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拍档(校对)第21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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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电话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孙清华的来电,这位孙总行动前没通知给扔住地小旅馆了,党爱民心情实在难过,他接着电话道着:“孙总,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你好好呆着,哪儿也别去……什么?西苑派出所,怎么回事?机主打架了,还说是皖省刑警总队的警察……哦,我知道了,我回头派人去,谢谢啊,情况有点特殊,我们去了再说……”
  “怎么了?教官?”众警惊声问。
  “妈的,如花战斗力越来越强了,跑苏杭打架,把人开瓢了。”党爱民郁闷道,这两兄弟一直是运气逆天,看来今天是走到头了,齐齐蒙难了。
  车打了个旋,没回滨海,又匆匆驶向苏杭市。
  ……
  ……
  什么也事也不能影响正常的秩序,不管是经济的、政治的、交通的,那怕是一桩刑事案件,目标错失之后,设在各交通路口的检查站就开始陆续撤了,追查货厢最终查到了两车问题猪肉,除此之外再无所获。到晚十九时,各组基本就辙了,本次以“雷霆”命名的打击假钞制贩行动,最终以全面失败告终,各队的领队在车上开始警示队员们三缄其口了。
  有点郁闷,却没有什么可丢人的,很多大行动,参案的警员都无缘亲手抓到嫌疑人,甚至连见到的机会也不多。
  检查站撤开不久,一辆黑色的普通大众缓缓地停在高速路口,车泊定时,副驾上的人打着火,点了支烟,司机提醒着:“撤了。”
  “过车。”徐同雷道。
  “好嘞。”司机道。
  电话出去不久,两辆普通的卡车,就敞着蓬盖了一层塑料布,大摇大摆地通过了收费站,驶上T7段,这一段是最紧张的一段,足足二十分钟两人一言不发,直到电话来了,司机一接,兴喜地汇报着:“上京珠高速了。”
  “呵呵,走吧,慢慢跟上。”徐同雷道。
  司机驶车,缓缓过收费站,领卡,摇上车窗的时候,他出声问着:“雷哥,真险啊,要就那么走,肯定把咱们的家当全特么查扣了。”
  说的心有余悸,做得是手忙脚乱,载货车是绕了回去,放出去两辆换牌的货厢,本是试探,没想真被警察给扣了,徐同雷也一身汗,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亏那个傻X吓了我一跳,临时改主意,说起来他还真是救了我们一命啊。”徐同雷有点后怕地道,就差那么一点点,要不是地形熟的话,怕今天得一头栽坑里了。
  “哎呀,对啦……那人咋办涅?还扣在箱里呢。”司机蓦地想起这荐来了。
  “扣着呗,看见这要命的东西了,我特么要放了人出了事,老板得把大卸八块喽。”徐同雷道,他隐隐地觉得不妥,可却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处理办法来。
  此时,蜷在一方包装箱里的小木已经醒了,嘴被胶带封着、手被绑着、耳边是窿窿的车声,眼前是一片黑暗,就像他的命运,从判断失误那一刻起,就走向不可预料的未知……
第163章
险局难猜(3)
  一路上没顾得上吃饭,直奔苏杭西苑派出所,党爱民通过申令辰打听了一下,情况属实,确实把人打了,打得还不轻,要是对方坚持诉诸法律的话,那恐怕孙清华凶多吉少。
  申令辰没有多说,他和林其钊正忙着去现场。对皖省这批刑警,再怎么说也和孙清华朝夕相处的,有那么点感情,老婆跟人跑的事早知道了,如果换个位置站在男人的角度,对于孙清华,多少有点同情的。
  案子的事,朋友的事,搅和在一起了,再加上小木的失踪,算是让党爱民苦不堪言了,偏偏车上又多了个宝,大葫芦,听到这事真是让他义愤填膺,他说了:那孙子惹乐爷了,就不死也活不舒坦了。
  “别特么跟我扮黑涩会,把你拽的。”党爱民训了这货一句,对他好感不多。
  大葫芦当然对他们照样没好感,翻着白眼道着:“看着吧,以为我吹牛是吧。”
  两人话不投机,谁也不理谁了,这个“看着吧”在车到派出所里立时验证了,本该下班的派出所挤挤攘攘有几十号人,蹲着的、坐着的、站着的都围在门口,一看就不是好事,党爱民可经历过这种围攻派出所的烂事,他匆匆奔下,刚走不远就被围住了。
  不说话,一个挨一个围着,手都揣在兜里,鼓鼓囊囊的,不是铁家伙就是块板砖,这人多势众的,砸你个晕头转向你都找不到正主。
  “什么意思?”党爱民怒道。
  “没什么意思,家属那边的是吧。”
  “给你个警告啊,非要把我们乐总送进去,那后果自负昂。”
  “听明白了没有,个大牛逼啊?”
