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四年(校对)第2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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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自然是人才,十七世纪的今天同样如此。
  此时此刻,大战刚刚结束不久,洪承畴还在整理败兵,刘清泰则还在路上,仅仅是个巡抚的萧启元则根本说不上话,马国柱这时候把梁化凤截了下来,这一手真是脏到了家了。不过这也正常,官僚的本性就是各扫门前雪,随着江南的绿营开始迫不得已的参与到浙江的战事之中,马国柱留一手也是满清朝廷所能够理解和容忍的,毕竟这浙江在富庶和政治、军事意义上还是比不过江南。
  除此之外,清军加强盘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所幸陈文的撒出去的第一批情报人员也大多已经在当地扎下根了。继续加派人员以强化情报搜寻力度是肯定的,倒是清军的具体调动大概一两个月之后也能送到他的案前,现在却也不必急于一时。
  此番前来,黄宗羲依旧是打算不做过多停留,但是这一次,陈文却并不打算急着放他走。
  “做媒?”
  “正是,梨洲先生名动天下,乃是人所共知的正人君子。有梨洲先生作为媒人,这门亲事是万万没有不成的道理的。”
  你不是一样名动天下吗,而且还是个手握重兵的侯爵,那户人家不过只是普通的士绅,他们家的儿子还在你幕中做事,敢违逆你的意思?
  这份吐槽黄宗羲没有说出口,若是换了别的明军武将,一句话他就能给人家噎回去。但是陈文不一样,王翊的部将出身,他和王翊是儿女亲家,王翊的女儿这几年也都是陈文在派人照料的,于情于理,黄宗羲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至于若是让满清知道了此事,其实也已经无所谓了,这些年满清一直在通缉他,他弟弟黄宗炎也入过狱,上过刑场。但是他在浙东人脉极广,满清的通缉效果很是一般,再加上黄宗羲自身也有些内家拳的手段,寻常衙役即便是发现了他也说不好是谁抓谁,所以这些年来即便是奔走于南直隶和浙江却从未被擒获过。
  况且,照着现如今的势头,浙江明军少则半载,多则一年当可以规复宁绍。满清在浙江的统治如果原来是用年来计算的话,现在只怕是连月都不行了,届时他黄宗羲又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好吧,吾自当尽力而为。”
  “有劳梨洲先生了。”
  汉人的婚姻,是讲究三书六礼的。所谓三书,指的是聘书、礼书、迎亲书;而六礼则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纳采,即是男方家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答应议婚后,男方家备礼去求婚。问名,即男方家请媒人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纳吉,则是男方将女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后,在祖庙进行占卜。纳征,亦称纳币,指的是男方家以聘礼送给女方家。而请期,男家择定婚期,备礼告知女方家,求其同意。前五礼完成,最后便是亲迎,也就是新郎亲至女家迎娶。
  这本是周礼,孔子也曾专门请他的妻子亓官氏一同为弟子们演示,只是省略了最后的洞房环节。
  不过这两千年的时间下来,六礼在民间,甚至在法规中也因过于繁复而不断减少。明朝依照《朱子家礼》的规定,只剩下了纳采、纳征和亲迎这三礼。不过陈文已是侯爵,作为贵族不同于平民百姓,还是要依照六礼的古制来行事。而黄宗羲作为媒人,第一件事就是纳采,用白话讲就是做媒。
  黄宗羲的声名在后世可谓是人尽皆知,就连共和国的总理都曾专门提到过那份著名的黄宗羲定律。不过现如今,黄宗羲定律远还没有问世,黄宗羲的文名也还远没有为天下所仰望,名气也比不上后世那般。不过即便如此,黄宗羲在江南也不是一个无名之辈,甚至到了第二天,周家兄妹的父亲和大伯听闻是黄宗羲前来拜访,更是专门带着周家小妹今日在家中休沐的那两个堂兄跑到了大门外亲自迎接。
  “久闻姚江黄孝子之名,今日一见,可谓是得偿所愿矣。”
  黄宗羲的父亲黄尊素乃是东林七君子之一,因弹劾魏忠贤而死于狱中,可谓是天下闻名。崇祯即位后,黄尊素等人得到平反,黄宗羲上书诛杀许显纯、崔应元,而后更是在出庭作证时锥刺许显纯、当众殴打崔应元,拔其须归葬父灵,姚江黄孝子之名自此遍传于天下。
