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箭神(校对)第9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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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以庶民为主体的近万郡兵守吴县的同时,这些吴县附近的大姓轻而易举的就能凑起两千人,那整个吴县还有多少潜在的兵力?
  看王兴的神情,梁啸估计再翻一番应该没问题,而且以六国贵族的传承,这些私兵的素质应该不会差。
  难怪项羽能够率领江东子弟兵横行天下,难怪吴王刘濞信心爆棚,要抢个皇帝当当。这些人大概就是他们底气的一部分。
  汉代兵制,常以两千人为一部,以校尉或都尉领之。换句话说,这已经是野战的标准配置了。
  梁啸看看李椒。“没问题吧?”
  李椒跃跃欲试。“没问题。”
  梁啸有些担心。李椒以前也许有过统兵经验,但他肯定没领过这么多人。带几十人游击是一回事,领千人作战是另外一回事。他之所以推举李椒,就是因为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有李椒才能担当这样的重任。
  他能搞得定吗?这可是打仗,不是打猎。
  “放心吧,没问题的。”李椒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这些人?哪些地点可以得到补给,有无甲胄,训练如何……”
  李椒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不仅梁啸松了一口气,就连王兴都放心了不少。李椒是个内行。梁啸也学过兵法,也听桓远讲过统兵的注意事项,不过那些毕竟是纸上谈兵,远不如李椒来得实在。
  当然了,他也没想到李椒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信心爆棚。
  和王兴商量妥当之后,趁着和李椒独处的机会,不怎么放心的梁啸问李椒道:“你以前领过兵吗?”
  “没有。”李椒不假思索地说道。
  梁啸大吃一惊,叫了起来。“没领过兵,你也敢接受任务?”
  “没领过兵,还没看人领过兵?”李椒哈哈一笑,挤了挤眼睛。“我十三岁起参加都试,十五岁随父出征,耳濡目染,几千人的战事不知道经过多少。再说了,不是还有兄弟们吗,你们一人领两百没问题吧?我只要把你们管好就行,何必管到每个人?”
  梁啸无语。不得不说,李椒胆子够大的。不过,他的想法也不错。汉代每年都会以郡国为单位进行都试,西北更是如此,说不定还要组织起来反击入侵的匈奴人。李椒等人从小就接触战斗,领两百人作战一点问题也没有。有问题的大概只有他梁啸。
  见梁啸面有忧色,李椒大大咧咧的拍拍梁啸的肩膀。“行了,别担心。打仗嘛,简单得很,打几次就知道了。以后我们都要统兵作战的,这次有机会练习一下有什么不好,如果连这些蛮夷都对付不了,以后还怎么和匈奴人战斗?”
  “好吧。”梁啸无奈的点点头。没办法,跟着这些自负的家伙在一起,他也低调不起来。
  正如李椒所说,郎官们一听有两千人,平均每人可以指挥两百人左右,不仅没有一点担忧,反而兴奋不已,恨不得立刻上阵。他们的情绪感染了梁啸,梁啸也将心中的怯怯摆在一边,认真倾听起他们的计划来。
  郎官们也知道梁啸来自广陵,年龄尚幼,没经历过正式的训练,又不像他们从小就把打猎当游戏,领兵作战的经验几乎为零,都很热心的教他,还有人主动要求和他搭伴。
  李椒把他们推开。“你们都别争了,阿啸跟着我,做我的司马。舒昀,你辛苦一点,随身保护阿啸,找机会射杀两个大将,比什么都强。”
  李舒昀乐呵呵的应了。
  得知梁啸等人同意帮忙,伍千秋很高兴,他安排了一席丰盛的酒宴,为梁啸等人壮行。在酒宴上,伍千秋向梁啸等人介绍了一些人。这些人大多和伍千秋一样,有着不错的家族底蕴和实力,只是一向比较低调,不怎么抛头露面。如今家园有难,他们不得不冒着暴露的危险站出来,团结在一起。
  统兵作战比酒宴更重要,李椒立刻提出了要看看集结的士卒,看看他们的实力如何。伍千秋爽快的答应了,酒宴还没结束,就领着梁啸一行出了伏波里。
