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汉(校对)第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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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宏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又听林斌继续往下说。
  “照目前这个情形看来,我们应该会在这里躲上一两个月,以便让戍卒养伤,如果有意外的话会停留更久。附近野兽也算多,由甲贺带队捕杀野味倒也不急缺口粮,唯一担心的是附近好像有蛇窟,到目前已经有七名庶民被蛇咬死。”
  “……”公孙宏脸色变了变,颤声道:“蛇窟?有何根据?”
  林斌摸了摸下巴,由于长久时间没有剃胡须,下巴和腮部已经有了胡子,让他惊奇的是自己的胡子变长后竟然是黑中带着淡红色,像极了突厥人胡子的颜色,“以前似乎是全黑?”他看着军刃倒映的下巴胡须不太肯定的想,他没有把胡须留这么长的经历。
  直到公孙宏不耐烦的出声,林斌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
  “嗯?噢!没有根据,目前只是推测,我已经命人分散探查。”林斌抱歉笑笑,“如果你同意在这里待上一两个月,我会安排训练项目。”
  公孙宏已经习惯听那些陌生的词汇,比如所谓的‘训练项目’。他从遇见林斌开始就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林斌根本不属于这里,可能来自车师国,又或是更加遥远的大宛国,他曾经遇见过这两个国家的商旅,见过长得十分高大但肤色却是黑色的人种,如果这个时代有‘变色’这个词的话,公孙宏会非常肯定的认为林斌把自己的肤色调变成了亚洲特有的黄色人种。
  林斌见公孙宏没答话,既是默认同意了,“和我们从兵堡一起杀出来的袍泽只剩下三十一名,我想让他们出任什长和伍长军职,你和霜、陈义,可分别出任队率,而我……”
  公孙宏嘿嘿笑说,“自拜屯长?”
  林斌回头看一眼忙碌搭建草屋的袍泽,也自嘲笑出声,“没有皇粮的屯长。”
  直到霜和甲贺凑过来,林斌已经谈到该怎么训练军队,他几乎把现代训练格斗战技的军拳,刺杀术(匕首格斗术)的方法全部演示了一遍。
  霜看见林斌在演示刺杀术看的两眼发光,直至林斌演示完仍张大嘴巴,久久不知合拢。
  “大人,卑下听闻大人手持弩机距离四百步一合三箭杀五人,此事可当真?”甲贺对自己的箭技十分有自信,长久以来他就一直想证实这件事。
  霜急急表态:“是、是!我亲眼看见大人三箭杀五人,不是四百步,是三百五十步!大人还特别残忍的后发了三箭射中三个未死的胡虏,太残忍了,不过……,嘿嘿!我喜欢!”
  林斌看一眼甲贺,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说是蒙中的?他突然有点想念窦史颜了,要是都是在这里,肯定又要跳起来吐口沫大吹特吹。
  公孙宏淡淡了说了句:“我也可以作证。”随即又追问林斌使用的是什么刀法,在渡口之战中他们总共抢了匈奴人五十余把弯刀,打算发给没有兵器的戍卒。公孙宏又见林斌刀法狠辣,十分适合阵上搏杀,坚定认为林斌是个用刀的高手。
  “刀法?”林斌的表情怪异极了,他哪里会什么刀法,只不过是利用身材高大,配合在军队学过的匕首格斗术,力气又足地乱砍乱剁罢了,“呵呵,刀法?疯子刀法吧!”
  由于腔音的问题,公孙宏、霜、甲贺分别听成“风之刀法”“风姿刀法”“凤紫刀法”
  “好名字!”
  “风啥?”
  “如此狠辣刀法怎地像极女子命名?”
  林斌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汉语在二十一世纪都还是被世界认定为最难学的语言,一个字通常有很多同音字,又或是同意字,许许多多词组可以分别用在不同的地方,整句话的组词用了同样的几个字,把里面的一个词组的音节变一下,比如:你妈怎么了?(二音和四音重复读)——语调稍微改变,很是神奇的发现:我圈圈叉叉的啊,明明是问候,咋变骂人了来着?
