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苍穹(校对)第14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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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虽难判断其人究竟是哪位元帅,但从他的外观和动作上可以看出,其伤势确实不容乐观。在心中权衡一二,列斯诺夫牙关紧咬地从汽车驾驶位置出来,幸存的同僚们也从山坡那边赶来。随着救援的进行,原先聚拢在车厢外面的官兵们大都进入了车厢,其余人则在外面忙碌接应,看来人手是远远不够的。
  不容列斯诺夫继续犹豫,那位获救的元帅在离开车厢后好像回过神来,对旁人大声喊着:“快!斯大林同志还在车厢里面!”
  这一声宛若晴天霹雳,周围的人震动了。怀着对领袖的敬仰与崇拜,他们迫切地希望将其营救出来,若能够亲手实现就最好了。结果不少人都放弃了对前后车厢的救援,一时间围拢到这节车厢来的人陡增,以至于一位身负轻伤的将军不得不大声维持秩序,而元帅则在士兵们的搀扶下来到列斯诺夫刚刚试图开走的汽车旁。
  在这样近的距离上,列斯诺夫终于认了出来,眼前这位正是风头正劲的政治局委员、苏联情报机构负责人贝利亚元帅。虽然没有明确的官方排位,但许多人都把这位功勋卓著、威望出众的元帅看成是苏维埃联盟共和国的下一任接班人——虽然还有诸多名义上的竞争对手,但这些人所掌握的政治资源都不及贝利亚充足,至于说未来几年苏联政坛上是否会发生戏剧性的变化,是否会有某些不起眼的“新人”异军突起,常人根本不会有那样的预见性和判断力。
  当中校毕恭毕敬地敬礼时,马斯诺夫灵机一动,大声向贝利亚报告说:“元帅同志,我们有个特殊情况需要向您汇报!”
  贝利亚这时候尽管是狼狈不堪,但从他身上的情况来看,伤势并没有想象中严重。从旁边的士兵那里要了口水喝,他的意识显然清醒了许多,但当马斯诺夫说话时,他那异常焦虑的目光仍是看着自己脱身的那节车厢,只是从齿缝里蹦出一个词:“说!”
  马斯诺夫试着用最简单明了的语言陈述自己的判断和想法,让这位真正的大人物知道,袭击者乘车跑了,若是以先营救后抓捕的顺序,等到现场处理妥了再调集部队封锁路口展开搜查,那伙人恐怕早就溜远了。
  “我们晚一分钟行动,敌人就多一分钟潜逃。”马斯诺夫自作主张地下了定论。
  贝利亚端起水壶喝了第二口水,然后转头粗略打量了马斯诺夫,这一眼让年轻的内务部队中尉军官有些担心。不想,元帅开口道:“你说得对,中尉同志,这就带着你的人去吧!你可以用我的名义调动沿途部队进行封锁搜查,务必抓住他们——你应该明白,查清袭击者的身份是极端关键的!”
  马斯诺夫受到了空前的鼓励,他端正敬礼:“是,元帅同志,我们将竭尽全力!”
  贝利亚从车旁挪开身子:“还等什么?”
  马斯诺夫赶忙上车,带上列夫等三位同僚,临行时又向旁边的士兵要了两支波波沙冲锋枪,就这样火急火燎地往北面赶去。
  贝利亚并没有目送这辆汽车远去,而是重新转头盯着列车中部车厢那边,进入车厢的官兵已经有二三十人之多,他们接连救出了另外几名乘客:两位将军和两名普通军官,他们大都伤得不轻,只不过他们的生死对于这个空前强大的联盟国家是无足轻重的,真正的关键人物此时仍被困在车厢里面。袭击发生时,他因为胃部不适而独自一人在卧间休息,之后未曾见其人也没有闻其声……
  绕过了袭击者潜藏并发动袭击的山坡树林,驱车行进在一条非常简陋的乡间土路上,列斯诺夫心情既轻松又急迫。从最后一次火箭弹攻击结束算起,到这时候已经过去了至少七八分钟时间,以普通汽车在沙土路上的行进速度,他们恐怕已经跑出五六公里之外了,黄昏下,视线中看不到车辆的踪影,列斯诺夫只能藉由最后一眼看到的位置结合自己的判断实施追踪。
  “我觉得他们是德国人,用的是德制的88毫米反坦克火箭筒而不是美制的‘巴祖卡’。”大块头列夫在副驾驶位置上用比较大的声音嘀咕说。
  “德国人只是真正的敌人用来转移我们注意力的幌子,幕后指使者必然是西方帝国主义列强!”坐在后排的内卫部队军官非常坚定地回应到。
  后排的另一名军官说:“即便袭击者用的是德制武器,甚至他们本身就是前德国军队的特战部队,例如勃兰登堡部队,也应该是受到了西方国家雇佣的。从我们的苏维埃政权成立的那一天起,他们就一直在通过各种手段试图颠覆我们,封锁、武装进攻还有挑起战争,这些都是他们的诡计!”