  那两千人就驻扎在松江边,分成几个营地,多的几十个帐篷,少的十来个帐篷。一声令下,这些人在松江边集结。不仔细看,这些人和吴越本地人没什么区别,但细看,这些人还保留着不少中原人的特征。
  梁啸估计他们应该是奴生子,也就是奴婢所生的后代。从一出生,他们的一切就属于主人。论身份,他们不如普通的百姓,但是论生活条件,他们却比普通的百姓要好一些,至少不会经常面对官府的催逼,不会有破产的危险。在主人的庇护下,他们生活得比较安定。
  李椒很满意,立刻进行分工,将六个郎官分配到六个实力较强的营地去,与他们原有的头领互相熟悉,将几个实力较弱的营地集中起来,由他亲自指挥。为了保证梁啸的安全,他安排了十名身强力壮的年轻汉子归梁啸指挥。
  安排妥当,梁啸等人当天就住进了各自的营地,熟悉情况,进行统一训练。
  ……
  在此期间,梁啸去了一趟海边,见到了刚刚从海路赶到的刘陵。
  梁啸求见的时候,刘陵正泡在泳池里出神。这艘楼船经梁啸的改装,去掉了上层的飞庐,将舱室改装成了一个超大的游泳池。梁啸等人离开后,刘陵就接收了这艘楼船,同时保留了这个游泳池,只是略微做了调整,以适合她个人使用。
  听说梁啸来了,刘陵披衣而起,招呼人更衣。侍女们拿来了全套的干净衣服,正准备给刘陵穿上,刘陵忽然眼珠一转,让侍女抹去身上的水,披上一件丝衣,再裹上一件貂裘,赤着双足,来到主舱。舱中燃着豫章郡的木炭,点着薰香,暖意融啧,烟气袅袅。
  刘陵的头皮湿漉漉的披在肩上,脸上不施粉黛,素面朝天,脸上带着几分刚刚出浴的红晕。在丝丝烟气缠绕下,多了几分仙气,又不失妖娆。
  梁啸进了舱,一看拥裘侧卧的刘陵,不禁目瞪口呆,站在舱门口中,连报进都忘了。
  这是怎么个意思?他知道汉人女子开放,可这也……太诱人了吧。
  “失礼了。”刘陵侧身坐下,将赤裸的双足收入裘中。眼波一转,嫣然笑道:“你也没打个招呼就来了,我来不及梳妆,只能这么见你了。”
  “翁主天生丽质,不梳妆也美。”梁啸低下了头,心里有些痒痒的,又有埋怨。你穿成这样,让我是看还是不看?“其实在我看来,不施粉黛的翁主更美。”
  “是吗?”刘陵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你大老远的跑来,就是想夸夸我?”
  “当然不是,只是看到翁主便忍不住夸了两句。”
  “哼!”刘陵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倚在几旁,一手托着腮,一手捻着案上的棋子。“你让我赶来会稽,可有什么好处给我?”
  “要送一件大功给翁主,不知翁主可曾做好准备。”
  “我只有一艘楼船,数艘小船,能立什么功?我听说闽越说可有数百条船。我担心功没立成,反被人擒了去。梁啸,要不你来保护我吧,我让你指挥这艘楼船,立了功都是你的。如何?”
  梁啸苦笑。“翁主说笑了,我虽生长在江边,略知水性,却不习水战,指挥作战恐怕不行。翁主,吴县百姓已经集结起来,将在松江里想办法拦截闽越,如果顺利,那些大船将搁浅江中,能入海的都是一些小船。大小悬殊,不仅翁主的安全无虞,而且可以以大欺小,直接撞沉他们。”
  “以大欺小固然痛快,可是我只有一艘楼船,够用吗?”
  “一头虎,面对一群羊,会胆怯吗?”
  “我是虎吗?”刘陵眼波流动,似笑非笑。“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如此凶恶,怪不得你总是敬而远之。”
  梁啸尴尬的笑笑,有些心燥脸热。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说正事呢,别总往别的事上面扯好不好?他掩着嘴,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两声。“还有一件事,要向翁主请教。”
  见梁啸窘迫,刘陵更加得意,脸颊泛起红晕,眼神几乎化成了水。出水的时间长了,虽然舱中烧着炭,她还是觉得有些凉,便取过一只手炉抱在怀里,细长的手指轻柔的摩挲着锃亮的炉体。“你说。”
  梁啸便将自己给严助出的馊主意说了一遍。
  刘陵静静的听着,脸上依然在笑,眼神却变得凝重起来。她瞅了梁啸一眼:“你是说,朝廷是虎,我们是羊,强弱不可挡,不如浮于海吗?”
