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校对)第2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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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话传回赵国朝堂,陈余、张耳等辈就有台阶了,他们会说,看,外人都知道的道理,我们现在才明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嘛。
  那时候脸一样是丢,可是总不会被赵人指着脊梁骨骂,相反赵人还会觉得赵国还有点救,知道错了愿意改进。至于骂赵国的吕哲,被赵国阴了一次发发情绪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方诸侯嘛,骂是在骂,可是并没有危害赵国。
  吕哲这么一个外方君主给了赵国一次能够化解危机的机会,赵王歇和赵国臣子也会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吕哲想要将触手伸进中原也算有了一个可以争取的盟友。
  一举多得的好事,吕哲疯癫一次无妨。
  不过这件事情要是传到齐燕耳朵里,估计燕王姬夏和齐王田儋是要把吕哲给恨死了,但是一个远在辽东,一个本来已经想将手伸进南方,吕哲会在意他们的仇恨吗?
  吕哲需要休养生息,将战火蔓延到齐燕有诸多的好处,对于燕那是破坏燕国储蓄实力,对于齐那是让其无力南下。
  秦军一旦打通齐地和燕地的通道,齐燕两国想坐视也坐视不下去了,哪怕赵王歇没有再求援,该换成齐王、燕王自己派使节前往邯郸商量共同抗秦的大事,那时赵王歇不用再求,赵国需要什么齐燕就得笑眯眯的奉上。
  吕哲的推演中,一旦赵、齐、燕三国合力抗秦,从大势上来说能够压制秦国再次进军中原的声威。
  别看声威听上去很虚,作战本来就是讲个士气,声势浩大的一方打从内心里就占着胆气上的优势。从国战上来讲,声威更是一种必不可缺的心理状态,两国打仗谁心虚觉得必输,那内部就会暗流横生,本来都打不过了还内部消耗就更加打不过,谁都觉得没有赢的可能性,那明明能拼一下最后拿命拼的底气都没有了。
  战国时期有过合纵,列国肯定是要拾前人牙慧,赵齐燕三国迫不得已下再次合纵,魏韩这两个光有名分没有实力的小兄弟总要拉来壮壮声威,吕哲不但成功的让秦军攻伐中原的进度被大大的拖住了,魏韩两国也算是露了脸,一旦魏韩两国露脸那么在陈郡和泗水郡的领地也就有了安全保障,毕竟都盟友了齐国不好去打魏韩了吧?
  楚国?合纵列国肯定是要拉上楚国,魏韩都能壮壮声威,赵齐燕怎么会放弃还有余力的楚国。
  那些估计还不是全部,各国全部都招呼上了,他们没有理由会放弃占据五郡有数十万雄兵的吕哲。
  在那当口,不但列国要拉拢吕哲,秦国也肯定要拉拢吕哲,毕竟列国合纵实力大增,两个阵营从表面上看去差距不是大到能轻易碾压一方了,那么怎么说都有点实力的吕哲是不是成了能压垮一方的稻草?
  吕哲该不该参加合纵?他暂时还没有想好,一切都要看当时的局势发展。对于他来说,列国获得优势,或者是秦国依然势不可挡,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只要局势那么发展,他至少能获得三年的时间,那么攻略岭南的时间也就有了。
  “这……朝秦暮楚?”
  “什么朝秦暮楚,我既没有想与谁同盟,怎么能用这样的比喻?”
  那话吕哲真的是不爱听,朝秦暮楚那是发生在秦惠文王时期的事情,说得是当时被打得满地找牙的魏国在秦与楚之间来回的左右摇摆。
  谁把吕哲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了?没人啊!吕哲的意思阐述得相当的明白,不过是看谁快受不了了,去帮助弱势的一方,双方取得平衡的时候再缩回来,一直让两个阵营不断不断地打下去就是难以分出胜负,怎么就成了朝秦暮楚了!
  蒯通明白,他当然明白那么做对自己这一方的好处最大,可是谁弱帮谁是有限度的,一旦那么做的次数多了,必定是要被双方同时恨上。
  “先生觉得双方还能罢兵,然后一同将矛头指向我们?”
