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校对)第18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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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吕释之摆摆手,直起腰杆,看着远处的匈奴人,眯起了眼睛。
  匈奴人立阵完毕,长长的阵势排开,一眼看不到头,人喊马嘶的情景看在臧衍的眼里,不由得一阵阵心惊,他全神贯注,看着吕释之如何对付匈奴人。哪知道吕释之好象睡着了一般,竟然倚着女墙闭上了眼睛。
  一匹快马,从匈奴人的阵中飞奔而出,奔到城下一百步处,停住了马,哇啦哇啦的不知道叫些什么,不大一会儿,一个士卒飞奔了过来,在吕释之面前行了个礼:“柱国,匈奴人叫阵。”
  “他说什么屁话呢?”吕释之不屑的说。
  “他说我们背信弃义,所以来讨个公道,要我们向他们的单于陪礼道歉,补偿他们的损失,他们也许可以考虑退兵。”
  那个士卒的话还没说完,吕释之就笑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臧衍:“匈奴人在你们燕地也这么多屁事吗?”
  臧衍摇了摇头,苦笑道:“匈奴人根本不跟我们谈判,打了就跑。”
  “这还差不多,打仗就打仗,说那么多屁话。”吕释之一摆手:“传令狙击手,给老子干掉他,赏万钱。”
  那个士卒应声走了,不多时,暸望台上的鼓手用鼓声将吕释之的命令传了出去,鼓声未落,城墙上正对着那个匈奴人的三台巨弩一齐轰鸣,三只短矛一般大小的长箭厉啸而出,那个匈奴人大惊,圈马想走,可是实在太迟了,眨眼之间,那三只箭就不分先后的射到,那个匈奴人虽然飞身避开了第一只箭,手中的刀全力下劈,磕开了第二只箭,却被第三只箭射个正着,连人带马扎了个透心凉,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当场气绝。
  西楚军立刻大声吼叫起来,笑骂声一片。
  “小样儿,敢到老子面前来得瑟,射死你丫的再说。”吕释之骂骂咧咧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臧衍有些不解,吕释之是西楚柱国,也是读过书的人,平时说话也是温文尔雅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怎么一打到仗嘴里就不干不净的?再听城墙上那些士卒,嘴里骂得就更难听了,什么话粗俗骂什么。臧衍也不是什么雅人,也打了不少仗,可是听着那些话,还是觉得太粗鲁了。
  可是他不好意思说,只好把目光转向了战场。
  匈奴人大怒,号角声此起起伏,发动了潮水般的进攻,他们扛着简陋的云梯,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向城墙冲来,城墙上的西楚军有条不紊,利用强弓硬弩向匈奴人猛烈射击,强弓近射,硬弩远射,对那些冲进二十步以内的敌人则用手弩对付,远中近井然有序,密集而又有条理。安置在高处的守城弩由那些箭术高明的射手操纵,专挑那些衣着光鲜,看起来大小是个官的匈奴人下手,守城弩弓力强,都使用绞盘上弦,弓力强而射速慢,对付那些军官倒正是合适,往往一箭呼啸而出,便有一个匈奴军官倒地毙命,纵使躲在盾牌后面也无济于事。
  而城墙上架设的弩砲,则把那些躲在木盾后面的弓箭手当成了主要目标,匈奴人的弓力小,要想射上城墙,只能靠近城墙,这样的距离本来正是强弓硬弩的有效攻击范围,但是匈奴人用大木盾掩护,能够有效的减少伤亡,不能说匈奴人想得没不周到,可是他们忘了,西楚军除了强弓硬弩,还有弩砲。
  弩砲发射的不是箭枝,而是石球,圆滚滚的石球;石球击打在匈奴人的木盾上,如同击穿一层竹纸一般的轻松,将后面的匈奴人暴露在西楚军的强弓硬弩面前,而西楚军的弓弩手似乎和弩砲很有默契,每个石球后面,都跟着一阵箭雨,让匈奴人逃跑都来不及。
  这不是打仗,是屠杀。西楚军以城墙为掩护,肆无忌惮的屠杀着攻城的匈奴人。
  半个时辰,匈奴人就在城前留下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连城墙都没摸着,就狼狈的退了回去。
  臧衍松了一口气,吕释之的轻松是有道理的,以目前的态势,匈奴人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没办法破城。
  “柱国,看来这次又要立功了,臧衍先在这里祝贺柱国。”臧衍笑嘻嘻的拱了拱手。
  “嘿嘿,这算什么。”吕释之摆了摆手,心有不甘的说道:“这次不是仅仅打败他们那么简单,这次要重创他们,打得他们不敢再到大河之南来捣乱,还要直取九原,尽复蒙恬时的疆域。”
  “这……”臧衍有些不明白了,吕释之是不是太狂了,这点人马守城还行,要是出击,那可就差得太远了,守城有城墙可恃,可以用守城弩、弩砲这样大杀伤力的武器,而匈奴人又不善攻城,吕释之能打赢是有道理的,可是要是出击,你这一万人马,还只有三千骑兵,够人家塞牙缝吗?
