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四年(校对)第2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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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被动的防御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根据探子的报告,这段时间,明军正在大肆招募和训练新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两个多月浙西南必然会再起战端,到时就凭现在的清军只怕连与之野战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是其他了。
  所幸的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满清秘密抽调了靖南王耿继茂的藩兵移镇福建,去镇压在福建大肆攻城略地的福建明军。
  清廷并没有,也不可能放弃东南,这使得他们无不欣慰,而他们也知道,机会只有一次,明年再起战端之时,若是他们依旧无法剿灭这支浙江明军的话,那么倒霉的就将是他们了。而那些在浙西南靠防御战实现了戴罪立功的武将们,以及其他有望升迁的文武,也必然会把他们踢走,也好把位置腾出来。
  为此,浙江的文武高层在杭州频繁的进行会议,提标营刚刚返回杭州时还进行了一场提标营内部的对抗,其结果也确确实实的把金砺、萧启元等人吓了一跳。
  神塘源之战的过程已经报来,普通绿营已经被确定无法对抗这支浙江明军,对于兵器进行微调的事实上也只是能够勉力多撑些时间而已,唯有如督标营那般复制明军的编制战法才能与这支明军进行对抗。
  不过,这也就是单指浙江的绿营,金砺从来不认为八旗军在野地浪战中会敌不过明军,至少这份自信他还是有的。
  奈何,闽浙两省的八旗军也只有他麾下的这支杭州驻防八旗,不过四千四百余人而已。即便是放眼整个东南四省,也不过再多出那支基本上无法调动的江南江宁左翼四旗的两千余兵马。当下八旗军重兵云集于京师和湖广,哪一方面的兵力削减都很是危险,去年还已经接近彻底荡平的东南战场一时间也确实难以得到精锐部队的增援。
  针对眼下的局面,金砺等人萌生了效法督标营复制明军编制念头,但是比起萧启元和田雄,金砺很清楚这会引发满清朝廷中的那些参加过浑河血战的老头子们的反感和忌惮,所以对此他们始终是犹豫不决。
  徐磊从他叔叔和岳父的口中得知,此事事关重大,一时间还无法决定下来。不过金砺和田雄那边已经确定,如果真的复制明军编制的话,自然也是要用他来充当教官的,到时若能有所成效,当然这是他们认定的事情,只要有效,升官晋爵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弄不好还可以抬旗成为旗人呢。
  至于清廷若是对此不满怪罪下来,徐磊也已经找好了替罪羊——王升,他的那个好友,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一个降将自然是最好的替罪羊。况且督标营那边的事情也是他谋划的,也不算冤枉了他。
  无论怎么看,在满清这边都将是前途无量,但是在四明山的那一次陈文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甚至深刻到了直至今日他一旦想起陈文与他谈话时的那副风轻云淡都会感到恐惧。所以,李瑞鑫的这条线自然也不能断了,即便日后明军翻盘,有着李瑞鑫的妹妹在,他徐磊也将会是稳坐钓鱼台的那个。
  意气风发的回到了家中,准备带着于氏前往隔壁他叔叔徐信的家中守岁,但是出乎徐磊的意料之外的却是,当他刚一回到家中,于氏却将身边的侍女全部轰了出去,随即便神秘兮兮的把心中所疑说了出来。
  “夫君,妾身今日听家兄提到,说是金华那边的逆贼陈文有个部将叫做李瑞鑫,会不会是李家妹妹她那个蛮横不讲理的兄长啊?”
