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校对)第4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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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护军武周武伯南,说起来跟公子还是同乡呢。”张虎笑着起身给武周让坐,武周谦让了一下,坐在曹冲侧对面,稽首道:“见过公子,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到营中来?”
  曹冲还了礼,眉头不展,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武周叹气道:“是啊,我们营中也有不少士兵生病了,医匠们忙得脚不沾地,却找不出太好的办法,说可能是水土不服,一时饮食不调,另外受了点风寒,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曹冲点点头,想了想问道:“这样的人多不多?”
  武周想了想道:“大约有一成吧,大部分人还可以,不过大军数量太多,这医匠数量太少,还是有点忙不过来,我问过其它营,基本上情况都差不多。”
  曹冲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成的兵力倒还不至于影响大局,蒯家蔡家几个大家族已经答应提供援助,再等杨沛将冬衣送到,情况应该能有所缓解。正说着,张辽大步进了帐,见他们正在说这事,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道:“我觉得这事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士兵们挨饿受冻是常事,如果说新兵有点撑不住我还信,可那些跟着我十几年的人都撑不住,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了。我倒觉得可能是疫病。”
  “疫病?”曹冲和张虎、武周一听,都有些惊讶。
  “嗯。”张辽点点头,笑着看了一眼张虎和武周。“伯南是个书生,这样的事当然见得少,军中的老人却大多熟悉。大战之后,必有疫病,再加上那些受伤的士卒伤重不治的,死的人未必比打仗死的人少。你们以后见多了就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这帮医匠实在太差了,遇到点事就解决不了,还大呼小叫的胡说。唉,这营中的好医匠越来越少了,当年华佗大师……”
  张辽忽然想到了华佗就是被曹操砍了脑袋的,立刻收住了话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曹冲笑了,他知道这件事很多人都有意见,华佗是名医,却因为不愿意专为曹操一个人看病而被曹操杀了,这些深知医生的重要性的将军自然是觉得可惜的,只是再有什么想法,他们也不敢摆在表面上。他自己对华佗的死也是很可惜,自然也不会把张辽的话当成什么罪状,只是跟着叹了口气。
  几个人心有灵犀,将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张辽很自然地说起曹冲在长阪的表现,赞不绝口,一个劲地要张虎多多向他请教。由张飞又说到关羽,他和关羽交情颇深,现在却是敌对双方,不免有些感慨。就是张飞,跟他也是熟的,听说张苞被夏侯称杀了,也是唏嘘一场。
  “这公事私情,总是不能兼顾,昨天是好友,今日成仇敌,造化弄人啊。”张辽感慨道。
  “将军莫忧,也许有一天,你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曹冲笑道。
  “呵呵,但愿能如公子所言。”张辽笑道,“不过辽也清楚这公事私事的区分,真要遇上了关云长,少不了要大战三百回合的,看看他这几年在荆州可曾荒废了功夫。”几个人听了,哈哈大笑。
  他们正说着闲话,忽然有一个虎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顾不上和张辽行礼,附到曹冲耳边说道:“公子,夫人请你速速回去。”
  “什么事?”曹冲有些疑惑的问道,这蔡玑有什么事要急冲冲地让人来找。
  “公子回去便知。”虎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张辽一眼,连忙行礼,张辽大度的摆摆手,谁不知道曹冲是出了名的护短,自己还能因为他一时情急而怪罪他不成,那不是成心跟曹冲过不去么。
  曹冲见他说得神秘,只得起身告辞,跟着虎士回到蔡家庄园。刚进大门,就见蔡玑焦急地站在门口,一见曹冲来了,拉着他就走,没有回他们的新房,而是去了典满的小院,直接进了刚腾出来给杨家母子住的房间。一进门,就见蒯英满头是汗的坐在榻边,手搭着杨家大嫂的脉门,闭目凝神。
  “怎么了?”曹冲见她们面色凝重,连忙问了一句。
  蒯英没有应他,半天才睁开眼睛,松了口气,替杨家大嫂掖好了被子,这才回头对曹冲说道:“万幸。公子,杨家大嫂是伤寒,还好症状不重,我还能治得,如果再过几天,我也没办法了,只有找我师傅才行。”
  “伤寒?!”曹冲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脊升起,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正是,杨家大嫂体虚,又受了风寒,加上饮食不佳,劳累过度,这才得了伤寒。”蒯英有些后怕地说道:“幸好发现得早,要不然……”
  曹冲一时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一时不小心,居然将一个伤寒病人带到蔡家庄园了,幸好这个蒯英懂得医术,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又想起营中那些病人,连忙把情况给蒯英讲了一下,蒯英眉头越皱越紧,想了片刻说道:“公子,我虽然不敢断定,但以公子所说,只怕不少人是伤寒初期,还有几个可能是发病期。伤寒多发于秋冬二季,时间也正是凑巧,只是现在还未显露,如果不加紧时间治疗的话,只怕伤亡不轻。”
  “那,你可治得。”曹冲情急,连忙问道。
  “初期的我还治得,那些重症的,我可治不得。”蒯英摇了摇头说。
  曹冲有些失望,他焦急地转了两圈,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他连忙问蒯英道:“你刚才说你师傅,你师傅姓甚名谁,现在在哪里行医?”
