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汉(校对)第6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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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新年,这个在汉朝是没有的,冬至也就相当是现在比较大的节日,可以当作是新年来看待,在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不听政,择吉辰而后省事。也就是说在这个大节日里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做,所以这天(冬至节)朝庭上下要放假休息,军队待命,边塞闭关,商旅停业,亲朋各以美食相赠,相互拜访,欢乐地过一个安身静体的节日。
  “这么多讲究!?”林斌很是奇怪,这么一个大节日,为什么到了现代变没有了?也终于知道刘婧为什么那么慎重的告诉自己明天是冬至节,原来预先说要好好准备一下。可是,林斌又懵了,他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啊?哦!馄饨……面?这个时候有馄饨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还在不断发生的事情,匈奴经常骚扰边疆,百姓不得安宁,匈奴部落中有浑氏和屯氏两个首领,十分凶残。百姓对其恨之入骨,于是用肉馅包成角儿,取‘浑’与‘屯’之音,呼作‘馄饨’。恨以食之,并求平息战乱,能过上太平日子。因最初制成馄饨是在冬至这一天,在冬至这天家家户户吃馄饨。
  林斌听完呆了,原来混沌就是这么来的,自觉大长见识,“狗肉没有!羊肉自然是不缺,傍晚的时候交代伙夫长,让他们选好羊羔子,必须在天明之前弄好,明天和将士们好好乐乐。哦!对,还有酒,把抢来的酒拿出来用上!新年……,原来冬至这就新年?”
  冬至吃狗肉的习俗据说是从汉代开始的。相传,汉高祖刘邦在冬至这一天吃了樊哙煮的狗肉,觉得味道特别鲜美,赞不绝口。从此在民间形成了冬至吃狗肉的习俗。现在的人们纷纷在冬至这一天,吃狗肉、羊肉以及各种滋补食品,以求来年有一个好兆头。
  发懵之余,林斌招呼陈汐继续监督士卒操练,自个儿心里乐呵呵地往回走,这是要详细问问刘婧应该怎么个准备法了。他来到了汉代都六七个月了,这会还是头一遭过……嗯?算是新年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冬至大节(二)
  大清早,林斌睡梦中听到了微细的“咩咩”叫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斜着脑袋朝窗外看去,天际仍是一片黑暗,倒是城楼之外的屋檐处有着下面火把照映的光亮,他看看枕边人,尽量不发出声音,缓缓地将盖在身上的被褥拉开,林斌起身后借着炭炉的微微的光线瞧去,睡在炭炉旁地铺上的秋菊把被褥裹成了一团,而本该看管炭炉的春香半身盖着被褥成半趴的姿势在打盹。
  由于室内炭炉的关系,人睡醒后总是会觉得口干舌燥,而这时候也经常发生人在睡梦中由于空气不流通而被闷死的事情,所以大户人家总是会安排下人彻夜不眠地看顾炭炉,和注意空气的流通。
  林斌穿上衣服走向春香,他蹲下去轻轻拍了春香的肩膀几下,春香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看到林斌的一霎那是想惊呼,但被林斌捂住了嘴巴,只“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春香知道自己失职,嘴巴被捂只能满是祈求的看着林斌。要知道说,若是在宫中出现这样的情况,必然要被处死。当然,这里不是皇宫,林斌更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春香只是下意识地做出了潜意识反应。
  林斌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春香小鸡般的点头,林斌这才松手。
  春香得到自由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下拜,依稀能看见娇小的身躯也不知道是被冻,还是因为害怕而在发抖,她本来就胆小怕事,自跟了林斌后,也不知道是哪里听来‘武人难伺候,一怒既杀人’的传言,时刻谨慎,看到林斌成握刀姿势就会开始小腿肚子发颤。
  林斌皱眉,这小丫头胆子实在太小了。他指指熟睡中的燕子,又指指秋菊,重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这才放轻脚步走向房门,拉开一个空隙走了出去。
  一到外面,林斌呼吸到带着凉意的空气,立感睡意尽退,他边活动手脚边探顾四周,依稀能看见黑暗中站在各个城墙段的士卒不断运动着保暖,更远处的是以一什为单位的巡逻队在来回巡视。这些老士卒已经在草原上的血腥作战中养成了一种习惯,那便是尽可能的提高警觉,那种稍有不慎就会丧命的思想已经深入骨髓。
  田瑛小跑而来,立定身躯,双手抱拳,“大人!”
