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校对)第7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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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记得你们简森洋行,是不做军火生意的。”
  简森夫人微笑点头“没错,我们不做军火生意,但是……你是唯一的例外。我在努力的学习,而且你要知道,我学的速度非常快。像这些无聊的数据,我现在都可以记下来。”
  赵冠侯心内感动,但还是说道:“暂时……我还不想利用咱们私人的关系,为我的炮营去争取什么。韩荣这个人……他是想要我为他练兵,却又不肯出好处,这怎么行呢?想要我效力不是问题,但是好处总得给我,炮营的补给我不找他要,又找谁要?”
  见简森没明白,赵冠侯又为她解释着“我的一个特种兵营,兵力快赶上两个步兵营了,这显然不正常。说到底,韩荣是拿我这当了练兵地,想要我替他带兵呢。武卫军按编制为五军,现在前后左右都有,但是中军,也就是韩荣自统一军,依旧空悬。他是想用女真本族人,组成真正的禁卫。可是女真人如今已经大多不堪战,就算想充门面也充不起来。尤其像这炮队,更是要有专人操演,才真正得用。他给我立这一个营,实际是为自己搭班子,等他女真人的部队招的差不多,就会从我手上凑走几个炮队,到他那里直接组建成炮营。连火炮装备都能拉走,省去很多手脚。”
  “如果他直接从袁慰亭手下调兵,又怕那些士兵不够忠诚……”简森也明白了过来,手中的银勺轻轻搅动着咖啡,“用新兵,是为了保证忠诚。由你来训练,将来再为他所用,而你所获取的装备,他也会分走一大部分。”
  “他是直督,分走的当然是大部分,而且还是好的。所以啊,我凭什么要给他做嫁衣?你的火炮都给我留着,等我实掌一营时,再拉来给我。现在,我缺什么都得找他要,要不然我就不办。当然,那些山地榴弹炮如果确实好,那可以用一个十分‘合理’的价格卖给韩荣,我想,他一定乐于促成这笔生意。”
  由于他打的旗号是来换套格,这种事总是要秘密进行,因此前往直隶总督衙门时,并不与简森同行。当他刚刚到了上次那个吃驴火的摊子附近,就听到一个极熟悉的声音喊了他一声“四弟!”
  赵冠侯一愣,寻声望去,只见二嫂邹秀荣,一身西装长裤,做男儿打扮,着在那驴火摊子旁边朝自己打招呼。
  她是大家闺秀,平日里举止雍容,可是今天却满面焦急,神色也很憔悴。见他过来,主动迎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四弟,你这次要帮帮你二哥,他被总督衙门的人抓起来了。”
  赵冠侯并没动问,而是先和邹秀荣坐下,招呼了掌柜的。卖驴火的徐二,是认识赵冠侯的,毕竟带着个美丽的洋女人吃驴火喝杂汤,身后再带八个材官保镖的事,也是不多见。一见是他,连忙问道:“爷,您还是老规矩,一份钱儿肉,一碗杂汤么?”
  赵冠侯摇摇头“今天不麻烦了,来一壶茶就好。”
  等到茶水沏山过来,赵冠侯先让着邹秀荣喝水,又问道:“二哥好端端的经商,怎么会被人捉到总督衙门里去?敢莫是得罪了什么人?二嫂说说,我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
  “不是……不是得罪了人,而是这些人不讲道理。明明早过了付款的日子,可是收了货,却不肯付钱,然后又伪造了我们的签字。思远和他们理论,就被总督衙门的标兵捉到了牢里。我去看了两次……那些人很不……规矩。”
  说到这里,邹秀荣的脸微微一红,她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但是姿色颇为出众,加上一身洋装,很是时髦。那些监牢的看守,便对她存了些非分之念,要挟着要她以身相酬,否则便不许见自己的丈夫。
  若非是她终究是个有钱人,那些狱卒不敢做的太过分,怕是就要动用武力。她原本是穿着裙装,现在都换成了男性装束,就是怕遇到些心怀不轨之人。
  “我们和华比银行订的还款期是半年,眼看就要到了,货款虽然收上来一些,但是距离还款,还是有些差距。本来是想着把这笔款收上来,就足以还清贷款,却没想到,现在变成这样。我……我并不想勉强四弟什么,只是希望你能让我见一见思远。他从小没受过苦,我很担心他……”
  “那二嫂你在这里是?”
