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天帝纪年(校对)第15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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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天子作毕,洋洋自得,又自惋惜失望,如此绝色,本应是宫闱恩物,却只是一座雕塑,无缘得窥真颜。
  丞相商容见纣王做此淫诗,顿时大惊失色,启奏曰:“女娲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顺风调,兵火宁息。今陛下作诗亵渎圣明,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于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大王以水洗之。恐天下百姓观见,传言圣上无有德政耳。”
  纣王不悦道:“朕看女娲之容有绝世之姿,因作诗以赞美之,岂有他意?卿毋多言。况孤乃万乘之尊,留与万姓观之,可见娘娘美貌绝世,亦见孤之遗笔耳。”言罢回朝。文武百官默默点首,莫敢谁何,俱钳口而回。
  此时虚空之中,那盘坐的佛陀面露诡笑之色,暗暗得意道:“平日里你佛教做的龌龊腌臜事尽往我魔教头上栽赃,今日也尝一回被人栽赃的滋味。佛魔一体,同源而出,我之手段足可乱真,便是圣人也难查端倪,看你等如何辩解清白?”
  “还有女娲,你想要骑墙观望,本座岂会给你机会?今日添一把火,看你还能不能坐得住?”
  他看着女娲宫中粉壁之上的淫诗,心中颇得意,挥手抹去种种痕迹,然后消失不见。
  且言女娲娘娘降诞,这一日原本是她和伏羲化形之日,此后便作为生日,自伏羲转世人族后,虽然有了新的生日,但三月十五这一日,还是会和女娲娘娘一起庆生。
  娘娘在三月十五日往火云宫朝贺伏羲,又受三皇五帝拜贺,一番热闹之后驾车而回,坐于宝殿。玉女金童朝礼毕,娘娘抬头,看见粉壁上诗句,大怒骂曰:“殷寿无道昏君,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今反不畏上天,吟诗亵我,甚是可恶!我想成汤伐桀而王天下,享国六十余万年,气数已尽;若不与他个报应,不见我的灵感。”
  女娲娘娘心中恚怒,即唤碧霞童子驾青鸾往朝歌一回,要教训纣王,以作报应。
  却说二位殿下殷郊、殷洪来参谒父王。正行礼间,顶上两道红光冲天。娘娘正行时,被此气挡住云路,因往下一看,知纣王尚有二十八年气运,不可造次,暂回行宫,心中不悦。
  思来想去,娘娘心意难平,闷闷不乐。想自己身为人族圣母,纣王竟起淫心,如此心思,违逆伦常,禽兽尚不为也,何况人主?
  然纣王乃天定人王,名义上也是天帝之子,自己若要私自惩处,且不说气运反噬,便是天帝那一关,也过不去。
  思虑片刻,娘娘又乘青鸾径自来到天庭,入弥罗宫见驾,见礼落座之后,天帝已知其来意,笑着道:“国之将亡,天子暴虐荒淫,原属常事,不过纣王此举,确实欠妥,但或有此心,未必有此胆量。此中种种隐秘,不可不察,以免做了别人手中利刃而不自知。”
第二三九章
真相大白
  女娲娘娘心中一动,顿时掐指默算,但天机混沌,毫无所得,不免疑惑,蹙眉道:“陛下之意,有人算计于我?有此能耐者唯有诸天圣人,此时天机混沌,若有意隐去行藏,却是难查。”
  天帝道:“于此大劫之中,正是浑水摸鱼的时机。诸圣合纵连横,手段频出,娘娘自以为高居九重,超然劫外,坐看风云变幻。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有的人并不想娘娘置身事外。”
  女娲娘娘面色阴沉,玉容生寒,对背后出手之人十分恼怒,自己堂堂圣人,竟被人当做棋子摆弄,岂能不怒?只是一番查探,难有结果,当下软语恳求道:“陛下既知有人算计于我,还望告知详情,女娲感激不尽。”
  天帝微微一笑,拿出一面宝镜,背面呈无极之象,正面呈太极之象,正是时空至宝昆仑镜。随着法力灌注,只见宝镜正面太极分开,一道时空之力显化,无声无息中笼罩朝歌城中,回溯过往一切。
  天帝指着镜中变幻的景象,笑着道:“娘娘请看,真相就在这一镜之中。”
  女娲娘娘双目一瞬不瞬的看过来,只见宝镜虽小,却涵盖寰宇,囊括周天,三界六道一切事物尽可在镜中显化,不过此时宝镜之力主要聚焦于朝歌一城,显得格外细致清晰。
  只见从纣王上殿开始,到虚空中显化佛陀,再到蛊惑纣王提诗,事无巨细,一切都纤毫毕露,无所遁形。
  “准提?”
