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校对)第4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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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隔空对视了几秒,陶晓东一侧胳膊拄着地,猛地站了起来。
  他把汤索言怼在玻璃门上的时候,汤索言后脑在门上磕了一下。陶晓东伸手在他磕的那处垫着,手心也揉了一把。
  “你这是……”陶晓东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喘,声音压得极低,“心疼我啊?”
  他是真上头了,如果此刻他是清醒的,他一定做不出来这事。
  汤索言思绪在脑子里打了好几个转,很多种方式,很多种回答,但是他看着陶晓东现在的眼神,和他压抑着的呼吸,最后闭着眼给了个“嗯”。
  陶晓东一口气提了上来,盯着汤索言的眼睛,脖子上的筋浅浅的显了出来。
  汤索言那么帅,脸上脖子上到锁骨,能露出来的每一根线条都灼人。陶晓东咬上他锁骨的时候,汤索言尽管克制,也还是因为没防备出了个声。很沉的一个音,带着呼吸沉沉地砸下来,这一声让陶晓东有片刻的回神。
  他抬起头再次去看汤索言的眼睛,四目相对,陶晓东在短暂的某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汤索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咬都咬了,陶晓东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过后就有点回忆不清了。
  全程没有过交流,除了彼此交错的呼吸没有其他声音。两人贴得很近,腿挨着腿,胯贴着胯。
  陶晓东手指隔着布料在汤索言小腹右侧轻轻划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汤索言的脸,追着他的神情。汤索言看着他,没阻止。
  当指尖和皮肤之间不再隔着布料的时候,汤索言抬起手,在陶晓东后腰按了一把。
  陶晓东呼吸乱了。
  手心湿漉漉的,有汗。
  两个单身男人要在深夜聊天,你说我思想干净,他说我什么都没想。谁会相信他们自以为真的鬼话。
  行为受情绪支配,情绪一点点垫到了某一个不做点什么都觉得不对劲的位置,再加上几分情感加成,情绪自然就熬成了情欲。
  一个曾经有恋人但没什么性生活,一个多年没有过恋人了。这两个凑到一起,谁能比谁克制。
  一把火扔进干柴堆,天都烧红半边。
  陶晓东单身多年的手艺在人身上使了几成,当着自己又爱又敬的人面前,放肆地撒欢。撒欢的时候也留了点理智,只敢动动手艺,然而这对他们来说也足够了。
  房间内被某种气息填满,夹杂着那丝陶晓东喜欢的淡香,两种味道一合,把人迷个半死。迷得沉醉不醒,迷得灵魂打着颤。
  汤索言纵着陶晓东撒欢一场,纵着陶晓东用牙齿轻轻啃咬他的脖颈和锁骨。
  最后风平浪静时,陶晓东看着自己弄出来的痕迹,皱着眉伸手搓了搓。
  汤索言没出声,任他搓。
  搓也搓不掉,陶晓东一点点回神,觉得过了。
  站起来想走,想去客卧或者沙发上想想明天怎么办。被汤索言一拦,索性也就没再折腾,睡了。
  第二天汤索言天亮才睁眼,睁眼时房间里的气息还在,人却没了。
  出了房间到处找了一圈,哪也没找着半个人影。
  汤索言拿起手机,才看见上面有条消息。打开看就六个字——
  言哥我先走了。
  汤索言抬手捏了捏脖子,想想昨夜半场荒唐,摇头笑了下。
  陶晓东早就走了。
  天没亮透就睁了眼,睁眼看见眼前的汤索言,记忆回笼,画面刷刷刷一起冲进脑子,陶晓东得有十秒种的时间没有呼吸。
  起来把地上用过的纸巾和已经干了的湿巾都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走的时候还没忘记带走那袋垃圾。
  脑子太木了,坐进出租车上半天,低头一看,这一袋还在手里攥着。
  陶晓东靠在后座上闭着眼长长地吐了口气。
  单身久了什么丢人事儿都干得出来,这他妈……乱了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我……什么都想了。
  小妹妹们:那不能够,哪能呢,你可啥都没想。
第38章
  如果一天之内有多台手术的话,
汤索言通常是不换刷手服的,
直到最后一台手术结束,这样方便,
不用来回折腾。
  然而这周他衣服换得倒勤,
严格按流程来,
出去之前刷手服肯定换掉了。
  这周三汤索言不接门诊,排了满天的手术。午休的时候汤索言换了衣服,
跟徐教授一起吃了午餐。师母给带了饭,
每次带饭都有他一份。