  蒯英脸上显出骄傲来:“我师傅姓张,讳机,字仲景,是南阳名医,现在正在南阳坐堂行医,悬壶济世,活人无数,治伤寒更是他的拿手绝技。”
  曹冲长出了一口气,果然是自己猜到的那个人,他一听伤寒,就想起张仲景,只是他只知道张仲景大约是这个时代的人,却并不确定,更不确定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一时就算是想找也无从找起。没想到事情这么巧,这个蒯英居然是张仲景的弟子,这年代还有女徒弟?
  好象是回答曹冲的疑问,蒯英笑道:“我不过是师傅的记名弟子,只学了点皮毛。以我的面子,只怕也请不到师傅,还是公子亲自跑一趟的好,我那师傅,一心救人,早就对当官不感兴趣了,只怕就算是丞相大人的手令,他也未必会来。”
  又是个犟头的。不过曹冲这时哪有心思考虑这些,他连连点头说道:“我去一趟无妨,只怕还要麻烦典家嫂子跟我走一趟才好。”
  蒯英被他一句“典家嫂子”说得红了脸,低了头说道:“我就不用去了,杨家大嫂还要我来照料,我写一封信让公子带去就是。”
  曹冲哈哈一笑,看着满脸通红的典家小两口,再看看对面房中由两个侍女陪着晒太阳,脸上快笑出花来的典家大娘,摇着头出了门,在门口回身叫道:“那我就等着你的信了,典家嫂子。”
  “小玉儿,你家夫君这么大一个官,怎么一点也不讲究,我家子谦是他的下属,他如此称呼我,岂不是折杀我了。”蒯英恼羞不已的推了一下蔡玑笑道。
  “你别理他,他就喜欢这样没大没小的。”蔡玑捉着蒯英的手笑道:“再说了,咱俩谁跟谁啊。”
第四节
木匠
  “小玉儿,小玉儿,你跑哪去了?都等你半天了。”刘琮大呼小叫的跑了出来,一见曹冲站在院子里,吓得调头就跑,“嘭”的一声和后面跟来的蔡璇撞了个满怀。蔡璇被他撞痛了鼻子,又见曹冲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俩,气得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冲着刘琮就打了过去。刘琮呵呵一笑,生挨了她一拳,却没有再跑,只是不好意思的看着曹冲。
  曹冲也不见气,他知道刘琮老实,一直被蔡璇管得死死的,上次又是蔡璇出面来求他才没被发配到青州去当刺史,对蔡璇更是言听计从。况他现在让出了襄阳城里的府第,借住在蔡家,这里连仆人都站在蔡璇一边,他自然更受欺负了。象这样被蔡璇打一拳,那算是轻的了。
  “找小玉儿什么事?大玉儿又欺负你了?”曹冲拉过陪笑的刘琮,笑嘻嘻地问道。
  “没有,我们正打牌,她突然跑了,丢下我们三个,娘都急了,让我来叫一叫。”刘琮见曹冲说话和气,也不怎么怕他了,就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曹冲闲着无事,做了一副扑克牌拉着蔡玑玩,结果被一大一小两个蔡夫人知道了,反而玩得比他还来劲。刘琮整天无事,陪着三个蔡夫人天天玩牌,一天不玩就手痒痒。典满将杨家大嫂送回来的时候,他们四个正玩得开心,哪知道蒯英发现了问题之外,就将蔡玑叫了出来,丢下他们三缺一,半天也不回去,大蔡夫人急得上火,这才出来叫了。
  “不玩了不玩了,钱都被你赢去了,再玩的话,我家夫君真要出去卖字了。”蔡玑笑着走过来,拉着蔡璇的手,对曹冲笑道:“夫君,你稍等片刻,小英儿正在写信,马上就好。”
  “好。”曹冲点点头,又好奇地问道:“怎么,仲玉很厉害吗?”
