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精校)第17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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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们前期对已经抓捕到的几个嫌疑人审讯的记录,羊头崖乡被捕的盗窃嫌疑人牛见山,认识在翼城捕捉到了另一嫌疑人画面,他叫陈拉明……而据翼城被刑事拘留的秦海军和于向阳交待,丁一飞、陈拉明等四人,是给他们供货的长期客户……今天被捕的这个嫌疑人,更简单,他的通讯工具里,直接有丁一飞的联系方式,根据技侦的初步调查,服务器留存三个月的记录里,他们之间的通话有67次。”
  许平秋听着邵万戈介绍,慢慢地走神了,他眼睛看着屏幕,那些重要的嫌疑人、重要的证物、重要的赃物他几乎都忽略过了,当屏幕一闪而过镇川起赃的现场时,他笑了,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在搜寻的是什么。他想到在广州,好像也是这个样子,每每在以为绝望的时候,他总是带回绝处逢生的机会,他甚至想重历一次那种心跳和焦虑的感觉。
  不过一切都不可能了,他想,在那一次他准备放弃李二冬,吝于施与援手时,恐怕今后再也不可能指挥得动这个人了。他无数次惋惜过,义无反顾地选择到羊头崖乡的余罪,不过现在看来,他觉得自己是错的,也许那个人比他更懂得,怎么去当一个警察,在任何情况下和任何条件下。
  啪,灯亮了,介绍完毕,许平秋抹了把脸,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表情。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出于保密考虑,前期的工作一直由重案队牵头侦察,直到现在,我们的干警还有一组人在冰天雪地里潜伏……我觉得,是该偿还这笔债的时候了,我欠下社会治安的债已经太多了。”王少峰局长忧国忧民地道了句,很诚恳,也很郑重,作为承上启下的位置,他知道,接下来已经没有悬念了。
  崔厅长听罢汇报,扫视了一眼众人,出声问着许平秋道:“许处,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王副厅长已经讲得很透彻了,这笔债该到偿还的时候了。”许平秋笑了笑,附和了王少峰一句。
  崔厅一拉话筒,片刻的思忖,开口道:“好,既然他们敢把手伸手太原,那就让他们在这里覆灭。之前我们领导班子正商讨春季破案大会战的事宜,我看呀,可以就从这里打响。我建议各地市成立专案组,专门针对本地区盗窃耕牛案件集中侦破,省厅派出一位班子成员出任领导组长,负责各地区的资源共享以及警力部署,必要的时候,全省大会战,也要把这帮蟊贼扫除干净……下面,大家民主选举一位领导组组长,我要开始压担子了,完不成任务,就在这个级别的会议上作检讨。”
  掌声和善意的笑声响起,王少峰踌躇满志地一笑,一切也正如他的判断,领导组组长人选,正是他。
  ……
  王少峰局长那句冰天雪地的话是煽情的话,不过也许连他也没到,出警镇川县的干警,现在的的确确在冰天雪夜上趁夜行走着。昏黄的灯光下,四野的积雪中,一条上冻的路,不知道延伸到什么方向,不知道这条路还有多长。
  原来觉得白天冷,不过现在才觉得,白天那算暖和的了,夜晚这里零下二十多度的温度,夹着呼呼吹过的北风,就即便坐在车里也是冻得发抖。卓力格图队长这个时候递酒再也没有推拒了,即便不常喝的董韶军也狠狠来了一口,感觉着火辣辣的感觉,身上好歹有点暖意了。
  “同志们,再坚持一会儿,还有三十公里。”卓力格图队长鼓舞着士气,下午一场群殴,他对这个团队认识深刻了几分,最起码很齐心。
  “卓队,下午那嫌疑人,叫什么愣来着?”孙羿递着酒问。
  “阿尔斯楞,蒙语里是狮子的意思。”卓队长解释道。
  “哦,怪不得比牲口厉害,原来是野兽。”孙羿开了张猛个玩笑,张猛没答理他,这回真有点丢面子。卓队长却是解释着,看那人的架势就是从小练过摔跤的,蒙古式摔跤千万别让他近身,近身不管你是武术高手还是拳击高手都要吃亏的。这摔跤法子本身就是平时嬉戏的方式,再加上长年劳作,那臂力,比锻炼过的运动员丝毫不差。
  那人有多凶悍大家都见识过了,凶悍吧可以理解,但最后折在余罪手里,让大伙不能理解了,连卓力格图队长递酒时也下意识地多看了不起眼的余罪一眼,吴光宇回头问着:“余贱,你下午手里藏了什么暗器?就打野兽那眼睛上的,你回头遍地找不是?”
