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校对)第46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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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举行的很是热烈,时间不长,士绅们,就认领了两万石军粮的捐献。虽然粮食没运到,但是这些人既然说了话,就肯定能兑现。赵冠侯也表示,对湖南的内正不做干涉,但是对湖南目前的处境,肯定会给予援助。
  简森、邹秀荣、杜小小三个女财神在,可以迅速筹措出上百万元经费,为湖南所有教职员工发齐工资。至于被张宗尧盗卖的湘矿、纱厂,则由鲁军出面,向扶桑人讨回。商人们集资,将被卖的矿产赎买回来,至于这部分开支,未来可以向张宗尧提告追讨。
  一系列的制度颁布下来,让士绅们意识到,赵冠侯确实没打算在湖南发财,反倒是来做善财童子,心里的石头放下,看鲁军就格外顺眼。另外,这些士绅虽然打仗不一定有本事,可是对于人情世故极是精通,他们发现,赵冠侯与罗重轩的关系是尊敬,而非亲近。与普通的女婿与老丈人截然不同,也就是说……罗小姐要么是不受宠,要么就是压根没嫁给赵冠帅?
  虽然不相信这么个大美人干净的进军营,还能干净的离开,可是事实摆在这,让士绅们的心里,多了些算计。毕竟一个省掌位子在那,谁又不会争呢?能在湖南省内混成大商人或是大财主的,又有几个慈悲之人?
  等到招待宴会结束,天已经傍晚,赵冠侯这才把反正的旅长吴辛田招来问话。他的旅已经全部缴械,由鲁军看押。现在城内治安,完全由鲁军负责。这个空头旅长,实际连卫队都不掌握,士绅们与他也不怎么打招呼,吴辛田自己的心情,自然也忐忑不安。来到赵冠侯面前,先施了礼,随后道:
  “冠帅,卑职该死。请冠帅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小的发誓,从今以后,就做冠帅马前一小卒,刀山火海,不皱眉头!”
  “不用说这种漂亮话,你是共合正规军出身,旅长身份也是陆军部授予的,是被认可的少将,跟张家那些土匪是不同的。那个张宗汤呢,抓住没有?”
  “张四帅还在监狱里,冠帅没来,我们不敢随意处置。暂时没动他。湖南父老对张氏兄弟仇恨皆深,恨不能食肉寝皮,这段时间,小的一直亲自安排人看守,就是怕张宗汤被人打死了,跟张宗尧不好讲和。”
  “讲和?我有说过跟他讲和?”
  吴辛田连忙道:“卑职该死,是卑职多嘴了。只是卑职以为,张宗尧部下可战之兵还有数万人,冠帅大军远来,水土不服。况且,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冠帅既无意取湖南之地,又何必为南人而损北军?依卑职之见,不如两下和谈。张宗汤在我们手里,您不管开什么条件,张宗尧都会答应。我们让他补助兵费,移交防地,他绝不会拒绝。冠帅一准不会吃亏。”
  赵冠侯冷笑一声“吴旅座倒是好算计,不必费心了,对张宗尧,我自有计较,你带我去看看张四帅,我跟他有话说。”
第七百五十六章
五丈原
  所谓的监狱,不过是一间临时征用的民房,房屋每天由勤务兵负责打扫,卫生环境良好。门外有一个排的士兵护卫,俨然是四帅行辕,而非临时监舍。等来到门外,房间里正有男人学谭贝勒唱空城计,一句“我正在城楼观山景”顺着风飘了出来。
  推开房门,房间里,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坐在那,另一个羽扇纶巾,打扮一如戏台上卧龙先生的男子,正手摇鹅毛扇在那里唱的正在带劲。
  赵冠侯看向吴辛田,后者连忙介绍道:“这女人是岳州的头牌小四宝,唱戏的就是四帅。张四帅就是好唱诸葛亮,整个湖南不是秘密。”
  “何止是爱唱诸葛亮,四帅平日以卧龙自诩,在军营里也穿这身,还问部下自己像不像对吧?不过我听说,四帅最大的爱好不是装诸葛亮,而是到富人家里,去借他们的古董观摩,但向来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在湖南是有名的孔明做贼。武乡侯何等不幸,有张四帅这么个拥趸。”
