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之狐(校对)第18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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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大公见教皇说得可怜,也知道这事情真不是教皇弄出来的。他们在接到梅特涅的信件之后,自然知道这都是法国人的阴谋啦,所以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叹了口气道:“那么冕下,不知道这调查的结果,什么时候要出来?”
  约翰大公知道,教皇在这件事情上做不了多少主,谁让大家谁都打不过法国佬呢?果然真理总是掌握在拳头大的人手里呀。
  既然教皇在这件事情上做不了主,那么调查的结果如何,自然就更不用问了。如今只能看能不能想办法,让调查的进程稍微慢一点了。
  “唉,大公,如今教廷的情况您也知道,所以我也不瞒着您了,他们都以将把调查结论和处罚决定都写好了,只有下面的日期还是空着的。不过我听说,法国人正在准备一件真正的亵渎神圣的大事情,调查结论以及处罚决定都会在那件事情完成的时候公布,不过,皇帝陛下也不要太担心,因为平反的决定也会在这件事情完成后很快做出。中间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如今,教皇已经在最大的限度上展示出了他的诚意了。而约翰大公也没有任何办法,当此情境,也唯有哀叹而已。
  法国人正在准备的一件大事,约翰公爵倒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拿破仑好大喜功,天下闻名。最近他又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计划,那就是为了促进世界和平,他打算恢复古代的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传统。让这个传统中断了一千四百多年后,再次复兴。
  古代的奥林匹克运动会是和希腊罗马的传统宗教密不可分的。它就是祭祀万神之王宙斯的仪式的一部分。所以在公元393年,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一世宣布基督教为国教之后,奥运会就被认定是异教徒活动,并被宣布废止。
  如今这些法国人居然公开地宣称,要复兴这种异教活动,这不是叛教,什么是叛教?这不是异端,什么是异端?
  然而,这还真不是叛教,真不是异端。谁敢说这是叛教,是异端,虔诚的,一直都坚持用真理来说服人的法兰西人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民主自由的真理来说服他的。
  所以,即使是教廷,也不得不表示,法国人的想法是非常好的,尤其是奥林匹克停战。在运动会期间停止一切的战争行为,这体现了天主对人类的爱,是天主爱世人的表现,所以如果你要问教皇冕下支不支持,那教皇冕下怎么会不支持呢?难道教皇觉得阿维农的风景更加优美吗?
  所以,教皇冕下不但会支持,甚至于当运动会开幕的时候,教皇冕下还要亲自代表天主去给运动会赐福呢。
  当然,考虑到运动会本身还需要很多的准备,估计至少整个准备还需要两年的时间,所以,弗里茨二世皇帝还是有足够的时间来做好必要的准备的。
  约翰公爵在和教皇完成了这段简单而又坦诚的交流之后,甚至都没有在罗马城中多待哪怕一秒钟。他出了梵蒂冈的教皇宫,便立刻上马车离开了罗马,连夜赶回奥地利。
  紧接着梅特涅便开始疯狂地在法国活动,此后不长的时间里,法国就连续和奥地利达成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
第三百四十九章,勾结
