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校对)第44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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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芝泉成为国务总里后,旧有的国会也宣告恢复,南下议员北上复职,一切回归到洪宪之前,包括内阁负责制。
  内阁负责,就是总里负责,总里负责,就是总统有近于无。重兵在手的段芝泉,并不把黎黄坡放在眼里,视其为盖印机器。徐又铮从中积极弥缝,效果显著,让两下关系从对面不言迅速恶化为欲除对方而后快。京里风雨飘摇,张员的复辟之心,就此复燃。他在徐州坐镇,最大的理想,就是把黄龙旗重新插回全国,让完颜氏再次君临天下。
  可是他自己也很清楚,徐州三万辫子兵,既打不过第三师,也打不过鲁军。这两支人马只要不接受复辟,自己的行为就注定成功不了。可是接连几次试探,都被赵冠侯明确拒绝,十格格对他也没了过去的好脸。
  毓卿见了袁氏夫妻之死,受的触动极大,对于复辟的热情大减,没给张员也就断绝支持。徐州一地,养兵三万,即使张员聚敛有术,实际也是入不敷出。长期以来,徐州的兵费开支,有四成以上依赖山东协饷,另外两成来自正元贷款。
  随着正局稳定,协饷、贷款越来越少,自山东订购武器弹药也变的越来越艰难。徐州本地商会,主动加入山东总商会,接受山东总商会指挥,于张员的协饷命令也开始敷衍起来。
  军饷无着,部队的纪律就难约束,但是只要部队放抢,下一步,鲁军肯定会出面干涉。张员虽然愚忠,却不愚蠢,主动向赵冠侯提出让出地盘,归隐田园。
  自共合以来,督军只有抢地盘,没有让位一说。四川为了川督的位置,打的天翻地覆,昔日共同讨袁的袍泽,转眼就以白刃相向,连讨袁元勋戴勘都死于乱军之中。按照北洋惯例,张员这种让位,都是武力威胁的代名词,下一步就是不负担治安之责,不满足自己的要求,就要刀枪相向。
  可是天下别处都可以用这种言语威胁,惟有对山东,这种话不能乱说。辫子兵并不具备威胁鲁军的军事能力,他说这句话,自己就要想好后果。连续三次的坚辞谦让,证明他的话没有任何其他含义,而是实打实的让位,赵冠侯再不接印,反倒显的矫情。
  随着火车开动,张员义子兼卫队长张文和问道:“干爹,咱们好好的,为什么要把地盘让出去?就算山东不接济咱们,咱们就不许去投奔老段?大家都在督军团里,我就不信,他赵冠侯还敢对咱们玩硬的?段系特使来了好几次,说是愿意支持您当督军,咱们怎么不顺坡下驴?”
  张员冷笑道:“你懂什么?歪鼻子算什么东西,我能投奔他?我堂堂大金一品大员,让我去给乱臣贼子打下手,我丢不起这个人!想当初,我也是跟老佛爷面前磕过头,受过隆玉太后册封的,咱家里这些家当,有不少都是宫里的赏赐。我去向歪鼻子输诚,将来死了以后,朝廷不给我谥号怎么办?再说了,歪鼻子身边有那小扇子,投奔过去也没好,早晚被他吞并了。到时候,在督军团里臭了名声,咱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
  他又压低了声音“我这么做,是一条二虎竞食之计。不把徐州让出去,他们能打起来么?他们打不起来,这共合能垮台么?爵帅和十格格都不肯支持皇帝登基,我就只好用个计策了。这就是三国演义上说的那个什么,二虎竞食之计。等到他们不容于共合,自然就要拥护帝制,否则何以自处?张某人生是大金臣,死是大金鬼。为了大金的江山,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何况一徐州?你等着吧,等到万岁爷一登基,一准降旨,请我出山,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个徐州的事喽,到京里做个世袭王爷,你小子跟着我沾光,最少也能混个侯位。前护后拥,八起八坐,那才叫威风。这共合是个什么玩意?当督军有什么意思?你看着吧,就京里这么闹,这个共合的气数,不长了。”