  林斌微笑,“辛苦了!昨晚有什么动静吗?”
  依稀可见田瑛戎装上带有雪花,说明他并不是躲避在屋檐之下,而是时刻巡视于各个城墙段,这让林斌感到很满意,两人公务式的对谈一番,田瑛继续执行任务,林斌则是走到城垛旁向下而望。
  古人的冬至与新年无异,所以总会希望在冬至这天不用劳作,进行难得的玩乐,而这时的娱乐太少,那只有重视吃食和访友。所谓冬至吃食,有条件的人家会弄来狗肉或羊肉,算是进补;而没有条件的人家也有自己的吃法,因地理位置不同,或捏馄饨,或搓丸。所谓搓丸其实就是将糯米碾成的粉(俗叫‘米祭’)加入开水揉捏成圆形长条,摘成一大粒一大粒圆坯,然后各人用手掌把它搓成一粒粒如桂元核大小的糯米丸子。
  长达五千年以上的华夏历史除了是一部战争史诗,还是一谱璀璨的食谱。华夏古来重吃食,随着年岁涛涛而逝,有些吃法流传了下去,而更多的则是被历史长河所湮埋。
  既是大节,必然要有大节的气氛,因风俗所致,冬至需进补,伙夫彻夜屠宰羊羔,远观而望,借着火把的照亮可见木架之上已经钩挂处理好的羊躯,凹渠之内流淌混着雪片的牲畜之血。或许是过节的气氛感染了伙夫,虽是熬夜忙碌但仍可见脸上带着洋溢笑容,他们低声谈着一些什么,时而还会齐齐向城楼观望而来。
  几乎每个士卒都说,追随上这么一位大人是福气。无它,乃是因为林斌没有这个时候阶级观念,几乎是自己吃什么,下面的人就吃什么,人生活百年基本上都是为了那张嘴在忙碌。
  公孙宏仿佛幽灵一般的从黑暗处出现,离得尚远,一声呼唤,“大人……”
  林斌没有回头仍是微笑地看着下面忙碌的人群,他开始明白人们为什么那么渴望高高在上,从上往下观望真的能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似乎什么都能尽收眼底的满足感。
  公孙宏迈着脚步来到林斌身侧也是向下而望,他抽了抽鼻子,冰冷的空气里混杂着一股从屠宰场飘来的血腥味,这种味道能让长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感到莫名的兴奋,至少公孙宏闻到后就是精神一振,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似乎十分享受的模样。
  “准备得怎么样了?”
  “祭台已经搭建,共摆放袍泽骨灰三千七百三十一,冥牌四百二十三。”
  冬至有祭奠的习惯,无论是平常庶民或是达官贵人都会进行祭祖仪式,另外还有一道风俗就是在今天摆案祭天,不过这个是皇家做的事情,在民间并无流传,此举大概就是祈求上天让国家国泰民安来岁更好的意思。
  林斌在征战之中一直有个习惯,那便是尽量不抛弃战死袍泽的遗体,这让麾下士卒非常感动。他昨晚知道有传统祭奠仪式,便让公孙宏率人搭建一台,用来摆放战死袍泽的骨灰,想在众将士之前祭奠一下战死袍泽的英灵。
  “四千一百五十四人……”林斌重复念了许多遍,略有些伤感。
  一名精兵的练就,所付出代价的是三四名新兵的身死,历来的冷兵器厮杀本就非常残酷,林斌所执行的替补制度是练出了一支精锐敢战之师,但也导致了巨大伤亡。
  “大人莫要感伤,生存之道莫非淘汰之法,若不如此,我等如今恐也是荒原骸骨。”
  林斌感伤了吗?是真的伤感了,不然也不会想起要祭奠袍泽在天英灵。战争本来就是看着一名又一名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在身旁身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不后悔也没有后悔的资格。他听着公孙宏所讲述的那套,觉得有些熟悉,忆想起来原来是秦国鼓励将士征战厮杀的话语。
  就个人感情而言,林斌比较欣赏秦风那种一怒既杀人的豪男儿气概,两人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听见城楼下有马蹄声,两人向下看去,一队五十名骑士在雪幕之中整装列队,林鹰还是像往常那般大声分布警戒位置,骑士齐齐应“诺”攀上马背又是一番检查装备,在一声号令之中驱马出城,这是要去换回在外警戒的袍泽了。
  “这几天陆续有发现小股牧民在向汉境靠近,应该是想进入汉境躲雪,这事以前也经常发生吗?”
