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校对)第1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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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口、车旁、树下,斜倚着树干的帅朗,看着两位正装的警察踱步而来,帅帅的小木、飒爽的方卉婷,两人像走正步一般由远而近,要不是一身警服,很像一对般配的情侣。快到帅朗跟前时,小木果真听从方卉婷的建议,不但未言谢字,而且像看嫌疑人一样盯着帅朗,方卉婷也没好脸色,左右看看,揶揄地问:“咦?你那位呢?”
  “哪位?”帅朗明知故问。
  “就那位,衣服露肩、腿露根的那位。”方卉婷严肃地说。听得小木“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方卉婷也憋不住了,呵呵笑着。没人了,帅朗倒没那么大气了,指指不远处的车,车里正坐着杜玉芬,帅朗解释了句:“是我老板,我们现在一起卖饮料……我说方姐,不带这么评价人的啊,你嫌人家穿着暴露,人家没准儿还嫌你穿得古板呢……”
  “哟,不高兴啦,我看不像老板。怎么看着你们俩像有故事的一对呢?”方卉婷道。
  “是啊,我也看着像,帅朗,一个月没见,你不会真找到爱情了吧?”小木唯恐天下不乱,打趣着。
  “哼,呵呵,你看他像是爱情故事的主角吗?有也是奸情。”方卉婷损道,话味很酸。
  “哦,我懂了,你俩闲着没事干,消遣我来了,有事就说,没事我懒得跟你磨嘴皮子啊。”帅朗不乐意了,这俩警察净是拿着杜玉芬说事,而恰恰自己和杜玉芬之间根本没什么,而且心里最感谢的莫过于这位信任过自己的杜姐,所以话有点听不下去了。小木顿时省得似乎玩笑有点过了,看了看方卉婷,方卉婷还真像故意一样一摊手:“没事,你可以消失了,我看你们再发展就真成黑社会了,有那么买饮料的吗?我们要不在场,你们还真抢是不是?”
  “生意这事你俩生意盲不懂,我说也白说,你们要没事,我可有事啊,想不想听吧?重大案情,就我知道,你们不听后悔……别说我危言耸听,这回可是真的,就和你们现在办的诈骗案子有关,信不信?……不过我不会轻易告诉你们的啊,除非把上次的账结了……想知道吗?”帅朗问着,不时地手舞着比划着,方卉婷和木堂维两人面面相觑,都盯着帅朗不吭声。
  哟?这忽悠不管用了?还是案子已经侦结了?帅朗胡吹了一番,看着两人都不吱声,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看着,有点拿捏不准了。
  “案子已经侦结了,嫌疑人都落网了,你还胡吹什么?”方卉婷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对呀,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骗我们?”小木斜眼觑着,处得越久,越分不清帅朗嘴里话是真是假。
  “不对,你们撒谎……”帅朗眼珠未动,从小木怀疑的态度上,从方卉婷做作的表情上,很准确地判断了一句。
  小木奇怪地瞥了方卉婷一眼,刚要开口,被方卉婷的眼神制止了,尔后方卉婷给了帅朗一个嗤鼻不屑的表情,然后叫着小木道:“走,甭理他,跟这个黑社会预备队员划清界限,省得咱们到时候掰不清楚。”
  “等等……”帅朗喊道。那个细微的动作被帅朗捕捉到了,他笑了笑,竖着三根指头道:“我说三句话,说完我就消失。”
  两个人没回头,故意的,帅朗在他们身后说:“案子没侦结,应该刚开始,以你们的速度和效率,能开始进入状态就不错了,现在应该是查到了点儿线索,铺开寻找当天在ATM机的取款人吧……像这种外围工作,也就你们这种经验不足、实践少的菜鸟队员干,对不对?”
