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校对)第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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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下来了,这是一个坎,一个古清治丝毫没有向帅朗露出一点迹象的坎,以古清治的所料,能把帅朗难在这里已经是超出期望了,说完了看着帅朗的表情,不料他没有看到期待看到的那种迷茫求教的眼神,不但没看到,反而让帅朗更不屑了。帅朗鼻子里哼了哼,一言不发,起身走到屋角,在刚换下的那身行头上扒拉着,这个动作让古清治注意了,有点不解地看着帅朗要干什么。
  答案立时揭晓,乌丝绸衣里,帅朗蹭地抽出来一样东西,一看那东西,古清治直撇嘴,大大出乎意料了;第二样东西再一抽出来,让古清治倒吸凉气,有点难堪之色了。
  是那支如椽大笔和那盒劣质墨盒,还有更厉害的,摸索了几下居然挖出叠了几页的黄裱纸来,拿着三样东西,帅朗回到了正堂站到桌前,不待古清治开口,帅朗蘸着残余的墨汁往叠成小纸疙瘩的黄裱纸上笔尖一点,然后就在古清治眼前一折一折打开……于是一笔神符的异象重现了,轻轻的一滴墨汁如定向爆破一般直渗了若干层,一张黄裱虚点渗透着连成了一条线,帅朗笑了笑问道:
  “我乃峦山派第N代亲传弟子,大师以为如何?”
  咝……古清治有点难受似的倒吸了口凉气,可不知道当时自己信手一扔的东西怎么到了帅朗手里,而且还有墨,还有黄裱纸,敢情这小子的手脚比冯山雄还利索。他都提前告诉冯山雄把这玩意收拾好了,可不知道怎么还会被帅朗摸走,一怔之后古清治诧异地问着:“这东西怎么到你手上了?”
  “你告诉我是什么成分,我就告诉你我怎么得到的。”帅朗一揉黄裱纸,促狭道。
  “告诉你,你也配不出来,苍耳汁、龟尿作引,和水研出来的墨汁,墨碇需要用松烟墨……墨鱼粉也可以,不过渗不了这么深。”古清治撂底了,一撂底悻然拍着大腿,直埋怨冯山雄办事不力,帅朗呵呵笑着也揭底了:“这个联手戏可是我配合的啊,你给我一万也不冤,你的人出手太慢了,他吹嘘一笔符时我就觉得有问题,这好像是个引子,要把你引出来,于是我就注意了,你一扔,我悄悄捡了回来……然后他们一注意你上山,我就把墨盒也拿走了,后面没人注意,我就钻到管理处里翻腾了一会儿,一试,耶哟,我也能当大师……”
  帅朗侃侃说着,越说越可笑,拿着揉成纸团的黄裱纸,学着大师的作态,随手朝身后一扔,滴溜溜纸团敲在门上轻响了一下,把沉思的古清治惊了惊,眼皮抬抬,眼睛亮了亮,不动声色地问:“你不会连招蝠还偷学会了吧?”
  “这个……”帅朗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难色微显。
  “这一招连冯山雄,连王修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终于把你难住了,还真不容易啊……”古清治此时有几分自得之色了,端着茶杯,沏着茶放到了唇边,再看帅朗脸上肌肉往上抽,明显是那种明知道是骗局不知道骗从何来的难为之色,其实这个样子,倒确实让古清治蛮有成就感的。
  就像智力和技巧角逐一样,我明明在你眼前玩了个大花样,可你说不清究竟我是怎么做的,那种满足感自然是要多上几分了。
  可不料正瞧着,帅朗脸色一舒展,只待古清治舒了一口气,他坏笑了,一笑道:“是鳝血吧?”
