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校对)第30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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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了指那干高谈阔论的武官“他们论才干,论战功,皆不能和你相比。论起亲厚,就更不必说。但是有的时候,家中关系最近的人,反倒是吃亏最多。一家之主,往往要拿自己的亲人开刀,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大总统何出此言,按金国的说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身为下属,服从命令是天职,您的命令,卑职不敢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你这就是怨言。你我之间,不要叫的那么生份,我不管是大总统,还是其他什么位置。你永远是我的兄弟,我永远是你的姐夫,走,回去准备开饭。”
  酒席上,段香岩说起京里的情形,虽然眼下还在飘着黄龙旗,但已经有不少地方上的人,来到京城里奔走结交。这些人或是地方士绅,或是些世家子弟。于新政一无所知,但是可以感觉到,快要改朝换代,投奔新贵,谋求退路。这也是大族名门多年以来的自保之道。
  另外一批客人,就是各省的实权人物。各省葛明军纷起,一部分督抚改弦易帜,自总督变为都督,割去辫子,即成葛明元勋,共合功臣。可也有一部分督抚弃印而走,藏身于租界。现在南北战事平和,这些人就想着疏通关节,重获起用,为自己谋个前程。
  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不少钱,到了京城,就住进八大胡同里,不是宴客,就是牌局,想办法讨好新贵。像段香岩,最近在八大胡同打牌,就赢了将近一万元。连带睡姑娘的局帐,也一并有人开销,不用自己花钱。袁系干将里,有此待遇者不在少数,提起来,自然都是得意无比。
  袁慰亭听了之后冷哼一声
  “可惜,来的都是这些旧派的人物,新派的人,来的还是太少了。葛明党,还在坚持要我南下就职,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孟思远夫妻与袁慰亭的交涉,办的不算太顺利,只是成功释放了孙帝象的善意,但是对于恢复南北和平意义不大。孙帝象同意让出临时大总统一职,但要求是,国都改在江宁。
  从公开层面看,江宁既不属南,也不属北,算是北洋和兴中会力量都太强的地方,且有南方运河之利,选在江宁建都,也是个极为公道的建议。可是袁慰亭并不糊涂,一旦国都选在江宁,自己与北方的联系就要减弱,这些骄兵悍将一旦不为自己所制,那么这总统坐的也不安稳。
  如果从他嘴里说出拒不到职,未来就要自己承担这个责任,他这一问,等于是把包袱甩给了一干部下,听他们是一个什么看法。
  唐仪绍脸色变的有些尴尬,归根到底,江宁就职这事,是他答应的孙帝象,现在事有变化,他最难做人。连忙道:
  “容翁……学生认为,江宁建都,不失为一个上上之选。京城被女真人盘踞多年,暮气已深。方方面面,都摆脱不开女真人的痕迹,并不适合一个新生政权。而且让南方的人到京里做官,有使人为质的嫌疑,对于未来我们的合作有很坏的影响。依学生之间,不如就依他们所说,把国都设在江宁……”
  “我不同意。”段芝泉接过话来“江宁,是洪杨建都之处,首先就不吉利。再者当年曾九帅破江宁,三日不封刀,士兵大肆屠戮,城市元气已丧,不是当年的江宁可比,在那里建都,我看不会长久。”
  赵冠侯示意曹仲昆说话,曹仲昆却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半晌以后,才挤出一句“江宁不好……我们北洋兵都是北方人,去那吃不惯……”
  袁慰亭哈哈笑道:“仲昆说话最实在。吃不惯这句话,听上去有点粗鄙,实际,就是这么一回事。人以食为天,连吃东西都吃不舒服,其他的事,就更不必说了。我是河南人,吃不惯江宁的饭菜,下面当兵的,我想跟我是一样的。三军连饮食都照顾不到,又何谈其他?”