  “正是如此,每岁皆有牧民在雪季为躲避风雪亦为躲避马贼劫抢进入汉境,只是今冬前来汉境之数少了许多,他们在开春之后便会离去。”
  林斌释然,这个时候的国界本来就非常模糊,在交界处来回移动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他听马贼可以在雪季出外劫抢,心下一动,“边界马贼很多?”,至于为什么牧民比往年少了许多,因为他们一路杀过来,还很多的话就奇怪了。
  公孙宏给出了标准答案,“大人若想招抚马贼也无不可,马贼之中甚多乃曾是汉军,只因兵败而散,又畏惧受罚这才在外游离。大人如有婧公主免罚之令,只需派遣数名骑士前往一呼,必有马贼归顺之。”
  林斌很尖锐的问:“那么为什么汉军各郡的都尉没有这么做?”
  公孙宏答能答,但是不好直接说出来。或许有人想过要招抚,但是由于汉军律限制,一郡都尉是没有资格发出招抚令,不然就是违制,要接受调查。官场本来就龌龊,哪个不是小心翼翼不想犯错免得落人把柄,很多都是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被政敌拿捏住,弄了个身死家破的下场。
  林斌低头沉思,既然自己这支军队没有编进汉军体制,那也就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他决定有闲暇时找刘婧要招抚令以备不时之用,也将加派出外的骑兵,要知道就是想招抚也要能找到马贼才有用。
  东方渐渐露出鱼白,往常这个时候城内应该都是一片‘啷啷’催促士卒晨起的铜锣声响,今天铜锣声没有响起,但仍是有士卒步出屯兵屋,像极非常不习惯平静似得探头探脑,发现了相熟的袍泽就凑上去一番海侃。
  随着天越来越亮,整个城内开始热闹了起来,遍处开始有了笑声。
  深知团队精神的林斌在士卒用过朝食之后招呼来了军官,明说过节也就该有过节的气氛,让他们招呼袍泽按照习俗去军需官那里领取红布,做一些类似彩球的东西悬挂于高处。
  军官不明,皆是用迷惑的表情看着自家大人。
  “过节嘛!这天地一片雪白的,不在建筑物挂一些红彩条像是过节吗?这天地没事做的军士带人出去城北伐木,晚上篝火用得着。”
  军官得令而去。
  林斌换上一身便服也下了城楼,一路走过耳边听着士卒欢唱,心下深感愉悦,漂泊无定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士卒们畅快欢笑,可见十分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林斌看见有些士卒在捣弄一些小玩意,知道那是要送给相熟袍泽的礼物,这也是现时的习俗,过大节总是会互相送一些礼物表达心意。他一番游逛感受节日的气氛,偶尔停下来与士卒交谈,却发现因为自己存在让士卒感受到了压力,这样反而有那么点适得其反,索性回到了城楼,从高处观看下面愉快的人群。
  笑声能使人愉快,这便是过节的作用,条件所限制下,人们会尽可能的让自己身处于那一片欢乐之中做所能做之事,参与永远比旁观更加让人贴切地感受自己的存在,这是一种美妙的心态。
  一整天的忙碌就是为了等待夜晚的来临,直至夜幕降临,天公作美,天际不再飘雪,也因为这样让气氛到了最浓烈的时候,处处篝火之边围着笑了一整天的人们,空气之中飘荡着羊肉地膻味,虽不怎么好闻,但这就是冬至节的特色,也更能感受到现在是在过什么节日。
  丝毫没有任何废话的,在林斌一声“尽情玩乐!”的招呼声中,士卒扛来了伙夫处理好的全羊,将祂挂上了木杈,又有士卒合力搬来了煮好的羊肉汤,将锅汤摆在了有人的每一个所在,在浩大的欢呼声中带有北疆特色的冬至节也就这么开始了。
  在公孙宏的安排之下,妇女们在最适当的时刻出现了,她们跳着华夏民族传统的袖舞,虽没礼乐,但是士卒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看得有滋有味。这时没有那么多的避讳,士卒们都是一群大老粗,兴奋之余狼嗷一声,陆陆续续有士卒也跑出去,呵呵作笑舞着属于家乡的舞蹈,气氛越加热烈了。
  而林斌呢?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个用白布围起来的所在,饮酒时总会向那里比了一个‘请’的动作,遥祭身死的袍泽……
第一百一十五章
长安来人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缅怀逝者,抚慰内心的伤痛,坚强对面艰难。我们的民族是一个坚强的民族,次次倒下后都坚强地再站起来,无论如何艰辛,无论有什么压力,这个伟大的民族总会团结一致度过难关!