  梁啸点了点头。“翁主,朝廷封王本是为藩卫朝廷,所以必然封在偏远难治之地。封淮南时,关东不平,需要淮南国屏蔽中原。如今连会稽、丹阳都成了汉郡,淮南国还有么存在的意义?”
  刘陵摆了摆手,打断了梁啸的话。她托着腮,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梁啸。
  “你觉得天子会答应吗?退一步讲,就算天子答应,难道江都王不比我父王更适合镇边藩卫?”
第174章
首功
  梁啸笑了。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向陛下建言,而且我至少有三成把握说动天子。至于江都王,论镇边,他的确比淮南王更合适,所以我才建议严大人请江都王助阵。可是,立藩不比征战,江都太子不是一个好的继承人。如果徙江都王于越地,我怕将来会生乱,自遗其祸,反而不美。”
  “我兄长比刘建好不到哪儿去。”刘陵直言不讳。
  “可是江都国没有翁主这样的智者。”
  刘陵翻了个白眼。“又在哄我。”
  “不然。”梁啸不苟言笑,神情肃穆。“狡兔三窟。未思进,先思退。翁主走访了这么多胡商,略知海外大势,何不在海外营窟?闽越之地离朝廷远,离海外近,若能善加经营,可进可退,不比淮南更好吗?”
  刘陵眯起了眼睛,漆黑的眼珠转了几转,沉思半晌,点了点头。
  “你这倒不失为一可进可退的妙计,我只是担心闽越荒蛮卑湿,我父王习惯了淮南的风土,未必舍得离开。好吧,回去之后,我对他说说。如若能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翁主英明。”梁啸向后退了退,转身准备离开。
  刘陵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哼了一声:“你躲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过来,陪我坐会儿。”
  梁啸愣了片刻,嗅着鼻端的暖香,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刘陵穿成这样见他,他岂能不知道刘陵的心意。少女怀春,少年钟情,他也很想坐过去一亲芳泽,却终究没敢。
  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编辑不准。”
  ……
  桓远扶着栏杆,看着前面行动延缓的大船,眼神忧虑,愁眉不展。
  那是刘驹的座船,装载了太多的战利品,大船吃水很深,走得很慢。一艘艘小船在它身边穿梭,像是一群小鱼在围着一头将死的巨兽,等着分食它的尸体。
  在几次无果的谏争后,刘驹和余善还是选择了取道松江。他们舍不得这些战利品,舍不得这些船。对于闽越来说,这两者都是他们急需的物资。即使是普通的士卒也不希望两手空空的回家。
  在众口一辞下,连桓远自己都觉得有些没把握了。
  难道是我一个人错了?
  从震泽出发,他们已经走了一天,再有半天时间就可以进入大海。一旦进入大海,就没有可以阻挡他们回家的路。会稽的郡属战船已经被他们抢来,连民用的小船都搜刮得差不多了,会稽兵无法入海追击,只能目送他们回家。
  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了一些企图拦截的百姓。不过他们兵力太弱,根本不敢和两岸夹侍而行的别部正面冲突。那些有实力的家族也担心惹怒余善,闭门不出,静待这场危机过去。
  看起来,一切顺利。虽然拖延了不少时间,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桓远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前面的大船突然一声闷响,猛的晃了一下,接着嘎吱嘎吱的响了两声,缓缓横了过来。桓远吃了一惊,心头掠过一阵强烈的不安。他冲着钟离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问问。钟离期纵身跳上一艘小船,向前面划去。
  大船上已经乱了,桓远看到刘驹从船舱里跑了出来,一边掩着衣襟,一边慌乱的东张西望,捶胸顿足,不知道在喊些什么。景昭跟在他身后,也是一脸不安。他看了这边一眼,正好看到桓远,立刻把头转了开去。
  在刘驹的叫嚷声中,和几个士卒脱去了外衣,跳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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