  教授也是全天的手术,几乎都是靠关系硬排进来的,
他现在接诊不多,
一号难求。
  吃饭的时候徐老跟汤索言聊了几个病例,
来回争论了几个回合,最后教授笑了,不再说。两人多年师生关系,在院里徐老从不遮掩他对汤索言的看重,
当初就是他亲手领着带出来的,
后来汤索言出国没回来,
他亲自去给带了回来。
  科里副主任好几个,汤索言是话语权最高的那个,除了徐老就是他。主任医师哪个没资历,个个都比汤索言年长,经验和能力也不差。徐老一步步把汤索言推到今天的位置,这么些年和院里各层级领导不断博弈,
哪个组织里都缺不了派系的较量,哪个教授没有自己的学生。
  但汤索言也确实能服众,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最优,挑不出错来。
  “你师母念叨你好几次了,有空的时候过去看看。”徐老说。
  汤索言笑着点头,说:“师母惦记我。”
  “惦记着呢,半年不见月月都提。”
  汤索言收了餐盒,一起拿去扔了。徐老去看患者,他回自己办公室等下午的手术。
  手机上安静得一条消息都没,这几天都很静。
  有人过来敲他的门,汤索言说了声“进”,把手机放进抽屉。
  进来的是个家属,上午看到过,是一位患者的女儿,客客气气地招呼道:“汤主任您好。”
  “你好,有事?”汤索言问。
  对方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汤索言在问她有没有事的时候,几乎就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家属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穿着打扮上看得出条件不错。她走到汤索言办公桌前,从挎包里拿了个红包出来,厚厚一沓,双手推到汤索言这边。
  “汤主任,没有别的意思,您千万别多想,就是想感谢您。”她声音压得极低,就算现在门口站个人都听不见。
  汤索言应对这样的事情已经机械化了,拿了本书抵着把红包推了回去,道:“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不必,心意领了,请回吧。”
  女士连连摆手,还是很小声道:“不不,您收着,真的只是一点心意。”
  汤索言几乎是面无表情地道:“我们医院没这规矩,不用这样你们也可以安心。”
  女士急得脸都有点红了,这样的事仿佛在来之前就已经达成了和医生之间的默契,现在被拒绝了心里七上八下地发慌,抬头四处扫视一圈,没看到监控。于是再次说:“您看我拿都拿来了,您别拒绝我。”
  “你拿了我就得收?”汤索言垂下视线,不愿意再聊,“下午的手术你可以放心,我会尽全力,从我入行到现在没有收过,也不会给任何人破例,请回吧。”
  他已经明显不想交流了,家属再说什么话汤索言也不再开口,最后对方也只能收回了红包讪讪地走了。
  下午第一台手术就是她们家患者,全麻做单眼眼球摘除。检验过麻醉效果后,除了主刀的汤索言,另一位主治医生和麻醉医又开始日常聊天。
  “中午找你们了吗?”主治笑了下说,“挺厚一沓呢。”
  麻醉刘主任也笑着说:“头一个是汤主任,第二个就得是我。这不是规矩么,主刀第一麻醉第二,剩下你们都得往后稍稍。”
  “跟人一说当大夫的,默认月入六位数。你说挣不着,人笑眼一眯说都懂,都懂。”主治是汤索言的一个师弟,低年资,挺能说,手术室里要是有他的话通常就安静不下来。
  刘主任说:“我也想月入六位数,就不至于让学区房卡秃了。”
  这是医生之间的常聊话题,虽然没收过,但看一眼也能看个厚度,有时候在手术室里调笑着说谁家大方谁家还怪小气。
  “你来。”汤索言打断了他们的聊天,把剩下的工作给师弟,看着他操作。
  从手术室出去之前,汤索言得被人脱掉手术服。这几天几位巡回护士替他穿脱手术服的时候都面不改色,眼神都没变一个。
  刷手服领口低,露着半截锁骨。脱了手术服之后脖子锁骨就都露出来了,刷手服不遮秘密。周六那晚陶晓东用牙齿在汤索言身上各处留下的痕迹,护士们一眼就看得见。
  汤索言来医院这么多年身上没有过这种痕迹,他在医院里给人的印象就是严苛,一定程度上讲有些禁欲。现在搞出来这么多处明显痕迹,护士们脸上虽然不显,没人的时候聊不聊几句那就不知道了。
  汤索言一进更衣室就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脖子,抬手摸了摸颜色最深的那处,有点无奈。转念再想想陶晓东那晚咬着这处同时手在他侧腰上乱捏的样子,就还是摇着头笑了。
  陶晓东那天从他家走了之后就再没动静,汤索言前两天给他打过两个电话,都没接。过几个小时回条消息,说怎么了言哥,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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