  “等韩总督。”邹秀荣目光坚定,神色中带了一份决绝“我已经决定了,韩总督只要一出来,我就拦轿喊冤,让他为我主持公道。我手里有合同,他们就必须按和约办事,这种野蛮的行为,我相信韩总督是不知情的。”
  “总督出行,前护后拥,你向上一扑,他们拿你当刺客,说不定就开枪了。”
  “为了思远,我不在乎。”邹秀荣理了理鬓发,“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天,就是看不到总督出来,如果不是遇到四弟,我会继续等,或者直接闯进去。”
  赵冠侯摇头道:“那样太冒失了,官场中最重个上下尊卑,二嫂这么冲进去,是不把韩荣的官威当一回事。官司没打,就先输三成了。您娘家是山东大族,应该也有些熟人朋友,若是有他们的面子,还好用一些。现在……您得先告诉我,是谁下令抓了我二哥。”
  “总督府的小粮台,是个四品官,叫宋廉。当初与我们签合同的,便是他手下的人,那是一笔很好的生意,赚头很大。可没想到,却是个陷阱。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付钱。明明应该是三个月付款,他们百般推脱,推到了现在,又拿出了假冒的签章。我现在担心,他们会不会对思远不利,四弟,你们既然是兄弟,你一定要帮帮他。”
  赵冠侯心道:我早就提醒过二哥,跟官府做生意,必要多长几个心眼。若是按他所想,定个三个月还款合同,处境就更尴尬了。不过眼下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先是宽慰着邹秀荣
  “下毒手,我想他们还不敢。毕竟二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关到监牢里吓唬一下,让二哥放弃索要货款,这些倒是有可能。但是人命关天,这种事,他们不敢做。二嫂,你先跟我去监狱,去见见二哥,然后我带你去见仲帅,把话当面说个清楚。”
  总督衙门并没有自己的监狱,关押人犯,使用的是本地县城的监狱,位置在城北。等到下了人力车,依旧是邹秀荣走在前面,赵冠侯跟在身后。那守门的狱卒认识邹秀荣,见她来,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孟夫人?您又来了?可是想通了?其实吧,这事很简单的,你们这喝过洋墨水的,最讲一个那什么来着……对了,开化。什么事只要放开了,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实想想,也就是那么回事,只要你乖乖的听四老爷的话,他就高兴,您也没吃什么亏,还能让孟大爷吃香喝辣,这是皆大欢喜的事……”
  他话没说完,却见一个涅蓝顶子的武官朝自己走过来,正在想着,这是哪个衙门的官员时,冷不防,赵冠侯已经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将这名嬉笑的狱卒踢的怪叫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混蛋东西!竟敢对我二嫂无理,也不扫听扫听,爷是什么人!把你们这里的典史找来,我有话对他说。”
  那名士兵负痛惨呼,监牢里看守立刻冲出来十几个,一个中年汉子走在最前,他脸上还带着些酒意,大抵是正在喝卯酒。
  边走边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闹事?这里是朝廷的监牢,人犯王法身无主,不管是谁,到了这也得好生给我守着规矩!津门的一个财主,怎么还能横到我们保定来了?”
  他正说着话,迎面,就看到邹秀荣和她身边一个四品武官。他心内一动,管监的典史,在衙门里称为四老爷,实际是不入流的佐杂,跟四品武官可碰不起。好在他这里还有个要人,也是个涅蓝,但却是个文官。文官四品比武将四品值钱的多,倒是不至于怕了他。
  可是表面上的体统总是要讲,他连忙掸掸马蹄袖,上前请了个双安“这位大人,卑职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当面恕罪。不知道您是在哪个衙门办差,到我们衙门里,有何公干?”
  赵冠侯却不理他,而是问邹秀荣“二嫂,对你言语冒犯的,就是这个玩意?”
第一百三十六章
闹衙门(下)
  邹秀荣毕竟有着西洋留学的经历,并不像时下金国女性那般保守,对被调系的事羞于启齿,想起这人几次的言语冒犯,乃至动手动脚。点点头“就是他,他是这里的典史,有他拦着,我便见不到你二哥。”
  “哦,那就好,咱们先出这口气!”话音刚落,那位典史就知不好,可是还不等动身,就见一只官靴迎面袭来,在眼前逐渐放大,直到覆盖了整个视野。
  监牢里的狱卒固然是怕一个四品官,但是典史却是他们的直接上级,县官不如现管,自己的上级被人打了,却不能无动于衷。当下有人喊了一声“有人要劫人犯了,弟兄们抄家伙!”就举了棍棒冲上来。
  邹秀荣也没想到,赵冠侯居然如此冲动,说一句话,接着便动手打人。眼看这么多人围上来,连叫道:“老四,你快跑啊。”
  “二嫂,不用怕,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赵冠侯冷哼一声,一口雪亮的腰刀已经抽在手里。一脚踏着那位典使的后背,刀脊在他的头上轻轻拍打着,神态很是悠闲,但越是这种悠闲,却越让人觉得心惊。
  这干狱卒,平日里杀人放火的罪犯打交道的不少,知道越是这种人,越是敢下死手,真若是逼迫得狠了,怕是真要把四老爷的头砍下来。
  大家都是吃粮当差,犯不上拼死命,彼时就连旧军都缺乏拼命之胆略,更别说这些衙役狱卒。被赵冠侯那如刀锋一般的目光扫过来,只觉得脖项生寒,忍不住向后退着。
  纵然监里有几杆鸟枪,可是大家的准头心里有数,谁敢保证一枪出去,打中的是这位拿刀的主,而不是把四老爷开了瓢?再说,拿鸟枪打一位四品武官,这个责任又由谁来承担。
  正在这时,监房里忽然有人高喊道:“这是哪个衙门来的,如此放肆,难道还要劫人犯么?”