  张宗汤这时见来了人,也收了腔,但是却没有多少惊慌,反倒是笑道:“怎么,冠帅是来谈判的?您想开什么条件,只管说,我们四兄弟感情最好,我大哥为了我,多少钱粮枪弹,都不会打回票。你们只要说个数,就可以办。大家以前没会过,这次算初见。今晚上我做东,在这请冠帅吃饭。虽然我人离不了房间,但是您想吃哪的菜,赏个单子下来,我就让人去做。”
  赵冠侯打量着张宗汤,“四帅,你这日子过的,怕是比你当司令时也差不到哪去。有戏唱有女人陪,饿了就叫酒席,简直赛过神仙。”
  “冠帅何出此言,我等皆北洋军人,皆为正府做事。同室操戈,已经是大为不当,难道还要把我当囚犯来办?我又没犯法,即使犯了法,也归陆军部管。吴旅长把我保护起来,是怕我被乱民戕害,可不是说要对我不利。咱们两支部队素无恩怨,犯不上彼此敌对,我们之间的冲突,都是误会……对误会。等到误会解释清楚,依旧是友军,大家共同的敌人是南方的乱党。要是彼此为仇,那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四帅的话没错,鲁军与第七师,都是共合军人,两支军队在名义上,是没有冲突的。”
  赵冠侯的声音猛的一寒“可是我和张宗尧私人,却有恩怨。在潼关,他故意卖阵,导致我损失了几百弟兄。这笔账,我一直还没跟他算。你们兄弟在湖南倒行逆施,荼毒生灵,欠下累累血债,这笔债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来人啊!把张宗汤抓起来!”
  门外的山东警卫,随着命令冲进来,将张宗汤牢牢摁住,随即上了绳索。赵冠侯道:“把他带到监狱里,等待湖南公审处置。我要告诉湖南的父老乡亲,我来,不是来和张宗尧抢地盘,而是替湖南父老讨公道。不管是谁,凡是欠了血债,都得还!”
  小四宝吓的花容失色,吴辛田更是面色惨白,连忙道:“冠帅,卑职没有倾向于张氏兄弟的意思。只是想到冠帅有言,将官免死……”
  赵冠侯摆手道:“不干你的事。我知道,你对张宗汤没有好看法,肯带队伍投诚,也是不想被这个四帅指挥。你想的,也不能算错,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个问题,徐州会议时,张宗尧只是个师长而非督军,不在我督军工会范围里,所以不享受保护。再者,湖南父老乡亲的债,必须要讨。尧舜禹汤,先从最小的开始吧!”
  张宗汤平日素以诸葛自诩,乃至开战时,也乘坐着二人抬滑竿,不紧不慢的向战场走。吴辛田是北洋军人出身,上过军校,于行伍里磨砺而出,算是张宗尧部下很能打仗的猛将。可是猛将不如兄弟亲,张宗汤派将时,一向以自己兄弟、义子为主,其他人只能担任辅助职务。
  如果是打民军或是其他部队,吴辛田也就认了做副手的命。可是鲁军的战斗力本来就在第七师之上,以两个旅顶鲁军,吴辛田自问是没什么把握的。即使让自己全权处置,也未必一定能打的好。
  张四帅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除了学学诸葛亮,再不然就是教授女人人造人技术,除此以外一无所长。如果他肯安心当吉祥物,也勉强可以忍的下。可他偏生还好指手画脚,总认为自己是卧龙转世,非自己指挥,不能抵挡鲁军。对于排兵布阵横加干预,且要求必须按其指挥行动,否则军法从事。
  眼看如果真遵照四帅的英明领导,两个旅不用半天就得报销,加上罗家从中穿针引线,派了人来接触,吴辛田终于决定反水。
  作为降将,最怕的就是新主不喜,对于鲁军的态度他吃不透,自己擅自跟张家结死仇,搞不好里外难做人,只好安心恭敬张宗汤。可这不代表他真的支持这位四帅,在他心里,对张宗汤怨气比之普通湖南人也没少到哪去。
  等到赵冠侯下了公审命令,吴辛田大喜道:“冠帅,您有这份决心,弟兄们就安心了。大家原本担心,您和张宗尧假打真和,弟兄们左右无法做人。现在既然是要和张家真打,卑职这个旅,愿意包打前敌!”
  “你的旅和张宗汤的旅,我自然有安排,你的事情我了解过,看在你主动投诚的份上,以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今后自己好自为之,我保你个前程!湖南将来要编练军队,扩充人马打南军,如果你表现好,第七师的师长,我推荐你继任。不过,你得拿出点本事来。公审大会的秩序,就由你和你的旅负责维持。”
  吴辛田大喜,立正一礼“卑职愿随大帅共荣辱!”
