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校对)第25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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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张松摇了摇头道:“就象当初的孙季佐一样,又和那个房陵城外的于靖一样,有时候杀几个人,还是有必要的。”他忽然笑了:“我觉得那个鲜卑使者,就是个不错的对象,公子到时候可以好好的戏弄戏弄他。”
  “你不要胡搞,那可是使者,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庞统连忙劝道:“将军,你可不能听他的,让人非议。”
  “屁的使者,他能跟我大汉一起平等称国吗?”张松不屑一顾:“这些蛮夷,不斩草除根是不行的,依我看最好就是几路大军一齐进发,趁着他们内斗的时候横扫漠北,然后占着漠北之地不松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反正以我大汉现在的财力,支撑几万远征军长驻漠北是绰绰有余,养着他们就是,省得剿了匈奴来了鲜卑,剿了鲜卑又不知道来些什么样的鸟人。”
  “你这个张永年,倒成了好战分子。”庞统忍不住的笑了,他喝了口茶,想了想说道:“不过你说得倒也有理,与其让他们坐大再去征讨,不如在北疆放上几万大军,有事没事就去剿一剿,一来可能防止那些蛮夷成气候,二来也可以给军队一个实战的机会,别让他们的刀锈了,肉多了,想用的时候用不了。其实吧,这个想法以前不是没有过,只是当时财赋不足,支持不起罢了。”
  曹冲笑着点点头:“你们这个办法是好办法,不过眼下言之过早,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对付我的那个兄长和天子,士元,你天天吹嘘你的帝王秘术举世无双,独步天下,怎么也不给我想个好办法。”
  庞统翻了翻眼睛,倚着案几给自己倒了杯茶,很惬意的呷着:“有什么好办法?既然如此,干脆再来个欲擒故纵罢了,他想掌权,将军就找点机会让他掌权,反正他每次掌了权,都要搞点乱子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曹冲不解地问道。
  “将军,你既然准备搅了和亲事,北疆必然要大战,将军手下的长铩军和龙骑是对付鲜卑人的杀器,没有道理不去北疆,再者北军是禁军,现在经过将军的整顿,又俨然一番新气象,究竟能不能打,当然要拉出去试一试。到了北疆,以将军的官职最高,所有人都要听从将军的号令,前将军夏侯元让也不例外,换句话说,大汉只剩下两支兵力,还游离在将军的控制之外。”
  “大将军的亲卫步骑和丞相长史大营?”张松眼前一亮。
  “不错。”庞统阴笑着,“将军要去北疆打鲜卑人,说不准丞相大人会将虎豹骑交与将军,当然了,不给也没关系,将军也不差那几千人。至于丞相长史大营的那些人,还是留给大公子的好,要不然,他手里一点实力也没有,也不敢动啊。”
  曹冲心头一惊,刹时间冷汗涌出,自己如果带了北军出征,丞相长史大营的那些人可就在八关的腹心之内,曹丕如果想有什么动作,还真是天下无敌,想干什么干什么。如果曹丕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他也就不用再混了,赶紧回家生儿子去吧。
  只是这一招,是不是险了些?
  曹冲看着庞统,庞统那张圆圆的丑脸上堆满了阴森森的笑容,看起来象一条阴险的毒蛇。张松也不例外,心有同感的连连点头:“是啊,这样好,什么障碍都替将军解决了,然后将军带着大军挥师直下,轻轻松松的想干什么干什么。”
  靠,这两阴险的丑鬼。
  ※※※
  正月十五的阅兵式规模盛大,盛大得都有些摆不下场子。许多人在兴奋的同时,真切地感受到了许县的逼仄,要是在洛阳多好啊,宽敞!
  两万北军、三千长铩军,四千龙骑,一千铁甲营,再加上虎贲郎、羽林郎,总共三万多军队在许县城南的一块平地上摆开了阵势,为了准备博览会而建起的高台现在成了观兵台,全副戎装的天子刘协、皇后曹节在以大将军曹操、骠骑将军曹冲父子为首的百官护拥下,气势威严的在高台上落座,曹操带着曹冲、曹丕等人站在一旁,张昭、荀彧等人站在另一旁,九卿以下请向后站,他们不够资格站在第一排。
  至于匈奴和鲜卑的使者,本来是安排在天子身边的,因为大将军不满意,把他们赶到高台边去了。那些连上台观兵的资格都没有的百官和有钱有身份的百姓都指着面容怪异的匈奴单于呼厨泉说笑,这就是匈奴人的单于,匈奴人当年多牛逼,现在混得差了,连单于都到咱们这儿做孙子了,看见没有,这就是咱大汉的威风,咱的面子。谁带来的?当然是咱大将军和骠骑将军父子俩。
  那边有人说话了,嘿,你看到那个长得象咱动物园里骆驼一样的大个子没?那是匈奴人的右贤王,当年就是抢了咱大才女蔡先生的,现在啊,天天象条狗一样在蔡先生门口候着,还做梦着想进府呢,门儿都没有,咱蔡先生是谁啊,那是骠骑将军的先生,能给他当老婆吗?
