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无敌(校对)第18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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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那个虚伪的土耳其苏丹: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所谓‘慷慨’吧!一切都已昭然若揭,你所渴望的不是和平,而是战争!现在,我只能转过身去,独自面对上帝!我不会逃走,也不会撤走百姓!我将紧闭城门,为我的人民和罗马的光荣,流完自己的最后一滴血!”
  君士坦丁十一世狠狠地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裹紧了身上的紫袍,大步流星地走下了城墙。
  ——在黄昏的黯淡暮光之中,这位罗马皇帝的身影显得如此朦胧而渺小,正如同他的残破帝国一般。
第七章
失意的穿越者(下)
  无广告看着就是爽!
  幽深的夜幕之下,庆祝新年的钟声在君士坦丁堡的上空回荡,但却无法为这座萧条死寂、灯火稀疏的城市带来一丝喜庆,反而听起来凄凉得犹如死神的丧钟一般,让人从心头一直凉到脚底。
  寒冷的晚风之中,君士坦丁十一世裹紧了身上的紫袍,独自行走在宫殿的空旷走廊上。
  在傍晚时分强作精神举办的阅兵仪式,完全没能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好心情。
  ——罗马是一个建立在军团之上的军国主义国家,罗马的历史是一部充满了战争和杀伐的雄壮历史。
  从台伯河畔的永恒之城罗马,到巴勒斯坦的圣地耶路撒冷,从广袤无垠的北非沙漠,到巨木参天的日耳曼黑森林,到处都曾经存在过罗马军团举着黄金鹰标留下的足迹。在漫长的时光之中,这支伟大的军队见证了方阵的衰落,战象的铁蹄,蛮族的入侵,火器的诞生,沙漠民族的狂飙远征,曼骑士的究极冲锋……它曾经无数次因为落后于时代而被打得一败涂地,又无数次因为适应了时代而如不死鸟般浴火重生。
  他们是纪律、训练与战术的终极体现,是黑暗中世纪战场上最后的明残光。
  这就是罗马军团,曾经跟迦太基人、日耳曼人、匈奴人、波斯人和阿拉伯人较量过的伟大军队。
  然而,到了罗马帝国已经只剩下一座城市的此刻,罗马军团也已经走向了他的末路。
  昔日的霸气和张扬早已凋零殆尽。只剩下深沉的暮气和苟延残喘的凄凉。
  此时此刻,在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麾下的罗马军队,不要说一个军团,就连一个千人大队都没有了。
  ——由于去年那场先胜后败的鲁米利·希萨尔城堡争夺战,东罗马帝国那只可怜的微型常备军死伤三余人,之后又有两多人脱队逃走,却因为财力和人力的困窘。至今没有得到任何兵员的补充。
  虽然,在战场上表现得骄横麻痹、疏忽大意的土耳其军队,因为这场争夺战而损失了更多的兵力。但问题是如今只剩下一座城市的东罗马帝国。早已没有了跟敌人拼消耗的资本。
  所以,在设计时足以容纳数万大军的大竞技场遗址上,君士坦丁十一世只看到了区区五多名士兵。聚集在空旷的赛场中央,有气无力地用刀剑拍打着盾牌,用欢呼向皇帝表达致意。四周早已长满荒草的观众席上,同样也是人影寥落。阵阵寒风呼啸着吹来,很快就盖过了微弱的欢呼声,让人感到心头一片冰凉。
  而在这一天晚上召开的御前会议,则更让这位皇帝感到沮丧。
  ——所有最新收集到的情报,都被摊在了桌子上,但除了噩耗还是噩耗,几乎找不到一条好消息。
  首先。虽然土耳其人只是封锁了通往黑海的博斯普鲁斯海峡,马尔马拉海连接地中海的达达尼尔海峡暂时还能通行,但一支庞大的土耳其舰队,已经在爱琴海畔的希腊港湾集结。一旦这支舰队完成了编组和训练,扬帆驶入马尔马拉海。那么君士坦丁堡的海上生命线就将会彻底断绝。
  然后,土耳其的陆军也陆续在城外出现,虽然现在尚未集结完毕,但预计总兵力将要达到十万以上。而那门恐怖的乌尔班大炮,也还在缓缓地向着君士坦丁堡移动——由于春季的雨雪天气,导致道路泥泞有些湿滑。故而进一步拖慢了这头青铜巨兽的行程,但无论它走得有多慢,毕竟终有一日会抵达战场。
  最后,也是最让皇帝感到恼怒的是,即使是在这种山穷水尽的绝境之下,东正教会依然不愿意向罗马教皇低头,不肯让两个教会合流,统一接受罗马教廷的领导——而在如今的欧洲,热那亚共和国和威尼斯共和国的态度全都首鼠两端、游移不定,只有罗马教皇还愿意组织十军救援君士坦丁堡!