  “你不用担心,我这一万人那当然不够。”吕释之笑了:“不过,东柱国韩信正在赶来支援,大王也许会亲自来,也就是三五日的时间。”
  “哦。”臧衍这才点了点头。
  事情远比吕释之说的要快,骠骑营第二天晚上就到了,他们沿着直道飞道前进,只用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就赶到了肤施,但是吕释之没有让他们立刻出战,而是把他们安排在肤施休息,养精蓄锐,准备反攻。他还是让那七千多步卒守着城墙,不紧不慢的和匈奴人耗。
  匈奴人恼羞成怒,接连几天猛攻,可是任凭他们想尽了办法,损失了近两万人,也没能攻上城墙,最好的一次不过有十几个人冲了城墙而已,面对等着不耐烦的重甲步卒,这十几个人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巨大的斩马剑斩成了肉泥。
  匈奴人气馁了,他们决定不再攻城,转移到别的地方掳掠。就在这时,东柱国韩信带着三万大军赶到,紧跟着,共尉带着陷阵营和虎豹骑赶到。
  韩信、吕释之和臧衍出城相迎。
  “仗打得如何?”共尉从马背上跳下,大步走了过来,笑容满面的问道。
  “不好,被匈奴人逼在城里打,有些憋屈。”吕释之皱着眉头说。臧衍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他要是能打出这样痛快的仗,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吕释之居然还不满足。
  “不痛快是吧?”共尉笑了,摆摆手:“明天起,你和韩信出头出击,我来替你守城。”
  吕释之乐了:“谢大王。”
  韩信也眉开眼笑,他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出手的机会了。看大王的意思,这次绝不是把匈奴人打退这么简单。“臣遵大王令。”
  “好,我们先去看看战场,然后再商讨一下后面的战况。”共尉第一个上了城,吕释之和韩信连忙一左一右的跟上。臧衍不敢怠慢,也跟着上了城墙。
  共尉在暸望台上一站,雄视八方。城墙上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身影,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向他行礼致意。
  “将士们辛苦!”共尉举起右手,斜指前方,大声喊道。
  “不辛苦!”将士们兴奋的齐声高喝,“大王万岁!”