  法国和奥地利达成的一系列的合作协议中,投资最多的一项就是从卢宾修一条通往奥得河的铁路的计划。只要有了这条铁路,从卢宾出产的铜,就可以通过这条铁路运到奥得河上的码头,装上驳船,然后这些驳船在拖轮的牵引下,沿着奥得河前往波罗的海,再从那里运往欧洲各地。
  这条铁路将使得卢宾的铜矿得到更充分的利用,铜矿石可以更容易的运送进冶炼厂,冶炼所需要的其他原料也更容易送进来。另外,最新的精炼厂,以及与之配套的发电厂等等设施也将陆续在这一带建设起来。按照双方的计划,卢宾一带很快就会成为整个欧洲最重要的铜生产中心,每年都将给奥地利带来大量的收入。
  但是这个计划却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这也是正常的,因为这类举动,总会伴随着利益分配上的变化。而利益分配上一旦有了变化,自然就会有利益受损的人,然后自然就会有不满,有愤怒。
  据说如果能将蛋糕做得大一些,理论上就可以让大家都分到远比原来更多的一份,这样即使分配比例和以前有了变化,因为分到手的东西多了,那些在分配中占据的比例下降了的人,一般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但是这只是理想状态而已,因为即使蛋糕做大了,在分配的时候,也不见得会让每一个人否分到更多的一份。《马太福音》中说:“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而在遥远的东方,一位伟大的哲人也说过:“人类的最根本的法则之一就是要夺走那些穷人原本就很少的东西,而将它交给那些富裕的人。”
  所以,在分蛋糕的时候,虽然理论上蛋糕大了很多,但在分配的时候,很多人却什么都分不到。
  不仅仅是什么都分不到,甚至做蛋糕的时候的损失去还要那些什么都分不到的人来承担。
  修铁路,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征地。
  卢宾原本是波兰王国的地盘。波兰亡国之后,这里就是奥地利的了。但是土地的产权,却基本上还都是那些波兰贵族的。
  若是在法国,大多数的土地都已经是国有的了,土地的原主人不是上了断头台,就是被挂在了路灯上面,征地什么的当然方便。若是在正儿八经的奥地利的核心地盘,那些土地也都是大贵族的,大家利益均沾,老老实实地合理分配就行了。但是在卢宾,波兰贵族也能算贵族?也想和正儿八经的说德语的贵族一样合理的拿钱?这怎么可能呢?
  一般来说,欺负人虽然不见得能算是快乐之本,但是必须承认的是,欺负人本身,哪怕不涉及利益都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快乐,若是在欺负人的同时,还能获得利益,那不去欺凌一下弱小,简直就是违背“人性”。相形之下,波兰贵族们虽然在面对波兰的农奴的时候,是不折不扣的强者,但是放在能够参与这种买卖的人面前,他们立刻就变得弱小、可伶又无助了。
  这个无助,既可以理解为没人会帮助他们;也可以理解为,土地被征用了,却没什么补助。是的,没什么补助,征用土地的价格非常便宜,理由嘛,自然是因为那些土地长不好庄稼,收成有限,本来就不值钱。至于那些土地为什么长不好庄稼,这的确是个问题,当初这里的铜矿还没有被发现,矿山、炼铜厂什么的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这边的土地的收成其实还是可以的。只是自从有了矿山和工厂,这边的土地就渐渐地长不好庄稼了,甚至不仅仅是庄稼,甚至就连附近的河流都出现了奇怪的事情——河中生灵神秘死亡,下游居民得上怪病,沿岸植物不断变异,是女巫施法诅咒,还是国足跨时空洗脚?
  反正就是,那边的地已经不值钱了。当然,奥地利的那些参与铁路项目的大贵族们给的征地的价钱,比不值钱还要不值钱,于是波兰的贵族们终于愤怒了。
  不过哈布斯堡的大贵族们并不在乎这些波兰蛮子的愤怒。在他们看来,波兰贵族之怒,不过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
