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无敌(校对)第21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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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坍塌的碎石堵塞了街道,宏伟的清真寺也被烧得千疮百孔,夏日的海风从废墟间呼啸而过。听上去就像是无数亡魂的啼哭声——为了避免瘟疫蔓延扩散,镇上的居民不惜纵火焚毁了自己的家园……
  ——位于马尔马拉海沿岸的这些村镇。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不幸接纳了大量从东欧逃过来的,夹带着细菌武器的穆斯林难民,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渺无人烟的鬼域。根据沿途所见的情况,在经过战火的洗礼和瘟疫的肆虐之后,这里的集市已经成了墓园,而庄园则成了坟场。成千上万的人倒毙在自己的家中。尸体堆积在道路上腐烂发臭,无人收拾和掩埋。成片的庄稼无人收割,沉甸甸的麦穗和病死的农夫一起腐烂在了田野里……幸存的居民大多逃散一空,除了死尸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此情此景,实在是无限悲凉,宛如传说中的末日废土一般,让人不由得心生酸楚。
  但是,亲手开启了这场毁灭性浩劫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并不后悔自己之前作出的抉择。
  ——根据后世历史的记录,在版图有限的小亚细亚,希腊人和土耳其人之中只有一方能活下去,而另一方必须毁灭。所以,在跟土耳其人进行的你死我活的残酷战争中,穿越者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头脑里从来不存在一丝多余的悲悯:一切为了打击土耳其人,一切为了杀死土耳其人,一切为了毁灭土耳其人,只要能够实现上述目标,他绝对不介意采用任何手段,无论它是否阴险、卑劣,或者惨无人道。
  总之,在君士坦丁十一世看来,如今这场惨绝人寰的浩劫,就当是对浑身肿瘤的东罗马帝国做一次放射性治疗了——旧的人不去,新的人不来嘛。
  更何况,虽然沿途村镇的荒废情形,看上去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但其实也没有糟糕到人迹绝灭的程度。事实上,很多当地居民都只是为了躲避瘟疫和战乱,暂时躲到了偏僻的荒山野岭里,而且也没有跑得太远——等到帝国军队在废弃不久的小镇里扎下营盘,随军前来的格里高利大牧首和一众黑衣教士在镇内广场竖起十字架和圣像,敲响了清亮的铜钟,宣布要向所有基督徒发放包治百病的“圣水”、“圣油”和“圣饼”之后,滞留在这里的希腊人农夫,就从地窖、山洞、树屋等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陆陆续续地钻了出来,跪倒在东正教神父面前痛哭流涕,用额头一下一下地砸着石头台阶,直至渗出了血。
  他们一边咒骂着丢下自己这些佃农,躲进布尔萨城里的土耳其人地主,一边向神父们祈求上帝的宽恕和庇佑,还有治疗瘟疫的灵药……根据在出征之前拟定的基本政策,这些希腊人的精神和物质要求都得到了满足,一时间整个镇子里欢声雷动。到处都是赞美上帝和颂扬皇帝的欢呼声。
  而看到这么多土生土长、熟悉地形,并且体格结实的希腊基督徒,皇帝陛下也不由得心中一动。
  ——虽然为了发动此次“圣战”。东罗马帝国朝廷砸锅卖铁、竭尽所能地召集了一万军队,但作为大本营的君士坦丁堡,毕竟不能完全不留部队防守,而刚刚占领的尼西亚城也需要留守兵力,再扣掉维护沿途补给线的兵站驻防人员,此时真正被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带到布尔萨城外的作战部队,也就是六千左右。想要攻打一座拥有十万以上人口的大城市,兵力还是略嫌稀少了些。
  对于需要用血肉来填塞壕沟的攻城战来说,炮灰总是多多益善的。
  于是。皇帝索性在营地外竖起了招兵旗,通过东正教神父们的吆喝宣传,在求医者之中就地募集希腊基督徒壮丁入伍,体格健壮的充作辅兵。体格不够健壮的充当挑夫。为了防止土耳其穆斯林奸细混入军中作乱。这些新丁在入伍之前每人都要强制吃一小片猪肉……一时间居然从者如云,场面热闹非凡。
  ——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饥寒交迫的穷人们在濒临绝望之际,当兵吃粮都是为家庭减少开支和填饱自家肚子的一大出路,虽然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当兵就要拼命这个简单而致命的道理,但更明白当兵就能吃上饱饭的好处——对于没了活路的人来说,要他们卖命换饭吃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而如今这些希腊农夫就恰好处于穷途末路之中:先是在秋收前夕闹了一场大瘟疫,接着又有大兵过境。把布尔萨城变成了战场,庄稼都烂在了地里。眼看着一年的收成就要泡汤,而且似乎也很难指望东罗马帝国或奥斯曼土耳其人的赈济。如果不能尽快找到一条谋生的出路,一家老小过不了几个月就都要出门去逃荒——在黑死病泛滥的瘟疫时期,饿着肚子离家当盲流的死亡率,可是比从军打仗还要高得多!
