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条小渔船(校对)第18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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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全岛除了古晋之外,此前别的国际民航机场一个也没有,印尼人在马辰倒是有个机场,不过只有从印尼国内雅加达、泗水过去的短途小飞机,只是飞过望加锡海峡。所以他们的利用效率是很低的,马来人和印尼人每年都要亏钱。
  对于这种机场,他们没有多大的动力去保住,只希望有人能提供这个服务就行了。所以只要兰方做大,把古晋机场,甚至未来古晋港的万吨以上国际航运港务都吞了,都是有可能的。”
  顾鲲说到这里,何岚不得不稍微恶补了一下地理知识。
  众所周知,印尼是一个人口大国,2亿5千万,后世3亿,马来如今有2500万,后世3000多万。
  不过外国人却很少知道,印马这些国家,人口的分布却是极为不均匀的。
  大马的国土分为东马西马两部分,面积是差不多的。但2500万人口中,有1800多万都是生活在西马也就是马来半岛上,只有五六百万在东马的沙捞越/沙巴。
  印尼人更夸张,看似15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住三亿人应该不太挤,可事实上有六成的人口都挤在首都吉隆坡所在的爪哇岛上——爪哇岛面积才10万多平方公里,跟华夏的东海省或者韩国面积差不多,但是硬塞了1亿5的人口!
  而婆罗洲上,印尼人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却只有1200万人。全岛四国加起来也就2000万人。
  所以,哪怕到2020年,婆罗洲其实也绝对算得上是“地广人稀,风貌原始”,开发度非常低,交通基础设施也都非常少。
  2010年以前,华夏去新马泰的旅游团,在“马”这一站走的基本上就纯是西马,玩玩槟城吉隆坡柔佛巴鲁。也就是2010年之后,小众小资要变着花样儿装逼发朋友圈,才开发出了东马的仙本那这些景点。
  可真正去过仙本那的人,才知道那交通有多坑——华夏国去仙本那的旅游团,都是先飞位于西马的首都吉隆坡,然后还要在吉隆坡驻留等候拼机转去沙巴的仙本那。
  或许有人会说:国内到古晋不是有航班的吗?就算不能直接飞到沙巴,为什么不先飞古晋呢?
  答案是,古晋和沙巴之间都没有航班,因为需求太少。后世东马的几个机场,都是跟蛛网一样,只跟首都吉隆坡有航线连接,相互之间却无法连接。
  需求萎靡了,什么建设都搞不起来。
  只有把零散的需求集中起来,才有利用率,才有开发潜力。
  “……所以,马来人是不会吝惜古晋这边落后的基建设施被废弃的,我们兰方吧需求统一整合起来,只会带动整个北婆罗洲的经济发展和对外交流,马来人感谢我还来不及呢。他们从来没有重视过东马的建设。
  我们把兰方的交通基建建设好之后,不仅可以取代古晋的交通中转位置,甚至还能取代一部分的吉隆坡和雅加达的中转位置——因为兰方航班多、进出流量大,将来想去沙巴、马辰、巴厘巴板的人,就不一定要从吉隆坡和雅加达转机了,可以就近从兰方转。或者去沙巴的人,可以直接从兰方下来之后转公路旅行。”
  顾鲲搞交通基建,更远期的野心,就是把兰方打造成整个婆罗洲对外的中转枢纽。
  这么一画大饼,何岚顿时觉得贷款抵押的风险也没那么高了……
  “可是,就算把婆罗洲的全部对外中转需求都整合起来,也没多大体量吧?全岛两千万人,中部还是高山密林。你能拉到沙捞越和沙巴的对外空港中转就很不错了,印尼最多拉到一个西加里曼丹省。”
  印尼在婆罗洲上一共五个省,命名很粗暴,就分别叫“东/西/南/北/中加里曼丹省”,兰方所在的位置,本来就在马来沙捞越州和印尼西加里曼丹省的国境的延长线上。
  所以兰方的交通基建搞得好之后,把西加里曼丹省的中转需求吸引过来,那是绝对毫无问题的,而其他四省就有些难了。
  婆罗洲中部开发不足的主要原因就是高山密林,高大的山岳太多了,茂密的原始热带雨林几乎跟巴西的亚马逊雨林一样恐怖。从兰方也是不可能通到马辰和巴厘巴板的。
  而何岚知道,印尼人在婆罗洲的最大发展潜力区块,就在东加里曼丹的巴厘巴板——那里有成为婆罗洲炼油重镇的趋势。
  事实上,后世到了2018年,印尼政府甚至考虑过从雅加达迁都到巴厘巴板附近的新城,原因就是雅加达太拥堵了,而且是世界上下沉最快的城市——雅加达因为爪哇岛处在地震版块带上,每年要下沉平均8厘米,最多一年15厘米。也就是说从98年到2018年,这个国家的首都海拔低了1米半。眼下雅加达的房子都还正常,20年后有一半城区的地面一层楼都陷在渗水潮湿区域而无法使用了。
