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之狐(校对)第13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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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些敏感的英国人也发现,《是,主教》中的那些笑话,似乎也挺符合如今英国的情况的。很多剧情,很多台词都让人想起了英国的各种事情。甚至于有时候上个月英国首相刚刚发表了什么讲话,做了什么决定什么的,到了下个月,类似的故事就出现在了《是,主教》当中,只是主角变成了法国人黎塞留而已。也许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黎塞留,至少是《啄木鸟查理》中的黎塞留,并不仅仅只是百多年前的法国宰相,他还兼任着如今的联合王国首相呢。别的不说,漫画上的黎塞留主教的一些外貌特点,还有小动作什么的都很像阿丁顿首相。
  于是很快,现任首相阿丁顿便有了一个“黎塞留主教”的外号。一开始,阿丁顿首相还非常的得意,毕竟黎塞留主教,那可是欧洲历史上数的出来的伟大人物。不过很快他就弄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在认真的看过了《啄木鸟查理》上面连载的《是,主教》之后,气得脸都扭曲了。他差一点就下达了立刻查封《啄木鸟查理》的命令。如果不是因为辉格党的家伙们居然在私下里对他的想法非常支持,他说不定就真的这样做了。
  辉格党的家伙对于阿丁顿首相居然没有采取任何举动非常失望——如果他这样做,那么破坏言论自由的大帽子立刻就可以扣过去了。
  而且,有些辉格党的家伙早就在打《啄木鸟查理》的主意了。如果《啄木鸟查理》被查封了,他们就打算立刻把整个《啄木鸟查理》的编辑部打个包弄过来,然后立刻弄个《啄木鸟理查》出来。当那个时候,连载的漫画只怕就不是《是,主教》了,而直接就变成了《是,首相》。
  “我才不会上当呢!”阿丁顿首相默默地对自己说。
  如果说《啄木鸟查理》只是得到了托利党的憎恶和辉格党的喜爱的话,《太阳报》那就真的是得到了英国上上下下的喜爱。因为窥探私密,尤其是公众人物的私密,实在是人类共有的爱好。在这一点上,英国人和法国人毫无区别。
  《太阳报》在英国的作风和在法国的作风也毫无区别,一直都专注于各种花边新闻,尤其是大人物们的花边新闻。比如说,在法文版的《太阳报》上,吕西安就是出场频率最高的法国高官——他上太阳报的机会甚至比其他所有部长以上的官员加起来都多。
  而在英国,托利党人总能在英文版的《太阳报》上找到辉格党的某个家伙的桃色事件;而辉格党人也不要觉得不公平,因为他们也总能在另一处,甚至另几处地方找到托利党的大人物和某些人的不可描述的故事。而他们还不太好辟谣,因为这种事情,越是辟谣,别人就越相信。
  不过这份报纸,在法国和在英国产生的效果却是不太一样的。在法国,你告诉大家吕西安是个色鬼,和很多女人都有私生子什么的,大家只会觉得这说明吕西安有魅力,是个好样的男人;但是在未来产生了“上流社会的交谈不能涉及到腰部以下,就是钢琴脚,也应该遮蔽起来,以免产生不良的联想”的“维多利亚心态”的英国,这些事情可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了。在更为保守的英国人看来,这样的事情只说明一点,那就是道德败坏。
  至于那些科学类的刊物,则是在潜移默化的向英国人展示,法国的文明。因为这些刊物给的稿酬非常高,以至于很多英国学者也渐渐的喜欢向这些刊物投稿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真理部的阴谋(2)
  老实说,对于那些法国媒体的活动,以及隐藏在这些活动后面的政治阴谋,英国人不是没有察觉。毕竟,要论搞阴谋,在整个世界范围内,英国人自认老二的话,就没人敢自称老大。在这方面,无论是天生的更低的下限,还是多年来积累起来的技巧,都使得英国人在这搞阴谋上冠绝世界。