  再加上宗教信仰方面的号召力——对于在君士坦丁堡和阿德里安堡相继发生的那两次“神迹”,当地居民自然都有所耳闻,并且视为上帝在庇佑东罗马帝国的凭证。
  而能够驱除瘟疫的“圣水”、“圣油”和“圣饼”,更是让所有人趋之若鹜……毕竟,这些上帝赐予的“圣物”,可是能用来救命的。在眼下这种瘟疫年月,能够拥有这样一份救命的灵药,可要比什么爵位、土地和黄金之类的都宝贵得多了。为了答谢慷慨散发灵药的东正教会,所有的基督徒都不惜为此拼命博上一回。
  这样一来,在得知参加此次“圣战”,不仅能“取悦上帝”,远离病魔,还能每顿饭管饱,甚至有额外的余粮和军饷可以接济家人之后,依然滞留在布尔萨城四周的希腊基督徒,纷纷扛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独门兵器”——从镰刀到草叉都应有尽有——上至七十老翁下到八岁幼儿,还有残疾人和妇女都来凑热闹了,声势浩大得好像要去打群架,而混乱喧哗得又像是在赶集。
  望着这些乱糟糟前来投奔“圣战”的小亚细亚希腊人,王秋同学忍不住摇头感叹,“……唉,看了眼下这副场面,我总算明白古文里那些‘振臂一呼,应者如云,揭竿而起’的传说是怎么回事了——像这样的乌合之众,只要有钱有粮有名分,谁会拉不起来啊……”
  虽然对这些乌合之众的战斗力评价颇低,基本上也就是填壕沟的货色,但这帮生力军的到来,毕竟能够顶替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杂活,帮助军队解放出一部分机动兵力,加快了战斗展开的速度。
  根据皇帝制订的作战计划,他麾下最精锐的职业雇佣兵被分成若干小股,用于扫荡布尔萨城郊外的各处据点,避免在攻城的时候腹背受敌;而混合了大量新兵和民夫的主力部队,则进逼布尔萨城下,监视各处城门,封锁城内穆斯林跟外界的联系,并且作势进行试探性攻击。
  而与此同时,布尔萨城内的土耳其穆斯林,则是陷入了一片歇斯底里的恐慌之中。
第七十七章
穆斯林的葬礼
  当布尔萨城外的希腊基督徒们乱哄哄地一片喧闹,进行着攻城战的准备之际,困守于布尔萨城内的土耳其穆斯林,却是一场葬礼接着一场葬礼,哀哭声和祷告声连绵不绝。
  奥斯曼土耳其的旧首都布尔萨城,坐落在马尔马拉海的南岸,背靠着海拔2300米的奥林匹斯山(不是希腊本土开奥运会的那座,而是小亚细亚的另一座同名高山),即使是远在113公里外的君士坦丁堡,亦清楚地看见它白雪皑皑的山顶。早在古罗马帝国的鼎盛时期,这座城市就已经是比提尼亚行省的首府,以及著名的富庶之地。在布尔萨城郊外被溪水滋润的山坡上,盛产橄榄等各类果树,而奥林匹斯山脚下的沿海平原亦相当肥沃,自古就被希腊人悉心耕种着小麦、燕麦等庄稼。
  此外,由于附近山间有着东罗马帝国境内最大规模的桑树林,布尔萨城还是中世纪西方世界最著名的丝绸生产中心——在中国南北朝时代由僧人传播到欧洲的蚕种和缫丝技术,就被当时的东罗马皇帝安排在这座城市里,从而打破了阿拉伯人对丝绸来源的垄断。可惜东方的蚕宝宝在迁移到欧洲之后,多少有些水土不服,让布尔萨的丝绸质量总是上不去,始终替代不了中国货,也使得丝绸之路一直都未曾中断。
  这座城市虽然在后世的名声不怎么响亮,但在中世纪的西方却是一等一的富庶繁华之地。一百多年之前。奥斯曼土耳其的第一任苏丹不惜倾尽全部兵力,跟东罗马帝国在布尔萨城外反复鏖战了十年之久,这才终于凭着顽强的意志。夺取了这座小亚细亚最繁荣的城市,也开创了日后伟大帝国的基业。