  这些问题,顾鲲当然比何岚更加清楚。事实上,他大搞基建吸引中转,也有赌未来爪哇衰落、婆罗洲崛起的意味在里面。
  顾鲲甚至想过,借助兰方的基建,把东马和东印尼的华人富商统统吸引到到兰方置业、寻求庇护。就像新加坡立国后因为日渐富庶,把西马和西印尼(苏门答腊岛)的华人都吸引到了新加坡,是一个道理。新加坡立国时才100万华人,如今三十年涨到四五百万,这绝对不是自然增长的结果,正是因为西马西印的华人觉得到新加坡有前途,所以才来的。
  当然了,顾鲲要限制兰方的国籍人口,所以能来兰方的肯定得是富商。至于华人当中不够有钱的普通人,顾鲲也不会完全抛弃,他们好歹也能到西加里曼丹和沙捞越,形成一个华人占全面社会优势地位的安全区。
  如果这一步实现的话,那么基本上也相当于地球上18世纪时,“兰芳共和国”的疆域面积了。民众和社会层面的基础肯定是没问题的,历史上这些区域就应该是华人占优势的。
  不过这些理由,不太方便跟何岚解释,顾鲲只好领找借口。
  他思之再三,把一个原本不太想说的借口搪塞了过去:“以西婆罗洲的发展现状,确实把全部对外交流需求都吸引到兰方,也没多少体量。
  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目光放长远,我觉得,以目前的国际经济建设大势,等这一波东南亚危机连带的萧条过去,自然资源会有普遍的上涨,无非是每个门类涨多涨少我不好判断。
  婆罗洲如今已经有文莱油田了,印尼巴厘巴板和大马的沙捞越也有陆续发现油田。可见婆罗洲全岛的矿业发展潜力是非常巨大的,只不过原始高山密林没人去勘探罢了。
  未来华夏注定是要在扛过危机后、取代东南亚的世界工厂加工转移的,对资源和矿藏的需求会空前高涨。何不提前布局赌一把当地的开发呢?婆罗洲应该算是除了朝鲜之外,距离华夏最近的外国密集矿业供给区块了,对华输出的设施盖得好,才能更方便廉价输出资源。”
  
第86章
您这儿有阴阳合同么?
  顾鲲后世也看过不少公众号文章,吐槽“华夏人开放四十年,究竟有几次可以无脑改变自己社会阶级的大风口”。
  常见的盘点认为是七次:77恢复高考、80个体户、84乡镇企业、92有限公司、96股市大牛/互联网创业、01加入WTO后的资源投机(当煤老板/家里有矿)、06以后一直炒房。
  其他什么移动互联网/共享经济/区块链大众创业啦、96以后历次股市牛市啦,那都不能算绝对大风口。因为那些需要技术含量,不是稳赚,赔的人更多。
  只有那40年里累计7次的大风口,属于“只要胆子大,无脑进,大概率能赚,就算本事太差赌到小概率,至少不会赔”。
  就好比77年你去高考,没考上最多也就损失一些复习时间,个体户乡镇企业早期有限公司,输了也就赔几年时间,那些人本来就没有本钱可赔。
  而96第一波大牛市里,买股手气再烂,至少也是个保本,或者赚得少一点,至于01买矿06炒房就更不用说了——别说没本钱,那时候只要胆子大,敢把自己家里房子或者别的抵押了,不择手段加杠杆贷款,肯定是有本钱的,融资环境非常宽松。
  没本钱的说到底是怕死,不敢赌上身家性命。
  这都是只需要胆量就能赚到的死利钱,所以才显得难得,一个上升通道中的社会,平均六年才会出现一波这样的机会。
  其他时候,你想赌命都没门路,还得同时有智商有微操。
  顾鲲眼下遇到的下一波契机,显然就是上述“40年里7风口”的第六波。
  利用98东南亚的低迷,全面推进投资和需求萎靡地区的建设,甚至把手伸到各大矿业勘探公司,等01年之后大肆向华夏卖矿。
  兰方本地的油田,可以只是其中一个组成部分。整个婆罗洲可以攫取的东西,有很多。
  天予弗取,必受其咎。
  而这个大饼画下去,中远的高层多半是可以稍微理解一些的。因为他们虽然不知道历史,却可以听懂顾鲲的分析。
  何岚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先稳一手:“你觉得未来全球矿藏资源有可能迎来一波普涨?这几年,原油价格之类已经涨过不少了。”
  顾鲲:“那是必然的,前几年的原油价格太低了,那不是正常的市场经济,而是美国操控的政策市——那波政策市,源于85年开始的矿产资源全面下跌。我看华夏国内的国际关系分析机构,很少提及这个研究,但我却在欧洲和其他地方的智库看到过不少干货分析。
  现在从后往前逆推,很显然,那时候的资源价格普遍压低,是美国为了让露西亚衰落,所实施的两败俱伤打法,为的就是让严重依赖资源出口的露西亚失血崩溃。沙特也为此蒙受了巨大损失,甚至可以说萨达姆憋不住对科威特冻手,都是被殃及池鱼的。
  所以,即使94年以来,三四年里油价回升了两倍,我依然觉得还远远没有升够。并不用担心拐点的到来。”
  何岚:“石油方面,我相信你的判断,可是其他矿藏资源呢?有什么重大利好么?”