  嗝……古清治乍听手拿捏不稳打了个哆嗦,茶水洒了一半,惊愕地盯着帅朗。
  原本尚有几分疑虑,不过老头这表现让帅朗有十成十的把握了,笑着不屑道:“你以为我灰头灰脸干什么去了,一说异象出现,别人不相信,我相信一定会出现,所以我趁天黑没人注意就往山上钻,我发现蝙蝠飞来都集中往几个点上聚,几个点都在墓栏之外的草丛里、树上,我钻过去一摸,黏黏稠稠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不过一闻我闻出来了,是鳝血。你老可能不知道,我这人嘴馋,最爱吃鳝血饭,对这东西很敏感,而且去见你那一天,黄晓正指挥着一群人正杀鳝取血……这就合理了,要是招上几十只蝙蝠谁也能办到,不过这么大手笔,除了卖水产的,别人还真不行……根本不是地眼洞开阴气外泄了,是蝙蝠闻着味道找食来了……”
  一切不过如此,稀松之极,帅朗扔出来之后已经全无神秘,就像哄传一时的华南虎照片,是挂历上拍的;也像很多年前水中取油的噱头,伪科学堂而皇之传遍大江南北;更像那位声名显赫一时的密宗国际大法师,揭底之后发现小学文化的农民大师已经骗了两个亿。真相之后往往是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古清治无言了,轻轻地放下手中未来得及品啜的茶水,脸上的表情惊愕中有几分赞赏、肃穆中蕴涵着几分凝重,看着微微笑意外露的帅朗,又一次觉得自己走眼了,走眼得厉害,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他欲言又止,连他也觉得这最后一层面纱,没准儿也被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窥破了。
  此时,外面已经听到了发动机的轻响,是辆轿车开来了,直停到了坡下,鸣着喇叭,是黄晓来了,古清治食指轻叩着桌面,半晌拿不准主意了……
  “黄晓,你等一会儿……”
  门吱哑一声响,古清治出声道。进门的黄晓也愣了,这一老一少,俩人泥塑木雕般地一左一右坐在堂椅上,像摆造型一般,怎么看怎么怪异,“师爸”一出声,黄晓一言不发又退了回去,掩上了门。
  打发走了黄晓,再回头看帅朗,保持着坐势半晌不动的帅朗,不时斜斜忒着古清治,看来这份自我满足已经从古大师身上易位到帅朗这里了,这些揭出来的底明显地让古大师显出一点慌张,甚至语气中对帅朗客气多了。这反倒让帅朗觉得不自在,正要出言安慰一句,不料古清治先开口了,移了移茶杯道:“有因必有果,那依你认为,我这是要干什么?你觉得我是这件事里的主角?”
  “骗局里没有主角,如果非要找一个主角,那只能是钱,而不是人。”帅朗道。
  “说得好,那钱从何来?”古清治道。
  “呵呵,这和你要干什么是个二而一的问题,非要我说出来吗?”帅朗笑道。
  “当然,你一定觉得我是通过出售这块墓地背后拿提成?对吗?”古清治眉毛微挑,以答代问。
  “不,应该比这个更大一点吧?”帅朗否决了,瞥了过来,正看到古清治脸色微微动容,霎时这个谈话又停顿了。
  又一次觉得自己戳到了秘辛上,老头的尴尬反倒让帅朗觉得不忍了,想想这些日子俩人相处以来,古大师对自己还是蛮不错的,不但三千月薪先给了,手机费也安排黄晓交了,每天的菜米钱帅朗总也能从里头抠出包烟钱来,毕竟在自己没着没落的时候给了份薪水,这份人情这么大,做人不能太没良心不是……一念至此,帅朗转着话题说:
  “古大爷,我没冒犯您,给您难堪的意思啊,您也看得出来我嘴很牢,要不是您追问我都不会说,这些生意上价格虚高、背后拿钱的事我也没少干过,大家都心知肚明,谁拿上了算谁有本事……严格地说,只要不触犯法律的事,没人管得着,甚至这事连骗局都算不上,毕竟自始至终您都没有从华辰逸手中骗一分钱……这点嘛,让我很佩服,相比拿十来八万寻龙费用,您这么干,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惊讶,又一次微微惊讶,让古清治的眼睛里亮了亮,说到这里让古清治也感到身边的人高了几个档次,明显地感觉到帅朗有结束谈话的意思,古清治摆着手辞道:“不不,你别误会,我不是怕你窥探到这些秘密,只是我有一个想法还不能确定,这样吧,你要能说到点子上,没准儿对你是个机会……已经到这份上了,为什么不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其实也就剩一个问题了,钱从哪儿来更多一点呢?”