  唐仪绍听出他话里的婉拒之意,自己的辩解之词,就不能说,否则怕是要落一个葛明党同谋的嫌疑。袁慰亭又道:“可是,我们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一个办法。南方的特使,又要来京里游说我,眼看过了年,金帝就要退位。我如果再恋栈不去,破坏和谈的罪名,就会加诸在我的身上,各国公使那里的态度,却也要考虑。”
  赵冠侯笑道:“大人不必急在一时,事缓则圆,总是要年后才能交涉,到时候,或许就有办法也不一定。”
  梁士怡也道:“冠侯这话说的好。这件事,不必急在这一时,慢慢想,总能想出来办法。倒是其他的事,我们要抓紧议,等到年后,那边一明发诏书,我们这里,就要有个章程跟上。我想,第一就是财政上,我们要有个新局面,过去大金的龙洋,铜子,要逐步收回,纸币彻底作废。总不能共合正府,用着承沣头像的票子。我们得发行新币,把咱们大总统的头像印上去。”
  袁慰亭摇着头,连说着不可,自己这个临时大总统,总归还是临时的,谁知道以后有没有变化。总不能换一个总统,就换一种货币。梁士怡则举了阿尔比昂的例子,虽然换了总统,但是票子上印前代总统的头像并无干系,只要功绩足够,就没人能说闲话。
  赵冠侯则趁着机会,悄悄一拉曹、李二人,把他们叫到一边“二位哥哥,老帅的意思,你们听懂了吧?现在铸币,定职,那都不是咱该操心的事,我们也管不了。咱就做好自己的本分,你们要是替老帅了结了心愿,让他不用去南方就职,二位哥哥的前程,还怕没保障么?”
第五百一十四章
南北合(下)
  热气腾腾的紫铜火锅内,肉汤翻滚,散发出浓浓的香气,肥瘦适中的羊肉片,在锅内一涮,随即捞出,放到盛满酱料的碗中蘸了,就着地道的二锅头,正是冬令时节,佐餐的佳肴。
  侯兴颇有些忐忑的看着赵冠侯“哥……你,你还能吃这个?你都侯爷了,在家里不知道吃什么上方玉食,估计顿顿饭没有二十个菜不张嘴。到了家,我就能给你弄点这个……这,这还是兄弟没能耐。”
  侯兴靠着赵冠侯的关系,已经坐到了津门巡警南段的一个分局长,于津门地面,已经从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成了爷字号的人物。但是在赵冠侯面前,依旧胆怯,随着自己位置的提高,对于这位兄长,反倒是越发的恐惧。
  只有他进入这个圈子内,他才知道,赵冠侯的力量是何等的可怕。即使是最为头疼的洋人案件,只要是有赵冠侯为自己写一封信,发一个电报,领事馆方面就会给自己面子,尽量争取出一个可以交代下去的处理方案。
  靠这个关系,他侯兴在津门地面,甚至有了个不怕洋人侯铁头的美名,实际上,只有侯兴自己知道,离开自己这位兄长的面子,洋人又怎么肯卖人情?
  乃至于遇到难以解决的大案之时,也是一份电报求援,或以指导,或派人亲至,问题必能迎刃而解。正是靠着这份交情和关系,他侯兴才能坐稳分局长的位置,就连巡警南段的局长,见了他都要给他点烟。
  侯兴现在住的,已经是一处颇为气派的四合院,娶了一个殷实人家的闺女,那女人家里是开粮行,很有些嫁妆。若是在小鞋坊做混混时,打死也不敢想,能娶到这样的女人。
  因为这些,他自觉亏欠赵冠侯太多,粉身碎骨,万难以报。赵冠侯倒是很随意“这就很好,这不爱吃,还吃什么?想当初咱哥们在小鞋坊的时候,吃顿捞面条就算是改善生活,人不能忘本,有今天这日子,就得念佛了。能吃上涮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赶紧坐下,一块吃。家里怎么样?咱的老弟兄混的怎么样,有什么难处,跟我这说,我尽量给你办。”
  侯兴摇摇头“二哥帮忙的地方已经很多,可是不敢说有什么难处,弟兄们都混的不错。就像二哥说的,不管怎么样,也比当初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强太多了。大部分都在衙门里补了警查名字,就算混街面的,现在都是个脚行头,没人敢惹,吃饭不成问题。”
  “那就好。咱们出来混事,最终图的,就是过上能吃饱饭,能吃上肉的日子,到了这一步,就算是混出来了。可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娶的新媳妇,念过洋书,家里也算殷实,听说开支很大,你养她养的起么?”