  方卉婷和木堂维都回过头来,很不善地盯着帅朗,说差哥差姐是菜鸟,有点伤自尊了啊。
  “第二句,你们俩到现在还是盲人瞎马一对、没头苍蝇一双,什么都没查到对不对?”帅朗像故意激化矛盾一样,刺激着方卉婷和小木,那两位互视了一眼,有点生气了。
  “第三句。”帅朗竖着指头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学会信任别人,没前途;到现在为止你们还没有发现这十几个取款人是怎么组织分配的,很没前途;到现在为止,你们都没有发现,组织这样一帮零散的队伍是什么人才能办的,他是怎么办到的,哎,这么简单你们都不会,更没前途……我甚至想告诉你们,你们居然不相信……算了,我不习惯和没前途的人打交道……”
  帅朗拽了,小嘴一忽悠,小手一摆,转身就走,留下方卉婷和木堂维发愣,小木招手要喊,不料被方卉婷伸手拦下了,两个人,直看着帅朗上了那辆红色丰田,头也不回,招呼也不打驶进了街上的车流中。
  “帅朗,景区派出所传唤摊主了,不会有事吧?”杜玉芬问。
  “用不了多久,咱们屁股后也跟上警察了,级别可比他们派出所高多了,怕什么?”帅朗道。
  “那两人能听你指挥?”杜玉芬不相信了。
  “我能想到他们需要的线索来,挠得他们心里痒痒的,不跟着来都不由得他们。”帅朗笑道。
  “那女的是谁呀?”杜玉芬问道,对于那个女警的一双洞彻心肺的眼神记忆犹新。
  “女警察呗,找过我麻烦。”帅朗道。
  “不对…”
  “怎么不对?”
  “她看你的眼神不对。”
  “眼神有什么不对?”
  “就是不对,第一见面就跟我有仇了……你们俩之间绝对有故事。”
  “啊?不能这样吧,你觉得我和她有故事,她觉得我和你有故事,可故事确实还没有发生呢啊。我知道大家对男女之间的故事都有永不疲倦的好奇心,我也有,不过总得等发生以后我再告诉你或者告诉她吧……”帅朗呵呵笑着,丝毫不脸红地说着这个男女话题。
  “像我这个年龄,已经有过很多故事了,不缺你一个啊……不过现在我还没发现你让我动心的地方呀?”驾车的杜玉芬,揶揄地说着,貌似调情的眼神瞥了帅朗一眼,女人有时候更擅长从这种异性间的调侃中获取一份满足、一份感觉。
  帅朗回头很正色地打量着驾车的杜玉芬,还是晨跑的装束,短裤,修长的腿蜷在车里,紧身的短襟上衣显得波涌浪高,披散的半长乌发衬得皮肤格外白皙,从侧面看脸部的轮廓,眼与鼻尖、鼻尖与唇线,成了一条优美的、充满诱惑的弧线。
  正看着,杜玉芬猛地侧头,抿嘴笑着瞪了帅朗一眼,给了帅朗一个嗔怪的眼神,熟女姐可以不在乎你抱什么龌龊心思,不过这么直勾勾地傻看连一句调情挑逗的话都不说,那就接受不了了。
  一激,帅朗长终于说出来了,叹了一口气道:“你看我不动心,正常;我要看你不动心,就不正常了……”
  很好,杜玉芬很满意这个答案。不料帅朗又来了句画蛇添足的话:“奇怪了,为什么让我动心的女人这么多呢?特别是夏天。”
  不好了,杜玉芬一听明白了,咬着下嘴唇,剜了帅朗一眼,悻悻地骂了句:“你怎么有这种流氓心态,恨不得大街上的女人都裸奔让你看个够是不是?”
  车厢里回荡着帅朗猝然的哈哈大笑声,这话是真说到他心里了。
  车渐渐驶远了,愣在当地的木堂维回头再看方卉婷,征询似的问道:“方姐,这小子不会真知道点儿什么吧?”
