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校对)第6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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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王心思一动,连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熊英有些茫然的摇摇头,“我觉得他太聪明了,聪明得让人猜不透。虽然他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说什么,可是我就是觉得他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象是针似的,让人心虚。”
  怀王看着女儿黛眉微颦的模样,暗自笑了。这个女儿太单纯了,但是单纯的人却保留了更多的直觉,她凭着自己天生的敏感,感觉到了共尉粗豪的表面下隐藏的心机。
  从另外一个角度说,能被熊英这个涉世不深的人看出破绽,也正说明共尉虽然心机深沉,却还没有修炼到家,和人到中年的项梁比起来,他还差一截,当然和他这个在山里蜇伏了近二十年的王孙比起来就差得更远了。
  这是个可以利用的人,怀王暗自点了点头。
  ……
  “上柱国拟的章程很好。”怀王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的竹简递给身边的宋义,“给众卿看一看,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按这个办了。”
  宋义接过竹简看了一眼,眉心顿时一跳。项梁真够狠的,上柱国虽然不做了,但是接任上柱国的是陈婴,等于还是他项梁的,他自己封了个武信君,手下的将军一大堆,项羽、项佗、范增、英布、蒲将军等人都升了职,大大小小的封君也不少。而共尉这边升官进爵的也不少,共敖、白公、共尉三人都做了柱国,共敖是刚武侯,白公是徐侯,共尉是广陵侯,吕臣、韩信、叶青、金昂、吕释之、刘季等人是将军,吕青是左尹,陆贾、孔鲋是博士,也各有大小不等的封邑,看起来很热闹,但是细细一品味,就可以发现比起项梁差了一大截。
  而象他这样跟着怀王的几个人,项梁提都没有提,似乎把他们集体忘了。
  宋义心惊肉跳,不知道该不该把手中的竹简递给一旁的白公、吕青等人,他不知道他们看到这个会怎么想?是暴跳如雷,还是拂袖而去?他有些担心的看着怀王,用眼神提醒怀王,这可不是你说的很好,而是很不好,一不小心,就会闹得天翻地覆。
  怀王挥了挥手,示意宋义将竹简递过去。宋义无奈,只得慢慢走了过去,脚步沉重得象是在地上拖。哪知道他还没走两步,白公却挥了挥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用看了,这个章程是我等与上柱国共同拟定的。”
  宋义恍然大悟,怪不得项梁这么嚣张,一点也不谦虚,原来他们早就有了交易,就瞒着怀王一个人呢。他的脸色很难看,回过身冲着怀王躬身一礼,默默无言的退回了席位。
  “既然如此,那就按这个章程办吧。”怀王面色平静,一点怒气也没有:“即刻安排印工治印,下面我们讨论一下援魏的事情。武信君,共卿病重,这援魏的重任……”
  “大王且慢。”项梁缓缓站起身来,手一抬,打断了怀王:“在此之前,还要议议都城的事情。”
  怀王很意外,看了看项梁,又看了看白公:“都城在彭城不是挺好的吗,还有什么好议的?”
  “不然,彭城离秦军太近,不够安全,臣以为,还是搬到盱眙的好。”
第一章
韬光养晦
第二十二节
异姓兄弟
  “为什么?”怀王十分不解:“武信君虽然率大军出征,可是共卿还在彭城,彭城很安全啊。”
  项梁暗自冷笑,就是因为共尉在彭城,所以才不能让你留在彭城的。我出征了,让共尉和你勾接在一起,那我怎么能安心?他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大王,彭城离前线太近,眼下秦军正强,他们正在围攻临济,我军迟迟未能赶去救援,谁也说不准临济是不是还在魏军手中,万一秦军已经攻破了临济,那么他们很快就会东下,彭城是首当其冲。如果大王在彭城,我军就缺少回旋余地,只能与秦军硬拼,而眼下我楚军的实力,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
  “盱眙则不然。盱眙在淮水以南,就算秦军全取了泗水郡,他也不可能长驱渡淮。且盱眙离大江更近,假如军事不利,我们还有以退回江东,暂避秦军锐气。秦军在没有荡平齐、赵之前,他们是不敢渡江攻击会稽郡的。会稽郡物阜民丰,足够我们休养生息,卷土重来的。”