  那是纯粹在开玩笑了,列国已经被灭了一次,怎么可能与秦国和解,他们哪怕是恨不得肢解了吕哲吃肉喝血,估计也只能开出一个又一个条件来争取吕哲不对另一方进行拉偏架。
  “可是……邦交在于诚,我们一直将诸国玩于股掌之间,等待他们分出胜负,我们……”
  “先生的顾虑我知道,但是请先生教我,除了这样,我们有可能安安生生的发展民生吗?有可能攻略岭南吗?”
  “天下人……该如何看我们?着手眼前的利,渐渐地将我们的信用一次次地挥霍,恐怕要有遗祸。”
  “孔子说得好,自春秋已经是礼崩乐坏,到了战国国家与国家更是再无诚信,伐与交,为的就是利。”
  “总归还是要粉饰的。”
  一帮人眼观眼鼻观鼻,他们完全插不进嘴。
  吕哲并不是临时起意,他构思了足够久的时间,是一直等到赵国派来使节才会机会实施,虽说中间出现了一些差错,可是好歹也是走出了第一步。
  说真话,人与人可以讲诚信,国家与国家也需要诚信,不过国家之间的诚信是建立在谁都奈何不了谁的前提下,若是能够为国争取利益死抱着什么诚信,那不是为国而是祸国,毕竟世界就这么大,我多占一点他就少了一点,多一点的人实力就会增强一分,所以说上善伐交?直白点说就更透彻了,就看谁实力足够又心够黑不要脸。
  “那……我们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楚国使节?”
  “战争状态没有解除,不用给予什么好脸色。另外,记得让一些动不动就去楚使的门外吆喝,吼两嗓子讨伐项氏以求公道什么的。”
  “项伯为正使,这么做……”
  “喊的就是给项伯听。多吓几次,真正开始谈判后好争取主动。”
  “也好,现在我强楚弱。”
  “另外,季布明日立刻赶往番阳,率军在楚国边境上会操什么的,声势搞大一些。萧何?你就辛苦一些,组织一下民玞,将东部军团的先期粮草运过去。”
  季布一脸喜意,萧何却是皱着眉头。
  “有什么困难的?”
  “主上,现在是冬季。”
  “我知道的是冬季,也知道项梁必定会看出这是在虚张声势。问题是该做的就做,表个态,动一动,施加必要的压力。”
  “这个,属下说的是民玞。”
  “没什么不对的吧?哪怕没有这件事情,粮草不也是应该运吗?”
  萧何无奈了,各地现在都是启动工程,开垦农田占去了大量的人手,各县的城池也基本在趁着这个难得的平静修缮,青壮们基本是都有相应的安排,吕哲想要做到声势浩大,那是不是要从各个地方抽调人手,开垦进度受损来年误了春耕怎么办,放下修缮城池各县驻军也肯定要有意见。
  “……”吕哲不是一个理解别人难处的人,他也知道萧何作为五郡的民政总管总是要协调同僚,那么关系就需要稳住。他想了想:“那……季布带着本来应该换防的部队提前过去吧。”
  整编军队,来来回回的换防总是情理之中,庐江那边的驻军是第一批换防的区域,部队新到之后就该对楚国展开无休止的袭扰。
第0377章
不丢人
  项伯前来南陵城之前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到南陵肯定是要受冷遇,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来了三天不但没有得到任何的接待,每天都还有武人跑来下榻的地方大吼什么乱七八糟话的事情。
  “太无理了,他吕氏哲好歹也是一方豪杰,怎么能纵容手下每天跑来谩骂?”景驹是贵族,不但是望族而且还是望族,讲求的就是一个脸面,项氏做了什么那是在敌对状态,作为楚国使节来到南陵无论是不是敌人都是客,可是吕哲没有拿出一名主人该有的气度,令他这位有权继承楚王位置的贵族加望族感觉是丢尽了脸面。
  “呵呵。”项伯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他不管谁跑来骂什么,吕哲总归是没有将他们进行驱逐,那么就说明还有说话的机会。
