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校对)第51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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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是一场与冒顿的交战,汉军在战场上缴获的那些战马。那一次持续两天一夜的交战,汉军俘获了大概三千来匹战马,其中有将近八百匹是华夏本土包括周边没有被发现的马种。
  那些战马当初送来南陵时可是引起了一阵轰动,送来之后也没有被藏着掖着,只有少数几匹雄峻的被吕哲收录,大多数还是放在城外的营盘,时不时还会被拉出来溜溜,想看的人有的是机会观看。
  “听闻西域那边多的是这样的马种,更西边一些……孤称作中亚的地方,比那些西极马或是宛马雄峻的多得是。”
  “王上,骠骑将军不是送来文书,说是什么提亚和巴克特什么的来了使节团,另外还有一个叫乌孙的部落联盟也派了使节过来?”
  “是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一个是波斯人帝国,另外一个是马其顿人亚历山大大帝后裔建立的国家。”
  “唔?是的,是的,有没有可能从他们那里购买战马呢?”
  “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离我们太远了,乌孙那边倒是有这个可能。”
  此时此刻,当今当代,马匹是不是优良品种可不只是观赏性上面的问题,发现了骑兵凶悍的人,哪里不清楚骑兵坐下战马是否优良的重要性?
  吕哲也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起战马的问题,只是稍微谈了一下就又重新将话题转到北疆战事上面。
  草原深处的胡人集结将要南下,从一系列的情报上来判断,匈奴、丁零、坚昆、呼揭和戎人、狄人纠集起来的胡人大军不会少于三十万,要是按照胡人的征战习惯,吊在后面牧养牧畜的一众人等也应该会有个一二十万,那么就是会有五十万以上的胡人呼啸南下,可以说是有史以来胡人出动人数最多的一次南下入侵。
  胡人的征战就是那样,除开被编制起来的参战人员,总是会有一帮牧民跟在后面,不然胡人吃什么,难道真的只是用抢劫来维持后勤?那压根就是开玩笑嘛!
  吕哲依稀记得原版的历史上冒顿一统草原之后,帐下有接近五十万的控弦之士,在“白登之围”中也确确实实是出动了五十万以上的草原骑兵。历史记载上只记录了冒顿的参战部队,没有记载为冒顿大军保证后勤的牧民,但是怎么猜为冒顿提供后勤保障的牧民至少也有个二三十万。
  现在的冒顿还是一个在挣扎的匈奴大王子,匈奴还没有征服西域,也没有击败丁零人,更不要谈击败东胡,那么也就是说还没有吸纳足够的养分,属于匈奴的力量也就是二十万左右的兵力。
  其实吕哲原以为需要应对的也就是匈奴和漠南的那些胡人,没有想过漠北的那些胡人也会纠集南下,一开始的一系列准备措施就是按照对付三十万左右的胡人大军。
  恰恰是因为吕哲的预先判断失误,也是因为一系列的天灾人祸,可以说北疆之战最开始攻伐河套还算顺利,但是在接下来因为一连串的意外大大破坏了制定的战术战略的执行,使得本来应该在一年之内有结果的北疆之战……至少是针对匈奴等漠南胡人的战事一拖再拖,给拖得连漠北的胡人都牵动了。
  所幸的是吕哲统治下的国家有类似于参谋部的太尉署存在,于制定作战计划的一开始就将可能出现的意外给计算了进去,然后执政府那边做出了预防的方案,意外出现之后也才能陆续调遣新的军团北上参战,国内也能动员起足够的人力物力支持战事。
  战事规模越变越大,不过吕哲才不会坦白说自己玩脱了。哪怕是一再出现意外,他也是一直保持胸有成足的姿态。他在不断变动作战部署的同时,心也变得越来越野,若是能够了解他的想法,那是一种哪怕付出足够代价也要重创胡人,给予日后深入草原打下良好基础的心态。
  “边郡的黔首真的要内迁吗?”