  这话说在侯兴的软肋,他尴尬的一笑“准是二兰子嘴快,跟你说的,她打小就这毛病,你别理她。她嫂子也不是毫无节制,就是手比较松,我……我好歹也是分局长,也还能供的起。”
  赵冠侯笑道:“也别光说供的起,总要是家里有钱,男人才硬气。她嫁你时,带了不少嫁妆,争论起来,总说自己是使自己的钱,这也不成话。这样吧,我给你指条发财的路子走。”
  他小声说了几句,侯兴脸色大变,差点摔在地上。“抢银号……这……这警查带头抢银号,不没了王法了?”
  “闹什么,京城里,第三镇还是官军呢,不照样放枪抢商号。津门没有驻军,如果动手的话,就是张镇方的卫队。那帮人跟津门没有渊源,手底下没轻没重,不知道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我跟大总统面前据理力争,费了半天的劲,才同意由警查出面,代替军队放抢。你们好歹都是本乡本土,手底下有分寸,只拿钱,不要命,也不至于祸害女人。这事,是个发财的买卖,咱们自己弟兄,我不让你干,让谁干?你要是真的不想干,那我也不勉强,我只能让我的卫队来做了。”
  京城里,第三镇奉令兵变,制造了一系列的恶性案件。士兵高喊着“袁宫保不要我们了,宫保要到南方去,我们要活路。”持枪袭击商号、钱庄,秉承着放火不杀人,抢钱不害女人的原则,将数十家国人经营的商号铺面席卷一空。比邻的洋行,则纹丝不动。
  这通打砸前后持续了三天,南方来的五名催驾代表下榻的宾馆,也差点遭了兵火。五个人吓的魂不附体,认同了袁慰亭一旦南下,北洋兵失去束缚,必然在北方胡作非为的说法,于南下就职的事有所松动。
  这一事件的设计师赵冠侯则离开京城,准备回山东,火车先到津门拜访旧交,顺带火上浇油,把事情闹大。侯兴当了分局长,耳目自是灵通“前两天,京城里放枪闹兵变那事,是……”
  “曹老大的兵干的,李三哥在旁边帮忙,部队行动路线都是事先规划好的。京城不比津门,官多、宗室多、洋人多,一个抢不好就是麻烦。他们去哪抢,都是事先查好的,保证没有后患才下的手。”
  “不是南北议和了么,怎么……怎么还来这手?”
  赵冠侯拍拍他肩膀“兄弟,你这脑子还是小鞋坊的军师,而不是官场中人。议和或是盟友,都不代表着绝对,归根到底,还是要看利益。葛明党要大总统江宁就职,等于是逼虎离山,那是万万办不到的事情。如果硬顶,又落人口实,就只好用这招,把南方的特使吓回去。不光是京城,津门、保定,都要闹一闹。让他们知道,离开大总统官军无人可制,彼时为害,就不知道要多大,自然就会打消念头。”
  侯兴又想一想“前几天,在津门开会,解散津门的所有葛明党。什么铁血会,女子暗杀团,都解散了。好多女的在外头连哭带骂,说是把她们骗了,为了干葛明都从家里跑出来,现在回家也回不去,又不让她们继续葛明,只给资遣散。最后没办法,好多都得临时找人结婚嫁人。这葛明啊,当初闹的沸沸扬扬,津门这地方,都有不少人想着大干一场,还有人拉我入伙,我胆小,不敢掺和。可是也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这大金国早就该完蛋。现在,眼看葛明就成了,怎么自己反倒掐起来了?老百姓真是看不懂,只能跟着喊几嗓子,掺和进去一准倒霉。”
  “所以,不掺和就对了,看不明白局势,乱掺和的话,很容易就把命送掉了。不管将来是成是败,自己都死了,那成败又有什么意义?就这么一碗肉,我吃了你就没了,你吃了我就没了。肯定得抢啊,为了肉,玩命动刀都不稀奇,耍点手腕更是寻常事。孙帝象耍手腕,想要诓大总统到江宁,以便挟制。我们就用手腕,不让大总统南下就职,这个戏法最后谁变成功了,谁是英雄,谁失败了,谁是狗熊,就是这么简单个事。那些女人,你要是能联系上,就告诉她们,山东管她们饭吃,欢迎她们到山东来,安家落户,至少能做个官太太。”
  侯兴思考了好一阵“我手上的人少。干这么大的事,力量上不够。”
  “把小鞋坊的人都叫上,还有水梯子李家的人,另外,多找一些苦力预备着。你们别急着抢店面,主力给我抢铸币局和东局子。我跟你说,立一朝,废一朝,必然要新制货币。铸币局里,新近了一批银料,准备铸钱,大概有六七万两,另外还有铸辅币的铜,那个得有几万斤,都给我搬走。还有就是东局子里的枪支弹药,也一样搬走。”
  “二哥,你的意思是说,往你那搬?”