  行行又复复,复复又行行,林斌把匕首格斗术演示了几遍,诸人总算没了疑问。换成林斌看着他们在耍,竟是发现原本好好的匕首格斗术被耍的不伦不类。
  其实匕首格斗术是世界各国军人必学的军中刀技,学自共和国。共和国的军队里还分别有男女各不同的一套匕首操,学起来不难,但想学精不易,只有几个动作:上刺、前刺、侧刺、右侧扎、寸推、跑杀。男性专用的匕首格斗术十分讲究肢体与兵器的动作配合程度,整套动作熟练了,临阵对敌十分凶猛,所讲究的就是一击,击中必死,是一套专门对准人体要害的技能。(咳咳,叔叔是有练过的,小朋友们不要乱学、乱刺——如果本书有小朋友看的话)
  “好刀法,好刀法啊!此套刀法若能熟练使用,对敌一击必杀,自己则可护住要害。难怪大人在战阵上如此勇猛!若霜也习得此刀法,必也能像大人杀敌如屠狗!”
  霜兴奋得有些过头了,竟是向林斌邀战,结果很是怨念的被林斌三两下解决了……
  ……
第三十九章
僧多妞少
  “1——2——3……”
  林斌喊着口号,在他前方是排成列队在操演军拳的戍卒,后世军队的军拳里结合了中华格斗文化的精华,即可健身又能实战对敌,杀伤力十足。本来林斌也没有颜面在古人面前讲什么武道,武术本来就是民族遗产,按照道理这时的人们应该比较熟悉才是,但是反复确认后,林斌惊奇的发现竟是没有人懂得武术是什么东西,这也就有了他教戍卒们演练军拳的这一幕。
  话说,无论是在哪个时代,中华民族最精华的部份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我们民族的天性就是藏珍,害怕好的技能被学了自己无法立足。老师教徒弟从不把所有厉害的东西教下去,造成的结果就是民族文化大量流失,许许多多先辈们的智慧结晶也只能从考古上发现,成系统化的格斗战技出自中华,但是非常神奇的到了现代,中华民族本身却几乎全部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民族文化遗产,倒是周围原本是仆从国的小国流传了下来,弄出了什么道什么道的‘国粹’。
  公孙宏本是游侠,所谓的游侠就是自身有一套武技的武者,但是他告诉林斌,所谓的武技也只是能用于私斗,不能真正用于疆场搏杀,他还特意舞了一套剑技,事实果然和他所说的一样;武技需要有足够的空间才能施展,战场上人仰马翻,到处都是红着眼睛在搏杀的士兵,武技没有施展的空间。战场之上需要的是狠辣的战技,如果一剑刺不死人,那自己也就完了。
  一百多个人排列在整齐演练战技的画面看上去很能振奋人心,事实再一次证明这时人们的智慧和学习能力丝毫不比任何一个时代的人差。相反地,由于他们一直在做体力劳动,身体非常灵活,耐力十足,学习搏杀技巧又十分用心,一两天功夫就熟练了军拳的套路。
  林斌喊停,随即让他们两人成一组,开始了实际的对战,立时铲除杂草的空地上又是一片“呼”“喝”“啊”。林斌笑呵呵地看向在旁边观看的民玞和庶民,发现这些不会武技的人们眼神里充满渴望,有个别年轻的小伙子更是模仿着,在一旁反复打着军拳。
  “想学吗?”林斌思考着也应该让庶民们做点事情了,民玞已经在跟戍卒学习汉军操戈战法,而这些庶民们却总是非常没有觉悟性地在游手好闲,似乎觉得汉军保护和提供口粮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庶民们不出声,惊讶地看着林斌,随即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像极有什么猛兽在威胁他们。
  “你们想活下去就应该做点事情了!”林斌说的凶狠,见庶民露出畏惧的表情,脑海里突然冒出‘愚民’这两个字,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子,原来一直以来错的是他,而不是这些庶民。汉民族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便是服从金字塔顶峰的号令,如果没有人发令,几乎全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但是号令也有一个规律,那便是保证让他们有口饭吃,不然就是官逼民反了。
  “从今天开始,由军卒教授你们战技,若有偷懒的者,不用士卒抽,我直接剁了你们的脑袋!”林斌见庶民应“诺”,心里高兴,补充:“练好了有肉吃,练不好继续喝草根汤!”
