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校对)第36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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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下了火车,看着济南城内高大的建筑,整齐的街道,以及路上的行人、店面。不少军官脸上,露出颇为迷惘的神情,喃喃自语“到底哪里是京城?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去错了地方?”
  对比这些军官的态度,赵冠侯反倒皱起了眉头,毓卿也道:“路上的粥棚,怎么多了这么多?”
  府里,程月带着孩子们已经迎出来,带头的,则是金发碧眼,如同精灵一般可爱的安娜公主,她飞快的跑过去,大叫着“师父……”,她发育的很快,个子比赵家的儿女高,跑的自然更快。她张开胳膊,做出一副求抱抱的表情,赵冠侯也弯下腰,做出了回应。
  就在两人的身体即将碰到一起时,猛的,安娜公主猛的后仰,右腿飞起,皮靴的铁尖朝着赵冠侯胸前踢过去。这一击既快且猛,显然用足了全力。在她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仰天栽倒的男人,和这个可恶的魔鬼的惨叫声。
  “啊啊啊!你怎么敢这么对待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妈妈,妈妈救救我!”
  发出惨叫的,并非赵冠侯,反倒是袭击者。她的腿被赵冠侯抓去,倒提起来,头下脚上,倒挂在空中,随即男人的巴掌就重重落在她的屁股上。敬慈紧攥着拳头,瞪着大眼睛鼓劲“爸爸加油,爸爸加油!给我报仇……”
  “学会掩盖自己的袭击意图,是一个杀手的基本功底。就在你和一个人亲切的交谈,仿佛是生死与共的知己时,猛的挥出匕首,终结他的生命。当他的喉咙被你切开时,应该仍旧拿你当做知心朋友,不会想到你会对他出手,就像这样!”
  在书房里,赵冠侯耐心的教诲着徒弟,就在安娜陷入倾听状态时,猛的用羽毛笔,在她脸上画了一个“Z”字图形。
  安娜虽然从这位东方的师父的嘴里听过佐罗故事,但不代表她愿意成为受害者,被袭击之后,立刻张牙舞爪的扑上去,随即就又挨了一顿巴掌。
  “告诉我,你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如果只是这种毫无意义的袭击,外带替我管教儿子的话,我只能说你的修行不及格。”
  “这不公平!你要知道,帮你照看那几个笨蛋是有多困难!何况我是一个公主,尊贵的公主,你不能这么对待我。”安娜先是发表了一番抗议,随后道:
  “至于其他的……当然也有,就是你的山东涌入了大批难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把山东建设的太好了。所以,当灾难来临时,所有人都认为山东一定比别处好生存。难民多了,治安问题就多了,杨玉竹已经两周没有休息,那位刘佩萱女士,也没有时间忙着和她内斗。光是处理难民的口粮问题,已经够她头疼。大萧条,真正意义的大灾难到来了,可怜的人类,颤抖吧!”