  次日,天气终于放晴,林斌重新站在城楼远望平原,一看那整个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强烈的冰冻凝固了无限大的积雪面,像极整个天地都冻结了,强烈的光照耀着雪白的原野,四面八方只看见吹拂起来的落雪形成一条条白色斜线。在荒野里,风执拗地把一切都往一个方向吹,一卷就是一片白网拔地而起,仿佛可以笼罩万物。
  回望城内,士卒依然像往昔那般,红扑扑着脸操演戈术,他们踏地的地方依稀可见狂欢过后的痕迹;那些屯兵屋的屋顶积满了白雪,没有操练的士卒忙碌着正在清扫,时而有士卒控制不住手舞足蹈地滑下去跌在雪堆之上,引起的是一阵阵善意的哄笑。
  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棉袄,为了耐寒只能一层层加套麻衣,这让士卒的灵活度大大减少,其实若不是为了训练军律,在这样的时节里汉军没有操演军阵的惯例,应该尽量不集结太多人,一般都是以小组为单位训练搏杀技巧,这也是最有效的一种训练方式。
  林斌归纳了现代军队的几种搏杀技巧,亲身教导给了几位军官,匕首刺杀术所改良的刀术自然是不必再进行叙述,只是将现代军队中的擒拿技巧又传播了下去,至于其它就根本没有必要,现时的军队有自己的搏杀技巧,并不是每一样东西都需要进行改进,有一句话叫‘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也改、那也改,所造成的只能是适得其反。
  其实现在的军队已经有了良好的训练体系,比如训练士卒的体力。训练体力的方法有许多种,最普通的便是列队负重长跑,由于现在没有所谓的负重袋(沙袋)所采取的是扛木桩进行奔跑,与之现代相比没有不同。
  当然,现在是雪季,地面本就平滑,稍有不慎就会滑倒,所以负重长跑无法进行。在林斌的又一番教导之下,非常老套却有用的,仰卧起坐、俯卧升等训练方式被普及了下去。而这个时候本来就有了石锁、吊杠等等东西的存在,自然不需要林斌再费什么心思去捣弄。
  一番严谨的体能训练、战技训练进行之余,林斌很自然而然的把现代那种比武练兵的方式借鉴了过来,让士卒穿戴木制的甲胄,手持木制的武器进行对抗演练,士卒或持木刀、或持没有杀伤力的戈进行了一次又一次混战式的对抗,在浩大的呼喝喊杀声之中非常有实战的感觉,这能训练士卒的勇气,也能让士卒适应混乱的场面,以便在日后实战中不至于会手忙脚乱或是胆怯。
  在整训的同时,以最小的伍为单位直至曲(千人),开始了系统化的整编行动,古语有云‘养兵,必养精’,这里不是说士兵的精锐与否,而是从最小的单位对士卒进行划分,善近之卒配予短刃(刀、剑),大力之卒配予长兵(戈、矛),又有善射之卒配予弓、弩。这些也不是林斌的想法,而是这时候本来就有这样的制度。
  为之亦然者,所谓精兵并不是善战之卒,而是令行禁止之士卒。军队,首重军律,军律不明则士卒多乱,所谓的乱,就是不尊号令,而现时的汉军律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体制,这自然是不必多去操心。
  现代军人或多或少都会去学一些古代的兵法,林斌也不例外,他接触过的兵法很多,最着名的当然是《孙子兵法》但非常遗憾的是其中的练兵篇早就失传。其中《纪效新书》《练兵实纪》这两本兵法倒是有详细写出练兵的方式,适当的拿出几条练兵之术倒也没有破坏目前汉军的练兵方法。