第七百二十四章
府院相争
  自从袁慰亭丧事办完,京城铁狮子胡同的段宅,就变成了目下京城里,第一号热闹的所在。黎黄坡虽然是大总统,可是无权无勇,无兵无将,说出的话,并没有多少人听。固然不能见容于北洋,也不能见容于西南军务院。
  虽然梁任公等人,曾经大力宣传维护旧约法,但是目的在于保护临时约法,恢复旧有国会,而不是保护黎黄坡。武昌首义,黎被推举为大都督,本来就是权宜之计,而且他代表的是光复会文学社等组织的力量,与兴中会不在一个阵营。
  等到共合初立,黎黄坡联合袁慰亭,谋杀起义三武之一的张振武,与兴中会以及旧日袍泽,产生极大嫌隙。虽然眼下,有一干湖北同乡支持他,但大多是清谈文人,并没有多少部队。其所掌握的武装力量,只有那支并不怎么可靠的总统卫队。
  段芝泉这个北洋之虎,不但身为国务总里,同时还兼任陆军总长,还有一大批皖系将领支持,手上有一支极为出色的军事力量。
  虽然如今重新恢复了共合体制,但是老百姓已经看出来,所谓共合,无非军合,有兵方有权。大总统无兵,总里有兵,自然是总里强于总统。君不见,总里的秘书可以肆无忌惮的闯到总统的卧室,把总统摇醒了盖印?强弱如此明显,支持谁反对谁,还用的着考虑?
  共合向来不缺少立场坚定的战士,这些战士当选定段芝泉为依附对象后,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向总里表示自己的忠心。表达的手段,自然离不开早晚问安,无事殷勤,有事帮腔,公府里每天都要开足十几桌酒席才安排的开。
  段的秘书是被称为灵魂的徐又铮,他也是好应酬喜交际的性子,但是段芝泉做了总里,就得有礼贤下士的样子,否则又怎么笼络人心。所以每天都要亲自应酬这些客人,身体去酬酢酒宴,干活的事,就只能交给灵魂。是以张员将徐州以及自己的头衔,全部让给赵冠侯的电报,此时就摆在徐又铮面前。
  电报送到时,徐又铮正在接卡佩公使的电话,只做个手势,把电报拿在手里看,歪头夹着听筒,与康弟说着话,手里则拿着笔,批改另一份紧急的公事。一心三用,毫不为难,等把电话放下,徐又铮便一拍桌子
  “简直岂有此理!我本以为张绍勋活在金朝,却没想到他竟是活在汉末。这土地官职,都是国家公器,什么时候轮到他自己做主了?这还讲不讲共合,还要不要法律?这个请示,绝对不能批,他既然辞职,就立即开去张员一切职务。同时命令,原参谋万英式暂时维持徐州治安,长江巡阅使一职,另派他人。”
  他边说,边命令总里公府的秘书誊写,等到命令写完,段芝泉还在前头应酬,徐又铮干脆自己拿着命令,直奔印房盖印,随即上马车,直奔总统公府。
  黎菩萨是出名的见徐怕,如果见到段芝泉,他还可以周旋几句,可是见到徐又铮,脸就变的惨白,额头不住冒汗。之前他的秘书长张国金与徐又铮冲突,结果是两方同时解职。可是很快徐又铮复职,张国金却依旧闲任,胜负不言自明。这位煞神又这么气冲冲走进来,黎黄坡就忍不住心惊肉跳。
  公文被徐又铮随意的丢在桌子上,随后冷冷道:“大总统请盖印。”
  “这……这是个什么公文?”
  “总里已经盖过印了,大总统不必多问。我的事情很忙,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什么东西。现在是责任内阁制,总里已经同意,总统还有什么需要问的?我事情忙着,如果件件公文都要对总统详细说明,那我怎么还忙得过来?”
  等到黎黄坡取出大印,徐又铮又叫道:“盖印!盖印!动作快一点……”
  直到他走,黎黄坡的脸还是阴晴不定,猛的一拍桌子“小扇子,早晚有一天,我要你的脑袋!”
  段芝泉酬酢了一圈,才来到办公室,找到徐又铮问道:“我听说张大辫子又发神经了,好端端的唱让徐州,这八成是听戏听多了。你这样,拟一份电报给他,务必挽留他留任徐州,不可擅做主张。再让我们派在徐州的代表,好好做他的工作,绍轩有什么困难只管提,我尽量帮他解决,怎么能说走就走?”
