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校对)第45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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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冠侯摇摇头“我连人都没见过,也谈不到高兴或是不高兴。不过女子学校的师生要是愿意到山东来,我很欢迎。我们山东部队也有不少人是光棍,她们搬过来,正好组织个相亲会,让弟兄们成家。至于怜香惜玉,眼前就有现成的,我又怎么会怜惜别人?”
  于是,这一晚,姜凤芝郁闷的发现,寒芝姐食言了。说好让师弟到自己房里,最后还是她留下了,惹得她发了几顿小脾气才算罢休。
  次日,赵冠侯以共合陆军元帅兼陆军部次长身份,正式向倪继冲提出问责,措辞异常严厉。倪继冲在徐州会议时,算是赵冠侯铁杆,督军团的成立,他也是出了力量的。等到三位一体内阁成立后,他又依附于段系,成为段系的骨干。
  段系现在是整个共合,纸面力量最强的一支人马,背有大树好乘凉,赵冠侯的问责他并不怎么怕。再者,考虑到彼此的关系,他也不认为这种问责会是真实意愿。于是他选择了坚辞否认此事,以共合调查团的调查结果为最终结论,认定此事子虚乌有。
  可问题是,桑蚕女子学校的师生,在灾难发生后,少数人自杀或是改名换姓,继续生活,大多数人选择了去要说法。苏寒芝又给了她们很大一笔经费,保证这些女人住在外面也有旅费。当从报纸上看到赵冠侯问责电文后,这些女子,立刻赶来济南,跪在大帅府门外,扯起了巨额条幅血书。
  山东的记者,把这些照片拍下来,当做头版头条来发。在京的鲁籍议员,也被赵冠侯发动起来向安徽问责。孟思远担任交通总长后,心思主要在修铁路上,对此并没太多关注。可是陈、戴、邹三个女人,对这种事不可能不关注。她们本来就对此案的处理方式深为不满,这时更不会放过机会。
  山东社会风俗调查科的人,从某位调查团成员那里,搞到了一份第一手材料,证明了这件事确实存在。一名乱军,甚至保留了受害人的贴身衣物,准备用来要挟,保持长期关系的。对方也是因此不堪其辱,一死了之。
  小衣,口供,这些第一手资料到手,赵冠侯立刻授意报馆刊发。共合舆论哗然。
  本来南北战争的消息是头版,可是因为北军进展不利,新闻审查官并不支持报社关注战争。报纸是要找卖点,才能卖钱的。既然不能报道战争,就只好报道暴力或是逃色。这起共合军队丑闻,正是属于那种有卖点的新闻系列,顿时引起了记者绝大兴趣。
  不光是山东的报纸,就连京城的报社也开始跟进。此时共合虽无民住,自由却很泛滥。新闻审查官的眼睛都快瞪成了铃铛,也挡不住记者们如火热情。今天一个号外,明天一个特刊。记者身兼原告、检查官、法官三职,在报纸上做出最终裁决,倪继冲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代言人。
  这个时候,就由不得倪继冲不认怂。从坚辞绝无此事,改为自己并不知情,将来一定会认真调查,严肃处理。同时给赵冠侯发了密电,希望其别忘了督军团的口号,北洋各督,应该守望相助,不能自起残杀。
  段芝泉也知道事情闹大,自京城向山东发电,重点介绍湖南战局以及安武军的表现。最后希望,赵冠帅以大局为重,南北一统大业为重。也承诺,战争结束后自然会对桑蚕女子学校事件做出准备。
  于报纸上,段芝泉终于发声,表示此事一定要仔细调查,既不能放走坏人也不能冤枉好人,将再组建一个调查团,详细调查此事来龙去脉,避免有南方军正府的破坏分子借机生事,动摇前线战士士气。最后,又在声明中大谈军人辛苦,大批士兵从当兵到死,都没机会结婚,不识女人之香,却为共合流尽鲜血,最后更是大声疾呼,共合欠他们一个妻子。