  连续多天的练兵让林斌发现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那便是汉军虽然有明确官阶之分,但是在作战中传达军令等十分麻烦,大军最为重要的传达军令工具是大型的战鼓,战鼓声浩大但传播的距离有限,而且战鼓在战场上移动也比较麻烦,无法进行有效、快速的机动,这样只能传达有限的距离,身在战场的将士耳朵里全是厮杀声,根本听不真切;冲锋阵型一般都是以旌旗为号,步卒也还罢了,骑阵在冲锋时不但持旗官吃力,骑士也要时刻专注旌旗而被大量分心,堕马的事情时有发生,这些都需要改进。
  军士的服饰也是传承自秦军,甲士在胸前有柳缎,以柳缎的颜色和数量来判辨官衔,这点林斌想改,但是他知道了一件事实,甲胄样式再怎么变都不要紧,但是不能改动这些代表军衔制度的小玩意,不然就是有造反嫌疑,任何人都可以不用上报就能砍了他的头。那么也就只有另想它法了。
  华夏民族有一个习惯,那便是到了冬天就改穿黑色的衣服,因为黑色能够吸光热使人温暖,这也算是最原始的一种过冬举措,不过庶民可以换黑色,军队却是一年四季都是红袍黑甲,不是不能改,而是布料和丈量衣物的时间不允许。
  但是这个习惯恰恰就给了林斌一个提示,他觉得代表军衔制度的柳缎不能改,那就从衣服的颜色上来改,伍长着白袍、什长着绿袍、队率着棕袍、屯长着紫袍、曲以上军官皆着黑袍,这一个制度执行后明显发现士卒对战袍颜色的改革有些好奇,知道了颜色区别官衔后,军官开始有了优越感和自豪感,所带动的是让士卒也有了直观的立功欲望,毕竟是个人都希望自己也能与他人有所区别,而最直接的莫过于换上那么一身显眼的战袍。
  林斌发现了士卒的这一心态,在雪季稍微稍停后开始让那些新征的士卒出外猎杀凶猛野兽,以加强士卒的协同作战能力,偶尔遇到了牧民也是非常干脆的挥军直扑,通常都还能小打小闹一场,也算是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杀人和被杀。
  现在,林斌就驭马于杀斗场之外,他远观五百士卒对一个约三百余牧民的小部落发动了进攻,新征的士卒明显还不怎么会骑马,若不是自己亲率两千精骑围在外面震慑牧民,让牧民分心作战,否则那些士卒根本就不是牧民的对手。
  韩说在沉默了一个月后,不知道又得到了什么授意,他收敛了自己高傲的脾气,自请在林斌麾下效力。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林斌的手一挥,那些新征而来的士卒扑杀而上,这样的事情在雪季稍停之后已经发生了数十次。开始的时候韩说觉得这样根本是胡闹,但是发现新征士卒见惯血腥不畏惧厮杀后,他不觉得是胡闹了,这样的练军方法虽然残酷,但是却能迅速的练出一支敢战之师。
  时间,林斌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他没有三五年的时间来训练军队,也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快速的训练出自己所想要的军队,以便在开春之后开始行动。他看着前方不甚惨烈的厮杀,心里在猜这支牧民又是哪个族的,这次会阵亡多少麾下士卒。
  “大人,前方是否需要支援?”
  陈汐有那么点跃跃欲试,他现在穿得是一身紫色战袍,根据军功簿的记录,他只要再挥军获得十三次胜利,就可以升迁曲长职位,那时也就能迈入黑袍之将的队列了。自从以颜色分辨军官阶级的观念被接受,随着颜色的不同,待遇也就不同了,而现在这支军队也就只有五名身穿黑色战袍的军官,大家都在猜测谁会是第六个穿上黑色战袍的战将,为了争取这一荣誉,各屯的屯长可是卯足了劲想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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