  话音刚落,一位五十开外的文官,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他身上的顶戴官服,乃是四品服色,与赵冠侯一般都是涅蓝。但是文贵武贱,文官四品,倒不是一个武将四品能比的。
  邹秀荣一见来人,小声对赵冠侯道:“他就是那位宋粮台。他的官职听说也是四品,在总督衙门里权势很大。思远就是与他讲理时,被他命人捉起来的。”
  她看到宋廉时,宋廉也看到了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孟夫人?我说呢,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大白天就敢劫狱。也只有你们这等富商,才敢如此放肆,不把朝廷的王法放在眼里。你前几次到总督衙门搅闹,我念你是个妇人,不与你一般见识,可是这一次,孟夫人,你闹的似乎太过分了吧?你找来的帮手是……”
  他正要说什么,赵冠侯却已经弃了那位四老爷,直接向这名宋粮台冲来,将他下面的话挡了回去。宋粮台见他直接朝自己冲过来,心知不好,连忙向左右喊道:“拦住他!”
  可是话音刚落,一支左轮手枪已经顶在了他的头上。那几名狱卒不等做出反应,就看到了手枪,吓的大叫一声,向四下散去,连鸟枪都不敢去拿。
  “宋粮台,咱们两个大约是没见过,不过仲帅手下的总办粮台萧同萧大人,我是跟他同桌吃过饭,一起吃过一品翅的。津门办电厂,萧大人去了两次,也是我接待的,你回去问问就能知道。我跟仲帅一起吃翅子的时候,连口汤都没你的,就你这种连上桌都没资格的小粮台,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就凭你,也敢抓我二哥?说好的,咱们到仲帅面前讲道理,要想动武,我今天跟你并了骨再说!”
  见他边说,边扳下了左轮枪的击锤,显然下一刻就要发射,宋廉也吓的没了魂。他敢动孟思远,主要也是知道,这位商人虽然有身家,却无靠山。
  即使自己明着吃掉他的产业,也不至于惹出什么祸患。乃至于他那位可人的洋派妻子,自己亦可一近香泽。哪知情势急转,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眼看一场挑帘裁衣要变成狮子楼,连忙道:“别动手,有话好说!”
  邹秀荣也在后面急道:“老四,别胡来!”
  就在两下僵持之时,监狱外面,几骑快马如飞而至,一人在马上高喝着“住手!全都住手!”随后几匹马就这么冲进院中,马鞭在众人头甩出阵阵脆响,将狱卒们驱赶的四下走避躲闪。
  那位四老爷刚刚挣扎着爬起来,却见到冲进来的这几个人,一水都是亮蓝顶戴,马褂腰刀,正是总督身边的戈什哈,吓的又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宋廉也认出几人身份,忙招呼着“几位好兄弟,你们可是来了,赶快救命,不知道哪来的土匪,要劫狱。”
  为首的戈什哈却自马上跳下来,在赵冠侯面前一拱手“赵大人,兄弟跟您讨个人情,咱把家伙收起来好不好?都是做官的,拿刀动枪,让人看了笑话。有什么话,到总督衙门,去跟大帅面前说不是更好。”
  赵冠侯手上一动,几人甚至看不清动作,左轮枪已经被他塞到了衣服下面,又招呼过来邹秀荣。
  “这是我二嫂,我拜把子二哥被关在监里,她想来看看,这帮人不但不让看,还不说人话。这事若是放到几位身上,难道就认了不成?让我二嫂跟我二哥见一面,咱们就去总督衙门说话,要不然,今天这事怕是不能完。”
  那名戈什哈一愣,转头道:“把那个典史叫过来,让他把事说清楚。赵大人的二哥,怎么给下了监了?大家都是好朋友,怎么把事情搞成这样。”
  这些戈什哈头上都有三品前程,在韩荣面前自然只是扈从之属,但是在县衙门里,却是比大老爷要强硬得多的上差。一个不入流的典史,还不放在他们眼里,宋廉连忙拉着戈什哈到一边,在他耳边嘀咕几句。这名戈什哈点着头“哦……是这样?那也不能不让人见面啊?这事……我也说不明白,让大帅做主裁夺吧。”
  他又打量几眼邹秀荣,“老宋,你这是毛病又犯了,要说人家收拾你,也真不冤。好歹扫听明白了再说啊,这爷也是你惹的起的?人家的洋相好,现在就在总督衙门呢,只要说句话,摘了你的顶子都不费劲。这事我不搀和,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得先让人家看人犯。不是死罪,不许探监,大金国有这规矩么?”