  几个面目狰狞的,出言威胁着,估计是堵在这儿吓唬家属呢,一下子把党爱民对如花的同情给消磨了一半,他吼了声:“滚蛋!”
  没有理他,围上更多的人来了。
  千钧一发时刻,又来一声:“滚蛋!”
  这句管用,一看来人,人群刷声分开,都唤着葫芦哥,给让开路了,大葫芦一马当先走着,路过党爱民告诉他:“不是什么地方警察说话都管用的,跟我来吧,这地方我熟。”
  “哟喝……”几个刑警郁闷到了,把这货给拽的。
  数人鱼贯而入,两间警务室,一间是家属几人,另一间还在吵,不用说肯定是那俩活宝了,隐约听到警察说了:“……你们这是不对滴,人家和你老婆相跟着出入酒店,那不违法……你把人家打成那样还有理了?怎么着,来这么多人威胁警察啊,仗着人多有理?别以为我不认识你啊,苏荣乐是吧?你们那工地出多少事了……”
  “停停停……啥意思嘛,扯我工地上干什么?”乐子在嚷。
  “你别跟我讲法,都JB是屁话……要是你老婆和别的男人相跟从酒店出来,你再能这么讲出法来,我特么才服你……打就打了,怎么着?医药费老子一毛钱也不赔。”如花在嚷。
  “赔个屁呀,睡花哥老婆还没朝他要钱呢?”乐子道。
  如花声音更大了,开始骂乐子了:“闭上你的臭嘴。”
  几人踏进门里,如花一看,喜色外露,不过马上表情黯然了,这人丢的,算是丢到家了。
  党爱民没有理会两人,叫着那位询问的警员,警员验过身份,带着他到了所长办,所长也正棘手呢,也就按着治安处理处罚的事,谁可料被打的男子戈玺在苏杭也算个小有头脸的人物,旅美商人,外籍,在苏杭创办了一家小有名气的证券研究媒体。而那头来头也不小,一个地产商,一个居然有皖省刑警总队的背景,你说来这么多妖孽,一个小派出所那受得了。
  “现场证据提取了吗?”党爱民问。
  “有。”所长道着,给党爱民放出来了。
  一段视频,一男一女从电梯出来,斜对面是餐厅,冲出来两位,孙清华提着瓶子砸脑袋,苏荣乐飞腿踹下阴,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放倒之后,一阵狠跺,那女人却是护着被打的男子戈玺,和孙清华在撕扯着,看得党爱民一阵呲牙咧嘴。
  这事严格讲,得看伤情鉴定了,保不齐得负刑事责任,他出声问着:“对方家属什么意见?”
  “公司来了几个人,他不是本地人,要依法追究呗,人还在医院……就私了也没法了,那两位根本还没打过瘾呢。”所长郁闷道,最怕这种案子,原配干小三、出轨揍劈腿之类,难办啊。
  怎么办?
  党爱民发愁地知房间里来回几步,所长提醒着:“这位警官,咱们同行,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我们这种大都市处理问题得谨慎,慎之又慎,否则满城风雨的,又要把矛头指向咱们了。”
  他说,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双方和解,你说勾搭人家老婆,不违法也不合理不是?
  几人商议时,又听到了院外一阵鼓噪,一看大葫芦不在场,吓得党爱民赶紧往外跑,生怕那家伙指挥群殴,一出门果真是坏事了,刚来了一辆车,一群人围着七手八脚把后轮抬离地了,带头的大葫芦正拿着块砖咚咚敲车前盖吼着:
  “下来,下来……睡我兄弟老婆……把你妈叫来,不艹翻这事不算完啊……滚下来。”
  “嗨,大葫芦,你住手。”
  “都散开,还想不想处理啦?”