  呼厨泉和去卑听了,觉得特没面子,两人偏偏身材都又高又大,想躲都没地方躲。鲜卑使者将他们的怂样看在眼里觉得特有面子,你们是属国,我鲜卑可是平等的关系,我们的大王还要来娶大汉的公主呢,你们一边歇着吧。
  台上寂静肃默,台下热闹嘈杂,虽然许县这几年每年八月都要开博览会,可是象这么热闹的献俘仪式和阅兵典礼这类阳刚气十足的场合,许县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能抽开身的人全都赶来了,就算河南尹刘巴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么多的人给吓了一跳。
  随着一通鼓响,大礼正式开始。四周的百官、百姓都安静下来,跟着台上的天子、三公、九卿开始先行郊祀,热闹的场合一时变得肃静无比,看着台上的天子、皇后有板有眼的在太常张音指挥下行着礼,有不少年纪大的人开始抽泣起来。大汉,有多少人没有这种气象了。
  繁琐的礼仪一步步的过去,逐渐到了这场大戏的高潮,天子在台上讲了几句话,下面的人根本听不清,反正台上的三公九卿喊万岁,台下的人就跟着喊万岁。又过了一阵之后,年轻的骠骑将军曹冲手扶着天子所赐的节,威严地站在了台边。
  曹冲站在高台之边,看着下面正前方三万多排列整齐的将士,和周围黑压压的人群,一种莫名的激动让他感到鼻子一酸,如此拉风的亮相,可真不容易啊。
  “我——”曹冲举起手中的节,大声喊出第一字出口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居然没有声音出来,所有人只看到他高举手中的节,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不免有些奇怪。曹冲有些尴尬,调整了呼吸正要再喊,台下排在最前面的陈到忽然举起手中的大旗纵声高呼:“大汉威武——”
  两万北军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齐声大喝:“大汉威武——”
  曹冲的亲卫步骑、虎贲郎、羽林郎跟着纵声高呼:“大汉威武——”
  台上的天子愣住了,三公九卿愣住了,台下的百官和百姓也愣住了,只听到三万人雄浑的吼声在天地之间回荡,紧跟着,台下的百姓也跟着大喊声来,他们的声音开始不太整齐,但慢慢地也融入了大流,数万人的吼声开成一个声音,越发的雄壮,让大地颤抖,让天地变色。
  “大汉威武——”
  几万人的声浪汹涌而来,如惊涛,如骇浪,扑在高高的观兵台上,让每一个人心旌动摇,汉人们热血沸腾,属国使者们则心惊胆战,面如土色,本来气色就不好的呼厨泉和去卑面面相觑,汗如雨下,而本来有些趾高气扬的鲜卑使者则紧紧地闭住了嘴巴,脸色煞白。
  曹冲站在声浪的最前端,耳听着“大汉威武”的喊声一阵阵的扑来,又慢慢的远去,他回想起这几年的征战,想到多灾多难的大汉终于在自己的奋斗下重归一统,并且有可能在自己的努力下重新绽放出夺目的光华,不禁浑身一阵颤栗,头皮一阵发麻,一股热流直冲脑门,他高高的举起双手,奋力吼出一声:“大汉威武——”
  随着他举起手中的节,陈到举起了手中的大旗摇了两下,三万将士的吼声戛然而止,紧跟着,周围的百姓也停止了呐喊,仰着胀红的脸,看着台上那个屹立的年轻身影。
  “我——大汉骠骑将军、广陵县侯曹冲——”曹冲用足了内力大声喊道,他的声音清亮,似乎能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命令——我大汉——无敌的将士——为我大汉——皇帝陛下——皇后殿下——大将军殿下——演阵——”
  “演阵——”陈到跟着晃动了手中的大旗。
  随着陈到手中的大旗,静立如山的将士们忽然动了,他们排着一列列整齐的队伍,开始演示他们这些天苦练的成果。射声营拉动手中的弓弦,将一支支包起了箭头的长箭向远方倾泄而去,步兵营排着整齐的方阵如墙而进,吼声如雷,舞动手中的长戟、刀盾,发出一阵阵整齐的喊杀声,步兵营前进一百步,扎下阵脚,长水、胡骑、越骑营的骑士们催动战马,滚滚而来,手中的长戟霍霍,飞箭如蝗,铁骑过处,摆在那里做靶子的草人已经成了刺猬,而且都没有了脑袋。
  如雷般的弓弩声,滚滚的马蹄声,震天的喊杀声,倏乎而来,倏乎而去,围观的百姓们先是被惊住了,随后又象是回过神来一般,高声叫好。叫好声传到演阵的将士们耳中,越发刺激得他们兴奋,吼声越发的高亢,越发的整齐。
  烟尘滚滚,各种战术一一演练开来,天子看得兴高采烈,原来自己的北军这么能打,他兴致很高,不时的和旁边的皇后和大将军曹操说两句,刹那之间,他似乎忘记了曹操的跋扈和凶蛮。