  与此同时,共合文人也开始发力,于报纸上大谈军人守护共合,维持南北一统之不易,复又提及桑蚕女校师生行为亦有不检之处。比如,为什么她们穿裙子?如果全都穿上男装,剪去长发,是不是就不会激起士兵的侵犯念头?再有,她们是不是太物质,为什么不能选择军人为配偶?更有人提到,师生中有人素日行为放肆,与男人颇有亲密往来,并非良家妇女……
  赵冠侯看到报纸,只冷哼一声,对毓卿道:“又到我们动用白斯文的时候了。把他放出去,准备结束这一切”随即,公开向安徽复电:虎兕出於柙,龟玉毁於椟中,典守者不得辞其咎
  电文发出,共合皆知,未几,武穴发表停战电文的冯焕章率先列名附属,通电响应赵冠侯。随即,江苏李秀山通电支持,直隶曹仲昆通电支持,奉天张雨亭通电支持。两广巡阅陆干卿,携广东督军谭光明,广西督军陈丙炎通电支持,并表示对于这种恶劣行为理应严惩不贷。接下来又有湖南督军谭延凯、云南唐荣昌、四川刘存厚、周刚、罗佩全等师长并一干南军师长、总司令等等通电附议。
  一时间共合电报横飞,各省拖欠电报费千元百元不等。团长一级资金紧张,无力通电全国,只能列名附属,但声势浩大。南方军正府更是大力称赞赵冠侯的行为是捍卫司法尊严,维护女性地位,实乃人类社会发展之潮流。北方伪正府应该听取民众呼声,立即停止非正义战争,在此事真相查明之前,不再向湖南战场调兵……
  李秀山、陈秀峰以及王子春等督军,也以北洋军人需要整顿风纪为借口,拒绝借道给南征部队后援部队通过,只允许物资辎重过境。共合部队,不能通过共合领土,被共合国民视为贼寇,亦为一大奇观。
  京城的大总统冯玉璋,在此时刻突然发力,补上了最后的一刀,以大总统身份未经国务园直接发令,查办安徽督军倪继冲,暂停其督军一职,另择人署理公务!
第七百四十八章
急公好义赵冠帅
  蚌埠城内,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大街上冷冷清清,行人和摊贩都不见踪迹。民居和商号都选择了关门落栓,虔诚的信徒,跪在神像前祈祷平安。商号里,账房先生带着伙计,趴在方桌前,在摊开的大红纸上,一笔一画的写着“热烈欢迎赵冠帅”
  共合的任命,很难真的影响到一省督军的实际位置。但是山东的表态,却比陆军部的委任状更有力量,当山东要求严惩凶手时,倪继冲就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要完了。
  伟大的倪督军,把安武军军军饷挪用来炒股票、投资房地产、兴办工厂。在安武军普遍欠饷三月到半年不等的情况下,他自己的财产却在迅速增加。蚌埠的督军公府内,布置装饰,比起赵冠侯济南帅府犹有过之。
  但是美中不足者,就是他的内宅,不能与赵家相比。几位姨太太不像赵家的女人懂得收敛情绪,所有的不满都写在脸上,宣诸于口。是以倪家天天可以听到骂人声,以及女人的大哭声。
  尤其现在,督军公署内忙碌不堪,勤务兵手忙脚乱的摘下墙上倪嗣冲的大幅照片、等身油画,放到一边的包裹里。几名士兵卷着地毯,不等地毯彻底卷起来,就有人大喊着“让道,让道!没看我们这抬着办公桌了么?都躲开!”院子里,堆满了搬出来的家具,陈设,仿佛是一家即将倒闭的商号。在这种环境下,家里的秩序,就更谈不到。女人的哭叫声,从二楼直飘向院落。
  “老爷!你到底管不管啊,老四她把我的床搬走了。怎么,难道你眼里,我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连床都要给别人?当初给我赎身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爷,你别听那贱人的,那床本来就是我的!你看,她还敢动手挠人!”
  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扯着倪继冲要公道,满头大汗的倪继冲却顾不上她们任意一个,只焦急的问着身边的年轻人道:“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这脑子都乱了,你替我看着点,还有什么值钱的没弄走?”