  然而,这个时空的1453年,布尔萨城却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一下子堕入了地狱。
  ——先是穆罕默德二世苏丹聚集了举国精兵强将的十四万攻城大军,在君士坦丁堡郊外莫名其妙地尽数暴毙,然后是新首都阿德里安堡变成了炼狱。最后的奥斯曼皇族后裔灭绝。
  于是,居住在这座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旧首都的忠实臣民们,突然惊骇地发现自己亡了国。
  面对突然到来的混沌乱世。还有异教徒上帝的恐怖神迹,聚居在布尔萨城的土耳其权贵们一时间彻底懵了。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各种致命的瘟疫就在小亚细亚轮番爆发,进一步让这片土地被死神笼罩。
  跟彻底失控的尼西亚城不同。留守布尔萨城的土耳其权贵们。在第一时间就对城市采取严格的隔离措施,残酷地把病人烧死在房屋里,同时驱逐有通敌嫌疑的东正教徒,以防城内发生暴乱。
  总之,直至东罗马帝国军队杀来之前,布尔萨城内的局势还算相对平稳,虽然每天都要拉出去几车尸体,但最起码各种基本的社会秩序尚未崩溃。布尔萨总督在擅自打开苏丹遗留的宝库。招募起了一支军队之后,甚至还有心思“另立中央”。自封为摄政,到处散发檄文,要求其它城市服从布尔萨城的号令……
  可是,随着东罗马帝国双头鹰军旗的逼近,原本散落在四周乡间的土耳其穆斯林和希腊人改宗者,全都一窝蜂地涌入布尔萨城,希望能够得到守军和城墙的庇护,很快就把城内变得挤挤挨挨,顺便摧毁了布尔萨城对抗瘟疫的全部努力——所谓大灾之后有大疫,这兵灾同样也是大灾啊。
  几万战争难民凄凄惨惨地挤在狭窄的街巷之间,吃穿住宿全都很成问题。卫生条件更是完全没法讲究,某些穷人在饿慌了之后,简直是什么东西都能吞下肚,其中甚至包括虫子、猫狗和老鼠……
  一场空前大瘟疫在布尔萨城内的全面爆发,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无论是男人、女人、老人还是幼童,都在恐怖的病魔之中瑟瑟发抖,不知死亡将会在何时来临。
  在无限的绝望和惊惶之中,他们只能痛哭流涕地向真主安拉进行祈祷,请求这位真神出手消除灾殃。
  很遗憾的是,对于这样高技术含量的“亡灵天灾”,真主安拉似乎也是无能为力。
  原本留守布尔萨城的土耳其总督,某位血脉高贵的突厥贵族,以及身体壮实的好像公牛一样的沙场悍将,在十天前不幸病倒之后,立即就浑身浮肿淤血,以肉眼能够看得出的速度消瘦下去,到了临死的时候,几乎只剩下了一副骨头。
  正当东罗马帝国的双头鹰军旗第一次出现在城墙外的时候,城内的总督大人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于是,困守在这座瘟疫之城内的土耳其人,一时间就变得更加惶恐和混乱了。
  ※※※
  “啊,安拉!宽恕我们这些人:活着的和死了的,出席的和缺席的,少年和成人,男人和女人。
  啊,安拉!在我们当中,你让谁生存,就让他活在伊斯兰之中:你让谁死,就让他死于信仰之中。
  啊,安拉!不要为着他的报偿而剥夺我们,并且不要在他之后,把我们来做实验!”
