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校注本)第18部分在线阅读

只见那上溜头，有一个渔翁，撑着一个枯木的筏子，顺流而下。行者见了，用手招呼道：“那老渔，你来，你来。我是东土取经去的。我师父到此难过，你来渡他一渡。”渔翁闻言，即忙撑拢。行者请师父下了马，扶持左右。三藏上了筏子，揪上马匹，安了行李。那老渔撑开筏子，如风似箭，不觉的过了鹰愁陡涧，上了西岸。三藏教行者解开包袱，取出大唐的几文钱钞，送与老渔。老渔把筏子一篙撑开道：“不要钱，不要钱。”向中流渺渺茫茫而去。三藏甚不过意，只管合掌称谢。行者道：“师父休致意了。你不认得他？他是此涧里的水神。不曾来接得我老孙，老孙还要打他哩。只如今免打就够了他的，怎敢要钱！”那师父也似信不信，只得又跨着刬马，随着行者，径投大路奔西而去。这正是：广大真如登彼岸，诚心了性上灵山。同师前进，不觉的红日沉西，天光渐晚。但见：
淡云撩乱，山月昏蒙。满天霜色生寒，四面风声透体。孤鸟去时苍渚阔，落霞明处远山低。疏林千树吼，空岭独猿啼。长途不见行人迹，万里归舟入夜时。
三藏在马上遥观，忽见路旁一座庄院。三藏道：“悟空，前面人家，可以借宿，明早再行。”行者抬头看见道：“师父，不是人家庄院。”三藏道：“如何不是？”行者道：“人家庄院，却没飞鱼稳兽之脊，这断是个庙宇庵院。”
师徒们说着话，早已到了门首。三藏下了马，只见那门上有三个大字，乃“里社祠”，遂入门里。那里边有一个老者，项挂着数珠儿合掌来迎，叫声“师父请坐。”三藏慌忙答礼，上殿去参拜了圣像。那老者即呼童子献茶。茶罢，三藏问老者道：“此庙何为‘里社’？”老者道：“敝处乃西番哈咇国界。这庙后有一庄人家，共发虔心，立此庙宇。里者，乃一乡里地；社者，乃一社土神。每遇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之日，各办三牲花果，来此祭社，以保四时清吉，五谷丰登，六畜茂盛故也。”三藏闻言，点头夸赞：“正是‘离家三里远，别是一乡风。’我那里人家，更无此善。”老者却问：“师父仙乡是何处？”三藏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国，奉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的。路过宝坊，天色将晚，特投圣祠，告宿一宵，天光即行。”那老者十分欢喜，道了几声“失迎”，又叫童子办饭。三藏吃毕，谢了。
行者的眼乖，见他房檐下，有一条搭衣的绳子，走将去，一把扯断，将马脚系住。那老者笑道：“这马是那里偷来的？”行者怒道：“你那老头子，说话不知高低！我们是拜佛的圣僧，又会偷马？”老儿笑道：“不是偷的，如何没有鞍辔缰绳，却来扯断我晒衣的索子？”三藏陪礼道：“这个顽皮，只是性燥。你要拴马，好生问老人家讨条绳子，如何就扯断他的衣索？老先休怪
(134)