  年轻人是倪继冲的儿子倪定武,闹事的一营,就是他所掌握的部队。部队哗变放抢,他无力弹压,一时着急中风。虽然在医生抢救下,总算不至于瘫痪,但是嘴巴还是有点歪,说话也含糊不清。
  “爹,里(你)放心,都弯(搬)走了……铸币局的铜拳(元)我们都装车上了。”
  倪继冲这才放心了一些“这里一草一木,都是我辛苦积攒的家当,哪个也不能便宜姓赵的!他身为督军团发起人,居然敢率先破坏规矩,同室操戈,这事不能算完!等着我的!我到京里,我……我起诉他!我要跟他打官司!我要用法律为武器,捍卫我安徽督军的合法地位!”
  两个你抓我头发,我抓你脸的姨太太道:“老爷,咱们不是把大兵都从前线撤下来了?一万多弟兄呢,怎么就不能跟他打一仗?您何必要跑,就留下跟他开战就是了。咱们这一搬家,我们好多心爱的东西都不见了,这是多少钱啊!还有,这房子,我们怎么搬的走?”
  “妇道人家懂个球?”倪继冲没好气道:“山东!那是山东!鲁军!我打的过么?一万多人顶个球用?张大辫子三万多人,一枪没敢开,就乖乖缴械了,这为的什么,不就是他知道打不过么?我这一万多人,比东洋人比的了么?他们连东洋人都打翻了,我这一万来人,够给他塞牙缝的?我不让他们在前线顶着,我能跑的了么?”
  冯玉璋下达的罢免督军命令,在安徽没得到执行。之前,段芝泉集中数师兵力,试图解除冯焕章权力,将其送交军事法庭受审,也遭到对方武力对抗而不得不终止。以堂堂总里身份,数师健儿,竟不能解除一旅长。总统一道手令,当然不能妄想易督。
  倪继冲发电拒绝辞职,同时调回前线的安武军,委任手下大将蔡公冲为总司令,对省内乱兵先行兜剿,一口气砍了三十几颗人头。随后把刑场的照片发到报纸上,声称这些就是当日犯事的乱兵,现已全部处决。根据口供,这些乱兵皆为南方军正府收买的特务,特为破坏南北一统大局,故意制造事端,败坏伟大的倪将军名誉。
  随即,安徽省议会也在刺刀威胁下,通电挽留倪督军,表示天不生继冲,万古如长夜。我们安徽人,除了倪督军谁都不认。
  安徽总商会、安徽教育界以及安武军二十管带(安武军奉行旧军体制)通电挽留倪督军,又有督军团十余位督军,列名支持倪督军留任,赵冠侯赫然领衔。电文见报后,各省督军纷纷通电表示,自己对电文并不知情,何来挽留一说。经电报局调查,支持倪某留任的各省督军签名通电,皆发自蚌埠电报局。
  眼看倪继冲不想交印,赵冠侯的态度就越来越强硬,最后声称,将提一旅之师,亲往安徽调查此案。冯玉璋随即在京中发电支持,另以大将南征胆气豪一诗为赠。南方各督军,皆称赵冠侯为今世龙图,南军永远支持这种正义的行为。
  这话不是说过就算,徐州城内,兵甲密布。山东骑兵师开始进行动员,山东的铁甲列车,已经进入安徽省境。
  倪继冲的表态也极强硬,一方面强调自己是共合授予的督军,安武将军,即使大总统,在未经国会批准前,也无权革去自己的职位。另一方面,也积极备战。在山东会战时,安徽担心东洋入境,也很修了一堆工事要塞,现在就把这一万多安武军都投到要塞里,又命蔡公冲为前敌总指挥,许以战后徐州相酬之重赏,丢下十万元军饷后,就飞车回到蚌埠,进行决战的准备:搬家。
  他脑子没病,自然不认为靠自己的部队,可以顶的住鲁军。反正蔡公冲跟了自己多年,也到了该送死的时候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年聚敛的家当搬走,到津门租界里躲躲风头。再以重金打点段系,谋求复起。
  倪定武在路局联系了专列,倪家在两营护兵保护下,大车小辆,前往车站,一路哭声不绝,加上头车上放着倪督军的等身油画,不知就里者,以为倪督军不幸逝世,这支队伍是在出殡。
  堪堪来到车站时,倪继冲才从马车上跳下,几个箭步,率先冲上蓝钢火车。至此,总算是长出一口气,自己终于安全了。山东会战时,鲁军猎兵神出鬼没,听说打死几个东洋高级军官,万一给自己来一枪……还是在这安全。
  紧随倪督军上车的,自然是其生平至爱,灵魂的伴侣,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另一半:钱。