  自战国的张仪主持秦、齐、楚三国在啮桑的会盟以来,邦交讲的就是一个以势压人,楚国现在没势,那么被压一压总归是正常的。现在是楚国想要求和,那么被骂一骂有什么,不但不要觉得恼火,似乎还要觉得开心啊?毕竟吕哲以势压人,那说明有得谈,不但有得谈,证明还能谈得拢。这是好事,对半死不残的楚国,对内忧外患的项氏,那都是好事。
  “大夫还能笑?”景驹不喜欢项氏,项氏是有复国拥君之功,可是项氏太跋扈了,军政一把抓不给人漏点油水,任谁都觉得项氏可恨。问题是项伯代表的是楚王,是楚国的使节。一国使节被骂还能笑的出来?国家的尊严还要不要?他抬起手又放下:“不行,明日我就豁出去,徒步去求见吕侯,看是他们丢人还是我大楚丢人。”
  “稍安勿躁啊,宗人。”项伯真的是一点不急,哪怕是听到吕哲调兵前往庐江,知道吕哲军可能会再次进入会章郡,他都觉得没有什么:“宗人,我们就等着,看吕侯什么时候愿意谈,那我们再谋划啊。”
  不止项伯收到吕哲要再次挥军攻楚的消息,景驹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哦,不对,吕哲要再次攻楚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哪怕是没有消息的来源渠道也该知道了。
  吕哲攻楚?那是什么稀罕事吗?似乎没什么好觉得稀罕的啊,毕竟现在双方都还在战争状态,再次出兵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问题是,七万齐军没退,楚国朝堂暗潮汹涌,已经杀进楚地的吕哲军再来攻伐,楚国肯定是又要内部开始折腾了。
  项梁为了安定内部杀了不少人,连刺客政治这种手段都使出来了,楚国内部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不用过多的猜测,血腥的刺杀是让很多人闭嘴,可是那不代表没事了,反而事情大得很。
  人心惶惶?这是小事,对于齐军已经放话不割让泗水郡就要冲杀进会稽,人心惶惶就是一件小事。
  齐军在恐吓,挥军会稽的可能性不超过二成,相反挥军泗水的几率高达九成九,不过泗水郡注定是飞地,短时间内楚国是顾不上了,所以齐国占不占泗水郡已经成了魏韩两国的事情,毕竟楚国借地魏韩是已经昭告天下的事。
  听说,只是听说,魏韩两国使节在南陵这边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吕哲已经亲口答应会帮助魏王、韩王,说是会进行援助,必要的时候还会派军保证魏韩两国成功在泗水郡落脚?
  传言是不是真的没人能说清,可是谁都传得有鼻子有眼。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叫空穴不来风,说明吕哲肯定是有向魏韩两国许诺了什么。这么说来,魏韩两国的难处成了吕哲的难处,连带的齐国想要占据泗水郡是不是碍着了吕哲的事?
  楚国够惨的了,再凄惨一些也没什么,反正该丢的脸已经丢了,只要能让吕哲与齐国交恶,再丢几次似乎也物有所值。
  吕哲没有固定的行事套路,只要有做过研究的人都已经琢磨出来了。不过他们还看出一点,吕哲愿意帮助魏韩两国,那说明吕哲至少还知道无法蛇吞鲸,懂得慢慢来。同时,吕哲不想看见齐国把手伸进南方的态度非常明显。
  好事,对半残不死的楚国是好事,吕哲不想齐国将手伸进南方,那楚国哪怕凄惨落魄总归是能稍微喘口气。人没死透呢,有口气吊着就一切都有可能。只要吕哲明确表现出态度,中原有秦国,南方有吕哲,齐国想伸爪子就会好好的思考一下,间接地齐国就不敢过分的欺压楚国。
  现在还没有死灰复燃这个成语,毕竟韩安国还不知道在哪呢,成语没出现不过那个道理谁都明白。
  楚国需要的就是吊口气,存在着既是有机会,且他们经过无数次的讨论还看出了吕哲的另一点,那就是吕哲这人理智……似乎也不对,不该说是理智?那就姑且称呼为冷静或者喜欢步步为营?