  “这个。”余罪一翻手,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枚硬币,滴溜溜在手里转了个圈,划了道银光,又消失在手里。
  得,大伙知道了,还是在反扒跟贼学得那两招。匕首做幌子,反手硬币袭击眼睛,那部位在照面的情况下,估计没人防得住。再加上乡警那一绳套子,擒住这个悍人还真不是偶然。余罪贱贱地笑着和同学道:“这个主要是卓队长提醒,我不得已才用这办法。你们呢,就不要嫉妒了,反正刑警大多数时候,是不如乡警滴。”
  得瑟了一句,得到了一圈中指直伸着竖他面前,不过这样的表情,唯一的效果只能让余贱得瑟得更厉害而已。
  前一段路靠烈酒支着、中间的路靠厚大衣裹着,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就坐在车上的也得腿麻胳膊僵。到下车的时候,又是一瓶烈酒传着,一人一口,市局二队的刑警和镇川合兵一处,卓队长照着地图,指着行进的路线。目标兴苏木,隶属于土贵乌拉旗的一个小村,相当于行政区划的小镇,这是阿尔斯楞交待的窝赃地。
  交通和通讯的不便,虽然易于藏身和逃匿,但同样让实施犯罪的嫌疑人失去了很大的机动性。
  凌晨二时,抓捕行动正式打响。
  这一次是县市两地刑警主力,突袭的是一所一亩多大的院子,那潜伏、翻墙、突击,比夜猫子还顺溜的动作看到无缘参加行动的众乡警好不眼热。突进去通通通响起来了,几人守在车上,紧张地看现场,那是土铳,火药击发的,在夜色里拉了好长的火星,煞是好看。
  “够悍的啊,今天上午老粪手里要有枪,咱们估计得挂几个?”看着枪战现场,惊得李逸风趴在车窗上直后怕。
  “这就是跳跃思维的好处了,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所以根本没有防备。”余罪得意地道,不过旋即又皱上眉头了,喃喃地道:“也许,上家放弃这里了,要撤早该撤了,我以为这里会是个空房子。”
  判断似乎有失误,余罪有点懊丧。不过没人注意到他这句话,都紧张而刺激地看着现场,枪声响了几响,人声嘈杂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大局已定。未得到消息留守此地的四位嫌疑人落网,窝赃点缴获了大量成品、半成品天香膏,一路突审,嫌疑人的名单,又增上了数人。
  早晨八时,两抢一盗专项工作指导意见尚在王少峰局长桌上等待签发的时候,捷报又来。
  昨夜根据镇川抓获嫌疑人的审讯交待,有数次专程到省南安泽一带送过这样的天香膏,而这个小县城恰是嫌疑人丁一飞的籍贯地,这个交通要冲正是联络南四市的必经之路,前方判断可能在此地藏有一个窝赃销赃的中转站。邵万戈协调两地刑警突袭送货地,在毗邻公路的一个废弃修车站里,起获了因为雪天封路未来得及运走的耕牛28头,抓获嫌疑人三人,其中一人,正是已经进入警方视线,遍寻不着的陈拉明,他供述,这个团伙的头目,就是丁一飞。
  前期艰难的侦破和取证到了收获的时候了,这个时候,王少峰局长以他的职业敏感判断出了,这个困扰公安部门两年多的悬案,一直拖两抢一盗工作后腿的短板,将要在他手里作一个大总结了……
第38章
先知先觉
  咚……重重的擂桌声音,吓了邵万戈一跳,他旋即听到了马秋林爽朗的笑声,这个时候,他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了。
  “马老,您今天的气色相当不错啊。”邵万戈推门而入,正贴着关系标签的马秋林回头一笑道:“你的气色,比我更好。审讯进行的什么程度了?”
  “安泽这个盗窃团伙头目丁一飞确定无疑,据镇川方面的消息,每年消耗的这种天香膏要有几千公斤,按这个计算呀,我看偷的牛不在少数……光丁一飞家里就修了两幢楼,他是当地有名的富户。详细还在挖掘之中,通缉令已经申办了。”邵万戈道,他看到了在关系树的顶端,仍然着空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说着说着走神了,似乎在想着跟上马秋林的侦破思路。
  “他应该是个小头目,这是个层层递进式的多层次组织……你看,制作原料的、单售原料的、然后拿上原料实施作案的、而丁一飞,是坐享其成,专事销赃的,你试着想一下,怎么才把把这样一个松散的组织领导起来,让它高效运作呢?”马秋林道。
  问到这个邵万戈抚抚脑袋笑了,笑着道:“马老,您明显知道我脑瓜不好使吗?要是个持枪逃犯我对付他们还差不多。”
  “他们可比持枪逃犯的危害一点也不逊色。”马秋林道,指着关系树道:“我大致捋了下,牛见山、杨静永一伙,也就是羊头崖乡落网的一伙,他们属于最底层,属于直接实施作案的;往上,就是以丁一飞为代表的这一伙,他们手里有药物的来源,而且有作案经验,只要把原料和经验传授给下面,开枝散叶,他直接可以由销赃坐收渔利;这次咱们赴镇川的调查组中心开花,阴差阳错地抓到了直接制贩药物的嫌疑人,正说明了,这儿就是全省盗窃大牲畜系列案件的起源地,策划这个犯罪模式的人,就在这里!”