  “怎么可能,省厅牵头侦办的案子,除了咱们工作组,连市局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方卉婷不相信地说。
  “那他说的一点儿没错啊,到现在为止你们还没有发现取款人的成份构成、怎么组织分配的、什么人才能办到这种事,光咱们这样漫天撒网,收效微乎其微,这都多少天了,就确认了一个人名,还无从核实……”小木说。
  方卉婷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翕动着嘴唇,很不确定刚刚见到的帅朗,话说那个晚上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留给她们的记忆已经渐渐模糊了,可今天一见,帅朗变得很拽、很霸气、很帅、很自信,帅朗像把钥匙打开了她的记忆洪流,不仅仅被记忆中的事冲击,而且被这个刮目相看的形象冲击着。面对着那份自信,足以冲击到她的矜持,甚至于对他身侧出现的女人,方卉婷都泛起了一种微微的酸意。
  现在她很不确定了,不但无法确定自己的感觉,也无法确定帅朗所说的话。
  “要不咱们再问问他?看他这样混得风生水起,说不定还聚了一帮痞子流氓,没准儿还真知道点儿什么……再说咱们要查的这帮飞车仔,童副政委判断应该是当地招募的社会闲散人员,说不定帅朗真知道,他以前不也是无业青年吗?这些人算起来都是同行。”小木提着建议。
  “走……追上去。”方卉婷立刻作出了判断。
  于是,比帅朗预计还快,俩警察真追着后脚来了。
  景区里,事情开始向无法预料的方向倾斜了,不管是肇事方还是受害方,还是作为调查一方的景区派出所,都开始犯懵,一时辨不清真伪了。
  提取现场录像用了一个小时,分局刑侦上来的人刘清和助手仔细甄别过几处有价值的影像,而这个有价值的画面并不多,多数拍下的是人墙,特别是五龙景区,整个都是人墙围着,甚至可以想像当时的情况有多混乱,不过其他景点终究还是留下了疑点,浮天阁拍下的那辆三轮蹦蹦车,应该是个肇事者,但那个破草帽遮住了脸,距离又远,无法识别面部,送交白所长后,白所长当头被泼了一瓢冷水,景区不比市区,当地农用以及干杂活的都是这种车,五龙村和再远的几个村有二百多辆,要不要查?
  当然不会查,即便查也赶不上时间了,陈局在电话里已经催了几次了,刘清和助手又从其他方向找可用的线索,比如梅园谁家养狗了……有,差不多家家养,除了家家养来景区的有钱户有时候也带着狗,再加上走失的野狗,多得去了。白所长又被泼了瓢冷水。
  对了,畅怀亭这边总是有线索吧,那几个讹钱的主儿可是把长相清清楚楚留下了,一辨认,连派出所的哥几个都认识,一个矮个的叫楼瓜、一个长脸的叫赖毛,还有一对歪瓜裂枣居然是兄弟俩,大的叫黑蛋、小的叫黑J,片警们一介绍,刘清这才知道了,他们都是五龙村村里的闲汉,级别相当于城市的街痞,平时就靠在景区偷点儿顺点儿骗点儿讹点儿过活,甭说派出所了,经常来景区的大巴司机都认识这几个,都属于爹不亲娘不爱没人招惹的烂货,烂到什么程度呢,一位民警说有时候刮风下雨人家没生意了,这几个货敢到派出所遮风避雨没准儿还蹭顿饭,没办法,除了警察,跟其他人不熟呀!
  刘清组长听得瞠目结舌,知道基层工作有时候不得不和这些下三滥的人打交道,不过可没想到交道倒打出交情来了,就剩这几个直接参与者了,刘清和白所长辩了半天,一个坚持传唤,一个推托这些人居无定所不好找人。一个坚持案情重大,一个把事实摆出来,就讹了三块钱,因为这事传唤回来怕人笑话,敢关这号流氓,查不清问题不说,还得拿出经费来管他们吃喝。
  争执了一会儿,刘清只得搬出分局长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假,分局长一个电话解决了争端,结果是:立即传唤!