  战术演完,曹冲躬身向后退了两步,在天子面前施了一礼:“回禀陛下,演阵完毕,请陛下下旨献俘。”
  “好。”天子站起身来,很威严的一挥手:“传旨,献俘。”
  “献俘——”太常张音拖长了声音叫道。
  一列列被一根长长的绳子捆在一起的俘虏被带到了台前,他们这两个月似乎过得不错,有的人居然又白又胖,不过他们现在显然都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旁边这些人都是来看自己被杀头的。有的人虽然害怕,还能硬撑着走路,有的人则肝胆俱裂,瘫在地上起不来了,旁边押送的士兵走过来,拖起来就走,足足花了半刻钟的时候,才把一千俘虏在台前跪好。
  “爱卿,去吧。”天子对曹冲挥挥手。
  曹冲应了一声,笑道:“陛下,今天请陛下看一个不一样的献俘。”
  “哦,怎么个不一样?”天子兴奋劲还没过,好奇地问道。
  “陛下,臣要为陛下重演一下长铩军在上邽城下的英姿。”曹冲指着高台下那三千长铩军笑道。
  “好啊。”天子大喜,“爱卿快快演来。”
  “唯!”曹冲向后退了两步,大步走到台前,对下面的陈到挥了挥手。陈到会意,走到那群嘤嘤哭泣如女儿一般的俘虏面前,轻蔑的撇了撇嘴,指着长铩军的位置说道:“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穿上你们的衣甲,带上你们的武器,如果谁能从一百长铩军的中间杀过去,就放谁一条生路。”
  “真的?”几个俘虏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还有这等好事?
第三十节
搅局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当一千俘虏被周奔带领的一百长铩手斩成肉块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了。以天子为首的文武百官是惊讶于长铩军带来的血腥和残忍,那些属国使者,特别是匈奴和鲜卑使者被长铩所向无前的杀伤力给震住了,就连手下也有十几个长铩手的荀恽也傻了,原来穿上重甲交叉排列的长铩还有这样的威力,飞旋起来的长铩就象一个个死亡的光圈,将面前所有的活物斩成碎肉。
  曹冲很满意这一百长铩手的表现,退回到面色煞白,几乎要吐出来的天子面前,躬身施礼:“陛下,献俘完毕,不过,想要垒成京观恐怕有些麻烦,想找个完整的头骨还真是不易。”
  天子不是没看过血腥,也不是没见过死人,当年在长安的时候,看到死人是常事,而且是一堆堆的死人,按说他不应该害怕、恶心才对,可是看到这一千俘虏片刻之间被长铩军斩成一块块碎肉,他的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向上涌。
  “爱卿,京观就不必了。”天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无力的挥挥手:“朕有些不适,后面的事,就由爱卿父子主持吧。”说完,扶着同样面色煞白的魏讽的手,匆匆的下台去了。从头至尾,他也没有勇气再看一眼台下的鲜血和残肢断臂。
  曹操杀的人多了,经历过的生死关头也远比这个惊心动魄,神经已经粗大到无法估计。这个场面虽然有些震撼力,可是他还是很快平静下来,和不住伸手掩嘴巴的太常张音一道,结束了这个盛大的庆典。天子走得太怱,连准备好的水师检阅都给省了,水师大都督周瑜在战船上等了半天,也没见天子来,不免有些丧气,好在随后大将军曹操等人来了,带着百官观看了一万水师的表演,总算没让周瑜白忙一场。
  “陛下怎么了?”忙完了表演,周瑜拉着荀恽问道。
  “别提了,前面都挺好,陛下兴致很高,结果被骠骑将军的长铩军表演的献俘给吓住了。”荀恽这里已经缓过来了,想想天子当时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他悄悄地把当时的情况给周瑜讲了一遍,周瑜有些不相信,天子又不是小孩子,杀千把人就能吓住他?也太离谱了。
  “你别不信,观兵场那些肉还在,你有空去看看就知道了。”一提到那些肉,荀恽的嗓子眼又开始冒酸水了,鼻子里是全是胃酸气,连忙躲了开去。周瑜半信半疑,看着荀恽匆匆的走开,正不解的挠头呢,曹冲派人来请他了。
  周瑜向大将军、骠骑将军行了军礼,恭敬地站在他们面前。曹冲摆了摆手,将闲杂人等赶了出去,请周瑜坐下,这才问道:“子敬那边可有消息来?”