  “看你这话说的,不往我那搬,还能往哪搬?我在老龙头那有一列车,说是往山东拉军需,实际,就是空车,等着你往车上装银装铜,装军火呢。所以一定要多雇人手,速度要快。仗着现在开春,正是闹春荒的时候,市面上卖力气的人很多,雇一批人不为难。再说,我们还有脚行的力量,想要办这件事很容易。平时想要动这两个地方,要玩命。这回他们是接受了命令,不敢跟你们打,到那只管拿东西,别怕事。见什么好拿什么,拿的越多越好。”
  侯兴越发莫名其妙“二哥,你和大总统,是很深的交情,为什么要做这个?”
  “交情是交情,账目要分明。我该拿的,也不能疏忽。兄弟,你还是经过的事少,不明白啊。现在这个时候,到了分肉的关键时刻,谁多往碗里划拉一块,就是干落。谁要是少拿一点,就是吃亏。我不拿,别人也会拿。这两个要紧地方,平日里亏空就大,都等着这个机会平帐,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归我呢,放心去办,有我在,不会出差错。”
  侯兴点点头“既然是二哥的事,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兄弟今天的一切,都是二哥给的,为了二哥,粉身碎骨也没有二话,您就看好吧。”
  山东,济南府。
  火车站台上,山东的官员已经迎候多时。经过之前的一次动荡之后,兴中会在山东的力量基本被扫荡一空,这次正式改朝换代,但是新正府不算正式成立。袁慰亭的头上,依旧是临时大总统的头衔。于新的政体,大家还都摸不透。这一来,葛明虽然算做成功,但地方上的官制却是混乱的很。
  像是经历了葛明的南方诸省,大多已经把巡抚总督改为都督,地方上的官职,也对应着做了调整。可是山东这里并没有经过葛明,官员固然不变,赵冠侯这个巡抚,也不知该以何称呼,只好笼统的叫做大帅。
  在山东,并没有像外省一样强制剪辫子,连官员里,还有一部分依旧留有发辫。大家的官服,依旧是大金样式,大帽袍褂,赵冠侯一下车,官员们一律跪接大帅,还有手本问安。
  这些人虽然搞不清楚葛明形势,也不知所谓葛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宦海沉浮,个个都是人精,有一点,是很清醒的,改朝换代了。如今说了算的临时大总统袁慰亭,是自己家大帅的恩主,两人是一回事,他的权柄并未因新正府成立而削弱,相反可能增强。
  自己这些人,是能够继续留任,还是开缺回籍,又或是民愤极大,要杀头抄家,全在大帅一念之间。因此,侍奉的反倒比过去更为殷勤,态度上也更为谦恭。
  等看到从火车上拉下来的银、铜以及军火,这些人就更为惊诧,不知道这是要在山东干什么,但想来总是大总统的赏赐。邹敬斋、夏满江等几个幕僚,这段时间一直在代理省务,此时忙上前来见礼。孙美瑶则大方的过来拉住赵冠侯的手“这回,你归我了。”
  葛明之后,孙美瑶的一大收获是,终于可以恢复女儿身份,不用再装成男人。虽然新正府没有女军人条例,但也没有禁止女人从军的条例。
  南方的葛明军有女子敢死队,女子炸弹队等组织,虽然没有编制,但是至少有衔头。赵冠侯这里有一个女骑兵标统,也就顺理成章,可以大方的在人前亲热。随车同来的女子暗杀团成员,以及女子炸蛋队、挺身队等成员,见到这一幕,互相对视点头,认为自己来对了地方。
  两人挽着胳膊直到了衙门,邹敬斋道:“大帅,山东眼下虽然风平浪静,但是地方上,难免人心动摇,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大家主要担心的是,原有的政令,会不会改动,商人们做生意,还能不能像过去一样经营。再有,就是地方官吏的任免……”