  项梁早有准备,大道理说了一堆又一堆,软硬兼施,反正就是要怀王迁都盱眙,不能在彭城呆着。怀王不好硬顶,只好把问题推给了白公和共敖。白公和共敖眼神惊惧的互相看了看。项梁这个想法并没有事先通知他们,他们也能体会出其中的意味,项梁这是防止他们和怀王走得太近,所以一定要把他们分开,之所以封陈婴为上柱国,目的大概就在于此。离开了彭城,到了盱眙,那就是陈婴的势力范围,而陈婴却是他项梁的手下。项梁让陈婴做上柱国,守护彭城,既给他升了官,又名正言顺的让陈婴和他的手下分开了,可谓是一举三得。
  但是让他们真正震惊的却不是这个,共尉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局面,他们来参加朝会之前,共尉特地关照了他们,不管项梁说什么,一听都听怀王的,怀王怎么说都是好,怀王同意迁都,那就迁都,怀王不同意迁都,那就坚决反对迁都,反正一句话,把问题推给怀王自己做主。
  “全凭大王决断。”白公和共敖站起身来,也不说迁都好,也不说迁都不好,一句话就把皮球又踢了回来。项梁眼光闪了一下,虽然有些意外,却没有想太多,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怀王。
  怀王略一沉思,当即点头同意:“既然诸卿都这么说,那就迁都盱眙。”
  项梁暗自松了一口气,躬身唱道:“大王英明。”
  众臣不敢怠慢,齐声说道:“大王英明。”
  这件事决定了,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怀王将魏王的使者周市请了上来,开始商议援魏的方案。心愿达成的项梁随即提议,由目前驻在陈县的项羽作前军,先去临济城,不求解围,至少可以先给魏军打打气,让他们安心坚守,他自己带大军随后就到。白公、共敖率两万人马从彭城出发,取道睢阳,随时准备接应。共尉身体不好,暂时不能出征,就坐镇彭城,作为第二道防线,同时负责筹集大军所需的粮草辎重,兼护佑都城盱眙的侧翼安全。
  一切安排妥当,众人散去各自准备。项羽随即准备跟着周市起程赶赴临济,出发之前,他带着周市到共尉府中辞行。周市看到共尉时十分难堪。他知道共尉对他立魏王咎的事情很不爽,他看共尉也不爽,可是眼下有求于人,只好忍气吞声,陪着笑脸。
  “共将军……不,共君侯,”周市一脸笑容:“恭喜共君侯了,我家大王与君侯陈县一别,已经有半年多了吧,临济一被围,我家大王就盼着君侯能去救援,没想到事情这么不凑巧,唉——”
  共尉听他提到魏王咎,只好挤出一丝笑容,故作遗憾的说道:“是啊,我本当亲自去解临济之围,可惜天不作美。不过,有子羽去,可比我去强多了。周相,你就不要担心了,只要子羽一到,再多的秦军也是望风而逃。”
  项羽笑着连连摆手:“共君侯,你这可就说错了。我现在可担心得很呢,到你这儿来,一是向你辞行,二是想请你帮忙。”
  “帮忙?”共尉打量了他一眼,笑了:“粮草辎重不是已经给你了吗,还有什么事我能帮你的?”
  “兵太少。”项羽诚恳的说道:“英布等人还在南阳一带,我在陈县只有两万多人马,要想攻击秦军,解临济之围,兵力太单薄了些。你看,能不能把陈县的人马暂归我调遣?”
  共尉皱起了眉头,没有立刻答应他。陆贾在一旁不高兴了,“项将军,我们已经将陈县所有的粮草全部支持给你们了,陈县的守军也不多,不过一万五千人,再拨给你,陈县可就成空城了。万一你们挡不住秦军,那陈县丢了谁负责?”
  项羽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看着共尉。他自己清楚,这次项梁一系捞了多少实惠,虽然说项梁的实力确实比共尉强,可是共尉也不是一点反抗余地也没有,真把他逼急了,也就是两败俱伤。之所以现在能这么顺利的解决问题,共尉看在他的面子上做出了巨大的让步是个重要原因,项羽很感激他,也一直想报答他,可是还没得及报答,却又要提出一个更不近人情的要求。
  本来项羽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想在项梁赶到之前,先和秦军打一仗,挫挫秦军的锐气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让他在城下看着秦军等项梁,实在有些太煎熬了。
  英布等人还在南阳,他虽然已经派快马去传令,但能不能及时赶到实在是个未知数,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向共尉借一些人马比较实在。但是共尉在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之后,还能不能借人马给他,他心里也没有底。换一个立场来看,如果共尉来向他借兵,他能借吗?他也说不准。
  项羽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共尉,共尉脸上轻微的神色变化都让他不安。
  共尉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知道项羽这个人与刘季正好相反。如果把他们比作投资机构的话,那么刘季就是很不靠谱的皮包公司,说不准哪天就把你的本钱都卷跑了。而项羽却是一只潜力股,你只要敢舍得投下本钱,他一定会加倍的回报给你。