  成箱的银元、金条、古董,以及各种契约,再后是家具……直到把地毯都运上车之后,才轮到家属。一节专门车厢,作为倪家家眷用,等到护兵开始上车时,倪继冲忽然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他四下寻找着,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把哪件古董,或是什么字画忘在督军公署没拿出来,还是这节专列里少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总觉得差点什么。倪少武忽然大叫道:“爹。六妈……还有小妹,她们怎么没上车。”
  倪继冲这时也终于醒悟过来,原来是差了两个人。这两个女人,难道是糊涂到上了护兵那节车?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与四太太打的粉面带血的五太太不慌不忙点燃香烟“别找了,她们压根就没跟出来。”
  “没跟出来?什么叫没跟出来?”
  “老六从昨天晚上,就在房间里念诗,什么生如夏花,死若秋叶什么的。大伙搬家的时候,她对着镜子正描眉毛呢,这时候,多半已经准备好让赵冠帅脱她的衣服了。”
  倪继冲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一把抓住五太太的胳膊“那我女儿呢?”
  “这你还问?大小姐是你心头好,为了她,你能打我四个嘴巴,我哪敢管这位大小姐的事?她床头放着赵冠帅照片,首饰匣子里,是山东会战的剪报,你说,她现在在干什么?到时候,你这个冠帅的老岳父,说不定还能回来当个顾问……”
  一记耳光,把五姨太打杀猪般大叫起来。这个堂子里出身的女人并不是善茬,坐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大骂乌龟王八,直到把车厢里所有的人都骂了进去,几个太太立刻还口。车厢内几个娘子军制造的动静,堪比一门大炮。
  倪继冲被吵的昏头涨脑,倪少武却忽然发觉不对劲“车……怎么还不开车!”
  “开车?急什么,事没说清楚,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车厢门猛的拉开,当先进来的,却是在省境负责防鲁的前敌总指挥蔡公冲。见了上级,他没有行礼打招呼的意思,反倒是向身后不住的鞠躬“大帅,这边请,您慢着走……”
  随后进来的,一男一女两个军人。女人眉眼俊俏,鲁军特制女子军装,收腰挺胸,格外壮观。一双黑色马靴,光可鉴人,马鞭子在手里甩来甩去。看起肩章赫然发现,这个年纪也就三十的女人,竟然已经是共合中将。紧挽着她手臂的,是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一身大礼服,胸前挂满勋表,手中拿着元帅权杖,竟是此次声明要严惩倪继冲的赵冠侯。
  在赵冠侯身后进来的,是二十几名身材高大的士兵,手中的左轮枪指向车厢内众人,女人们发出一阵尖叫,瞬间停止了争吵。不用嘱咐,自发的缩在了车厢角落。
  倪家父子面色陡变,倪少武刚想摸枪,赵冠侯手中不知几时竟已经抽出左轮手枪“别动!徐州盟约有言在先,将官免死!不过你要是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你们……”
  蔡公冲嘿嘿一笑“丹帅(继冲字丹忱),卑职已经弃暗投明,手下的弟兄,也基本都愿意归顺。冥顽不灵的,已经被骑兵消灭,安徽,现在是赵冠帅的天下。你这列车,外面都是鲁军的弟兄,连司机都换了人,两营警卫兵已经缴械,就别妄想抵抗。只要你们不轻举妄动,冠帅保证你家小平安,可是少帅这枪……”
  “少武,把枪扔了。”倪继冲心知,如今已经是绝境,持有武器也没有任何意义,自己解下配枪军刀,朝地上一扔。倪少武的手枪,也丢了下来。
  蔡公冲笑着转身退出去,反手带上了车厢门。赵冠侯将一份文件,朝倪继冲面前一丢“这是你那个六姨太写的离婚申请书,我替你签字同意了。你说说你也是,人家一个女学生,你怎么就敢抢回来做小老婆……怪不得,你手下出了这么一群丢人的大兵。”