  在后世的很多人看来,东林党是造成明亡的罪魁祸首之一,但是在这个时代,话语权完完全全的掌握在士绅的手中,这东南更是东林党的基本盘,尤其是这余姚黄家,父亲是忠臣,儿子是孝子。平心而论,即便是陈文对于黄宗羲敢于当庭锥刺许显纯的事迹也会赞一句有古人之风,更何况是周家这一家子人呢。
  古人讲求忠孝仁义,黄宗羲既是忠臣之子,又是当世有名的孝子,连先帝崇祯都曾盛赞过。当黄宗羲进了周家的大堂,周家这两位长辈便一个劲儿的拉着黄宗羲谈天说地。从黄尊素弹劾阉党开始,到黄宗羲锥刺许显纯、殴打崔应元,再到复社在南京与马士英、阮大钺之间的斗争,更是把家中的几个小辈儿都找来,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这就是天下闻名的“姚江黄孝子”,日后亦当以此为榜样才是。
  这等场面黄宗羲不是没有见识过,有道是南京沈万三,北京枯树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士大夫之间原本最重的也正是这名气,周家原本只能算是寻常的士绅,东林七君子之一的黄尊素家中闻名朝野的孝子专程前来拜会,这可以说是极大的面子了。即便不为这些面子,让家中的小辈儿亲眼见见这等孝子也能达到教育的作用,对日后也是有莫大好处的。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原本黄宗羲都没有想过要来的,还是看在陈文的面上才会出现在此。
  待这一家子的激动劲儿过去了一些,周敬亭的父亲才想起来他们家好像和余姚黄家没有什么交集,如今周家前途走势最好的周敬亭也没有提过与黄宗羲这等名人有过交往,直到这时才想起来问一问黄宗羲的来意。
  “在下今日贸然到访,正是受了安远侯之托,代为向令千金求亲的。”
  ……
  “这位乃是我家大牛的上官,南塘营的罗永忠罗哨长。”
  石大牛家的小村子里,石大牛的父母正带着石大牛到村中的一户富农家求亲,不过充当媒婆的却是石大牛的上司罗永忠。
  小门小户本也没有太多的忌讳,奈何,这户富农家似乎对一个军官前来做媒有些不太满意。其实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他家中的大儿子当初是开过蒙读过书的,只是限于才学和家境才没有继续攻读下去。前不久,文官训练班扩大招生,他家的儿子便进了训练班,出来很可能就是官儿了,自然对村中新近蹿起的这户人家不再像先前那般看得上眼了,即便真是来了一个真媒婆估计也是碰上这面儿。
  这份文官对武人的势利,石家并非没有预知,甚至就连他们也觉得时移世易,两家日后的地位可能会有所参差。但是这家的女儿教养得很是不错,两家原本也算是门当户对,彼此间也都有过基本的意向。况且按照明朝时的惯性思维,武将若是能跟文官结亲,那也是天大的好处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些无不使得石大牛的父母为他们的长子在这事情上竭尽全力。
  “现在是哨长,俺家大牛说了,上次与神塘营的安副将喝酒,安副将说侯爷提到过,罗哨长这次是有大功的,很快就得升作局总了。是吧,大牛。”
  比起石家当家的那个闷油瓶子,石大牛的老娘可要能说会道得多。石大牛现在只是个伍长,但是能和神塘营的指挥安有福副总兵喝酒,安有福还能把侯爷说过的话说给他听,这份交情足以让亲家听明白了她儿子在军中也是有靠山的,前途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奈何,石大牛却一点儿也不随他老娘,正应了他们老石家儿子随爹的传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似乎还在琢磨上次与安有福喝酒时安有福有没有说过这话。
  所幸的是,石大牛的老娘找媒婆却是找的很到位,听到这话罗永忠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张口便说道:“在下这事情还没定下来,不过军阶的提升已经完成了,差遣什么的还要等通知。倒是听说安老哥很快就要升总兵官了。”
  说到这里,罗永忠话锋一转。“其实大牛兄弟的军阶也早就够做哨长的了,若是分到别的营头那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南塘营乃是侯爷起家的第一个营头,从上到下总得有大牛兄弟这样在大兰山就跟着侯爷的老部下在,才好让大兰山上时养成的传统继续流传下去。”
  听到了这一唱一和,那家的当家的不由得动容。想不到这个傻憨傻憨的壮小子不仅认识个快要升任总兵官的副将,还是侯爷最早的那批部下。他的儿子上次休沐回来,说是现在的浙江明军之中,最上层的各司、各营、各驻军的高级军官大多是侯爷在大兰山和天台山时的部下,这小子能在大兰山时就跟着侯爷,认识的高级军官肯定不少,有交情的肯定也不只是安有福一个,日后升迁起来绝对比一般人要快上许多的。
  “大牛啊,给你韩叔说说,这军中还有啥熟识的将军?”