  “大王万岁!”城内的将士跟着一起喊叫了起来,内外相合,地动山摇。如雷的吼声让人心襟摇荡,热血沸腾。城外的匈奴人听到了西楚军的吼声,出营观看,见城墙上的西楚军士气如虹,知道西楚王共尉亲自带兵支援,已方更没有破城的可能,反而有被西楚军反击的危险,士气一落千丈。
  头曼见形势不妙,不敢怠慢,当夜就拔营而去。
  共尉闻讯,立刻下令吕释之和韩信各带步骑,出城追击。
  与此同时,在北地郡、陇西久攻不下的匈奴人也开始撤退,章邯、桓齮立刻出城尾随追击,从东线到西线,一共十万人马,向撤退的匈奴人展开了反攻。
第一章
关中经略
第二十八节
出尔反尔
  西楚军这次反击准备已久,打得酣畅淋漓。头曼开始以为,攻城不是匈奴人的长项,可是野战还是匈奴人厉害一些,西楚军敢于越过长城追击,正好给了他一个报复的机会。
  但是很快头曼就发现,自己的计划又一次落空了。
  西楚军步骑大约各一半,五万步卒,五万骑兵,再加上一些运输粮草辎重的民夫,大概总数在十五万人左右。首先是西楚军运输辎重的人比头曼想象的要少得多,没有往常那种拖得长长的运粮车队,后来头曼才知道,西楚军平时吃粟米,战时主要吃一种肉脯,需要的份量只有粟米的三分之一,所以运粮的队伍就可以大量减小。共尉从他这儿讹去的羊,几乎全做成了这种肉脯,份量轻,还抗饥,是行军的绝佳食物,连盐都不用带。更重要的是,这大大缩短了做饭的时间,时间充裕,可以升火煮着吃,时间不充裕,直接干嚼喝水就行。因此,西楚的骑兵不仅可以象匈奴人一样不停息的追赶,而且连续作战的能力已经超过了匈奴人。再加上他们的铁甲、铁戟、新式的战刀、手弩,对地形又了如指掌,以万人为单位的西楚军成了匈奴人的噩梦。
  而匈奴人寄予了厚望的西楚步卒同样让匈奴人吃尽了苦头。西楚步卒速度慢一些,但是他们的作战能力并不差。匈奴人几次捕捉到了战机,几万大军从草原深处冲了出来,却失望的发现西楚军早就严阵以待,招呼他们的是密集的箭雨,让趁兴而来的匈奴人丢下一地的尸体败兴而归。开始的时候,匈奴人还顶着箭雨往上冲,试图打破西楚军的车阵,攻到里面去抢一些粮草辎重,可是他们快就发现,同样形踪不定的西楚骑兵总能适时的冲出来,给正在激战的他们致命一击。在遭受了几次重创之后,匈奴人学乖了,一旦不能偷袭得手,立刻撤退,不给西楚骑兵沾便宜的机会。
  打不过,逃还逃得掉的,这一方面,还是匈奴人占了上风。
  但是匈奴人并没有开心太久,他们很快就发现,西楚军的步卒也好,骑兵也好,并不跟他们争一时长短,他们按照既定计划,有条不紊的向前推进,不知不觉之间,战线就被推到阴山以南。
  头曼觉察出了异常,他把各部落的头领聚到一起商议,西楚人究竟在干什么?其实事情很明白,西楚军这次反击,看似对他们进攻的反应,实际上却是早就准备好的,他们要收复河南地,把战线推进到蒙恬所筑的长城一带,重新把匈奴人赶到阴山以北。
  几个王面面相觑,他们都不同程度的和西楚军交过手,西楚军虽然总体推进速度跟不上他们,但是西楚军的步调稳当得很,逢战必胜,已经把匈奴人打寒了心。不管是骑兵对攻,还是步骑协作,匈奴人都不是对手,如果不是匈奴人还有跑得快的优势,他们早就被打残了,尽管如此,他们的损失还是不少。
  “议和吧。”头曼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好办法了。
  大家都想议和,可是他们又十分担心,本来就是共尉提出了让他们难以接受的要求才打的,现在打输了,共尉会不会再加码?如果共尉再狮子大开口,他们可吃不消啊。
  “试试吧。”头曼如是说,派出使者到西楚的军中。西楚军现在三个柱国各领一军,桓齮在西,吕释之在中,韩信在东,齐头并进,相隔不过二三百里。头曼知道北柱国吕释之是共尉的妻兄,上次谈判也是他负责的,这次直接把使者派到了吕释之的营中。
  吕释之也很直接,要谈可以,找大王谈去,大王在肤施。使者送走了,他立刻把匈奴人要谈判的消息送给韩信和桓齮,三人不约而同的加紧了攻势。头曼见使者派出去了,刚刚松了口气,却又接到了西楚军加快步伐进攻的消息,不禁大惊失色,派人来责问,吕释之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你们虽然派来了使者要求谈判,但是还没谈成啊,我家大王还没有发军令到阵前宣布停战,所以我们还要秉持原先的计划,继续攻击。”