  ……
  几家欢喜几家愁,徐磊还在应付他的正妻于氏的时候,位于浙西南的金华、衢州和处州的明军占领区早已在大肆庆祝。
  对于衢州和处州那边,今年乃是为明军光复,从而重现汉家衣冠的第一年,就像去年的金华一样,自然是要大肆庆祝一番的。而金华这边,虽然光复第一年的热度已经过去,年中的叛乱也给这片土地带来了一丝阴影,但是今年明军的分地还是得到了军中的广泛支持,而且刚刚传来不久的那个李定国两蹶名王的捷报更是让这片土地上的士绅百姓对明军的前途产生了不小的希望。
  至少在他们看来,若论武勇,金华这边也是皇明一直以来出强兵的地方,这支浙江明军的主帅更是与蓬莱戚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人狡诈多智、武勇过人,还刚刚斩杀了一个满清的总督,应该也不输那位流寇出身的西南明军大帅多少吧。
  金华府城城北一处隐秘的宅院,这里是前浙江巡抚曹从龙被软禁的居所。对于这位监军文官,金华明军的每一个人都对他恨得牙痒痒,就连很多文官都瞧他不起。但是监军文官就是监军文官,这份身份摆在这里,一旦杀了他就意味着谋反。即便眼下明廷的权位已经衰弱如斯,但是各路大大小小的抗击满清的军队却还是尽可能的使用明军的旗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支持,从而在满清席卷天下之势已成,占据中国十之七八的当下更好的坚持下去,完成驱除鞑虏的伟业。
  至于未来,想知道满清被消灭后会是什么样子的,起码要能够将满清赶出两京,并且活到那时才能看到,并非是现在应当多虑的。
  前浙江巡抚曹从龙,眼下还保留着巡抚的官位,不过即便是出了这支明军的占领区,却也没人认同他的官位,不只是鲁监国已经自去了监国号,更多是他失败者外加内讧制造者的身份谁人也不会再看好他。
  历史上原本有机会与张煌言、徐孚远、卢若腾、沈佺期、陈士京同列海外几社六子的曹从龙较之当初在巡抚衙门里羁押孙钰、策动内讧爆发时的意气风发看起来竟好像突然老了几十岁似的。
  满头的白发,眼角也颇多皱纹,而那一双眸子更是不复当初那般神采奕奕,反倒是浑浊得如同七老八十了那般。唯有那满眼的血丝,似乎还能将造成这一切的答案知与旁人。
  宅院外传来的爆竹声到了曹从龙的房间已经不甚大了,但是正在提着酒壶将最后一滴酒液饮尽的他却还是能够听得分明。
  “从桂林大捷的消息传来我就已经该去死了,可笑还自欺欺人的认为是陈文串谋的骗局。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现在尼堪死了,那下一步该是孙李交恶了吧。”
  酒液已无,桌上的菜色却一筷子也没有动过,陈文从未苛待过他,可是曹从龙却很清楚,这位曾经被他在背后捅过一刀的家伙绝非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家伙——这个家伙对于他口中的那段历史很是自信,就好像他真的亲眼看见过一样。而这份自信,也使得他坚信他做的是对的,也坚信着即便他曹从龙能够活下去也一定会活在自责之中,身不如死。
  “爆竹声声除旧岁,却把新桃换旧符,新的时代已经到来。你赢了,陈文,我受不了再这样煎熬的活下去了。或许你是对的,但是我并没有错,忠孝仁义是圣人的教诲,忠君难道有错吗,难道有错吗?!”
  口中的喃喃自语说罢,曹从龙便晃晃悠悠的自椅子上站了起来了,一步三晃的走到一个突兀的凳子旁,爬了上去,紧接着便将早已打好绳结的一条裤带套在了脖子上。
  “高皇帝,我效忠的是您的子孙,难道这也错了吗?”
  凳子倒在地面的声音被城内的一片爆竹声淹没,油灯熄灭,屋子也彻底漆黑一片。而此时,子时尚未过半。
第六十四章
新春(上)
  曹从龙死了,说文艺一点儿就是自挂东南枝,说明白了就自缢,用裤腰带自缢是谁也防范不了的,陈文也没打算责罚看守的人员,毕竟任谁也想不到这厮居然就连永历七年的第一缕阳光都没有胆量去看上一眼。
  半年未见,对于这位监军文官陈文可以说是已经没有太大的印象了,至少在他的印象中,曹从龙来到金华后好像就做了四件事:第一件是充当宣诏使者,第二件是试图说服他东进台州,而第三件便是被他忽悠去巡县安抚人心,至于最后一件则是叛乱。现在想一想,好像第三件表面上是在给他帮忙,但实际上却分明是在为第四件事做准备,而这一切只是因为第二件事没有达成而已。
  这样的监军文官在明末、南明的历史上一点儿也不鲜见,甚至还有一些还不如他呢。然而此番遭受文官压迫的却是他这支在清军环伺的状态下奋力战斗的孤军,却还是让这支明军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深恶痛绝。
