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校对)第4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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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们这些人又是手推车又是牛和骡子车的,旁边还得留出一些腿着走的位置,一家家排下去,能排出很远。
  别人看到指令是继续走,心里有没有绝望,宋茯苓不清楚,她就知道自己要累不行了。
  之前劝自己就当逛街,以前一逛逛一天也没事儿,坚持坚持,那也不行,腿软,和逛街完全是两码事,这身体也好像缺钙。
  才走了用现代时间计算也就五个多小时吧,宋茯苓扒住骡子车:“奶,我要不行了,你下来换我。”
  马老太说:“我就知道你要不行。完蛋,上来。”
  宋茯苓登上骡子车的感受就是:妈呀,太幸福了,她要好好珍惜。贴着车厢一歪头就睡了。
  又两个小时过去,钱佩英也和骡子车里另一个老太太换位置,老太太下去走,她上去坐着。进车里,钱佩英也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宋福生很是羡慕那娘俩,他也想耍赖,他想让宋里正你个糟老头子下来,他上去,唉,可是他不能崩人设。
第六十四章
善心(二更)
  牲口还能正儿八经的吃草喝水,给喂最好的草料,喂干净的水,累着了还得哄,一点儿也不敢亏待。
  指望它们驮货、载人。
  说句不好听的,它们此时比人命珍贵。
  宋福生他们这伙人,从早上四点多钟下山,一直走到下午三点多,已经步行十一个多小时。
  牲口隔几个钟头歇一会儿,他们就能席地而坐歇一会儿。
  牲口吃饱喝足开始走,他们就得跟上。
  牲口能好好吃顿饭,他们不成啊。
  这雨虽然下得不那么大了,但是埋锅造饭是没戏的。
  一旦埋锅造饭,十几家拉开了阵仗就得弄大,不能施舍给那些难民一口吃的,总不能刺激他们吧。
  就是吃,也得躲开。
  咋吃干粮呢,牲口歇脚的时候,他们几人一伙,一边被块破席子围住撒尿,一边咬饽饽。
  另外,最开头没下山的时候,妇女们提出过该如何上厕所这事儿,说要在牛车骡子车上放个木桶,在车上整。
  宋福生作为队长皱眉给她们训了,你们又不是大户人家少奶奶,一个老农,还是逃荒的老农,臭讲究什么。
  妇女支支吾吾表示,俺们是农民俺们也是女人啊,路上那么多人瞅,不好看,蹲地上就来,受不了。
  宋福生:谁稀得瞅你们!
  就这么的,才起头就给镇压了,一路下来上厕所问题都是看哪顺眼就在哪方便,方便时顺便吃饭。
  不过,这已经很幸运了。
  几家老太太们都万幸她们有个好侄子宋福生,宋福生弄出木炭,木炭能在牛车骡子车上用来烧些热水喝。
  热水就着头晚蒸的干粮不难下咽,至少不会被噎着,肚子里也热乎的。
  如果真有那矫情的娃,闹着没咸盐咽不下去,就让他们看一眼身前身后跟着的那些难民,就着那些人的惨样也能吃的喷香了。
  之前雄赳赳气昂昂的青少年组,在走十多个小时后,也有点招架不住,手里的武器全成了拐棍。
  高铁头问:“三叔,咱走多少里地了?我怎么觉着比以前去镇里来回还累。”
  他三叔也累,他宋三叔在用马拉松精神当支柱,但整个人已经有点要不好,膝盖发软腿发飘。满心想着,难怪古人寿命短,他也要短寿啊,首当其冲就得患上滑膜炎。
  “走四万多步了吧,差不多四十里那样。”
  “那咱还要走多久,三叔,就这么一直走到天黑?”