，休怪。我这马，实不瞒你说，不是偷的。昨日东来，至鹰愁陡涧，原有骑的一匹白马，鞍辔俱全。不期那涧里有条业龙，在彼成精，他把我的马连鞍辔一口吞之。幸亏我徒弟有些本事，又感得观音菩萨来涧边擒住那龙，教他就变做我原骑的白马，毛片俱同，驮我上西天拜佛。今此过涧，未经一日，却到了老先的圣祠，还不曾置得鞍辔哩。”那老者道：“师父休怪，我老汉作笑耍子，谁知你高徒认真。我小时也有几个村钱，也好骑匹骏马。只因累岁屯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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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丧失火，到此没了下梢
(136)
，故充为庙祝，侍奉香火。幸亏这后庄施主家募化度日。我那里倒还有一副鞍辔，是我平日心爱之物，就是这等贫穷，也不曾舍得卖了。才听老师父之言，菩萨尚且救护，神龙教他化马驮你，我老汉却不能少有周济？明日将那鞍辔取来，愿送老师父，扣背前去，乞为笑纳。”三藏闻言，称谢不尽。早又见童子拿出晚斋。斋罢，掌上灯，安了铺，各各寝歇。
至次早，行者起来道：“师父，那庙祝老儿，昨晚许我们鞍辔，问他要，不要饶他。”说未了，只见那老儿果擎着一副鞍辔、衬屉、缰笼之类，凡马上一切用的，无不全备，放在廊下道：“师父，鞍辔奉上。”三藏见了，欢然领受。教行者拿了，背上马看，可相称否。行者走上前，一件件的取起看了，果然是些好物。有诗为证。诗曰：
雕鞍彩晃柬银星，宝凳光飞金线明。
衬屉几层绒苫迭，牵缰三股紫丝绳。
辔头皮札团花粲，云扇描金舞兽形。
环嚼叩成磨炼铁，两垂蘸水结毛缨。
行者心中暗喜，将鞍辔背在马上，就似量着做的一般。三藏拜谢那老，那老慌忙搀起道：“惶恐，惶恐！何劳致谢。”那老者也不再留，请三藏上马。那长老出得门来，攀鞍上马，行者担着行李。那老儿复袖中取出一条鞭儿来，却是皮丁儿寸札的香藤柄子，虎筋丝穿结的梢儿，在路旁拱手奉上道：“圣僧，我还有一条挽手儿，一发送了你罢。”那三藏在马上接了道：“多承布施，多承布施！”
正打问讯，却早不见了那老儿。及回看那里社祠，是一片光地。只听得半空中有人言语道：“圣僧，多简慢你。我是落伽山山神、土地，蒙菩萨差送鞍辔与汝等的。汝等可努力西行，却莫一时怠慢。”慌得个三藏滚鞍下马，望空礼拜道：“弟子肉眼凡胎，不识尊神尊面，望乞恕罪。烦转达菩萨，深蒙恩佑。”你看他只管朝天磕头，也不计其数。路旁边活活的笑倒个孙大圣，孜孜的喜坏个美猴王，上前来扯住唐僧道：“师父，你起来罢。他已去得远了，听不见你祷祝，看不见你磕头，只管拜怎的？”长老道：“徒弟呀，我这等磕头，你也就不拜他一拜，且立在旁边只管哂笑，是何道理？”行者道：“你那里知道？像他这个藏头露尾的，本该打他一顿。只为看菩萨面上，饶他打尽够了，他还敢受我老孙之拜？老孙自小儿做好汉，不晓得拜人，就是见了玉皇大帝、太上老君，我也只是唱个喏便罢了。”三藏道：“不当人子！莫说这空头话。快起来，莫误了走路。”那师父才起来收拾，投西而去。
此去行有两个月太平之路，相遇的都是些虏虏、回回
(137)
，狼虫虎豹。光阴迅速，又值早春时候。但见山林锦翠色，草木发青芽，梅英落尽，柳眼初开。师徒们行玩春光，又见太阳西坠。三藏勒马遥观，山凹里有楼台影影，殿阁沉沉。三藏道：“悟空，你看那里是甚么去处？”行者抬头看了道：“不是殿宇，定是寺院。我们赶起些，那里借宿去。”三藏欣然从之，放开龙马，径奔前来。
毕竟不知此去是甚么去处，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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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烂柯——见第一回注解。