  头曼气得差点晕过去,无可奈何,只得拼了老命和吕释之周旋,双方在方圆四五百里的草原上展开激战,来回交锋了几次,匈奴人吃尽了苦头,损失惨重,不得不再次向后退缩,一直退到河南地,再退可就出长城了。
  好在这时匈奴使者回来了,带来了共尉的回复。共尉说,要谈判可以,你们退出蒙恬所筑的长城,这是秦国的土地,也就是我西楚的土地,只要你们退出长城,我就和你们谈判,条件不变,放回乌氏族人,用战马、牛羊来换我的粮食、铁器、丝织品,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我不让你们吃亏,保证你们这些匈奴人的王过得和我的列侯一样舒服。你们要打算不劳而获,或抢过日子,我也不反对,说实话,我手下的人也很希望到匈奴去抢,匈奴不仅牛羊多,战马多,而且女人强壮,不仅能生儿育女,种地还能顶一个男人用,在我关中十分抢手。
  头曼气得不轻,可是使者带回来的一个消息,让他立刻打消了再和西楚军作战的打算。使者说,他在共尉那里听出了口风,冒顿好象确实和西楚人有勾结,他们都被冒顿给骗了,冒顿和西楚人谈判的条件不是停战,而是要西楚人向匈奴发动进攻,把匈奴主力全部吸引到阴山以南,等头曼被西楚打得实力大损的时候,他好弑父夺位。
  头曼惊出一声冷汗,他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大战之前冒顿极力反对开战,带着他一万多人留在大河以北,按兵不动。现在他知道了,冒顿根本不安好心。头曼不敢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其他诸王,但是他立刻把诸王叫到大帐,极力安抚,然后带着人马退出了河南地,火速赶往单于庭,同时派人招冒顿到单于庭见面。
  冒顿不在他的驻地,他在头曼返回单于庭的必经之路上。一万大军,养精蓄锐,就等着惨败而归的单于,只要击败了单于的主力,其他诸王都好办,匈奴人就这点比较简单,谁的实力强,谁就是老大,没有什么君臣道义那一套,他只要吞下单于的人马,他的实力就最强,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单于,至于他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并没有多少人会在意。
  冒顿就等着这一刻,他都想好了,杀了头曼,他做了单于,除了阏氏和她的儿子不能留之外,其他的一切照单接收,这样一来,他就有实力和那个狡猾的西楚王谈判了。冒顿越想越开心,这一番内联外合,他是最大的赢家,其他人,包括那个西楚王都被他利用了。等他统一了匈奴,恢复了元气,他当然还会再关中的。到时候不知道那个西楚王会是什么表情。
  消息很快就送来了,单于撤退了。但是冒顿没来得及高兴,先吃了一惊。头曼不是大败而归,他损失虽然不小,但是总兵力依然有八九万多人,足够把冒顿这一万多骑碾死几次。冒顿是个聪明人,他一看这形势就知道,自己被共尉给卖了,头曼已经知道他的打算,所以当头曼派人来招他去单于庭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宰了使者,带着手下人就跑。头曼也早有准备,以预定的时间内没等到冒顿,随即派兵追杀。在浚稽山附近,头曼的大军追上了冒顿,双方发生激战,冒顿虽然勇猛,可是实力相差太大,被打得大败,带着仅剩下的几百亲卫骑一路向西跑,得没影了。
  头曼收回了冒顿的人马,派人继续向西追击,不杀死这个儿子誓不心甘,同时送信给西部诸王,看到冒顿杀无赦,拿到冒顿人头的有重赏,这才回到单于庭。这一次出兵不利,先是被西楚人打得大败,接着又发生了这么一件内讧的事情,上头曼有些心力交悴,他无心再战,派出使者和共尉谈判,接受共尉的条件,放回乌氏族人,与西楚进行交易,以换取草原上必须的物品。虽然这不符合匈奴人一向做无本生意的习惯,可是眼下形势逼人,只好先应了再说,等恢复了元气,再捡老本行吧,反正匈奴人也不讲究什么信用的,不存在道德上的心理压力。