  顾鲲:“您应该知道,华夏最近两年,一直有在努力加入WTO吧?”
  何岚:“这个当然,都努力了好久了,不过目前看来分歧太大,遥遥无期啊。”
  顾鲲:“我相信华夏在这个问题上的决心,也相信华夏彻底融入全球化产业链内部分工的潜力。根据我的观察,以华夏的经济体量和生产力规模,未来的世界,注定是一个‘华夏人卖啥啥就贱,华夏人买啥啥就贵’的时代。
  所以,工业制成品价格的全面下跌、工业原材料价格的全面上涨、给全球中间加工产业环节预留的剪刀差空间进一步收窄、逼死所有成本控制劳力压榨不够狠的国家的制造业,将是全球的大势所趋。”
  “华人买啥啥就贵?华人卖啥啥就贱?这……这也太可怜了,不过好想你说的确实对。”何岚对于顾鲲简单粗暴的表述,下意识有些抵触,情感上不能接受。
  但冷静下来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这是话糙理不糙。
  华夏介入全球产业链内分工,靠的是什么?
  至少目前靠的就是简单粗暴一句话:我的工人比你贱五倍!(相对于欧美日)
  以华夏的工业生产规模,让全球矿藏资源暴涨一波,持续数年,绝对是做得到的。
  何岚想明白之后,叹息了一声:“小顾,这事儿其实你跟我说有些屈才了,如果有这么大的局,而且有这么好的后续棋子,你就算直接跟叶总谈,我们都还怕吃不下呢,那至少是我们COSCO总公司的大领导,以及更大的央企大领导,才能跟你合作。”
  顾鲲轻松一笑:“我当然知道跟你说是大材小用了——但是对我来说,首先,安全第一。其次,我只是需要你们担待一个几个月时间差的责任,先帮我把第一期的摊子铺开来。
  我只要先拿到几十亿人民币规模的贷款,先把跑马圈地的事儿趁着便宜搞起来。剩下的可以慢慢来嘛。我相信,到时候叶总已经高升了,而且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任何非在商言商的交易,那不好么?”
  何岚心中一凛,终于意识到了顾鲲担心的核心利益。
  顾鲲是为了安全,所以始终确保单线联系。
  说白了,顾鲲也知道,华夏这边人多口杂,不一定人人都能保密。也不能确定美国有没有人来刺探、搞破坏。
  但是,任何保密工作,第一准则就是“单线联系”。
  哪怕美国要刺探,只要华夏这边除了何岚和叶老板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顾鲲的真实动机和提前布局,那顾鲲就只要确保这一两个人的守口如瓶可靠就够了,卖人情的幕后交易也只针对这个范围就好了。
  至于从结果而论,将来“伊萨科夫号”是不是真的卖给了澳县的民营博彩公司(不知道那些游轮博彩公司会不会有COSCO的持股,顾鲲也不清楚,也不敢问),或者别的一些非商业利益交付过程中有什么状况。
  反正美国即使真派间谍来了,也只会得到一个“何岚/某某某立功心切”的结论。
  动机层面攀咬不到顾鲲身上来。
  至少顾鲲是被动的,是被华尔街金融狗刺激后、激于义愤、临时起意的。而不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苟了好几年的。
  就像美国刑法里对于二级谋杀和一级谋杀的动机定位差别一样。
  “看来我们也要多请几个保镖了,这事儿我会私下里跟老板说的。如果有那么大的预期利益,贷款几十个亿、先把项目跑起来,问题应该不大。说到底,就算出事了,我们也不过是一个合同审查不严、签订合同受骗罪罢了。要立功就要担风险嘛。”何岚叹了口气,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说句题外话,华夏国的《刑法》里面,国有企业的负责人员工作中被骗,也是有可能构成犯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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