  一般来说,哈布斯堡大贵族们的判断并不错,波兰贵族,本来就是一群怯懦无用的废物。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政权,能比波兰王国的政权更维护他们的利益了,但是在波兰走向灭亡的过程中,大多数的贵族都没敢站出来为真正属于他们的祖国战斗过。就这样的一群懦夫,他们就算愤怒了,又能怎么样?最大的可能,就是像鲁大师说的那样,“抽刃向更弱者”,拿那些波兰佃农出气了。
  如果一切正常,这就应该是最后的结果。但是,某些势力的突然参与,却使得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首先,教皇宣布对弗朗茨二世皇帝进行的调查,从某种意义上,严重的削弱了皇帝的权威。于是匈牙利的某些贵族就忍不住有点想要动弹一下了。
  当初,神圣罗马帝国的先皇约瑟夫二世的时候,曾经努力地推行变法,他在加利西亚、布科维纳、匈牙利和西本比尔根建立德意志移民区,奖励依附地区德意志贵族地产和德意志资本的发展,优先录用德意志人为文武官员;推行保护关税政策,奖励发展工商业,增加财政收入;1781年颁布关于宗教政策的《宽容令》,1781~1782年颁布谕令,废除世袭领地内的农民人身依附关系,实际上废除了农奴制。
  但是约瑟夫二世的改革,侵犯了很多贵族的利益,尤其是奥地利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在奥属尼德兰、匈牙利和波西米亚,都有很多对哈布斯堡不是特别感冒,整天想着自己分裂当国王的家伙。
  于是在约瑟夫二世带兵远征土耳其的时候,国内的那些家伙就纷纷造反。约瑟夫二世众叛亲离,被迫取消了绝大部分的改革措施。
  如今,弗朗茨二世皇帝似乎也陷入了某种困境,显然,教皇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找一位皇帝的麻烦,而且还是用这样的借口。话说搞基什么的,本来就是天主教特色好不好,教廷内部,搞基的神父不要太多好不好。显然,这是有人想要利用教皇来打击弗朗茨二世皇帝。考虑到在如今的欧洲,还有谁能这样驱使教皇冕下,这个有人是谁,几乎是不言自明的了。
  既然法国人想要对付弗朗茨二世皇帝,那么不趁机搞点事情出来,简直就对不起自己。他们那时候还不知道,在这个项目的大股东中就包括法国人,而且还是波拿巴家族的人。当然,这不能怪他们,谁知道约瑟夫这个老银币怎么就那么喜欢通过多重控股的方式来进行投资呢。所以你看看,投资这个项目的几家公司,都是奥地利公司,然后再看看这些公司的股东构成,嗯就能看到一些法国企业了,然后再去查查这些法国企业的股东构成,就能发现一些另外的不太出名的法国企业,再去查查这些法国企业的股东构成,嗯,就能看到“波拿巴”这个姓氏了。
  这种做法,在后世屡见不鲜,但在这个时代却还不常见,再加上这个时代并没有天眼查什么的,所以,那些匈牙利土包子怎么会知道呢?
  因为那些匈牙利土包子不知道这些,也不明白,这个世界上还可以存在着一边合作赚钱,一边互相拆台的神奇操作,所以一些匈牙利人就开始活动了起来。而有了这些人撑腰,波兰的那些贵族们的胆子也打了起来,居然跳起来,宣称要反抗暴政了。
  而却他们还真的反抗了。当然不是直接起义——因为那些波兰贵族不敢,弗朗茨二世皇帝对他们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他们就是一群怂货!所以,他们的反抗就是拒不转让土地,坚决当钉子户,顺便用各种方式给卢宾铁路找麻烦。
  既然这些波兰人这样不识相,那皇帝陛下自然就要给他们一点厉害尝尝了。于是皇帝陛下的警察部门很快就将一些多年前的,一直没能破获的悬案,比如说某某人在乡间的小路上被抢劫了,某某人在某地被山贼杀害了之类的事情都扣到了那些钉子户的脑袋上。
  当然,皇帝陛下的警察局手里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证据这个东西,有什么困难的?抓进局子里面去,还怕没有证据?什么,你说我们刑讯逼供?这是无耻的谣言,要不然,我们把嫌疑人全身脱光,让你看看他身上哪里有一点新的伤痕?那一处?那一处是痔疮,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我找个医生来给你开个诊断证明?