  “您是指阿尔斯楞交待的那个人?李宏观?”邵万戈异样地问。
  “对,这个人可能就是真正的牛魔王。”马秋林道,递着几张技侦刚刚排查到的信息。
  邵万戈翻阅着,脸上的喜色越来越甚,他知道这位慧眼如炬的老人要挑出来的东西,会有多大的含金量。
  李宏观,男,出生于镇川县,一九六四年生,八十年代在天镇示范牧场当过技术员,之后停薪留职下海,警务网中查不到记载。再一次出现却是在广西,因为组织传销被当地公安局逮捕,服刑一年零六个月,再之后,又销声匿迹了。
  “哦,又是一个久经考验的对手啊。”邵万戈道,这时马秋林递给了他另一张纸,那纸上标注着几个特点。第一是团伙作案,而且是多团伙大范围作案;第二,人员庞大,从制作原料、盗窃、接应、销赃,分属不同团伙;第三是这样的团伙,有一个灵魂人物,因为这种异地盗窃、异样销赃,能跨越几市的手法,在盗窃案例中不多见;第四是主要及次要嫌疑人,应该有过前科;第五是,盗窃和销赃团伙和翼城专事经营牛肉生意的商人有某种关系;第六是,这个灵魂人物,有过饲养或者兽医类专业经验,有一定的组织能力,不排除已经变换身份隐藏形迹的情况……
  一条一条,思路极其清楚,邵万戈看看日期,是几天前,那时候还因为不能关联在一起发愁呢,有人已经做出这么大胆的推想了。他以为是马秋林自傲一下,不过刚要恭维几句时,却又愣了下,马老的字写得工整漂亮,而这一张,简直就是涂鸦。好像不是马秋林的手笔。
  “您是说,有人已经推测到今天的格局了?”邵万戈扬着手里的纸张,笑着问。
  “对,他们出行前一夜,余罪坐在这我儿,随手画了这么几条,除了最终的这个牛魔王还没有确定,其他的已经印证不少了。这个李宏观,是最符合描述的一个人。”马秋林笑着道,很欣赏的口吻。
  “不得不承认,羊头崖的所长确实有点与众不同。”邵万戈轻轻放下纸张,邀着马秋林道:“马老,领导组在市局要召开第一次例会,您是不是出席一下。九地市联合办案要开始了,说起来,您是促成者之一呀。”
  “不必了,我的兴趣在于找到这位牛魔王,你们要抓的小鱼虾,我还真没兴趣。”马秋林笑着坐下来,又痴痴地看着关系树,不时地对比着电脑上实时出现的案情通报,一会儿喜色稍现,一会儿又是愁容满面,一会儿他又电话联系着技侦,提供着几种查找的检索的特点,不过多数时候,还是失望的表情再现出来。
  一直顾着埋头干活,不知道什么时候,邵万戈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
  “省厅的指导意见已经传达下来了,这是九地市联合办案,咱们县是案发地,又是重灾区,专案组就设到你们刑警中队……卓队长,市里来的同志一定要招待好,全力配合他们侦办,能把这伙偷牛贼扫个七七八八,对咱们以后工作也是一个促进。”
  镇川刑警中队,县局长吴为踏着未消的春雪走进中队,边走边说着,卓力格图队长一夜未眠,不时地应承着,领导刚刚参加电视电话会议回来,带回来了一堆指示,不过已经是后知后觉了。
  进了中队,和一线的同志们见了面,布置了几句,又和市里刚刚审讯下来的同志打了个照面,寒暄一番,吴局长又想起了什么,拉着卓力格图队长问着那拨抓捕队员。卓队长笑了笑,指指干警宿舍道:“都睡了,一天一宿没休息,咱们这儿气候冷,他们可有点顶不住。”
  “哎,好同志啊,这么好的同志,真不多见了……辛苦他们了,一定转达我的问候,晚上把市里来的同志都请请。”吴局长安排着,卓队长刚应承一句,意外出现了。宿舍门毫无征兆地嘭一声大开了,一个穿着秋衣秋裤的人惊声尖叫地奔了出来,边奔边惊恐地大喊着:“啊……有虱子、有虱子……啊,咬了我一身红包,哇,不会有传染病吧?”