(2)
　数——中医脉象之一，脉搏跳动很快。
(3)
　十动一代——中医脉象。代，中气不足，脉搏动荡不定。十动一代，脉搏十次跳动中，有一次不正常。
(4)
　不讳——对死亡的一种隐晦婉转的说法。
(5)
　着然——实实在在。
(6)
　狮蛮——即狮蛮带。古代武将的腰带钩上，装饰有狮子、蛮王的形象，所以“狮蛮”指武官的腰带。
(7)
　万古作门神——后世百姓将叔宝、敬德二人的画像贴在门上，当作门神，护家驱邪。
(8)
　垒荼——即郁垒、神荼二神。他们是古代传说中的门神。古代门神有多种说法。有武门神、文门神之分。武门神除了他们两个外，还有上面说的秦叔宝、尉迟敬德，另外，也有人将马超、赵云也当作门神。文门神有天官、仙童、刘海蟾、送子娘娘等。不过，一般人都敬奉武门神。
(9)
　病入膏肓——中医将心尖脂肪叫膏；把心脏和隔膜之间叫肓。病入膏肓意思是病很重，难医治。《左传·成公十年》：“公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竖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公曰：‘良医也。’厚为之礼而归之。”这个故事大致是说成公病得很重。秦国派良医名缓的人去医治，公夜里梦见他的病变成两个小孩，互相商量对付缓，说只要躲在膏肓之间，秦国派来的良医就无可奈何了。后来果然如此。
(10)
　侍长——侍妾之长，实际上是对侍妾的客气的称呼。这里是指伺候皇帝的人。
(11)
　梓宫——皇帝、皇后的棺材。
(12)
　腰围犀角——腰中围着用犀角装饰的腰带。
(13)
　三曹对案——三曹就是原告、被告、证人三方。审案时，三方到场对证，叫“三曹对案”。
(14)
　契兄——对情意相投的朋友的尊称。契，契合，对脾气。
(15)
　轮藏——即转轮藏。佛教冥界有“十王”，第十个王叫“转轮王”，管理人死后的轮回投生。转轮藏就是转轮王的所在地。
(16)
　三十三年——其实，唐太宗在位二十三年，贞观二十三年驾崩。
(17)
　急脚子——快速传递书信文件的人。这里是鬼。
(18)
　皻(zhā)——伸开拇指与食指(或中指)量物件，这中间的距离叫“一皻”。
(19)
　白蚁阵——蚁阵，指蚂蚁相斗时的阵势。一般蚁阵与蜂衙连用，比喻纷繁的世事，人间的争斗。如陆游诗《睡起至园中》：“更欲世间同省事，勾回蚁阵放蜂衙。”又如石子章杂剧《秦修然竹坞听琴》第二折【上小楼】：“都为那蜗角虚名，蝇头微利，蚁阵蜂衙。将一片打劫的心，则与人争高下。”
(20)
　子规声切——子规即杜鹃鸟，又名杜宇。传说蜀主望帝(名杜宇)，因为其丞相鳖令(即开明帝)凿巫山治水，有功，望帝就禅位给他，自己离开了。后来他化作子规，啼声悲切，像是说“不如归去”。见晋·常璩《华阳国志·蜀志》、《太平御览》卷166引汉·扬雄《蜀王本纪》、《成都纪》、《寰宇记》等书。后来诗人们常将子规的啼声，隐喻人们的归心如箭，或劝诫人们从名利场回头。
(21)
　六道轮回——即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阿修罗道、人间道、天上道，这是众生轮回的途径。又叫“六趣”。众生都会因为生前的善恶因缘，走上六道轮回的道路。