  皇帝陛下的这种手段,自然引起了……嗯,让一些钉子户软了下去,打算投降了。这却也让站在他们后面的匈牙利贵族们都急了,于是他们也赶紧跳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章,平叛
  匈牙利的贵族倒是比波兰贵族武德充沛了不少。他们首先是直接发表声明,指责皇帝的做法践踏了贵族的合法权利,要求皇帝立刻对此进行调查,惩办涉事官员,并立刻向受害贵族道歉。
  这样无理的要求当然被皇帝陛下严词拒绝了,于是武德充沛的匈牙利贵族便宣布抗税。拒绝向皇帝陛下的政府缴税。
  与此同时,法国政府却突然宣布,要和北意大利共和国举行一次联合军事演习。这个消息一宣布,立刻就引起了整个欧洲的关注。
  北意大利共和国和奥地利接壤,而且距离维也纳很近。所以这块区域,一直以来,都是法国和奥地利争夺的要点。当然,如今奥地利已经不可能再和法国争夺这一地区了,因此,这个地区的边界也就成了奥地利最危险的边界,一旦法军从这里进攻,只要突破了边界,就能直接威胁到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
  此时法军的所谓“例行的军事演习”,自然被整个欧洲都视为,法国人是在用这样的方式,牵制奥地利的力量,支持匈牙利的那些贵族和弗朗茨二世皇帝捣乱。很多人甚至担心,在法国和奥地利之间是不是会发生战争,一时间,奥地利发行的国债的价格暴跌。
  也就在这个时候,某些银行家开始大量地低价买进奥地利的国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金融投机成功的一个秘诀就是,一个拥有强大的暴力手段的政府在帮你的忙。
  在法国外交部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有记者问起法国政府对于奥地利的局势的看法。塔列朗更是做了这样的发言:
  “诸位都知道,我国一向恪守不干涉他国内政的原则。所以对于奥地利的内部事务,我本来不该发表什么意见。不过我们法国商人在奥地利境内有很多的投资,他们的合法利益应该得到保障。所以我们希望,大家都能保持克制,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不要破坏了来之不易的和平和安宁……”
  塔列朗的讲话,被普遍的解读为法国人在支持匈牙利人的举动,警告奥地利政府不要轻举妄动。于是匈牙利人便越发的得意了起来,甚至都开始组织起国民自卫军了。
  在塔列朗发表了这样的讲话之后,奥地利也迅速的做出了回应。在奥地利驻法国大使馆的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向梅特涅问起他对塔列朗的谈话的看法的时候,梅特涅回答道:“正如塔列朗部长所说的那样,如今在匈牙利发生的抗税事件,完全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内政。其他国家不应该,也无权干涉。至于塔列朗部长担心的,关于法国商人的合法权利的问题。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我们过去、现在、将来都将致力于保护任何在神圣罗马帝国境内,从事合法事业的任何人的合法权利。塔列朗部长不需要对此有任何担心。至于来之不易的和平和安宁,这当然值得大家珍惜。但是这珍惜必须是来自双方的。我可以向大家保证的是,我国政府一定会尽可能的维护来之不易的和平和安宁。”
  梅特涅的这个发言,在绝大多数人看来,都是在和塔列朗针锋相对。于是就连地下赌场,都开始为法国和奥地利会不会发生战争开盘赌博了。
  就在梅特涅发表了这番讲话的第三天,《科学真理报》在第二版的一个不算特别起眼的位置上刊登出了这样的一条新闻:“昨日外交部紧急召见奥地利驻法国大使。”
  整条新闻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其他任何的描述。
  但是熟悉《科学真理报》的读者都知道科学真理报的一个特点:新闻越短,事情越大。这种什么前因后果都没有的一句话新闻,往往都是什么大事件即将发生的标志。于是在地下赌场。两国在本月内就会开战的赔率迅速下降,从一赔九点三左右,迅速的下降到了一赔二。一些报纸干脆就已经写好了法国向奥地利宣战的新闻稿,只是将时间空了出来。这样什么时候开战了,赶紧填上时间就可以出号外了。