  既然共尉不愿意与项羽死磕,那么以柔克刚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对付项羽这样的人,你就要让他觉得他对不起你,他欠你的,而且要让他欠的时间越长,能得到的利息就越多。
  陈县有人马。陈县有一万五千人,其中五千是吕释之带过去的,还有一万多人原来是吕臣的,吕臣赶回来奔丧,病倒之后没能及时回去,现在就交给吕释之暂管。这一万人,可以送给项羽,而且陈县还有一个人,共尉也想一起送给项羽。
  刘季。
  刘季不愿意在共尉的眼前晃荡,他央求着吕雉来找吕媭求情,要去陈县。共尉正中下怀,装模作样的为难了一阵,给了吕媭一个天大的面子,让刘季去了陈县。如果让刘季带着这一万人跟着项羽去救魏国,面对近十万的秦军,这个结果说不定是共尉梦寐以求的。就算他死不掉,恐怕他在项羽手下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两类人,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但是共尉不能显得太随意,他要让项羽觉得,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所以他犹豫了好半天,才咬咬牙:“既然你开了口,我就支援你一点吧。不过,你可别嫌少,我在陈县确实没有多少人。”
  项羽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陈县有多少人,他心里清楚得很,也不敢多要,五千人就行,如果能给一半,七八千人,那就更好了。加上他的人马,他也能凑到三万多人。
  “让吕释之带五千人守城,剩下的一万人交给刘季,让他跟你去解临济之围。”共尉似乎下了狠心,才做了这么一个决定。项羽一听,喜出望外。一万人?那可比他预期的还要多。
  “多谢多谢。”项羽恨不得抱着共尉亲一口。
  “你小心。”共尉很虚伪的说,“你虽然勇猛,可是章邯也不是善与之辈。出关以来,他连战连胜,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知道,我知道。”项羽用力的拍着共尉的肩膀:“好兄弟,这次你可真帮了大忙了。”
  “为兄弟两肋插刀嘛。”共尉嘴上说得慷慨激昂,心里却觉得这句话反胃。他哪里是想为兄弟两肋插刀,分明是想插兄弟两刀啊。要换成刘季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呢,可是项羽却信以为真。经过这些天的交往,共尉是看出来了,这个项羽武力是高,可是脑子太单纯了,不知道江湖险恶。他不是刘季那种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家伙,项羽是把兄弟真当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事情,别人可能只是嘴上说说,但他这种一根筋的,吐口唾沫当根钉的人,却肯定能做得出来。
  项羽确实当真了,他拉着共尉,收了笑容,很郑重的说道:“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吧。”
  共尉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好啊,跟项羽这个家伙结为异姓兄弟,以后项梁要想下手对付自己也要考虑考虑了。那还犹豫什么,结拜,立刻结拜,我等这一天等得眼睛都红了。
第一章
韬光养晦
第二十三节
长短之议
  怀王在项梁的护送——或者说是押送——下离开了彭城,奔赴新都城盱眙,白公、共敖、吕青等人做为怀王身边的重臣,自然也要跟着去,就连身体还没有康复的吕臣也一起走了。吕雉作为刘季的家人,理应也到盱眙去人质,原本热热闹闹的彭城,转眼之间就剩下了共尉。照理说,共尉作为领兵的将领,也应该把家人达到盱眙去当人质,可是共尉一句话就给挡回来去了。
  “我夫人有身孕了,暂时不能行远路,以免动了胎气。”
  武信君项梁派来的武涉一听他这话,屁都没放一个,乖乖的回去了。他清楚得很,项梁现在不敢逼迫共尉,不仅因为他打仗需要共尉提供粮草辎重,而且因为那个连项梁都不怎么搞得定的项羽现在和共尉好得要穿一条裤子——项羽出征前,刚刚和共尉结为异姓兄弟。项梁要惹共尉,先得想好怎么安抚项羽。
  白媚有了身孕,吕媭也被共尉找借口留下了,虽然理由很勉强,可是谁又敢说个不字?怀王还特地派人来慰问了一番,让共尉和白媚好好休息,一个休息好了上战场,一个休息好了生个大胖小子,共家就算有后了。
  一拨又一拨的人送走了,共尉这才有时间坐下来安排自己的事情。一回到府中,他就把陆贾叫过来。陆贾现在是他府中的府丞,内院的事情由白媚负责,外院的事情全由陆贾负责,好在官虽然升了一级,人却还是那些人,而且原本归在一起的共敖、白公都另外开了府,有了各自的僚属,相对来说,反而更清楚了些。
  “诸将的官印、绶带都送去了?”