  很显然,教皇陛下之所以如此热心于东征,肯定是要向君士坦丁堡收取报酬的。而奄奄一息的东罗马帝国,除了东正教会之外,也已经没有了其它任何可交换或者说出卖的筹码。
  然而,东正教会的修士和信徒,却根本不肯为了国家而牺牲信仰,即使面临着被土耳其人彻底灭绝的危险,东罗马帝国的臣民仍坚决反对向罗马的拉丁教会投降——在这次御前会议争吵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君士坦丁十一世最信任的帝国海军司令官卢卡斯大公,一位虔诚的东正教信徒,竟然骇人听闻地当众宣称:“……我宁可在都城内看到土耳其人的包头巾,也不愿意再次向着戴着三重教冠的拉丁人(指教皇)下跪!”
  到了这一步,御前会议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开下去——皇帝其实也并不是不知道东正教会的苦衷:从信仰的角度来说,向罗马教皇低头就意味着东正教会要变更一大堆经和礼仪,并且造成严重的信仰混乱和信徒流失。从现实的角度来说,东罗马帝国此时已经山穷水尽,绝大多数的帝国臣民,或者说希腊人,都已经处在其它势力的统治之下,仅仅是依靠着东正教会这条纽带与君士坦丁堡联系在一起。既然大部分的东正教徒都仅仅听从大牧首的教诲而非东罗马皇帝的训令,又怎能强迫他们改变信仰以挽救帝国呢?
  此时还属于东正教会大牧首领导的七十几位大主教之中,只有十几位还在东罗马帝国的图之内(包括莫利亚),剩下的大主教辖区要么在土耳其人和其它异教徒的治下,要么远在黑海对岸的俄罗斯,而他们无一例外地对天主教充满了反感和痛恨,绝对不会为了拯救帝国而向罗马教皇献出自己的教区。
  一旦君士坦丁堡的东正教会改弦易辙,自降身份向罗马教会屈膝,那么大牧首便很有可能立即失去他麾下五分之四的大主教——所以,东正教会拒绝为了帝国的生存而自我牺牲!
  实事求是地说,在东罗马帝国已经积重难返的情况下,唯一能继续保全东正教会的方法,似乎就是接受土耳其人的奴役……因此,教士们没有组织叛乱,砍了皇帝的脑袋向苏丹献媚,就已经算是很有节操了。
  但这对于东罗马帝国和君士坦丁十一世来说,依然意味着无耻的背叛。
第八章
召唤城管
  在穿越者附身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看来,他的臣民们宁可亡国也不肯稍稍修改信仰的做法,简直是不可理喻,自掘坟墓——东正教和天主教毕竟只是基督教的不同分支,而城外的土耳其人却是真正的异教徒——如果罗马的教皇不肯卖力组织援军的话,孤悬敌境的君士坦丁堡根本连一丝幸存的希望都没有。
  当然,教皇本身是没有多少军队的,但他可以发动教会的力量,号召欧洲贵族再次组织十字军东征,还可以用维护基督信仰的大义名分去逼迫热那亚和威尼斯,让这两个海上强国拿出血本来支援君士坦丁堡。
  但问题是,欧洲的中世纪是一个宗教气息极为浓厚的时代,人人都以坚持信仰与传统为荣,以最微小的离经叛道为耻。即使在相对文明开化的东罗马帝国也是如此。对虔诚的东正教徒和神职人员来说,尘世的生活不过是彼岸生活的前奏。即便国家灭亡,也是上帝对人间罪愆的惩罚,人们必须坦然以对。
  更要命的是,远在罗马帝国的鼎盛时期,基督教的先知们就早有传言,声称罗马的国祚不可能永恒持久。这种基督教的末世论,在中世纪是如此的深入人心,以至于人们相信“敌基督”终有一日将会出现,末日审判根本无法避免。在过去比较早的时候,东罗马帝国的臣民大概还坚信君士坦丁堡得到圣母玛利亚的保佑,绝对不会沦落入异教徒之手。而如今这份信念也动摇了。在虔诚的信徒们眼中,向西方拉丁人的“异端”教会屈膝投降,对他们而言既谈不上灵魂的拯救,也不能扭转世界毁灭的命运。
  ——纵然这次以背叛信仰为代价,从西方求来了援军,解除了土耳其人的围困,那么下次又怎么办?
  因此。假如皇帝为了世俗世界的一时安定,而要他们牺牲信仰,玷污灵魂……这是绝不可接受的!!!