  “昨天刚收到的消息,子敬带着交州水师已经赶到了朱崖郡,和张将军联系上了。按张将军所说,子敬估计正是江东的败兵,他们躲在朱崖郡,控制了上面的土著,自己也开荒种地,过得还算安稳,平时不怎么出来打劫,要不是海外的商船财物太吸引人,说不定到现在都不会被发现。”
  “是吗?”曹冲笑了:“既然如此,就告诉子敬,如果能收编他们,尽量就收编吧。告诉他们,我们要扩编水师,足迹要远至身毒、大秦,他们大有作为的,做个水贼多没意思啊。如果能投降,朱崖郡算他们收复的功劳。”
  “喏。”周瑜听了,心理有些不平衡,鲁肃虽然是副都督,可是他平定朱崖以后还要护送商船远至大秦去建功立业,自己这个都督却无仗可打,这也太憋屈了。本来说开春之后要参与辽东之战,没想到自己还没去,人家已经搞定了,那自己这一万装备精良的水师就在这儿歇着?
  “周都督,你再等两天,看看天子还有没有兴趣看看水师。如果他不想看了,你们就沿河而下,转驻广陵、吴郡一带,我大汉前往三韩、倭国做生意的商人的安全就由你们负责了。届时有一些游历的学子也要跟着你,你花几年时间,把海外的事情搞清楚一些,绘成海图,为下一步做好准备。”曹冲笑道:“你放心,仗有你打的,不要把眼光总是局限在我大汉这点地方,海洋,比陆地要大几倍,海外千奇百怪的国家多得很,海里的宝贝也多的是,有你眼花的时候。”
  “多谢大将军,多谢骠骑将军。”周瑜心花怒放,连忙应诺。
  “趁着还没有起航,和你的夫人多团聚几天吧。”曹冲起身,开了个玩笑:“等你出了海,可就是一年两年回不来的。”
  “将军说笑了。”周瑜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道。
  “先给你几年时间去打天下,等你不想打了,还回许县——不,可能是回洛阳,或者是长安了,三公九卿等着你。”曹操哈哈地笑了,算了给周瑜一个承诺。周瑜原来就是九卿,他如果立了功回来,九卿不过是本份,三公才是嘉奖。周瑜心知肚明,以曹冲新政的格局来看,自己肯定不能做丞相,十有八九是继从祖、从伯之后做周家第三个太尉,连忙致谢。
  有些虎头蛇尾的阅兵大典完了之后,曹冲父子赶回去参加属国的赏赐。天子受了点惊吓,直接把这事交给了丞相府,丞相曹操、副丞相曹丕、大鸿胪韩嵩出席会议,太子少傅张昭代表天子参加,骠骑将军曹冲旁听。当然了,他是存心要来搅事,天子不让他旁听他也要找个理由混进来。
  原来这些会议都很简单,大汉朝对这些属国一向很客气,送点三文不值两文的贡礼来,然后就十倍百倍的赏赐,反正赏得你们开心算完,大汉的天子再穷也不差这点钱。不过这次会议因为喧宾夺主的曹冲的几个提议,会议流程有了根本性的变化,而使会议的气氛有些异样。
  曹冲提议,属国的赏赐,不得超过贡物价值的两倍,前提还是鉴定他确实是属国或者是外国的使者,否则只能按市价返回。他的理由是,这次大秦等西方诸国的使者当中就有是商人假冒的,他们图的就是大汉朝的大方,随便送点东西当贡物,然后拿一大堆的赏赐,比做生意合算多了,这种假冒伪劣的事情不能容忍,损失点钱是小事,被人当傻帽可不成。
  至于大汉国境内的属国,也被曹冲分出了三六九等,就跟去年的救济一样,编入大汉户籍的,一略重赏,那些和大汉关系融洽,臣服度较高的,也不错,而只挂了个名就来讨赏的,比如匈奴,对不起,赏得就很限了,至于鲜卑这样的,赏赐只能等于物价,甚至不足。他在会议上大明大白的说,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一句话,属国就是属国,不要想和大汉的子民相比。你们要想享受和大汉子民一样的待遇,那就先做出和大汉子民一样的贡献。他还告诉那些属国使者,以后你们部落内部的事,可以按你们部落内部的规矩处理,但是涉及到我大汉子民的,必须按我大汉的律令处理,否则别怪我们翻脸。