  那名典史向宋廉看了几眼,可是赵冠侯那里已经手握住了刀柄,气的戈什哈一脚踢在他的腰上“墨迹什么呢?爷没那么大功夫陪你这玩,领人家夫人看看自己爷们,你要办不了,我办。”
  邹秀荣随着那四老爷进老监,一名狱卒从里面搬了几把椅子出来,又端来茶水。赵冠侯坐在那里,将茶一饮而尽,看向几名来人“几位,你们跟我一道了吧?怎么着,我这进了保定,大帅还怕我走丢了?”
  “误会……误会了。我们哥几个是看赵老弟在外头喝茶,接着又走,怕是有事,这才悄悄跟上,没想到还是让您看见了。没说的,今天这事是他们不对,等到了大帅那,我们弟兄也当给您做个见证。”
  过了约莫半个钟头的时间,邹秀荣满面泪痕的从牢房里走出来,再次抓住赵冠侯的胳膊,却已是泣不成声。
  “他们……他们给你二哥上刑了……还把他跟一些重犯关在一个牢里……”
  只说了这两句,赵冠侯就知道孟思远的情形不怎么乐观,他先是安慰了邹秀荣几句,又看向那名戈什哈“朋友,这话可怎么说?”
  那四老爷眼看情形不妙,摘了帽子趴在地上道:“几位大人,这不怪小的啊,实在是牢房里没地方,只能把人混着关。至于用刑,小的可没给他用过刑,准是牢房里的兔崽子们干的,我……我回头一定整顿,一定整顿!”
  “回头!你他娘的还有回头!”那名戈什哈也是老公门,心知此时必须把场面做足,否则怕是连自己都要被赵冠侯记恨上,只要那洋相好说几句话,自己的前程就都毁了。腰刀连着鞘抡出去,正抽在这名典史脸上,一声惨叫中,人已经滚了出去,牙齿和着血吐出老远。
  宋廉也道:“这……这简直岂有此理。我可从没说过,让他们用刑。我把人抓起来,只是想让他知道官府厉害,谁知道,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赵冠侯语气阴沉“先给我二哥看伤,换房,别的什么都别说。现在你就是让我们领人出来,我们也不能出来。好好一个商人,无缘无故进了监牢,还被人动刑,这事,我要个说法。宋粮台,你跟我走一趟,咱们先到总督衙门去,把话说个清楚!”
  他一把揪住宋廉的衣领,显然是要提着他走,那名戈什哈连忙劝解“千万别……这是省城,让人看见太难看。给咱当官的留点脸吧。您放心,有我们呢,他跑不了。您二哥的伤,咱们想办法治,这位姑奶奶,您给说句话吧。咱现在是先看病要紧,可不是闹事的时候。”
  邹秀荣虽然心疼丈夫,但终究是个名门闺秀,不是讲打讲杀的性子,她也道:“老四,咱们还是先去讲道理,你二哥的伤……却不知道能不能治的好。”
  “治不好的话,这监牢里的人,谁也别想活!”赵冠侯甩了这么一句,扶着邹秀荣上了人力车,却把车夫推开,转头对戈什哈道:“喊两个监里的人过来拉车,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我这话放到这,我二哥有个好歹,可别说我不讲交情!”
  一行人到了总督衙门,有这几名戈什哈开路,也就不用通禀,直接到了签押房等候。房间里,简森夫人就坐在那,而在她对面,则是一个十四五岁,梳着两把头,穿着花盆底的女真人少女。模样很是讨喜,手中拿了个酒杯,桌上放着酒壶及几样酱菜,居然也是在喝卯酒。
  见赵冠侯与邹秀荣进来,简森夫人起身打了招呼,又指着那小姑娘道:“这位是总督阁下的千金,一位聪明而又可爱的姑娘。她懂得卡佩语和阿尔比昂语,我们的交流很愉快。”
  “我叫福子,你就是赵冠侯?上次和洋人谈判时,我见过你。今个怎么回事,为什么带个女人来见阿玛,她是你太太?”
  福子并不怕生,相反倒是很大方的打了招呼,赵冠侯也忙打了个千“见过大小姐。这位是我的二嫂,我二哥被总督衙门的人无故关押到牢房里,还动了刑。我来见大帅,就是为我二哥要个说法,讨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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