  另一方面。在东罗马贵族的记忆里,当初西方人第四次十字军在1204年背信弃义的卑劣行径——不去打伊斯兰异教徒,反而掉头攻占君士坦丁堡。让东罗马帝国在政治版图上消失了半个多世纪——迄今还历历在目,而这些欧洲骑士对东罗马帝国的横征暴敛、烧杀掳掠,甚至远比土耳其人还要更加的野蛮和残酷。如果要他们选择的话,真的是宁可被土耳其人征服,也不愿意再次看到西方十字军入侵。
  所以,即使君士坦丁十一世对援军的渴求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甚至不惜饮鸩止渴的程度,他也没办法悖逆绝大多数臣民的心愿,硬是把东正教会打包卖给罗马教皇,换取一支未必能及时赶到的西方援军……
  唯一让皇帝感到欣慰的是。在这种穷途末路,前景黯淡的情况下,城内居然没有出现通敌卖国的背叛者。而且,土耳其人的大军压境,反倒是促成了这个微型帝国内部的团结——虽然对前途感到绝望。但此时依然坚守在君士坦丁堡的军民,倒也不愧为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罗马人。即使是在皇帝眼中有叛徒嫌疑的东正教会,在此危难之际也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城市防御准备之中。
  在帝国宫廷和东正教会的全力鼓舞之下,利用土耳其人主力尚未抵达的空隙,城中居民无论妇孺老幼都被动员起来。协心齐力地维护和加固了城墙,并清理了护城河。君士坦丁堡全城所有能够战斗的成年男子,都被组织起来参加军事训练,并且细致地划分了防区与预备队。为了筹措必要的军费,不仅皇帝陛下本人已是砸锅卖铁、破家为国,城内的东正教会、贵族富商、一般市民,甚至就连来自热那亚和威尼斯的外国侨民,也纷纷为捍卫“基督教世界的东大门”而慷慨解囊,最后募得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金钱。不过,准备一场战争的各项开销实在浩大,因此君士坦丁堡的城防军费依然显得捉襟见肘。况且,土耳其大军的合围封锁在即,东罗马帝国即使凑到了钱,也未必能赶在开战之前买到足够的军械和物资。
  总之,跟崇祯皇帝在1644年吊死煤山前夕,北京城内的权贵外戚人人忙着找路子投靠李自成,守城官兵一个个开门迎贼的凄凉场景相比,1453年的君士坦丁堡已经完全称得上是众志成城了。
  所以,虽然对东正教会的不合作感到十分沮丧,但在这场新年御前会议的最后,君士坦丁十一世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即兴演讲。
  “……诸位亲爱的勇士们,诸位忠诚的大臣们,罗马帝国的命运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这次抵御土耳其苏丹的攻防战非同小可,城破之日,就是罗马的历史终结之时!
  虽然在圣母玛利亚的保佑之下,我们脚下的这座伟大城市,曾经顶住过日耳曼人、波斯人、阿拉伯人、保加利亚人和土耳其人的无数次围攻,但从来没有哪一次战局像现在一样恶劣过!
  然而,请大家不要忘记,我们是罗马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罗马人!我们继承着恺撒、奥古斯都、图拉真、君士坦丁等诸位伟大先帝的光荣遗产!我们守着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片属于罗马帝国的土地!
  自古以来,罗马人就视荣誉超过自己的生命!即使最后的结局无法改变,朕也决心用罗马人最荣耀的死法来结束生命,那就是战死沙场!上帝不允许朕做一个没有国土的皇帝!朕要与这座城市共存亡!”
  说到这里,皇帝不由得泪如雨下,同时伸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愿胜利之星照耀着我们!”
