产的粮食占21%,其他谷类作物占32%,棉花占52%,木材制品占53%,生铁占52%,钢占45%,纸占47%,铅占46%,石油占72%。全世界38%的水力资源,50%的电报电话线路,35%的铁路和80%的汽车都属于美国,美国拥有全世界接近1/3的物质财富。和美国开战,天方夜谭?”司马羡慕的描述世界第一工业强国美国的经济实力,司马最“佩服”日本人的狂妄,竟然敢挑战美国。
  “去年国防部派出考察团到美国考察后,在报告中提到,如果要与美国为敌,先去算算美国的烟囱。现代战争工业决定一切,没有实力就必须韬光养晦。不过适时强硬也很必要,一味软弱退让,只会让列强得寸进尺。”蔡锷非常赞同司马,美国的工业实力无与伦比,与美国相比,中国工业只是一个婴儿,美国却是巨人。
  蔡锷看了一下时间,突然想起什么,奇怪询问司马,“你不为奥运代表团送行了吗?”
  过去几个月,全中国数司马对奥运会最热切,今天是代表团出发的日子,反而不去送行了。
  “此时我去合适吗?不去了,让婉云代我去送行。我让婉云转告运动员,‘到了欧洲,往死里练洋鬼子!’”
  司马歉疚的笑笑,尽管知道是在演戏,但是自己这个主演还必须演出水平。奥运会反而从报纸头版跌到末版,没有多少人关注了?
  ……
  大清早,身穿黑色皮质风衣的伊万托卡集体农庄主席维利耶夫,早早起床迎接市苏维埃派来的征粮委员西达科夫斯基。五月了,再有一个月就到了收割的季节,今年必须要进一步加大征集粮食的力度。今年冬天,伊万托卡集体农庄和所有苏联集体农庄一样,没有完成粮食生产计划,导致灾难性后果,没有食品的农民吃光了由近到远的滨藜和酸馍。
  大量集体农庄庄员和单干户挨饿死去,成人和小孩浑身浮肿,吃平时人不吃的东西,从牲口的尸体到树上的果实、橡树根和各种植物的根。但维利耶夫对此完全没有感觉,与瘦弱、浮肿的庄员相比,维利耶夫面色红润,甚至因丰富的营养体重增加了数斤。维利耶夫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必须完成今年的缴粮任务。
  见西达科夫斯基下了马,维利耶夫就像所有高加索人一样,伸开双臂搂住客人,稍稍提起,接着便亲吻起来。土生土长的高加索人都懂得,单单用语言表达不出感情。
  “真高兴见到你,你说,咱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儿?”
  “最后一面?好像是在喀山吧!那一次我们打败了中国人!”
  “你的记性可真好,我记得当时你杀死了好几个中国小鬼子,还有那个中国军官,你用匕首划开了他的喉管。”两人红军战友兴奋地交谈着。
  集体农庄庄员看到两人时,恐惧不已。又快到征粮的时间了,饥饿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自从去年农业集体化后,强制农民放弃土地、牲畜、农具,饥荒与镇压就在苏联农村上演。人们甚至吃黄鼠,甚至拿失去营养价值的动物尸体来炼油。庄员一天劳作仅得到400克黑面包,可还要将一大半留给孩子和家人,自己却仍饥挨饿,身体日渐虚弱。
  不能完成工作定额,定量也要减到200克。不仅会将私藏面包的人开除出集体农庄,也开除分发面包时没有看守好的人。在集体农庄里到处都是胡作非为,开除庄员的原因五花八门,或是农庄主席看上房产或是谁家女人。开除之后,就是消灭富农,上一个冬天太多人被饿死、冻死,人们早就麻木了。
  “在自然产出减少的情况下,就只好残酷地搜索饲料和贮备粮。区领导的命令非常清楚,不惜代价搞到粮食。不要怕流血,不要怕干蠢事,只要能弄到粮食就行。知道吗?粮食比农民的生命更重要。石油需要进口、机械需要进口,唯一能出口的只有粮食!”猛地灌下一杯伏特加,西达科夫斯基眼中带着血丝,松松套头衫的衣领,或许感觉腰间的手枪有些碍事,于是便将手枪取出放到桌上。
  “如果农民不听话,就使用武力,红军会一如既往的配合我们。”维利耶夫想起去年在顿河一带征集粮食时发生的一幕幕。
  “在瓦沙耶夫集体农庄,对庄员拳打脚踢,将煤油洒在裙摆上,点燃后审问:‘快说,地窖在哪里?’”
  在热东斯基农庄征粮队员用刺刀划得受审者遍体鳞伤,抄了大多数庄员的家,揭了房顶、砸了火炕,强迫庄员的妻子女儿陪他们睡觉。
  在索路采夫农庄,共青团活动室里,把尸体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审问集体农庄庄员。审问人员以枪毙相威胁,最后的确枪毙了数名庄员。另一处农庄则将庄员吊在天花板上,连续审问,直到昏迷,然后用皮带捆上,拳打脚踢的拉到河上,让她跪在冰上,继续审问她。最后那个女孩被数十名征粮队员轮奸。
  当然这一切永远不会被民众知晓,各地苏维埃封锁消息,总之饥馑也好,饿殍遍野也罢,外界一概不知,国家太大了。死神席卷了顿河、伏尔加河等每一处粮食产地。整个俄罗斯产粮区到处都是浑身浮肿、奄奄一息的人。农民家中没有一块面包,全靠水生植物吊命。不过这一切与维利耶夫没有任何关系,正是农民的消极怠工导致国家不得不采用强制手段。
  在维利耶夫和西达科夫斯基商量“征收”粮食计划时,农庄周围的麦田中,几名孩童和少年趴在麦地里扯青麦,这种偷盗“集体财产”的行为一旦被发现,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就会被开除,但饥饿却让他们孤注一掷。趴在田间科涅夫小心翼翼的把麦子剥出来放入布袋,十五岁的科涅夫父母都在冬天饿死了。
  “朝东走,走300里,你就能走出这个国家,到了那里就再也不用挨饿了。”父亲临死前的交待让科涅夫年少的心中只有一个梦想,逃出这个饿殍遍地的国家。
  “我一定要逃,一定要逃出去。”
  自从麦田里的麦穗出来后,科涅夫就开始为逃跑计划准备粮食,科涅夫知道必须要在征粮队进入乡间前做好一切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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