第六百零四章
难民(下)
  某位公主的中二宣言发表之后,惨遭无良督军的捏脸摸头杀,最终只能顶着一头乱发,撅着嘴跑出去。即使安娜不做汇报,赵冠侯也知道,一波难民潮已经席卷山东。济南城内的粥棚,以及几名下属的紧急求见,都说明这次的难民潮非同小可,不同于往年的灾民逃荒。
  山东的福利冠绝共合,历来就是百姓逃难的首选之地,由于在赵冠侯治下,山东的治安与福利有口皆碑乃至被洋人称为东方卡佩。稍有些能力的人,只要离开家乡谋生,都愿意往山东跑,这几年时间,着实为山东吸引了一大批知识分子,精英人士。
  共合一如前金,每到春荒或是灾害,都会有活不下去的人逃荒。山东的社会福利机构不输泰西,到这里,活下去的几率最大,每年都有人跑过来,可是这一年的情形,格外严重。
  夏满江掌握财政,邹敬斋掌握司法,李润年掌管水利,这三名自前金时代就跟随赵冠侯的幕僚,如今依旧是他的忠实臂膀。
  随着大批难民的进入,三个人的工作,都面临了很大的压力。大批的难民,就意味着大笔的口粮开支,以及严重的社会压力。不同于上一次有计划的陕西、河南大移民。
  这次的难民,是突然出现的情况,其中混迹了大批不肯安分守己,等待官府救济,而希望于靠自己的力量获取生存机会的危险分子。外来人与本地帮派的冲突,以及对山东现有秩序的挑战,让整个山东的警查系统都忙碌起来,甚至不得不向地方驻军寻求帮助,依靠部队的力量,来震慑这些天地不怕的流民。
  “这些难民,如果放着不管,一定会出问题,可是要管的话,也是一笔极大的开支。目前山东的情形……”夏满江颇有些惭愧,自己这个钱袋子虽然只是个名义上的管理者,实际是简森的副手,但依旧有度支之责。
  尤其赵冠侯对夏氏两兄弟的重视,也令夏满江愿意杀身以报。当财政出现巨大压力时,他首先感到的就是自责。
  固然压力的产生,来自于外部市场的疲软,跟他个人实际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依旧是满面惭愧地说道:
  “去年山东的经济走势低迷,如果安置这么多难民,巨大的经济压力,将让山东的财政难以支持。卑职建议,山东所有行政系统公务人员,可以只领一半工资……”
  赵冠侯摇头道:“为什么?经济低迷,物价走高,如果再给人开一半的工资,那不是雪上加霜?外省喜欢讲公仆意识,我的治下不讲。在山东做官,我给不了他们理想,也给不了他们主义,能给的只有两样东西,一升官,二发财。回头拟一个文件下发,所有山东公务人员,工资一律上涨百分之十五。再穷,不能穷衙门口,再苦,不能苦公职人员,山东就是这个规矩。”
  他又看看另外两人“咱们的王议长呢?”
  “鹤轩兄还在省议会那里和一众议员们扯皮,就山东难民的安置问题,议员们看法不一,大家争论不出个定见。”
  赵冠侯一笑“我想鹤轩先生一定有了自己的办法,我就不打扰他了。我先说说我的意见,这次的难民,与前两年的陕西移民一样,都是一道考题。考的是我们山东,够不够资格,做咱们中国的第一省。上一道题答的不错,这道题,我也希望大家答好。毕竟我们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应该做的更好。这件事,不是简单的民事问题,它可能牵扯到其他层面的东西,所有人所有部门,必须严肃对待,不能有一点马虎。我会签发手令,动员一个师,随时准备协助治安工作。至于钱,我来想办法,既不能委屈了我们的人,也不能让难民出问题。至于李兄考虑的河防民工,没错,这些人就是现成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他的安排没有说出来,但是只看他的神情,几名部下就都放了心。他们对自己的大帅,有着近似于崇拜的信任,只要他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尤其是在山东高层人士里,这种想法,已经成为一种共识。
  邹敬斋道:“大帅,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向您说明,也必须引起我们的注意。在难民引发的案件中,出现一种苗头,外来难民,与陕西河南来的移民之间,往来比较密切。在近期几起案件中,我发现有人在难民中蓄意制造一种对立情绪,人为的挑起地域冲突。形成外来人、山东本地人这种对立意识。甚至有意引导难民,对山东本地人发起冲击,这一点,属下觉得,颇为可疑,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