  琢磨出了点吕哲的性格,项梁、项伯等兄弟心里有底了,他们算是看出吕哲并没有想要将楚国一棍子打死的心思,相反吕哲不见得乐意看见楚国灭国。
  很奇怪的心态,毕竟双方是敌对关系,而且两方势力已经在战场上见过真章,可是吕哲很明显不愿意楚国灭了。他们不是自己在臆想,是从吕哲一些套路和性格上做出的判断。
  魏韩够弱小的了吧?吕哲要是愿意,随意地伸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可是没有,吕哲碾死魏韩能获得陈郡,成为一名手握六郡的雄主。
  为什么不碾死魏韩?他们做了无数种的猜测,最后认为吕哲不是傻,相反十分的聪明,碾死魏韩对吕哲一点点好处都没有,相反要是碾死了魏韩就会给人一种狼子野心的印象。留下近在咫尺随意可以碾死的魏韩,不但留下还进行帮助,不知道吕哲是什么样的人会产生什么想法?他们会觉得吕哲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充其量就是一个想要割据自立的人,没想着搞什么四处点燃烽烟,乃至于是灭人国,毁宗庙、断人嗣的人。
  太有欺骗性了,偏偏没人能说吕哲什么不是,吕哲打百越、吞秦军、戮楚军,那都是别人先冲过去的,怎么看都不是吕哲先动手,喊一句“我是为了自保”谁都不能反驳。
  “对待吕氏哲这个人,不能强,不能硬,不能软,不能弱。”项伯的眼眸里充满了智慧的光芒:“要耐心,要有无论吕氏哲说什么都注意倾听、认真倾听的态度。我们现在只需要一个姿态,我们是来求和的,不管是骂是打,先挨着,给天下人看看我们的诚意。”
  景驹只是不甘心,吕哲占楚地、杀楚人、辱楚国,偏偏还要来求和,这简直是把祖宗的荣光都丢尽了。
  “不知道吕氏哲是不是一个喜爱虚荣的人,若是能说几句软话,给足足够的脸面就会使其飘飘然,我等就是跪下问候又如何?”项伯这次来也是要亲自看看只有二十岁的吕哲,想要亲眼观察,好在日后想要做出方略时能有足够的针对性:“所谓知己知彼,可不是在疆场上才用得到,我们这次无关荣辱、无关可否成事,需要的是表现出一种态度。”
  懂,景驹都懂,不过他看不出那有什么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显得可笑。他甚至觉得项氏一门可能已经魔障了,依靠阴谋贵族能够复立楚国,可是很多时候阴谋诡计无法存国强国,有时候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会上当的,吕氏哲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以承认其对各地的占领,会暗示吕氏哲我们愿意为之马首是瞻。”项伯有的十足的把握,毕竟楚国这次做出的妥协哪怕是对列国都没有做过,吕哲区区一个新近崛起只有二十岁的人难道就没有虚荣心?他又说:“竟然吕氏哲想要隐藏自己的狼子野心,楚国服软之后必定不会再逼人太甚。”
  景驹很反对,承认吕哲对楚国各地的占领,那就等于楚国放弃了领土的索求,那不但对不起列祖列宗,列国会怎么看楚国?
  “曾经……我大楚问周鼎重,以一国之地征讨中原诸侯国不落于下风。大楚几百年来灭国无数,疆土亦是天下诸国中最为辽阔的大国……为秦所灭,那是唯有秦强,是命。受辱于一个……一个祖上是谁都不知道的人,这、这……无颜面、死后无颜面对祖宗啊!”
  “您也别这么说,勾践尚有卧薪藏胆,连夫差的大便都品尝了,才有三千越甲吞吴的后续。我们难道连古人的忍耐力都没有?”
  “呵,勾践好歹为越王,吕贼……吕氏哲,谁啊?听说不过是陇西郡一个乡野村夫的后代,连氏都是因为献给秦皇什么才换来。我大楚竟然要忍受这种人的欺压耻辱,愧对祖宗啊!”
  项伯脸颊抽了抽,楚国的一些人是该愧对祖宗,是没有颜面去见祖宗,可是里面绝对没有项氏。失国,名门望族失去过一次了啊,国祚是被王室自己给玩没了的,可跟项氏无关,相反项氏可是楚国亡之前还在率军作战的贵族,国亡了之后是极力奔走谋划将大楚复立的功臣,项氏有什么好羞愧和无颜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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