  “是的,暂时内迁,将他们投入到建设中去,战事平息之后再另行安排。”
  “……那么执政府会部署妥善安排,有了内迁的近百万人手,相信能更快恢复中原地区的复苏。”
  话是那么说,但是萧何其实内心里是纠结的。
  迁移民众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人的移动需要通知到位,各种思想工作也要做好,同时内迁之后的各项安排更是繁杂到令人窒息,萧何需要庆幸的是国家在长久的以工代赈中已经累积起足够的经验,也有雄厚的财帛和物资能够动用,不然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蒯通表现出来的是一副默然的姿态,他能从吕哲下达一系列行政指令中了解到很多关键,他们为之效忠的对象这一次下达的决心大到惊人,只能是期盼事态的发展能够按照预期进行了。
  只要是知道全盘战略部署的人都知道那会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就消灭足够多的胡人为日后进军草原深处打下基础,赌输了北疆边郡满目苍痍还算是轻的,极为可能还会成为胡人的牧场,他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华夏族群的罪人。
  吕哲发现到一些人的心里沉重,他笑着说:“边塞各郡在前期的战乱中,能够被破坏的基本都已经被破坏,哪怕是内战战火没有破坏的东西,到了头曼率军南侵也全都遭殃,于经济上已经没有能够可以破坏的东西,我们内迁黔首看似被迫,实际上何尝不是在给那些黔首寻找活下去的环境?”
  萧何对此持赞同态度,内战打烂了各地,胡人南侵也到处肆虐,边塞各郡从经济上到农业上本来就比不上内地,一再历经灾难中枢没有进行辅助,现在的百万人在未来几年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已经糜烂到没什么家底了,由国家组织起来安排工作,提供伙食至少不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吕哲是真的在那么考虑,不是一时间的临时起意:“……还能获得工钱,对他们来说不但是活下去的希望,还能有一些积蓄,对他们是最好的安置了。”
  有那么一些言词上的美化,但绝对是实情,除了让百来万人口离乡背井,倒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第0826章
遥远的距离
  很难说清楚华夏族群是从什么时候养成故土难舍的情结,不过农耕民族基本上都会有乡土情结,毕竟农民离开了可以耕作的土地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游牧部落那种有水草就能活得下去才不在乎脚下是哪里。
  可以确定的是维持半农耕半游牧的上古先秦时代,华夏的乡土情结还不是那么的“严重”。当时的社会环境中,要是能够进行土地置换,一村一部落更换栖息地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有些时候甚至十分欢迎国家主持下的迁徙,能够得到来自于所属资源的调配。
  真正让华夏族群不愿意背井离乡的情结是在封闭的社会环境中养成。
  李唐率先颁布限制民众随意迁徙的政令,规定了出乡、出县、出州府都要有官府的允许,不过虽然是有相关规定,可是不管是官府还是民间都不太当一回事,于惩罚措施上并不森然。大概是有那么某一时期,李唐更改了相关的政令,鼓励士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也才有那么多的士子在游历的时候能够写出那么多的美好诗篇。
  到了赵宋时期这样的限制开始变得更加严重,为的是防止流民的出现,防止流民成为动摇皇朝根基的危害,官府每每发现流民便会进行追捕,追捕到就脸上黥字成为厢军,而厢军在赵宋时期压根就是难民营一样的官府机构。
  一直是到朱明皇朝对于人们远游的限制就更加严重了,史学家说朱明皇朝限制人口流动是担忧一些野心家从游历中扩展眼光,也在游历中结交到英雄豪杰成为助力,没有得到允许而乱跑在赵宋时期会被抓捕成为难民团的一员,到了朱明时期却是会被杀头。史学家拿出严酷的法律和科考上的一应知识,甚至认为八股文和限制远游是出身低微的朱八八在担忧自己的统治并不是正朔,进行彻彻底底的愚民政策,用这样的行政限制保证不会出现“英雄”来达到自己统治的长长久久。