  庶民一听有肉吃,应诺变得非常有气势,他们虽然对喝汤没什么意见,但有吃肉的机会谁想放弃?
  愚民这个词也是出自汉朝,黄老无为提倡修身养息,无为而治,在这时开始出现人民越是愚蠢,政府越好统治的想法。然而真正得到加强的是在汉武执政时期,经由儒家董仲舒借鉴黄老无为的思想,演变出一套限制人民习字、读书、懂理的系统化管理,强调只有人们什么都不懂这才会服从精英阶层的治理,所谓的精英阶层当然就是儒家的士子,而士子最先开始也不是指儒家的读书人,而是指百家的精英,经过汉朝十一世帝刘奭;十四世帝刘衎的演化后,才真正泛指已经形成的一个儒家所掌控的士子集团。
  ……
  这片荒地经由林斌规划,又经过霜带着民玞铲除杂草建立草屋后,已经慢慢形成了一个简陋的居聚地。显然,有时候林斌会想,如果不是害怕被报复,在这里生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坏事,其主要原因是这里离代郡不远,等待匈奴人退去了,他可以回去寻找窦史颜、鹿吾左木,当然,他想最多的却是陵子,可怜的陵子,那个家人遭遇兵火成了孤儿的陵子。
  蒸蒸日上这个词或许不适合用来形容现在的处境,但是在安歇五天后,不管是军卒,或是民玞、庶民,精神状态已经开始恢复正常,他们尽力让生活的地方变得更加美好,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生活在边塞的人,无论他是军人、民玞或是庶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很顽强地想活下去。
  “斌哥儿!”
  林斌回头看去,看到是谁,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呼唤他的妇女名叫翠娘,她的丈夫和孩子在匈奴人入侵的时候死去了,是一名年约三十的寡妇,虽然遭遇兵灾,但她却极其自强,少了一些妇女的软弱,多了一些巾帼的坚毅。
  林斌收留了前来投靠的众人,第二天才发现里面竟然有女性,但是人数很少,只有六人,年纪也都不同,岁数最高的已经有四十余岁,最年轻的却才十二。很难想象她们是怎么躲过了匈奴人的残暴,在荒野上流离了那么久才被陈义发现。
  由于僧多妞少……呃!由于男人太多女性太少,林斌害怕发生什么不想看见的事情,把幸存的女性安排在自己草屋的旁边,并放出话去,谁要是敢乱来就剁了谁的脑袋。太残酷的意外是没有发生了,但小意外却一直不断,比如某些夜里林斌在睡觉,时常醒来的时候却是看见一地躺满女人,翻身过去,看见翠娘袒露上身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他那时唯一的反应不是流口水,而是非常利索的要一脚踹出去,所幸止住了,但也因此差点抽了脚筋……
  “啊?”
  “喊你呢,啊什么呀?木桩太重,我们女人搬不动,过来帮手呀!”
  林斌十分怀疑自己的魅力值突然提升到了一千万,几乎是把谁逮谁,一把抓绝对全中,细想一下后才觉得不是这么一个回事,这时的女性还没有那些条条框框,三纲五常什么的那是朱熹和程具在宋朝时期为了祸媚当代精英才弄出来限制女性的东西,而且她们也只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保护者罢了。
  就这般,林斌被拉去当苦力。他之所以要建起荒地唯一的一间木屋,其主要原因是女性们害怕有男人在深夜突然闯进去肆虐,她们每次总是在夜间偷偷进入林斌的草屋,随便找个旮旯地方卷着身子就睡,因此还有人患了感冒……
  林斌讶异的是无论是军卒或是民玞和庶民,他们每天早上看见女人们从林斌的草屋走出来的时候,总是笑嘻嘻的,没有人谴责也没有人过问,似乎是觉得头领就该那么做似得。如果林斌和女人们发生了什么,那倒还无所谓,最主要的是什么都没干,还要被误会,呜呼哀哉的……
  “大姐,建好了就不能往我屋里闯了,再说,我睡觉会打呼噜……”
  “我家男人睡觉也打呼噜,一时听不见了,没了呼噜声睡不着。”
  “呃,你不觉我的屋里满是脚气?”