  他的话,象是一滴水浇进了滚烫的油锅,顿时炸了。
  西南部益州境内的几个属国还好一点,他们这几年从贸易中受到了许多好处,去年的雪灾中又受到了几乎和大汉百姓同等待遇的救济,不仅普通百姓感激涕零,就连他们那些部落的头领现在也眼红于大汉商户的富庶,恨不得现在就拥有大汉的户籍证才好,因为他们和大汉人做生意,要比大汉人多交一道税,如果成了大汉人,不仅可以少交这一道税,还可以享受到更多的好处,比如在路上进驿亭就能吃到更好的饭菜,还能少花许多钱。
  至于凉州的羌人,他们早就意识到了属国和成为大汉子民的区别,去年西凉的雪灾虽然不是很严重,也受到了朝庭的救济,从益州、荆州运来的粮食沿着渭水源源不断地进入西凉,在凉州刺史贾诩的安排上,井井有条的进入各郡各县。羌人很快就发现了待遇上的差别,汉人拿到的救济能保证他们活到下一次收成,七十以上的老人居然还每人二斤肉,让他们过年。而他们羌人拿到的最多只有汉人的七成,只能勉强饿不死,根本不可能象汉人一样吃饱。有些羌人红了眼,习惯性拿起刀就想去抢,结果还没得手,就被早有准备的汉人迎头一阵痛击,他们告到护羌校尉韩银那儿去,又被韩银一顿臭骂,还杀了几个人立威。通告全境,再有类似事件发生,杀无赦!不光要杀抢劫的,连整个部落都杀光。
  汉人笑了,羌人怕了,他们掂量了一下形势,与死亡相比,大汉的救济虽然吃不饱,也总算饿不死,忍了吧。当然为了能向汉人靠齐,他们也动了心思,要象关中的羌人一样,干脆入籍算了,这样不仅能多领一点救济粮,还能享受送一个子弟入学的优惠。反正现在大汉的百姓过得也不错,虽然辛苦一点,倒也能吃饱喝足,衣食无忧,万一受了灾还可以享受朝庭的大批赈济,这对于半耕半牧的羌人来说,太重要了。
  匈奴人很矛盾,他们一方面不愿意成了汉人的一部分,汉人太多了,他们匈奴人如果融入汉人,不要几代人就没匈奴这个种族了,另外他们虽然破落了,还是觉得自己是吃肉的狼,汉人是吃草的羊,狼怎么能成为羊呢?长天生会诅咒的。另一方面,他们又眼红汉人的待遇,抢吧,又挡不住几万虎视眈眈等着拿他们脑袋去领功的大军,他们可不想成为长铩军前面的碎肉,不抢吧,他们得到的救济连羌人都不如,如果不拿牛羊、战马来交换粮食,只怕今年也要饿死一些人。
  呼厨泉迫于无奈,最后表态,匈奴人暂时不能融入汉人,请大将军和骠骑将军给点时间,让他和族里人多沟通。但是他可以象羌人一样,承担更多的义务,北疆有事,匈奴人可以象汉军一样服从征调,每年交出相当数量的战马以换取足够的生活用品。至于今年这个难关,还请大将军开恩,无论如何再救济一点,不然真会死人的,他这个单于回去也不好服众。
  曹操很满意,当下就决定为呼厨泉在许县建一座宅第,你长住这里吧,让去卑回去监国,把欠我们的战马分三年补齐,第一批战马到帐,差额的救济随后就到。呼厨泉无奈,明知这是被软禁了,也只得点头应是,好在这几天住在许县的驿馆里还是蛮舒服的,比住在美稷的王庭不差,如果有了自己的宅第,应该日子会更好过一点。
  鲜卑人一直很平静,因为他们觉得前面讲的都是属国的事,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是平等的两个国家,不能按这个办法处理。看着匈奴人的衰样,他们甚至还讥笑了两声,这样的人也能算是草原上的狼?现在跟狗一样地趴在汉人的面前,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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