  几位警察吼着,却是没人敢上前,党爱民快步上去,一把就把大葫芦揪过一边了,直揪着领子,两手一用力,几乎把大葫芦拉得离地了,他恶狠狠地说着:“小子,你哥现在下落都不明,你特么再惹事,信不信你把你弄起来?”
  “我……我那个……我不生气么?这尼马叫什么事,当奸夫有理,打奸夫倒有罪了。”大葫芦不服气地道。
  “那好啊,把这派出所砸了,把这几个灭了。”党爱民放下大葫芦,刺激道。
  明显没有这种可能性的,大葫芦烦躁地一挥手,把众人驱开了,这时车上的几位才敢下车,头缠绷带的一位,两人跟着,居然还有那位漂亮女人……代琼诗。
  进了警务室,那位叫戈玺的男子挥挥手,把自己相熟的朋友全部打发出去了,看来要坐下谈了,所长客气地让倒了杯水,戈玺有点不好意思,那位女的,一直低着头。
  “戈先生,这事吧,您看吧……鉴定未出之前,派出所处理方式是按先行拘留。”所长道,探着口风。
  “算了,我有错在先,伤的又不重,就不追究了。”戈玺讪讪道,一句话让党爱民这口气一下子松了,这算个识时务了,要是惹了这群流氓痞子,怕是他别想安生了,一念至此他又纳闷了,这么多混球,难道都是小木曾经组织起来的?
  “那样,我们按……治安管理处罚处理吧,你们之间,我觉得还是说开了……”所长隐晦地道。
  “我想见见他们俩。”戈玺道,一回身,顺手握着代琼诗的手,那样子竟然是柔情无限。
  完了,如花兄弟这媳妇,算是回不了头了。党爱民如是想着,他被所长拉走了,两人一起到滞留乐子和如花的警务室,进门两人还是兀自不服气的样子。
  “于情有理,于法有罪啊,这个对方还是通情达理的,你们俩什么意思?”所长客气问。
  “什么什么意思?这事没完。”乐子拽牛了。
  “给老子戴绿帽了,你问我什么意思?告诉他,我正发愁找不着他呢,这下好了,老子这辈子的目标就是让他生不如死。”如花拍着桌子剽悍地道。
  所长看向党爱民了,党爱民不屑地一侧头,轻蔑地唾了一口,两手一捏,拳头咯吱吱响,吓得乐子直缩脑袋,如花却不惧了,直道着:“秃哥,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说那孙子,该不该打吧?”
  “该,打得好。”党爱民道,竖了个大拇指。
  “对呀,这才是兄弟。”如花惺惺相惜道。
  “可你就打死他,那位女人也不会回头了,作为兄弟我不拦你,作为警察,我也不能帮你,跟我来,你自己决定吧……你坐好,再呲牙我他妈弄死你。”党爱民和气地叫上如花,又威胁了乐子一句,乐子惊得不敢起身了。
  “哥……”如花终究是无法面对了,他拽拽党爱民问着:“那我咋处理啊?”
  “清华。”党爱民正色看着他,如是道着:“这个谁也帮不了你,你得自己做决定。在做决定前,我提醒你,我本人觉得你已经走出来了,你跳楼,其实你并不想;你老是恶语恶言,其实你也不想;不过别人眼中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我眼里,你是这个……从你敢拼命去追一个犯罪嫌疑人,队里的兄弟都认为你是这个,就我们这些穿着警服的都不如你。”
  党爱民重重竖了三次大拇指,如花吸溜着,一脸难色,喃喃道着:“你说的其实都是人走背字了,吃顿饭都碰上嫌疑人,再吃顿饭,又碰上老婆相好。”
  “相信我,人不可能一直背下去,倒是有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党爱民笑笑,拍拍孙清华的肩膀,不再赘言,他带着孙清华进了警务室,那两位惊得齐齐站起来了,看着孙清华的恶相,依然惊恐到心有余悸。
  孙清华大马金刀一坐,从吊丝回复到了曾经孙总的气派,不怒自威,气势骇人,他咬着牙道着:“你就是扮律师,带着我老婆去我家的是吧?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不过你特么做事太恶心了啊。”
  “是我,对不起,我叫戈玺,到这份上了,那我们就坦白了说。”戈玺叹道,党爱民注意到,这位年纪三十许的男子,确实要帅多了,那怕头上缠着绷带,也掩饰不住那种上位者的优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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