  此时此刻,困守布尔萨城的土耳其人,正在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
  伴随着冗长的穆斯林葬礼悼词,在众人已经麻木的眼神中,死去的布尔萨总督被抬上柴堆,洒了干花和香料,于熊熊烈焰之中化为灰烬——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净化尸体,使用火葬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在很多绝望的穆斯林们看来,这不仅是总督的葬礼,也是布尔萨城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葬礼。
  死者已矣,生者却还要为未来发愁。
  正当总督的尸体在烈火中焚烧之际,布尔萨城内的一群头面人物——教长、富商、贵族和官吏,则在某座清真寺的密室内聚集在一起,愁眉苦脸地讨论着当前的绝望局势。
第七十八章
各人的烦恼(上)
  “……真的是无法可想了,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这座城市一定是被邪魔诅咒了!”
  一位掌管市政的土耳其贵族官员,盘腿坐在阿拉伯毛毯上,不顾教规大口狂饮着葡萄酒,如此悲哀地诉苦道:“……城里各处污秽的地方都派人扫除过了,阴沟和水渠都疏浚过了,禁止病人进城的命令老早就发布了,能想到的各种措施统统都执行了,虔诚的人们也一再向真主安拉作过祈祷了,可瘟疫还是像洪水一样泛滥!才这么些日子,城里就差不多空了一半!由于现在外面被希腊人围上了,没法出城,收尸人每天都要把几千具尸体丢进海里,害得港口的海水都开始发出臭味,大家都已经不敢吃鱼了!”
  “……是啊,这瘟病真是太可怕了,健康的人只要接触到病人穿过的衣服,摸过的东西,就会招来致死的病症,那情形就仿佛干柴靠近烈火一样!即使是把自己锁在洁净的宅邸里,尽量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也会莫名其妙地发病。并且不光是人,就连马匹和牛羊也在不断病倒,就在这么几天时间里,全城的骑兵就已经基本报废了!而且这些牲口的瘟病,似乎同样会传染到人的身上!
  更要命的是,任你怎样请医服药,这病总是没救的。也许是由于布尔萨城的医师学识浅薄,找不出真正的病源,因而也就拿不出适当的治疗方法来……能够被侥幸治愈的人,真是极少极少。大多数人都在发病之后的几天内咽了气,而且症状各不相同,真是不知道同时爆发了几种瘟疫!”
  一位胖乎乎的富商。也心有余悸地垂泪哀叹着,“……自从瘟疫爆发以来,我的三个儿子已经死了两个,剩下一个最小的也犯了病,眼看着也撑不过几天了。这份家业还不知道该传给谁呢!”
  “……其实黑市里也不是没有能治病的特效药,只是那东西不太好搞,而且威尼斯商人也太黑心了……”有人含糊地嘀咕了一句。但一看自己正坐在清真寺里,就又不敢吱声了。
  ——虽然基督教和穆斯林两大阵营始终是敌对关系,但这并不妨碍东方的丝绸和香料流入欧洲市场。也无法避免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圣水”、“圣油”和“圣饼”落入土耳其人手中。
  毕竟,从君士坦丁堡到布尔萨的直线距离只有113公里,还都是海路,根本没法封锁。
  更别提。在这其中还有一切向钱看的威尼斯商人在穿针引线。试图通过灾难牟取暴利。
  即使是恐怖的死亡和伟大的神迹,也无法阻止威尼斯人追求利润的决心。
  当然,对土耳其人来说,通过黑市商人购买基督徒治病“圣物”,这种事情是可以做但不能说的,尤其是当东罗马帝国军队就在城外蓄势待发的时候。
  “……咳咳,城内的局面原本就够乱了,眼下总督一死。就更加没人管了……新招募的军队完全垮了,军官逃得精光。士兵成了匪徒,到处劫掠店铺、强暴妇女……所有的纪律和法令都失效了!