  未来老丈人一开口,石大牛也只得挠了挠头,继而说道:“其实俺在大兰山时也就是个火兵,认识的人也不多。”
  这话一出口,石大牛的老娘立刻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这时候那么实在干嘛,在大兰山上就跟着侯爷,那吴大帅、尹大帅、李大帅什么的还不可劲儿的吹,难道这老韩头儿还能跑去核实不成。
  “俺当时在甲哨第四鸳鸯阵杀手队,队里面如今军阶和差遣最高的便是神塘营的安老哥,其次的像是姚三哥前不久回金华时说是升了严州府分水县的守备,费兄弟现在在丽水营当局总,杨兄弟在神塘源之战中负了伤,现在在处州卫的遂昌千户所里作掌印千户……”
  听到这里,石大牛的老娘不由得松了口气。其实不仅仅是她,罗永忠其实也松了一口大气,幸亏石大牛没提到刘成,那位队头可是触怒了侯爷才坐了冷板凳的,平日里交情不错是一回事,这时候正要紧,还是少提一句比较稳妥。
  趁着石大牛按着差遣往下数,马上就数到刘成了,与刘成本就不熟的罗永忠连忙插了一句。“其实大牛兄弟也认识孙知府,就是没有这些在一个锅里混饭吃的老兄弟那么熟稔罢了。”
  “啊?”
  孙钰,现在说是知府,其实干的已经是浙江巡抚的活计了,甚至此前的两任浙江巡抚——王江和曹从龙都没有他的权利大,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浙江明军现在占据了四个府的地盘,吊打东南各路清军,巡抚实授也只是时间问题,日后入阁拜相都说不定呢。
  最重要的是,石家的这个准亲家有个儿子正在文官训练班,在里面是孙钰的学生,出来了也是孙钰的下属,这张虎皮那绝对不是盖的。
  “那是自然,俺们家大牛在大兰山的时候虽说是个火兵,但那时也帮孙知府干过活。后来大军那个转进,俺家大牛跟着侯爷打提标营时,孙知府就在身后不远,不仅给大军擂鼓助威,打完了仗还跟俺家大牛聊过天,夸他打鞑子时勇敢呢。”
  罗永忠是那一战的亲历者,石大牛也是,但是对于石大牛的老娘的这份吹嘘,他们却没有一个反驳。石大牛不提,那毕竟是他老娘,没有在外人面前说自己老娘说的不对的。而罗永忠,却也知道他今天的任务,自然也不会犯这个傻。
  从头到尾,石大牛的老爹就捞着一句介绍媒婆的开场白,外加一句“明天见”的结束语,剩下的话都是这三位说的,其中绝大多数的还都是石大牛的老娘和充当“媒婆”的罗永忠在说。
  所幸的是,这并没有影响到实际效果,韩家有个儿子在文官训练班,石大牛在军中也颇有人脉,两家就这么把事情定了下来,只是日子还得明天专门找人算算,今天出来时已经傍晚了实在不太方便到镇子里去了。
  “今天幸亏是罗家小哥,要不还真不太好说动韩家。”
  “婶子过誉了,小侄和大牛兄弟是生死之交,这事情关乎大牛兄弟终身,本就该如此。”
  帮助石大牛把亲事说了下来,罗永忠心中油然而生起了一股成就感。不过相比罗永忠,石大牛的老娘却还有些意犹未尽。
  “罗家小哥年少有成,做婶子的冒昧问句,可成亲了没?”——大儿子的婚事定下来了,二儿子没了,小儿子还在童子军学堂里读书,四个闺女早就嫁出去了两个,剩下的两个也到了岁数,总要找个知根知底的才好。
  “多谢婶子挂念,小侄在天台山时就已经成亲了,大牛兄弟还去吃过喜酒的。”
  “哦。”声音中有些遗憾。“大牛成亲时一定过来啊。”
  “一定,一定。”
第十四章
俱进
  前些天,黄宗羲去了趟周家给陈文做媒。一方面是陈文如今的名望权位越来越为天下重,周家也已经算是陈文的死党了。另一方面周家的女儿如今也有双十的年纪,按惯例说这岁数也早该嫁了,只是碍于如今的风言风语和她自身的意愿才拖到了今天。现在正主儿找了一位名闻天下的士人前来做媒,可谓是给足了周家面子,难得这丫头也没有像以往那般,事情也就定了下来。
  一连几天的往还,问名、纳吉、纳征已过,算命的先生看过生辰八字后大谈二人是如何的天作之合,是不是真的就不太清楚了,反正陈文也没有关注这个的习惯。只是这个月没有太好的日子了,最后定在了下个月。
  不比逢人便说自家闺女直到这岁数才成亲是有做侯府夫人的富贵命的未来老丈人,陈文把一应事务交给了几个幕僚之后,便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经过了孙钰和顾守礼的计算,今年的夏税恐怕还是不会太多,比起去年秋税,大军收复的府县不多。其中较为富庶的衢州三县遭了兵灾,免税已成必然。严州府那里,实在不是一个富庶的所在,具体的田亩还在确认,但只是陈文记忆中,共和国时代修建新安江水库,淹没了严州府最为富庶的淳安县及周边地区,也不过是三十万亩的田土罢了,其他各县除了桐庐还好一些,大多都是山区,根本没办法和金衢盆地上的那两个府相比,大抵也就跟处州差不多吧。