  列斯诺夫心里的想法和同僚们差不多,他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推测判断而是抓住袭击者,从而获得有证据支撑的结论。至于接下来苏联和西方国家之间是否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他丝毫没有畏惧——哪怕敌人手中掌握着无比强大的轰炸机群、海军舰队还有超强的原子弹武器,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投身新的战斗。
  天色黯淡,未经铲雪处理的土路看起来和周围的雪地浑然一体,列斯诺夫基本上是循着前面的车辙印迹驱车行进,兼以道路左侧明显低洼一截的排水渠辅助判断,突然间,他看到前方的车轮印迹离开路面向右急转,在田野中绕了半圈又回到了前方的道路上,可那段车轮印绕过的路面看起来并没有坑洼障碍。列斯诺夫犹豫着该是跟着车轮印还是直接沿着路面开过去,但追击的心态让他下意识没有去踩刹车和转方向盘,然而越过印迹的刹那,他心中猛然一沉——难道袭击者为了阻挡追击而事先布设好了地雷?
  就在这时,列斯诺夫眼角余光瞟见了路旁一块石头系着的红布,那似乎是用来给什么东西标注位置的。
  咚……
  这孤零零的一声爆响在空旷的田野中传出很远很远。
第148章
狼烟四起
  1946年2月22日黄昏,列宁格勒。
  “我想……应该再往左偏2度,保管一炮中的!”
  在一栋临街的四层楼民房屋顶,两个身着便装的男子胆大妄为地摆弄着一门小口径迫击炮。要知道这可不是抵御德军进攻的列宁格勒时期,世界大战的硝烟散去已有半年时间,这里和苏维埃联盟共和国的每一座城市一样都已经回归了正常生活,民间的武器除了因打猎需要而获得特批保留的,其余皆按规定上交,私藏枪械是不被允许的,何况是迫击炮这种堪堪列入中型武器范畴的装备。不过,这两人也不至于大大咧咧地在周围人群视线中架炮,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是隔热斜顶的内凹处,附近并没有足够俯瞰的高层建筑——除非有飞行器低空掠过并仔细观察,才有可能预先察觉到这两个危险份子的作为。
  咚……
  这一声闷响像是来自天边的雷鸣,可抬头仰望,晴朗的天空中只有曼妙的云霞而没有招来风雨雷电的沉沉乌云。听到这一声响,戴着布制鸭舌帽的便装男子嘟囔道:“就这样吧!打得准、打不准又有什么区别呢?”
  刚刚建议将迫击炮进行微调的这名便装男子说:“若是一发命中俄国佬的政府大楼,制造混乱的力度岂不是更大么?”
  在迫击炮口倾斜的方向上,相隔数百米便是列宁格勒市政府的办公楼。其实说是“大楼”,也就是外观稀松平常的四层半楼,既不气派也不眨眼,楼侧和后部的空地上更没有成排成列的汽车,若不是围墙门前挂着牌子,人们或许会把这里当成报社或者稍显破落的私宅大院。
  拗不过同伴的坚持,戴鸭舌帽的男子最终还是调整了迫击炮上的旋钮,然后从布袋里取出两枚迫击炮弹,手脚麻利地给它们装上引信。若是第一发没有打响,这第二发便作为备用,如果一发即炸,也就没必要再发射第二枚了。
  “开始吧?”鸭舌帽征询到。
  他的同伴直起身来探头往周围看了看,先前的爆炸应该是从位于城东的伏击地点传来的,距离市区很远,因而只有声音不见爆炸的火光和烟尘。他们所在的这栋房屋自然融于周围的建筑,可见之处还有穿着围裙的俄国大妈在收晾晒的衣物,等这些平民意识到袭击者在近处安置了一门迫击炮并成功进行射击时,也许会惊愕得哑口无言。
  咚……
  第二声轰响传来,这一次听起来要清晰许多,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可以看到列宁格勒最大的发电厂位置腾起了黑色的烟柱。那里的爆炸本身并不十分强烈,动用的炸药量也只相当于几发普通炮弹,它最大的意义在于混淆苏军的视听、扰乱列宁格勒的秩序,袭击者们将利用这种混乱及时撤离——可以想象,发生这么恶劣的事件之后,苏军必然会对这座城市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只要认真细致地核查每一个居住者的身份,冒险留下来的袭击者是难以遁形的。
  既然其他同伴已经行动,便装男子也就没有了任何的犹豫:“开始!”