  所以当法国人到英国来办媒体的时候,英国人自然也要到法国去办媒体。英国的一些报纸同样在巴黎创办了各种法文报刊。但是这些报刊在法国的发行量,却远远比不上法国报刊在英国的发行量,甚至,连一个零头都比不上。甚至不要说在法国,就是在英国,他们也被法国报刊打得节节败退。
  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这些英国报刊的成本始终降不下来。
  法国的各种报刊,除了《自然》这类“纯学术性”的东西之外,它们的收入的最主要来源并不是卖价,而是广告收入。(当然《自然》什么的,他们是“非盈利性社会团体”,本来就是“不赚钱”的。)
  对于一份报纸来说,发行量越大,它刊发的广告就越有价值,就越值钱,它在广告中获得的收益就越高,而它就越有能力将自己的报纸的价格定得更低。而在保证了质量的前提下,单份的报纸越便宜,它的发行量就越容易变得更大。
  在吕西安的领导下,在军工联合体的企业的支持下,法国报刊在登陆英国的时候,除了带去了记者和编辑人员,还带去了一整个的广告后援团。所以法国人在暂时不太考虑赚钱的前提下,也可以一家伙把报纸的售价压下去一大截。
  但是在英国那边,他们并没有一个垄断的,如“军工联合体”一样的怪兽,自然也没有“广告后援团”的支持,于是一个让新来者头疼的循环就出现在了那些英国报刊的面前。
  那些英国报刊在法国刊出后,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报纸的售价问题。在法国,低价报纸已经渐渐成为了常态,每份报纸的售价往往仅仅只是和它的物料成本,也就是纸张成本加上印刷成本相当,赚钱全靠广告。但是新来的英国报刊可做不到这一点,这就导致它们还需要靠报纸的售价来赚钱。于是就导致了一个后果:他们的报纸比法国报纸贵。
  这是一个要命的而后果,它带来了一系列后续的问题。
  因为卖价贵,所以没人买;因为没人买,所以也没人愿意打广告;因为没人愿意打广告,所以价钱必须贵……虽然这些报刊一度也努力挣扎过,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到处拉广告。但是,就连英国商人,都不愿意在他们这里登广告——谁让你们卖不出去呢?他们宁可花大钱在法国的那些本地报刊上打广告,也不愿意给这些英国老乡一个铜子。
  至于法国的商人,当然也是一样,他们也和英国人一样挑剔。所以,这些英国报刊,能够拉到的,也都是些诸如“寻人启事”、“寻狗启事”之类的总价很低的广告。就连巴黎的红磨坊之类的娱乐企业,都不屑于在英国人的,“发行量小的可怜,总价虽然很低,平均算一下每份卖出去的报纸上的均价却高得一塌糊涂”的“不值一提的小报”上打广告。而在法国的欢场上,对那些不入流的娱乐企业,以及不走红的小黄毛丫头或者是过期了老美人的一句讽刺语就是:“只能在英国报刊上打广告了。”
  所以,虽然吕西安似乎是很不理智地立了个flag,但是就目前来看,要把他塞进加农炮里面射向太阳的几率确实是不太大。不像某人,都够去太阳玩一个星期了。
  事实上,即使是在伦敦,英国本土报纸都感到了来自法国的廉价报纸的压力了。七个便士就买两份报这种价格,如果不算广告收益,那就完全是在亏本了。即使考虑到广告收入,这两家报纸也基本不太赚钱。
  但是,这两家报纸身后还有法国的《科学真理报》和《法兰西生意人报》。据说《法兰西生意人报》的董事纽沁根先生在董事会上说:
  “英国是一个全新的市场,在这里,我们的报纸目前最重要的不是盈利,而是尽可能的抢夺份额。诸位先生,如果我们能够用暂时少挣钱,甚至是暂时不挣钱,甚至是小幅度的亏损,来迫使我们的竞争对手大幅度亏损,甚至破产。那这些损失就都是值得的,都应当被看作是成功的投资行为。
  诸位先生,一旦那些英国的传统报刊,在我们的打击下,纷纷破产倒闭,最后都从市场上退了出去。那时候,你们还用担心,我们不能赚钱吗?到那个时候,所有的广告都只能在我们这里刊登,才能广为人知,所有的议员,无论是辉格党的还是托利党的,都必须透过我们,才能让他们的声音被广泛地听到。到那时候,我们还用担心赚不到钱吗?”