  公审大会定在两天后,为了保证有人来,乡约地保与鲁军的文宣队,进行了动员。原本赵冠侯有些担心,来的人数不够多,效果达不到。可没想到,在前一天晚上,霍虬就赶紧向指挥部求援“得多派一点弟兄,只吴辛田一个旅,怕是弹压不住啊。”
  穿着短打的乡民,一身东洋装的学生,小商人、还有报馆记者。不等到公审时间到,数以万计的湖南百姓,就塞满了整个广场。乃至后来者只能拼命相里面挤,或是想方设法找门路,给自己留个前面的位置。
  报人们一脸焦急地说道:“大家让一让……公审四帅,这可是大新闻,如果拿不到一手材料,主编是要砸我饭碗的。”
  “球的四帅!就是个土匪。”站在前面的乡民,冷冷地答道:“张家几个土匪,终于到了遭报应的时候。鲁军好坏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们做了一件大好事,这些人,靠的住!”
  罗重轩等人,虽然知道张宗汤被俘,却没想过真的能对其公审。即使以张宗尧之恶,士绅们打出的口号也只是驱逐毒菌而非消灭。
  张宗尧未在徐州会议到场,不能算北洋督军团的人,但是,其毕竟也是四省剿匪督办兼湖南督军身份。除非是经过国会,否则很难判处其死刑。共合成立以来,也向无枪决审问督军的先例。以段系与张宗尧的关系,一干士绅谁也没想过,其真能受到生命威胁,只求人滚出湖南就算万幸。
  一干士绅先是震动,随即就是感动,不少人开始拿赵冠侯当一个青天看,也有人想着,看看公审的结果,再考虑和鲁军如何相处。
  等到公审开始,张宗汤已经没了曾经的镇定,被两名士兵按在广场中心,耳边都是震耳欲聋的叫骂声,不管法官还是被告,说话的声音都没人听的见。法槌怎么敲,也起不到肃静的效果,乡民们的诉求只有一个“杀了他!”
  罗潇潇坐在赵冠侯身旁,粉面涨的通红,用尽全力喊话,赵冠侯才听的见。
  “夏桀时代,夏桀自称为太阳,他的国民却说,即使你是太阳,我们也情愿与你同归于尽。古人愿与桀偕亡,我湖南父老,却愿意与尧舜禹汤偕亡。这四兄弟欠我们湖南的人命太多,今天您所听到的,就是公民的愤怒。”
  “看来,张家兄弟的民愤确实到了极点。”赵冠侯点点头,朝高升说了几句,高升来到法官身边咬了阵耳朵,随即法官拿起手边的喇叭,连喊几声肃静,最后只能无奈的宣布
  “张宗汤罪行确凿,证据充分,现判处其……死刑!立即执行!”
  张宗汤自己能听见法官的声音,听到死刑两字,人已经瘫软的不能动,杀猪般嚎叫“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共合旅长,官衔得到过陆军部铨叙,不是私自任命的少将,地方法庭无权判处我死刑!”
  罗重轩本人也精通共合法典,这时由仆人搀扶着向赵冠侯走来,竟是替张宗汤求情。
  “冠帅,共合法律神圣不可侵犯,我们私自判他死刑,这不合规矩,等于是执行私刑。于法律精神相违,冠帅为了湖南乡亲做了很多,但我们不能只顾着自己高兴,不顾冠帅你的处境。我看,还是把他先收押,再把公审的情形汇报京师,请湖南议员在国会发力,让段总里做出英明处置。”
  赵冠侯指指下面“罗老,我们的目光不能只看着上面,也得看看下面,这么多乡亲在。如果我们不杀张宗汤,这些乡亲面前,怎么交代?这是乡愿,我们不能违抗。大家的心热了,就不要把它变凉,三湘父老的热情,比起陆军部或是段总里,都重要。张宗汤今天必须死,有什么责任,我来负。”
  罗潇潇跟着站起“我也愿意承担。如果总里要追究此事,我们就和他法庭见!”
  刑场依旧是极有鲁军特色的斩首方式,张宗汤已经吓的成了软泥,由四名士兵架着按在地上,刽子手才能完成行刑。十几架相机对准了法场,另有数架相机对准赵冠侯,这时,远方一骑快马奔来,马上的骑兵大喊道:“大帅……京城急电……刀下留人!”