  可以发现一点,越是封闭的社会越是没有什么杰出人物,越是开明的社会各种文人墨客和英雄豪杰也就越多。李唐的开明和对新鲜事物的包容使得华夏历史有了辉煌的篇章,但是李唐的辉煌也正是因为过分的包容,接纳了太多应该被遏制的潜在威胁而走向毁灭;赵宋一开始就是不那么自信,那是建国之初先天性上的不足,他们的针对却只是针对最底层的民众,对于商贾和士人却是采取有选择性的包容;朱明的限制就过犹不及了,愚民政策造成帝国毁灭的时候,不但没有出现力挽狂澜的人杰,反而是一大群莫名其妙的家伙十足的蹦跶,甚至出现了一个举族不过三五十万人却能统治一个一两亿族群的荒唐事。
  “所以教育为帝国之根本,我们不会在教育的过程中植入过于莫名其妙的思想,知识也只是知识,掺杂了奴役思想的知识叫洗脑。”
  “王上,还是要进行忠君爱国教育的吧?也应该培养美好的品德才是。”
  “忠君爱国什么的另外分说,一定要让他们认清楚自己属于哪一个族群,族群的强大与衰弱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大事!所以忠诚于族群也就比什么都重要。”
  “彼认为忠君是最重要的,比一切都重要。”
  “呵呵,忠诚不是依靠思想植入那么简单的事情,生活得凄凄惨惨戚戚怎么忠君,族群屡屡遭受入侵而君王国家没有作为哪来的爱国。孤坚信,创造和维护民众的生活环境才真正是一切的根本,能够使得民众生活有所期盼,努力工作能够改变生活,积极建立功勋便能获得高匹配地位,不用去植入什么思想民众也会自发性地认为帝国应该千世万世。”
  “忠君爱国的思想还是要灌输的,一切的忠诚起于幼年时期的洗脑,成长过程中的不断洗脑。”
  “随便你怎么想,不过孤可是有言在先,不准你插手教育。”
  “……诺……”
  其实吧,统治者已经占了那么大的便宜,掌握了所有能够调动的资源,制度和律法上面也全部都是对统治者有利的东西,已经是有庞大到没边的天然优势了。如果都这样了统治者还能让自己治下的民众离心离德,什么忠君教育都没有用,那是统治者在自己作死,而自己作死通常都会死得无比凄惨。
  怎么都是来自于后世,身为一个穿越者的吕哲从未妄想过自己的家族能够一直永久性地统治脚下这片土地,再强的皇朝家族一旦出现那么几个混账子孙都会使得统治崩塌,只有一个民族的强盛才有更大的可能性持续下去,毕竟一个家族也仅是一个家族,一个族群却是数千万、数亿、数十亿、数百亿、数千亿……无数人的集体,这么大的一个集体中哪怕是会有负能量的害虫,但是也绝对会出现正能量的人杰。
  “所以啊……”吕哲返身摸了摸吕议的脑袋,又看向旁边的吕启:“不要相信什么君权天授的说法,没有什么权力是上天赐予的。权力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来自于奋斗,对于皇族来说却是保证治下民众的生活,掌握最大的暴力机构——军队!”
  两孩子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动作上倒是一致得很,都是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燕彼也是听得入神啊,他只听出一个关键词,那就是“军队”,一切都是建立在军队的效忠和服从上面,而军队是来自于民众群体,那么当然是要保证民众的生活,那就成为一个相等的循环了,要得到军队的效忠和服从需要照顾好民众,有了民众的支持也才有兵源。
  “过上一二十年,帝国的总人口突破一亿没什么难度,甚至有可能会达到三亿。人口的增加意味着生存空间的缩小,知道那时候该做什么吗?”
  “晓得的,就像爸爸在做的那样,不断开疆扩土。”
  “答对了,但是开疆扩土也要有那样的环境。想要开疆扩土不但需要帝国要内部平稳,还要懂得寻找合适的敌人。柿子挑软的先捏,就像你老子我拿最容易开刀的百越诸族,轻易地占领那么大的一块土地,将那些土地开发建设起来,在那些土地上得到想要的资源,又在让那些土地有出产。资源累积足够了,下一轮就可以挑选新的敌人了。”
  “是正在爆发的与胡人之战吗?”
  “对的,就是与胡人的战争,不过与胡人的战争并不属于挑软柿子捏。所以咯,扩展疆土不要奢望全是软柿子,每每开启一场战争都要有打艰苦之战和打持久战的心里准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敌人,每一场战争都要认真去对待。”
  “那爸爸去见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来使,是要联合他们攻打胡人吗?”
  “这两个国家离我们有点远,他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另外他们按照我们的族群观念也是属于胡人。”
  “知道了。那乌孙呢?孩儿听说乌孙离我们的敌人不远。”
  “乌孙啊?短期的联合是不错的,不过我们解决匈奴等那些胡人,接下来就轮到乌孙了。”
  “这是爸爸说的国与国没有朋友之说,国与国只存在利益之说吗?”