  “我可以想象这种情况。一个人来到外地,举目无亲,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孤立的感觉。所能依靠的,就是乡党,或是熟人。与此同时,与本地人之间,天然就会产生某种对立情绪。有这种情绪很正常,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有饭吃,有衣服穿,早晚都会融入进来。可是一方面没有谋生的方法,看不到生路,另一方面,本地人吃的饱穿的暖,自然而然,他们就会不高兴。再有人从中挑拨,两者之间产生对立情绪,几乎是不可避免之事。事实上,挑拨者恐怕不止在难民之中,山东百姓里,一样有这样的人存在。”
  邹敬斋略一思忖,点头道:“大帅高见。您这一说,学生也想起来了,议会里一些议员就因为难民袭击百姓,杀人抢劫等事提出议案,要求山东允许居民持枪。只要纳税到了一定数字,就允许持有枪支自卫。还要在乡间编练联庄会,培养居民尚武精神,操练武艺,演习军阵。”
  “这只是开始,将来,还会有人在民间散布舆论,宣传复仇。先要难民杀害居民,再挑唆居民出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最好是让两下里大打出手,他们才能满意。”
  赵冠侯冷笑道:“这些人原本就是来自一处,故意分成两批,制造矛盾,就是不能让两者之间和睦相处。他们的手,也伸到了议会里。我的话放在这,山东的枪已经禁了,只要我当这个巡阅使,不管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我也不会把枪发到民间去。百姓禁止持有武装是铁打的规矩,就像民团武装一律取缔一样,是不可更改的铁律,不会因任何外部原因而更改。他们想要通过闹事,就获得这部分权力,简直是妄想。这件事我心里有数,至于怎么对付,我会有办法。”
  到了这个层次的人,脑筋自然不会太笨,即使如李润年一般忠厚者,这时也已经明白。
  “大帅,您是说难民问题,不光是天灾,还有人祸?”
  “那是自然,对山东有觊觎之心者,从来就没少过。难民的事,算是他们想的一个办法,想通过大批难民,搞乱我山东的环境,他们好混水摸鱼。自古以来,这都是用烂了的办法,不稀罕。上一次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这次,要给他们更多一点教训才行。这是件好事,让一些人自己跳出来,比我挨个去捉,省力气多了。你们办好自己的事,拿出一个计划来。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我来想办法,总之,这次的题目一定要答好答漂亮。”
  夜晚的济南城,比起时下泰西的大城市,也相差无几。由华比银行建立的电灯、电厂,让整个城市充满光明。许多自泰西逃到山东求生的洋人,漫步在宽阔的街头,看着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面,总会产生一种仍在祖国的错觉。
  只是如今的济南城内,多了几分不协调的色彩,让整体环境变的有些诡异。风中,出现了久违的臭味。自外省进入山东的难民,在路边的自来水管那喝了生水,难免闹肚子,又不习惯于公共厕所,依旧按着家乡的习惯随处便溺,有限的巡捕,一时之间也管理不过来。
  每一根路灯杆下,都有几个衣衫褴褛的难民蜷缩着挤在一起,目光呆滞的看着行人,只要有人走过来,他们就会伸出手。管理乞丐的团头,面对这么庞大的基数,一样有心无力,无从应对,曾经的地下社会格局,已经彻底混乱。
  粥棚早已经下班,可是聚集的人依旧很多,由于放粥严格按照纪律,遵循先来后到原则发放,不考虑饥饿程度。所以难民们只能尽可能早的赶过来,争取抢到一个好位置。
  济南城内的几处公园,早已经成了难民的天堂,现在的天气还算冷,人们在这里住一夜,既不用担心被马车或是牲口踩到,也没有人来骚扰。相应的,这里也成为夜间出行者的禁地,不敢随意接近。
  一个窈窕的身影,似是夜归之人,走错了路,一头走进公园里。想要回头,终究还是硬着头皮朝前走。高跟鞋与路面接触,发出阵阵叩击之声。公园里没有灯,四周一片漆黑,也没有什么动静,风中传来的只有阵阵鼾声,以及意义不明的身因。
  夜归人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似乎想加紧时间,通过这片危险之地。可就在这个人的身形,即将从一片矮树丛前通过时,树丛里猛的跃出几团黑影,扑向了行人。
  锋利的匕首抵住雪白的颈子,随即向草丛里拖去,一个沙哑的声音忍不住道:“好香!她的衣服好滑,这几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货色。就这身衣服,就能卖几块大洋!”