  围观者仇恨的目光,在这名骑兵身上不知戳出多少窟窿,赵冠侯看看骑兵,转头吩咐道:“行刑!”
  刀光闪处,人头落地。十几道烟柱冒起,赵冠侯拒听电文,先杀人头的一刻,被永久的记录下来。法场外掌声雷动,三湘子弟自张宗尧入湘之后,一直视北方为寇仇,可是这一次,他们由衷的喊出“赵冠帅万岁!”
  “段总里亲自下了命令,要求把张宗汤送到京里查办。你倒好,一刀就给砍了,这摆明了不给总里面子,我看,老段这回是不会善罢甘休。你又要担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名声了。”
  夜色如水,赵冠侯与苏寒芝漫步在临时公署的院落里。这是曹仲昆驻岳州时的行辕,现在就成了赵冠侯的公馆。白天的电文,是京里来的紧急电报,要求将张宗汤送到陆军部处理。许是猜到赵冠侯可能要对张四帅不利,内中特意注明,不得对人犯私自处置,一切交由陆军部裁断。
  赵冠侯公开违抗了陆军部的电令,肯定会有其他后果。不过眼下天高皇帝远,就算段芝泉发雷霆之怒,等作用到湖南,也需要一定时间。但是人杀了,仇已经结下,与第七师之间,必然不存在善了的可能,非得刀兵相见不能解决问题。
  “歪鼻子想保住手下爱将,我却要替他清理枯枝,其实他应该感谢我,北洋的名声,都快被这些家伙败光了。我身为共合元帅,有义务维护共合军人形象,这是在和南军争人心。我们这里多一个老百姓支持,南军就少一个耳目,缺一个拥护者。我打赌啊,这次杀了张老四,我们不管是采办军粮,还是招兵买马,都会非常容易。张宗尧的部队号称能战,可是现在他已经失去人心,我倒要看看,这一仗,他拿什么跟我打!”
  “解决张宗尧当然容易,我相信我的冠侯天下无敌,更何况,张宗尧也比不了东洋人。不过,你怎么处置他?”
  赵冠侯微笑着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堂堂手张,尧舜禹汤,一二三四,虎豹豺狼。既然都是野兽,自然是就地击毙了,免得他们出去害人。”
  苏寒芝用手指了指墙外“虎豹豺狼,爪牙锋利,打死也就打死了,这些没牙的老虎,你又怎么处置?他们虽然没有牙,可是吃起人来,也不见得比有牙的老虎逊色多少,你可不要把他们小看了。”
第七百五十七章
不死不休
  赵冠侯笑道:“我知道,姐是担心这些乡绅。他们并不真的比张宗尧强到哪里去,对下面的百姓来说,两下或许是一丘之貉,对我们来说,他们也未必永远是朋友。这些人对付张宗尧虽然没本事,但是搞事情的能力是有的。世家豪门,盘根错节,在乡下的力量依旧很大。我们是客人,人地两生,如果他们存心跟咱作对,我们的日子就很麻烦。所以,不管他们好坏,两下关系不好搞的太僵,否则我们在湖南就只能靠枪吃饭。那和张宗尧,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他们的小心思我是知道的,无非是想利用鲁军驱张,再想办法摆脱我们,自己占这块地盘。”
  湖南乡绅提出以湖南子弟对抗张宗尧的构想,从表面上看,是从鲁军利益出发,避免伤亡,但是想想也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
  刚招募的部队,怎么可能拉上前线对抗久经战阵的老兵。即使有这么一支武装存在,对抗张宗尧,还是鲁军的事。无非是乡绅们想要一支听令于湖南本土势力的武装,以此作为湖南未来和正府抗衡的军事资本。
  他们或许是被外省人坑怕了,或许是想要冲上前台,攫取更多的资本,总之,这些人已经不再愿意服膺于五色旗下。他们目前最大的诉求就是湖南自制,湘人制湘。从长远角度看,固然张毒菌需要铲除,赵冠侯的人马,却也未必受湖南人欢迎。等到驱逐了张宗尧,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鲁军。
  赵冠侯对此早有准备,微笑道:“张宗尧荼毒湖南,算是用光了北洋所有的威望,想让湖南人安心服从正府,已经不可能。鲁军想要大军驻扎湖南,就只能靠和士绅接触。关键在于,湘鲁不能对立。只要我们把湘人之心争取过来,鲁湘一体,那我们和湖南的相处方式,就不至于非友即敌那么简单。湖南固然想要独立,但这种事,也不是他想做,就一定可以做到的。张宗尧伤了湖南元气,短时间内,湖南都很难恢复力量。就以军队来说,离开山东兵工厂,他们去哪搞军火?汉阳兵工厂在私营手段下,用不了几年就可以倒闭破产,根本指望不上,他们连武器都不能自给,还怎么跟山东对立。”
  他顿了顿又道:“再者,这些士绅之间,也非铁板一块。督军、省掌,这两把椅子谁不想坐?做了督军,就想管财政,做了省掌,就想拿兵权。即使湖南士绅亲如手足,在这两把椅子面前,一样会弟兄失和。到时候,他们还是得看鲁军眼色行事。山东不求一官,却要做官上之官,不谋寸土,却可以把控整个湖南的商业财政,我们寄食于两湖的计划依旧能够成功,还能落一个好名声,何乐不为?”