  鸭舌帽小心翼翼地拾起一发迫击炮弹,盯着它端详了那么一两秒,旋即以教程式的标准姿势将其放入迫击炮口。
  砰……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是有人不慎摔破了一个未开启的汽水瓶,淡淡的青烟从炮口冒出,烟量还不及常人抽烟所排放。迫击炮弹出膛之后,这两个便装男子没有探头张望,也没有调头就跑,而是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静静等待着,等待着应当响起的爆炸声。
  轰!
  这个久违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它比常规的手榴弹猛烈那么一些,比起坦克发射的榴弹就要微弱不少了。在战场上,这种声音和各种枪炮声、喊杀声共同编织成战争交响曲,双方将士在为各自的宿命而战,当它响起时,不论形势如何,至少仍有抗争的机会,一旦它们不再响起,胜败的结局就已经一锤定音了。
  鸭舌帽探头朝那个方向瞧了一眼,熟悉的灰色烟柱正在升腾,此时耳边还没有听到人们的尖声喊叫。两人相视一望,丢下迫击炮和尚未发射的那枚炮弹直接撒腿就跑。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他们沿着偷偷撬开的天井口下到四楼,不再回到租下的房间拿那些用来掩人耳目的行李。两人顺着楼梯飞快地往下赶,途中碰到那些同样像下楼去看看究竟的居民,他们也不拿自己是便衣之类的蹩脚街口搪塞,直接说着“借过”,如泥鳅般灵巧地利用空隙穿身而过,不等周围人反应过来就已抵达底楼。一旦走上街道,迎面都是满脸惊愕望着市政府方向的居民,他们稍稍放慢了速度,逆向走出四十多米,在街边划出的指定停车区域爬上一辆破旧的、装有轻货的小卡车,当他们驾车驶过了街口,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才匆匆赶往他们发射迫击炮弹的那栋楼房。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城内又接连响起了爆炸声,四面八方都有。列宁格勒的居民此刻或许会响起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德军三面包夹列宁格勒,并以空军封锁了海面以及东北部的湖区,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听起来也是这样到处都在交火。
  此时此刻,将瑞士护照直接抛进臭水沟里的林恩正坐在一辆八成新的卡车上,他身穿朴素的旧衣,头发蓬松、面带污渍,与弗里茨、佩特一道扮成搬家工人,卡车上塞着衣柜、桌椅和整包的衣物,表面上是足够以假乱真的。至于米蒂戈和芬特里格等人,这时候分头在指定地点接应参与袭击以及掩护的各支突击小队,一旦会合,他们都将在最短时间内以不同的伪装方式离开列宁格勒。
  其实在与马特索夫通话之前,林恩就判断苏联军方很容易通过电话线路(那个时代的民用电话需要通过中转站转接)反查到电话的大致方位,因而一结束通话,不直接参加战斗行动的人员就进行了大范围的转移,所以在进行实际部署和调整的阶段,林恩他们是在靠近码头的城西进行指挥调控的。正如他所预料的,斯大林本人并没有冒险留下来参加第二天的红军节庆祝活动,至于是否会安排替身出席,这也不重要了。关键前一天在夏宫附近探察的情报员发现了不寻常的状况,根据情报员反馈来的信息,林恩推测斯大林和军政要员们已经身处列宁格勒。在与马特索夫的对话中,这位后勤部的将军对此虽然没有透露,但林恩仍利用他作为支点撬动大局。至于苏联领袖可能离开列宁格勒的方式,林恩也进行了周密的计算,他将清早抵达列宁格勒的“索尔特遣队”分为多支战斗小分队,分别埋伏在通往莫斯科、摩尔曼斯克和斯摩棱斯克的铁路、公路干线上,并将米蒂戈手下的情报人员悉数派出,分别监视飞机场、火车站以及夏宫和战神广场。当部署在火车站附近的情报人员传来了多列火车延迟出发的消息后,林恩也就知道目标最终选择了一条看起来最稳妥其实是最危险的方式:专列!