  女娲娘娘看着那盘在虚空中面露奸笑的佛陀,得知果然有圣人算计自己,心中大怒。
  此前她反复推算中,都没有丝毫这佛陀的影子,可谓隐秘之极,不想天帝一出手,一切都清晰明了,修为果然超过自己想象。
  “陛下,真的是准提做的?”
  到这时,事实摆在面前,女娲娘娘还是敢置信。倒不是怀疑这佛陀的真实性,虽然只是显化在镜中,但这佛陀是不是真的出现过,她还是分得清楚的,只是想不通准提这么做的意义。
  天帝突然左手探出,伸入宝镜之中,在纣王身上轻轻一抓,一点隐藏极深的佛光从灵台中飘出,散发着至纯至正的佛气。
  “的确是准提道友做的,虽然消去了佛光中的气息,但如此纯正的佛气,除了准提和接引,别人断难修成。”
  “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娘娘还是不解。
  天帝思索道:“大概是想让娘娘愤怒,拖娘娘入劫,好拉妖族下水,顶替诸教仙人应劫。只是佛教本身入劫不深,照理说他不该这么做才对,难道是元始天尊的请求?”
  女娲娘娘道:“元始天尊大可以自己动手,何必要假手佛教,平白欠人因果?”
  天帝道:“如今仙道大劫中,沾染杀劫最重的便是阐截两教。元始师兄大概是担心事泄之后,娘娘一怒之下直接倒向截教。如今让佛教出手,万一被娘娘察之,可撇清关系。到时候仅仅是娘娘和佛教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他。就算他请佛教圣人出手,但一码归一码,娘娘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付佛教。”
  女娲娘娘脸色阴晴不定,想到通天教主对自己的拉拢,别的圣人自然也会针对自己做些什么,以元始天尊的为人,找妖族应劫,完全做的出来。
  “可恶,不管是不是元始天尊授意,但准提道人如此欺辱于我,安能罢休?我且找他去,不给我个交代,定不与他干休。”娘娘说着就要去找准提理论。
  “欸,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这样去找他,以准提道友的为人,怎会承认?”
  娘娘道:“我把准提道友带到陛下这里,让他亲自看一看自己做的好事,看他如何抵赖。”
  天帝道:“他完全可以推脱,说别人假冒于他,栽赃陷害,想要挑起佛教和妖族的矛盾,同时拖你们下水。这样的事情,有失体面,他是不会承认的。”
  女娲娘娘在一瞬间,还真想到是不是有人假冒准提,不过转眼间又打消这种想法,且不说别人如何能修成混元级的佛气,就是能,应该也瞒不过陛下。
  至于天帝会不会也联合别人蒙骗自己,这她倒是没多想。因为完全找不到动机所在,截教一直势大,未必是天帝愿意看到的局面。把自己拉下水,推到佛阐二教的对立面,可是帮了截教的大忙,对天庭并没有任何好处。
  “先前我正在悟道,一时也不曾察觉,等到回过神来,那厮已经离去,倒是没能捉贼捉赃。”东王公面露不满,“准提道友如此任意对人王出手,完全没把朕放在眼中,等时机一到,定要给他个报应。”
  女娲娘娘也是面露寒霜,元始天尊胆敢如此算计自己,还假借佛门之手,以为万一事泄,也只是自己和佛门的恩怨,也不会拖自己入阐截之间的大劫之中,并倒向截教一方。
  但他完全不会想到通天教主已经找过自己,让自己有了入劫的想法。先前还想着待价而沽,此时却打定主意,要是通天教主被四圣围攻,自己就帮他一把,让诸圣见识自己的手段。
  “不过虽然有准提插手其中,但纣王本性淫邪,毫无人主之德。那些大臣们枉称贤能,君王犯错,竟无一人犯颜劝谏,事后也无人擦去淫诗,任由留在墙壁之上。如此亵渎圣人,坏了德行,也当有所惩戒。”
  见女娲娘娘念念不忘商朝文武对自己的冒犯,东王公一边感叹女人心眼小,一边也觉得商朝文武的确有些问题,也合当在人仙混同的大劫之中遭劫,以显示国之将亡,必有如夏朝关龙逢一般碧血丹心之臣。
  从天庭回来,娘娘唤彩云童儿把后宫中金葫芦取来,放在丹墀之下,揭去芦盖,用手一指,葫芦中有一道白光,其大如线,高四五丈有余。白光之上,悬出一首幡来,光分五彩,瑞映千条,名曰“招妖幡”。