  苏寒芝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要帮他们闹独立?罗小姐的魅力,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一些。”
  话音未落,赵冠侯已经紧揽住她,在她额头唇上着实肆虐一通。“姐,你这样冤枉我是要受惩罚的。在我眼里,一百个罗小姐,也比上我的寒芝姐。我帮湖南,跟她没什么关系,无非是找块挡箭牌。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共合只要还有反贼乱军,歪鼻子就不敢真跟我抓破脸。这么个现成的好盾牌,你说我怎么舍得不要?”
  “坏心眼。”寒芝微笑着在丈夫胸前轻轻一捶“你处决张宗汤,是在湖南收买民心,看来我们鲁军以后,要单独准备个湖南食堂了。”
  “无湘不成军。自从洪杨之乱到现在,湖南出了许多好兵,现在依旧不缺优秀兵员。别看他们对付不了张宗尧,那是因为缺乏有效的统帅,大家各打各的不成规模。第七师不管怎么说,也是打老仗的部队,何况兵力雄厚。三百五百的起兵,当然是送死。可是这些湖南子弟,只要好生训练,再配上军火,战斗力非常可观。尤其湖南多山,湖南本土子弟熟悉地方环境,如果可以把他们吸纳到队伍里,也是一支重要的力量。鲁军虽然以寄食湖南为目标,但是如果部队里都是自己人,未免会让湖南本土百姓心生不满。变成湖南米养湖南人,我想,他们就没意见。我的心思,不会瞒姐,不过姐刚才冤枉我,现在该受罚了。”
  男人将女人抱起,向房中走去,他知道,在房里,还有另一个人在等着这场三人行。不管苏寒芝对此如何羞涩,但是已经开了头,就没法拒绝。赵冠侯边走边道:“今天杀了张四帅,我抗钟央电令的名声已经传出去,接下来,就看湖南方面的反应。我相信三湘子弟,多热血男儿,我的表演,不会白费力气。”
  第二天,赵冠侯还没起床,鲁军驻地之外,就来了大批青壮百姓。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就是昨天参观斩首张宗汤的。等到处刑结束,他们并没有选择回家,而是来到鲁军驻地外,席地而坐。
  看着这阵势,鲁军军官也有点慌,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直到派人去询问,才得到回应“我们,要当兵。”
  湖南自太平军兴,就是出好兵的地方。虽然在葛明军时,湖南遍地是兵,搞到民穷财尽,兵即是匪,匪即是兵。百姓对士兵看法大恶,青壮也以从军为耻。可是鲁军的优秀作风,加上处死张宗汤,让这些青年看到了希望。他们的思维比较单纯,赵冠帅是打张宗尧的,为了给湖南人除害,不惜得罪段总里,我们应该跟他干。
  岳州的士绅,本来想要成立一支湖南自己的队伍,这些青壮是极佳兵员。可是这些年轻人,并没有成为子弟兵的意愿,坚持加入鲁军。当然,凭借强大的宗族力量,士绅们想要组建湖南省军并不难。困扰他们的难题,一是武器装备,二是基层军官。
  武器方面,有人向赵冠侯提出,以湘米换枪炮的方案。至于军官……不少士绅的目光,落在了鲁军那些没成家的中下级军官身上。尤其基层干部里,很有一部分是光棍,而自己的家族里,也有的是合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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