  林鹏飞和闫副总的车就停到派出所不远的路边,一直在这里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不过越来越多的消息开始让他焦头烂额了,首先是市电视台那辆采访车,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才走,期间秦苒拦下了车亮明了身份,车上现场采访的倒是客气,不过给了一通官话,什么新闻是公众的喉舌,什么要坚持实事求是原则,什么公平公开公正,捎带着还暗示秦苒不光电视台,中州晚报的记者也在现场,此时恐怕早开始编发报道了。
  林鹏飞急了,紧急召集公司公关部的几位员工,到电视台和晚报社了解情况,采取对策。要真像秦苒所说拍到了假货现场,别说会被抢走这大块市场,说不定连总公司也得追究声誉受损的问题。
  随着派出所的介入,事情没有明朗化,反而蒙上更深的迷雾,再一次得到叶育民的电话了解到连现场摄录也没有得到有价值的证据时,让林鹏飞长叹一声,有点难色地靠着车后座,从来没有想到过在景区这个弹丸之地,还会出现一个似乎让他寸步难行的泥沼,殚精竭虑地想着自己的疏漏究竟在什么地方,还有什么暗藏的不测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思来想去,纷乱的头绪搅得这位叱咤饮业的林总头昏脑涨,越来越觉得自己有阴沟里翻船的可能了,因为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抓到任何对己方有利的契机。
  秦苒和叶育民远远地站着,不敢上来打扰,和闫副总交谈了一番,同样是不容乐观的话题,以刚刚的了解,所有的案情指向都在五龙村,明显已经背离了当初的设想,可以想像如果这么下去,到了明天,后天,那帮抢滩市场的照样会大摇大摆来批发上货,这个当然是飞鹏饮业不愿意看到的,想了想,这位同样世故老成的闫副总安抚着秦苒和叶育民,直到林总的车前,敲敲车窗,开门进去了,刚刚坐下,副驾上林鹏飞哀声叹气道:“老闫,这次咱们要阴沟里翻船了啊,就算翻不了都得被凿几个窟窿出来……电视台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晚报社呢?”
  “也没有。”
  “呵呵……我还真想不出,还有多少不测一不小心就出来了。”
  “这个问题不大,最多会要挟咱们多争取点儿广告业务,没有定论之前他们也不敢随意就发出来,关键是这几个祸害……这个祸害不除,还没准儿再生出什么事来。”闫副总提醒道。
  目标自然清楚,但方向感实在模糊,就像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你明知道也无可奈何。林鹏飞对帅朗的印象很清楚,不过就像云里雾里一样摸不着,看不透。听着闫副总的建议摇摇头道:“怎么除?咱们的力气快使尽了,总不至于买凶杀人去吧?说不定他敢这么干。”
  “这样可不行……其实只要有事,真正的肇事者都是获益最大的一方,这点咱们清楚,景区派出所也知道,受益者无非是摊主和批发商,咱们在分局使使劲,让他们直指要害,把矛头指向零售摊主和批发商怎么样?只要稍有破绽让警察揪住他们,哪怕赢得三五天时间,全盘就活了。”闫副总说。这意思自然是排除一切干忧,直奔目标而来,其结果当然值得期待,只不过一想过程林鹏飞摇摇头为难道:“没证据呀,怎么查?他可能早窥破了咱们这个意图,把自己保护起来了。”
  “您是当局者迷呀,林总。”闫副总笑了笑,很隐晦地说:“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才要一直查呀?”