(22)
　魑魅魍魉——鬼怪。
(23)
　梁冠——一种饰有横梁的礼冠。
(24)
　打跌——摔跤。
(25)
　彩女——宫女，其身份较低。
(26)
　当——同“尝”。意思是曾经，过去。
(27)
　鄂国公——据史籍记载，尉迟敬德名恭，字敬德，以字行。初封“吴国公”，后改封“鄂国公”。
(28)
　均州——即今均县，在湖北西北，邻接河南，明代称均州。
(29)
　害黄病的房子——李翠莲见识少，不知道皇宫是什么样的，所以将黄琉璃瓦的宫殿贬作害黄疸病似的房子。也说明她不稀罕富丽堂皇的房子，不慕虚荣。
(30)
　三涂——即三途。佛教语，认为作恶的人最终沦落三途。三途是：火途(地狱道)、血途(畜生道)、刀途(饿鬼道)。
(31)
　桑门——即沙门，出家修行的人。
(32)
　生于空桑——商代贤相伊尹，人称“空桑子”。据《吕氏春秋·本味》说：“有侁氏女子采桑，得婴儿于空桑之中，献之其君。其君令烰(音fú，同庖，即厨师)人养之，察其所以然。曰其母居伊水之上，孕，梦有神告之曰：‘臼出水而东走，毋顾。’明日视臼出水，告其邻。东走十里而顾，其邑尽为水，身因化为空桑。故名之曰‘伊尹’。此伊尹生空桑之故也。”这是伊尹生于空桑的一种故事，其母如果不回头看，就不会化为空桑了。古代还有传说，说伊尹没有父亲，母亲生他于空桑之中，其母生他后即亡故，他就成为一个孤儿。傅奕说萧瑀不是生于空桑，是有父亲的，所以不该信奉“无父之教”——僧人出家不侍奉父母，儒家看来是不孝。
(33)
　周武帝以三教分次——佛教传入中国后，人们称儒、释、道为“三教”。南北朝时，周武帝曾经会集朝臣及沙门、道士等，辩论三教的先后次序。结果以儒教为先，道教次之，佛教为后。事见《北史·周本纪下》。
(34)
　五祖——指佛教禅宗五祖，唐代弘忍禅师。俗姓周，黄梅(今属湖北)人。自幼随四祖道信在黄梅双峰山学禅，成为道信的传人。道信逝后，在双峰山东冯墓山建立寺院，弘传禅法，称为“东山法门”。他的弟子慧能是著名的六祖。另一弟子神秀，也很著名。这两位弟子开禅宗的南、北两宗。
(35)
　达摩——即菩提达摩。古代印度僧人。南北朝时期来到中国，被称为中国禅宗初祖。初到广州，后梁武帝迎至建康(今南京)。又到北魏，在洛阳、嵩山等地传道。最后入少林寺，在少林寺面壁九年。今少林寺中尚有“达摩洞”。其门下弟子甚多，有慧可、昙琳等人。慧可被尊为禅宗二祖，之后，僧璨为三祖，道信为四祖，弘忍为五祖。
(36)
　凌烟阁——凌烟阁是唐代图画功臣的地方。《新唐书》卷二《太宗纪》：“(十七年)二月己亥，虑囚。戊申，图功臣于凌烟阁。”凌烟阁与西汉“麒麟阁”、东汉“云台”一样，都是帝王图画功臣，表彰他们功绩的地方。也是历代士人向往的地方。
(37)
　都僧纲——僧纲，管理僧人的僧官；都僧纲，是僧官的头领。
(38)
　阇(shé)黎——梵文音译，高僧的意思。后来也泛称僧人。
(39)
　鹗荐鹰扬——鹗荐，对大臣的美誉。这里有典故。后汉祢衡，少年英才，与当时的大臣孔融为忘年交。孔融上疏推荐祢衡。其《荐祢衡表》说：“窃见处士平原祢衡，年二十四，字正平，淑质贞亮，英才卓砾……鸷鸟累百，不如一鹗，使衡立朝，必有可观。”鹗就是大鹏，鸷鸟也是鹰一类的猛禽，但显然不如大鹏。孔融把祢衡比作“鹗”，突出他的才能。汉代人常用“鸷鸟累百，不如一鹗”来比喻好人才，说几百个鸷鸟也比不上一只大鹏。后来人们将孔融推荐祢衡称为“鹗荐”，比喻推举贤才。这里就用这个典故，来称赞大臣们都是像大鹏一样的贤才。鹰扬，雄壮威武的模样。