  “是整个墓园的销售吧?”帅朗直截了当一句,说话的同时不忘细察古清治的表情变化,即便是再不动声色的人也不会对猝来的真相无动于衷,帅朗注意到古大师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颤了颤,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帅朗心里暗暗觉得:应该就是了。
  “继续……毕竟还有不合理的地方,小冯连华总购置墓地的价格都没谈拢呢?”古清治不动声色道。
  “呵呵……这是欲擒故纵吧,目的是让他进来,而不是猛宰。”帅朗笑了笑道,看得古清治没吭声,又深入地解释了一句:“我原本以为你们会猛宰一刀,不过有了后来招蝠的事,我想没这么简单,其实只要迁到这里,剩下的事就好说了,华辰逸本就是个不差钱的主,他总不会在这事上还讨价还价吧?这钱欠不下,而且冯山雄的表现更增加了华辰逸对这块风水宝地的迷信,如果见面就宰二百万,恐怕华辰逸心里得打个问号,不过现在嘛,我想赶都赶不走了……”
  当然赶不走了,就是华辰逸心有疑窦,也架不住一干乡下亲戚的迷信,这个地方已经是不二之选了,迁坟的日子都定了,再走恐怕都来不及了。不过这回古清治已经没有了惊讶,不动声色地问:“还有呢……”
  “接下来华辰逸势必会风光大葬,又是汽贸的大佬,恐怕这个阵势小不了,只要把这个阵势再加上华辰逸的大名摆出来,那肯定会四方云动,名流可真要出名了。”帅朗道。
  “还有吗?”古清治再问。
  “再往下就简单了吧,有你那神笔催福的噱头,这个本身环境就好的墓园风水又要上个档次;再加上华辰逸搞出这么大动静,马上就会把名流墓园捧到天上去,甚至华辰逸的周围本身就是你们的目标客户群体。所以我想你的目标不在于一个墓地的提成,而在于整个墓园销售的提成,甚至我敢断言,将来高档墓地经营的龙头就要以名流马首是瞻了……你不会本身就是墓园的股东吧?”帅朗把最终的判断说出来了。
  “呵呵……我还真不是股东。要是的话这个戏就不好演了,瞒过华辰逸没那么容易,只有我这种方外之人,他才相信我的奇诡之说。”古清治呵呵笑着释了个疑,这个倒让帅朗立时相信了,俩人相视一笑,如同有默契一般同时停止话题了。
  简单,仍然没有这么繁复,其实在帅朗看来就是想趁着华辰逸的特殊身份把名流整体的销售推向市场,但这种以风水切入的营销推广方式有点闻所未闻,不过也可以理解,现在销售管你白猫黑猫,能拿回钱来就是好猫,对于墓园销售,这位古大师无疑是能带来销售收入的好猫,那么钱,帅朗认定肯定从这里出,而且不少。
  话已至此,一切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帅朗抱着几分期待地看着古清治,只待这老头像在公园里那样慷个他人之概,给一万分手费花花。而古清治像忘了此事一般,只是默不作声地坐着,偶尔带着几分奇怪的眼光看着帅朗,似乎是在找寻帅朗为什么能窥破此事的原因。半晌帅朗吃不消了,出声提醒着:“哎,大爷,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马上,马上……”古清治道,摆摆手示意他少安毋躁,此时像确定了什么一样,很正色地问着帅朗:“你确定你的判断?”
  “当然。”
  “很肯定?”
  “当然。”
  “很自信?”