  “芝翁,电报我已经发出去了,开去张员所有职务,另派干部接任。”
  段芝泉大吃一惊道:“什么时候发下去的,我怎么不知道?没有我的签字,你怎么敢……”可是却想起,自己的名章都在徐又铮掌握之中,以自己的名义发电报,实在是太容易了。
  徐又铮却没有惧色,微笑道:“芝翁,你不要太冲动,听我把话说完。张大辫子的为人,我们是知道的,这人就是个半吊子,什么混蛋事都干的出来。我们的特使在徐州,都拦不住他,一份电报又有什么力量。说不定这个时候,他已经上了火车离开徐州,我们这份电报发出去,并没有意义。现在与其挽留绍轩,不如考虑徐州问题来的有用。我先请问芝翁,你是什么意思,徐州真要给姓赵的?”
  段芝泉摇头道:“这不可能!他要了一个交通总长,两个银行总经理,再把徐州拿过去,干脆,这个总里给他做不是更好?”
  段系不同于黎系形只影单的凄惨模样,户大人多,像是以搞当派为能的王一堂,福建曾一朗,河南王印泉等,或属意于交通总长久以,或是一直想要做财神。更为重要者,两行在赵氏之手,段系用款,就极不方便。
  而今段是像正客多过像军人,正客无钱,等于主将无兵。虎符握于他人之手,为将者自然食不甘味,对于赵冠侯的不满,早已经到了极点。
  可问题是鲁军重兵在手,段芝泉也没胆子跟鲁军直面冲突。京畿要地,又在曹仲昆部队掌握之中。投鼠忌器,段芝泉的怒火仅限于公府之内。
  徐又铮笑道:“就是这个话了,这几个月,鲁票充斥于京畿。虽然眼下两行恢复营业在即,但是以两行管理人员的名单看,未来的共合、交通两行,实际也不过是鲁军控制的木偶而已。交通部掌握全国铁路、航路,孟思远本人身上,又有着严重的南派烙印。依我看,赵冠侯这个人,虽然一手缔造了各省联合会,可是要说他是我们北洋的人,也未必可靠。他跟南方的军务院的渊源,也不见得浅了。这个徐州,不能给他。”
  “土地、职位为国家名爵,需由公府授予,怎能私相授受。如果芝翁开了这个先例,等于承认各省督军有权出让自己的土地官衔,天下将成三国、唐末那等诸侯割据的局面。比起洪宪帝制,更为恶劣。”
  福建人曾一朗早就惦记这个交通总长的位置,不想被孟思远抢了,对赵冠侯自是恨之入骨。现在也来帮小扇子的腔,在徐州问题上进行阻击。
  段芝泉摇头道:
  “问题是现在鲁军多半已经事实占领徐州,即使不把徐州给他,也得想个稳妥的方式,不能采取强硬对抗的方式。你另派人去接任,这个任命书谁敢接?去的人,不等于送死?再说我们的部队现在并不占优势,如果赵冠侯借机翻脸……”
  “不会。再说战争刚刚结束,人心思和,他如果现在发难,就等于是直接对抗正府,破坏临时越法,这个罪名他承担不起。当然,我们也不能指望一纸电文,就把他逐出徐州。这份电文,只是个手段,而不是目的。皇城司胡同那位,早晚就是滚蛋的命,可是接着谁来组阁,这就是个大学问了。”
  总统虽然只是盖印机器,但是总要用一台顺心的机器,才称心意。段芝泉本来就与黎黄坡不对眼,加上徐又铮的关系,导致府院之间,矛盾极大,驱黎几成定局。可是现在的局势,也不允许有人身兼总里总统两职,按段芝泉的想法,自己挤走黎菩萨,自当取而代之,至于内阁总里乃至整个内阁,也该由皖系组成。