  “回禀君侯,朱鸡石、宁君等人的都派人送走了,只剩下韩将军的。”陆贾轻声说道,眼睛看着共尉的胸腹部,既不直视共尉的眼睛,又能用余光注意共尉的脸色,以便及时做出反应。共尉点了点头,陆贾做事很有分寸,知道韩信与其他人不同,要特意安排。
  “韩信那边,你亲自跑一趟吧。”共尉坐下来,对田伦招了招手,田伦还没动,吕媭已经轻快的从后面走了出来,将一枝竹简递到共尉的手里。共尉看了一眼,很满意的笑了。
  “你把这个带给他。”
  陆贾接过竹简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会意的笑,躬身应道:“喏。”然后转身离开了大堂。吕媭挽着共尉的手臂进了内室,解开他的外衣,检查了他胸口上的伤,微微皱起了眉头,埋怨道:“让你不要喝那么多酒,你就是不听,这个项羽就这么可怕吗?用得着拼了命的陪他喝酒?”
  共尉的胸膛被她细腻的手指摸得起了一层疙瘩,手脚有些不老实起来,吕媭面红耳赤的看了一眼慵懒的倚在一旁微笑不语的白媚,拨开了共尉手,嗔道:“跟你说正事呢,大小也是个君侯了,还一点正形也没有。”
  “老夫子都走了,你怎么还那么穷讲究?”共尉嘻笑着,一想起把孔鲋这个老头送到怀王那儿做博士去了,他就开心得要死。这老头学问大,规矩更大,经常在别人面前指责他这儿不对,那儿不对,比在陈胜身边的时候还嚣张,偏生还不怕死,自己拿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眼下把他送给怀王了,耳边总算清静了些。当然了,他那些弟子没他那么大胆气,大部分都被共尉扣下了,教导营里的任务很重,足够他们累个半死的。
  “大白天呢,外面那么多亲卫,你总得注意一点吧。”吕媭娇羞的低声。共尉嘿嘿一笑,收回手,让吕媭给他换好药,才瞟了她一眼:“你说是项梁可怕,还是项羽可怕?”
  吕媭皱了皱眉头,没有立即回答。白媚的眉梢挑了挑,也沉思不语。
  “当然是项梁可怕。”吕媭想了片刻,抬起眼睛看着共尉,话说得很坚定,但是声音却有些犹豫,显然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共尉神秘莫测的笑着,转过头看了一眼白媚,走到白媚身边,俯下身子抱着白媚的腰,将耳朵贴在白媚的腹部听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搂着白媚的肩膀,亲了一下她的耳垂:“夫人以为呢?”
  白媚轻轻的咬着嘴唇,长长的眼捷毛一闪一闪的,双颊飞起两片绯红,带了几分母性的少妇娇羞看得共尉心动不已。“我也是和少姁妹妹一样的想法,可是,夫君这么笼络项羽,自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也想听听夫君的理由。”
  共尉笑了,伸出另一只手搂着吕媭,左拥右抱,惬意非凡。“你们觉得项梁可怕,是因为他不仅有威望,有强大的武力,还有周到的智谋,是不是?”
  “不错。”白媚和吕媭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项梁少年时期随父作战,然后又在外面混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所以他的武力、他的威望虽然可怕,但是最可怕的,却是他的心机。”共尉仰起头,似乎说给白吕二人听,又似乎说给自己听。“所以,我们在他的面前,和透明的人一样,我们的任何举动都能被他看穿,我们也许能占一时的上风,可是他很快就会做出相应的举动,将对他不利的因素转化为对他有利的因素。”
  “嗯。”吕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共尉这段时间以来连着出招,都被项梁不经意之间化解了。共尉在众人面前任由项羽将虞姬劫走,就是想栽赃项家买通刺客,可是很快被项梁识破了,让项羽上门赔罪。共尉想拉拢项羽,项梁顺势让项羽和共尉礼尚往来,造成一个项共已经结成同盟的模样,逼得怀王同意了他那些近乎狂妄的要求,得到了几乎所有他想要的东西。最后又逼着怀王迁都,把他企图和共尉套近乎的打算扼杀在萌芽状态,把怀王彻底变成了傀儡,可谓是无往而不利,每个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要论斗智谋,共尉显然不是项梁的对手,他身边也没有人是项梁的对手,如果张良在,也许共尉还有点机会,可是张良不在,共尉想要在心机上和项梁较量,基本就没有赢的可能。这样一个要实力有实力,要心计有心计的对手,确实可怕。
  “但是,他最强的一面,也许正是他的弱点。”共尉接着说,“太会算计的人,因为把各种因素都考虑得很周到,就会缺少冒险性,相对来说,这样的人其实也好对付,因为对他不利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我们斗不过他,还可以拼命,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到了这个时候,项梁就不行了,他会退缩,他会忍让,他会等待更好的机会。所以我们虽然实力不如他,可是只要我们咬着牙坚持下去,摆出一副亡命的姿态,他就会投鼠忌器,无法下手,让我们获得喘息的时间,当然了,这个时间肯定不会太长。”
  “可是项羽就不同了,他是那种宁可把器打破,也要把老鼠抓住的人。你亡命,他比你更亡命,更可怕的是,如果单论武力的话,他绝对比项梁高出不止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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