  倪继冲额头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手帕擦起来没完,最不受他待见的大房,这时朝赵冠侯一点头“大帅……我想给老爷擦擦汗……”
  “请便,嫂夫人不必担心,我无意伤害各位性命,只是有些话要交代清楚,你们这么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武力抢夺地盘呢。这次出兵,我只为公义,不求私利。丹忱的私人财产,我不会拿一分钱,家眷不会受骚扰。扣车,只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毕竟这么多钱,还有娇妻美妾,如花似玉的千金,万一两营警卫心生不轨,岂不是要出大祸?回头我安排车,送你们走。”
  “我女儿呢?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你……你不准碰她。”倪继冲紧咬着牙关,形如疯虎。
  赵冠侯点点头“你看来还是个好父亲,可惜啊,你只爱自己的女儿,不爱别人的女儿,这不好。那些桑蚕女校的师生,一样是自己父母的心头肉,你怎么忍心?倪小姐是我的后生晚辈,我怎么会欺负她?我的秘书正在和她聊天,保证她的安全无碍。老倪,你在蚌埠劫老冯的火车时,也是这般情景吧。”
  倪继冲原本还有些怀疑,桑蚕女校事件,自己即使管束不力,也不至于导致今天这种结果。赵冠侯这一说,他才如梦方醒。神仙斗法,凡人遭殃,所谓桑蚕女校,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却还在三位一体身上。
  他苦笑道:“冠帅,你莫非是看上了安徽这块地盘?这可是芝翁桑梓,非徐州可比。倪某是个废物,但也正因为我是个废物,他才放心把这块地盘给我管理。如果冠帅你要接手,芝翁会答应?”
  “这……我自有安排。不过,共合的地盘,不能交给个管不住部队的废物,这是前提。我完全可以不管你,放任你的火车一路上京。至于路上你会不会被部下抢劫,甚至家眷不保,跟我何干?但是看在你在徐州帮过我的份上,我也算还你人情,老倪,该放下了。”
  是日,鲁军铁骑入蚌埠,前安徽督军倪继冲通电下野,于报纸发表声明,表示自己因身体原因不胜繁巨,主动辞职。鲁军入皖,为自己再三邀请之结果,并非武力侵攻。本人即日起,搬至津门阿尔比昂租界的公寓。名下财产包含不动产在内,共计五千余万元。自愿捐献三百万元,作为对桑蚕女校师生之赔偿,另以五百万元捐献安徽水利工程。
  随即赵冠侯于报纸上发表声明,鲁军入皖,一为剿匪,二为治水。经查,安徽水利工程多为前金修建,不堪使用。鲁军即日起,将调拨一师入皖,兴修水利,保卫国民利益。
第七百四十九章
强弱不敌暂退让
  铁狮子胡同,段宅。
  普鲁士医生看着段芝泉的夫人张氏,一脸严肃说道:“总里阁下的身体,非常糟糕,尤其是他的血压,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身体健康。他需要控制情绪,减少工作,保证充足休息!如果你们再让他的情绪过度激动,恐怕……我也将无能为力。”
  张氏含泪点着头,牢记医生的叮嘱,这时急匆匆从库仑赶回的徐又铮推门而入,他是段芝泉心腹,并不用买夫人面子。甚至顾不上和张氏打招呼,就直接冲进了卧室。段芝泉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头上还敷着温毛巾,脸上皮肤黯淡无光,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徐又铮抓起了段芝泉的手
  “芝翁……我是铁珊。接到电报,我就从外柔然赶回来,您的病源我知道,可是这不算什么。局面对我们有利,可是如果您病倒了,就等于三军失去指挥,那咱们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卑职还等着和您一起封狼居胥,您可不能现在就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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