  “小点声!”另一个男子低声呵斥着“把其他人惊动了,要分一份就麻烦了。留神,不要撕坏了衣服。”
  说话之间,这个行人已经被袭击者七手八脚按在草地上,这段日子里,这几名袭击者已经做了三起类似的案件。不过受害的,都是女性流浪者,没有引起什么重视。向普通人出手,这还是第一次。
  没有灯,看不清长相,他们也不在意样子,总之,这个人是要死的。身上的东西可以用,一个死人的模样,没有必要关注。可就在第一名大汉粗糙的手,伸进行人的裙子之内,摸索着那柔嫩的肌肤时,一丝异响传来。似乎是什么东西,踩到了草丛附近的断枝上。
  机警的男子,马上以匕首抵住受害者的喉咙,沉声问道:“谁?”
  “笨蛋,功夫还是不到家吧。总归是没逃过人家的耳朵去。”
  随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几盏灯笼突然照过来,让这些习惯于黑暗中生存的暴徒,一时间睁不开眼睛。等到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却见至少有两位数的陌生人,已经摸了过来。
  天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来的,这片区域,已经通过血腥的争斗,被划为这些汉子的地盘。这么多人侵入了领地,自己居然一无所知?担任首领的大汉,本能的预感到,来人并不容易对付。
  为首的是一男一女,女人的年纪很小,看上去还是个没长成的半大孩子,嘴里说的是洋话,竟是个外国女孩。
  风中,传来了人马的呼喝声,以及惊叫声及怒骂声,紧接着就有枪声和惨叫声响起来。随着这里的灯光亮起,仿佛得到了某种信号,进攻就在全无征兆之下开始。如同在滚开的油里倒入一杯冷水,寂静的公园,变的喧嚣起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公园实施了包围,盘踞于此的难民,瞬间遭遇了灭顶之灾。
  马灯与火把甚至还有电灯,照耀在公园之内,暗夜里的蛇鼠无从遁形。进攻的队伍并不打算讲道理,只发布着简单粗暴的命令,对待抗令者,毫不留情的以武力加害。
  “你……你们谁谁?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弄死她!”
  预感到情形不妙的大汉,惊慌的朝对面的人叫嚣着,匕首在人质的脖子上紧紧抵着。可是对方的首领,只冷冷一笑“臭虫!明明是个身无长物的难民,不安心做苦工赚窝头,反倒想着做这种事,你的遗言就只有这些了么?徒弟,补考开始!”
  大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声清脆的枪声突然响起。一发弹丸自左轮手枪中射出,穿过浓浓的夜色,射入大汉的眼睛,最后在脑后炸开,将白色的脑浆与红色的血,喷溅在人质的脸上。不等其他几名匪徒做出动作,补考的学生抓紧时间,一手紧扣扳机,另一只手则飞速的扳动着击锤。
  来自铁勒的公主,现任山东督军的嫡传弟子,希望能在师父面前,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第六百零五章
特洛伊(上)
  以公园为目标的扫荡,前后用时不超过三十分钟,即宣告完成。在有心算无心之下,盘踞于此的流浪汉,虽然是难民中较为凶悍的群体,但也仅仅是难民,与受过严格训练的鲁军相比,不具备对抗的可能。
  与警查不同,军队更信奉暴力手段,比起说教,他们更习惯用枪弹和刺刀解决问题。发现这些人并不使用警棍,而是刺刀与子弹且丝毫不忌惮杀人时,这些素来凶悍难治的难民,也终于屈服了。
  对于特种营的行动效率,赵冠侯比较满意。这些人接受特殊训练,退伍年限远比其他同袍为久,这几年时间,依旧是他们担任警卫。
  经过疆场的磨砺以及刻苦的训练,他们的技艺越发纯熟,越来越像是一支真正的特种部队。用这种武装执行镇暴任务,属于牛刀杀鸡,也是为了测验他们的能力。从速度和效果上看,这份答卷基本令赵冠侯满意。这种素质的部队,中国境内,怕是只此一家,有这种精兵,才好为将来的计划服务。
  担任诱饵的铁勒女子,被安娜扶起来。她的脖子上被匕首划了个很浅的口子,但她顾不上疼,也顾不上流血,而是先接过安娜递来的鲁票,手忙脚乱的塞进怀里。自己只要担任诱饵,就能赚到一笔钱,受伤再赚一笔,这些收入,足抵的上她接十几个客人。眼下世道不好,阔客越来越少,这笔进帐对她来讲,非常重要。