  宋福生摇头:“走到骡子牛受不住,它们彻底歇咱就歇。它们驮这些东西也就能走六十里地,极限。再一个你看前面那天,那面飘的云彩晴,尽量走到那面,咱也能晒晒这一身潮气,晚上躺露天地睡觉不遭罪。”
  说完,宋福生拿起脖子上挂的望远镜瞅了瞅前方,茫茫荒路,望远镜里的景象是:前面也有好多难民,稀稀落落、三五一串、两两结伴。
  前方连个城镇的影子都看不着,更不用说能打尖的客栈了。
  难怪姐夫之前就说过,这条路,只有不要命的盐贩子之类的才会走,官差都不稀得来这面抓人,没地歇脚,太荒凉。
  宋福生又将望远镜对准不远处大山的方向。他一直记着姐夫说这里有山贼出没。
  但愿山贼以前当山贼是为劫富济贫,此刻能觉得他们好惨,抢他们还不如打猎来的实惠,千万别下来抢。
  指了指大山:“也躲过这山,离它几里地远,咱就歇。”
  扭头冲大堂哥喊道:“一级警戒!”
  宋福禄立刻高高竖起一根飘扬红绳的棍子,这就是一级警戒的意思。到有山贼的附近了是得警戒。
  可惜好打脸,大伙还没等有反应呢,队伍就被难民从中间冲散。
  “那是我抢的!”
  “给我一个干粮!”
  “我求求你了,还我,我爹要饿死了,好不容易抢的。”
  又哭又喊,突然乱成一片。
  王婆子手里装温水的竹筒被人抢,怀里的包袱也掉落,里面的干粮散了出来。
  起因是王婆子发了回善心。
第六十五章
硬起心肠(三更大章,为笑晓打赏+)
  下山前,宋福生只对这近二百口人训话半个多小时,训练有没有素不清楚,但大伙确实是真听话。
  队伍突然被冲乱,没有人去废话问咋了咋了。
  负责赶车的牛掌柜和高屠户等人,立即勒紧缰绳紧急停车,抄起手边自制的家伙跳下车警戒。
  宋福生安排他们一旦有事什么也别管,只负责守好车里的装的人和东西。
  青少年组的十几个半大小子精神一振,脸上的疲惫全部消失,在最前头将手里的木叉比出刺刀的动作。
  少年们记着自己的任务。
  三叔说了,后面咋样也别管,他们的任务是防止前面的难民忽然掉头冲过来,以防前后夹击。
  正在推手推车的壮汉们,以穿插形式倒出能去处理乱子的人手。一名壮汉负责留守下来,名下要护住附近四台手推车,手拿家伙什,不让任何陌生人靠近看守的这摊,过来就砍。
  妇女们也有所行动,甭管是在车里坐着的还是下面腿着走的。
  手边有锅铲铁锅的通通举了起来,车下面正腿着走的,手有拐杖的,纷纷拽过娃护住,用手边的东西当武器。
  女人们记着,尤其是那些当媳妇的深深记着,宋福生早上和她们说:
  出岔头不要啊啊喊叫,惊叫和哭最没用,任何时候也别指望旁人,哪怕那旁人是你男人。
  指望你男人到关键时刻救你,万一他在紧急情况下去救老子娘了呢,你们真的确定在危机时刻,自己的命比他老子娘的命重要?只有信自己才最可靠。
  你们不仅是女人,还是孩子娘,为自个儿生的娃也要敢和人豁出去拼命。
  而此时倒出手不用推车的壮劳力们,除郭家几兄弟,他们得防后面,一个个汉子全举着菜刀斧头冲了过去,能跑多快跑多块,没有一个人有私心退缩。
  就连宋里正那个老头子也脚下飞快跳下车跑过去,一边跑一边举着一把斧头挥舞着喊:“敢抢咱们,抢一家是抢大伙,小子们给我砍!”
  几十名突然围向王婆子的难民,眨眼间就被宋福生这伙人一顿揍,拳打脚踢。
  砍刀砍向那些趁乱哄抢难民们的后背,胳膊、腿。
  木棒砸肉的声音哐哐作响。
  王忠玉抡起锄头,一锄头下去,抡到了几个人的腿上脚上。
  王家另外两个兄弟,更是对抱住他们娘的脚不撒手的难民们拳打脚踢。
  每一次抡起砍刀、搞把、锄头、木棒,壮汉们的心里就一遍遍重复着宋福生下山前嘱咐的话:
  人到了绝境是有恶念的,善恶只在一瞬间。
  也只有人,才会有时没有底线。
  你对他们不下狠手,他们就会对你狠,要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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