  可是这件事说易行难,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做到。徐又铮也道:“现在人心复杂,敌友莫辨,有些人心怀鬼胎,居心叵测。西南军务院虎视眈眈,虽然袁项城死了,但是他们又不愿意这么轻松的交出兵权。这个时候,非要组一个皖系内阁不合适。即使请神牌,也要先请一尊可用的牌位,稳定北方局面。可是请来的人,必须保证听我们的话,与咱们步调一致才行。再者,芝老想要有所作为,就必须下面各省督军听令效力,山东是个关键。这份电报,或者说徐州,就是咱们给徐州的骨头,也是打他的棒子。至于是棒子还是骨头,看赵氏自己的选择决定。他要是愿意支持芝翁,我们就再下一道电报,同意把徐州的地盘给他。如果他始终不支持芝翁,这徐州,虽然是鲁军占据,但是,我们坚决不予以认可。这就没有法统可言。另外,那封命令上也有总统的签字……我们可以说,这是黎菩萨的意思。”
  徐又铮面露微笑“现在京城里,势力鼎足而三。黎菩萨拥有名位,不管怎么说,命令总要总统盖印才能生效,实在麻烦。汪聘卿虽然无权,却凭空得了北洋督军都盟主的宝座,白拣了个大便宜。我们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各省督军,也需要小心应付。如果这一次,来个二桃杀三士,挑起联合会与黎氏的矛盾,让他们两下相争,不管结局如何,对芝翁都没有坏处。”
  段芝泉点点头,可是随后又摇头道:“聘兄虽然不问世事,可是耳目通灵,怎能不知现在京城正局?他一纸电文,我们这点小心思,不是都用在了空处?”
  “无妨,恩威并行,又铮这里,还有个命令要下。”
  他新拟订的,却是对鲁军将领的提拔命令。复行临时约法之后,袁慰亭推行的巡按使制度不废而废,各省的政体改为督军管军政,省掌管民政的体制。山东的省掌始终悬空,这块风水宝地,同时也是虎狼窝,谁也不敢随便到那去送死。即使段系的人,也没有胆子去冒这个风险。
  徐又政的电文,就是正式任命赵冠侯任山东督军兼山东省掌,洪宪时期所有铨叙封赠,除亲王衔于法无据,予以没收以外,余者一概承认。其次,于山东设立共合第一军,赵冠侯担任军长,但同时开去其第五师师长衔,改由张怀之担任。商全任第一军总参谋长,兼三十七师师长。
  骑兵师改为共合骑兵第一师,师长委任为马艮。陆斌的三十九混成旅,改驻山西。另授予蒋雁北中将军衔,任保定讲武堂总教官,李纵云为京城步军统领。
  这一系列任命,堪称眼花缭乱,但核心目的只有一个:削弱鲁系。
  虽然从表面上看,这些任命,既提拔了赵冠侯的军衔,又把共合第一个军级编制放在山东。但是赵冠侯不任师长,等于让他的部下把他架空。其次,骑兵师的师长换成马艮,就是抹去这支部队的私人烙印,让太太军变成真正意义的共合军。
  陆斌旅改驻,以及几员武将的人事调动都是如此,瑞恩斯坦由于是外国人,更是被剥夺了一切职位。徐又铮道:
  “这份电令,等于是武大郎吞砒霜,吃不吃都要死。如果山东明确拒绝命令,我们就可以把违抗正府命令,公然对抗的责任,加之于山东。下一步,自己先站稳了脚步,不管山东兵力如何强,在公理上先就站不住脚。如果他答应任命,那就更是一切由我们掌握,一步一步,削去他的兵权,把山东问题以和平方式解决。总之,山东不能像袁氏当国时那样,搞成国中之国,那样,等于是把共合的力量分散,国家又怎么能强大?”
  段芝泉点点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赵冠侯心计极重,他能答应?”
  “功名利禄,总可以有打动他的东西。这份电文,我们不能直接发出去,我们去一次山东,当面跟他说清楚。”
  段芝泉道:“去山东?谁去?这搞不好是要吃亏的事,谁有这么大胆子跑这一趟。”
  徐又铮微笑着一指自己“这个篓子是我捅出来的,我不去,还能是谁?”