  新编的营伍已经确定下来了,一个玉山营,日后接替神塘营驻扎玉山县前线;一个淳安营,保持严州府方向对杭州清军的压力。
  当然,各县的驻军自然还是免不了的,其中只有龙游县的驻军可以大幅度削减,用在新占领的各县,其他各县的驻军则要挑选出部分训练良好的士卒补充各营的损失。
  除此之外,一个千骑规模的马营已经开始招募兵员,只是距离形成战斗力只怕还得有个一两年的时间。不过考虑到骑兵的作用,陈文还是把这支骑兵营的训练地点设在了衢州,具体位置就在后世一些影视剧取景的那个浙西大草原。作为陈文麾下传承最为正统的骑将,衢州镇总兵李瑞鑫除了继续主持本镇防务以外,还要兼起骑兵总教官的责任,就像在大兰山时那般。
  马营是一回事,不过比起清军,明军即便是受了这一回的大补其实在骑兵数量上也无法与清军相比,所以骡子军就势在必行了。
  第一批的两个局,坐骑已经收购过半了,兵器上暂时还是步兵营的,反正他们上了战场也是用这些。只是一些配套的装具,比如马鞍、嚼头、可以用骡子拉的炮车之类的东西还在定制、打造,士卒也需要时间来训练,同样是一时半会儿也不是能够得用的。
  如此一来,待这些新营头训练完毕,浙江明军基本上就可以抽出南塘、神塘、近卫和浦江这四个营以及骑兵营和骡子军同时压在一线,大肆攻城略地,而金衢严处这四个府的基本盘即便是遭受清军大军来袭也能支撑下一段时间。
  正规部队暂时只能这样了,原计划中玉山县的棱堡由于新的扩军计划也暂时无法成行,尤其是那个骑兵营的耗用实在甚巨,只得等到夏税和海贸的第一笔收入到账后再说了。不过嘛,一些新鲜玩意儿,陈文却是打算先折腾起来,到时也让满清尝尝新战法的威力。
  “罗哨长,你晋升局总的命令已经取消了。”
  从石家出来,罗永忠刚刚回家休了半个月的假便回到了营中。所在局的局总带着一个哨调任到一个新建的营头,同样是局总,不过据说这个营最近很是得陈文的重视,但一考虑到是从南塘营调走的,任谁也不相信还有什么营头能比得上南塘营。
  局总走了,另外几个哨长的资历远没有能和他相比的,可就在大伙都已经认定了他将会在本营升迁的同时,陈文一纸调令却把他直接传到了安远侯府,见面只是寒暄了两句,说的第一句正事竟然会是升迁的命令取消。
  对此,罗永忠并不是很能理解。论资历,他虽然不是南塘营在大兰山上招募的,但也参加过四明山殿后战,现在还是南塘营中资历最老,也最为精锐的第一局甲哨的哨长,还是华夏复兴会的正式会员;论功劳,这些年也是每战必与,哪一战所率领部队的斩首都不少;论口碑,不提以前带过南塘营的楼继业和吴登科都有向陈文要过他,便是现任的南塘营指挥侯国远对他也是赞赏有加,甚至就连刚刚取消了他升迁命令的陈文也曾在众人面前赞赏过他。
  只不过,这升迁与否还是要看陈文的决定,而陈文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像他这样作战勇武且能够忠诚不二的部下。
  “本帅有一个新部队,兵力上和你现在管的那一个哨相差无几,不过执行的任务却大相径庭。如何训练,我已有定策,人员上我也可以容你容从各战兵营及驻军中挑选,但是我有一点要求,那就是这一个哨在关键的时刻必须能起到一个局甚至是一个营的作用,你有没有信心?”
  ……
  时间,现如今既是浙江明军的朋友,也是敌人。从黄宗羲来到金华算起,这已经大半个月的时间了,明军开始了恢复元气,并设法增强实力,人在南昌的洪承畴没闲着。
  大半个月过去了,上次的折子,满清朝廷的加急回复也已经到了。
  根据洪承畴的奏请,台州的那一个协扩编为镇,增加一个营的编制,扩大到三千战兵的规模。临近的温州依旧是一个协,但是处州剩下的青田也编出一个城守营出来,由温州副将胡来觐代管。至于福建的建宁府和福宁州,亦是同样扩编为镇,而福建提标、左右路镇标也要尽快重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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