  赵冠侯点头道:“这个问题,是我也是大家接下来要做的事。金国皇帝退位了,江山换了东家,不过山东还是老掌柜,这里依旧是我当家。原先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大家不要害怕,人事上会有调整,但是不会闹到天下大乱的地步。至于政令上,也会跟过去有所变化,但总归是为了大家更好的做生意,日子过的更好一些。”
  他看看几人,语气很是坚毅“这里,没有外人,我说话就不用隐藏。咱们过去行事,受制于朝廷,受制于体制,有很多事,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影响,放不开手脚。现在这些干扰都没了,等于是撒开了手,可以随便施展,我要有一番动作,把咱们山东,变一个模样。”
  李润年为人谨慎,此时连忙道:“大帅且慢,您想要有所作为,学生是支持的,可是也请大帅三思。毕竟现在虽然没了皇帝,也有临时大总统,如果我们行事太过于张扬,大总统那里,是否会见怪?”
  “放心吧,这绝对是不会,我这次为大总统立了几个大功,他也答应我,让我在山东可以放开手去做。有他做我的后盾,我们什么都不用怕。我这个山东的巡抚,要改个名字,权柄只会变大不会变小,地盘也会扩大,大家跟着我走,包准有肉吃。”
第五百一十五章
南北争
  初步的谈话进行到下午,这次赵冠侯对山东,是要大刀阔斧的动一下,从人事到衙门,都要做调整。原有的布政使司,要改做山东财政厅,厅长任命暂定为夏满江,但是其只是挂名,真正拿权的,是总顾问简森。
  巡警道升级为巡警厅,厅长为王鹤轩。省司法厅,厅长为邹敬斋。省水利厅,厅长为李润年,教育厅长则为苏寒芝,副厅长玉美人,与孙美瑶一样,开创了共和女子任官的先例。至于山东军事及民政两厅,则由赵冠侯自己全权负责,财政厅的大宗支出,也必须由他的签字或盖章,才能生效。
  随即,就是在山东准备推行的一系列政策,这需要细致的调研与研究,暂时是定不下来的,但是可以得知,首先要实行的就是精简正府机构,对原有的衙门进行瘦身,裁下来的人,倒不至于失业,而是另有任用,这样的安排,也避免了大规模反弹的发生。
  等到散了会,赵冠侯自然就揽着孙美瑶出去,她这段日子留在山东坐镇,一回来,自然是独宠专房,弥补损失。赵冠侯边走边道:“我最近正在设计女子军服,等到设计好之后,你来穿上,包准你满意。”
  “呸,我才不穿呢。你设计的,一准穿不出去,只能在家里穿来,让你开心。就像你设计的那什么胸衣一样,羞都羞死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孙美瑶心里倒是欢喜,不管怎么说,他能想着给自己设计服装,可见自己在其心中,保有一席之地。她原本想提起汉娜从普鲁士来华的事,但是转念之间,又觉得两人早晚能见到,何必提前说出来。便一转枪锋,提起另一件事。
  “你的那个扬基朋友,叫什么胡佛的,前不久到了山东。投了两次帖子,似乎找你有很急的事。”
  “胡佛,他找我干什么?扬基快打仗了,难道他想找我借钱?不管他,先管我们,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
  孙美瑶脸红的轻轻一挣“才不生呢,鬼哭狼嚎的,吓人。再说,我现在也不是生孩子的时候,咱们山东要重新整顿队伍了,哪能离的开我?反正咱家的孩子不少,也不缺我这一个,过两年再说。咱们山东要练水师了,我也想保几个人到水师里,我们绿林人不光是骑马使枪,这洋轮船,将来也得会开。”
  赵冠侯江宁之战,不但收拢了大批俘虏,顺带在松江,又招募了百多名洋水手。这些人大多是年纪大了,被军队裁汰,又无一技之长,难以养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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