  “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友谊只看利益是不是相符合。”
  一路走一路的教儿经,吕哲教导自己的儿子的方式也有点特别,讲的不是什么童话故事,基本也很少会说什么和平和谐,除了一些国家政策就是扩展孩子的眼光。
  旁边跟随着的燕彼无数次在心里吐槽,吕哲是不打算向治下民众灌输植入某些思想,可作为一个父亲却是一直在向自己的儿子灌输和植入血淋淋的扩张思想。
  其实燕彼懂个屁,吕哲的子嗣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身份上的不同,普通民众是普通民众,皇子是皇子。普通民众不用刻意地去强调什么,无论是安居乐业,昂或是建功立业,有着很多的选择权。身为皇子却是没有过多的选择权,不存在什么安居乐业,就该要担任起皇子这个身份带来的天然责任,不论是成为帝国的继承人,或是被分封出去成为一地的封王,他们就该拥有向外开扩的觉悟,为族群去开拓生存空间。
  燕彼心里吐槽归吐槽,该提醒还是要提醒:“王上,光明殿要到了。”
  为什么要提醒?吕哲自己有眼睛去看,总不至于自己到了哪里都不知道。不过吧,燕彼的提醒其实就是一个指令,什么样的场合就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现在是要去见帕提亚使节和巴克特里亚使节,两国使节也在鸿儒馆那边的官员约束下老老实实地站在光明殿的台阶前面等着,总该是要亮出仪仗的吧?
  “这次就算了,强大不是用仪仗能承托出来的。”吕哲摆手阻止了一众甲士、侍女的忙活:“就这么散步一样地过去。”
  燕彼张了张嘴有点愕然,最终说道:“也是,两个蛮夷之国,确实当不起煌煌礼仪。”
  瞧,动不动就蛮夷什么的,很是有天朝气概吧?然而事实还真的就是那样,就现在这个年份来讲,华夏族群是有瞧不起任何人的资格,谁让吕哲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帝国,帝国的军队也在战场上一再击败异族。
  吕哲等人离得近了,鸿儒馆的一众官员开始提醒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的那些人该做出什么样的礼仪。
  一众样貌全然不同于华夏族群的人,他们之中有皮肤为麦色的波斯人,也有白皮肤一头黄色头发的希腊人,就在鸿儒馆一众官员的指挥下摆出了华夏人的礼节。
  没让两国那些人下跪啊,就是按照华夏那种弯腰、伸出双臂向上三十五度、两手手掌做鞠的动作而已,毕竟现在任何一个国度都没有多少下跪的礼仪,不论是华夏这边还是中亚、欧罗巴,动不动下跪那是奴隶才会做的事情。
  “参见帝国皇帝陛下!”
  吕哲听着一群人操着口音奇怪,穿着也显得奇怪,什么都奇怪的人,用着十分标准的华夏礼仪问候,回应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脚步不停地踏上通往光明殿大门的台阶。
  光明殿,不是说这座宫殿正大光明什么的,它的规模实际上也远要比宫城的任何一座宫殿小得多,但是它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座也是唯一一座用透明玻璃组装起来的建筑。
  这一座建筑西面八方都是透明的玻璃,无论是从外还是从里向外看都能尽览一切,正午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什么光线死角,通常的情况下阳光照射下也是一片反射的白光闪闪。
  用透明玻璃组建起来的建筑物,内部局部的地板是黑色被抛光的石材板,大体上却是栽种植物的一片绿色,甚至还有人工的溪流在内部流淌,按照吕哲的说法,以其说这座建筑物是一座宫殿,实际上压根就是一个看上去华美的暖棚……
  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的一群人表现得十分的谦卑,尽管是一路行色匆匆,但是进入到华夏本土的时候总该是能看到很多东西,一路上在秦地看到了战后的一片颓败,可是怎么也能瞧得出原有的底蕴。
  若说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的使节团是在秦地看到了这个陌生族群的底蕴,离开秦地进入吕哲已经统治数年的地盘,他们看到的就是一片欣欣向荣和惊人的人口数量,来到南陵城时更是被这座城市所震撼,更是计算路途和旁敲侧击之后知晓了这个东方帝国的疆域之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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