  可是今天再看,一个似乎在半年的时间里老了几十岁的文官,比起当初的意气风发似乎看起来还有点可怜,倒也真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俗话。
  曹从龙是死了,但是陈文却很清楚,满清,亦或是那些瞧他不顺眼的家伙们势必将利用此事来攻击他,这是哪怕用脚趾头也能想到的。只是陈文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对世上的大多数人来说屁股永远是用来给脑子做主的。既然叫不醒装睡的人,那么唯有光复两京、覆灭满清的伟业亲手达成才能将那些谩骂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回到那些满嘴仁义道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们的脸上,就像是此前用战胜清军的事实来打脸鲁监国朝廷的那些文官时那样。
  看过了曹从龙的尸身,下令给他一块符合身份地位的墓地后,陈文便回到了安远侯府,继续未完成的工作,而这其中至关重要的便是那份针对世袭军职的改良办法。
  陈文回返侯府继续加班,但是今天乃是大年初一,他却不好让所有人都陪着他加班,所以安远侯府下设各部门从昨天就已经开始了放假,只有极少数的文武官员还在轮值。
  前任亲兵队的队长,只是如今不光是那支少年亲兵队已经解散,全员都被送到浙江讲武学堂去学习,就连他的亲兵队长的职务也免了,而陈文对他的安排同样是去学习军事知识。
  正式前往讲武学堂报到的日期定在了年后,这主要是在于宣诏使者那一行人的事情还需要他从旁协助。所幸如此,今年的春节他倒是可以安安稳稳的在家中度过,而今天更是回返到家中的第一天。
  作为陈文的亲兵队长,张俊如其他军官那般早已分到了军田,这长达半年的福建之行,军田的发放虽然没有经过他手,但却也是由他那位守寡在家的姐姐来办理的,甚至就连佃户也都是他姐姐专门找了卫所的官员来帮忙找的。当然,他家现如今也不指着田土发家致富,佃租也远比本地的地主们的要低上一些。
  返回到府城内一处幽静的小院,这里便是张俊的家,如今他守寡的姐姐也住在这里,总算是让小院里多出了些人气儿。
  张俊回到家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的姐姐正在收拾那些吃食的原材料,其中就有马上要去吃的春盘,这就如同北方所讲究的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一般,这都是老辈儿上传下来的规矩,是传统,自然是不能将其遗忘了的。
  今天是大年初一,这些时日始终在忙忙碌碌,就连回来一趟的时间都没有,但是现在一看,这小院里却是充满了过年的气氛,窗花、绳结一看就是出自他姐姐之手,福字、对联却显然是向人求来的,毕竟他姐姐是不识字的,也写不出这么好看的字迹。
  “姐,我回来了。”
  大抵是听到了大门推开的声音,张俊的姐姐连忙抬起头来,待看见了是张俊回来,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
  “小弟回来了,快让姐姐看看。嗯,长高了,也壮了,就是黑了些……”
  久别重逢,自然是有着欢喜在小院中荡漾,只是不比姐姐,张俊在看到他姐姐的一身装扮后却露出了苦涩的笑意,即便是落了座也没有退散。
  “姐,这是过年,你这又是何苦呢?”
  过年,正是要红红火火的时候,可是张俊的姐姐却是一身的素白,连一星半点儿喜庆的气息也无,甚至就连这过年的气氛也被冲淡了一些。
  “去年你姐夫先走一步,我一个未亡人,守孝三年是应该的,没有什么苦不苦的。”
  此言一出,张俊先是一愣,很快便发出了一声由衷的叹息,似乎只有如此才能把心中的抑郁纾解出来。
  看到这一幕,张俊的姐姐淡然一笑,紧接着便说道:“今日回来了,正要与你商议个大事,这些日子我在想,也该是时候给你姐夫过继个子嗣了,只是尚未有合适的人选。”
  “啊?”闻听此言,张俊着实的吓了一跳,继而郑重其事地说道:“姐,这可是一条熬不出头来的绝路啊!”
  明时倡导守节,虽然远过于唐宋,却也还没有到满清的地步,改嫁之事也还并非是什么寡廉鲜耻的无耻作为。
  只不过,此时此刻,张俊的姐姐却是摇了摇头,继而眼中含泪地说道:“你姐夫待我甚好,嫁到了胡家,你姐夫对我总是多方忍让,便是几年下来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留下来他也从未有过不悦。在外人看来,或许他为人滑不溜手,但对我来说却是个再好不过的夫君。如今他没了,我又怎能让胡家就这么断了香火啊?”