(40)
　貌臻臻——相貌整整齐齐。
(41)
　六趣——即六道轮回。
(42)
　清都绛阙——指西天佛国。
(43)
　丹衷——赤诚的心。
(44)
　村钞——臭钱。对钱的蔑称。
(45)
　头踏——官员出行时，在前面开道的仪仗。
(46)
　见善随喜——随喜是佛教语。见善随喜的意思是见善事就要行善。人们也将参加佛事活动或进寺庙拜佛叫“随喜”。
(47)
　冰蚕——古代传说中的一种蚕。旧题晋·王嘉《拾遗记》：“有冰蚕，七寸，黑色，有角有鳞。以霜雪覆之，然后作茧。长一尺，其色五彩。织为文锦，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经宿不燎。”后来文学作品中用来形容美好的丝织品。
(48)
　簆——也作筘，织机上的部件，形状如梳子。经线从缝中穿过，纬线织上，筘又将纬线并紧，就这样一根根线就织成一片片布或者锦缎来。
(49)
　玉琮——玉器，方形，中有孔。原作为礼器。
(50)
　摩呵——即摩诃，大的意思。
(51)
　罗卜寻娘——罗卜即目连，全称“摩珂目犍连”意思是“大目犍连”。他是古印度摩揭陀国王舍城郊人。开始时与舍利佛同为六师外道，各领徒弟一百人。后来皈依释迦，成为佛的十大弟子之一。传说他神通广大。《盂兰盆经》说他将母亲从地狱饿鬼道中救出。这就是中国戏曲、小说中的《目连救母》的故事。
(52)
　偈(jì)——佛经中的唱颂词，一般四句，也可以更多。这种形式言简意赅，颇具玄理。
(53)
　兜罗四面锦沿边——兜罗，梵语音译，即兜罗锦，是一种织物，以桫椤树子的绵织成。这句的意思是兜罗锦四面沿边。
(54)
　阿罗——即阿罗汉，梵语音译。就是我们通常说的罗汉。
(55)
　状元夸官——古时，士子中了状元后，就要披红戴花，骑马游街，叫“夸官”。
(56)
　娑婆——梵语音译，又称沙诃。即娑婆世界，指神仙世界。是佛所教化的三千大千世界的总名。
(57)
　招提——梵文音译，原意是“四方”。后来作为寺庙的代称。
(58)
　登彩云促瑶海——这里是形容菩萨裙子的绣花图案：绣着云彩，云彩下是海波花纹。
(59)
　吴道子——著名的唐代画家。名道玄，唐阳翟人。开元中召入宫供奉。其画超妙，尤擅长画释道人物，以及山水画，人称“画圣”。但他是唐玄宗时画家，并不是唐太宗时人。
(60)
　秉丹诚——秉，秉持；丹诚，赤诚。
(61)
　素酒——古时，酒有荤酒、素酒之分。素酒是用粮食、水果酿造。荤酒则酒中有荤腥。据《本草纲目》记载，有牛膝酒、虎骨酒、鹿头酒、鹿茸酒等。又如《本草纲目》还记载了京剧《空城计》中诸葛亮唱词提到的“羊羔美酒”的酿造法：用米一石，嫩肥羊肉七斤、麴十四两、杏仁一斤，同煮烂……可见荤酒酿造法之一般。
(62)
　望前三日——望，旧历每月十五日，是月亮最圆的那一天，叫“望日”。望前三日是十二日。
(63)
　砧韵——砧，古人洗衣服用的捣衣石。砧韵，有韵律的捣衣声，这是对捣衣的美称。
(64)
　夜分——夜半。
(65)
　方丈——寺院住持的居住房舍，后来也指寺院、道观的住持。这里指住持的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