  英国人当然知道这样的局面继续下去的危险。但是英国此时并没有形成大规模的报业托拉斯,更明确地说,那就是英国,还处在最经典的自由资本主义时期,群星还没有运行到合适的位置,垄断组织这种浑身长满了无孔不入的触角的不可名状之物还没有来得及成型。然后就突然遭遇了一场外神入侵。
  只有核武器才能对抗核武器,只有退缩炉才能对抗退缩炉,只有旧日支配者才能对抗旧日支配者,也只有托拉斯才能对抗托拉斯。
  仅仅依靠英国的那些报纸单打独斗,他们谁都不会是法国的那些传媒托拉斯的对手。所以,就在费金离开巴黎的那天,在伦敦,一批英国报纸集中在一起,开了一次成功的,胜利的大会,宣布成立了一个叫做“英格兰新闻联盟”的机构。也就在同一天,“英格兰新闻联盟”宣布,联盟旗下的资产将进行一次优化组合,很多经营不善的报纸将陆续被关停。一些不称职的人员将被清退,而将力量集中起来,创办几分全新的报纸——《泰晤士评论报》和《英格兰经济观察》。
  显然,这两份报纸是直接针对“七个便士联盟”的那两份报纸的。
  除了原本几家报业的老板之外,一些原本从事其他行业的绅士也加入到了联盟当中,并在其中投资。而联盟中地位最高的投资人则是英国前任首相小皮特。
  有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就是,小皮特没钱。因为以前的投资失败,小皮特是一个著名的负翁。所以很多人都猜测,小皮特投入的那笔钱,多半是国王借给他的。
  因为小皮特的加入,这个联盟自然也就充满了托利党的色彩。
  这样的一个充满着托利党色彩的报业联盟一出现,首先就让辉格党人警觉了起来。虽然这个“英格兰新闻联盟”似乎是针对法国人的“七个便士联盟”的,但是他们如今对法国人的威胁还不够致命,但是他们对辉格党的威胁就要要命得多了。
  显然,就像以前零散的英国媒体打不过“七个便士联盟”一样,如今一旦站在托利党那边的媒体形成了一个大联盟,那他们就算暂时无法打退法国人,也能够轻松地碾压剩下的,倾向于辉格党的那些小报纸。
  于是几天之后,另一个报业联盟——“英格兰自由新闻联盟”也在伦敦宣告成立。也许是因为成立的匆忙,以至于它的各种组织条例措施几乎都是抄袭了“英格兰新闻联盟”的。
  它的主要召集者是辉格党的领袖查尔斯·詹姆士·福克斯,当然在他背后也有一不少的有钱人的支持。
  于是英格兰的新闻战场一下子就出现了三足鼎立的状态。
  “福克斯先生是一位非常有意思的人。在理念上,他更接近法国人一些,甚至于更接近雅各宾。他在北美独立的时候,公然歌颂北美人民对暴君的反抗,在我们砍掉路易十六的脑袋的时候,他在议会中公然说这是路易十六咎由自取。这种极端的态度使得他失去了不少朋友,也让托利党人在议会中一直占据了上风,甚至,很多托利党议员,原本曾经是辉格党人,都是因为和他在理念上的矛盾而变成了托利党。
  嗯,这家伙是一个不错的演说家和辩手。在议会辩论中,他从来没有落过下风,任何和他对上的家伙都会被他驳斥得张口结舌,但是在投票的时候,他几乎就没有成功过。
  因为他的亲法立场,这一次,在他的联盟后面也有一些纺织商人以及蒸汽机商人。不过在整体上,他的这个联盟,还是远远比不上‘英格兰新闻联盟’的。嗯,约瑟夫,拿破仑,我觉得,我们可以给他们一点支持,我们来设计一个针对‘英格兰新闻联盟’的阴谋,就用约瑟夫你新进的那个还没有公开的发现。”
第二百四十九章,关门,放女闯祸精
  吕西安所说的新发现,指的是致病菌的发现。
  细菌其实很早就被发现了,早在1702年,荷兰科学家列文·胡克就利用他自己发明的显微镜发现了细菌。但是当时的人并没有将细菌和疾病联系起来。而且因为细菌无色透明,即使用显微镜,最多也不过看到一些因为细菌的运动带来的光线折射而形成的影子,根本就看不清细菌的结构特征,自然也无法分辨细菌的种类和数量。
  这使得很长一段时间里,细菌的发现除了给人们提供一些谈资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其他的意义了。