  听着隐隐约约的轰响声,和林恩面对面坐在车厢里的弗里茨瞅着外面说:“真热闹啊!快赶上新年了!”
  林恩狡黠地“嘿”了一声,之前突袭拉斯阿莫斯,这次猎杀苏俄领袖,无不是主线不变、细节完全按照实际情况调整应变的典范。现在看来,安德里那家伙虽然阴险,可他的眼光还是非常独到的。若是由米蒂戈和“索尔特遣队”的指挥官独立执行这次计划,自己只是在外围主持大局,恐怕不会有这般精巧而大胆的行动。
  “长官,这一次行动结束后,我们就有机会重新恢复帝国的政权吗?”弗里茨很是憧憬地问道。
  这样的问题林恩听过多次,也回答过多次,从美国夺来原子弹专家和技术资料是第一步,在北欧重建工业圈是第二步,如今在苏联的行动是第三步。从第一声爆炸响起,箭即离弓,这第三步究竟能够走到怎样的程度,如今也只能听凭天意了。
  “机会是有的,只要我们始终坚守信念,这些付出终将弥补我们在战争时期犯下的错误。”话差不多还是老话,但林恩隐约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弗里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又问说:“我们之前所列的那些名字……会不会太残忍了?”
  之前在电话里提供给马特索夫的名单并不是完全捏造的,林恩事先让大伙儿将自己认识的又不太喜欢的同僚名字及部队番号列入其中,从而掩饰行动的真正目的。至于苏军后面是否会认真地清查审问这些人,林恩觉得可能性是有的,因而他将自己讨厌的那几个家伙写了进去,到头来就算他们被单独监禁甚至遭到刑讯逼供,自己也不会感到太过内疚。
  行动开始前,弗里茨沉默多过于提问,行动进行到了这个地步,他似乎大开眼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只是不多会儿,在前面驾车的佩特敲车窗道:“注意了,前面有检查!”
  得知一辆苏军装甲列车驶过城东的观察点后,林恩倒算了攻击时间,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他和弗朗茨、佩特驱车撤离,一路行驶,他们的卡车这会儿已经绕过列宁格勒市区抵达北郊,就算列宁格勒的守卫部队采取全城封锁的手段,他们也已经跳出这个限定封锁圈了。
第149章
谁会是下一任?
  常设检查岗前,一名头戴防寒绒帽、肩挎“波波沙”冲锋枪的苏军士兵高高举起右手:“停车!”
  老旧的卡车在嘎吱一声尖响中停住了,发动机像个肺部不太舒服的老头儿咕隆咕隆地咳嗽着,跟“玛莎拉蒂”的发动机相比简直就是垃圾。
  林恩和弗朗茨不动声色地坐在车厢里,听着驾车的佩特用纯正流利的俄语与对方交涉,隐约听到对方在询问车上的货物以及此行的目的地,佩特应该向他们出示了印制的送货单——谈不上伪造,只是印制了线条和名称的表格看起来要比纯手写的更加正规一些。
  不多会儿,苏军哨兵转到车尾,林恩他们有意没有在车厢后面挂上篷布帘子,因而站在那里对车厢里的情况一目了然。苏军哨兵略略打量了一下,又盯着林恩和弗朗茨看了看,见两人都是淡定而淳朴的表情,便朝岗哨那边挥手喊道:“放行!”
  这一声“放行”让林恩微微紧张的心态顿时舒缓下来,若没有意外出现,这将是离开列宁格勒前的最后一道常设检查岗,然后他们只要避开交通主干道,在事先勘测过的乡间道路上迂回前进,就能够较为顺利地抵达靠近芬兰边境的预定地点。
  老迈的发动机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抛锚,哨杆升起后,卡车一摇一晃地向前行进,这座岗亭采用混凝土构造、旁边还有供哨兵住宿矮房的检查岗很快落在了后面。走远之后,林恩隐约看到四五名哨兵从他们屯驻的屋子里出来,同着之前执勤的几名哨兵一起将原本搁置在草丛里的木架铁丝网搬到路口。从这个情况来看,他们想必是接到了上级严加戒备的指令。要是命令早几分钟下达,或是这辆卡车在路上耽搁了一阵,现在通过该检查岗能否这么顺利就很难说了。
  “上天庇佑!”