  “那当然。”一直低着头的刘琮抬起头来,凑近了曹冲低声笑道:“她们三个人的零花钱都被我赢来了。”说着,脸上露出极端自豪的笑容来。
  “真的假的?”曹冲有些不相信地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刘琮,他和蔡家三女打过牌,她们掌握得很快,自己这个前世的老手想要赢都不是很容易的,这刘琮学得最迟,能一赢三?
  “真的。”刘琮见他不信,有些急了,拉着他就走,走到内堂一看,大蔡夫人正无聊的摸着牌,一见曹冲进来,连忙起身施礼。曹冲笑着还了礼,这大蔡夫人现在也是他的长辈,可怠慢不得。
  “看,这都是我赢来的。”刘琮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得意地笑道。
  曹冲拎着钱袋打量了一下三位蔡夫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色各异的四个人。大蔡夫人自然没什么表情,只是一脸平静的微笑着。蔡玑也不当回事,拉在一脸惭愧的蔡璇掩着嘴轻笑。
  “小玉儿你让开,我来打两把。”曹冲不信邪的坐下来,刘琮欢叫了一声,连接招呼她们入席,几牌一打,曹冲固然没有输得很难看,却也是遇到了强敌,刘琮似乎对每一张牌都记得很清楚似的,几乎没有出错牌。曹冲打到最后一牌,停住了手,问刘琮道:“你知道我手里现在还有几张什么牌?”
  刘琮笑了笑,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竟然大差不差。曹冲看了一眼刘琮,用力拍了一下刘琮的肩说道:“仲玉,你牛啊,跟那个王仲宣有得一比啊,记性这么好?”
  “且!”蔡璇不屑地哼了一声:“他能跟王仲宣比?王仲宣读书万卷,过目不忘,满腹诗书,出口成章,他是读书半卷,过目就忘,一肚子酒肉,只会做木匠。”
  刘琮本来被曹冲夸了还挺得意,听蔡璇这么一说,立刻如同被刺破的气球,马上矮了半截。曹冲见了觉得好笑,又有些奇怪,这前面的都好说,这“只会做木匠”从何说起?
  蔡玑俯在他的耳边,连说带笑地说了一遍。原来刘琮不好读书,论语勉强读完了,孝经也读过了,刘表请荆州的几个大儒来给他讲经书,结果每次都是最多读半卷书,就无论如何都读不下去了,气得那几个大儒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后来刘表也死了心,不再管他读书了,他也自得其乐,天天跟着那些匠人后面玩,居然迷上了木工。你还别说,他倒是做得一手好木工活,打出来的家具连那些老师傅都赞不绝口,也把刘表气得够呛,要不是娶了蔡璇,有大蔡夫人相助,他哪有机会做几天荆州牧啊。刘表平时根本不喜欢他的,一直喜欢的是大公子刘琦,这一切,都是大蔡夫人搞出来的鬼。
  靠,明朝出了个木工皇帝,没想到汉代还有个木工州牧。曹冲惊喜异常的看着刘琮,脸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神情,刘琮一见急了,跑到内房里找了半天,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掏出一个小车来放在曹冲面前。曹冲一见,一下子扑过去抢在手中仔细地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这是一个有点类似于后世的独轮车的小车,上面还雕着漂亮的花纹,车头做了个牛头的样子,两个把手是牛的两条后腿。小小的车轮上每一根辐条都清清楚楚,看起来好象是可以拆开的。放在几上,居然还可以转动。
  “这是你做的?”曹冲欣喜地看着刘琮说道。
  “是啊。”刘琮见曹冲喜欢,开心的笑了,又胆怯的看了一眼蔡璇。蔡璇又气又差,狠狠地盯着刘琮,只是见曹冲喜欢,才没有立刻发作。
  “这是我藏起来的,要被她发现了,又得踩烂了。”刘琮悄悄地对曹冲说道。
  曹冲正要说些什么,有人来报,说蒯英的信写好了,马车也准备好了,可以立刻出发。曹冲顾不上和刘琮多说,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仲玉,你是一块藏在土里的金子,我今天有事,没空和你多说,等我回来再说,有事要找你帮着做呢。”
  “真的?”闲得发慌的刘琮大喜,跟着曹冲跑了出来。
  “当然,只怕你到时候忙得没觉睡了。”曹冲回头笑道,“你别急,等我回来再说。”
  “好,好。”刘琮连连点头,看着曹冲上了车走远了,这才笑得合不拢嘴的回到内室,得意地笑道:“大玉儿,仓舒有事我要帮忙呢。”
  “且。”蔡璇嘴上虽然不屑,但看刚才曹冲不象说笑的样子,也知道事情不虚,一时口气倒也好多了。刘琮现在拿着俸禄却什么事也没事,她看在心里也难受,如今曹冲说有事让刘琮帮忙,这说明刘琮还是有用的人,哪怕是做个木匠,也比闲着好,那可是帮曹家公子的忙啊。
  曹冲向曹操请了令,出了襄阳城一路向北。坐在马车上,一路想一路笑,想到刘琮这样一个有技术天赋的人却被那帮儒生搞成了废物,真是可惜之极,自己想改造霹雳车,一直不是很顺手,那些炮手都不识字,自己又不懂木工,说起来很是费劲,如今有了刘琮这个又认字又懂木工的,想来自己把意思一说就能明白,不用再费那么多口舌了。
  “公子遇到什么开心事了,这一路上一直在笑。”周不疑终于忍不住了。
  曹冲笑着把刘琮的事情一说,周不疑笑了,却笑得有些不屑:“公子,你注重那些末节太多了,圣人用道,小人用术,这些工匠之事,不值得你花这么多心思。荆州人才众多,也未见公子多去征引,怎么对这些匠人如此关心?这些人只可用之,不可信之的。公子大才,不能总陷在这些小事中啊。”
  看着又板下脸摆一副冒死进谏样子的周不疑,曹冲忍了半天没忍不住,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欠身从周不疑手里夺过热乎乎的茶杯,对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下车去!”