  由于潜行失败,安娜很有些郁闷,用尖头皮靴在俘虏身上制造着惨叫与求饶。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济南城内所有的公园,都在经历类似的情景。不需要审问,也不需要定罪,甚至不需要甄别。鲁军要求的只有一点:听话。
  服从命令的难民,按照男女分开的规则,分别看押,等待下一步的处置。凡是试图反抗或是逃跑的,鲁军会毫不留情的予以杀戮。除了正规军以外,包括警查以及本地帮会的力量,也全都出手。一度因为过江龙太猛,而不得不低头做人的地头蛇,现在又有了翻身的机会,手段上,比官兵只会更狠。
  “下面进行下一个科目考试,甄别。”赵冠侯并不关心今天晚上到底会造成多大的流血与死亡,自从第一起由难民制造的罪案发生,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命运。当难民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去搏取生机时,就等于在自己的死刑判决上签字。
  他拉着安娜的手,走向了那些俘虏。“这些人里,有好人,也有坏人,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从里面找出二十个假冒的难民出来。”
  被抓的难民,没了平日的凶狠,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吃了苦头,脸上不是有鞭子抽的血痕,就是有被枪托殴击造成的淤伤,也有拳脚殴击造成的伤害。住在这里的人,虽然相对属于比较凶悍的群体,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夜晚狩猎的习惯。大多数人是在睡梦中被抓,依旧睡眼惺忪,搞不清局势。
  在灯火照明之下,一个身穿牛仔装、马靴的洋人小姑娘,一手提着灯,一手提着手枪朝他们走过来。虽然看年纪,她还属于个半大孩子,可是她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杀意,却仿佛是个久经战阵,杀人无算的老手。
  一条大汉向后蜷缩着,试图躲避开这个女孩的目光,但是身上捆的很紧,这种躲避意义不大。安娜几步来到他身前,马灯在他脸上晃了晃,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仿佛是找到了心仪的玩具,或是发现了被家长藏起来的糖果。
  “一个,我已经发现了一个!”她献宝似的转头,对着赵冠侯高喊道,由于她说的是铁勒语,这些难民搞不清楚什么意思。那条大汉以为她并无恶意,刚出了一口气,却见少女回身之时,一条腿已经抬起来,金属的马靴根重重的撞向了他的眼睛……
  逮捕、转运、审讯,对于山东情报以及警务体系来说,这必然是一个不眠之夜。等到第二天清晨,赵冠侯还没起身,杨玉竹已经将一阶段的审问口供送来。
  凤喜虽然做了警队队长,实际上的主业,还是内宅里的厨娘加陪床丫头。昨天晚上赵冠侯回来后,宿在苏寒芝房里,她照例是逃不掉的。此时也是刚起来做早饭,杨玉竹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昨天晚上怕是没少被折腾,脸微微一红,将厚厚的口供递过去。
  两人因为共同掌握女子警队,关系相处的亦算融洽,凤喜接过口供“你跟我一起进去吧,估计老爷那里还有话问,有些事,还是你最清楚。”
  赵冠侯这当口还没起,赤着上身坐在床上,见他身上那结实的肌肉,杨玉竹就不由想到有关这位大帅的许多荒唐之举。包括女子警队里,有不少名花未曾逃过他的手,自己撞上的也有几次。虽然大太太就在房里,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乱来,可是心还是砰砰乱跳,不敢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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