  一些小报则已经开始进行战争推演了,它们用很大的篇幅讨论双方的兵力对比,讨论战争可能的发展,以及战争会给欧洲带来的变化,总之……到处都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紧接着,奥地利政府宣布,军队进入战备状态。于是本月内,法国和奥地利就会开战的赔率下降到了一赔一点五。在此后一天,法国宣布暂停今年的军队复员。于是赔率变成了一赔一点一。
  在得到了这样的“支持”之后,匈牙利贵族和波兰贵族的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干脆联合起来向奥地利政府发出了最后通牒。
  在这份通牒中,他们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诸如要求奥地利政府尊重他们的传统,尤其是尊重他们的传统权利之类的东西,事实上就是要求完全恢复封建制度(指的是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分封制),要开历史的倒车。
  最后,他们还算是很有良心地给奥地利政府留出了相对比较长的考虑的时间——限七十二小时内回复。
  不过事实上根本用不上这么久,这份通牒发出来的第二天,法国外交部长塔列朗便和奥地利大使梅特涅一起举行了联合记者会。
  在记者会上,塔列朗表示,奥地利境内发生的事情已经严重的破坏了欧洲的和平和安定,而叛乱者提出的荒谬而反动的要求已经表明,他们是要坚决地站在民主、自由,尤其是自由贸易的对立面。这是在开历史的倒车,是想要让欧洲重新回到黑暗之中。这种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反动做法,必须得到制止。应奥地利政府的邀请,法国将派出军事顾问,和奥地利军队一起平定叛乱,恢复欧洲的和平与稳定,确保整个欧洲都能成为自由贸易的家园。
  梅特涅则表示,自由贸易原则是保证欧洲的和平和人民的福祉的最根本原则,长期以来,奥地利国内的一些反动分子,为了一己之私,阻止自由贸易,阻止欧洲统一大市场的形成,实在是罪大滔天,搞得各国商人都怨声载道。如今这样的局面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法奥两国决心团结在一起,为全欧洲人民创造一个自由的经济环境……
第三百五十一章,根本
  两国的联合声明一下子让那些参加记者会的记者们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了。有些人甚至忍不住恨恨地掐了自己一下、两下……而这次,在发布完了联合声明之后,塔列朗外长和梅特涅大使甚至也没有给记者们留下提问的时间,而是直接就宣布,记者会结束。
  事实上,记者们也没有时间来提个什么问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当然是立刻将这个大新闻发出去啦。做记者不就是为了要搞一个大新闻吗?于是随着塔列朗外长宣布散会,记者们立刻就像潮水一样的从大门口涌了出去,然后向着各自的报社方向狂奔而去。
  据说此后,某些报社在招聘记者的时候,都增加了一个新要求,那就是要对记者进行十二分钟跑的体能检测。“连跑都跑不动,还怎么当记者?”也成了报社辞退一些记者的理由。在不久之后的第一届现代奥运会上,为法国拿到短跑世界冠军的德雷斯勒,也是供职于太阳报的一位娱乐记者。以至于在这个时空里,法国都出现了一句新的谚语:“快得像一个小报记者一样。”
  是的,总的来说,小报的记者总是跑得更快一些,相形之下,科学和真理报,还有生意人报的记者就不需要跑得这么快了,因为这消息事实上,他们的编辑部已经提前有所了解了。虽然提前的时间并不长,但也已经足以让他们抢先发出号外了。这个时候,就在太阳报等报纸的记者还在巴黎的大街上跑酷的时候,科学真理报已经在斟酌社论的用词问题了。
  当然,随着科学真理报和生意人报首先发出号外,另外一帮人也开始飞跑了起来,而且跑得一点都不比小报记者慢,这些人就是那些投机商。
  在此之前,因为普遍的担心奥地利会和法国发生战争,而且会在战争中一败涂地,奥地利的国债在市场上跌得一塌糊涂,几乎都快成为废纸了。而现在随着这个消息,所有的人就都知道,奥地利的国债一定会涨起来,涨回去,甚至还会涨得更高。
  然而遗憾的是,大多数人,在此之前,都已经用近乎废纸一样的价格,将自己手中的奥地利国债都抛出去了。如今在市场上,只看到奥地利国债的价格扶摇直上,却已经根本就没什么可以买到的奥地利国债了。于是大家便一起发出悔恨的叹息声,并忍不住想,都是哪些家伙在此之前,用废纸的价格把奥地利的国债都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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