  ※※※
  当议事厅的大门在背后缓缓合拢。寒冷的晚风迎面吹来,绝望和疲惫才又一次回到了皇帝的身上。
  ——御前会议上辞藻华丽而又激昂悲壮的演讲,并不能掩盖内心的惶恐与无助;君士坦丁堡军民的众志成城、团结一心,也不能改变敌人的强大、己方的弱小和局势的绝望。
  他一边在空旷的走廊上慢慢踱步,一边在心中默默盘点着自己手中的可怜筹码。
  在陆地上,土耳其人不仅铸造出了威力空前的乌尔班大炮,预计还将集结起十万到十五万的攻城兵力。
  而东罗马帝国却只有寥寥的几门小型火炮。以及几台十分陈旧的“希腊火”(古代喷火器)。而且,提奥西多大帝和君士坦丁大帝在千年之前为这座城市兴建的城墙,根本没考虑过在墙头上安置火炮的需要。每次开炮的后坐力都会对墙体造成极大损坏,东罗马帝国的工程师们至今尚未找到解决的办法。
  东罗马帝国的全部常备陆军,目前只剩下五百人左右。
  而根据国务秘书乔治·弗朗茨的报告。在市民之中还能征发出大约两千到三千名民兵,尽管都是不堪大用的乌合之众,出城野战根本就是送死,但至少还能守一下城墙。
  虽然各国政府的态度暧昧,但目前因为贸易关系而暂时居住在城内的威尼斯、热那亚和加泰罗尼亚侨民,倒是也有五百多人出于宗教的感召而志愿参战。
  此外,在未来的一两个月内,从西方的热那亚、威尼斯、那不勒斯、法国和西西里岛,可能还会有少量志愿者赶到君士坦丁堡,但人数绝对不会很多。能够有一千左右就已经是极限。
  因此,皇帝陛下在战前能够凑出的兵力,最多不超过五千人——这个数字要比真实的历史上还要少一点儿,主要是因为这位被穿越者附身的皇帝陛下强行改变历史,多打了一场鲁米利·希萨尔城堡争夺战。结果不仅搭上了几百条人命,出现了更多的逃兵,也进一步削弱了皇帝的威望和臣民的士气。
  更重要的是,这场前哨战的失败,作为一个重大的“利空消息”,在通过谣言和土耳其人的宣传放大之后。进一步动摇了欧洲投资人对东罗马帝国这只“垃圾股”的信心。
  此时的君士坦丁堡,在欧洲的政治经济版图上,有点类似日后的新加坡,属于那种扼守交通咽喉的自由港。而且,城内的转口贸易都被西方商人把持,各国租界林立,又有点像是民国时代的旧上海。
  因此,意大利那些工商业发达的贸易城邦,全都不希望这座城市被土耳其人吞并。但若是要他们为了君士坦丁堡的这点商业利益,而跟强大的土耳其人彻底撕破脸,恐怕也会迟迟疑疑、犹豫不决。
  打个比方来说,欧洲人对这场战争的心态,基本上就抗日战争初期的英法美等国差不多——虽然打心眼里反对侵华日军的吞并行径,但也舍不得给中国人无偿提供任何支援,更别提亲自上阵助战了……
  如果没有鲁米利·希萨尔城堡争夺战的失败,热那亚和威尼斯的投资可能还会稍微多一点——这帮商人素来都是把战争也当做一种生意在经营的——但眼看着皇帝初战不利,愿意继续投资的西方人就更少了。
  所以,君士坦丁十一世不得不依靠比历史上更少的部队,来抵御跟历史上一样庞大的土耳其陆军。
  在海上,土耳其人也已经集结了一百多艘各类船只,虽然多半是小船,但毕竟人多势众。而东罗马帝国的海军,目前只剩下了十艘船,堪堪只够在金角湾的拦海铁链后面一字排开。至于此时还停泊在首都港口内的热那亚和威尼斯战舰,迄今还没有对这场战争表达出明确的态度,届时很可能保持中立作壁上观。
  盘算来盘算去,这位皇帝陛下的心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想要以一座城市挑战一个帝国,实在是太过于艰难了。
  更可悲的是,从地图上看。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目前拥有的全部领地,恰好与东罗马帝国在三个世纪之前的旧疆域基本重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东罗马皇帝等于是在用自己的首都对抗自己的帝国……
  在气势汹汹的土耳其大军面前,他唯一能够依仗的东西,就只有君士坦丁堡高大坚实的城墙。
  但是,在新时代的火炮面前,饱经千年风雨沧桑的君士坦丁堡城墙。也早已不再是那么的坚不可摧了。
  “……君非亡国之君,臣也非亡国之臣!可这个帝国却已经是积重难返了啊!!!”
  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抬起头来,望着挂在天际的月亮。用这个时代在君士坦丁堡没人听得懂的汉语,凄凄惨惨地哀叹了一声,然后沿着一道狭窄的旋转阶梯。提着烛台走到某座塔楼的顶层,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了位于阶梯尽头的一道小门,最后走进了属于自己的皇帝御用私人祈祷室。
  苍白寒冷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洞射入室内,照亮了圣母玛利亚和受难耶稣的圣像,在地面上形成一块光斑。而祈祷室的其它部分,则笼罩在一片有如实质的浓稠黑暗之中。
  作为一名来自社会主义国家和谐年代的穿越者,作为一名同时客串过道士、和尚、阿訇和神父的业余神棍,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对于宗教和神明的信仰是很淡薄的。甚至可说是淡薄到了近乎于零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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