  一语说尽,就连张俊也是面露悲伤,他的姐夫虽然只是个小吏,但生前却待他们姐弟极好,不光教了他识字、数算,就连到陈文麾下做事也是他一手操持的。这两年在陈文身边,张俊自觉着长进良多,早已脱胎换骨,这些都要感激他的姐夫,可是如今他姐姐却要守一辈子,却还是让他心中苦涩。
  看着张俊如此,他的姐姐连忙擦了擦眼泪,随即便如小时候那般轻抚了抚他的脑袋。“好啦,这还过着年呢,你看我也是的,先不提此事了,过了年再说。”说罢,张俊的姐姐便出了正房去厨房里继续煮饭,只留下了张俊还坐在那里发呆。
第六十五章
新春(下)
  春节,只要有汉人的地方,总会设法庆祝一番,这是传统,无论是在满清的占领区,亦或是后世的那些海外移民之中皆是如此,眼下的浙江明军占领区之中,亦是不仅仅在府城,乡下同样如此。
  塘雅镇以南的一个村子中,随明军自大兰山迁来的石家正在热热闹闹的过节。对于石家而言,今年乃是一个势必将铭记终身的大年份,因为就在今年,他们家在金华府重新得到了大片的田土用以养活家人,比起他们在余姚老家的还多,而且还是免税的田土,这意味着这片土地不仅属于了他们,而且上面的出产也不必再缴纳那份据说很少,但是落到实处却足以压死人的税赋。
  这本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但是这片田土里有四十亩地却是石家的老二战没的抚恤田土。
  那个胆小怕事的孩子被清退出战兵后由于是最初的那一批老兵,于是便补了一个武库卫队的副队长的缺,也算是照顾军中的老人儿。可是随着曹从龙之乱的爆发,作为叛军势在必得的要地,武库至关重要,而正当值的石二牛就战死在了那里。
  叛乱平息后,明军专门分了抚恤的田土,他就职的军需司不只给了烧埋的银子,还给了一笔奖金用以奖励他在武库防御战中的武勇和尽职,就连声名赫赫在很多人看来犹如战神一般的临海伯,如今的安远侯陈文也给了一个知耻而后勇的评语。可是对于石家的这一家人而言,若是这一切能够换来石二牛的命的话,他们宁可什么都不要。
  斯人已逝,而生者的生活却还要继续下去。七月时得了这些田土,石家除了留下几亩菜田由石老爹侍弄,其他的都租给了原本那个生员的佃户,也都是这个村子里的百姓。前不久,当神塘源之战和收复衢州的功赏下来后,石家又得了三十亩地,若是与此前分到的田土加在一起的话,也是足足的百亩良田了呢。
  足足一百亩地啊,除了那几亩菜田外全都租给了本地的佃户。一时间,原本因满清横征暴敛和地主无良而一度赤贫,被迫迁居大兰山的石家已经俨然是本乡的一户富农了,而且这个趋势似乎还没有停滞下来。
  这一切无不源于陈文的那套军功授田的奖励制度,原本的军功赏赐是用银子来支付的,军中乏银时也有一小部分用过粮食,这些东西不是消耗于日常的生活,就是还要承担交易的差价,远不如这田土来得实惠——购买田土的价钱还在其次,关键在于这田土是可以成为传承家业的基础,而那些银子却做不到,至少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没戏。
  只不过,这既然是军功的田土,自然也是有多有少,而且田土远比银子更为人所看重,多了少了的自然也更加紧要。
  “大牛,你说啥,六七十亩,还有个一战分了八十亩地的。他们是不是给那些卫所的官儿使了银子,凭什么他们分那么多,我儿才分了三十亩地,我儿可是最早追随侯爷的老人儿,还是个伍长呢!”
  这个大晚上在屋子里叫嚷着的正是石大牛的老娘,石大牛的老娘宣泄着不满的同时,他的两个妹妹也附和着报着不平,反倒是家里的三个男人——石老爹、石大牛以及他的小弟或是蹲在地上抽着旱烟袋,或是干脆直接坐在那一言不发。
  “大牛,你到是说说怎么回事,不行的话你娘我亲自去找侯爷评评这个理!”
  石大牛的老娘问也不问她那个闷葫芦一般的男人,直接把问题送进了石大牛的耳朵里。知道逃不过,也知道他老娘是个说得到做得到的角色,未免某一天他在军中当值时突然因为这个被侯府招去,石大牛只得一五一十的把缘由说清楚。
  “那也不应该,那个总督的兵不也是你上次说的绿帽子,不对,是绿旗子的吗,就换了个阵就差那么多?”
  听到了石大牛的解释,他老娘的音量不由得降了几度,就连他的那两个妹妹也变得一言不发,呆呆的坐在那聆听着他的解释。可是疑问还没有结束,石大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抓了半天脑袋才憋出来句“我们面对的对手太弱,军中伤亡很少,但是硬抗督标营的那些部队却损伤良多,尤其是最外围的那两个步兵局几乎人人带伤”才把他老娘听愣在当场。
  一口气说完这许多话,一向笨嘴拙舌、老实本分的石大牛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可是他紧接着加了一句话来为他的解释佐证后,立刻他就后悔了。
  “上次您见过的那个安老哥,那两个局就是他负责指挥的。等打完仗,一条腿都跛了,以后走路都受影响。”
  他和安有福在大兰山时都是在甲哨第四鸳鸯阵杀手队,作为同袍也曾来过家中做客,就连他老娘也动过招婿的心思,毕竟家里面还有两个妹妹还没出嫁。可是安有福来了一次后却再不敢踏入他家半步,并非是他的两个妹妹容貌不堪,而是第一次登门正看见石大牛的老娘带着他的那两个妹妹与人吵架,愣是把对面六七个老娘们儿骂得连嘴都张不开,直气得在那里耗头发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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