  林恩在额头和胸前划了个基督教的十字,这是他在东线战场上留下的习惯。时空穿越加上意外连连,这一切似乎都可以用神意来解释,但林恩并没有皈依某一宗教,他信仰的仍是自己——客观因素不必强求,只需要将自身个体的主观能动性发挥充分了,胜败皆是天命。
  弗朗茨显然是个基督徒,见林恩作出这样的动作,他立即跟着照做,并且在口中念念有词。
  “跟我们一起走吧!离开俄国!”林恩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到一个你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去。”
  弗朗茨对此毫不惊讶,他答说:“只要长官觉得我离开俄国仍能否实现应有的价值,我当义无反顾!”
  看着后方那座渐渐从视线中消失的苏军检查岗,林恩坦然说道:“你是个与生俱来的军人,适合从事真正的军事参谋,当间谍……对你的才华是一种浪费!当然了,我相信这两年的间谍生涯对你思维的灵活性、判断力都是很有帮助的。别看帝国目前转入秘密隐藏的状态,但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终究是要回归国家的常规路线上行,重建我们的经济、工业和军队,军事人才依然是重要的顶梁柱!”
  “听您这么说真是太好了!”弗朗茨眼中跳跃着憧憬与希望,“您也许能够理解,我一直以来都很担心,所有的努力都是无用的挣扎,因为一小群人是无法将沉入海底的万吨轮拉回水面的。”
  “这个比喻真妙。”
  说着,林恩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尽管元首和隆美尔还出人意料地活着,尽管“避难所”基地汇聚了军队和科研的一批精英人才,尽管失落的帝国还拥有惊人的财富,但他们在战争结束的这半年多时间里所做的,不恰是竭尽全力将那艘已经沉没的巨轮拉回到水面么?
  弗朗茨察言观色的能力或许还差一些,他并没有注意到林恩的这种沧桑感慨,而是展望道:“我的家乡在美丽平静的巴伐利亚,那里是战争期间遭受破坏最小的,听说盟军占领那里后采取的也是较为柔和的政策,真希望有一天能够重新站在家人面前,并且是穿着笔挺俊美的帝国制服。不瞒您说,我这段时间一直不愿返回德国,就是不希望扮成落魄的流浪者回到家乡。”
  说着这话,弗朗茨自己都笑了。在尊严与家人之间,后者应该是大多数人都倾向于选择的,林恩亦是如此。这个时候,他突然无比想念身处瑞典的黛娜,想着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帝国的情报组织如期在斯德哥尔摩实施了爆炸袭击,从而干扰盟国方面的实现,在美苏等国之间制造悬疑和矛盾,也不知安德里是否将黛娜她们送到更为安全的地方去了。毕竟发生了这样轰动的事件,瑞典警察和军人必然会在首都加强戒备,持有外国护照的居住者可能都会受到关注和调查——在派驻各处的帝国情报人员努力下,夫人们所持的护照都是由官方所颁发,而非私自模仿的伪造件,但她们终究不是专业的间谍,经不起严格的盘查讯问。
  林恩闷头想事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子,弗朗茨凑着轻声问道:“长官,您说的那个我想都不敢想的地方……是在南极的冰层之下么?”
  又一个受到宣传误导的可怜孩子,林恩愈发佩服起“雅利安方舟计划”的策划者了,不仅秘密将众多人员和装备运到了“避难所”,还使出了这么一招掩人耳目的诡计。记得当初在上层机库之上的秘密试验室与圆盘项目技术专家谈话时曾听他们说有一艘圆盘由潜艇运往南极去了,想必是以遥控的方式让它在南极附近海域活动,故意让来往船只和飞机观察到,从而将这种神秘的气氛渲染得更加充足。当美国海军集结众多舰艇和人员奔赴南极海域,迎接他们的恐怕只有空无的冷风和一望无际的冰川——那时候已经不再需要利用圆盘飞行器去惊吓他们了,在极地恶劣气候下,各种看似玄妙的光学现象足以让美国飞行员们产生错误的判断。
  沿途无事,林恩好奇地问:“你因何而作出这样的猜测?”
  “我们一直在舰艇苏联方面的通讯——只接收讯号而不发送,所以是比较安全的。曾有苏联船只在南极海域发现奇怪的飞行器,联想到在欧洲战场上曾有不少人目睹过类似的物体,他们觉得帝国元首并没有死,而是带着最后的精锐部队逃到南极去了!”
  弗朗茨的揣测和历史传闻基本一致,林恩便又问他:“苏联官方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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