  就连监狱里的罪人,也都跑了出来,并且再不把法律看在眼里,整天在大街小巷上大摇大摆,因为他们知道那班执行法令的人不是死了、逃了就是病倒了。”
  一位老者赶紧岔开话题,只见他裹着包头巾,手持一本经书,貌似是这座清真寺的伊玛目,“……希腊人的舰队没有封锁海路,港口里还有意大利人的商船,所以城里每天都有人从海路逃走,我们根本无法阻拦——有谁愿意待在一座瘟疫肆虐的城市里呢?就算继续留在这儿,照我看来,最多也不过看看又运来了多少要落葬的尸体,根本没有解决灾难的办法。更别提在城外还有敌人要攻来……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沉默了。
  当初穆罕默德二世苏丹集结大军围攻君士坦丁堡的时候,把布尔萨城的驻防兵力几乎抽调一空,除了税吏和行宫的卫士,什么像样的正规军也没留下,还带走了居住在此地的大多数土耳其军事贵族。
  结果,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离奇暴死、十四万大军骤然覆灭的噩耗一传来,布尔萨城这边就宛如天塌地陷一般:一口气死了这么多最勇猛的土耳其武士之后,在城内已经找不出多少青壮年的土耳其男人了。
  可就算布尔萨已经成了一座空城,就算局势再怎么危急,也不能把居心叵测的希腊东正教基督徒武装起来,或者让一群蒙着面纱的寡妇穿上盔甲充作士兵吧?
  若不是布尔萨总督当机立断,趁着这些潜在敌对分子尚未反应过来,就先下手为强,及时驱逐了城内的基督徒,排除了身边的不安定因素,否则城里铁定要闹起一场大暴乱来不可!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布尔萨城四处招募散落各地的土耳其游牧民,好不容易又拉起一支新的本族部队,貌似有了些武力保障,可一场大瘟疫又把这一切打回原形,而希腊人又趁虚而入……外敌压境、军队失控、人心惶惶,而且唯一能够慑服众人的总督却不幸猝死,让全城没了主心骨,这局面怎么看都是无解了。
  事实上,此时的布尔萨城内并不缺少士兵,也不缺少粮食、金钱和军械,而且通往外界的海路也没有被封锁——东罗马帝国的那支袖珍舰队,只够勉强维护住他们自己跨越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补给线,没有余力跑到一百多公里之外来封锁布尔萨城的港口——但问题是,可怕的瘟疫不仅杀伤了大量人口和牲口,也摧毁了一切社会秩序,还严重动摇了土耳其军民的士气:没有人愿意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等死。
  眼下。布尔萨城面临的问题并不是打不过、守不住,而是土耳其人根本不愿意继续在这里驻守下去。
  而在城内的诸多权贵之中,也没有一个具备足够威望、能够服众的人。可以领导大家组织防御战。
  最后,还是那位看起来最有威望的伊玛目又一次开了口,给布尔萨城目前的局势作出了一个结论。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已经无力自救了,除了向真主安拉祈祷之外,就只好寄希望于东方的图拉罕帕夏,盼着他能够从安卡拉前线率军归来。击退希腊人的进犯,并且让城市恢复秩序。如果他能够做到这些事情,就是拥戴他当苏丹也是合情合理的。否则的话。我们也只能抛弃这座被诅咒的港口城市,回到安纳托利亚内陆的草原故乡去……愿真主保佑!不要让我们被埋葬这个活生生的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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