第七百二十五章
徐又铮的奇幻之旅(上)
  房间里,虎头虎脑的男孩,在母亲怀里撒欢大笑。美艳的妇人,抱着儿子,享受着儿子在自己脸上涂口水。在她身旁的男子,则抱着略大一些的女娃,讲着些离奇古怪的故事。
  比起共合大多数的同龄人,两个孩子无疑是幸福的。他们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不会挨饿受冻,在同龄人已经开始学着做家务时,女孩则可以穿着美丽的公主裙,坐在钢琴前一板一眼的学着指法,又或者是用价值不菲的画笔颜料信手涂鸦。
  虽然父亲会为他们安排一堆课程,但是从不考察他们的成绩,按照父亲的说法,这些只是兴趣,想学,固然是好,不想学,随时可以放弃。自己的儿女,哪怕不学无术,也一辈子有钱花有饭吃,有什么必要刻苦钻研?
  母亲曾经是这一主张的坚决反对者,对于女儿,她倒不是太在意,将她交给那位同样娇惯孩子的大妈妈带。但是对于儿子,她的要求便严格到苛刻的地步。
  虽然几岁的孩子,还不可能学习太繁重的课业,但是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把一些知识灌输给儿子。而这些知识或是所谓的规矩要求,对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过繁重,且不合天性。
  因为学习达不到母亲的标准,又或是没有像母亲要求的那样得体,男孩很挨了几次罚,哭的撕心裂肺。被请来当专管的老师,日子也不好过。
  男孩就发现过,那位美丽且温柔的女教师被爸爸狠狠惩罚过,不但要脱光衣服被爸爸骑,还难过的啊啊大叫。这个发现让男孩大为愧疚,总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在整个大院落的孩子里,除了名为念祖的同龄男孩,他基本没有朋友,就算是哥哥们跟他也不亲。因为所有人玩耍的时候,他总是在学东西,于是就显的不合群。
  不过,随着父母离家一次,再回来时,男孩发现自己得救了。母亲也像父亲一样,不再要求自己学什么东西,就连那位女老师,也被辞退。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再不用光着身子挨罚,她哭的反倒更厉害。
  虽然没有了美丽的老师哄自己玩,给自己买糖吃,但是妈妈的笑脸多了,又会抱着自己亲昵,男孩还是觉得很幸福。比他更幸福的是姐姐,被爸爸抛起接住,从小就经历过这种危险游戏的女孩,非但不会害怕,反倒是大喊着“高点,再高点。”
  毓卿不敢把儿子也这么抛起来接住,只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的,却是丈夫在养寿园,为袁慰亭做的一首吊唁诗。
  “不文不武不君臣,不胡不汉又不新。不到九泉心不死,不能不算明白人。四哥这么个人物,最后落了如此下场,活着的人,也该引以为戒,学着做个明白人,别到临了,再醒悟。”
  自见到袁氏夫妻的结局,她复辟的心思,终于淡了下来,主要的精力,又放回了与狐狸精争夺丈夫,外加带好儿子这方面。但这不代表,她放弃了自己的本职,山东情报机构,依旧牢牢在毓卿控制之中。
  “我得给小宝多弄点东西,不能让他将来受了穷。原本我想让小宝做个人君,可是看看二少,倒觉得,做个纨绔也没什么不好。瘸老大心气挺高,可是也因此受的打击最重。反倒是寒云,本来就没想过权柄,得失幸命,反倒是没什么失落。就是不知道,他和小桃红,是个什么结果。”
  赵冠侯道:“小桃红是个能管住他的。寒云性子太过懒散,媳妇又是怕丈夫的,如果没个厉害女人,他的日子会很难过。小桃红正好弥补这方面不足,我相信,将来他过的会很好。再说,还有我照应呢。”
  “恩,只要过的开心就好。想想四哥一家现在的情景,我也觉得还是额驸有远见。大总统也好,皇帝也罢,反不如我们山东方寸之间,过的快乐。”
  “谁说不是如此,可惜啊,总是有人想不开,看不透这一层。没了皇帝,恢复了共合,但是偏偏还不安生。好好的总统和总里又闹矛盾,绍轩这出让徐州,算是给府院之间加了把火,早晚两下干起来,他得落个罪魁”
  徐又铮虽然傲气,但不缺乏社交智慧,见了赵冠侯行晚辈礼,好话说了不少,对于十格格也极恭敬。可是对这个人的看法,注定好不到哪去。毓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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