  “我家男人也有脚气,一时不闻了也不习惯。”
  “呵、呵呵……呵呵呵,我……”
  “以前我的男人……”
第四十章
十足男人
  “大姐,咱们打个商量,行不?”
  “做啥子呀?大男人的,有话直说撒。”
  林斌很怀疑翠娘的老家在四川等地,说话的腔调十足的四川味,很是好奇的问了下,翠娘说不知道四川在哪,林斌一脸黑线的说四川是蜀地……
  翠娘直勾勾地林斌看了许久,一递木尊(装水的碗),说,“你咋知道捏,打听我娘家是要作甚?”
  林斌连忙岔开话题,头也转到一边去。这一转不得了,看见前方几个女人合力在搬一个木架,就要顶到木屋上方了,其中一名年纪较轻的女子“哎呀”一声,脱力跌倒在地,突然失去了一人的力量,木架下沉,用肩托住木架下框的三名女子齐齐惊叫出声。
  “喂喂……,顶住!”林斌喊出话去,刹那时感觉自己的腔调好像是一个土匪头子在吆喝自己的儿郎。他奔过去抬起木架,发现有点沉,“你们不要命了?这个是你们能搬的!?”
  女人们见林斌喊得凶恶,愣住了。
  跌倒在地的那人原本在揉自己的肩膀,见头领不悦,竟是两眼瞬间布满雾水,大有马上哭泣的模样,“大人,是奴不好……”
  林斌也是前两天才知道这个时代普通的女人是没有名字和姓氏的,像是他收养的孤女只有一个乳字叫‘陵’,是人们疼惜她所以才多加了一个字‘子’合起来就是乳名,‘陵子’不是名字。女人会在还没嫁人之前自称‘奴’,嫁人后自称‘小妇’,如果是正妻,夫家会给个名字,只有在生子后才会冠上夫家的姓氏,一般只是称呼某某氏。而由于识字的人不多,要是生个男娃,一般是会跑到县丞或者县史家里,带上点东西当是礼物,求个名字,如果县丞或县史说“就叫狗蛋吧!”,那好,孩子的名字就叫狗蛋了。
  “呃……”绝对不是看见女人要哭泣了感觉难受,而是从林斌这个角度向下看去,看见衣领里粘着污垢的双峰随着女子颤动的双肩在抖动,他瞄了几眼,恋恋不舍地移开,却是看见翠娘捂着嘴在偷笑,连忙亮出两颗门牙,“嘿嘿嘿”一直笑,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的女子一般只穿一件衣服,也叫素裳,所谓的素裳是一种上身衣领开得比较大;腰间用布段缠起来,下身只遮住私密处和大腿的衣物,坐姿不当的话,极容易春光外泄。(男筒子想象日本和服的短装样式即可)
  “我来就好,你们让开。”说着,林斌用力一顶,一阵“嘎吱”作响,木架被顶了上去,“拿支架来杈住,其她人去把枯草搬过来。”
  一阵折腾,数排用杂草编制起来的屋顶总算固定住,一个四方米左右的木屋也就算建成了。这间木屋比较矮小,对于女子来说恰好,但是身材高大的林斌如果要进去必须哈着腰,他帮女人们弄好了屋顶径直要走开,却是被翠娘给喊住了。
  “怎地?想女人了?”
  林斌被问得一呆,眨巴眨巴嘴,又是“嘿嘿嘿”一直笑,“说哪去了。大姐您忙……”
  “是不是男人撒!晚上我让她到你那儿,可别一脚又要踹人,要出人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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