  “怎么了?”周不疑莫名其妙,平时进谏就算公子不愿意听,也只是不理他而已,今天怎么把他赶下车去了。他下了车,曹冲又对他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步行跟着我走,二是骑着马去,不过要把马具全卸掉,骑光背马。”
  “公子,骑光背马?我还不如走着去呢。”周不疑的脸一下子苦了下来,就连跟在一边的许仪和典满都不明白了,后面的魏延见了,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听个究竟。
  “车是匠人做的,马是天生的,但马具是匠人做的。既然你觉得应该重道不重术,就跟着走一段路吧。”曹冲笑嘻嘻的着一脸苦相的周不疑,又说道:“今天已经跟你客气了,你别忘了,你身上的衣服也是匠人做的。”
  “啊?!”周不疑大惊,连忙捂紧了自己的衣服,生怕曹冲让人扒光了他,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曹冲见他那狼狈的样子,得意的一笑,回头伸长了腿叫道:“还是一个人坐车好啊,地方宽敞,可以舒服点。大双,小双,替公子我捏捏。”
  米大双、米小双见他收拾周不疑,一个咯咯笑出声来,一个掩着嘴偷笑,伸出手替曹冲捏着肩膀和坐得有些酸麻的腿,舒服得曹冲直哼哼,快要睡着了。周不疑跟在一边,愁眉苦脸的走了几里路,实在吃不消了,见曹冲眼睛闭着,悄悄的爬上了车,刚爬上车坐好,曹冲睁开了眼睛,明知故问道:“元直,怎么上来了?不是看不上匠人的东西吗?”
第五节
蒋干
  周不疑也不说话,先抢过米大双手中的茶杯喝了口香茶,这才抹抹嘴说道:“公子,你有话就说吧,我听着就是,可别再赶我下去走路了,我这脚疼得利害,只怕都起泡了。”
  曹冲看了他两眼,笑了两声,又叹了口气。这个时代重视儒学,轻视技术,这不是周不疑一个人的责任,说起来是个通病。在军中说起来还好些,毕竟这些实用技术可以帮助取得胜利,减少伤亡,比如霹雳车,比如马镫,比如强弩,所以对将军们来说,重视技术不是个问题。但那些文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鄙视技术,甚至到了有些病态的地步,不仅自己不去研究,还极端鄙视研究技术的人,不屑的称之为匠人。周不疑这样的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汉灵帝就是个技术人才,还是个皇帝呢,照样被那些大臣指责。
  “元直,士农工商,四民各有千秋,一个国家要兴旺发达,这四民不可偏废,只是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偏重罢了。”曹冲收了脸上的笑容,拍了拍马车说道:“比如这马车,有了马车,我们赶到涅阳只需要两天,轻松而不劳累,如果要走路去,只怕三天也未必能到,人也累得半死。你说这马车没用吗?别忘了黄帝可是车的发明者,你能说黄帝不是圣人,黄帝不知道?道是要以术为基础的,没有了术,道只能在嘴上说说罢了。那些酸儒享受着匠人的劳作成果,却大言不惭的鄙视匠人,你不觉得他们很可耻吗?真要没了匠人,他们穿什么?吃什么?住哪儿?”
  “那都去讲术了,还要道干什么?”周不疑想了想反驳道:“圣人还骂要学稼穑的樊迟是小人呢。”
  “圣人错了。”曹冲直截了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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