  “当然。”
  “那好,我给你个机会。”
  古清治说道,像斟酌了很久才确定给帅朗这个机会一样,正正身子,迎着帅朗期待的眼光道:“你说得很好,主角不是人而是钱,不过你的猜测都是尚未发生的事。咱们这样,这件事很快就会见分晓,以三天为限吧,如果一切如你所言,我从得到的总额中剔出十万来归你如何?好在咱们也是同伙,这出戏你演得不错。”
  “这……”帅朗只觉得心里某股血液直往头上涌,霎时间张口结舌了,一下子被猝来的幸福击晕了,霎时觉得这老头简直比神仙还可爱,喃喃两句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别高兴得太早,附加一个条件。”古清治笑了笑,排出条件来了:“如果你发现数日后真相和你所说的大相径庭,那一万分手费我就不付你了……很简单,赌一把,我拿十万搏你即将得到的一万。”
  “这……”帅朗吓了一跳,瞬间又觉得这话中有某种阴谋,眼珠滴溜溜转着,一时揣度不清真假。
  “呵呵……反正都是白来的,你既然确定、既然肯定、既然自信,又有何不敢……不敢的原因说明你根本不确定,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否定你说的话,可我同样也没有肯定你的话,你真的以为你能看清所有的脉络?不瞒你说,这是个布了长达数月的局,华辰逸的出现只是一个契机,你,也是……”古清治反问道,防守反击正式开始,说得振振有词、煞有介事。帅朗惊讶之后,脱口而出了句:“故弄玄虚吧?就这么大地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好啊,没什么花样了,那你要一万还是要十万……既然你看清了,以你的算法,一块墓地价格就超过二百万了,要是二十八座墓地的提成,这十万连零头都算不上吧,这十万你不至于怕我不给你吧?”古清治像胸有成竹一般,微笑着说,看着帅朗游移不定的眼神,似乎觉得此招很妙一般,把帅朗的心神扰乱了,他的眼神再次征询帅朗的时候,帅朗还是不确定地盯着古清治,古清治不置可否地笑笑补充了句:“当然,保密是肯定的,不管你拿一万,还是十万,这些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这一点我想你应该能做到。如果做不到,其他就免谈了。”
  哦,封口费?还是故意诈我?我要只敢拿一万,他笑话我小家子气;可我要搏十万,这其中再有隐情怎么办?
  他是在给我挖坑?还是给了一个大好处拉我入伙?
  要不纯粹就是诈,等拿了一万,回头发现原本可以轻松拿十万的,看着我后悔呢?
  帅朗的心思飞快转着,瞬间联想了若干种可能性,可哪一种也无法百分百确认,但再究其中的隐情却是毫无端倪了,似乎这钱再从其他地方来已经出无可出了。
  “哈哈……走吧,看来你只配拿一万,一会儿进城给了你,咱们就一拍两散了啊,我说过,你眼界还太浅,在这事上,你还是有点自以为是了……”
  古清治起身,用几分轻蔑的口吻说着,报之帅朗以一个不屑的眼神,那样子仿佛就在说:你丫只值一万。说着话就起得身来,准备要走,刚刚背过帅朗,身后响起了一声:“等等。”
  是帅朗腾身起来了,十二分不服气地喊了句:“搏就搏,我还不相信你还藏得住什么花样。”
  “好啊,三天后见分晓,到时候黄晓自然会联系你。”古清治头也不回说了句,迈步出了门。
  “我怎么能见到分晓?你们私下拿钱还通知我呀?”帅朗反问道。
  “我保证你能见到,我也保证我没兴趣骗你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孩玩。”
  古清治前面走着,语气不容分说,后面的帅朗锁上了门,紧跟上了老头的步伐,两个人上了车都没有再说话。黄晓发动着车子趁着夜色驶离祁圪裆村,上了村路,出了村道,又上了国道,驶向中州市区。
第六章
出乎意料的退出