  既然细菌和疾病的关系得不到验证,那么什么消毒杀菌之类的技术自然也不会出现。在此前的战争中,为了降低士兵的损失,约瑟夫借口说在某部中世纪的笔记中看到了,关于东方的野蛮人将包扎用的纱布用沸水煮过之后,能减少伤员发烧化脓的记录。虽然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是完全可以用事实来证明一下嘛。
  结果事实证明,在使用沸水煮过,然后再在太阳下晒干的纱布代替其他未处理的包扎物,效果非常明显,伤员和俘虏们因为感染而死亡的几率大幅度下降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是既然这种做法有效,在拿破仑成为了第一执政之后,这类做法就开始在整个的法国推广。包括《柳叶刀》杂志上也提到了这个事情。
  约瑟夫表示,“存在即是合理”。既然这个方法被证明有效,那它背后一定有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发现的科学原因。为此约瑟夫开出了五千法郎的奖金,鼓励学者们研究这后面的科学原理。
  不久之前,约瑟夫的一个爱尔兰学生卡罗尔在约瑟夫指点的大方向上,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决定性的成果。
  “老师怀疑,在被煮过的纱布,和没有煮过的纱布上一定有什么我们看不到的差异。他甚至向我提到了列文·胡克先生的发现。
  波拿巴老师对我说:‘卡罗尔,我一直有一个怀疑,我怀疑伤口溃疡、发高烧什么的,都是由某种寄生虫造成的。这种寄生虫非常小,很可能比螨虫都小。以至于肉眼无法看到它。列文·胡克先生曾经用显微镜发现过一些非常小的生物,我怀疑,这些东西,可能就是某种非常小的寄生虫,它们也许就是造成伤口溃疡,发烧之类的问题的罪魁祸首。
  如果我的这个猜想是真的,那么这种虫子就一定会在化脓溃疡的伤口上大量繁殖。只是这些东西无色透明,我们无法看清楚它们,更不要说确定它们的数量的变化了。唉,要是有办法让它们变成不透明,有颜色的就好了。’
  当时我灵机一动,脱口而出:‘我们为什么不试试看能不能用某种染料,给这些小虫子染上颜色呢?’
  波拿巴老师对我的这个建议非常的欣赏,他鼓励我就从这个方向去展开研究……此后我试过了很多种染料,但是效果都不好,但是老师一直都在支持我,鼓励我。他对我说:‘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爱尔兰在科学上的骄傲的。’
  在老师的鼓励下,我虽然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但最终,就像老师说的那样,‘机会总是青睐那些有准备的人’……”——《与疾病作斗争——卡罗尔·奥哈夫回忆录》
  有了细菌染色技术,细菌和各种感染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显而易见了。
  在有了这种技术之后的一个多星期里,卡罗尔就画出了包括破伤风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在内的数十种致病菌。依据这个发现,卡罗尔写出了论文,并将它提交给了法兰西科学院。
  这绝对是划时代的发现,但是吕西安却提议,将这份论文押后发表。
  吕西安说:“约瑟夫,让你的学生将论文改一下,我觉得证据还不够充分,应该还有临床上的数据。我们在法国找一家医院,在这里实验对各种设施,比如床褥呀什么的严格消毒的措施,然后记录病人的感染几率,再选取一家英国医院,最好是有托利党和圣公会背景的医院,弄到他们类似的情况下的感染率和死亡率。
  然后我们在《柳叶刀》上先刊登出一篇名为《法国医院的一些经验》的文章。嗯,约瑟夫,我们法国的医院中早就已经开始推行包扎用纱布煮沸日晒消毒了。我们就在这篇文中先介绍这个经验,并特别点明,这一经验来自与东方的游牧民族有关的记录。然后再拿出你的寄生虫猜测,以及我们的医院和英国医院在感染率和死亡率方面的对比。