  咦?这话有点意思了,林鹏飞眉头一皱,看着闫副总,这位老智囊沉寂很多年,又一次派上用场了。
  “您看,掀了咱们的十几个摊全身而退,您觉得是几个老百姓能办到的事吗?要没人憋坏水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憋坏水的除了姓帅的这几个就不会有别人……只要警察顺着零售商这条线往下查,总会有人露口风吧?只要查到他那,对他传唤或者拘留都合理吧?咱们跑市场的都知道,哪个小团体里都会有个带头的,这是个灵魂人物,只要这个人物被控制,剩下的就不足为虑了,以您的人脉,做到这一点,不会太难吧?警察现在是方向不明,不过对付这些人肯定有的是办法的……天天查他,传唤他,没多久就把他整得翻不过身来。”
  闫副总侃侃而谈,比划着一个直捣要害的动作,林鹏飞想了想,点点头,可行。
  电话打给了陈局,陈局很够意思,通知了还在派出所的刘清二人。对于分局对派出所的施压,地方派出所自然知道和地方休戚与共的关系,在很多事上免不了有点地方保护的意思,对于刘清提出的直接从获益的角度考虑肇事者不以为然,当然更不可能冒触犯众怒的危险传唤在景区扎根很深的零售摊主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陈局又给白所长打了个电话,结果是:传唤出事地摊位的业主!
  林鹏飞很快看到了自己那个电话的效果,几辆警车、警用摩托车从派出所开出来,分赴几个景点,能有这样的效果足以让他再次感觉到那份已经快丧失殆尽的优越感,不管在市场的范畴还是法律的范畴,都有很多灰色地带可供通行,林鹏飞甚至已经开始在想,是不是能够通过这个捷径把对手拖到泥沼里,如果在以前会认为是想当然的,不过现在他有点怀疑,因为对方,同样是混迹在灰色地带的人。
  角逐就从这里开始了,在即将收摊的一个小时时间里,七八位摊主陆续坐着警车,坐着警用摩托车被传唤回来,现在通讯的便利让这件事也开始迅速传播开来,陆续有摊主的家属坐着蹦蹦车、骑着摩托车、蹬着自行车,也到了派出所,处在堤灌站不远的派出所蓝白相间的门廊外,渐渐地聚拢起了三十多人……
  派出所里的白所长在几个警务室里逛来蹿去,在一干摊主周围巡梭,作笔录的民警们呢,习惯性地问着姓名、年龄、住址以及今天事件经过的话题,这帮人可没有那么好打交道,一口咬定是飞鹏的摊位出售假饮料引起游客众怒,招致摊位被砸,都知道这个事不大,所以腰杆都硬。白所长老好人当得谁也不惹,可这事逃不过分局刑侦上的人,不用说,偷驴的溜了,剩下一帮拔橛子望风的,要各个击破他们不难,不过需要时间。可恰恰这事没有更多时间,飞鹏催陈局、陈局催下面,万一刑侦连个治安事件也搞不清来龙去脉肯定会让领导批一通,那脸上可挂不住,再说派出所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都怕夜长梦多出事,这些人肯定久留不了,就留也不会留这么多。
  于是刑侦这位刘清组长专门从人堆里挑了个年纪不少、长相老实的,据说是五龙景区摊位的业主。两个人开始亲自询问了,坐下来还没开口,老许就拍着胸脯义正言辞地说:“记者都拍下来了,你还问我们干啥?我,许老拽以我的人格担保,这事我真不知道。”
  刘清一愣,怔了怔,笑道:“老许,本来还相信你,你这一发誓,咋觉得有点假啊。”
  民警们很客气地安抚着这个有点气愤的摊主,说得倒不少,不过滔滔不绝地都是数落管委会的种种问题,主要问题当然是管委会把村里财路断了之类的怨言。
  一锅粥了,整不利索了,刘清急中生智找机会和叶育民碰头,两个人坐了几分钟,这几分钟又生出了个快刀斩乱麻的办法,不多会儿刘清把个名字放到白所长面前:传唤这个人,据销售方反映,这一直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也是这里的批发商,我怀疑他和此事有牵连……
  白纸黑字,放在白所长面前的名字是:帅朗!附带手机号以及住址。
  生态栈道的观景台,头顶高天流云、脚下滔滔黄河,夕阳已沉,天色将暗,帅朗倚栏而立在这里已经很久了,直到接到了被传唤的电话。
  “你真的要去吗?”杜玉芬问。
  “当然要去。”帅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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