  就在匈奴人内讧的时候,共尉进驻河南地,九原城成为北柱国吕释之新的治所,西柱国桓齮进驻北地郡,东柱国韩信随同共尉北巡阴山长城一线,同时传书代王陈余、燕王臧荼到云中聚会,共议防守匈奴的事宜。
  六月,陈余、臧荼亲自赶到云中。
  西楚军发动雷霆一击,不仅击败了来犯的匈奴人,还重新夺回河南地,犀利的攻势、辉煌的战果让臧荼和除余都大吃一惊。他们知道西楚军战斗力强悍,但是他们远远没有想到居然强悍到这处地步,连匈奴人都被他们轻而易举的赶了出去。臧衍跟随韩信一路向前推进,还参加了几次作战,他不仅对西楚军的装备精良赞不绝口,韩信的指挥才能也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东柱国韩信用兵,简直是神了,匈奴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他计算得确到好处,每次作战,匈奴人好象都是自已跳进来一样。”臧衍赞叹不已:“他虽然只有步骑三万,和吕释之、桓齮都差不多,但是他的战果却是最好的,匈奴人至少在他手里损失了两万多人,而他自己的损失不到两千。”
  “这么强?”臧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臧衍,他和匈奴人作战,败多胜少,如果能够持平,他就谢天谢地了。韩信居然能以区区两千的代价击杀两万匈奴人?
  “父王,你是不知道西楚军的战力和韩信用兵的能力。”臧衍连连摇头:“我这一路跟下来,对他们的战法知之甚深。都说秦军的弩阵强,可是现在西楚军的弩阵经起秦军来,又要高出一个级别。弩兵在西楚军中占到三成的数,而且他们还配备连弩,射速快,杀伤力强,从五百步以外到二十步以内,都有不同的弩进行射击,匈奴人一大半就是死在弩箭之下。”
  “哦。”臧荼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共尉全盘接收了秦军的弩阵,又加以改进优化,威力更强了。”
  “不仅如此,西楚军的步卒也比秦军的锐卒要强悍。”臧衍补充道。
  “不会吧。”臧衍有些不太敢相信:“西楚军的主力是楚人,他们虽然凶悍好斗,可是还能比当年的秦军锐士善战?秦人耕战立国,斩首计功,所以才打起仗来不要命,西楚军就算勇猛,还能比他们更强悍?”
  “父王,看来你没有亲自经历过,还是不知道里面的区别。且不说西楚军和秦人一样重视战功,就算西楚军的装备,就不是秦人所能比的。秦人的青铜剑锋利吧?”
  臧荼点了点头,秦人吞并了韩国和魏国的大部分疆土,捕获了不少良工巧匠以后,秦人的军工业可以说是雄霸诸国,秦人能统一天下,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可是在西楚军用的铁剑面前,秦人的青铜剑不堪一击。”臧衍拔出腰间的剑,对臧衍说道:“这口剑就是共尉送给我的,是西楚军中高级将领的佩剑,和普通士卒用的剑相比,就是装饰更漂亮一些,其他的并无差异。父王不妨一试。”
  臧荼狐疑的让一个亲卫上来试了一下,亲卫手中的剑还不是青铜剑,燕国出铁剑,比起青铜剑来只强不弱,已经算是难得的利器,可是让臧荼吃惊的是,既使是这样的铁剑,在臧衍的那口剑面前,也和朽木差不多,臧衍轻而易举的将那个亲卫的铁剑斩为三截。
  “居然锋利如斯?”臧荼眼睛瞪得溜圆,一把抢过臧衍手中的剑,爱不释手。臧衍笑了:“父王放心,西楚王早就准备好了,待和你以及代王见面时,他会送你们一口这样的剑的。”
  臧茶恍若未闻,他一屁股坐在席上,仰着头,沉默不语,过了老半天,才长吁一口气,黯然说道:“以西楚军的勇猛,如果全部装备了这样犀利的武器,他统一天下的速度,只怕比秦军还要快。”
  “父王说得正是。”臧衍附和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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