  边走边挠、边挠边跳,惊恐之余喊着卓队长帮忙,哎哟喂,把卓力格图队长给气得直翻白眼,领导来检查了,这不是给添堵么。吴局长愣了下,忍着笑,一摆手道:“卓队长,你负责处理啊。”
  “是”卓力格图敬了个礼,把领导送走了,回头瞪着李逸风,那眼睛好毒,李逸风却是不服气了,直道着:“真有虱子,卓队长,我说你们也太不注意卫生了……嗨嗨,怎么走啦,你们走了我怎么办涅?”
  真就那么走了,哎哟把李逸风气得直想骂娘,可不在地头混又不怎么敢,站了会才发现外面冷得厉害,又急匆匆奔回去,嘭地关上了门。屋里才睡了两个小时的,都被吓醒了,张猛翻了他一眼又继续躺下了,闭上眼嘴里咧咧骂了句:“就你狗日的事多。”
  “至于吗?那虱子能咬死你?”孙羿道了句。
  “基层就这条件,你以为你家啊?卓队长容易么,咱们睡觉他还得忙着,你还指责人家不讲卫生,你昨天跌粪堆里,还是人家给你找的衣服。”吴光宇数落上了。
  基层就这个样子,这里还不算最差的,大家对此都抱着理解态度,可没人像李逸风这么喷出来。就这李逸风还觉得委屈呢,直拍着大腿气不自胜地嚷着:“不能这样吧?啊,不能让功臣又吃苦又受罪,又流血又流泪吧。”
  “你什么时候流血了?”董韶军异样地问。
  “你看你看……抓了个虱子,喝了我多少血呢。”李逸风夸张地道着,还真抓了一个,手上还残留着血。
  “耶,因公负伤了,这得授奖呢。”孙羿也给了个夸张的表情,不料李呆会错意了,直问着:“虱子咬也算负伤?风少还被狗咬过呢?”
  “真滴?那可真是大功臣了。得授啥奖?”孙羿问。
  “犯贱功、有病奖。”吴光宇呲笑着。
  这些人一损起人来,得把你损得一无是处才会闭嘴。李逸风气得浑身哆嗦,不过打不过、骂不行、犯贱也处于下风,匹夫一怒,也仅限拍着大腿气恼,噢,也不光气恼,他奔到余罪床前,恼不自胜地指着这帮数落他的人告着状:“所长,他们欺负你属下我,你看着办啊,你要不给我作主……”
  “我就死给你看。”孙羿一尖嗓子,替这位委屈的像小媳妇样的风少说了。
  李逸风一拍脑门,颓然而坐:“气死我了。”
  “走,不跟他们搭伙了,桑拿去,洗洗涮涮搓搓,好好睡一觉。咱们功臣不能这待遇不是?”余罪起身了,一句说得李逸风乐了,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裤子,嚷着李呆和拴羊跟上,然后这三位乡警真在余罪的带领下准备走了。
  一听这好事,不去怎么行。孙羿和吴光宇一激灵都起来了,穿上衣服陪着笑脸道歉,一个要给乡警开车,一个要给余所长开车门。董韶军没开的了,凑热闹上来问着,我给大伙搓背总行吧?张猛也没落下,边穿边衣服边嚷着,我也得去,我得监督你们,免得你们思想境界不高犯错误。
  一群拥着出来了,余罪笑着一指众刑警对李逸风道:“逸风,看见没,当刑警就两个特点,一是人贱,不值钱;二是狗脸,说变就变,你跟他们置什么气。”
  “就是嘛,余所长说得真精辟。”孙羿道。
  “对了,余所虽然挂职,可现在还是刑警编制里的吧?”吴光宇提醒道,众人哈哈一笑。连李逸风也板不住脸了,上车时,他一看人多了,多了个心眼问着:“所长,那谁请客呢?”
  “你觉得他们会请吗。”余罪来了个肯定句。
  当然不会,李逸风看着余罪,又怀疑了,上车时不确定地问着:“所长,我咋觉得您也不是请客的人呐?”
  “是吗?我风格一向很差吗?”余罪愕然问,众人齐齐鄙视,肯定很差了,李逸风紧张地道:“您上次说请我们吃牛头宴,结果吃了一顿,没给人家饭钱也就罢了,还把人家老板秦海军给坑进去了。”
  众人一愕然,跟前齐齐笑得前附后仰,话说余罪请客肯定没好事,特别是翼城请得那顿,现在连孙羿和吴光宇也后悔当时没参加了。不过今天意外了,余罪的脸色很平和地道:
  “今天是真请啊……兄弟们,实在对不住了,大正月天的奔波了几个地市,哎,刚才都没睡着,我都有点想我爸了。你们说,这人有时候也真贱啊,在学校咱们的理想都是混死等死嘛,怎么到现在都成累死累活的了……”
  或许真是有感而发,余罪说时,却是没人笑了。这个玩笑式的话题,却不能用严肃的答案总结,似乎和责任、荣耀、操守都没关系,曾经都不那样自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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