  《柳叶刀》的受众群体非常有限,它的这篇文章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这不要紧,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们先等一个月,然后让《科学真理报》在科普栏目中加以报道,并指出‘英国人的医院,因为各种肮脏和不卫生的环境,已经成为了对病人进行屠杀的屠场。在《柳叶刀》杂志已经介绍过法国的行之有效的方法之后,整整一个月,英国的医疗部门在这样关系到人民的生命安全的事情上却毫无反应,这值得人们深思。’
  这样的报道肯定会激起英国的那些家伙的不满的,接着我们再让《伦敦生意人》发表一篇文章,这篇文章要以经济的角度,来加以分析,并得出与其花费成本来改进医院,还不如就让那些下等人死掉更为合算的结论。
  接着再让《太阳报》和《啄木鸟查理》跟上,用最尖刻的语言来挖苦讽刺,最后形成一场大争论。我们让这个争论持续一个月左右,制造各种噱头,让英国人充分表演,然后让《自然》,让我们旗下的其他报刊杂志都卷入进去,然后……”
  “《柳叶刀》是双月刊,这个时候正好到了下一期《柳叶刀》出版的时候了。我们就在这一期的《柳叶刀》抛出决定性的证据,也就是约瑟夫你的学生的论文,彻底打垮他们。”拿破仑插嘴说,“我们前面要把浪头弄高一些,最好弄到否定整个英国的医学,最好能勾引着英国王家科学院也跳出来给英国医生行会背书,然后我们一家伙打倒他们,让他们,不论是英国媒体,还是英国科学院都一起名誉扫地。并顺便建立起我们的权威。嗯,我觉得,为了刺激一下英国佬,让他们变得更疯狂,出的洋相更大,我有一个建议……”
  说到这里,拿破仑却突然闭了嘴,他回过头来看了看约瑟夫,然后又说:“我就是一个建议,能不能行,咱们再一起讨论……”
  “拿破仑,你说什么呢?这里只有咱们兄弟几个,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赶紧说,别磨叽!”约瑟夫皱着眉头道。
  “那我可说了……你别说我不该说,我也就一个提议……要是不行……你就当我没说过……”
  “少废话,快说!”
  “嗯,我觉得吕西安的这个计划,还有一些细节,可以在完善一下……嗯,我们让波莉娜和大嫂……”说到这里,拿破仑赶紧瞟了约瑟夫一眼,看到约瑟夫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生气的神色,便接着说,“让波莉娜陪着大嫂到伦敦去玩,然后作为慈善活动的一部分,去某个英国医院捐款,因为是慈善行动,当然就可以选择比较底层的,条件特别差的医院。
  然后《科学真理报》上的那篇引发争议的文章,就可以由波莉娜来写。落款就用她的笔名。英国人肯定不能忍受一个女人对他们指手画脚,肯定会跳得更欢。然后就让波莉娜和他们打笔墨战争……嗯,波莉娜的语言完全可以再锋利一些,挖苦讽刺什么的,怎么尖刻怎么来,怎么不负责任怎么来。其他报纸也可以跟上去讽刺英国人的科学素养还比不上女人……这真是,我想想都觉得好玩,甚至于比莫里哀的那些喜剧都要更好玩了……嗯……约瑟夫,你要是觉得不行,我们再另想个办法?”
  “为什么不行?”约瑟夫道,“我觉得这办法不错呀。不过,你把范妮扯进去干什么?让她去了,你来给我当秘书?再说了,范妮根本就不是干这种闯祸的事情的料,让波莉娜自己去不就行了吗?反正她本来也就是个闯祸精!正好让她本色出演。当然,这事情呢,一定要得到波莉娜自己的同意。她必须是自愿的……嗯,你们谁去和她说这个事?”
  拿破仑立刻就把眼光转向了吕西安。
  “看我干什么?”吕西安说。他当然知道,要让那个女闯祸精同意去干这个事,一点难度都没有。但是如果是自己去说的。将来,万一那个女闯祸精弄过头了,出了什么问题,弄得妈妈问了起来,就这两个哥哥一贯偏心眼的表现来看,多半,不,不是多半,而是绝对会把所有的锅都丢到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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