  坐在副驾的古清治一派正色,没有出言询问黄晓,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讲讲各地的风土人情,开开年轻人的玩笑,就那么枯坐着,气氛诡异得黄晓也没敢问,虽然黄晓面相有点恶,可平时对古清治很敬畏。直到现在为止帅朗都搞不太清,古清治怎么会把黄晓、把寇仲、把王会长、把冯山雄这几个身份截然不同的人拉成一伙,这件事虽然在帅朗眼中已经没有神秘,可这个人,依然有那么点神秘感觉。
  帅朗同样没有出声,安安生生地坐着,不时向窗外看着,不一会儿进了北郊,进了中州市区,熟悉的城市气息,略带着汽油味的空气,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平时稍显厌烦的人多声噪的街市,此时在帅朗眼中看起来是那么亲切,毕竟比满蝙蝠的墓园、比祁圪裆村那地方要感觉好得多。缓缓地行驶在中州大街上的时候,帅朗又免不了有些后悔了,三天呢,夜长梦多,哪如拿一万是一万,不过这改口的话却是已经说不出来了。而且在他看来,这事也确如竹筒倒豆子,已经抖搂干净再生不出什么芽来了,老头的表现更像想诈一把,挽回几分面子。
  比如这一路上也像,有点像被人揪了内裤一样,紧紧地捂着私处一声不吭,帅朗倒觉得兴味索然了,看着快到大东关口,他拍拍座位示意黄晓道:“黄哥,到前面停一下,我在超市那儿下,买点东西。”
  “哦……”黄晓应了声,放慢了车速,到了人行道边上稍停,帅朗下了车,车缓缓发动,副驾上的窗玻璃摇下来了,古清治那神仙脑袋伸出来了,终于开口了,出声问道:“哎……帅朗,真的决定不干了?”
  帅朗点点头,站在人行道上,表情很坚决。
  “能告诉我原因吗?嫌挣得少,还是厌恶我本人?”古清治问道,很诚恳。
  “都不是。”帅朗正色回着,给了老古一个疑问:“不过原因我不能告诉你。”
  呵呵……古清治怪怪一笑,不理会帅朗的装神弄鬼了,连个招手再见也没有,还是黄晓鸣了鸣喇叭示意,缓缓地驶离了街边,汇入了车流之中。娴熟开着车的黄晓终于按捺不住了,出声问着:“师爸,怎么样?看这小子好像被你那俩手吓住了,一路都没吭声。”
  “你看错了,他没被吓住,把我吓住了。”古清治欠欠身子,叹了口气道。
  “至于吗?小屁孩一个,毛还没长全乎呢。”黄晓不在意了。
  “没长全也超过你了,我给你解释半天你听不懂的事,他不用解释都看出来了……说你别不上心啊,十多年没见你了还是这德性,除了吃喝嫖赌其他就没有一点长性,让你们找个人两年都没找着……”古清治忽然有点神经质地训上黄晓了,黄晓看样子对古老头敬畏得紧,一言不吭,眼睛瞟了瞟没敢犟嘴,只待这几句训完,古师爸又是沉吟着喃喃不知所语,半晌才安排黄晓再把帅朗的底子查一查,他究竟是什么来路让古大师有点说不准,黄晓答应了。
  车驶进了白庄街一幢居民小区前,拐着进去了……
  帅朗直看着车影消失才挪步,心里稍稍有点懊丧,以前辞了工作都高兴得了不得,这次反而让他觉得可惜了,再怎么说这白吃白喝还有工资发的活确实不那么好找,更何况还有这么大的奖份可拿,而这个奖……不说了,帅朗有点后悔了,也有点怀疑了,扪心自问着:我怎么被他勾起连打赌都打上了,为什么就相信他了呢?这老家伙从头到尾把华辰逸那么一群人忽悠得颠三倒四,让帅朗严重怀疑是不是会耍个花枪连自己也忽悠一通根本不履约。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明知道这伙人有以骗为生的嫌疑,可帅朗倒觉得古老头比认识的大多数人都可信,现在倒希望古老头是个一诺千金的货色了。十万呐,他奶奶的,得攒好几年呢。
  一万也行呀,少辛苦好几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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