  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雾迷漫,阴云四合,风过数阵,天下群妖俱到行宫听候法旨。娘娘吩咐彩云:“着各处妖魔且退,只留轩辕坟中三妖伺候。”
  三妖进宫参谒,口称:“娘娘圣寿无疆!”这三妖一个是千年狐狸精,一个是九头雉鸡精,一个是玉石琵琶精,俯伏丹墀。
  娘娘道:“三妖听吾密旨:成汤王气黯然,当失天下,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真龙现世,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
  娘娘吩咐已毕,三妖叩头谢恩,化清风而去。
第二四零章
灵珠子除妖
  且说纣王只因进香之后,看见女娲娘娘美貌,朝暮思想,寒暑尽忘,寝食俱废,每见三宫六院,真如尘饭土羹,不堪谛视。终朝将此事不放心怀,郁郁不乐。
  一日驾升显庆殿,时有常随在侧。纣王忽然猛省,着奉御宣中谏大夫费仲,乃纣王之幸臣。
  近因闻太师奉敕平北海,大兵远征,戍外立功,因此上就宠费仲、尤浑二人。
  此二人朝朝蛊惑圣聪,谗言献媚,纣王无有不从。大抵天下将危,佞臣当道,皆是如此。
  不一时,费仲朝见。纣王道:“朕因女娲宫进香,偶见其颜艳丽,绝世无双,三宫六院,无当朕意,将如之何?卿有何策,以慰朕怀?”
  费仲奏道:“陛下乃万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尧、舜,天下之所有,皆陛下之所有,何思不得,这有何难。陛下明日传一旨,颁行四路诸侯:每一镇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廷,何忧天下绝色不入王选乎?”
  纣王大悦,“卿所奏甚合孤意,明日早朝发旨,卿且暂回。”随即命驾还宫。
  次日纣王果然下旨要广选天下美女,却为老相商容所阻,纣王沉思良久,只得无奈道:“卿言甚善,孤即免行。”言罢,群臣退朝,圣驾还宫。
  纣王八年,夏四月,天下四大诸侯率领八百镇朝觐于商。因知费仲、尤浑二人奸佞小人,颇得上意,把持朝政、擅做权威,是以俱不愿得罪,各自以厚礼贿赂以结其心,唯有冀州侯苏护生性刚直,不曾送礼。
  费仲、尤浑二人得知之后,心中大怒,怀恨在心,于是上奏纣王道:“臣近访得冀州侯苏护有一女,艳色天姿,幽娴淑性,若选进宫帏,随侍左右,堪任役使。况选一人之女,又不惊扰天下百姓,不惧群臣聒噪劝阻。”
  纣王闻言果然动心,即命人宣苏护觐见,说与此事,不料苏护疾言厉色,怒斥纣王,当场拒绝。
  纣王大怒,要斩苏护,虽被费仲尤浑二人劝阻,但仍龙颜不悦,命苏护火速返回,不得九羁朝歌。
  苏护回至驿馆,和左右家将商议情况,言道:“我若不送女,昏君必然兴兵讨伐,刀兵一起,使黎民遭殃。我若送女,日后昏君失德,使天下人耻笑我不智。你们有何对策?”
  众将闻言,齐曰:“吾闻‘君不正则臣投外国’,今主上轻贤重色,眼见昏乱,不若反出朝歌,自守一国,上可以保宗社,下可以保一家。”
  此时苏护正在盛怒之下,一闻此言,不觉性起,竟不思维,便道:“大丈夫不可做不明白事。”
  当即叫左右:“取文房四宝来,题诗在午门墙上,以表我永不朝商之意。”
  诗曰:
  君坏臣纲,有败五常。
  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苏护题了诗,领家将径出朝歌,奔本国而去。
  纣王即命北伯候崇侯虎和西伯侯姬昌讨伐,一场大战下来,虽然苏护之子苏全忠颇为骁勇,但终究不敌两路伯候,兵败被擒,幸得西伯侯从中斡旋,苏护无奈,只得献女以免兵灾。
  苏护亲自送女前往朝歌,夜宿恩州驿,驿丞道:“启老爷:此驿三年前出一妖精,以后凡有一应过往老爷,俱不在里面安歇。可请贵人权在行营安歇,庶保无虞。不知老爷尊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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